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眠 驚濤拍岸 第四章 初具規模
    「喬林,執行委員會的名單出來了,有你,快回去。WeNXuEmI。cOM」錢凝跑得氣喘吁吁,見我和張佳在談笑,眉頭揚了揚,「你是張佳?委員名單也有你,你們走快點可以嗎?」

    張佳朝她笑笑,很迷人,不過絲毫不理會她的催促,依舊閒庭信步。我對什麼委員不感興趣,不過我不喜歡因為自己耽誤別人的時間。所以,雖然張佳已經「六十三歲」了,我還是一把拉過她的手臂,加快了步子。

    到了大廳,張佳才摔了摔胳膊,示意我這樣實在不夠雅觀。女孩臉皮比較薄,哪怕活了六十三歲也還是一樣。

    「新當選的執行委員請過來。新當選的執行委員請過來。」一個年輕人站在台上,拿著麥克風叫著。

    「我們都不在,他們是怎麼選的?」我一邊笑著對張佳說,一邊連聲道歉,撥開人群往主席台走去。

    「兩位終於來了。現在人到齊了,老伯。」那個年輕人抱怨了一句,我們只好笑笑算是道歉。

    「大家跟我來。」老伯說著,在牆上不起眼的地方拍了一下,石壁居然彈出來一塊,成了一扇石門。見到我們流露出詫異的目光,老伯道:「以前這扇暗門是用輪軸操控的,前年我發現之後把它改成了電動的。」

    「老伯,是不是掌紋識別的啊?」一個女孩天真地問道。

    聽她這麼問,我想起自己進入隧道時的第一個問題,不禁想笑。

    「不是,只是普通的熱感應開關而已。」老伯的回答我已經猜到了,所以忍住不去看那張失望的臉。

    進了密室,門一關,外面的聲音一點都不聽不到了,或許當年唐僧就是在這裡避開喧嘩翻譯佛經的。

    房間正中是一個大圓桌,我坐下後驚奇地發現居然是紅木的。桌面上暗紅流動,沒有一絲劃痕。座椅也是紅木的,清涼結實。我決定,若是公司還由我打理,我一定要買這麼一套紅木的桌椅。

    「大家好。諸位是血蓮會第一任委員會委員,大家都知道該對誰負責。廢話我不多說了,現在就是安排一下內部的分工,以自我推薦為主,大家評議為輔。從錢凝開始吧,順時針轉。」

    老伯說完就坐下,繼續當他的觀眾。

    錢凝脫去了厚重的羽絨服顯得很精神,尤其是那頭短髮,給人一種朝氣蓬勃的感覺。她在老伯左手第一個位置,又是老伯的得意門生,怎麼輪都該是她第一個。

    錢凝清了清喉嚨,道:「我申請聯絡人的工作。因為我熟悉會裡每個人的情況,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我都知道。我只是聯絡你們,給你們提供開會的場所和其他條件。我沒有什麼權利,但是我有權對叛徒提起會內的公訴。」

    我對面有個一看就知道是很激進的小伙子插嘴道:「抱歉,問一下,你的意思是不是只有你才有提起會內公訴?也就是說你還是會內的檢察機關?」

    我知道他沒有什麼敵意,不過問得語氣比較急。錢凝看了他一眼,道:「是的。如果人人都有權提起公訴,那太混亂了。所以集中到我這裡。大家是否同意?」

    除去老伯,這裡一共是七個人,他們原本說是十人的,大概被群眾們否決了。我想也是,如果百分之十的人都是管理者,那不是太官僚了?所以,我們六人對錢凝的講話一致通過,剛才那個提出疑問的朋友為了表示自己對她沒有意見,手舉得老高。

    「我叫武炳坤。大家在外面已經聽過我的簡介了。我申請軍事方面的工作。」武炳坤坐在錢凝的旁邊,我剛才過來就看到他了,他能進來沒有什麼奇怪的。權利慾這麼強烈的人若是不讓他掌權,一定會搞小集團的。

    「軍事方面,我們有一個單獨的三人委員會。分別掌管後勤及戰鬥訓練,戰術戰略制定還有就是實戰指揮。請你說清楚點。」錢凝提醒他。我只覺得會議安排得很混亂,這些東西都應該事先打印成冊發給我們的。

