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嘯愛人 第四章
    昨晚是連續幾日來,丁紫翎睡得最舒服的一天,她起床後,喜孜孜的哼著歌梳洗一番,樓下傳來大哥丁煜凡的叫聲,她隨便綁了一束馬尾往樓下走去。

    星期天難得全家人都在,更難得兩家人也聚集在一起,丁紫翎直接走到丁煜凡的身邊坐下。「乾爹、乾媽今天怎麼有空來?」她親密的喊道。

    父親跟乾爹從學生時代就一直是同學兼好朋友,上了高中乾爹因轉學,雙方失去了聯絡,一直到兩人各自結婚,看房子時巧遇對方,才讓幾年來未見的兩人侃侃而談,也為此兩家比鄰而居,互認對方的兒女為乾女兒、兒子,所以兩家的小孩子,自小就開口叫對方的父母乾爹,乾媽。少了那些客套陌生的稱為,相處起來感情自然是很好。

    「這陣子公司為了趕一批貨忙得不可開交,好在昨天已完成了,今天才落得清閒。」邵偉豪露出慈祥的笑容回答,「才一陣子沒看到紫翎,紫翎是愈來愈漂亮了!」他看向丁煜清讚美道。紫翎這娃兒是愈大愈標緻,生得一臉芙蓉面,讓身為長輩的他也不禁多看幾眼,更何況是年輕的小伙子呢!

    「乾爹真愛說笑。」邵偉豪一句讚美的話使大家方向一致看著丁紫翎,尤其是邵允帆那一雙帶笑的獵眼更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讓她不由得窘困的將粉頸低垂。

    「爸才沒有說笑呢,我也深得紫翎姊愈來愈漂亮了!」邵允筠漾起一抹巧笑倩兮的笑容附和道。「紫翎姊,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我聽朋友說,談戀愛的女人最漂亮了。」她無頭緒的迸出這句話。

    「又沒人追我,哪來的男朋友呢?」丁紫翎有點自憐的回答,餘光眾人瞟向邵允帆。

    其實說也奇怪,她一直是同學、朋友眼中的漂亮寶貝,個性也不會恃寵而驕,在同性緣方面一直是很受人歡迎的,但在異性緣方面,她就沒有那麼吃香。從小到大,追過他的男人屈指可數,前一秒鐘明明可以看見他們眼裡的讚美,但下一秒鐘,他們眼裡流露出的讚美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只能遠觀不能褻玩的眼神,這往往讓她感到挫敗,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不過,想想倒也省了自己不少麻煩事,沒有那些煩心的感情事,她安然無恙的度過了二十二個年頭。

    「嗯,那是你的護花使者把你保護得太好了,前陣子我就看到有人在大門前面演出一聲『阻攔記』。」邵允筠一隻纖纖玉手賊賊的搭上邵允帆的左肩,眼中有一抹促狹的意味。

    邵允帆恨不得一手掐住小妹細嫩的粉頸,「想要機車就閉上你的嘴!」他恨恨的用只有兩人聽得到音調威脅著,有些後悔讓小妹抓到自己唯一的把柄。

    一直以來,密佈在紫翎四周的「情報小姐」只要一發現有紫翎的追求者出現,就會立即通知他,然後他再動腦筋,讓他們自動放棄追求紫翎的念頭,但惱人的是,就在上個月,一隻不怕死的蒼蠅竟敢公然的等候他的紫翎出門,想在她家大門口攔截她,向她表達愛意。

    開玩笑!任何想接近紫翎的男人,他都不可能和顏悅色相待,更不可能把情敵請回家裡。然而,就在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又為自己趕走了一個情敵時,小妹突然從大門的另一邊笑嘻嘻的走了出來,但他可不會因此而害怕這個小魔女,甚至不認為她有膽量到紫翎面前告發他,豈料,他估計錯誤,小妹的個性簡直和老媽如出一轍,是個大麻煩。

    「什麼護花使者?什麼阻攔記?」丁紫翎一臉疑惑的問。

    「說話算話?」邵允筠見邵允帆心不甘情不願的頷首,於是笑開了臉道,「沒有啦,我是說紫翎姊太漂亮了,難免會有人想爭得你的護花使者寶座。」

    這陣子她三不五時在家人面前「偶然」提起她想要一部機車,並不是沒有原因的,雖然爸、媽以她年紀輕要避免危險等等的理由做藉口,反對她擁有一部機車,但她知道有一天自己的希望會實現,而且肯充當「金主」的一定是被她抓到小辮子的大哥,「話隨在人講」,憑她聰明靈活的腦筋,只要稍微使一下小手段,不可能的願望也會實現的!

