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鳥 正文 【突襲前夜】
    李鷺是楊一手帶進潘朵拉的他看著她一天天恢復逐漸產生了一種不曾經歷的心情彷彿那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有點像身為人父。

    被別的男人搶走了女兒的父親們是不是也像他一樣有著堵心又不忍阻止的感觸呢。目前就先這樣相安無事吧但是如果這個男人做了不好的事情他也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就此進行最殘酷的報復。

    臥室的門口這時候開了Z渾身散著異常的氣味從中走出她手裡提著一個光盤匣沖大廳裡的人說:「你們現在隨時可以開始行動。」她從光盤匣中抽出一張碟片給楊說:「這是從大門到建築物內部所有區域的詳細構造圖。好好研究吧我要去補個覺你們出前記住叫醒我。」

    楊把碟片插入播放器的同時Z歪倒在牆邊的沙上瞬間進入睡眠狀態。

    埃利斯說:「喂要睡就去臥室睡。」

    可惜沙上那個人因為知道同伴們就在身邊基於信任而眨眼間進入了深眠狀態除非遭遇電擊否則是不會醒過來的。

    布拉德說:「她是怕我們走的時候忘記叫她所以才要選一個顯眼的地方休息的。」

    弗凱問:「她也和我們一起去?開玩笑吧這個人上前線只能當炮灰。」

    「你說對了她上去只能當炮灰所以只好窩在我們背後做壞事。」埃利斯得意地說。

    播放器這時候解讀出了光盤裡的數據翻譯集成後牆面上顯示出一個莊園和其中幾棟建築物的立體圖像。

    楊在幾個按鍵上進行選擇於是下水管道圖形、電線圖形、通風管道圖形、建築設計圖形分別解析出來。

    「行動時我們會有背後技術支持但現場狀況不是人力能夠控制的大家最好還是記好各個監控器所在位置。另外莊園裡設立了紅外感應器從主幹道以外的區域進入會遭受自動武器的槍擊。我們用一個小時來細化任務並記牢地形休息五個小時之後出。」

    奇斯反對道:「六個小時太久。」

    楊若無其事地翻點光盤中的其他資料隨意駁回了奇斯的反對意見:「奇斯你現在這種行為叫做焦躁急進。這對現場行動尤其是需要小組成員密切配合的行動來說非常危險如果你不能把自己的腦袋好好清醒清醒我們立即將你踢出這個任務。」

    奇斯緊緊抿了嘴嘴唇上被壓出了淺白色的痕跡。他深呼吸了幾次從地上站起來說:「你說得對我需要好好清醒。」說完就向洗手間走去沒多久裡面傳出水流嘩嘩的聲響。

    「李是你的同伴你好像很不著急?」弗凱說。

    楊不理會她目光始終在牆面上移動弗凱看著他的側面覺得那雙做著機械運動的眼珠彷彿並非人體組成部分而像是某種掃瞄儀器。

    最後她攤手道:「隨便你們吧反正我也不著急。」

    布拉德也站起來拉著埃利斯說:「大嘴巴陪我去做彈藥。」

    「做什麼子彈?」

    「比達姆彈還要達姆彈的傢伙我把它叫做級賽亞達姆彈。」

    埃利斯倒吸一口氣:「你瘋了達姆彈本身就已經是國際禁用的非人道子彈你還要做更狠的?而且居然還在外人面前說?」

    弗凱無動於衷地說:「沒關係的我用的子彈更狠。」

    埃利斯望天。

    被子彈射中最值得慶幸的情形就是直接洞穿那樣連連動手術取出子彈都不用;而最慘的就是子彈留在體內一些會變形的高子彈在射入人體後會變得扁平它們會在人體內翻滾造成外部看不出來的惡劣傷害。

    其中最為令人指的就是達姆彈一旦被它擊中絕無洞穿的可能彈頭會變成十幾甚至數十小塊嵌入肌體無法清除。也就是說如果被它擊中軀幹部位基本上就沒有生還的可能。

    弗凱居然用著比達姆彈還要惡劣的飛行武器。這可是國際刑警會插手追查的罪行日內瓦會議譴責的就是弗凱這種人。

    弗凱說:「有什麼關係呢你們對付的是毒販用什麼樣的武器都是輕的。」

    楊突然回頭說:「最好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完又迅轉頭回去記憶建築構造圖。

    埃利斯閉眼歎了口氣說:「你說得對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布拉德拍拍他肩膀說:「走吧我現在在想是在彈頭裡填炸藥比較好還是填毒藥比較好。」

    「嗯。」埃利斯點頭把大提琴箱一提跟著布拉德進了書房。

    奇斯這時候從洗手間裡出來他臉上頭上都是水表情冷得嚇人渾身散生人勿近的氣息。經過楊身邊時他眼角餘光都沒有往楊那邊瞟似乎對於他推遲救人行動很是不滿。基於職業素養他會配合好組員的所有行動可出於個人情感他不想再注意到這個人以免火上澆油。

