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情太子 第四章
    「你以為我們寨裡還有什麼像樣的東西可以吃啊?」有些厭惡看到玄玨說話時都不看自己的花奎,自然也不知道他辛苦烤好的雞肉已經落入他人手中。

    「沒有像樣的東西?那這是什麼?」玄玨聲從鼻子,扯下一隻雞腿拿到花奎面前晃了一晃。

    一見,花奎勉強歪歪嘴,額頭上佈滿細細的汗珠。

    畢竟這是我第一次下藥害人,雖然樊東兄弟說過只是蒙汗藥,但良心也挺過不去的!

    精明如玄玨立刻就發現了花奎的反常,於是他拿著雞腿將花奎上下打量一番,故作考慮狀,就是不去動雞肉,而被他看得有點毛骨悚然的花奎只能滴著心虛的汗珠,在心中盼望玄玨早點把雞肉吃下去,好一了百了。

    緊接著,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花奎只得賠著笑臉說道:

    「這是剛烤好的雞肉,趁熱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感覺自己說話從未如此噁心過,花奎差點沒當場吐出來,殊不知他越慇勤玄玨就越覺得不對勁,再加他這一番反常的話語,不禁對手中的雞肉起疑,低頭仔細聞了一聞,立刻明白當中玄機。

    黑白分明的大眼轉了一轉,笑意盈盈地把雞腿送到花奎嘴邊,揚眉道:

    「既然是剛烤好的,你也吃一塊吧!」

    雞肉裡有一股砒霜味,要不是我有個喜歡製藥的妹妹,恐怕這次真的會著了道!想毒我?看誰毒誰!

    一聽,花奎的眼睛都直了,望著眼前的雞肉吞了吞口水,壓根沒想到玄玨會來一招回馬槍,不禁左右為難。

    要是平常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接過來就吃,可是這裡面已經被下了藥,吃下去,只怕先倒下去的人會是我,再看看玄玨的樣子,我要是不吃一定會引起他的懷疑,只怕時

    間拖得越久成功的機會就越小……算了,就犧牲一次吧,反正有樊東在,他自然會安排好一切!

    正當花奎閉上眼睛、張大嘴巴,準備一口咬下去時,不意卻撲了個空,牙齒碰撞在一起的撞擊害他的嘴巴都麻了,於是他睜開雙眼、用手捂著下巴,怒視著拿走雞腿的玄玨。

    「哼,別裝模作樣!」

    玄玨也沒想到花奎會真的開口,不由有些吃驚,可在吃驚之餘也認定他這麼做只不過是想騙取他的信任,說話自然不留情面。

    原以為花奎是個面惡心善的人,沒想到他心思居然如此詭異,竟想謀害我!

    「我哪裡裝模作樣了?你到底是還吃不吃?」

    花奎本想犧牲一次的,哪知玄玨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只顧自己生氣,壓根不知道玄玨其實已經間接救了他一命,要是他真的將雞肉吃下去,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去見閻王。

    「你敢說你不知道這裡面加了其他的東西?」玄玨雖然有些氣惱,可他還是寧願相信自己的眼光,決定再給花奎一個坦白的機會。

    一聽,花奎的臉笆瞬間慘白,支支吾吾了老半大,一句話也說不出話來,—雙拳頭握得死緊,心知到了這個地步他不承認也不行,於是便硬著頭皮回答。

    「是的,我裡面下了……」

    花奎的話都還沒說完,玄玨的拳頭就已經揮上來了,猝不及防之下,拳頭正中了他的右眼,當場痛得他咬牙切齒,指著玄玨的鼻子叫道。

    「你打我的臉?」

    「我不僅要打你的臉,我連你的人都要打,有膽子做就要有膽子承擔一切後果!」

    語畢,玄玨手下毫不留情的拳頭又拚命往花奎可憐的臉招呼過去,左一拳、右一拳,每一招都正中他的臉,加之他技不如人,躲又躲不過,很快的那張略黑的臉龐就腫得像是一顆肉包了,青青紫紫的,幾乎認不出本來面貌。

    痛、痛死找了,可是男子漢就算是痛也不能叫出聲!

    做此一想,花奎只能邊躲邊用手捂著臉,卻於事無補,因為玄玨靈巧的身子幾乎招招命中他的空隙,他捂臉,肚子就中招;捂肚子,臉就中,不用看,臉上、身上肯定到處都是傷。

    「住手、快住手!」不得已,花奎出聲抗議了。

    再也忍不下去了,花奎奮起反抗,舉起板凳往玄玨砸去,哪知他一個漂亮的後空翻就閃了過去,當下氣得他滿屋子追著玄玨狂打,但再仔細一看,其實他還是處在下風,玄玨只是在耍著他玩,待他發現時已經累得再也跑不動,趴在桌子上氣喘如牛,像是—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再也凶不起來。

    我只知道虎落平陽被犬欺,何時我在自己的地盤上也會外地人欺負?今天真是顏面掃地,此事要被兄弟們知道,我連頭都不用抬了,直接找個地洞鑽進去算了!