    「喔!原來如此。」丁紫翎對邵允筠的話沒有起多大的疑心。

    「帆哥,今天的天氣這麼好,你就帶姊姊去花園散散步,如何?」丁紫晴對自己姊姊傻愣的個性感到無奈,別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全然不知自己已經成為別人的「搖錢樹」了。

    「也好,現在正值鳥語花香的時節,想必百合花一定開得很漂亮。」心思縝密的邵允帆豈會不知未來的「小姨子」在幫自己,他順勢找了個藉口帶丁紫翎離開大家的視線。

    邵、丁兩家的長輩對於小倆口的事倒也樂見其成,一致笑呵呵的目送他們離開。

    只有邵允翔始終不發一言,眼露嫉妒的盯著邵允帆牽著丁紫翎的那隻手,丁紫晴則苦笑的盯著那張怒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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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於丁家大宅後,一處深幽靜謐的彎彎小道兩旁,種滿了粉紅色、白色高貴優雅的百合花。

    路經此地的邵、丁兩家客人,都被它芬芳馥郁的香味深深吸引,莫不想伸出手摘上一朵,但前題是他們必須承受得了邵允帆凌厲如虎般的眸子,因為這是他為了丁紫翎親手栽培的「百合花王國」,每一朵了對她綿密深長的愛。

    此刻遠離大家視線的兩人,正濃情蜜意的踏上這片花園,連百合花也因郎有情、妹有意而愈發炫目。

    「想通了嗎?」握住丁紫翎的柔荑,邵允帆不疾不徐的吐出這句話。

    找到一處乾淨的草皮,她一屁股坐下去,「你的女朋友是指我嗎?」雙夾浮上兩朵紅雲,她羞赧的用手指指著自己道。

    邵允帆也跟著坐下去。「不是你,還有誰會這麼迷糊呢?」這小妮子終於想通了。他輕捏她晶瑩剔透的粉頰,算是小小的懲罰。

    「我知道?」她賴在他身上嬌嗔道,「你又沒問過人家答不答應,人家就成了你的女朋友,不公平了!」賴在他身上的感覺真好。他寬闊結實的胸膛溫柔且狂野的包圍住她的心,讓她願當只籠中鳥,守候主人的來臨。

    「那現在呢?你願不願意當我的女朋友,甚至老婆?」邵允帆心癢難耐的撫上了丁紫翎那嬌紅欲滴,未施胭脂的朱唇。

    「你好壞哦,一直盯著人家的嘴唇不放,像只大野狼似的。」丁紫翎羞答答的指揮道。帆哥的表情就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那麼熱辣辣,讓她全身渾然不對勁。好似自己未著半件衣衫,赤裸裸的呈現在他眼前一樣。

    「你知道大野狠都是在幹麼嗎?」他軟語溫柔道,軟玉溫香,美人在抱,邵允帆顧不得君子形象,他足以噴火的雙唇火辣辣的離她的愈來愈近。

    「不知道……」丁紫翎見他離自己愈來愈近的俊容,再傻也曉得他的意圖,她意亂情迷的等待那一刻的來臨。

    他纏綿悱惻的吻落在她的雙唇,情意纏綿的吸吮著令他垂涎已久的嫩唇……

    彷彿有一世紀之久,他才緩緩抬頭,目光仍緊盯著她不放。但那雙眸中已有不同以往的光彩。

    丁紫翎睜開盈盈雙眸,發現他滾燙性感的雙唇早已離開自己,心裡不由得湧上些微失望,她伸出舌頭意猶未盡的舔著。這樣煽情、撩撥人心的動作,讓邵允帆理智與情感在大腦中交戰。

    這處花園十分隱密,沒有他的准許,父母不會隨便將客人帶到這邊來,加上這是他和紫翎獨處的機會,自然是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除非那人不想活了。所以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就不是他意志所能控制得了的……

    他吞了一口口水,喉結在頸部急促的蠕動著,勉強用嘶啞的聲音阻止道:「別用這種表情看我,我現在的激情不是你承受得了的!」老天,她難道不知道自己那副煽情的模樣,對男人的耐力是多大的考驗?

