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撲倒敗家狼 第二章
    「啪、啪、啪!」風金錦連甩了李嵐葉三記耳光,教等在一旁的幾個丫鬟聽得心驚肉跳。

    「來,趁熱吃了,對身體好。」李嵐葉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依舊笑嘻嘻地將湯匙送到了風金錦的嘴邊。

    這還是她們的大少爺嗎?丫鬟們看得目瞪口呆。

    床上的那位爺顯然還沒撒夠氣,瞪著死魚眼,抬手又要打。

    李嵐葉趕忙收回湯匙,將臉湊了上去,「隨你打。」

    「你……」風金錦氣得兩眼冒金星,手腳乏力,一時也打不下去了,「你……個混帳東西……」

    「對、對,錦兒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是混帳東西,混帳東西就是我。」李嵐葉照舊嬉皮笑臉,重舀了一杓燕窩送上去,「來,趁熱吃,極品血燕,很補的。」

    「給我解藥,還我自由。」風金錦齜牙咧嘴道。

    「不給,打死我也不給。」李嵐葉視死如歸道。

    早知如此,他當初就不該婦人之仁留這混帳東西一命,現在就是想一掌劈死他都不可能了,妖力盡失,氣力也僅止抽人耳光,而眼前這潑皮無賴的臉皮又厚得可以,耐打耐罵,叫他怎麼辦?

    風金錦突然意識到他的將來是無望的,可悲的是,他竟要被混帳東西當女人養上一輩子,他頹然垮下臉去,不再言語。

    李嵐葉順勢將他攬入懷,寬慰他道:「錦兒不哭,哥會好好珍惜你的,除了離開我,其它任何要求我都答應你。」

    「你去死,我要你去死啊。」風金錦譏諷道。

    「我死,我又不捨得你死,那你不就離開我了嗎,所以這個要求不合理。」

    「你這個混帳東西。」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早知今日,他就該好好待在山上做頭好狼了。

    「好啦、好啦,不要再鬧彆扭了,頭還痛不痛?」李嵐葉摸了摸他頭上的包。

    「痛到要死。」

    「真的?」李嵐葉緊張道。

    混帳東西好像真的真的非常喜歡自己,他那痛心疾首的表情還蠻好玩的,「對,很痛,最好是你能剜一塊肉下來給我煨湯喝。」風金錦隨口胡謅道。

    「真的?雖然有點疼,但為了你,值得。」李嵐葉還真把他的話當真了,當即就叫丫鬟端盤子來,他要割肉。鬆開風金錦,他撩起左袖,認真地請示道:「手臂上的肉行嗎?」

    風金錦想笑卻笑不出來、想罵卻罵不出口,憋開腦袋,將錯就錯道:「隨你。」

    丫鬟顫巍巍地將刀捧給李嵐葉,李嵐葉抓過刀,絲毫也沒有猶豫,對著自己的小臂就是一刀,哼都沒哼一聲。

    眼看就要削肉了,「混帳、混帳,你有沒有腦子!」風金錦大叫著奪去了他手上的刀。

    左臂上的血口子猙獰地開著,血正汩汩地往外冒,李嵐葉卻視而不見,只傻傻地說:「還沒割下來呢。」

    不知怎的,風金錦的心一緊,劍眉一蹙,他很不爽地扔掉了刀子,撇開臉,氣呼呼地嚷道:「騙你的,笨蛋,你肯給,我還不肯吃呢,也不知道噁心,趕快洗洗包紮去,我聞不慣血腥味兒。」

    李嵐葉這才慌手慌腳地起身去處理傷口,就是這樣他也沒肯走遠,只是叫丫鬟端來水,拎來藥箱,簡單包紮了下,連門都沒跨出一步。一清理完畢,他就急忙坐回了床邊,熟練地端起了燕窩盅,「好錦兒,就吃一點。」

    打嗎?打了有用嗎?風金錦徹底敗下陣來,很老實很認命地張開了嘴巴。

    「涼不涼,要涼的話,我叫她們重新端一盅來。」李嵐葉笑著問。

    「剛好,不用。」風金錦懶得再跟他費話,索性閉上了眼,邊張口,這燕窩的味道還不錯。

    李嵐葉又餵了他一口,順便偷親了他一下。

    「你……」風金錦睜開眼睛,怒目而視,「別得寸進尺,小心我搧爛你的臉。」

    「我樂意,只要你肯讓我碰。」邊送上一杓燕窩。

    風金錦慣性地張口,吞下燕窩,追問道:「到底我到底怎樣做,才能讓你這個混帳東西討厭我呢?」

    歪著脖子想了一會兒,李嵐葉笑了笑,說:「我最喜歡錢,最討厭別人賺我的、搶我的、偷我的、花我的錢,但是我認真想過了,不論你怎樣花我的錢,就是要我為你傾家蕩產,傾其所有,我也絕不說個『不』字。」