    「我希望是實戰指揮。我喜歡戰鬥,冒險。我有戰鬥經驗,我在過去的世界裡,成功地組織過幾次漂亮的戰役。」

    等武炳坤說完,錢凝道:「具體分工你們三人委員會自己決定。現在,同意武炳坤進入軍事委員會的人請舉手。」

    除了那個看起來激進的朋友,其他人都同意了,看來他也想要這個位置。

    「大家好,我叫吳一翔。西方金世界五十六級斥候和五十三級盜賊。我練盜賊不是為了偷東西,我只是想反主流,打出自己的旗號。我申請情報方面的工作,主要是對外的情報。大學裡學的是國際關係,日語二級。英語六級,托福六百十分。姑夫是俄國人,所以我也會俄語,日常對話不成問題。國內方言會維吾爾語和粵語,還有一點點閩南話。」

    這樣的背景,申請的情報工作當然沒有人會反對,只有一個人略帶懷疑地說了句「維吾爾語都會?」吳一翔立刻用維語很流利地說了什麼,隨後自己翻譯道:「我父母都是援疆的,我在新疆生活到十六歲才回北京唸書。」

    吳一翔下面就是那個很激進的青年,很迫不及待地道:「我叫朱偉,北方水世界五十七級戰士、六十級野蠻人,我喜歡正面戰鬥,而且我也有不少的戰鬥經驗所以,我申請實戰指揮。」

    很簡短的發言,大家對於他進軍事小組沒有意見,至於怎麼分工就不關我們的事了。不過我確定,若是他和武炳坤對上了,他一定吃虧。

    接著是個女孩,我印象中似乎就是她提出「雪蓮會」的。

    「我叫秦絲穎。我申請加入軍事三人委員會,因為我發現男生似乎都很激進,我們需要有人冷卻。我希望能掌管後勤配備和訓練。這樣我可以有主動權制止不必要的流血。哦,我是中央金世界的五十四級法師元素使和同級的純輔助牧師。」

    秦絲穎的申請也很輕鬆地通過了。

    輪到張佳。從她開口的神情,我就清楚地看出,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行事潑辣膽大的女孩子了。更儒雅,更柔和,更有氣質。

    「我是東方木世界的張佳,四十多級武士。我知道只有五十級以上的能保留記憶,我想,武力並不是唯一的,或許老伯讓我來,是看重我『非武』的一面吧。我申請外交和宣傳。若是會裡有人需要心理咨詢,也可以找我。我是浙江大學漢語言文學系的學生,但是我的第二專業是應用心理學。」

    我無意間發現朱偉的眼睛都快彈出來了,差點把心臟都笑出來。不過張佳的魅力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抵擋的。

    表決之後就是我發言。我估算了一下,現在只有經濟方面還有空缺,大概他們選我來也就是為了讓我繼續發揮奸商的潛質。

    「喬林。東方木世界,五十八級法刺和純輔助牧師,但是不能召喚和被召喚。」說著,我瞪了一眼武炳坤,他笑得很得意,「我申請組織的財務和經濟發展。若是有人惹事生非被抓了也可以找我。我是學法律的。」

    財神是誰都喜歡的,他們在表決的時候都在笑,想必是我的光榮戰績讓他們覺得一個奸商很有趣。其實在我看來奸商都是很有趣的,除非你就是被他坑的那個倒霉客戶。父親不是奸商,是徹底的儒商,所以我每次站在他面前都會發抖。

    我們分工結束,老伯站了起來,道:「我想大家誤解了一個問題。你們沒有人承擔這個組織領導人的位置,是不是害怕承擔責任?」

    我的確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不過這個問題並不重要,所以,我對老伯說:「老伯,其實我覺得一個絕對民主的組織並不需要一個領導者。我們的發展方向不是領導者定的,也不是在座的七位定的,是一百零八人定的。只要有個統一的聲音就可以了。」

    「呵呵呵,或許是我年紀大了。不過我覺得這樣的結構不穩定啊。民主的弊病在於繁瑣沒有效率,希望各位能注意。你們的事情我不干預,我現在就是把機器修好,希望政府能認識到這台機器存在的意義。你們忙吧。」

    說著老伯就起身走了出去。

    我本有些話想對老伯說,不過又想到一個問題,只得先站起來道:「我想問一下公訴這件事,錢凝同志,您是以什麼標準提起公訴呢?共和國法律?還是我們自己的章程?」

    「我想過這個問題。我以我們組織的宗旨為標準。你們六人中隨機三人組合審判機構。怎麼樣?」

    「我覺得,一般案件,組成小審判團,就是你說的,六人中的隨機三人,但是最好再加上普通群眾的隨機兩人,五人審判組。嚴重案件,比如叛徒這樣的罪行,我們六個全上,再隨機挑選七人,組成十三人大審判團。因為我認為嚴重犯罪可以適用死刑,所以我們一定要慎重。真要判處死刑,一定要十三人一致同意,且超過全體三分之二多數。怎麼樣?」

