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太子 第十章
    一早,「江氏企業」就是一團混亂。

    公司上下每個部門全都亂成一片。各部門的主管被召至會議室外等候著隨時將開始的主管會議,現在會議室裡則先進行董監事緊急臨時會議。

    「各位叔伯們,麻煩請安靜一下——」

    這個會議由剛接任總裁的江凱麗主持,剛復職的副總裁江凱寧則一臉凝重的坐在江凱麗的左手邊。

    「你憑什麼叫我們安靜?你才掌管『江氏』一天而已,江氏就出了如此嚴重的事情,幾乎要面臨倒閉的情況——」

    話一說完,她便舉步往外走。她要去向方漢德賠罪,不管他將如何刁難她、給她難堪,她都會承受下來的。

    「大姊,你不能去」

    江凱麗追了出去,在會議室門前扯住江凱寧的手臂。

    大姊昨天和方漢德的爭執她全知道。那時她就有不好的預感,像方漢德這樣狂傲自負的男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有所回擊。

    可這僅是私人的感情問題,她雖然憂心,但認為方漢德回擊的手段應不至於太狠。沒想到他是用如此可怕的手段打壓江氏她總算見識了方漢德那令人髮指的強勢作風。

    「凱麗,讓我去他這麼打壓江氏,就是要我出面向他道歉不是嗎?」

    「一句道歉就能解決了嗎?」

    事情絕對不是道歉就能了結的,江凱寧知道這一點,江凱麗也明白。她明白大姊只是故意把語氣淡化,為了安撫她的擔憂。

    「也許吧。他應該不是不講理的人,如果我誠心向他致歉的話,我想他應該會放過『江氏』的」她話是這麼說,其實一點把握都沒有。

    他會放過「江氏」嗎?

    算了,不管他的態度將是如何,她都要去一趟。

    她要拿自己當籌碼,去求他。

    一小時後,江凱寧來到方漢德的豪宅,請大門口的守衛替她通報。

    守衛通知管家,管家到方漢德的房間請示。

    方漢德指示管家讓江凱寧進門,他也在同時起床,精健的男體只隨意穿著絲質灰色睡袍。

    他在大廳候著江凱寧。

    江凱寧隨著管家穿越草木扶疏的花園,進了大廳。

    「方先生,江小姐到了。」管家通報。

    方漢德對管家擺手示意他離開,然後在江凱寧進門時,他緩緩轉身,深褐的眸子帶著令人恐慌的冷漠,投落在她身上。

    她先是畏懼的逃開他銳利的目光,然後鼓起勇氣迎上他冷酷犀利的眸光。

    「你是來向我道早安的嗎?」他緩緩牽動嘴角笑了,但那抹笑卻未感染他那雙冰冷的眸子。

    她穿著一套合宜的白色套裝,姣美的臉蛋淡施脂粉,長髮自然披洩在肩上,修長的腿蹬著一雙白緞高跟鞋——完全的上班打扮,但卻典雅美麗的讓他移不開目光。

    他厭惡自己對她的依戀,隨即強迫自己移開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他看起來依然冷酷的讓人心生畏懼。

    「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他全身散發出來的冷漠氣息,絕對會讓人退避三舍。有腦子的人也絕對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走近他。但她卻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你向我道歉?」他再度將視線落在她身上,語氣是刻意營造的震驚,但他的表情很清楚的寫著對她的歉意並不感到訝異。

    「為什麼要道歉呢?」

    嘴角那抹笑不見了,他直勾勾的望進她美麗的星眸,用冰冷的語氣質問她。

    「請你原諒我,因為我不該懷疑你的心。」她站定在他的眼前,仰高螓首看著他冷酷卻英俊得讓人無法移開目光的臉龐,聲音有著柔弱的請求。「如果你肯原諒我昨天對你的無禮,我」