    「你是我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愛上的人,無論你對我做了什麼,我都不會討厭你的,必要時為你死都行,我就是這麼想的。」

    「你搧我吧、搧吧,我都快讓你逼瘋了。」

    「不搧,我捨不得。」李嵐葉討好地送上一杓燕窩。

    風金錦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罷了、罷了,直著走是走不通了,只有待日後找機會騙解藥了。」如此一盤算,他心裡稍微舒服了點,有了臥薪嘗膽的覺悟。

    喂完東西,李嵐葉見外頭時光正好,便勸風金錦出去走走。

    風金錦答應的倒也爽快,與其悶在屋子和混帳東西面面相覷,不如出去和他保持距離的好。

    ☆☆☆

    黔城土地寸土寸金,可李嵐葉置下的這個「水鳶山莊」佔地卻不下千畝,還是臨湖而建,杉樹林子綿延百里望不到頭。雖說風金錦是頭狼,但也是見過世面的狼,但看李嵐葉的這座宅子,他也大概猜到李嵐葉到底有多有錢了,是真的非常有錢!

    兩人來到湖邊,李嵐葉問他要不要坐船玩,風金錦四下一尋,看見了泊在湖邊的畫舫,驚呼道:「那大船也是你的?」

    「是啊,專門請來京陵的船師造的,喜歡嗎?」

    「還……還好。」哼,他才沒有被嚇到呢。

    「走吧,帶你去島上吃楊梅,今年的楊梅熟的早,怕酸的話我讓望伯望嬸給你加海棠蜜沾著吃。」李嵐葉乘機牽起風金錦的手,拉著他往碼頭走。

    「島,楊梅,海棠蜜……都是你的?」

    「是啊,再過一兩個月,等櫻花開過就可以吃櫻桃了。」

    「你……你到底有多少錢?」

    「錢的話也不算多,也就比倒霉皇帝的金庫稍微多那麼一點,若算上船隊、鹽號、米鋪、銀號、宅子什麼的話,我的錢大概也就夠天下人吃喝上六十幾年吧。」

    「六十幾年……」風金錦倒抽了一口氣,這是個怎樣的天文數字!

    「也就那麼點,幸好我還年輕,還能繼續賺。」李嵐葉振奮道,錢奴本性顯露無疑。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這個混帳東西。」風金錦不屑道,明明已經那麼有錢了還想錢,叫他這樣的窮狼怎麼在江湖上混!

    「錦兒,你幹嘛老叫我混帳東西?就是不願叫我李哥哥,叫聲阿葉也行啊。」李嵐葉為自己叫怨道。

    「混帳就是混帳,叫你混帳算是看得起你了。」風金錦甩開他的手,走上船,「誰搖船?」

    挨著他,李嵐葉朝碼頭方向吹了個長長的口哨,不一會兒,碼頭旁邊的房子裡出來一個小老頭,他先向他們鞠了個躬,爾後回屋裡去喚出了他的兩個兒子,三人一道給主子搖船。

    李嵐葉又乘機握住風金錦的手,一起走進船艙裡面,裡面佈置的也很雅致,一色黃花梨傢俱,還熏過香。

    風金錦覺得有點累,畢竟身中「軟骨散」的毒,能走這麼多路就已經很厲害了,「腿有點軟……」身子微微靠向李嵐葉。

    替他拂去額頭的薄汗,李嵐葉自知理虧,忙將他抱上了貴妃榻,將他整個摟在了懷裡。

    風金錦已無力再爭,任他抱著偷香,只當他是人肉靠枕了。

    李嵐葉邊玩他的頭髮,邊跟他套近乎,「錦兒是哪裡人,家中還有其它兄弟姐妹嗎?」

    「不關你事。」風金錦語帶保留。

    「我是怕你家裡人急,知道你家在哪,我也好讓人去報信。」

    「你放我回去不就什麼事都成了嗎?」臉被他摩挲得癢癢的,風金錦撇過頭去,眼睛望向了窗外。

    「唉。」李嵐葉輕歎一聲,「你以為我想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將你困在身邊嗎?情這東西,不是我能控制的,哪怕只是不見你一小會兒,我都會發瘋的。其實我也不想這樣,沒遇見你之前,我也挺快活的,每天忙著賺錢、數錢、擦錢、摸錢……」

