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女沒心沒肺 上 第四章
    安以風熄了煙,香煙在煙灰缸裡被揉得扭曲變形。

    他也是個男人,他瞭解二十歲到二十八歲是男人精力最旺盛,最有激情,也最易動情的年齡。

    逼安諾寒做出這樣的承諾,實在太殘忍了。

    「老婆,你覺得我是個好父親嗎?」安以風看向正在專心致志插花的司徒淳,想從她的反應裡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做錯了。

    司徒淳輕輕折下枯枝。「我看不出你是不是好父親,但我看的出小安很尊重你。」

    司徒淳站起來,從安以風身前走過去。「十歲之前,他連爸爸是誰都不知道,我真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尊重你……」

    安以風起身追上去,從背後抱住她的腰。「因為你教得好。」

    司徒淳搖搖頭,冷漠的臉上明顯透露著壓抑的怒氣。

    他微笑,傾過臉,薄唇輕巧地滑過她的耳廓,同時伴隨著舌尖的撩過,呼吸的吹拂。

    她的味道永遠那麼美,清新又輕柔。

    司徒淳輕輕吸了口氣,雙頰泛紅,眼神裡的理性不那麼清明,一副想要拒絕,又沈溺其中的表情。

    天知道安以風有多瘋狂地迷戀著她這種良家婦女的表情。

    「小淳,我好久沒回房了。」他的右臂收緊了些,左手向上摸索,摸過她的肋骨,攀上她柔軟的胸口。

    安以風壞壞地一笑。「再不讓我回房,我會犯錯誤的……」

    「你犯的錯誤還少嗎?」

    「我犯多少錯誤都改變不了一件事……我愛你愛的發瘋。」隔著薄薄的衣料,他推高她的內衣,手指在她敏感的位置上揉捏,她的身體微顫,在他懷中掙扎一下,便靠軟軟靠在他懷裡。

    司徒淳輕輕地歎息。「小安說的沒錯,我們母子上輩子欠了你的。」

    安以風橫抱起她,走進房間。

    喘息聲自未合緊的門縫傳出,久久不退。

    大床上,司徒淳抓緊薄薄的絲被,無力的身體在安以風狂放的衝刺中飄搖。

    一次次把她推向快樂的頂峰。

    第二天,沫沫坐在房間裡寫作業。

    韓濯晨和安以風在樓下聊天。

    「你老婆讓你回房了?」韓濯晨從桌上拿起一根雪茄,用火旋轉著點燃,放在唇邊。

    安以風坐在沙發上,心情十分舒暢地笑著:「小淳說這個季節日本的櫻花開得最浪漫,她想去看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安排一下。趁這個機會也可以讓沫沫和小安培養一下感情。」

    「你覺得這麼做對小安公平麼?」韓濯晨深吸一口雪茄,微皺著眉,吐出濃霧。

    「有什麼不公平?路是他自己選的,又沒人用刀逼著他。」

    韓濯晨冷冷看他一眼:「你用沫沫逼他,比用刀更狠。」

    「人都有弱點,誰讓他的弱點是沫沫……」

    「沒見過你這麼整自己親生兒子的。」

    安以風滿不在乎地晃著腿。「他要不是我親生兒子,我能給他找這麼好一個老婆?」

    「你的意思,他還要好好報答你。」

    「我也不用他報答,好好孝順我就行。」

    「……」

    沫沫正聽的出神,看見安諾寒回來了,他沈重的腳步印在沙灘上,留下一連串的凌亂。

    他的襯衫前襟濕透了,袖子被扯破,右臉隱隱留下五個手指的血痕。

    她知道他一定很疼,比她的心還要疼!

