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福妻實 第一卷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第一百九十九章 半夜驚魂
    第一百九十九章半夜驚魂【20粉紅票加更】

    當天回家的時候天色已晚,蘇禮便也沒繞路去文家,因著沈母早就回去,只剩夫妻二人便從家裡叫了馬車回去。聽沈青昊笑著講蘇泓取了大半日,最後還是沒挑出個滿意的,最後只起了個小名先喚做瑞哥兒,說待長一長再起大名。蘇禮漫不經心地聽著,心裡卻想來因為大孝的避諱,自從大婚後便沒去瞧過外祖母,便問沈青昊道:「你明個兒可有差事?」

    「怎麼?有事?」沈青昊扭頭問。

    「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剛出了孝期,我尋思著該去看看我外祖母,從咱們訂婚之後,她老人家都沒瞧見過你呢」蘇禮邊說邊在心裡琢磨該備什麼禮去,沒留神車子一顛,人朝前栽去,所幸被沈青昊抱住,才沒撞個頭破血流。

    「還沒到家就急著投懷送抱的?」沈青昊摟著她便不撒手,湊到耳邊低聲調侃道。

    「誰像你這般沒個正經」蘇禮覺得窩在他懷裡比坐著舒服許多,便扭動兩下挪了個位置,掰著手指給他數明個兒都帶什麼過去。

    沈青昊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不論她說什麼都道好,卻忽然想起件要緊事說:「下個月初八是姨奶奶的生辰,若是我沒記錯今年是五十九,做九不做十,該是今年擺席,晚上我去問問娘,咱們既然大婚分出來過,該是要單獨備禮的才是。」

    「哦,那你去問來,咱們花錢準備便是,這有什麼值得要緊的。」蘇禮不當回事地說,「姨奶奶最是個好說話的,無論你送去什麼,她怕是都要說好的,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是啊,若是換了我娘做壽,那才是要好好花心思的是吧?」沈青昊將下巴抵在蘇禮的頭頂磨蹭。

    「我可沒這麼說,你別胡亂誣陷我。」蘇禮忙將他推開,「弄亂了頭髮等會兒怎麼下車。」

    待回到家就見半夏拿著兩件衣裳正在跟芷蓮比劃,瞧著沈青昊和蘇禮進屋忙起身道:「爺、奶奶,回來了,晚飯可用了?廚下還溫著甜湯。」

    蘇禮先將芷蓮打發出去,這才道:「我在家吃得極飽,半點兒東西都不想吃。」瞧見榻上的衣裳便問,「哪兒來的衣裳?也不是新的,瞧著身量是個十三四的穿罷?」

    「奶奶好眼力,能瞧出是十三四歲穿得,卻沒瞧出來是昨個兒拿去給子鳶、子薇拆改的?」半夏笑著上來扯起衣裳給蘇禮看。

    「瞧這針腳倒是做的不賴。」蘇禮看看針腳點頭道。「這麼快就做好了,倒也是麻利。怎麼,就這一件?」

    「可不是。」半夏像是想起什麼好玩的事情,捂嘴道,「這件是子薇做的,那子鳶怕是個拿不起針黹的,聽去取衣裳的婆子說,她說自己做活慢、還沒得,可那婆子眼多尖啊,一眼就瞧出她那衣裳料子早就絞壞了,嘴上卻還說,姑娘眼光真好,擇的這身兒料子是這疊衣裳裡頭最好的,聽奶奶說是什麼織錦什麼的,那就等過幾日姑娘做出來拿給奶奶看。」

    蘇禮聽她說的也直笑:「你們倒也會擠兌人。」

    沈青昊卻撫掌讚道:「那婆子說得好,半夏拿半兩銀子去給她,就說是爺賞的。」

    見半夏取了半兩銀子出去,蘇禮才輕啐道:「你也是個不拿個架子的,我只道我是個寵丫頭的,竟是還比不得你,日後幾個丫頭怕是都要被你給教唆壞了。」

    「這帽子扣的可是大了,我哪裡教唆丫頭了。」沈青昊放下甜湯湊過來問。

    「她們話裡話外地擠兌人,你非但不說反而還賞,如今我再說她的話,豈不是不給你面子?」蘇禮板著臉說了幾句自己先撐不住道,「日後都被你教唆地成了母老虎,到時候沒人肯娶回去怎麼辦?」