    「夠了,沒見過你這樣的,明明已經非常非常有錢了,卻還惦記錢,以後也不叫你混帳東西了,叫『錢的狗奴才』、『無饜鬼』更適合你。」

    「愛錢有什麼不好,我一沒明著搶,二沒明著偷,就是要偷要搶也是專挑貪官惡霸下的手。」

    「哼……無饜鬼就是無饜鬼,小心哪天壞了生意,變成窮光蛋。」

    「生意上的事我倒不擔心,不是我自誇,天生就是賺錢的料,自十三歲接管家裡的產業至今,我沒虧過一樁買賣。」

    「十三歲?你騙誰啊!」

    李嵐葉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十三歲那年,我爹娘出海談生意的時候遇了船難,就沒再回來了。」

    風金錦愣了一下,不疑有它地軟了心腸和語氣:「對……對不起。」

    李嵐葉苦笑道:「沒事,人各有命,死者已矣,活著的努力活下去才是。」

    「那家裡你最大,沒其它長輩了?」

    「我爹是獨子,我也是獨子,上面就剩我奶奶一人了。」

    「那、那……」他知道自己這樣想不對,這時候說這話多少有點殘忍,但事關己身,不得不說:「為了、為了你好,你還是放我走吧,你是獨子,我又是男人,你們家總不能斷了香火吧?還是說,你家中已經有了嬌妻,或是將來打算……」

    「錦兒!」李嵐葉厲聲打斷他,「你好殘忍,明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你……你還想一走了之,棄我於不顧,我沒有娶妻,因為我整天都在忙著賺錢,我最近確實是有娶妻的打算,不過新娘子不是別人,就是你,錦兒,誰都別想把我從你身邊拉走,包括奶奶和你。」低下頭,他狠狠吮吸起了風金錦的唇。