    「他媽的,我不過是想把你理昏送走,你就一定要把我打成這樣嗎?」心中的想法不由自主地就脫口而出,只因花奎有一肚子委曲想說,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想把我弄昏有必要用到砒霜嗎?也太毒了一點吧!」玄玨一個暴栗敲過去,花奎的頭上當場又多了一個大腫包。

    「什麼砒霜?我下的不過是普通的蒙汗藥,我連砒霜都沒見過,怎麼下?」

    花奎一臉莫名其妙地捂著腦門上多出來的大腫包,不敢將話說得太大聲,畢竟這件事是他理虧,緊跟著,他忽然想起在烤雞肉時加入的白色粉末曾經散發出很難聞的氣味,當時他曾懷疑過,但樊東說是火太旺的關係,然後很快就又聞不到那個味道。

    難道真的是砒霜而不是蒙汗藥?不對,樊東絕對不會騙我的,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而且在雞肉下毒對他有什麼好處?

    花奎搖了搖頭,把這個自認為荒唐卻是事實的念頭拋諸腦後。

    「蒙汗藥?要是蒙汗藥你怎麼不吃啊?你吃啊!」玄玨杏目圓瞪,猛的一拍桌面,震得地面上的灰塵都揚了起來。

    聞言,花奎抬起異常腫脹的臉龐,眼神認真地看著已經涼透了的雞肉,猛的將雞肉抓在手中,撕下—塊就想往口中塞。

    我要證明我的清白,哪怕會再丟人一次,昏倒在玄玨面前!

    「住手,誰真的叫你吃了!」

    玄玨眼明手快地打飛花奎握在手中的雞肉,接著又抬起一腳踢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差點沒口吐鮮血,只能伸出顫抖的手指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那副可憐模樣還真是讓人忍不住發噱。

    他也太狠了吧,連證明清白的機會都不給我,這下只怕更加說明我是在誣陷他了,幸好我沒有懷疑過樊東,難怪老人家都說外面的人心懷不軌,這不,只小過來了一個紈褲子弟就已經把山寨鬧得天翻地覆!

    對於花奎的死硬玄玨有些無奈,卻也瞭解他是真的以為食物只下了一點蒙汗藥,至於那砒霜究竟是何人所下?目的何在?他還要好好思量一下。

    如此來說,我倒是做了一件好事,俗話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也算是花奎的救命恩人,只是看他的模樣大概不會領情就是了!

    「好,我姑且相信你說的話,只是這藥究竟是何人所下?我想你絕對沒這個本事!」出生於皇宮,爾於我詐玄玨看多了,自然也學到一些察言觀色的本事,於是他收起笑容,板著臉問道。

    冷冷哼了一聲,花奎有些不屑的昂了昂頭,用鼻孔對著從容的玄玨,「一人做事一人當,藥就是我下的!」豪爽的拍拍胸脯,花奎打腫臉充胖子。

    我不能對不起樊東,雖然辦法不是我想的,但是我也贊成,如今計謀被識破還拖兄弟下水,豈不有失老大的顏面!

    「再說一次,這藥是你下的?」

    水亮的杏眼瞇了起來,透著寒波,玄玨此時的模樣著實讓人膽戰心驚,哪裡還是一個無憂少年,分明是心有城府的君主,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而已。

    硬著頭皮,花奎『嗯』了一聲,咬牙承應下來,直惹得明知他是無辜的玄玨火冒三丈,很想動手揍人又下不了手。

    畢竟他也是受害人!

    「我……」

    「咚咚……」

    正當花奎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房外忽然有人在敲門,於是他立刻閉上了嘴。

    「誰啊?」冷靜下來的玄玨代替花奎問了一聲。

    門外安靜了—下,之後才傳來回應,「是阿玨兄弟吧,我是樊東,有事想與寨主商量。」站在門外的正是等候許久還不見動靜的樊東,他是特地來查看事態的。

    「原來是樊哥哥,你們寨主沒事,只是吃東西噎著了,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

    玄玨立刻又恢復以往天真無邪的模樣,讓人無法從他話中找出任何破綻,同時,他已經明白是何人下的毒了,如果樊東不出現,他或許真的還要再搞上一段時間,可現在真兇不但自己現身了,似乎還對花奎的生死非常關心,目的已是昭然若揭。

