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艷人妻 第八章
    露天咖啡座裡,巨大的傘遮住了艷艷烈陽,但坐在傘下的杜熙真卻猶如身陷在家正月的寒冬裡,全身發抖。傘下坐著白岳樵和受邀而來的杜熙真,另外還有一名不速之客!徐湘湘.剛才杜熙真在趕來的途中巧遇到她,而且也知道她對白岳樵有好感,所以就乾脆邀她一起過來了。

    三人之間有塊小方桌,方便擺放飲料及餐點,但此刻桌面上除了三杯因溫度升高而不斷冒出水珠的冰咖.就只有數十張令杜熙真全身打冷顫的照片。

    照片裡的場景她還算熟悉,就是前幾天商務聚會的會場,但照片裡親密相擁的兩人,是她認識卻恍似陌生的一雙男女!刑御瀧及吳莉玟。

    「她叫吳莉玟,跟你老公曾經是默契十足的工作夥伴.也曾經是他的女朋友。」白岳樵指著照片裡的吳莉玟.詳盡地介紹。

    只見刑御瀧摟著吳莉玟的腰肢,而吳莉玟則一手搭在刑御瀧的肩上,笑得好不嬌媚。

    「這不是真的。」不待杜熙真開口表示什麼,徐湘湘便先聲奪人,擺明了不相信這照片所透露出來的訊息。

    「這當然是真的,是我親眼看到、拍到的。」

    白岳樵立即發出抗議聲,唯恐杜熙真不信似的,他語氣堅定地補了句。「不信的話你可以回去問問你老公.看看這女人是不是他以前的工作夥伴兼親密女友。」

    說來極巧,那日他剛好陪同經紀公司的老闆一起參與商務聚會,眼尖地發現杜熙真和她老公也在,更巧的是,居然還意外拍到她老公和別人的「親密照」,那他當然要乘機好好利用利用才是。

    「過去的事別拿出來亂講!而且你是在什麼情況、什麼原因下拍到的?也有可能是誤會啊!」

    徐湘湘說什麼都不相信刑御瀧會是那樣的人。

    「照片會說話,我沒有騙她!」白岳樵為自己喊冤。

    「別說了。」杜熙真閉了閉眼,他們的爭吵令她頭痛欲裂;她緩緩地收拾好桌上那些刺目的照片,抬起頭詢問白岳樵,臉色蒼白得嚇人。

    「白哥,這些照片可以給我嗎?」

    白岳樵看著她一臉快昏倒的模樣,他頓了頓,感到於心不忍.便順手從包包裡拿出一卷底片。

    「連底片都給你吧.這東西我留著也沒用。」

    他相信這件事情絕對會衝擊到熙真的婚姻,但是,現在見到她如此難過的樣子,他突然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破壞他們夫妻間的感情-……罷了,他甩了甩頭,不想再思考這個問題「謝謝。」她將照片連同底片一起放入皮包裡,踉踉蹌蹌地起身。「謝謝白哥,那我先回去了。」

    「我跟你回去。」徐湘湘不放心地跟著起身,就怕她在路上發生意外。

    「我有車,我送她回去吧!」白岳樵愧疚地跟著呼應道。

    「不,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都別跟來。」

    杜熙真拉開徐湘湘的手,堅持獨行。

    徐湘湘擔憂地看了她一眼,瞧見她堅決的眼神後,不由得放開了抓住她的手。「那……到家之後打電話給我.讓我知道你平安到家了好嗎?」

    徐湘湘仔細地交代。

    「好。」杜熙真臉色蒼白的給了好友一個淺笑,然後走出露天咖啡座,伸手招攬出租車。

    目視著她上了出租車.徐湘湘這才轉過頭來.怒火中燒的看著白岳樵。

    「我說你你你!你這個人會不會太過分了啊!」她戳刺著白岳樵的肩窩,一副恨不得咬死他的凶狠模樣。

    「我又怎麼了?」白岳樵被罵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地蹙起眉心。

    「你還敢問你怎麼了?」

    吼。這個人有沒有半點羞恥心啊?做出傷害人的事情之後.竟然沒有半點內疚耶,他是頭殼壞去了逆「你為什麼要做出這種傷害熙真的事?」她惡狠狠地瞪著他。

    「我唧有啊?她老公在外面亂來,我是她的朋友,當然要讓她知道!」白岳樵被她「凸」得一連退後了好幾步。

    「知道你個大頭啦知道!」不是什麼事都能讓當事人知道的好嗎,「這種事能亂說的嗎?你到底有沒有從頭看到尾?掐頭去尾的事你也敢說,都不一怕損陰德嗎?」她氣昏了,一張嘴像機關鎗一樣胡亂掃射。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我又沒有做錯,你幹麼一直推我?」白岳樵的火也來了,尤其是她又扯到什麼陽德陰德的,更令他頭皮發麻,聲音也不由自主地大了起。

