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的彼端 卷七 第十六章 怒急悟道
    飛白壓下了生花筆,也受了不少小傷,悲鳴一聲,青龍角一閃,木元素流轉全身,迅速修復白虎皮上星星點點的傷痕。

    現在的空中,只剩金紫色的“嘛”字和襪子了,襪子仍是虛虛地浮在那裡,根本沒有進行攻擊的意思,使飛白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個金紫色的“嘛”字上。

    它輕盈地繞著那個“嘛”字,越跑越快,化為一道白色的閃電一般,繞著“嘛”字飛舞。“嘛”字一陣閃亮,突然長出無數長長的金線,向飛白纏來。飛白身子一翻,口中噴出一道火柱,企圖燒毀迫進身體的金線。金線並不受火元素影響,飛快地纏滿飛白全身像收網一樣地將它往“嘛”字吸扯過去。

    飛白奮力一掙,身形暴漲,金線深深地勒入飛白的身子。在春秋筆的攻擊下,都是只破了一點表皮的白虎皮,被金線勒得沁出血了。飛白吃痛之下,狂嘶一聲,朱雀之翼一收,全身四周升起一股熾白色的火焰,是融合五行元素所焚起的五行之焰,順著金線,頭一低,化為一團火流,直往“嘛”字一頭撞去。

    火流與“嘛”字兩相撞擊之下,狂風四溢,連天空都像是被撕裂一樣扭曲了一下。飛雪口中淡紅色的血一口噴出,下面的胖瘦頭佗也嘴角噙血,搖搖欲墜,這兩下相撞的結果是兩敗俱傷。

    這時,在空中一直沒有什麼反應的那只襪子動了,平空生出一團碧綠的青霧,讓人遠遠地望著,好象有一種清涼舒適的感覺,就連一邊的飛白也往閉著眼睛,一副十分舒服享受的樣子。

    “居然是碧雲天羅!”李玄星知道有這些人在,搶白鹿是沒她什麼份了,不服氣似地說:“乘人之危,誘人入套,好一個會仙閣閣主碧羅真人!”

    碧羅真人聽不到李玄星的不滿,他現在很忙。先是讓七星真人以魯莽的狀態出現,采用強硬的手段逼出白鹿後速敗,讓在邊上的修行道以為有機會,紛紛出手,結果和白鹿拼得兩敗俱傷。碧雲天羅經過碧羅真人的幾番修煉,早已面目全非,只要不發動,連李玄星也看不出來。

    在飛白受傷之下,碧羅真人馬上全力發動碧雲天羅,其中碧綠青霧中藏有迷惑心志的七色摩羅花,足以讓飛白沉迷於驟然放松的舒適,放棄抵抗。

    “卑鄙!”連費日都受到白鹿血契的影響,喃喃反抗之下,又有點舒適入夢的感覺。

    碧羅真人升至半空,全身衣袂飄飄,恍若神仙降世,他右手食指無傷自破,沁出一點鮮血,滴在飛白的額頭,元嬰神識彌漫而出,直沖飛白的識海而來。飛白的識海在浮至額頭時,突然血光一閃,射出一只血箭,將碧羅真人的元嬰神識射過去。

    碧羅真人冷不妨之下,元嬰神識,扎扎實實地受了一箭,胸口一悶,氣血上湧,吐出一小口血。但元嬰受損,比肉體受損厲害得多,他身形一晃,碧雲天羅一收,墜入七星真人的北斗七星陣中去。

    飛白大嘴一咧,發出古怪的笑聲。

    李玄星不由驚訝地說:“天哪!這哪是白鹿,這分明是只老狐狸。明明已與人訂立血契,仍做出一副被迷的樣子,引誘碧羅真人上當,也太狡詐了吧!不知哪位修行道是這只鬼鹿的主人!”

    玉峰不遠的左傳人說:“好一只白鹿!只是已與人訂立血契,我們還要下手嗎?”

    在他身後,出現一位長須清雅的老人,說:“白鹿可以放過,不過,有一個地方,我們必須注意!”

    “國師!”谷粱三人忙站起身來,見禮後,說:“國師的意思是?”

    梅友根捋順微笑說:“白鹿雖然有主,但它身負的青龍角、白虎皮、玄武目、朱雀翼、滕蛇尾都是不世奇寶,還會有人出手的,讓他們打吧!另外,你們注意過沒有,白鹿跟這些修行道爭斗時,始終沒有逃遁而去,還時不時地繞著玉峰轉。我想,在這玉峰之中,定然還有一樣連白鹿都不忍捨棄的奇寶。”

    像是要印證梅友根的推定似的,玉峰之下,金光大盛,胖瘦頭佗一左一右,托著豬頭鍾升空而起。豬頭鍾光華四射,映得半天燦爛,空中還隱隱地生出梵唱。

    梅友根笑著說:“想不到連豬頭鍾也出現了,看來這回妙果寺真是下了大本錢啊!”

    谷粱天說:“據報,玄妙觀也有人進入奇麗山區,可是到現在還沒人出現,不正常啊!”

    梅友根說:“不知為什麼,三才真人昨天狼狽地退出奇麗山區,另有消息說,玄妙觀現任主持長丹道人在接到三才真人的報告後,也已動身向奇麗山區而來,不知什麼時候能到。”

    左傳人說:“四大聖地的人都會齊,這下有熱鬧看了!”

    飛白似乎也知道豬頭鍾的厲害,連連後退。瘦頭佗又變得笑語盈盈,以手按鍾,口中叱道:“咪”!鍾外的光華頓時匯成一道光華,向飛白沖來。飛白渾身五行之焰升騰,四蹄一挫,迎面飛沖。胖頭佗顏色一冷,口中低喊一聲:“哄”!