    「那這樣呢……」丁紫翎主動將自己的嬌唇奉上,她想再次感受那種帶電的感受。

    這個小妮子竟敢公然挑戰他的自制力,她難道不知道她羞澀略顯笨拙的吻,已將自己心中的火苗點燃,讓他全身燃起慾望之火。

    邵允帆情慾難耐,「這是你自找的……」他再次將被動化為主動,狂野而放肆的擷取她的女人香……

    和煦的春風微微吹拂著,為這場的情事譜出一出動人的樂章……百合花的香味四處飄散著……

    ###

    老天,自己的「獵虎計劃」都還沒實施,就在眾人的見證下成了他的未婚妻。五克拉的訂婚鑽戒,光彩奪目的套進她修長的中指,幸福的感受讓她有一刻覺得自己是在作夢。

    「她是我的女人了。」邵允帆為丁紫翎磁上訂婚戒指後,含情脈脈的向眾人宣稱道。

    「喂,大哥,你要搞清楚,只是訂婚儀式而已,紫翎姐還沒正式成為你的老婆,別的男人還有機會的。」邵允筠向邵允帆吐吐舌頭,扮鬼臉道。

    「允筠,你不說放人會把你當啞巴的!」丁煜凡摟著女友曲亦築幫邵允帆解圍道。他知道允帆礙於兩家客人都在,不好意思擺出大哥的臉孔,所以他就「不請自說」,雞婆的幫她教訓這頑皮的允筠。

    「煜凡哥,你身旁的女人好漂亮哦,她是你第幾號的情人呢?」邵允筠笑嘻嘻的將「哥」的尾音拉長,在她身旁的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要她閉嘴除非天塌下來!她笑裡藏刀的思忖。

    「伶牙俐嘴,以後會沒人敢要你的!」丁煜凡沒有一絲緊張不安,反倒神態自若。眾人知道曲亦築是他的初戀情人,哪來的幾號情人?允筠的如意算盤可打錯了。

    「哼,不用煜凡哥擔心,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像亦築姊這麼漂亮的女人,一定有很多人在追吧?要是她被追跑了……」

    這允筠愈說愈不像話了,她在心要激怒每一個人嗎?「允筠,今天的主角可不是你哦,你把紫翎姊的光彩都奪去了。你看,所有客人的視線都盯著你,好像你才是女主角似的。」丁紫翎不讓邵允筠把話說完,便挨近她耳旁細語道。

    「好嘛,我閉嘴就是了。」邵允筠嘟著一張俐嘴,只好乖乖的閉嘴了。

    離開親朋好友的祝福,邵允帆和丁紫翎再次踏上他們許下一生諾言的「百合花王國」。

    「還是你有辦法,每次只要你一開口,允筠就會自動閉上嘴。你啊,簡直是把她吃得死死的。」邵允帆鬆開脖子上的花格子領帶,而露幸福的微笑。他足足等了兩個月之久,終於完成了訂婚儀式,再來只剩一個月就是婚禮的來臨了,此刻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我哪有,那是允筠玩性較重,喜歡和人鬥嘴,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偏偏你跟大哥就是喜歡捉弄她,非要跟她『唇舌交戰』一番才甘願。」丁紫翎不顧一身華麗禮服的平躺在青蔥的草皮上,著美麗的夜色。天上眾多繁星晶光閃閃,在黑夜的襯托下更顯明亮,像是千千萬顆數不清的珍珠。

