兵鋒王座 正文 叢林之王(下)
    老甘早預料到了這種後果,就在投出手雷爆炸的當口,縮在一起的身子,兩腳猛一蹬舒展身姿幾個側滾,並迅速舉起了手裡的77手槍;間不容髮,「砰!」「嗒嗒……」手槍幾乎與敵人的衝鋒鎗幾乎同時響起了!由於敵人的目標是橫臥的樹幹後,根本就沒想到老甘會迅速從後面滾了出來,眨眼間數十發子彈就落空了。而飛快側滾出來的老甘打出的一槍準確命中了距離自己不到10米中三個敵人一個的腦袋。瞬間敵人側臉頰爆出了個豆大的窟窿,那人雙目瞪大,死不瞑目。剩下兩個敵人一個立馬掉轉槍頭要向老甘射擊,另一個在投彈後也迅速一個側滾抬起槍就要向老甘打來;這裡這種相距幾乎只有抬槍方向一對就死,就是比誰槍快!

    「砰!」要調整射擊方向和姿勢的敵人都囤在一堆,顯然沒有早做好射擊準備的老甘快,老甘又一槍將將那正調轉槍口向他射擊的敵人準確爆頭了。但還沒完,就在老甘要再一次叩動扳機想將那翻身把槍抬起準備向他射擊的敵人爆頭時,那敵人投出的手雷遽然間響了!「轟——」一聲炸響,老甘不得不迅即繼續選擇側滾避開炸飛的彈片和那敵人趁這機會抬起槍射擊的子彈;攻守異位,危險來臨。

    「啊……」老甘瞬間發出了獸似的嗥叫,他反應不及,瞬間就被手榴彈彈片擊中了,還好都陷在肉裡,沒傷著內臟、經脈和血管,但敵人的子彈也到了,老甘飛快側滾中,敵人也梟叫著一個點射把子彈打在了老甘身四周;眼見著就是第二次叩動扳機,這會下了決心的敵人約定不惜彈藥,要來個橫掃——「唰!」

    老甘可不是一般人,危機時刻他仍保持著冰霜般的冷靜,飛快側滾中他又迅速發現了個相互耷拉著倒臥在地面形成的一個小洞,他迅速努力蜷縮著身子努力鑽了進去,又一次消失在敵人視野裡。霎那間,敵人的槍也停了,那敵人正匍匐著,忍著傷痛小心向著老甘消失的方向爬了過來。並不時向著老甘藏射的地方打來幾槍,給自己壯膽。數發子彈就這麼打在了老甘藏身的小洞側,穿過樹幹發出令人心驚膽寒的『噗哧』聲,還好沒命中,但老甘掛綵了。老甘默默計算著敵人子彈的數量,豎起耳朵聆聽著敵人匍匐向前劃過樹枝的聲音和壓在身下的樹枝發出折斷的『嘎吱』聲,老甘心跳越來越緊了……忽然,敵人持續的槍聲間隔時間延緩了,憑著豐富的經驗練就的本能,老甘迅速意識到敵人這是要換彈夾;機會?「24……只有24……」老甘始終計數著敵人開槍的數目,不出意外敵人還有6發子彈,6發。如果敵人那是已經發現了他位置,拿不準而故意玩兒花樣,那就遭了。就在這時,他又聽到了那敵人大喊著,呼叫戰友支援的聲音;這是不是花樣?便不是花樣更多敵人上了來怎麼辦?不管怎樣,龜在裡面肯定是等死;這可不是老甘的作風;敵人的子彈肯定不多,賭了!老甘一咬牙,又猛的一蹬腿迅即從小洞裡閃了出來,並迅速向敵人那方向一環眼,隨之抬手就對著側手方密集的茅草和灌木叢後隱約的敵人影子就是一槍「砰!」——

    敵人顯然沒有觀察到藏在他右手側不到5米前,能用餘光觀察到的老甘。就在敵人四方小心打探著搖頭觀察時,老甘一槍命中了他;但老甘倉促的一槍並沒有擊中敵人的要害;那敵人也是作戰經驗與戰鬥力同樣強悍的老兵,就在自己中彈那一刻,敵人的動作根本沒有絲毫的遲怠,忍著劇痛幾乎又是在抬手間將槍口準確調向了老甘,要向他射擊!