    一樓的韓濯晨也從落地窗看見了安諾寒,淡淡地說:「我怎麼一點看不出你是為他好?」

    安以風掃了一眼窗外,只掃了一眼便移開視線,滿臉氣憤:「我早說過那不是什麼好女人,他就是不信。你看看,分手而已,至於下手這麼重?!當年小淳懷著骨肉被我拋棄的時候,都沒罵過我一句!」

    「那也未必。」韓濯晨反駁他說:「當年芊芊不是也打過我一個耳光。」

    「靠!你他媽還好意思說?!你殺了她全家,還非要愛她,等她愛上你,想把一切都給你的時候,你又把她拋棄了。她才打你一個耳光而已,換了是我,我早把你剁成肉醬了!」

    「行了!你們兩個別在那五十步笑百步。」說話的是剛剛進門的司徒淳,今天她的卷髮沒有挽起,隨意地散在背後,加上微嗔的眉眼,分外明艷嫵媚。

    安以風一見她進門,馬上精神百倍,半瞇的眼睛明亮異常。

    司徒淳坐在他身邊,卷髮擺動中,白皙的頸項上露出幾點泛紅的印記。「安以風,要說壞還有哪個男人比你更壞?!還好意思說別人。」

    「老婆,我好歹在道上混了十幾年,真情還是假意我還能看不透?」

    「我知道你閱女人無數,看女人透徹到骨頭裡!」司徒淳狠狠瞪了一眼他:「不過,真情還是假意小安自己會看,用不著你。」

    安以風不再說話。

    韓濯晨笑了,嘴角彎成悠揚的弧線。

    時間一天天過去,安諾寒對沫沫一如既往的寵愛。

    但她知道,他不開心,因為她很多次看見他掛斷電話,對著手機的屏幕發呆。

    有一次,安諾寒洗澡的時候,沫沫偷偷調出他的來電記錄,未接來電上顯示出一串名字:薇。

    她剛要放下電話,電話突然響了,藍光的閃動著,薇深情的笑容在手機屏幕上出現……

    她本想掛斷,一不小心按了接聽鍵。

    「安,我不能沒有你,我愛你,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安,我知道你愛我,你不想牽絆我。我可以和你一起等,不論十年,二十年,我都願意等……」

    聽見薇的悲涼的哭聲迴盪在空曠的房間。沫沫忽然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她只想著自己不能離開安諾寒,竟沒想過,還有另一個人比她更愛他,更離不開他。

    她捧著手機以最快的速度推開浴室的門,衝進去。她怕自己遲一步就會後悔。

    等她看清眼前修長的輪廓,古銅色強健的肌肉□著,她不禁感到身體一陣悸動,急忙摀住眼睛轉過身。

    「沫沫?!」安諾寒很自然地拿了個毛巾圍在腰上。「有什麼事嗎?」

    她急忙把電話塞到他手裡。「小安哥哥。你的電話!」

    他拿著電話看了一眼屏幕,遲遲沒有放在耳邊。

    「安,是你嗎?你為什麼不說話?」薇的哭聲如冰錐,聲聲冰冷,聲聲刺人。

    安諾寒再也忍耐不住,對著電話啞聲說:「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我不能娶你。」

    「我願意等你,十年,二十年,一輩子都可以,只要你還愛我,我生生世世都願意等你!」

    「對不起!我……」

    「沒有你,我一天都不想活下去!」

    「你別這樣……」

    安諾寒的手指□滴水的頭髮,糾結著根根髮絲,水滴從他眼角滑落,不知是水,還是淚!

    「你去找她吧!」沫沫笑著對他說:「我不會告訴別人。」

    「沫沫?」安諾寒低下頭,詫異地看著她。

    「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一個肯娶我的男人!」

    見他還在用呆滯的目光看著她,她走過去,笑著推推他:「去吧!快點去找她!」

    他去了,奔跑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沙灘上。

    沫沫笑著閉上眼睛,她對自己說:

    這是最好的結果,她沒有失去他,他也可以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這樣,她就開心了!

    都說時光無痕,沫沫的房門上卻用一條條紅線刻下一年的時光流逝。因為每個清晨,她都會站在門邊,比比自己是否超過了門上的紅線,每當她欣喜地發現自己高出紅線,便會興奮無比地再畫上一條。