    「在看什麼?」見未婚妻這麼入神的盯著夜色看,邵允帆也感染到她的情結。「今天的月亮真美是不?」

    「嗯,真的好美,你想它們會不會是在慶祝我們的訂婚?我感受到月亮跟星星正微笑的看著我們兩個。」丁紫翎露出一抹炫目的笑容。

    「是有這個可能。」邵允帆翻過身體,寬闊雄偉的身體壓住她嬌柔的身軀,「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嗎?」他輕喃,目光如炬閃爍著慾火。

    她巧笑回給他一抹笑容,笑容中有著極大的鼓勵。有了上次魚水之歡的經驗,她喜歡上那種只能意會不能言談的水浮交融之愛。

    拉下他的頭,兩人密不可分的交疊身體,舞著千古以來不變的激情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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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允翔將手中的檢查報告交給邵允帆。

    「你和紫翎的健康檢查出來了。」

    「哦,一切還好吧?」邵允帆抿嘴淺笑,對於自己的身體他有十足的信心,那些病魔是找不上他的。

    「大哥,請你看清楚最後一頁的報告說明。」邵允翔用著非常嚴肅的語氣道,他那幽如夜色般的雙眸,電光石火閃過一抹光芒,讓人來不及捕捉那抹光芒的含意。

    邵允帆很認真的看了一會,須臾,他愀然變色的拉扯著邵允翔的衣袖,直喃道:「怎麼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斷斷續續、反反覆覆的的念著這句幾話,他腦海裡始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怎麼可能……他竟然不能生育……他該如何向紫翎開口呢?

    「其實我也不相信,但事實卻是這樣的,大哥,你要振作呀,你剛跟紫翎訂婚,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就算不能有小孩子,你和紫翎也可以認養一個呀!」邵允翔表面上是這麼說,但心裡想的可不是這麼想的。他知道依大哥自尊心如此強的個性,一定會因給不起紫翎一個小孩而取消婚禮,而這正是他所要的。

    從小他就傾心於紫翎,視線一直跟隨在他背後,但她的身旁總有大哥,自己始終無法得到她的注意,現在好不容易他精心設計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自然是要很小心,感情已經讓他失去理智,無法顧及邵允帆是他的親哥哥。

    「不,這不是事實……我該如何向紫翎開口呢?」邵允帆將手中的信息揉成一團,力道之猛清楚可見手上淨現的青筋,他眉頭紐結在一起,心中不停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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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你要當媽媽了……」

    醫生的話不斷的在丁紫翎耳邊迴盪,她整個人神采奕奕,渾身散發著一股母性的光輝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懷孕了。老天,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有一個小生命在她平坦的脖子裡一天一天隆起,而這個小生命是她和帆哥的愛情結晶。

    想必小孩是感染到父母親即將結婚的喜悅,所以迫不及待的提前參加她和帆哥的婚禮,她得趕緊告訴帆哥這個好消息,他要當爸爸了!

    丁紫翎回憶腳步,幻想他聽到這個好消息時的種種表情,是快樂還是嚇呆了?還是……

    她全然不知有一場風暴即將席捲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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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紫翎屏息,不敢丁紫翎這種話會從邵允帆的口中說出,「你再說一遍!」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怕錯過她想聽在答案。

    為何她從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喜悅,反倒是她從未見過的冷漠表情?這是她認識了幾乎二十年的帆哥嗎?

    邵允帆對著丁紫翎,盯著牆壁上那朵百合花,百合花昂然挺拔的立在畫框中注視這一切,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

    他不帶任何感情,將他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把小孩拿掉!」被愛人背叛該如何形容心中的感受?是憤怒還是心痛呢?

    「你怎能說出這種話?這是你的小孩耶?」她不敢相信,這不是帆哥,帆哥不是這麼冷血的人,他喜歡小孩啊!

