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福妻實 第一卷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第一百五十四章 半夜了還不見人
    第一百五十四章半夜了還不見人

    晚膳時分,老太太還是表現得相當熱情,不知是因為多年未見兒子和孫子,還是因為最近襲爵之人還虛位以待,且近日來三房管家一直很順她的心意。不管是什麼緣故,這一頓飯都吃得大家十分盡興,倒真是一幅閤家團圓、其樂融融的場面。

    晚上回去的時候,蘇泓父子三人一輛馬車,蘇禮自是跟母親還有嫂嫂一輛馬車。蘇禮本想先給嫂嫂說了那來歷不明的女子,但礙著蘇文氏也在,她沒開口蘇禮自然也不方便說什麼,只好一路無話地回去。

    回房後,蘇禮一路進屋都沒見到那女子,本來心裡還暗道,看來還是個知道些規矩的,沒冒出來惹人煩。一家人在正房坐定,丫頭們端上茶水,也全都退下。

    許是大半年沒見到兒女,蘇泓難得地沒端著架子,對蘇祈和蘇禮都很是噓寒問暖了一番,不過他以前的嚴厲對蘇祈早已經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回起話來難免有些提心吊膽,而蘇禮對著蘇泓也是拘束得緊。

    蘇文氏見狀微微一笑道:「老爺和祐兒這一路也辛苦了,咱們全家總算是團圓在一起,有什麼話也不急在今天說了,都各自去歇了吧。」

    其餘幾人聽得這話,自然都起身告辭,把時間留給他們夫妻二人,蘇禮特意上前扶著蘇馮氏地胳膊,對蘇祐道:「嫂嫂入京後可是操勞不少,如今還幫著娘打理家事,哥哥這回既然來了,就要好生陪著嫂子,你左右也沒有差事在身,在家除了去上邊兒請安問禮,就多幫著娘和嫂子分擔些,別總是弄些不著調的事情。」

    蘇祐聽說妹妹話裡的不悅,卻也不知如何辯解,只悶著頭應諾。蘇祈聽得滿頭霧水,見氣氛有些沉悶就打趣道:「妹妹,你是不是說錯人了,我怎麼聽著最後這句,像是在說我?」

    「你還知道自己不著調啊?」蘇禮被他說得笑出來,「別人本沒說你,你卻偏偏喜歡往自己身上攬。不過這回倒是長進了,知道自己的毛病了。」

    蘇祈忙作揖討饒道:「妹妹你伶牙俐齒,我說你不過,明日還要去學裡,我就此別過,哥嫂和妹妹都早些歇著,明日下學了我再過來跟哥哥說話。」

    別過蘇祈之後,蘇禮堅持要把嫂嫂送回房再走,其實她心裡是擔心那個女人又玩兒什麼花招,自家嫂子一直是個忠厚老實的,別再被氣出什麼好歹來。

    事實證明,蘇禮這回的預感十分準確,剛進門就瞧見那女子坐在花廳的下首座位上,屋裡還站著滿臉尷尬的宋媽和蘇馮氏的貼身丫頭巧容。

    那女子見有人進屋,忙起身想過來說話,抬眼就看到蘇禮也在旁邊,稍微畏縮了一下,但還是上前俯身行禮道:「妾身見過爺,見過奶奶,見過姑娘。」

    蘇馮氏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覺得蘇禮在她手肘上捏了一把,便壓下心神沒有說話,由著蘇禮將自己扶到主位上坐下,將那女子直接晾在當場。

    「一個個都杵著幹嘛?不會伺候是嗎?誰不會伺候就收拾包袱走人,別在這兒礙眼。」蘇禮眼神凌厲地撇向牆邊的幾個丫頭。

    幾個丫頭這才回過神來,忙上來幫著換鞋的,拿踏腳和暖爐的,端茶倒水的,都如往常一般忙碌起來。

    蘇祐也沒說話,歎了口氣直接朝屋裡走去,那女人剛要跟上去,被宋媽一把在門口攔住道:「裡頭是奶奶的臥房,閒雜人等是不許進的。」

    那女人倒也忍得住,只面皮微微泛起紅潮,隨即又恢復神色,見有丫頭端著茶盤進來,就想接手。誰知那丫頭也忙朝後退幾步躲開道:「我家奶奶現在懷著身孕,入口的東西都不敢假手別人的。」

    蘇馮氏這回稍稍緩過神來,心裡明白這肯定就是蘇祐又收的房裡人,小姑這不過是在為自己不平,但是她自幼受的就是女子當三從四德的教育,雖說心裡難受,但卻覺得自己既然是正室,就該寬容,尤其是現在不能服侍夫君,本來該自己張羅給他納妾收房的,如今夫君領了人回來,自己哪裡能把人晾著不理。

    不過她剛想開口說話,卻又被蘇禮一扯衣袖,將到了嘴邊兒的話嚥了回去,心道小姑素來都是謹慎穩妥的,今個兒既然如此咄咄逼人,想來定有緣故,便也不做聲只低頭喝茶,由著兩個丫頭幫自己捏腿。

