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鎖情婦 第九章
    他們一路糾纏回到了段翊的居所。

    一進門,段翊就把甯馨兒抵在門板上,火熱的唇凶狠霸道地吻上她,狠狠地咬著她……

    就這樣,甯馨兒又回到了段翊身邊。

    每一次的逃離,他都會把她綁回來,搶回來鎖在他身邊,每逃一次,甯馨兒心底的傷就加重一分,每回來一次,她對段翊刻骨的愛就加深幾許。

    她試圖掩埋自己心底的不安,極力維持和段翊的微妙平衡,這使得他們之間的關係顯得親密而曖昧。

    他們依然每晚沉淪於做愛的快感中,即使沒做到最後一步,也一定會有親吻與愛撫。

    段翊像是誨人不倦的老師,教導著她愛撫的技巧,開拓著她身體的每一寸疆土,讓她領悟前所未有的快樂高chao。

    如果不去深思兩人的未來,甯馨兒相信自己會是世界上最滿足的女人。

    段翊這樣英俊富有,如此寵愛她,她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就連喬都搬出去住了,說是不能再打擾他們的恩愛,甯馨兒不由得有些害羞。

    現在的段翊,就像正處於發情期的猛獸,經常不顧一切地壓倒她,沙發、餐廳裡、在浴室中,隨時隨地的愛撫親熱,先前被喬不小心撞到了好幾次。

    幸好,喬的新居就在樓下,他依然會來做飯,滿足地伺候著段翊。

    甯馨兒希望這種,日子永遠持續下去,她蓄意去磨滅心中的不安。

    但是這樣的她就像掩耳盜鈴的賊,不安與不滿就像那鈴聲,依然持續地響著,並且聲音越來越大。

    ☆  ☆  ☆

    這天,段翊因為有個晚宴應酬要晚回來,他提前一天告訴甯馨兒。

    和喬一起吃過晚餐,喬因為要溫習功課回他自己的房子,只剩下甯馨兒一人在家。

    甯馨兒想看書,現在她的大部分時間都被段翊霸佔著,學習時間變得很少。

    可是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集中精神,只好把課本扔到一邊,打開電視,坐在沙發上試圖打發時間等待段翊的回來。

    電視幾台節目相仿,新聞,娛樂,電視劇……她無聊地轉著台。

    倏然在晚問九點的新聞播報中。出現了一個眼熟的人,甯馨兒原本昏昏欲睡,在聽到Lucy的名字時,陡然睜大了眼。

    電視上那個風情萬種的女子是有過一面之緣的Lucy。

    記者採訪了她一些關於財經方面的問題之後,忽然話題一轉,「Lucy小姐,聽說石油大王Steve先生一直在向你求婚,真有此事嗎?」

    甯馨兒啞然一笑,真是的,現在的記者都這麼八卦嗎?連財經記者都問起八卦紼聞了。

    小過,甯馨兒倒也可以理解,Lucy是紐約上流社會罕見的社交之花,除了她驚人的美貌和龐大豪奢的家庭背景之外,她本人也是個商業天才,雖然出身歐洲,卻在紐約混得如魚得水。

    像Lucy這樣的女人,自然有許多人關注她的感情大事。

    「是的,Steve走個非常幽默有趣的人,正如大部分的美國人給我的印象一樣,非常好。」Lucy微微一笑,嫵媚動人,「可惜,我們並不合適。而且,我已經有了愛人,我們非常相愛。」

    「哦?可以冒昧地請問那位幸運的男子是誰嗎?」

    「當然.他就是D&R聯邦銀行的總裁。」Lucy甜蜜地微笑著,眼睛裡有著戀愛中女人特有的幸福和驕傲。

    甯馨兒似乎聽到了心碎成一片片的聲音。

    後面記者又說了什麼,她一句也沒聽進耳裡。

    一直到段翊回來,她還是有些恍神的,連被他抱上床擁抱著,她都沒有感覺,甚至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曉得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甯馨兒依然神情恍惚。

    課問休息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起,「喂?」

    「馨兒!你快來!嗚,馨兒……」毛青眉在電話那頭痛哭失聲

    「毛毛?出了什麼事?你別哭,你在哪裡啊?」南馨兒很少見毛青眉哭,更沒聽過她這麼驚慌無助地哭泣。

    「我在醫院。嗚……快死掉了,嗚……」

    也不等她說完,甯馨兒急忙就朝外跑。

    快死掉了?