    一年裡,紅線一條條畫下,她一天天長大,長高。

    今天,是安諾寒大學畢業典禮的日子。

    「懶丫頭,再不下來我不帶你去了!」安諾寒充滿寵溺的聲音裡沒有一點焦急。

    「等等我!」她跌跌撞撞跑下樓,鞋帶都忘了綁。「我來了!等等我!」

    一不小心她一隻腳踩到鞋帶,整個人向前傾去。

    「救命……」她的慘叫聲還沒結束,安諾寒已經快速閃到她身前,用堅實的雙臂將她摟進懷裡。「……啊!」

    「笨丫頭,你到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省點心?」他搖頭歎息,扶穩她的身體,半跪在她腳邊,為她繫上鞋帶,順便連另一隻也為她綁緊些。

    今天,他又穿上那套她最喜歡看的校服。裡面是白色的襯衫,外面是略顯正統的墨藍色制服,頗為儒雅。

    沫沫低著頭看他繫鞋帶的樣子,好像剛吃了塊巧克力,唇齒間迴盪著香甜。

    一時興起,她壞笑著拖起他的臉,胖乎乎的小手細細撫摸他光滑的肌膚。「你今天蠻帥的嘛!」

    「你能不能別笑的那麼色?」

    她收起笑臉,看向門口,故意用很詫異的聲音說:「風叔叔,你不是去健身中心了麼?怎麼回來了?」

    安諾寒下意識看向門口。

    她趁機湊過去,親向他誘人的俊臉。

    就在她馬上成功的時候,發現自己被耍的安諾寒猛一轉臉。

    意外地,她嘗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柔軟,滑膩……

    他溫潤的雙唇竟有一股高壓電流,瞬間把她的雙唇電得麻痺……

    匆匆退後的沫沫舔舔自己依然沒有知覺的唇,哀怨地瞪他:「討厭啦!你把我的初吻還給我!」

    「別再鬧了。」他冷淡地說,起身向外走。

    轉過身時,她看見他悄悄摸了摸自己的雙唇,並輕舔了一下……

    原以為畢業典禮很好玩,參加了才知道有多無聊,一個接一個乏味的致辭沒完沒了。

    沫沫打著瞌睡熬到結束,安諾寒又開始和大家合影留念,她被一大群女生擠到一邊。

    「真沒勁!」沫沫百無聊賴地在校園裡轉悠,四處張望,不知不覺走到學校的一個側門。

    路邊的薔薇花開得正嬌,雖美艷無雙,微風一過,花瓣隨風飄零。

    百年的銀杏樹在風中傲然舒展著枝繁葉茂,任風吹拂,巋然不動。

    「蕭薇!」銀杏樹下,一個黑黑壯壯的男生伸開雙臂攔住了一個女生的去路,沫沫一眼便認出她,是薇。而那個男生也是個中國人。

    「走開!我不想再看見你!」薇很生氣地推他。

    男生右手捏著一枚閃閃發光的鑽戒,伸到薇的眼前:「我對你是認真的。我可以娶你!」

    薇看著戒指,有些失神。

    「我對女人從沒認真過,你是個例外!」

    「我愛的是安!」

    「那又怎麼樣?」男生扳住她的雙肩,逼她面對他:「昨晚你不是說,他寧願跟一個又胖又醜的小孩子訂婚,也不要你!」

    薇閉上眼睛,聖潔的淚滴從白皙的臉上流下來。「你真能娶我?」

    「我能!」男生抱住她,雙手在她背後胡亂地摸著,唇迫切地尋覓著薇閃躲的臉……

    沫沫傻傻地看著這一幕,片刻後,她好像明白了什麼,急急忙忙沿著小路跑回去。

    「小安……哥……哥……」她喘著氣衝進人群,拉著他的手使勁往外拖。「快點……來!」

    「怎麼又這麼慌慌張張的?有什麼事慢慢說。」

    「你……快點!」她好容易緩口氣,趕緊說:「有人搶你女朋友了!」

    她見安諾寒楞住,她只好拖著他朝著記憶中的小路跑去。

    他們跑到樹下,薇和那個男生已經不見蹤影。

    「剛剛明明在這裡。怎麼沒了?」

    「你看見什麼了?」安諾寒淺淺皺眉。

    「有個黑黑高高的男生送你女朋友一枚戒指……還說,要娶她!」

    安諾寒聞言臉色發青,焦躁地在周圍搜尋著薇的身影。忽然,他想起薇的寢室就在附近,拉著沫沫走出側門,走進一個白色的二層小樓。

    小樓裡掛了很多女人的裙子,五顏六色,像盛開的野花。

    經過一條走廊,他在轉角處站住,沫沫也跟著站住。

    「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鑽石,少說也有一克拉吧。」一個女聲艷羨地說,講的是中文。