    「我從來不接受任何歉意。得罪我的人,得到的將是我毫不留情的報復。」他的心因為她的請求而起了一絲憐疼,但那不該有的情緒隨即被甩開。

    她的臉色白了白,他這句話等於是無情的拒絕了她的歉意。

    「你既然不願接受我的道歉,執意要報復我,那就儘管衝著我來,不要針對『江氏』。」她冷著臉說。

    他挑起一道眉,訝異她態度的改變。這女人前一秒一副柔弱的摸樣,下一瞬間就學去了他的冷漠。

    「哼,你倒告訴我——你有什麼值得我報復的?」冷哼著聲,他突然扣住她的腰,將她用力拉進懷裡。

    「我」駭然抽了口氣,她被迫偎在他的懷中,被他冰冷的男性氣息包圍。

    「你的身體可以讓我報復?」鄙夷的冷笑從頂上撒了下來。

    她感到一陣屈辱,憤怒的想抬頭斥責他,卻在開口反駁時,遲疑了。

    「怎麼了,不反駁我說的話?」她不回應,是真的想拿身體來做交換條件?

    「我無法反駁你的話,因為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我願意用我的身體來交換一切。」她的臉色蒼白無血色,眼兒也紅了。

    她明明對他的話感到受辱,卻忍氣吞聲承受下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有多不願意。

    「你」褐眸瞪著她蒼白的臉龐,眸子裡有著怒氣和懊惱。

    他剛才的話已經成功的傷害了她,他應該高興才對,可在看見她的蒼白時,他卻心疼不已。

    「我求求你,放過『江氏』。只要你願意放過『江氏』,我一切都聽你的。」她抓住他的手臂,眼淚在眼中打轉,委屈自己再一次求他。

    「你」她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讓他的心扭成一團。

    他做下的決定,向來不會再有收回的餘地。但她的請求卻一再讓他後悔自己的冷硬,他的心甚至為她開始軟化

    遇見了她,他的強勢似乎注定蕩然無存。

    「漢德,我不是有意拒絕你的求婚,我只是害怕那只是你一時的甜言蜜語,我害怕將來被你拋棄,所以我才會拒絕你你知道嗎?我的心好惶恐,我擔心我留不住你的心」她掉下一顆眼淚,濕了蒼白的頰,接著是無數顆淚珠落了下來。

    原來她是害怕被他拋棄真是傻瓜一個!

    「我的寧兒,你要對我的愛有信心。我除了你之外,絕對不會再有其他的女人——」他心一揪,將她緊抱入懷。

    但話才說完,白瑞娜突然出現在二樓樓梯口,身上僅穿著一件寬大的男性襯衫。

    「方,你起床怎麼沒叫醒我呢?」她以妖媚性感的姿態出現,故意破壞他的好事。「是不是體諒我昨晚太累了,所以你才沒喊醒人家」

    方漢德和江凱寧的對話她全聽見了。她很嫉妒,為什麼方漢德偏不要她,只要江凱寧?

    在白瑞娜出現的同時,方漢德和江凱寧的反應都是全身一僵。原以為一切的爭執都將獲得解決,她和方漢德都將重新擁有對方,但白瑞娜的出現卻阻凝了這一切的美好——

    江凱寧驚疑的目光越過方漢德的肩頭,看向一臉示威的白瑞娜,在那件簿薄的絲衫下隱約可見她赤裸的身子。

    「她你昨晚和她在一起?」

    用力掙開他的懷抱,江凱寧蒼白的臉揚起憤怒和震驚,質疑的眼調回投落在方漢德線條僵硬的臉龐。

    「凱寧,你聽我說,我和她昨晚並沒有——」江凱寧的質問和蒼白臉蛋上那抹沉痛,讓他心驚不已。

    他扯回她,對於她推開他的舉動感到心慌。

    「我們昨晚上床了。如果這是你要問方的問題。」白瑞娜噙著一臉得意的笑從二樓走下來。

    他和別的女人上床了——她的話成功的讓江凱寧又用力掙開方漢德幾步。

    「白瑞娜,你給我閉嘴!你如果敢膽再撒半句謊,我保證會讓你的日子很難過!」方漢德再把江凱寧抓進懷裡,陰沉地轉身大聲喝斥。

    「我沒有撒半句謊。方漢德,撒謊的是你!你自己說過要娶我」白瑞娜冷笑反駁。

    這個男人昨晚才說要讓她進方家的大門,可今天一早卻又對另一個女人求愛——她無法接受這樣的愚弄!

    今天就算會惹怒他,斷送自己的前程,她也要為自己受到的愚弄討回公道!