    甯馨兒覺得自己的整個心都快跳出來,老天!毛毛到底又惹了什麼亂子?

    拜託!千萬要沒事!千萬要沒事啊!

    當她趕到醫院,就看到臉色蒼白的毛青眉站在急診室外,焦急不安地走著。

    「毛毛!」甯馨兒衝過去抱住她,「感謝上帝。你沒事!」

    「馨兒!」毛青眉一看到她,哭得越發凶了,「不是我,是冠泰,嗚……他快死了,他被人捅了兩刀……」

    甯馨兒呆住,「到底怎麼回事?」

    經過毛青眉斷斷續續哭訴,甯馨兒才大概明白。

    毛青眉是個性烈如火的女子,被未婚夫從婚禮上甩掉後,一直憤怒不已,她衝動地跑去罵了那個男人一頓,結果那個男人的新歡不但甩了她幾個耳光,還命人打了她一頓。

    她回到學校,覺得自己窩囊得要命,林冠泰在一旁安慰她,反被她痛罵,她口不擇言地對他說要是他愛她就做給她看,替她去教訓那對狗男女!

    林冠泰是個書獃子,可是發起傻氣來簡直要不得,他當真跑去找那兩人,結果被那個女模特兒的保鏢給痛毆一頓,還被那野蠻的黑人保鏢捅了兩刀。

    「嗚……他要是死了怎麼辦?」毛青眉哭泣著,「我也不想活了,他這個傻瓜!世界上怎麼會有他這種傻瓜。」

    甯馨兒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說:「先等等結果吧,我想學長不會有事的。」

    當急診室的紅燈滅了,醫生護士魚貫而出時,毛青眉卻昏倒了。

    ☆  ☆  ☆

    毛青眉在隔壁病房,她因情緒太過緊張導致了昏厥,所以並不嚴重。

    只是林冠泰遲遲不醒,才是讓甯馨兒最擔心的。

    醫生說刀傷並未致命,但是流血過多,救治又有些延遲,所以很難講他到底能小能撐得過二十四小時。

    二十四小時之後,他如果能醒來,那就沒有大礙了。

    以前,甯馨兒並沒有仔細觀察過林冠泰,個性淡薄的她.幾乎沒有認真注意過任何一個男生,除了段翊……

    林冠泰的五官其實相當端正.但是卻因為過於瘦削而減弱了氣勢.讓他顯得過於文弱。

    真想不到,平素沉默靦腆的他,居然會為了毛青眉做這種事,想來他畢竟也是充滿血性的男子漢吧!

    甯馨兒輕輕地歎了口氣,見林冠泰的眉頭皺了一下,她急忙緊張地關注著他,「學長?你好點了嗎?」

    林冠泰的眼睛依然緊閉著,乾裂的嘴唇動了動。

    「渴了是嗎?我馬上給你倒水。」甯馨兒急忙倒了杯開水,用棉花棒沾濕林冠泰的嘴唇。

    她做這些事的時候,格外溫柔.對於這個為毛毛不顧一切的男人,她的心裡充滿了感動,只希望他能好起來,也能得到毛毛的愛。

    喂完水,甯馨兒在床前坐下,自言自語地說:「學長,請你快醒來吧,你怎麼會這麼傻?就算愛一個人,也不用這麼衝動地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毛毛如果還不知道珍惜你,那她就是世界上最笨的女人了。」