    「我覺得你好像對我有一些個人看法?」楊問他的語氣很挑釁。

    「是的。我覺得你的時間安排不合理。」奇斯停下腳步沒有回頭看他。

    「想打架?馬子被人抓了就這麼沉不住氣?」

    奇斯猛地轉過身驚詫地看坐在地上仰視自己的楊然後一字一字地問:「你知道我和……在洛杉磯的事?」

    楊挑著嘴角涼涼地笑。

    奇斯雙手交握著平靜了幾秒鐘把心中的鬱悶和不平全部壓下去走回牆角開始整備自己的武器。

    「你很好值得信任。」楊突然說「不論遇到什麼事都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沒有因為憤怒就被沖昏了頭腦希望在任務中也能這樣。」

    奇斯愕然地「啊」了一聲。

    楊搖頭笑了:「剛才是試你的耐性呢。好好準備時間一到就出絕對不會拖。」

    ******

    夜晚二十一時

    三輛軍綠色的越野車通過了門禁它們有來自多維貢的最高階通行密碼。在穿過將近一百米的草坪之後停在八層樓的主建築前。拉斯維加斯近郊的夜晚很安靜車鎖打開的聲音很輕脆。

    兩個保鏢服色的人已經從當先一輛車裡出來守在中間那輛越野車門外車門打開一雙穿著黑色絲襪的修長美腿率先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那是充滿了力量之美的勻稱雙腿關節細小而大腿小腿則蘊含了結實的肌肉顯現出一種合乎人體力學的完美形態。

    瑪麗從車上下來她的髻一如既往盤得亮緊緊地貼著頭骨。她又染了現在是深棕的顏色與她當下迷彩軍裝一步裙的著裝很是搭配。

    阿基斯家族元老賦予的通行密碼讓她在這棟產業裡暢通無阻。不過這顯然還不夠瑪麗進入電梯間立即讓兩個人去處理二層的監控室事宜。不管怎麼說等會兒要做的事情如果讓白蘭度看到他們所有人都會面臨相當大的麻煩。

    電梯顯示器的數字一路上行直到第七層門口打開外面守著的是阿基斯本宅管家席巴?古吉多殿。他還是板著那副死人臉人到中年頭卻是銀白的色澤完全退去了年輕時的淡金色。

    「好久不見。」瑪麗說。她並不感到十分意外畢竟裡面躺著的是那個人以白蘭度少爺這幾年的表現來看就算他親自二十四小時守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瑪麗嘲諷地笑了一笑不過這不可能身為阿基斯這一代的當家怎麼可能有那麼多時間來揮霍?

    「這不是本宅管家席巴?古吉多先生麼真是很榮幸能在異國他鄉與您重逢。」

    席巴管家微欠身之後說:「少爺吩咐過讓您在本宅裡待命。」

    「是嗎?元老們認為少爺在美國呆得太久了催了數次都不見回來於是讓我來看看出了什麼事。」

    「您一來就直達七層看來是已經知道出了什麼事請了。」席巴淡淡地道。

    「你也知道元老們對組織的控制力。」瑪麗拿出一份文書遞交給席巴「

    席巴瀏覽一遍微笑道:「看來元老們對於年輕人的任意妄為不會坐視不管。無論如何白蘭度少爺就算成年了也要受到種種約束畢竟這可不是他一個人的家族。」

    這個時年近五十的管家和瑪麗不一樣。瑪麗是看著白蘭度少爺長大的少爺比家族重要。而這個管家是看著老宅長大的白蘭度少爺僅僅是老宅的一個附屬品這個管家從十幾歲初出茅廬之時就有了死軍神的稱號做事殘酷狠毒不可能像她一樣事事以白蘭度為中心。

    管家始終維持不亢不卑的態度。

    「裡面就是讓白蘭度少爺逗留在這裡的罪魁禍吧。」瑪麗問。

    「您說的是。您要去看那位病人最好快一些還有十分鐘就會有護士前來幫她翻身。對了裡面守著兩人僱用兵團今年的狀元秀和亞軍秀。」

    「兩位新秀啊讓人期待……」瑪麗舔了舔嘴角表情很嗜血。

    席巴再欠身行了一禮讓開道路讓瑪麗和她所帶來的人往七層的走廊裡進去。而他自己依舊守在電梯口。

    走廊裡守著兩名僱傭兵為了更好地扶植白蘭度少爺的勢力瑪麗自己也在僱傭兵隊伍裡面幹過所以知道這群人的弱點。和他們講道理是沒有用的要麼就和他們拿槍說話要麼就和他們拿錢辦事。

    他們似乎是僱傭兵隊伍裡展露頭角的能人瑪麗嘴角含笑一路直直地朝他們走去。她的腳步異常飄搖根本就是誇張地在走模特步配上她身上的軍服套裙讓守在那裡的兩個人摸不著頭腦——這騷女人到這裡是來表演時裝秀?