    「唔……」這種情況下,風金錦也只有接受的份兒了。

    風金錦的一雙大掌隨即慢慢滑入了他的領口,滯留在他的胸前,不停揉捏著那上頭的兩粒「紅豆」。

    風金錦甩手上去捶他,但收效甚微,「混帳,拿出來,很痛……」

    還是這個「痛」字讓李嵐葉恢復了理智,收回手,替風金錦攏好衣服,然後就不再言語了。

    撇撇嘴,風金錦閉眼假寐起來。

    ☆☆☆

    船靠岸,李嵐葉叫醒風金錦,兩人一起上了「水鳶」島。李嵐葉在前面帶路,腳步放得很慢,也不像之前那般小心慇勤對待風金錦。

    走著走著,風金錦氣悶道:「我說,你悶夠了沒?一個大男人,心胸怎麼如此狹隘。」

    李嵐葉看向他,嘴角掛著一絲苦笑,「錦兒,你之所以不痛苦,是因為你還不愛我。」

    「什麼混帳話,不愛才正常,愛才不正常,天下女子何其多,你幹嘛非挑我這個男人愛?」

    「無關男女,只因為是你,所以才會情不自禁的,若是你也愛了,你就能體會到被所愛一次次拒絕的痛了。」

    風金錦抑制住想笑的衝動,輕諷道:「你……挺適合做女人的,若你真是女人,我大概可以考慮娶你。」

    「那你就把我當作女人好了,只要你能愛我,我做女人也無妨。」李嵐葉激動道。

    「世上有你這麼高的女人嗎?胸也是平的。」混帳東西果然瘋了,盡說瘋話。風金錦故意離遠了他,生怕他突然發狂。

    李嵐葉哪受得了他這個動作,伸手一把將他扯進了懷裡,低聲警告道:「我不是臭蟲,你就是想躲也躲不了,還是你想我再多餵你幾粒『軟骨散』,好讓我整天抱著你?」

    「別、別,有話好好說,大老爺們的幹嘛老這麼錙銖必較?又不是懷春少女,緣來總是情。」

    「那好,我也不慣用柔的。」李嵐葉露出魔鬼笑容,鎖住風金錦的下巴,盯著他的眼睛,唇黏唇的再次狠狠吻起來。

    無論風金錦再怎麼掙扎都脫不開身,李嵐葉的吻就好像海上的風暴一樣猛烈,一點不留地侵吞著風金錦的身和心。

    良久,李嵐葉才肯放他自由,見他腿軟便問:「走得動嗎?我可以背你,若你不討厭,我抱你。」

    「不……不軟!」風金錦強打起精神,甩開他走了出去。

    笑了笑,李嵐葉跟了上去,還是將一手攬在了他腰上,扶著他。

    風金錦並不想示弱,但無可奈何,他確實體力不支。

    走進楊梅樹的林子,風金錦的眼球就被枝頭掛滿的紅果子吸引了去,「好多,都紫了。」

    李嵐葉向不遠處伸手一指,笑道:「工人們正在采呢,要過去嘗嘗看嗎?」

    「當然。」風金錦興奮地跑了過去。

    「慢著點!」李嵐葉緊緊跟了上去。

    女工們身穿統一的藍底小白花短褂,頭戴藍格子頭巾,腰繫藍格子圍裙,個個都很清秀,看著養眼,見到李嵐葉,她們紛紛停下手裡的活兒,必恭必敬地彎下了腰,「少爺好。」

    「妳們忙,別管我們,我們是來吃梅子的。」李嵐葉將風金錦扯回身邊,不想他和下人們過份接觸。

    「幹嘛?」風金錦自然不樂意,眼下既有漂亮姑娘又有美食,身為正常男人的他怎能不盡情品嚐呢。

    「離……樹遠一點沒壞處,上面有刺毛蟲,落身上被它咬著了可不好受。」李嵐葉豈會不知他心裡的想法,氣悶得很。

    「有嗎?我看沒有吧。」望著姑娘們窈窕的身影,風金錦笑個沒完,儼然一副大野狼流口水的樣子,「天真熱,我去幫幫她們吧!」要不是李嵐葉緊緊拽著他,他早衝出十萬八千里了。

    「不准,不給你吃了,走。」李嵐葉蠻不講理地將他拖離了現場,幸得「軟骨散」的助力,否則就是十頭牛一起拽也困難重重。

    「嗷嗷,嗚……我的姑娘們……」風金錦一路拖地一路哀嚎,多好的機緣啊,就這麼失之交臂了,他好不甘!

    ☆☆☆

    遠遠的,望嬸先瞅見他們,忙請他們進屋裡坐,然後和望伯一起給他們張羅吃的,擺上桌的有紅艷艷的山楂糕、黃澄澄的桂花酥、油亮亮的糖炒栗子……紫靈靈的楊梅自然是少不了的。

    「好酸!」風金錦皺著鼻子喊道,明明紅得都發紫了,可味道卻依舊很酸。

    「正好,已經很甜了。」李嵐葉連著吞了三四顆,吃得津津有味,「你再吃幾顆,吃多了就習慣那股酸味兒了。」

    「不吃了,本大爺不喜歡吃酸的。」風金錦隨手抓了塊桂花酥塞進嘴裡,「嘔,太甜。」隨手又將酥餅扔回了盤子裡。

    「這位公子既不吃酸也不吃甜,老身這就給您再弄幾樣別的去。」望嬸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錦兒的嘴巴還真叼。」李嵐葉邊笑邊將他剛扔下的桂花酥塞進嘴裡,「明明就很好吃嘛。」