    「你們說我該怎麼辦啊?」薇略帶惆悵的聲音問。

    「我要是你我肯定選Jack陳。聽他說他家做木材進出口生意,他畢業回去就要接管家裡的生意!」女生又說。

    「我選安諾寒,他又帥,又酷,又有個性!」另一個女生立刻反駁。

    「帥有個屁用!上街刷卡能用臉嗎?!他爸爸是個教練,媽媽開個那麼小的咖啡廳。他能有什麼前途!」

    「錢!錢!錢!你怎麼不跟錢過一輩子?」

    沫沫仰起頭看看安諾寒。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神寒氣逼人。

    「你們別吵了!」薇打斷她們的爭執:「我已經夠煩了!」

    「蕭薇,你打算怎麼辦?總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是啊!Jack陳就要回國了,你再不決定就晚了!」

    薇黯然幽歎:「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不公平,有錢就可以想嫁誰就嫁誰,不想嫁還可以不讓他娶別人。我呢?想嫁的嫁不了,不想嫁的又不得不嫁!」

    第一個說話的女生又勸她說:「薇,你別傻了。安諾寒真心想拒絕那個富家女,誰能逼他?還不是他心甘情願?」

    「我知道,他說讓我再等八年。八年之後,他又會跟我說:再等他八年,等他們結了婚,他掌控所有的家產之後,他就跟她離婚。到頭來,我始終是個上不了檯面的第三者……男人,都是一樣……」

    聽到這句話,沫沫再也控制不住,她跑到門口,對著裡面大聲喊:「你胡說!小安哥哥才不是那種人。」

    房間裡的三個女生同時看向她。

    沫沫狠狠地瞪著薇,她忽然發現她很醜陋,像童話故事裡的女巫。「他才不想要我爸爸的家產,風叔叔比我爸爸有錢多了!」

    薇僵硬地看著她的身後,呼吸不穩。

    安諾寒一步步走向薇,舉止沈靜地從她手中取下鑽戒,冷冷地掃了一眼,冷冷地笑著。

    「原來我在你眼裡是個為錢出賣自己的男人。」

    「安,我不是……」

    「恭喜你找到一個真心對你的男人!我祝你們早日走進結婚禮堂!」

    他笑著把戒指放回她的手裡,頭也不回的離開……

    走出小樓,安諾寒一直向前走,他的腳步很快,穿過小路,穿過人潮湧動的會場,穿過一座小橋。

    沫沫一直跟著他,走的喘不過氣,還是在一路小跑跟著他的腳步。

    經過操場時,她又看見那個Jack。他正和幾個朋友坐在足球場邊一邊抽煙,一邊說笑,笑得十分張狂。安諾寒站住腳步,雙拳緊握看著操場裡的Jack,看了一陣,他鬆開手,繼續向前走。

    誰知他剛走了幾步,Jack也看見了他,輕蔑地撇了撇嘴,轉過臉去和朋友說了幾句話,他的朋友開始嘲諷地吹著口哨。

    那種口哨聲無情地踐踏著別人的尊嚴,在安諾寒已經流血的傷口上毫不留情地撒著鹽。

    安諾寒再次停下腳步,脫下校服纏在手上。「沫沫,你轉過身,不要看。」

    「小安哥哥?」她追上去,抓住他的手。「你千萬別過去,他們人多,萬一打你怎麼辦?」

    他沒有回答她,抽出手,一個人走向操場。

    那些人見他走過去,全都站起來,其中兩個人氣勢洶洶迎過去,另外幾個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在旁邊觀望。