    抬手肯定沒有叩動扳機快,無比緊張的老甘迅速「砰!砰……」將77手槍裡所有餘下的子彈全打在了敵人身上。因為受創甚重,敵人抬槍持續射出的6發子彈都打空了,但近在咫尺打出的子彈呼嘯著竄過老甘的身邊,還是把老甘驚出了聲冷汗。就這樣敵人渾身抽搐著,爬在了地上再也抬不起槍口了;老甘一射完手槍裡的子彈;便迅速插好飛奔過去拔出了自己吃飯的傢伙,一個箭步到了敵人側近,抽出緬刀就準確插進了敵人後背的大椎上;瞬間猩紅的血噴了老甘滿身,敵人劇烈翻動抽搐著,眨眼就沒了。老甘這才長出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敵人屍體上,咬著牙用傢伙把餡在肉裡的手榴彈彈片給挑了出來,給自己包紮好;再給77手槍換上新彈夾,收好傢伙,返身回去把自己的64微聲衝鋒鎗給尋來。行進間,老甘看了看表,從他從四班陣地出來到與這裡股敵人遭遇並解決戰鬥花了4分鐘,敵人一個連的兵力正往這裡趕,預計最多15分鐘就要到這窪地的矮樹林了,必須要快!老甘默不作聲,尋回了『64微沖』上好彈夾後迅速向著大約包括傷兵在內的五個敵人聚集的地方一路小心著摸了過去。

    老甘的行動方式依然是先用緬刀緩緩撥開荊棘與茅草,盡力踩在橫臥在地面的粗實樹幹上一步步向敵人的方向佝僂著身子摸了過去,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這樣視野三、五米不見人的茅草和亂樹叢裡,充盈著凝重的殺機。不時傳來的幾聲『突突』聲隨時都考驗著老甘緊繃的神經;而就在他行進時,又是幾聲清脆聲響,又一個敵人在老甘左後方慘叫著被詹道輝和張光北給解決了。就在那聲槍響後,老甘猛然驚覺著茅草和樹枝劃開的唏索聲,他那猛跳的心頓然提到了嗓子眼兒;躬著身子的他微微向後一看,就見後面左側的茅草和樹叢頭正飛快分了開正向著他這方向奔了來,老甘迅速蹲了下去,靜止不動。原來另一組最後的敵人在被張光北和詹道輝狙擊後,孤立無援,怯場了。怕死的敵人,正倉惶向著包括3名傷員在內的5個敵人聚集方向快奔過去。機會!眼見著敵人慌不擇路飛快從自己身邊奔了過去,老甘並沒有趁機半道將他撲殺了而是決定尾隨著那倉惶逃竄的敵人到了敵人縱深。他沒等那快逃的敵人經過的路上用樹枝打了個結,結頭指向的大約敵人的方向以便兩名隊員能找到。便迅速匍下身子,手足並用迅速緊隨著敵人向那5個敵人跟了去。因為有了敵人的開道,老甘很快就貼近了那聚集在一起的5個敵人和退回的那敵人。

    此時敵人剛核對身份無誤,老甘把自己藏身在濃厚的茅草和橫臥的樹枝間,緩緩舉起了64微沖,偷偷觀察了下那6個敵人。那六個敵人除了三個重傷的躺、坐在一堆雖然都還謹慎小心握著槍,但正被傷痛折磨著有氣無力的呻吟。兩個負責警衛的分蹲在兩側虛抬著槍,小心警戒著。而那撤下的敵人正背對著老甘慌忙向前走。機不可失!

    「噠噠……」老甘一個點射迅速把一個正半跪在地上的敵人擊斃。就在那時剩下的五個敵人大喊著,都舉槍要向藏在厚密的茅草和橫臥樹幹後的老甘射擊;那個半跪著抬槍警戒的敵人卻已經把槍口對準了老甘方向開槍了!