    為了模糊對方的視聽,玄玨故意拉起花奎的衣領威脅道。

    「快說話,要不然我就把你踢出去,當著全寨人的面打你一頓!」

    「樊東,我沒事,你先回去休息吧!」無奈,花奎只好出聲表示自己安然無事。

    果然,樊東不再吭聲了,含糊應了一聲,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

    接下來,玄玨笑了,而且笑得很古怪,害注視他的花奎不禁看得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並且,恍惚間他竟覺得玄玨笑起來很好看,猶如一朵盛開的蓮花,清香而淡雅。

    其實也難怪花奎會有如此幻覺,想玄玨的娘親,當今皇后戚婧可是艷冠群芳的美人,要不然皇帝的一顆心怎麼會遺落在她身上,自然有七分像她的玄玨也算是個美人胚子,再加上他年方十六,尚未發育完全,多少有些戚婧年輕時的璀璨風華。

    「喂,你看什麼看啊?」收起笑臉,玄玨不高興地敲了花奎的腦袋一記,鼓起臉頰問道。

    「呃……沒什麼。」花奎黝黑的臉頓時紅透了,像是煮熟的蝦子,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睛看著地面。

    我這是怎麼了,竟然會覺得一個少年好看?怕是氣昏了腦袋,產生幻覺了!

    為了證實一切都只是錯覺,花奎再次抬頭看向玄玨,小心翼翼的,卻正好對上他充滿生氣的人眼,當場傻住,心神瞬間掉入那深不見底的黑色漩渦裡,迷失了自我。

    痛!

    迎面就是一拳,花奎兩眼一黑,倒在地上,眼前直冒金星,差點站不起來。

    「記住,眼睛老實點,要是再多看一眼,小心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當彈珠打!」

    玄玨臉色不太好看地重重的賞了花奎一拳之後方才消了一些氣,而已經領教到他的喜怒無常,花奎哪還會不小心,忙不迭的點頭,怕點晚又要飽受一頓老拳。

    可憐我重傷未癒又添新傷!不過,剛才我也的確是有失往常的冷靜,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討人厭的許久不說,竟然還覺得心跳比往常快上許多,這是從來都不曾發生過的事啊!

    「咕嚕……」

    花奎摸著自己的肚子回頭望了一眼躺在床上沒有動靜的玄玨,不好意思的摸一摸腦袋,忽然想起他好像也還沒吃晚飯。

    唉……本來眼前最好的食物就是烤難,可是裡面已經被下了藥,怎麼吃啊?可要我頂著這張花臉出去找食物,只怕食物還沒找到,我就要先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起來,因為實在是太丟臉了。

    兩相猶豫,摸了摸乾癟的肚皮,花奎最後毅然的站起身來,大步朝門口走去。

    還是吃飯重要,反正現在天已經黑了,外面視線不佳,如果運氣好的話,根本就不會遇到任何人。

    「站住,你要到哪裡去?」

    冷冷的聲音在花奎的背後響起,霎時,他立刻站住原地一動也不動,跟著,玄玨一個翻身坐起身來,隱身在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有聲音透露著—絲不悅。

    「我去找些吃的來。」停頓一下,花奎又往前邁出—步。「不用了,你現在哪裡都不准去,就待在這裡。」

    這句話對正餓著肚子的花奎來說,哪裡聽得進去,只當玄玨又在多管閒事,拉開房門就逕自走了出去,緊接著,他的後背便猛然傳來一陣巨痛,悶哼—聲,待緩過勁來才看清砸中他的竟是一塊青磚,總覺得這東西很眼熟,於是他點起了房中唯一的油燈,終於看清楚那塊青磚是來自他的炕下,臉色開始有些不太自然。

    原來玄玨想阻止他的離開,一時氣急,隨手拿了個東西就丟過去,不想,扳下的竟是床下的一塊磚頭,雖然有點意外,但目的已經達成,倒也理直氣壯的瞪著花奎。

    「你要是敢走,我就一把火燒了山寨,你信不信?」

    聞言,花奎真的憤怒了,他從未想過玄玨會用山寨的存亡來威脅他,要知道,山寨對他來說是何等的重要,豈能付之一炬,於是他的拳頭又緊緊握在一起,隨時準備找玄玨拚命,緊接著,一陣冷風吹過,不但吹走了他腦中的熱度,也把他整個人給吹醒,發現他竟然就站在門邊跟玄玨爭論,只怕再吵下去會把寨中所有的人都給吸引過來,連忙移步走進屋裡。

    半晌,兩人都沒又再說話,花奎低頭走回曾是他的房間,靜靜關上房門,而玄玨早已倒在床上背對著他。

    晨間,一縷縷陽光從破漏的屋頂上投射進來,灑在半睡半醒的玄玨身上,提醒他天已經亮了。

    「哈……」

    玄玨睜開迷茫的雙眼環視一下四周,打了個哈欠,昨晚他睡得並不好,床太硬、被子太單薄,他向來吃好、住好,就算是住客棧也要挑最好的房間,哪裡受過這種折磨,腰板都睡硬了,所幸手腳都還很靈活。

    揉揉眼睛,他挺身從床上坐起身來,剛—邁開腳步就差點摔倒在地上,當下氣得他頭頂直冒煙,回頭查看究竟是何物阻礙了他的行徑?結果,除了蒙頭大睡的花奎之外還會有誰。

    他究竟是吃什麼長大的咧?在冰冷的地上都睡得著?還時不時打幾個呼,睡得一臉幸福,讓人看了就想扁他!