    「你想跟我吵架是不是?」徐湘湘瞠大雙眼,怒氣沖沖地插著腰。

    「是你想跟我吵才對吧。」白岳樵惱火地咬牙低吼。

    「我才不想跟你吵!」她很喜歡他耶!在今天以前。不過,她現在不喜歡他了,他的行為真的讓她對他的評價大打折扣。她紅了眼眶,激動地握緊雙拳。「我知道你很喜歡熙真,但你竟然用這麼殘忍的方式來傷害她?我真的搞不懂你對她是愛還是恨?!」

    她激動地吼完後,白岳樵頓時怔住了。

    沒錯,他是很喜歡熙真,但他從來沒有想要傷害她的意思。

    他原本是打算利用這個機會,來讓她跟感情基礎不穩定的先生做個了斷,那麼他搞不好就有機會能和熙真譜出戀曲……不過,倘若她對自己只是同事情誼,那麼即使她和她先生分開了,也未必會接受他的追求……那ど他現在這麼做,除了讓她傷心欲絕之外,根本沒有其它的作用。

    他頓了頓,瞬即領悟。看著徐湘湘在他面前控制不住地嗚咽,那種為了好朋友而抱不平的激憤,突然讓他有種被雷打到的錯覺一他感覺自己混蛋到了極點當這個念頭閃進腦袋時.他頭一回認真地注意著眼前這位正在低泣的小女人。他並不遲鈍,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這個女人是喜歡他的。她的眼神經常跟隨著他,並且透露著明顯的愛戀,但他卻從來沒將她放在眼裡。

    他的週遭及工作環境中,所接觸到的幾乎都是高挑的美女,而她又是如此的平凡,平凡得讓他幾乎看不見她的存在.但神奇的是,當她為了自己的朋友如此生氣、激動的時候,他卻突然看見她的美一不是外在表象的美,而是她那顆懂得為他人著想的心。

    「你……我以為你喜歡我。」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就是想確認她對他的感覺。

    徐湘湘張大小嘴,小臉火速脹紅,倔強地咬了咬下唇。「那、那又怎麼樣?」

    可惡!怎麼會被他發現咧?真糗啊「既然你喜歡我,為什麼還要這樣凶我?」

    他不懂,如果她喜歡他,那不是應該要順著他、討他歡心嗎?可是.她怎麼敢罵他,還惹他生氣難道她不怕他會因此而討厭她嗎「做錯就要罵,跟喜不喜歡無關。」她冷哼了聲,感覺自己的眼光差透了,之前竟然會看上這麼差勁的男人。

    「而且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你了!請你不要想太多。」

    「……為什麼?」他窒了室,莫名地心生鬱悶。

    「因為你太差勁了!」徐湘湘由皮包裡拿出兩張百元鈔票,「啪」地用力放在小方桌上。

    「這是我跟熙真的咖啡錢,不用找了,哼!」

    搖下話後她大刺刺地大步離開,連聲再見也不說。

    白岳樵愕然地瞪著她的背影,再看向桌上的兩百元,閉了閉眼後,再朝她離去的方向望去,卻再也看不見她的蹤影……杜熙真在計算機上搜尋出許多商務學習班的信息,認真地比較著每個補習班的特點和所在位置,並且做下筆記。直到天色昏暗時,她才放下鼠標。

    刑御瀧今天在公司裡開會,他打過電話回來交代她不用做飯,並叮囑她記得吃晚餐。但是,她一點胃口也沒有。她在計算機前義坐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看了看被她丟在床上的皮包。和徐湘湘他們分開後,她鬱悶地回到了家,隨手就把皮包給扔在床上,她半點想去翻動皮包的慾望都沒有,更別提是要把裡面的照片給拿出來細看研究了。

    她歎了口氣,乏力的在床沿坐下……接下來她該怎麼辦?對於她和刑御瀧的婚姻,她頭一回感到遲疑和無助。

    刑御瀧對她很好、也很體貼,長得超帥又沒有不良嗜好,工作穩定、收入頗豐。而且,他從來不曾嫌棄過她平凡的家世,也不曾抱怨她無法在事業上幫助他…一這樣的老公實在是打著燈籠也難找。