    朱偉看了看我,朗聲道:「我同意,這種事情交給專業人士比較好。」

    其他人也都紛紛贊同。當人不考慮自己的種種私利,要達成共識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人類政治的混亂其實就是因為一己之私,否則,獨裁要比民主有效率並且清廉得多。

    「還有改選。我覺得兩種方案就夠了。一是民眾不信任,超過三分之二的人投不信任票就解散執行委員會,並重選。二是定期的,每屆執行委員會任期是五年。這樣比較穩定,可以保證發展的定向性。」

    既然大家都希望民主,自然不會有人反對這個決議。

    至此,我們的會議算是結束了。走出會議室,外面的朋友在忙著簽訂精神契約,不過這麼熱鬧的活動我無緣參加。

    錢凝開始公佈剛才我們的會議內容,張佳他們也都忙著去找人做精神契約。我突然感覺很累,這個組織給我一種極大的壓抑感。或許是沒有一個傑出的內政管理者,很多瑣碎的事情都沒有眉目。這次聚會結束之後,各人回到自己的世界,如何聯絡,何時聯絡,任務如何分配,等等細節都沒有規定。而且缺少起碼的裝備,通訊,武器……

    「杜澎,我們能談談嗎?」我終於找到杜澎。和岳宗仕說的一樣,他不是很振作。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和一個女孩在聊天,不過我也是看出他一臉慵懶和不耐煩才叫他的。

    杜澎大概已經很久都沒見過我了,打量了我一下,道:「談什麼?」

    「第一,我不是你以前認為的那樣,我沒有**過女孩。那天我殺了一個斥候,也被他刺傷,我用假裝**女孩來掩飾地上的血和斷劍。」

    「和我有什麼關係?」杜澎果然很消極,說得很冷。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樣,不過我覺得不舒服。

    「第二,對不起,我背叛過你。因為我對你也有很大的誤解,甚至是第一次見面的成見。」

    「哦?算了,隨便了。都過去的事情。我們都是二世為人,忘記算了。」杜澎說著,吐出一口氣。

    「你是學生?」我開始錯開話題。

    「不,畢業了。給人打工。」

    「家人都在南方?」

    「是呀。所以西北呆不長。」

    「留下吧。我們的總部在這裡。留在這裡打理。」

    「當成我的職業?那我吃什麼?」

    「不是職業,是事業!現在這個是我們大家的事業。我們應該是個專業的左派組織。來吧。」我知道杜澎受的打擊一定不小,不然不會那麼失落。不過他的事業心很重,用「事業」這個詞刺激他一定有效果。

    果然,他終於鬆口道:「要我幹嗎?」

    我給了杜澎一個「人天」公司副總的職位,目前的任務是招聘職員,訓練保安。錢凝對我的干預幾乎為零,反而是我在干預她這個聯絡人的工作。

    「錢凝,你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的。我建議你組成一個秘書處。負責文件打印,通訊聯絡。外圍的文件可以招聘社會人員,但是核心的一定得是我們的人。」

    「這個自然,會長大人。」

    「倒,幹嗎叫我會長?」

    「因為你管得太寬了。」錢凝說著,還朝我瞪了一眼,嚇得我三魂離體……也只好自嘲一句「更年期」。沒辦法,我辦事總是覺得信不過別人,其實人人都能做得比我更好。

    聚會持續了三天。百來人都住在附近的賓館,開始說是一切費用自理,但是我堅持「人天」的經濟實力還算可以,擴大再生產的事並不急迫,所以用企業的錢幫大家埋單。另外還組了一個大團全西安轉了兩天。讓我自豪的是我就是那個大團的導遊,而且絲毫不比那些考了執照的差。

