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人 第五章
    葆初睜著深黑清澈的眼,看著青年們將自己塞進一輛馬車,帶出了望歸鎮,來到鮮有人跡的荒郊野地。

    太陽悄無聲息的在頭頂蒼穹遊走著,此時已接近中天。

    青年們架著葆初,走到一棵不高的歪脖樹前,把他以腳尖稍稍離地的姿勢,吊在樹上。

    雖然很難受,但葆初還能忍。

    這些人要做什麼呢……做什麼,其實都無所謂,只要在日落前送他回家。爹爹販貨回來,若找不到他,一定會著急。

    「據說,殺人一定要等到午時三刻,才能壓得住邪性。不然,難保他化成惡鬼尋仇。」領頭青年擦擦汗水,看了看日頭,「我們還要在這裡,再等多半個時辰。」

    「沒錯,更何況是這種妖孽,更大意不得。」旁邊略顯富態的青年附合著。

    「說起來,還真是可惜。」其中一個瘦高青年走到葆初身旁,扳起他慘白的臉,感慨道,「這麼漂亮俊俏的小模樣兒。」

    「哈哈哈哈……得了吧。」領頭青年忍不住,笑得彎下身子,「知道你有那癖好,想這程家小子不是一天兩天了。要不是程倌看的緊,怕早被你得了手去……一聽蕙表妹要我們做了這小子,你立刻死乞賴白的跟來,心裡打的什麼算盤,還要人說?」

    瘦高青年被揭破心事,頓時漲紅了臉,尷尬的咳嗽幾聲。

    「你要做,就趕緊些。」富態青年也笑得打跌,走到瘦高青年身旁,拍了拍他的肩,「等午時三刻一過,這小子連骨頭都不剩了。再說,他現在嘴被堵得死死的,也不能咒人。」

    「得了,既是都知道……兄弟我也不怕笑話。」瘦高青年衝著在場的同伴拱拱手,「眼下讓我稱了心,明兒我就包艘畫舫,接兄弟們進城去醉紅院開心。」

    說完,瘦高青年已迫不及待的直奔樹下,來到被綁的葆初面前。

    用力撕開葆初上身的衣裳,頓時露出大片白皙肌膚。胸口處兩點粉色櫻粒,楚楚可憐的點綴著屬於少年的單薄胸膛。

    葆初睜大了眼睛,看著那瘦高青年忽然撲到他身上,發瘋般啃咬著他的頸項胸口。兩隻手,分別捏住他胸前的櫻粒,拚命拉扯著。

    他痛得淚水直在眼眶裡打轉。特別是胸口的兩顆粉色乳粒,很快就紅腫堅硬,那人卻仍不住手,一次次將它們往外拉扯至極限,又用蓄著的指甲狠狠掐捏,直至見血。

    「原本是想,讓你不那麼難過的。但是,時間不夠了。」

    瘦高青年喘著粗氣,一把扯掉葆初的褲子,將葆初兩條細瘦的腿高高架起,然後猛然用三根手指插入那堅澀的後庭。

    鮮血如細細的赤練蛇,蜿蜒從葆初不停顫抖的股間淌落,滲入歪脖樹下的泥地裡。

    身體,似乎從那裡裂成兩半。

    葆初的眼淚頓時掉下來,喉間發出沈悶的慘叫聲。他邊流淚,邊緩緩轉動那對呆滯深黑的眼,一心想尋到程倌的身影。

    爹爹在哪裡……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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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倌出了家門,立即用一弔錢雇了輛小馬車,直朝鎮外的白仙觀而去。

    這白仙觀,是近兩年興起來的。據說,那裡的觀主頗有些道法,斷人生死,占卜過去前程,無一不靈。

    但有一點奇處。那裡雖說是道觀,卻一不供奉老君,二不供奉三清,三不供奉呂祖,只供奉那觀主的生祠牌位。

    所以,也有人說是邪教一流。不過,週遭村夫村婦,只圖個靈驗,哪管真神假神,香火佈施照樣日日旺盛。

    程倌是膽小謹慎的生意人,平素絕不踏足那種有非議的地方。但如今,為了自家兒子,病急亂投醫,少不得試上一試。

    馬車在路上,大約行了一個半時辰,方來到白仙觀外。

    程倌下了車,便腳不點地的走向白仙觀。

    眼下正是農忙季節,朝神請願的人要等到下午,才會漸漸多起來。所以程倌踏入大殿時,只看到有個青年男子坐在神案旁,拿本書翻著看。

    那男子散著頭及膝的烏黑長髮,一身素白敞襟寬袍,沒有佩帶任何飾物。容華璀璨,令人不敢逼視,舉動優雅,宛若謫仙之姿。

    「敢問閣下……此間觀主現在何處?」程倌見他並非道裝打扮,心裡疑惑,小心翼翼的湊過去問。

    「我就是。請坐。」男子放下手中書卷,對著程倌輕輕一笑,聲音清越似名琴拂弦,「找我有何事?」

    雖說男子言語和藹、態度可親,程倌在這等人物面前,卻頓覺自慚形穢。他在男子對面,小心翼翼沾著椅子邊坐了,才開口道:「此番來求見觀主,是為了我家葆初……」

    程倌一口氣將事情的經過說完後,男子看著他,輕輕笑出聲來:「這件事,我可幫不了你。」

    「觀主神通廣大,為何不能?」程倌聽他這麼說,出了一身冷汗。

    「天道有一損,必有一補。這孩子三年前失去正常智識,卻換來特殊能力……他並非是會咒人,只是說出即將發生的事實。」男子站起身,眉頭輕蹙,緩緩走了幾步,「他的眼睛能看到,七日之內,人的生死。」

    「而此種能力,不容於世,對這孩子有害無益。程倌,你終究養不活他,不若將他就此捨了我。」

    「這……」程倌垂下頭,想起到家中問罪的鄰居,想起後妻哭著要自己殺了葆初,終於點點頭,「……好。不過,先待我回去收拾,再……」

    「不用。既是我要的人,我自己去領……程倌,你走吧。此後,你不會再與他相見。」

    男子的話音剛落,程倌抬起頭,想要再說些什麼,面前已不見人影。

    只有神案上的銅獸,仍吞吐著襲襲嫋嫋的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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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白粉嫩可愛的老狐狸終於出場……鮮花綵帶^O^

    初寶寶,你終於苦到頭了……>_<

    某扉親媽聲淚俱下托孤狀:老狐狸啊……以後你要好好對偶家初寶寶……

    狐狸正膝危坐:我一定會給小初幸福的……

    旁邊的程倌頭上流下一滴冷汗──

    咦,怎麼聽著不對勁……貌似鄰居外甥侄女男朋友向她家求婚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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