    沈青昊聞言一笑,拿蘇禮之前說過的話回敬她道:「咱家還養不起幾個丫頭不成?」

    白天都折騰了半天,二人收拾著躺下,對著說了會兒話,便各自睡去。

    大半夜裡也不知是幾更天,蘇禮就隱約覺得外頭有敲門聲,但是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做夢,揉揉眼睛半撐起身子,才瞧見身旁的沈青昊比自己轉醒的早,起身披上衣服道:「你且躺著,我出去瞧瞧是怎麼回事。」

    蘇禮卻不知怎的忽然想起白天的洗三,那加了亂七八糟東西的涼水,別再是把孩子弄得病了?這樣一想哪裡還躺得住,見沈青昊披了外衣出門,也忙喚了半夏找來衣裳匆忙穿了迎出去。

    沈青昊卻又折回來,見左右沒有外人,便低聲道:「怕是你三姐姐那邊出事了。」

    聞得此言蘇禮腦中嗡地一聲,頭一個想法就是蘇禪的孩子沒了,這幾日她一來是忙著家裡的事兒,二來跟沈青昊剛剛交心,正是好得如膠似漆的時候,竟是把蘇禪的事兒拋到了腦後,沒想到老太太的動作和門路卻是這樣厲害。

    不過現在想什麼都是自己瞎猜,她忙又折回屋裡換了出門的衣裳,卻見沈青昊也穿戴得整齊,心思一轉便沒開口發問,與他一道出了側門。

    衛柏見到二人出來,明顯的一愣,但什麼都沒問,只冷淡地說:「你自個兒備馬,車上坐不下。」

    沈青昊將蘇禮扶到車上,掩好門簾,才接過門子遞過來的韁繩,控馬跟在車後一道過去。

    馬車還沒停穩,裡頭的婆子就急匆匆地迎了出來,滿臉地焦急,恨不得把蘇禮從車上扯下來,嘴裡還念誦著:「阿彌陀佛,奶奶總算是來了,奴婢們就等著您做主心骨呢」

    沈青昊被門口的婆子攔住,他只能囑咐蘇禮道:「不管遇到什麼事兒都別著急,穩穩當當的才能處置好。」

    蘇禮微微頷首,還沒等說話,就被連兩個婆子擁著朝內宅走去。還沒到屋門口就聽到鬼哭狼嚎般的響動,在靜謐的夜裡聽起來很是滲人,蘇禮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卻也擔心裡頭的情況,忙挑起簾子快步進屋。

    一進屋就瞧見有個人在床上打滾,頭髮全都攪在一起,身上的衣裳也早就凌亂,底下垂手站著幾個丫頭和婆子,全都不敢上前,只在下面一臉驚恐地看著床上翻滾的人。

    蘇禮不顧得那許多,一邊挽起袖子到床邊查看,一邊問那婆子:「這是怎麼了?今個兒都吃什麼幹什麼了?」

    「老奴也不知道啊,主子今個兒做了什麼……都是跟往常一樣的啊,傍晚用飯還好好的,晚上還進了甜湯,睡前如往常一樣喝了安胎藥……誰知大半夜的突然便這樣了……」那婆子雖然緊張,可好歹說話還清楚,雖然有些結結巴巴,但好歹還是說明了事情。

    蘇禮湊上去瞧蘇禪,先伸手在她身下摸了一把,覺得乾爽才稍稍安心,再細看,只見她的狀況倒更像是在抽搐,而不是小產,便皺眉朝下面喝道:「這麼多的人,竟是都不知道去請大夫不成?」

    「去、去請了,只是還沒來,不知是哪裡耽擱了……」還是之前那婆子說話。

    「沒來就再打發人去請」蘇禮神色嚴肅地掃視著下頭的人又問,「所有的人全都在這兒?」

    「是,全在」

    「你們兩個,一道去把晚上用過什麼,不管是碗筷還是剩菜,專門拿個食盒裝了拿過來;你們兩個,去看看晚上的甜湯還有沒有剩,若是有剩便端過來;你們兩個,將晚上喝的安胎藥,不管是盛藥的碗、熬藥的鍋還是倒掉的藥渣都給我尋來。」蘇禮抬手在屋裡隨意指了幾個人去辦差,又扭頭去瞧蘇禪,半點兒情況都不知道,也不敢做些什麼。

    蘇禪現在正是癲狂,蘇禮的力氣小根本壓她不住,只能盡量護著她的肚子,免得讓她自己傷著自己。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一個鬚髮皆白的大夫才被人引進來,說是京城鼎鼎有名的。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那大夫的年紀,怕是都能做得蘇禪的爺爺了。