    「給我起來,睡得那麼舒服!」氣鼓鼓的,玄玨使勁用飛踢踢向花奎的屁股。

    「是誰敢踢老子?不想活了嗎?」

    花奎破口大駕,兩眠雖然瞪得很大卻也很無神,剛睡醒的他哪看得清眼前人是誰,瞬間整個人向外飛去,重重落在地上,一大半的身體都麻木了,完全使不上任何力氣,說來他也真是可憐,昨晚第一次睡地板,夜間濕氣重,睡起來非常不舒服,一直輾轉反側到天快亮才真正睡去,哪知才剛剛睡著就被人重重踢醒。

    「我不僅要踢你,還要打你!」玄玨一伸手就是二個響亮的耳光,直打得花奎眼冒金星,分不清東南西北。

    也不知道是玄玨是嫉妒花奎太隨遇而安,還是不喜歡看到他那張青青紫紫的臉,玄玨只知道他現在非常想揍人,而這個人正是反應老是慢半拍的花奎,而經過他這一翻拳打腳踢,花奎終於完全清醒過來了,本能的就地一滾,緊緊護住臉部,將身體縮成一團。

    太可怕了,剛才還在做噩夢,沒想到就夢境成真,渾身疼痛不說,臉上也火辣辣的燙!

    花奎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兩頰明顯是腫了起來。

    「醒了?還不快去端水來,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不成?」像是在使喚隨身小廝一樣,玄玨將話說得再自然不過。

    「是、是,我這就去!」

    被打懵了的花奎完全沒有反抗,背過身、彎著腰走出房間,就好像他真的是玄玨的僕人一樣,殊不知此時他的腦中完全呈現一片空白,只是別打他,叫他做任何事都行,並且經過剛才那場打罵,他就像是得了重病一樣,連咳帶喘,幾乎連路都走不穩,直到遇到寨中兄弟才漸漸恢復了往日的生氣。

    「花老大,這麼早……」

    清晨正是兄弟們出來散步的時候,一看見花奎的背影立刻都圍了上來,緊跟著又驚呼一聲,後退三步,捂著嘴指著他的臉,想笑又不敢笑。

    其實,大家多少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昨天阿牛已經驚恐地跑來向大家報告他昨天所目睹的一切事發經過,都有點不太明白為什麼明明很好相處的兩人一碰在一起就會大吵大鬧,甚至沒想到玄玨下手會這麼狠,竟然把花奎的臉打成這副慘樣,連他寶貝得不得了的鬍子是給剔掉,不禁暗暗佩服起他的本事還真是不小。

    「你們要笑就儘管笑好了!」花奎虎著一張臉,拳頭握得死緊。

    我現在就是想找個人出氣,看誰敢笑?

    大家自然瞭解花奎的脾氣,全部強忍著不敢笑出聲來,可最後終於有一個人忍不住笑出聲來,就見他臉色鐵青,握著拳頭就要衝過去揍人,所幸在大家的阻攔下他並沒有真的拿兄弟來出氣,只是他已經快被氣得一佛跳牆,二佛出世了。

    這時,遠處走來了一個人,瞬間打斷了眾人的笑聲,而這個人正是他們再熟悉不過的樊東,步伐迅速的他一見到滿臉浮腫的花奎,臉色立刻變得有點難看。

    「樊東,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說。」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花奎拉起樊東的手就往外狂奔。

    片刻,花奎拉著臉色蒼白的樊東談了很久,煩惱的在原地走來走去,時不時擊打著身邊的樹來發洩怒氣。

    「樊東,你說我該怎麼辦?現在他都有所察覺,再下蒙汗藥也沒用!」花奎一五一十把昨夜所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只省去他被暴打的那一段。

    這口鳥氣我始終嚥不下去,一定要找機會討回來,可是我又不是玄玨的對手,就連卑鄙的手段都試過了,這教向來很少動歪腦筋的我如何去想其他的辦法?

    「老大,這事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恕我無能為力。」樊東的臉黑青一片,強忍著怨氣搖了搖頭。

    這要我想辦法?連砒霜都害不死他,我還有什麼辦法?看情況,那古怪少年似乎有所察覺,若再輕舉妄動只怕會曝露我的野心,還是忍一時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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