    「操!」老甘大喝一聲,把迅速準備好的77式手雷拉燃,迅速一個側滾轉移隱蔽了起來,並在立起身的時候估摸著等足了延時,迅即向著敵人傷員囤積處方向把手雷拋到了空中(PS:常規動作會砸在矮樹梢上。),「轟——」又是一片敵人的驚聲慘叫。

    就在這時,那飛奔回來的敵人轉過了身舉槍的時刻,大聲吶喊著同另一個負責警戒的人槍響了;兩枝槍眨眼間噴發出噬人的火蛇,帶著令人心悸的呼嘯聲竄過他耳朵。「噗、噗」子彈剛一打到老甘身側的樹幹就發出了兩記尖聲,正飛快側滾閃在一旁的老甘這回又被射來的穿射彈咬傷了他一隻腳,頓時鮮血直往上冒;老甘也顧不得那麼多,繼續不停作著戰術飛快規避著動作,並冒著兩個敵人的攢射,時打時躲,不停點射著,悍勇的隔著厚密的草叢、樹林與近不到2、30米的兩個敵人展開了慘烈對射;一時間,不到50米的雜草、灌木叢生的矮樹林裡儘是炒豆似令人心驚膽寒的子彈打在樹幹上辟啪作響;『嗖嗖』穿過茅草、灌木叢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2個敵人和老甘相互藉著植被掩護飛快規避、射擊廝殺開來,老甘憑著多年練武更勝人一籌的靈活身手和過硬的軍事素質,在64微沖彈盡之時成功又射倒了個敵人;而自己僅僅又付出了一次掛綵的代價。64微沖的低聲、低尾焰與高射速(相對那時而言)在這樣的環境下發揮了最大戰鬥力,但比起敵人手裡的AK47來有個致命的缺陷,彈容少10發;就因這毛病老甘又一次陷入了要用77手槍對敵人凶悍的AK47的尷尬處境。

    「噗噗!」敵人有一個三發點射打在了飛速移動中老甘身側的樹幹上,而正欲還擊的老甘迅速一個逾越跨過了臥倒在地上的橫木隱蔽起來,將彈盡64微沖掛在肩頭,倒地側滾間迅速拔出了77手槍。

    酷,只因為那時偵查兵最順手的東西只有刀。哈哈……)

    「噗噗!」距離老甘20餘米的敵人又一個三發點射準確打在了老甘隱蔽的樹幹上,尚幸並沒有擊中老甘,但從樹幹穿射過來的7.62mm彈頭又一次嗖嗖刮過了老甘收成一團的身側,驚得老甘心頭一涼。就在這時他並不知道剛被自己一顆手雷凌空炸倒的敵人裡還有一個沒斷氣,正咬著牙拔出手雷來,在那殘存的一個敵人優勢火力掩護和吸引注意力的情況下準備看準機會把老甘砸倒。

    「砰!」在躲過那敵人一個點射後,迅速拔出77手槍的老甘就向那敵人射擊了。現在是生死一線,任何人稍有遲疑,成功被對方壓制,那麼就是萬劫不復。

    「啪!」這一槍也沒中,同樣飛快使用軍事動作閃避的敵人,抽身一閃了倒在了臥倒的橫木猴,倉促射出的子彈打在了那敵人方向中途的樹木上,也沒中!

    現在大概是9VS7,頭腦極其冷靜的老甘迅速估算出了敵我的殘彈數,如此近的距離;如此的環境中,誰也沒機會再換彈夾,最重要的是火力的持續力,而誰能在彈盡之時能擊中敵人或手裡的槍在敵人彈盡前能保留一顆子彈就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而敵人現在是手裡的AK47是9,老甘手裡的77手槍是7,還是劣勢!隔著重重茅草和樹枝裡,敵我飛快的高速移動、規避,盯緊著對方;急促呼吸著,心臟狂跳著,氣氛緊張得令人窒息……等等,點射!飛快移動隱蔽自己、搜索近這咫尺敵人的老甘霍然心頭閃出一念:這樣緊張,生死決於一線的情況下敵人根本就有很大可能來不及意識到把手裡AK47的快慢機撥到單發,也就是說敵人雖然大概有9到12發子彈但最多能射擊3到6次,而自己手裡的77手槍還有7顆子彈,單發能射擊7次,不管怎樣算都比對方多一次,也就是比對方多一線生機;而要是對方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要是把快慢機從點射撥到了單發,那也只能該著自己倒霉。這樣緊張得零點幾秒就能決定敵我生死的情況下再是心理素質好的人最多也就能顧及到自己手裡的槍有多少子彈就了不得了,有誰還能顧及到自己手的槍根據情況是單發還是點射?不能!要是真有這樣頭腦冷靜得膽寒的敵人,縱觀我48年的從軍生涯聽說過最精銳的戰士只有4個人有這樣的素質,其中3顆是拿自己命玩兒的『獠牙』,而最後一個是被尊為『無冕之王』的紅色通緝令1號;你們就可以想見老甘可不可能撞上這樣的大運。顯然,不可能!這裡說了那麼多,其實也就是老甘瞬間腦子閃出的一個近乎模糊的念頭,豐富的戰鬥經驗與紮實的軍事素質近乎本能的反應。拼了!憑著幾乎是直覺的意識,老甘一咬牙毫無遲疑的探出頭來飛快向敵人隱藏的橫木後猛撲了過去,就在那一剎那敵人飛快抬頭舉槍就向20餘米外老甘射擊了「嗒、嗒、嗒」……雖然是射向老甘的子彈,但在老甘心裡確不亞於天籟,敵人是還是三發點射!凶悍向敵人猛撲過來的老甘一個魚躍又近了幾米,高速移動中的他自然在這複雜的環境裡沒被敵人倉促的點射擊中,但決對不能讓敵人有絲毫的喘息和醒悟的機會;「砰!」又一聲槍響,老甘準確一槍打在了那敵人隱蔽的橫臥樹幹上,嚇得敵人一哆嗦縮回了頭去。趁此機會,老甘跳了起來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向敵人猛奔了過去;他意圖逼迫敵人打光槍裡的子彈,或近距離擊斃,或用自己最拿手的近距格鬥把敵人消滅!