    反觀她,除了長相以外,真的沒有什麼太特別的優點或缺點了。

    一個妻子的身份,不該只是在家煮煮飯、打掃洗衣而已。她應該要懂得更多,替老公分憂解勞才是,在當了刑御瀧的妻於之後,她才體會到自己的無能。

    她拿起皮包,從裡面抽出白岳樵拍到的照片,專注地看著照片裡的男女——一個是她老公,一個則是她老公的前女友。

    她淺歎了口氣,這個吳莉玟真的好有手腕、好厲害,或許,她才是最適合御瀧的對象雖然他們兩個早已經分手了,但是,舊情復燃這種戲碼天天都有人在上演,一點也不稀奇。

    會不會……他已經開始後悔娶到她了?只不過木已成舟,來不及反悔「熙真?」突然,刑御瀧的聲音在房門前響起,緊接著走進房裡。

    杜熙真差點沒嚇到跳起來,她趕緊把照片胡亂地放進皮包裡,滿臉驚惶地轉過頭。「你、你回來啦?」

    天啊!她竟恍神到連他開大門的聲音都沒聽見,簡直糟透了「你在幹麼?」刑御瀧的眼微瞇了起來,不動聲色地走到她面前。

    「沒、沒有啊,我剛才……只是看了一下這個月的發票而已。」她扯開心虛的微笑,佯裝沒事地抬頭看他。「會議順利嗎?會不會很累「還好。」注意到她心虛的將皮包往身後丟,於是,他踱到衣櫥前脫下西裝,將西裝掛進衣櫥,並換上自己的家居服。「我肚子有點餓.你可以幫我做點宵夜嗎?」他邊動作邊要求道。

    宵夜?她睞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九點半了,她竟然發呆了這麼久「面好嗎?還是炒飯?」她趕忙站了起來,將照片的事情暫時拋到腦後。

    「都可以啊!」他轉過身來,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嗯,那你等我一下喔,十分鐘就好了。」

    杜熙真僵了僵,悲哀地發現就算他是騙她的,她仍感到十分開心。

    「嗯。」

    待她匆匆走出房間,並且清楚地昕見廚房裡鍋瓢的聲響後,刑御瀧走回床邊,有些猶豫地打開了她的皮包。這幾日他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轉變,他愛笑、開朗的小妻子似乎不見了的,則是一個有點生疏、怯懦的枕邊人.這令他感到不安。

    當皮包裡數張熟悉的照片映入他的眼簾時,他詫異地瞠大眼眸。

    這些照片是從哪兒來的?難道她的轉變是因為這個他深蹙眉心,接著.又在她的皮包裡發現了一卷底片。

    難道她找人跟蹤他不,她沒有這等深沈的心思那麼.這些東西天殺的又是怎麼回事「老公,快來吃吧!」當他還厘不清這一切的混亂時,妻子嬌嫩的聲音已經從客廳傳來。

    他將照片和底片放回她的皮包裡,走出房間。

    「好香喔!」他拉開餐桌前的椅子坐下。

    嬌美的淺笑躍上唇間,她催促道:「快吃吧。」

    她不忘叮囑湯燙,但是他卻呼嚕呼嚕地吞掉她煮的什錦面,彷彿沒聽見她的交代似的。

    吃完麵後,他去洗澡,而她則是在洗碗、收拾廚房,尋常得和一般家庭沒有兩樣。

    當她忙完,洗過澡後才想到自己沒有把皮包藏好,於是她急忙奔回房裡,注意到她的皮包還擺在原處不動,懸吊的心才稍稍地放下一她並不想讓他發現那些照片.就算他倆的婚姻真的出現什麼難題,她也不希望是因為那些照片的關係。

    咄咄逼人從來都不是她的強項。

    現實或許是殘酷的,倘若讓他看到那些原本不該屬於她的東西,或許會讓兩人間的問題變得更多,搞不好還會拆散他們目前的夫妻關係。

    她想留在他身邊,即使多一秒都好刑御瀧坐在床上對她招了招手,思索著該怎麼開口跟她討論那些照片。「你臉色不太好,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嗎?」他起了個頭,希望她能接續這個話題,主動提出她為何會有那些奇怪的照片。

    「沒有啊,我很好。」可惜她連提都沒提,只是單純地報喜不報憂。「老公,我想辭掉模特兒的工作。」

    「啊?不是做得好好的嗎?幹麼突然想辭掉。」他讓她躺進自己的肩離,將兩人調整到最舒服的姿勢。「是有人欺負你嗎?快告訴我.我會幫你報仇的。」

    她輕笑出聲,小手拉起了他的大掌,和他十指交握。「你這麼凶,誰還敢欺負我啊?」

    「會嗎?我覺得我沒有很凶啊。」他溫柔地看了她一眼。

    「呵。」她輕聲笑了,開始把玩著他結實的指。「其實啊,是我想去上一些商業課程啦但是又怕時間上會無法兼顧,所以才想把模特兒的工作給辭掉。」

    「怎麼會想去上那個課程?」靠!她今晚給他的驚喜可真多,先是那些奇怪的照片,再來是她想去上課「沒什麼啦!我突然覺得那個好像滿有趣的,所以想去學看看。」她不願坦承真實的理由,佯裝嬌嗔地睞他一眼。「欽!反正家裡也不缺我這份薪水啊.所以我不工作的話,應OK吧?!」