    「愛上他了?」

    冰冷的聲音在她背後驀然響起,嚇得甯馨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回過頭,便看到以冷酷眼神看著她的段翊。

    「翊?」她愕然,「你怎麼會在這兒?」

    「跟我回家。」段翊拉著她朝外走。

    「不!」甯馨兒急忙掙脫他的束縛,「我要留在這裡照顧學長,他很危險。」

    「有醫生,有護士。他不需要你吧?」段翊的目光益發危險起來

    「翊!他是我的學長,我怎麼可以在他最危險的時候離開?況且毛毛的狀態也不好。」南馨兒皺著眉。

    「你是覺得他比我更好吧?」段翊快要把她的手腕掐斷,「一個為了女人拚命的英雄,多可歌可泣啊,是不是?你是不是巴不得他愛的人是你?」

    腦海裡混亂一片,來不及思索什麼,甯馨兒本能地甩了他一耳光。

    「段翊.你不可理喻!」她氣得渾身發抖。

    「究竟是誰不可理喻!我中途從宴會上逃出來,只不過是為了早點見到你,而你呢?卻在這裡握著另一個男人的手對他溫柔細語!女人,我現在恨不得掐死你!」

    「他是我的學長!他愛的是我的朋友.我對他只有尊敬與友情,你胡說八道什麼?」甯馨兒想不到他胡思亂想起來,簡直比女人更加不可理喻,「你總是在懷疑我,總是在懷疑我!」

    從認識段翊以來,所有埋藏在她心裡的不滿讓甯馨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出來,她掙扎著想甩開他的大掌。  

    「你呢?你呢?你自己呢?我可以問心無愧地向上帝發誓,我從頭至尾只有過你一個人,而你呢?你究竟有多少女人?我可以不提那個字,那個你不想聽也絕對不能說的字,可是你能對我忠誠嗎?能夠只有我一人嗎?」

    「能!」段翊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撒謊!」甯馨兒頓時淚流滿面,「昨天我還看到那個女人在電視上發表你們愛的宣言,今天所有的媒體都刊載了你們的風流韻事,整個紐約都在為金童玉女的愛情祝福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只有我還傻傻地相信你只有我一個人!段翊,你混蛋!你到現在還在騙我!」

    「跟我回家。」段翊原本激動的心情被她這麼一鬧,反而沉澱下來。

    「不!『』

    「回去!」  

    「不!」

    「甯馨兒,不要再讓我動粗。」

    「你不是一直在對我動粗嗎?你那麼厲害!」甯馨兒激動地顫抖不止,「我受不了了,沒有愛,你為什麼還要囚禁著我?就算是免費的床伴也不能這樣糟蹋吧?」

    「你、說、我、糟、蹋、你?」段翊的拳頭開始握緊。

    「是!就是!我一再地退讓,可以不要愛、不要名分,不要任何東西和你在一起,我總希望哪怕是床伴,至少自己還是唯一的,這是我最後的一點堅持,可連這個你也粉碎!段翊,我不是玩具,我有感覺,也許有許多女人願意住進你家,做你的情婦,和其他女人分享你,我不行!我死也不要!如果你不能說我是唯一,我死也不會再和你在一起。」

    「甯馨兒,你這個貪婪的女人!」

    「是!是!是!我貪婪,我從頭到尾也不過渴望得到一份完整的愛,如果這就是貪婪,那我承認自己是世界上最貪婪的人!」

    段翊轉身離開,「Lucy是胡說的,她只不過想用這種手段逼迫我罷了,甯馨兒,你口口聲聲抱怨我對你說謊,可是你又何曾信任過我?」

    段翊離開了,他那高大的背影顯得那麼孤獨寂寞

    你又何曾信任過我?

    你又何曾信任過我?

    他的話迴盪在她的耳際。

    這一刻,甯馨兒只能呆若木雞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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