    敵人被老甘的那聲槍響嚇得一縮頭,但同樣處於生死一發間,戰鬥經驗豐富的他同樣沒有退縮冒著被老甘擊中的危險又迅速舉頭抬槍向著向他猛撲過來的老甘就是一個點射!

    「砰!」「嗒、嗒、嗒」——老甘的槍幾乎和敵人的槍同時響了起來,這回是老甘手裡的64槍精準性更高,後坐力更低;一槍率先準確打在了敵人隱蔽的橫木側近,而倉惶後射擊的敵人點射讓老甘飛奔中預謀裡的一個急停側滾給躲開了。最多三發或六發!就在老甘與那對決的敵人幾乎同時起身,準備抬槍發生最後慘烈的對射時候,更令老甘不利的危險猛然降臨了!

    「薩勒(閃開)——」遽然那沒被老甘一顆手雷結果,重傷中的那個殘敵蓄謀中窺準機會的一顆手雷隔著厚厚的茅草和橫七豎八的矮樹就向著老甘這方向砸了過來。幸虧這是那敵人最後的垂死掙扎,同時那敵人為了自己戰友還有良心吼了聲不然老甘還真就玩完了。老甘可是跟敵人面對面交過話的偵察兵,那兩字的意思反應幾乎同和自己對角的敵人慢不得多少,就在那要準備和自己對射的敵人迅速一個側滾閃在一旁時,老甘一抬頭也迅速發現了那穿過樹梢空虛在半空中正往自己和那敵人中間的位置下落的手榴彈;而且是殺傷力更驚人的蘇制無柄手雷!那彈著點離自己更近,爆破威力可不是自己手裡適應複雜地形作戰的74木柄手雷所類比的,很可能蔽是死,不蔽也是死!躲可不是老甘那渾人的本性,而現在你們所熟知的那『穿山豹』自然也沒死,怎麼辦?於是逼急了的老甘成了邱平一路的狠人,老山戰區第二個把手榴彈當拋在空中酒瓶打的瘋子誕生了!

    「操你老母!」老甘一抬頭,手隨眼動,迅即間抬手就舉起了77手槍對著空中的無柄手雷就一通急射——「砰!砰!砰!砰!」也不知是運氣使然還是命中注定,擊發出的4發子彈中半空中擊中了正向老甘砸了過來的手雷;「轟隆!」手雷就像半空中響了一記悶雷,轟然爆炸,橫飛的彈片打得樹叢辟啪作響,更有的彈片不分敵我將老甘和敵人都擊中了,一瞬間老甘就被敵人的彈片給擊傷了,無數小拇指尖大小的破片炸得在他渾身砸出了馬蜂窩般秘密麻麻的的血洞,但都不深勉強能算輕傷;因為大部分矮樹吸收了衝擊波擋下了大塊的彈片,幸運的可不只老甘還有先前和老甘對角的敵人。倒在灌木、茅草叢中的敵人幾乎就在手榴彈當空爆炸的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幾乎與距離自己不到二十米的老甘隔著厚厚的灌木叢舉起了槍!