    「好吃你個死人頭,跟個女人沒兩樣,又喜歡吃酸又喜歡吃甜。」

    「我什麼口味都愛吃,不是只喜歡酸跟甜。」

    「管你,隨你愛吃什麼吃什麼。」風金錦見他還在不停地吃楊梅,且沾了一嘴的梅汁,便不由得笑了出來。

    「笑什麼?」

    「管我,我愛笑什麼笑什麼。」風金錦撇開頭不去看他,眼不見心不煩。

    「要吃醃過的梅子嗎?酸酸甜甜的那種。」

    「不用,不倫不類的就更不愛吃了。」

    「那你喜歡吃什麼?」李嵐葉認真地問道。

    「羔羊,肥肥嫩嫩的小羔羊。」

    「好像狼一樣。」李嵐葉隨便說說。

    「我本來就是狼,只不過我更喜歡自己人形的樣子而已。」風金錦瞇起眼睛,等著看他有什麼反應。

    李嵐葉只輕輕點了下頭,「原來我的錦兒不是人類,怪不得你金髮金眼了,人類哪有長你那麼迷人的,能得到你也算我李嵐葉三生有幸。」

    這可大大出乎了風金錦的意料,黑著臉重複道:「我可是狼妖,遲早會殺了你的。」

    「我的這條命早就是你的了,與其讓你恨我,不如殺了我,隨你便。」

    「煩死了,說的話比娘們還肉麻。」風金錦撇撇嘴,接著說道:「男人是不需要愛的,女人才需要,所以男人就該去愛所有女人,而不是某一個男人。」

    「說的好、說的好。」李嵐葉突然大聲稱讚道:「可我不是正常的男人,我是混帳東西。」

    「你……無恥,不要臉。」

    李嵐葉笑著反問:「混帳還要什麼臉?」

    「嗷!」風金錦作起了深呼吸,以壓抑自己心中的火焰,「算了、算了,你想玩扮家家酒,我就捨命陪你一次,反正都是男人,沒什麼好顧忌的,我會等著你跪下來求我離開的那天。」

    「那很好,我也會等著你窩在我懷裡央求我再多疼你一點的那天。」

    「很好,我們走著瞧。」風金錦瞪著晶晶火眼,很大力地捶了桌子一下,一盤楊梅翻了個底朝天。

    「寶貝兒,別激動,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哥會好好愛你的,每天都讓你過得舒舒服服。」

    「我呸,死不要臉。」

    「對、對,我就是死不要臉。」李嵐葉起身走到他那邊,挨著他坐下,一手攬過他的腰,低頭便含住了他的嘴唇。

    為了證明自己玩得起,風金錦也不再躲避,不就是親嘴睡覺嗎?他一個大男人怕什麼?不過……混帳東西的吻技倒還蠻高超的,床上功夫好像也挺厲害……他在想什麼?風金錦被自己胡思亂想嚇了一大跳,趕緊推開了正在他嘴巴裡翻江倒海的李嵐葉。

    李嵐葉瞇眼盯著他,狡黠地問道:「怎麼,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了吧?不是我自誇,我的技術可是一流。」

    「一流你個鬼,『鳳月樓』裡的姑娘比你行得多了……你有口臭!」俗話有雲,病急亂投醫,他是心慌亂胡語。

    「是嗎?我怎麼不曉得,我居然……有口臭,那就再吻一次。」李嵐葉這次沒再給他任何逃脫的機會,緊緊吮吸著他的櫻唇直到窒息的前一秒。

    風金錦何止被他親暈了方向,連魂都丟去了九霄雲外,身子彷彿化作了一灘水。

    「再說說看,我嘴裡到底是什麼味兒?」李嵐葉啾起了他的粉頰。

    「梅子……全是楊梅的味兒!」風金錦照舊瞪著他的一雙美眸,「酸死了。」

    「我怎麼覺得很甜呢。」李嵐葉又低頭輕啄了他的唇瓣一下。

    「那是你舌頭有病,有病就要吃藥,而不是吃我。」

    「這說詞倒挺新鮮的,我的病只有你能治得好,不吃你不行。」李嵐葉的手很不老實地探進了他的衫子裡,輕輕揉捏起了他的大腿根子。

    摁住他的手,風金錦緊張又心虛地說道:「幹嗎?大白天的發什麼春,會被人看見的。」

    「大白天……」李嵐葉輕諷道:「難道你就沒在大白天跟女人上過床?」

    「那是兩碼事。」

    「同碼子事,我就是想抱你。」李嵐葉一邊朝他耳根吹氣,一邊將手擠進他的褲襠。

    「混帳,拿出來,晚上陪……陪你,你……急什麼?」頭一偏,風金錦在他脖子上留下了兩排牙印。

    抽回手,李嵐葉輕呼道:「你牙齒還真尖,很痛耶。」

    「活該!」風金錦往外挪了挪身子,試著跟他保持距離。

    「你說的,晚上哦,我可等著,是男人就沒有退堂鼓可打!」

    「自然,我又不是女人,沒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是屁股開花,這有什麼,只當是便秘。」

    「錦兒的這張嘴巴……」李嵐葉再次低頭含住了他唇瓣,「還真虧心……」

    「少爺,公子……老身給你們送烤羔羊來了!」望嬸跟望伯抬著一整頭烤全羊進了院子。

    風金錦連忙推開李嵐葉,興奮不已地跑了出去,狼最愛的果然還是肥肥嫩嫩的香噴噴的小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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