    蘇禮焦急地在旁邊等著消息,見那大夫凝神診脈,又不敢說話。

    大夫放開蘇禪的手道:「這位姑娘的病症有些奇特,老夫先施針止住她的癲狂,而後再斟酌該如何開方子。」

    旁邊跟著的醫童早就將銀針備好,那大夫的名氣果真不是吹的,三針下去,蘇禪便癱軟下來,不再抽搐。

    蘇禮上前將她攬入懷裡,見她如熟睡一般,這會兒安靜下來,手便下意識地環住小腹,似乎在保護著她的孩子。蘇禮忙問大夫:「孩子怎麼樣?會不會有影響?」

    那老大夫聞言一怔,沒回答蘇禮的問題卻反問道:「先前來診脈的大夫說是喜脈?」

    「嗯」蘇禮用力點點頭,緊盯著大夫的神色,生怕他一開口就說這孩子保不住了。

    「唉」老大夫長歎一聲,「如今杏林,良莠不齊、魚龍混雜,學藝不精亦敢信口開河,輕則延誤病情,重則致人死命,真是世風日下。」

    蘇禮聞言心裡大驚,難道蘇禪竟是根本就沒懷孕?可那喜脈難道還診錯不成?

    大夫似乎看出蘇禮的疑惑,又歎氣著搖頭道:「再想來也不怪先前的人診錯,若不是瞧見這發作的症狀,便是先前找我來,怕也是要斷錯的。」說著那大夫在椅子上坐下與蘇禮說道,「這說是病,卻也不絕度是病,起病的緣故是因為誤食了一種蟲卵,那蟲卵在人身體內很容易成活,表現出來的,便是跟這位姑娘一樣,停經、腹部微隆、晨起噁心嘔吐等等,甚至連脈象都極難分辨。」

    「那該如何治療?」蘇禮有些不甚信任地瞧著那大夫,心裡百位叫家,這到底是什麼蟲子,自己以前從未聽說過,若是胡亂吃了他的要,到最後他才是騙子,那自己可怎麼辦?

    「這個病一則是要把成蟲從身體內排除,另一則是要將腹內的蟲卵清除,所以要先用藥驅蟲,而後調養。」

    蘇禮這會兒心裡混亂的很,她不知該不該相信眼前的這個大夫,思忖半晌問:「敢問老先生,這施針止住抽搐可維持多久?」

    那老大夫抬頭去看蘇禮,然後道:「姑娘,這蟲在腹內多留片刻,人便多一分危險……」

    「您只需跟我說,可止住多久?」蘇禮不肯再聽他的勸說,堅持著自己的問題。

    「可堅持到天明。」老大夫斟酌半晌才說。

    「既然如此,那偏勞大夫在此且多坐一會兒,家中長輩不在,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敢擅自做主。」蘇禮起身朝那大夫施了一禮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先在此謝過先生。」

    那老頭見蘇禮態度誠懇,也不好再不應,便輕歎一聲坐回椅子上閉目養神。蘇禮拿起桌上備著的紙筆,提筆寫了幾行字,擱筆想想又添上一條,吹乾墨跡遞給身旁的丫頭道:「拿著字條出去給門口的沈青昊沈大人,讓他隨便給你樣物件做回信,速去速回。」

    打發走了丫頭,她見蘇禪在炕上睡得香甜,氣息也很穩定,便做在床邊守著,屋裡瞬間變得很安靜,只有角落的滴漏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弄得人心慌意亂,覺得時間過得實在太過緩慢,怎麼等都不見沈青昊回來。

    直等了小半個時辰,外頭才傳來喧嘩聲,那婆子跑進來道:「沈夫人,您家的丫頭那嘴巴可是好生厲害,但這院子可不能誰都進來的,請您出去瞧瞧罷」

    「如今我姐姐躺在這兒還不知情形如何,你還跟我說什麼不能誰都進來?姐姐屋裡的這些人,你們有一個算一個的,病情沒查清楚之前,誰都脫不開干係,我不叫我自己信得過的人來,難道還指望你們誰自己出來招供不成?」蘇禮聞言起身將那婆子一頓訓斥,眼光在屋內一掃,被她視線掃到的全都喏喏地垂下頭去不敢與她對視。

    那婆子沒了辦法,只得讓半夏和錦之等幾個丫頭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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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宅——袁艾辰——女人當家,靠的是以柔克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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