    妙果寺六字真言,在豬頭鍾的加持之下,一前一後,不斷撞擊飛白。飛白畢竟剛進入成熟期,又幾番斗寶之下,已是強弩之末,在胖瘦頭佗的連翻攻擊之下,連連後退,不時在身上破開一縷傷口,血色浮動。

    費日大急,他手裡有靈藥啊!可怎麼給飛白呢?飛白不敢找他,讓人家知道費日就是白鹿之主的話,費日死定了!在他死後,白鹿就可以重新訂契認主了!

    他一把拉著李玄星,說:“把我送到白鹿背上去!”

    李玄星一瞪雙眼,說:“你瘋啦?現在白鹿正和六字真言斗個不停,四處風刀火刃,如果我現在把你扔過去,到了白鹿背上,你已經算是一團爛肉了!”

    華慕斌也勸導說:“降伏神獸,不同於降伏野馬,只要騎上去就行!何況這只白鹿已經認主,除非訂契者死亡,它才會與另一人訂契!”

    費日咬牙說:“我不管!只要把我送過去一分鍾就行!我不信日耀斷塵期,連一分鍾都擋不住!”

    “切!”李玄星冷笑一聲說:“日耀斷塵?就算你是大悟期,連一秒鍾也擋不住!世俗道跟修行道根本就是兩個概念。要我送你過去也行,等你到了四天王天再說!”

    費日氣得快吐出血來了!當初在地球時,他是最反感那些一出來就無敵天下的意淫小說,總是以為智慧才是決定一切的因素。沒想到,事到臨頭,還是需要力量!

    看著空中的飛雪在六字真言的攻擊之下,一次又一次掙扎做戰,卻只能換來更重的傷,照此下去,不到十分鍾,飛雪被屠就已成定局。

    他不禁熱血直沖頭頂,雙眼發紅,大叫:“玄月!出來!”

    玄月馬上出現在他一旁,說:“公子有什麼吩咐?”

    費日說:“你認我為主,必須不折不扣地執行我的命令,是也不是?”

    “是!”玄月回答後,想到什麼似的,失聲說:“可是……”

    費日截斷她的話,說:“沒有可是!我命令你!不惜一切手段,把我送到飛白那邊!哪怕是把我的屍體送到它那裡也行!”

    玄月神色一黯,還沒說什麼!一邊的李玄星看不過去了,左手一揚,元嬰之力成圈狀,將費日牢牢套住,不耐煩地說:“別以為你救過姐姐一次,就可以在這裡老三老四,在修行道的眼裡,你根本就是一個會走路的垃圾而已!這裡沒你發表意見的余地!”

    費日的雙眼快冒出火來了,渾身血脈開始加快流轉,丹田中升起一股熱氣,飛快地向全身百脈沖去,想掙破李玄星的元嬰之力。李玄星輕蔑地笑道:“要想從元嬰之力中掙脫,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費日抬頭,正迎面看著已西斜的日頭!光芒四射,君臨天下!人生在世,就該象眼前的這顆太陽,縱然陰霾滿天,也要破雲耀空,即便是在沉寂黑夜,也要讓月亮反射自身的光芒,照耀大地!日月陰陽,其光的來源卻是一處!以陽入陰,陽極陰生,陰陽敵體,陰陽本一體,何來界分?

    陰陽法訣中的陰陽口訣一一流過費日的腦海,識海一陣波動,全身正經十二脈、奇經八脈豁然貫通,一股熱流直沖上大腦。腦海的深處被熱流一沖,好象有些什麼東西破開了一樣,居然將費日的神識抽離出來。費日驚訝地發現自己肉身的三百六十處穴道大張,不斷地從天地間汲取無盡的能量,一面改造著肉身的結構,一面供給頭頂上,離身半尺的神識。神識在得到肉身的源源的能量供應後,便將能量迅速壓縮成形、凝化為一個類似於肉身的費日,形貌具備,只是小了很多。元嬰!是元嬰!

    李玄星禁錮費日的元嬰之力,早在他吸納天地靈氣的同時,化為烏有。費日全身離地三尺,腳下乳白色的光霧已凝成一朵碩大的芙蓉花。費日站在花心,雙手高舉,手心外翻,十指漸漸地攏成一個圓狀,置於面前。當費日再次放開十指時,以他的頭部為中心,泛出七色的光環。光環漸漸地開始轉動,越來越熾熱,七色光隨著熱度的增加,變成了外放的白色光芒,空中,無數繽紛的霞光流動,映得玉峰半邊雪亮一片!

    另一邊的梅友根一驚,站了起來,說:“是世俗道修入四天王天,是誰?居然有天兆相助,將來的成就無可限量啊!”

    “方才倒是見費日和另一個小子被一名修行道帶著,駕遁光飛到玉峰另一邊,難道說是他們?”公羊大地搖搖頭,再說:“不可能的!費日小子不過日耀斷塵期水准,另一個小子也只是明心期武士,離修行道還遠著呢!”

    費日哈哈大笑:“元嬰結就,身登修行!原來如此!”

    四方光華一收,元嬰沉入識海,費日雙眼一瞪,說:“干將老頭!還不給我滾出來!”

    一道七色的劍氣自費日靈台升起,干將再次幻化出仙風道骨的道人形象,哈哈大笑說:“還真是沒找錯主人!這麼短的時間就能修入四天王天,難得啊難得!”‘

    “干將老頭!”費日指著干將的鼻子,咬牙切齒地說:“你居然敢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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