    「席巴先生讓我來看看情況。」她說。

    「你站住」僱傭兵之一回答挺起手中的槍械「少爺吩咐不讓任何沒有通行許可的人通過。包括您瑪麗小姐。」

    「少爺已經給了我通行許可否則你以為憑我的實力能夠毫無傷地通過席巴管家那一關嗎?況且監控室那邊也沒有傳來非正常侵入的警告吧。」

    僱傭兵將信將疑她說的是事實。監控室和管家席巴先生都沒有出警報也許瑪麗是真的得到了通行許可。

    這期間瑪麗沒有停下腳步她說:「我給你們看看少爺的親筆文件。」

    他們更猶豫了這片刻的猶豫足以定勝負當瑪麗從懷裡掏出一把75口徑的短槍他們知道自己失去了翻身的餘地。瑪麗是很出名的難搞的女人她現在主要活動範圍是在現任當家身邊可他們也聽說過她也曾經在僱傭兵團呆過她在短距離內用槍的度和準確性無人能及。

    瑪麗心情很不好對跟她上來的人說:「綁起來丟一邊去。看來光長肌肉是不行的回去我要給僱傭兵團鍛煉一下大腦。」

    ******

    瑪麗站在病床前身後的手下幫她打開燈光開關於是看到安靜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幾年過去她還是從前的學生樣。瑪麗撫摸上自己的眼角那裡已經有了的細紋。

    原本以為這個人已經下地獄了可才過了這麼些年卻又冒了出來瑪麗感到不安總覺得這件事會對白蘭度產生莫大的影響。那個孩子越長越大到現在她已經沒有繼續控制他的把握了。可是保護他的安全的決心依然堅定。

    「瑪麗該怎麼處理?」身後一名扎馬尾的男人叫她。

    他是從多維貢隨瑪麗一同前來的手下名字普通得掉渣就叫做約翰。約翰負責藥品開因為擅長人體試驗在多維貢裡綽號「約翰醫生」。比起約翰這個俗名他本人更喜歡醫生這個稱謂。

    「先取血樣。」瑪麗命令。

    「僅僅是取血樣?這可是珍貴的樣本聽說她被注射過he11drop的原始試驗藥劑是唯一存活的珍品。」

    「你以為憑你的能力能夠從少爺手裡把人搶走?」

    「……」扎馬尾的男人露出十分遺憾的神情最後還是規規矩矩取出采血器具。

    采血針很粗洞口有牙籤粗細前端很鋒利毫無阻滯地沒入李鷺的靜脈血管。

    他很快採集了

    )的血袋。他想了想又抓出一個空血袋繼續採集。

    「你準備采

    )?」瑪麗說「她要是沒命了你也就等著被少爺挫骨揚灰吧。」

    約翰醫生沒理會她繼續幫助沒有知覺的病人做屈伸運動冷靜地等待血袋被灌滿。走廊上突然傳來護士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醫生才說:「幫她翻身的人來了怎麼辦?」

    瑪麗皺著眉拔槍在手走了出去。

    「真是個惡毒的女人不過我喜歡。」約翰醫生摸著下巴第二袋血液也灌滿了。他取出第三個空血袋猶豫了片刻。

    病人身上掛滿輸液管道和測量儀器的接管電子儀器屏幕上的心跳開始加血壓降得很低醫生最後忍痛決定放棄把兩袋血液珍而重之地放入保溫箱裡又從中取出兩袋早已準備好的全血掛上吊瓶架上給她補充流失過多的血液。

    瑪麗回來的時候身上半點血液也沒染上而且剛才也沒有聲音顯然她沒有殺人滅口。約翰醫生感到很驚訝。

    瑪麗知道這變態在想些什麼不耐煩地說:「槍的作用有兩條第一拿槍和別人講道理;第二講不通道理就崩人。剛才我只是適用了第一條。」她把手槍在手指上旋了幾轉對準床上的人。很想扣下扳機不過還不是時候。她不無遺憾地把槍收了回去。

    約翰醫生取出手術刀又在李鷺身上削了一小束頭腳踝上取了一小片皮肉組織樣本。他盡量削得很薄但傷口畢竟是傷口。因為失血太多滲出的基本是淡黃透明的組織液不知道要多久才會凝固癒合。

    他隨手橫貼了三片創可貼上去就小心翼翼地看顧手中的組織樣本去了把那片連著肉的皮膚夾在玻璃片裡滴上培養液一同存入保溫箱內。

    「每次看到你這麼做都覺得你是個變態。」瑪麗說。

    「皮膚、血液、體毛這些都是我可愛的孩子。」約翰醫生回答。

    「你先下去在車裡等我。」

    「不是找管家安排客房?」

    「你想在這裡住多久度假?我現在就去找少爺天亮前必須一同離開。」瑪麗對留守門口的兩名保鏢說「把她提到車上等著。」只要有她在不怕白蘭度不跟著走。

    作者有話要說:本這段時間工作好多啊我好鬱悶哪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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