    「砰!」被遽然砸來的手雷驚得腎上腺素急劇上升,逼上了身體與精神巔峰狀態的老甘就在打爆手雷後毫不持疑向著那正舉槍的敵人就是一槍;幾乎就在那敵人飛快把AK47對準老甘的霎那,老甘射出的那顆子彈到了;「叮!」倉促間老甘的子彈仍然沒擊中敵人,但在老甘正飛奔過來的一槍卻異常精準的打在了敵人舉起的AK47上,強大的衝擊力道瞬間就打得敵人搶向後斜下一側,敵人手指也在無意間扣動了扳機,「嗒、嗒、嗒」敵人又是三發子彈浪費了。

    「啊……」彷彿意識到自己末日的來臨,敵人發出了一聲驚天的怒嗥,在驚恐錯愕間,發現老甘迎著眩目的陽光正迅如獵豹,巧如靈貓一般飛快靈活跳躍,穿過茅草、灌木叢,閃躲過擋路的矮樹木,向著他猛撲了過來;敵人就好似被獵豹飛奔中被追逐的獵物一樣驚慌恐懼,手足無措間他又迅速舉起了AK47對準老甘扣動扳機——

    「砰!」得勢不饒人的老甘在飛奔中自然沒得讓他得逞,抬手一槍又向那敵人射去,如此近的距離幾乎槍槍命中。敵人應聲而倒,但77手槍殺傷力有限,奔跑中的老甘也沒有一槍擊中敵人要害。負隅頑抗的敵人被一槍放倒後,彷彿瞬間被擊中的子彈打醒了顧不得傷痛爆發出了最後的氣力,眨眼間拔出了腰間的刺刀,裝上槍頭,大喝一聲,迅猛如猛虎一樣撲了起了緊握著鋼槍就向著已經正跳過他藏身的橫木向他撲來的老甘當空就是一個斜上突刺!

    「錚!」一聲緬刀出鞘的聲音便好似鸞鶴清鳴,那一聲嘹亮而清脆的金鐵之聲彷彿在那一片槍炮聲中在群山之間傳得很遠,很遠……就如一股清冽的瀝泉直澆在被燒得滾燙髮紅的鐵鞘上,發出一聲刺耳的噗哧聲;敵人焦躁滾燙的心恐怕都被那聲後一陣頓然的冷冽給淬了;倉惶間正一個作出斜上突刺的敵人一抬眼瞬間被眼前的一幕恐怕驚呆了。陽光是那樣的熾熱,刀鋒卻是那樣的森寒;迎著太陽嫣紅的燦爛,一抹驚鴻是那樣的璀璨眩目,妖冶冷艷;恰好比陽光普照下一道刮過冰山的凌厲寒風,但覺脖子一涼,天地一片血紅……

    「噗——」順著緬刀一道寒光飛逝,敵人脖子亮出一絲血線,鮮紅的血暴射出來,一蓬血雨飛濺而出,那敵人兩眼瞪得比牛大,死不瞑目直直保持著蹲起的姿勢,久久不倒。

    一個前跳的老甘這落地,冷笑著把緬刀插在地面,跪倒在前,這時順著那鋒利的刀口,一滴瑰麗的血緩緩滑落,在太陽眩目的光芒與耀眼的七彩光暈中映襯著奪目的殷紅。刀口似冰,朝陽似火,飛濺出的血似玫瑰般紅艷!

    「大伯,漁陽刀法沒能劈得小日本;咱拿著越南佬您給祭刀了……」也許此時的老甘心頭是這樣想的。他就這麼跪在豎立起刀來,兩眼不自覺滾落出淚珠來;這不是死裡求活的喜悅,甘家兩世精忠報國,壯志未酬,終是令老甘用上了自家刀法把夢給圓了。這是辛酸的喜悅,老甘這是喜極而泣;那一刀豈是展露了老甘一身的技藝而是凝聚著兩代人,半輩子的家國夢。但這是戰場,還不到慶功的時候,還有敵人沒死透氣。老甘迅速撿起情急之中仍掉的77手槍,歸位;拔起刀就側滾到了茅草和灌木的密集處隱蔽起來,重新給自己的64微沖和77手槍上好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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