    「喬林。你行啊,借花獻佛,把人心都收買了。」錢凝在算帳的時候順便也算了算我。

    我當然不會放過她的挑釁,那不符合我做人的原則:「當然,你說的很對。我把所有人都收買了。」

    「你別得意。想收買我?沒門!」

    「嘿嘿,錢小姐,我說我把所有人都收買了……」我特意在「人」字上加了重音,又導致錢凝很不淑女地踢我。

    「我這次去蒙古,要不要帶點私貨給你啊?」

    「你去蒙古幹嗎?」錢凝從帳簿裡抬起頭問道。

    「當然是採購。在蒙古,只要你出錢,可以買到很多東西。」這是我的新計劃,半個小時前杜澎才知道。不是為了保密,而是我在一個小時前才想到。

    「喂,我提醒你,你的帳簿我看了,賺得不多啊。去了稅就沒有多少盈利了。」

    「當然,我有自己的計劃。」

    「別做違法的事情。」

    「我有分寸。我的計劃叫『血蓮初放』,你等著看吧,呵呵。對了,這個是我經濟部的事情,別捅出去了。」

    錢凝當時並沒有說什麼,不過很快我就知道女人的嘴靠不住。二十分鐘後,我剛要去公司,朱偉把我拉到了會議室。我一進門就知道事情不妙,秦絲穎和武炳坤坐在裡面對我笑,朱偉一米八五以上的身軀擋在門口,和石門的效果一樣。

    「喬林,我們來策劃一下『血蓮初放』吧。雖然人員還沒有進行過磨合演習,但是只要不太大的目標就沒有問題。」朱偉很興奮地對我說。秦絲穎聽得眉頭都皺起來了,武炳坤還是招牌式的陰笑。

    「朱偉,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的速度能不能比上子彈?你的身體硬度是不是能抗住子彈?我覺得戰士在這個世界,有極大的限制,我們的戰士不能隨便去送死。」我的話明顯讓朱偉很不高興,不過我覺得我說的是事實。這個世界上,遠程攻擊已經讓陸軍退居輔助兵種,我們的戰士當然不必再衝在前面。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是廢物了?」朱偉一提高嗓門,我的心就不自覺跳快。我懷疑這個也是戰士的一種技能。

    「當然不是。你自己看,所有的戰士,還有一部分法師和浪人,一共有八十人都劃給了軍部,這個是我們的主力。不過這批人得重新裝備,不是傳統戰士罷了。」

    我說的是事實。軍部挑了八十人,編成八隊。吳一翔也挑了十人,都是浪人一系的充實他的情報部,還問我要錢對他們進行語言培訓。剩下十幾個人算是我和錢凝、張佳共享的。真正全職的經濟部員工只有我和杜澎兩個。

    「其實我一向反對大規模軍事行動,弄得世人皆知不是明智的做法。這次去蒙古是去找武器的。」

    「那你更該和我們打招呼。戰術戰略都是我們定的,武器裝備我們也最清楚了。」武炳坤開口道。

    「我找的不是戰鬥武器,那麼等以後你們自己辦,我又不是你們的後勤部。我找的是組織需要的經濟武器,和吳一翔要的情報工具。」

    「那你說吧,你的『血蓮初放』是怎麼回事?」

    被他們圍攻真累人,我決定全盤托出,然後找機會閃人:「首先,我們的物業公司賺錢太慢。最快的是炒外匯,賣海洛因和走私軍火。可惜我們都沒有這個能力。所以,我決定出賣情報。」

    「哪國的情報?」

    「目前我想從日本、美國和俄羅斯在我國的使領館下手。」

    「我也要參加。」朱偉說得很堅定。

    「你太高了,不適合。你真的要去也只能在外面等我們。」我也說得很堅定。第一次行動,我們又都是外行,所以絕對不能冒失敗的風險。

    在我目光的攻擊下,朱偉還是讓步了,道:「我等你們。不過錢呢?我沒錢。」

    「錢由組織出。」

    朱偉聽了差點要擁抱我,還好此時我的手機響了,嚇了大家一大跳。前兩天地下還收不到信號呢,只要給足了錢,錢凝的動作也不慢。

    「喂,哪位?」因為顯示的是一個莫名其妙的號碼,也不知道是不是誰打錯了。一分鐘六角,外加漫遊,中國移動太黑了。

    「哥哥啊,嗚嗚,我們出事了。」

    「不要哭,出了什麼事?你們怎麼還沒回去?」

    ……

    明明說了半天,我總算知道了大概。他們一行六人玩完了陝西打算回上海,其中有個白癡小子居然提議最後一天去西安的夜總會見識見識。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全國的夜總會不是都一個樣嗎?而且居然還帶著女孩子一起去。又因為一點小事和別人發生口角,被一群小混混抓了,說要家裡拿錢來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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