    「是嗎?你能確定是我的小孩?」哈,天大的笑話,他患有不孕症哪會有小孩?老天在跟他開玩笑嗎?誰禁得起這樣的玩笑?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丁紫翎睜大錯愕的雙眸,彷彿有一把利刃在她心臟上狠狠刺上一刀,讓她的心滴血不止。

    「要我明說嗎?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是這種女人,十幾年的感情竟然抵不過另一個男人!」他發出一個詭異的笑聲,「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他肯讓小孩認我當爸爸,未免太慷慨了!」

    「我另有男人……小孩不是你的……」丁紫翎痛心疾首的念著這幾句,「不……我愛的人只有你一個,怎麼可能會有別的男人呢?帆哥,你要相信我啊,小孩真的是你的,別這樣好嗎?你開玩笑的對不對?」

    丁紫翎從背後抱住他,頭靠在他的背後,忍不住心酸,淚汪汪的澆下顆顆楚楚可憐的珍珠,即使邵允帆的背後濡濕一片。

    邵允帆怒火中想掙脫她的懷抱,將她甩在地上,殘酷的看了她一眼,旋即「砰!」的聲音響起,相框,玻璃、百合花支離破碎的散落四處……

    丁紫翎難以丁紫翎眼前的景象競是她今生最大的夢魘,前一刻她還沉醉在懷孕的喜歡中,下一刻她的世界全變了。

    一向最疼她的帆哥竟變得如此殘忍,將她從天堂打入地獄!百合花的畫像在他的摧殘之下,零零落落的分散四處,好似在諷刺這鬧鬧劇般,她含怨帶悲的雙眸空洞的瞅著邵允帆。

    他將頭撇向一旁,逼自己狠下心,「沒有婚禮了……」他冷漠的丟下這句話,拖著既心痛又沉重的步伐離開她。

    這麼戲劇性的變化,是相信一輩子怎麼想也想不到的發展,而她卻只能心如刀割的所頭痛哭……

    「取消婚禮?不……我不要……帆哥他不會這樣對我的……」丁紫翎抓著母親的雙手,表情排斥不願接受這個消息。

    她以為昨夜只是一場惡夢,醒來後這一場不愉快的記憶統統會消失,但怎知惡夢還沒退出,緊接著另一波重重的打擊敲打她的心,她只是一個平凡女子,承受不了這麼錐心刺骨的痛!

    老天,有誰能夠救救她?她肚子裡的孩子又怎麼辦?

    「告訴媽,你和允帆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只剩一個星期你們就要結婚了,臨時出這種狀況,要我們如何收尾呢?」她看著女兒緊張的神色,也跟著擔心起來。允帆這孩子到底在搞什麼鬼?她和雅芳還以為是紫翎這邊出了問題,所以好心的想來勸自己的女兒,豈料事情卻全然相反……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帆哥呢?我要找帆哥……我不以他這就樣取消婚禮!」小孩不能沒有爸爸,這是她唯一的念頭。

    紀詩韻遞了一封信給她,「拿去吧,這是允帆給你的!」

    丁紫翎顫抖、慘白的雙手接過那封信,起伏的心隨著信紙的攤開而愈發緊張,有一剎那她以為她的心會因此停止,映入眼簾的字跡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紫翎:

    當你接到這封信時,我人早已離開台灣這片土地,或許是因為自己無法親眼目睹你投入別的男人懷中,只有選擇離開來成全你和他。

    曾有那麼一刻多麼希望你肚裡的小孩是我的,但老天卻同時對了開了兩個玩笑,我無法向你啟口我不孕的事實,也無法在得知你懷了別人的孩子後,保護冷靜的態度。

    這些天以來我一直想把內心的掙扎告訴你,告訴你因為我的不孕,往後的日子裡不會有小孩的笑聲存在,但我會更加愛你;又或者你要取消婚禮,一切由你決定。但可笑的是,在我即將開口之際,你卻捷足先登的說你懷了我的孩子,看著你高興、愉悅的表情,我的心彷彿被刺了一刀。你一直是帆哥心裡最想疼愛、保護的女人,如今另一個男人將替換我的地位,叫我如何不心痛呢?二十幾年的青梅竹馬之情竟敵不過另一個男人,感情的路洽談室是我一生的敗筆。

    婚禮取消了,去追尋你的幸福吧!相信被你看上的男人,會擁有你全部的愛,而我們之間的關係將會隨著這場鬧劇而落幕。

    當我再次踏上這片土地時,也不知會是幾年以後的事,但帆哥會在地球的另一端祝福你,好好照顧自己。

    允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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