    這會兒蘇祐換下了外面的皮毛衣服,穿著家常的棉袍出來,坐在主位上,半晌才悶聲道:「婉兒,這是進京路上爹做主給收的妾,叫懷彤。懷彤,過來見過奶奶。」

    蘇馮氏聽說是公爹做主給收的,原本還有些的不滿,這會兒也都丟在了一旁,卻也沒想想,好好地蘇泓怎麼會管兒子納妾之事,更何況還是在回京探病的路上。

    懷彤聽到蘇祐這麼說,忙上前來要俯身行禮。

    宋媽接到蘇禮投來的眼神,忙上前道:「三爺,不是老奴多嘴,只不過家裡有家裡的規矩,如今三奶奶還不是當家奶奶,既然是姨娘,就是要過了明路的,按規矩應該給太太敬茶,然後再給奶奶敬茶,這才合規矩。您看今個兒天都這般晚了,老爺和太太怕是也歇下了,不若明天再行禮數可好?」

    宋媽本就是家裡老人,當初自己都是她看著長大的,後來因為蘇禮身子不好,蘇文氏偏疼女兒,這才將宋媽派過去照顧,所以家中小輩見到宋媽,也都是尊稱聲媽**。

    聽她這麼說,蘇祐自是滿口答應:「是我不曉得規矩,多虧媽媽提醒,那就明日待我回過娘再說吧」

    懷彤聞言,將拜未拜地只好起身,卻還是心有不甘地想上前說話,卻被宋媽貌似無意地攔住道:「時候不早,爺和奶奶也該歇著,請懷彤姑娘回吧」言下之意十分清楚,你現在的身份未明,還不是我家的爺的姨娘,賴在別人房裡算是怎麼回事。

    懷彤銀牙輕咬下唇,只得俯身行禮告退。

    蘇禮見她出門,這才從蘇馮氏身邊走開道:「哥嫂歇著吧,我也回了,明早再來給哥嫂請安。」

    宋媽和半夏跟著蘇禮出門,只聽蘇禮在外面揚聲道:「上夜的都警醒些個,別因為天冷喝了幾杯酒,不是打盹兒就是摸牌,各屋都關好門戶,莫要走動了」

    回房後,蘇禮也沒等丫頭過來給換衣服,就歪到床上懶得起身。半夏過來半蹲著給她脫鞋,忍不住問:「姑娘,您今個兒這是怎麼了?平日可少見您發火,那女人雖然惹人討厭,但畢竟是三爺房裡的私事,您素日都摻言這些,怎麼今個兒忽然發起火來?」

    「你當我只是因為瞧她不順眼才發火的?」蘇禮抬手揉揉有些脹痛的額角,「哥哥房裡收什麼人,我自然是不該過問的,可如今嫂嫂那邊,還跟著幾個她娘家打發來的婆子媳婦,哥哥這回連招呼都沒打,人就已經收到了房中,就算嫂嫂忠厚寬待,那些個婆子媳婦子們,還保不齊要嚼什麼舌頭呢若是嫂嫂也積了悶氣在心裡,自己傷身子不說,哥哥如今還要在南邊兒任職,還有得要依靠馮家的,若是弄得人家上下都不滿,咱家能得什麼好處不成?人是爹做主收進來的,娘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便也只能我在跟前兒去混幾句做個樣子,好歹讓人家平平心裡的氣。」

    半夏瞧著蘇禮就這麼歪著也不起身,心裡就覺得奇怪,姑娘素日不管多累,在自家也從不會穿著外頭的衣服就躺下。她換好鞋子見蘇禮還是沒什麼起身的意思,便湊過去查看,只見蘇禮面頰泛紅,人也似乎沒什麼精神,忙伸手一探,忍不住地叫到:「姑娘,怕是受風發熱了吧?」

    宋媽在外屋聽到聲音,忙快步進來看:「哎呀,還真是有些熱,趕緊的,給姑娘換上衣服上床,蓋好被子,多端兩盆炭火進來。」

    半夏急得要命,自己卻又做不得主,便問宋媽道:「是不是得去叫大夫啊?前些日子的咳嗽剛好,這下萬一給勾起來可怎麼是好?」

    「不用叫大夫。」蘇禮在床上無力地說,「大半夜的別折騰了,上次大夫不是給留下過藥方,說是冬日裡萬一發熱,就吃那個方子,收哪兒去了?」

    蘇禮一說半夏才想起來,裡外翻了半晌卻也沒找到,急得團團轉才想起來:「那方子是錦之收著的,她人呢?從回來就沒見到人」

    「老爺領著太太、爺和姑娘剛走不久,大*奶就打發人來把錦之叫去了,這不,也不知是什麼事情,到現在還沒回來。」宋媽道。

    蘇禮心裡一凜,大*奶好端端地叫錦之去做什麼,難不成是以前大爺占錦之便宜的事兒被知道了?她心裡著急,自己又沒力氣,忙招呼半夏道:「趕緊打發人去大*奶那邊兒找,就說我今個兒吹了風,老毛病又發作起來,藥方子只有錦之記得,讓她趕緊回來。」她說得著急,忍不住伏在床邊咳嗽起來,「半夏,你帶人去,橫豎不管你怎麼鬧都有我擔著,今晚要把錦之給我好好地領回來。」

    半夏見蘇禮說的嚴重,又見她咳個不停,哪裡還敢耽誤,胡亂披了件外衣就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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