    「當然OK啊!」老婆能不到外面拋頭露面自然是最好,他就是不想讓太多人看見她的美。

    那天她才到公司裡小小地露臉了一會兒,就把公司裡的男人迷得神魂顛倒,即便她頂著總經理夫人的頭銜,仍在公司裡被廣為傳頌,掀起一波探詢的浪潮。

    「你答應就好,那晚安嘍!」她滑下床鋪,就睡覺位置躺好。

    就這樣?這樣就要睡了?他還有滿肚子的疑問沒弄清楚耶但未來的日子還很長,有的是時間來解開他的疑惑。不過,漂亮的老婆現在就躺在身邊,這讓他的心癢癢的……「熙真。」他淒過去摟住她的腰,熱唇貼上她耳側。

    「不要……」她瑟縮了一下.本能地抗拒他的靠近。

    剎那間,房間裡像開了超強的冷氣一般,溫度急速降至冰點!這是她第一次抗拒他的求愛,史無前倒的頭一遭。

    刑御瀧的熱情被她無情地潑了盆冷水,他沒有說話,緩緩地躺回自己的位置。

    感覺麻煩了,而且是很麻煩睡覺吧,或許明天會更好,或許……「先生,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施行煙害防治法,三人以上的室內工作場所禁止抽煙嗎?」

    推開總經理辦公室,陳南北厭惡地揮了揮混濁的空氣,受不了地一連打開好幾個因空調而關閉的窗屍。

    真該死!雖然他也抽煙,但是.他可不會在這種密閉式的空間裡抽煙,臭死人了「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是你自己要闖進來的,干我屁事。」他冷冷地回了旬。

    「你是怎樣?性生活不協調逆?」陳南北好無言,不明白三年前就已經戒煙了的刑御瀧,怎麼會突然開始碰煙。

    男人會陰陽怪氣,十有八九都脫不了「性」

    這檔子事,可悲喔。

    「……」刑御瀧有種中箭落馬的錯覺,但那並不是最主要的緣由。「你知不知道莉玟回國了?」

    「嗯?」陳南北愣了愣。「幹麼突然提起她啊?欽欽欽!你別忘了你是有老婆的人耶,別想給我搞舊情難忘那一套喔。」

    刑御瀧閉了閉眼,強忍住想轉身掐死他的衝動。

    「熙真手上有我摟住她的照片。」他咬著牙說道。

    他只要想起這件事就惴惴不安,因為,它連結著老婆那張不再散發活力的小臉,更甚者,這或許也是老婆拒絕他求歡的主要原因……天啊.他感覺自己的世界就要被毀滅了他不否認一開始娶她只是為了給家裡一個交代。但是,隨著婚後的相處,他開始戀上了她的笑、她的純真,和她的昧道。而且,他還經常在他工作時,想起她的一顰一笑,而心生騷動。

    他知道這就是愛情.他愛她,絕對不要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而破壞了兩人之間的感情「什麼?」陳南北傻眼了,他怎麼也想不到無聊來打個屁,竟然會因此知曉如此石破天驚的八卦。

    「你該死的真的跟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又來電啦?」

    「來你個太頭鬼啦!」刑御瀧懊惱地扒了扒黑髮。「我在商務聚會裡遇到她,她的腳勾到了地毯,差點跌倒,我只是順手拉她一把而已。」

    喔喔。光想都能猜到那是多麼曖昧的畫面啊「這話你應該要跟嫂子講吧,我才不需要你的解釋。」陳南北幸災樂禍地挑起眉,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訕笑。

    「重點是她什麼都沒問,也沒說。」刑御瀧深吸了口氣,他完全不懂熙真心裡的想法,這令他無法安心。「還是我翻了她的皮包才看到那些照片的……「你翻她的皮包?你競然做了這麼無恥的事?!」陳南北提高了語調.不敢置信刑御瀧然會那麼小人。

    「……」刑御瀧懶得解釋了,他輕歎了口氣。

    「喂!幹麼不說話?」陳南北白目地追問,並且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我跟你說喔,這事兒可拖不得的.我要是你,就會開門見山的問她了,免得夜長夢多!」

    窗外的天空有絲灰暗,剛好襯著他憂鬱的心情——唉,他當然知道要開門見山的問啊,但是,要從哪裡開始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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