    「可惡的女人,滾離我的視線!滾——」方漢德動怒了,他陰鷙的神情讓白瑞娜止住了後面要說的話。

    「我會離開,但是你恐怕得向那些得知婚訊的人做個交代,因為今天早報的頭條就是你和我訂下婚約的新聞,你抽個空去看看吧!」

    白瑞娜惱羞成怒的丟下話,然後轉身上樓換裝。

    陷入拉扯的江凱寧和方漢德都被白瑞娜突如其來的話給震住了。

    「你向她求婚了?」她痛心的問,聲音破碎,心也碎了。

    他剛才才對她信誓旦旦的允諾,絕對沒有別的女人不是嗎?可才不過瞬間,卻有女人穿著他的襯衫出現在他的屋子裡,還說著他們之間的婚約

    天啊!這男人的話她能信嗎?!能相信嗎?

    「凱寧,你聽我說——」他會失去她嗎?方漢德狂亂的緊抓著她。

    「放開我!你這可惡的男人,我恨你、恨透你了!」她使勁力氣,瘋狂的掙離他。

    兩人陷入激動的拉扯中,拉扯時江凱寧不小心撞到了櫃子上的一隻水晶擺飾,水晶掉下地板,碎裂一地。

    「凱寧!我放開你就是,你別這樣!聽我說——」她突然其來的蠻勁,讓他驚慌的不得放開她,怕她的力道會傷害了她自己。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我再也不要相信你的話——」她捂著耳大叫,身子直往後退。

    這時,她左腳鞋跟顛躓了下斷掉了,她身子突然一歪,身子滑向地面——

    「小心!」他大吼一聲,不顧一切衝上前抱住她。

    「啊——」她尖叫著,眼睜睜的看著他抱住自己,用他的身體環護住她,他自己卻摔向地板那堆尖銳的碎片。

    「漢德——」

    那些碎片刺進他的背裡,她安然無恙的被護在他的懷中。

    震驚、惶恐、害怕、擔憂的情緒一擁而上,江凱寧抖著身子從他身上爬起來,看著他緊閉著雙眼、濃眉痛苦的扭起,和地板緊貼的背上流出血來——

    「漢德,你不能死啊!我求求你」她驚慌失措地抖著唇呼喚,搖晃著他的身子。

    「瞧你做的好事,我看方漢德這一摔,沒死也去了半條命。」這個時候白瑞娜從樓上走下來,在看見方漢德和江凱寧這一幕時,不但沒伸出援手,還一臉幸災樂禍。

    她得意大笑著離開——裡頭那片混亂與她白瑞娜無關,誰教方漢德要欺騙她!

    「漢德、漢德!你醒醒啊,我不要你死!你快醒醒——」江凱寧無暇理會白瑞娜的挑釁,怕極了她將會因此失去他。「只要你醒來,我願意嫁給你,我再也不會逃開你,我會永遠都待在你的身邊——」她抖著聲喚他,抖著手搖他,眼淚不受控制的流著。

    從暈厥中醒來的方漢德緩緩張開眼,面對她如此深情的呼喚,他感動得快要哭了。

    「親愛的我沒事你就別哭了」她哭得他的心都擰成一團。

    「你沒事!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見他醒來,她難掩激動的撲倒在他的懷中。

    她這一撲,讓那些刺進他背肉的尖片更刺深了些。

    痛!一陣強烈的暈眩襲向他。

    「我的寧兒,你行行好先起來,別壓著我你去叫管家,讓他通知醫生來替我療傷,要不然我恐怕會掛掉」他忍著痛,交代哭倒在他胸前的淚人兒。

    「好,我這就去。」他的話提醒了她。

    她趕緊從他身上爬起來,邊哭著邊跌趺撞撞地跑出門,在寬廣的花園裡尋找管家的蹤影。

    躺平在地上方漢德痛得又暈了過去。

    醫生很快的趕來,經過幾十分鐘,終於替方漢德把背部所有的小碎片給挑出來,傷口全部消毒上藥處理好,並在他的傷口裹上紗布。

    「他還好吧?」當醫生走出方漢德的臥房,一直守在房門外的江凱寧,難掩憂心的走上前追問。

    在醫生替他處理傷口這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她沒有離開,一直等候著。

    「沒問題了。幸好方先生身體本來就強健,所以這些傷口對他來說應該不至於太難承受。」醫生告訴她。

    「真是太好了!」聽醫生這麼說,她緊張的情緒稍微放鬆了些。「我現在可以進去看他嗎?」她急著進去探望他。

    「當然可以。」醫生點點頭,對於方漢德的傷勢並未有任何擔憂。

    江凱寧迫不及待的打開房門,想看看他。

    她一進到房裡,正好看見他把電話擱到床頭上,顯然他剛講完一通電話。

    「對不起,我沒有敲門就進來——」她遲疑的站在門前,憂心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胸前、背後纏滿紗布的他。