    沫沫嚇得一陣心慌,急忙拿出手機,撥了兩遍號碼才撥對。不等對方有聲音,她大聲叫著:「風叔叔?風叔叔?!」

    電話裡傳來和她同樣受驚的聲音:「沫沫?發生了什麼事?」

    「你快點來,小安哥哥要跟人打架,對方好多人。」

    「多少人?是什麼人?有沒有槍?你們在哪?」

    一連串的問題把沫沫問得有點暈,她好容易理清思路:「大概有七八個人,好像是學生,沒有槍,我們在他的學校……」

    安以風的聲音立刻舒緩下來。「哦。為了什麼事打架?」

    「因為……」沫沫嚥下到了嘴邊的話,很堅決地說:「我不知道。」

    「那你幫我告訴小安,下手輕點,別弄出人命,打殘了就行了!」

    「啊?!可是……」

    操場上傳來一聲慘叫,沫沫忙抬頭,一個男生跌坐在沙地上,雙手痛苦地捂著下腹……

    站在安諾寒身前的另一個男生嚇得有點懵,見安諾寒一拳打向他的臉,他舉臂一擋。

    「啊!」又一聲慘叫,男生抱著手臂連連退後兩步,疼得冷汗直流。

    接下來,又一個男生跑過來,安諾寒剛一抬腿,那人下意識抱著下腹向後跑!

    「這是我和Jack的事,與你們無關,不想殘廢都站遠點。」安諾寒沈聲說。

    聽了這話,所有的人都退到後面,沒人再敢上前一步。

    「沫沫,你沒事吧?」安以風在電話裡叫她。

    她咽嚥口水。「沒……事。」

    「你別看了,這種場面不適合你看。」

    這種場面的確不適合她看,她記憶中那個溫和的小安哥哥被徹底打碎,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殘暴得像一個野獸的男人,他憤怒的眼神像隨時都能撕碎眼前的食物……

    她嚇得靠在圍欄上,驚恐地睜大眼睛。

    「別打了,別打了!」Jack不停地哀叫,求饒,血從他的鼻子,嘴裡噴出來,濺在安諾寒的白襯衣上。

    「你饒了我吧……咳,咳,我再也不敢了,我發誓我再也……」Jack被打得跪在地上連聲求饒,毫無尊嚴,安諾寒憤怒的一拳一拳還是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身上。

    這時候,追來的薇剛好看到這一幕,她嚇得臉色蒼白,踉蹌著跑過去,抱住安諾寒的手臂:「安,別再打了,你會打死他的。」

    安諾寒停下正欲揮舞的手臂,看了一眼她,冷笑:「心疼了?!」

    「你別打了,我以後再也不見他,我真的不見他了……」

    他收回手,一圈圈慢慢取下纏在手上的衣服,丟在地上。他走了兩步,又退回去。

    Jack嚇得不停往後爬。

    安諾寒不屑地看他一眼,俯身從校服裡找出錢包,取出一張銀行卡,丟給他。

    「這張卡裡有一百萬,五十萬是我賠你的醫藥費,另外五十萬是我送你的紅包!你們舉行婚禮的時候,別忘了寄請柬給我!」

    然後,安諾寒把校服往背上一甩,灑脫地走出操場。

    「安?安!」不論薇在他背後如何呼喚他,他沒再回頭。

    想不到,一段曾經山盟海誓的愛情,就這麼畫上了句號!

    「怎麼樣了?打完了沒?」電話裡的安以風又問。

    「打完了。」沫沫摸著急促跳動的心,說:「太酷了!」

    「打完就回家吃飯吧。」

    「哦!」

    安諾寒走出操場,又向前走,沫沫掛了電話繼續一路小跑跟著。

    她的腳被新買的皮鞋磨破了,陣陣刺痛,走在鵝卵石的地面,痛得她不敢落腳……

    她咬著嘴唇望望遠處安諾寒的背影,幽幽歎了口氣,站在原地。

    她不想追了,他有他的自由,他的方向,她怎麼追都是徒勞。

    可是她剛站了一會兒,安諾寒也停下來,轉回身看著她,他等待的表情令她興奮得忘了腳疼,快步跑過去,牽住他的手……

    多年後的一天,她才明白,她對安諾寒的愛,就像是走過的這段路。

    很多次,她被傷痛折磨得想要放棄,可他總會在她絕望的時候轉過身,等待著她,他的等待讓她忘記了痛楚,一路堅持下來……

    可是,路有走到終點的一天,感情呢?什麼時候才是她和他幸福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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