    不知他是不是還在生她的氣?她滿臉猶豫的在門前躊躇著。

    「進來吧。」他側身站在床邊,抬眸睨向躊躇不前的她。

    雖然上身裹著紗布,但幸好他的下身沒受到任何傷害,所以只要不碰到背後的傷口,他的行動相當自如。

    她輕聲關上房門,移動腳步來到他的身邊。

    「很痛嗎?」她看著他為了她而受傷的背部。

    「你在替我憂心對不對?」他垂眸看著她眼中的擔憂,心頭莫名一悸。

    她抬起紅紅的眸子迎上他的注視。

    「我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如果她當時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應該不會受傷。

    他看見了她眼角閃爍的淚光,心疼不已。

    「不要哭。不是你害我的,這是我自作自受。」他捧起她的臉,粗聲安撫。

    「才不是呢!是我都是我害的」一顆淚珠滾了下來。

    方漢德的心一陣揪疼,薄唇吐出一聲哀號。「拜託你別哭好嗎?不然我可要撤回讓『江氏』回復正常營運的命令,繼續整倒『江氏』,讓江氏陷入永遠無法翻身的悲慘境地!」他威脅她。

    她愣住,顯然真被他的威脅嚇到了。

    「你你說什麼?」

    他望進她瞠愣的眸子,挑起一道眉,對她咧嘴笑了笑。「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所有對付『江氏』的命令全都撤回,讓『江氏』即刻恢復正常我這麼做,你該會很感激我吧?」

    「我謝謝你。」他不再生氣了,真好。

    江凱寧心頭一陣釋然,她用手臂拭去眼淚,可是眼淚卻不聽使喚的又掉下來。

    現在,她是喜極而泣。

    「天哪!我真拿你沒辦法」他歎息著,將她輕輕抱入懷裡。「你只要一掉淚,我的心就擰在一起,完全強硬不起來了。」看來,他這輩子是注定要栽在她的手裡。

    「那好啊,我可以駕馭你這個商場上的鐵漢,不是很棒的一件事嗎?」她的心貼著他的,她閉上眼傾聽他的心跳聲,心情愉快的開起玩笑來。

    她的話讓他的眉揚得更高了。「你想駕馭我?你知道那要付出極高的代價的。」

    「如果你能撤消和那個女人的婚約,改變心意娶我的話,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她抬起笑意滿盈的絕美臉蛋,等著他的回答。

    他看著她笑得彎彎的細眉,勾起她的下顎,情不自禁的吻了她。

    一陣熱烈的擁吻後,他微微放開了她,唇抵在她的唇際低語——

    「我讓官少偉即刻開了一場記者會,要他替我出面澄清我和白瑞娜訂婚的新聞。」半小時後,早報上的頭條將成為毫無價值的八卦傳言,而擅自對外亂放消息的白瑞娜也將會從模特兒界消失。

    她的心頭起了莫名的激動。「你」

    他吻住她,沒讓她說話。然後,他又放開了她,給她喘息的空間。

    「我還要向你聲明一件事,昨晚我和白瑞娜雖然有『上床』,但卻沒有做愛,因為我在最後關頭打住了,我發現除了你之外,我對其他女人全失去了征服的興趣。」也就是說,白瑞娜剛才的話並非全是事實。

    她凝視著他,沒有即刻回應,似在思索他這些話的可信度。

    「你相信我所說的嗎?」他生平第一次感到緊張,因為她凝望他的眼神。

    她揚起嘴角甜美一笑,然後主動湊上唇吻住他。

    她相信——她用行動來表示。

    他馬上從被動轉為主動,摟著她深深吻著,然後將她壓向床面……

    整個白天,臥房充斥著歡愛的呻吟聲,久久低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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