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天Ⅱ 第二章
    「喂!寒天,再過去就到蠻族陣營了,你想去哪裡啊?」

    項伯偉不解地瞧著四周景色,怎麼水寒天明明說要帶他去泡溫泉,卻反倒騎馬出關往北走去?這不是自找死路嗎?北方可是蠻族的根據地啊!

    「想去溫泉池啊。」水寒天頭也沒回,只是隨口應了句,然後便加快速度往山道而去。

    「看你一副熱門熟路的樣子,該不是常來吧?」項伯偉不怎麼贊同地瞄了水寒天一眼,雖說水寒天的或許可以避開危險也足以自保,但是到一個離敵營這麼近的地方,終究還是有所不妥。

    「這陣子是挺常來的,我還打算在這裡定居呢。」水寒天完全不把山邊的敵軍陣營當回事。

    帶著項伯偉,水寒天一路往山上騎去。

    項伯偉一邊左右張望地警戒,一邊往山下望去;當他們走到半山腰之際,敵營幾乎盡人眼簾,讓他越是擔心。

    「你就算要定居,也別選這麼危險的地方吧。」這不是存心讓他提心吊膽嗎?

    「哪裡危險了啊?他們這些蠻族在平地跑慣了,平時又不上山!」水寒天聳了聳肩,以一派輕松的語氣反駁道。

    「你該不會偷偷來這裡觀察過吧?」項伯偉說著,又往山下瞟了一眼。

    「不是說了我最近常來嗎?」水寒天終於停下馬匹,回頭看了看項伯偉。

    「你繞來繞去都是這個問題,一副不想我往這裡跑的樣子。」稍稍挨近情人身邊,水寒天把手靠到項伯偉肩上,露出了帶點捉弄意味,卻又充滿期待的詭異笑容。「你很擔心我啊?」

    老實說,他明白項伯偉在知道自己經常獨自一人跑到距離敵營這麼近的地方後,一定會為他擔心,但他就是想這麼做;因為不管發脾氣罵他不懂事也好,眉頭緊皺勸他回去也罷,都是項伯偉愛他、為他費心的具體表現。

    「你不會是故意的吧?瞧我擔心的樣子,你居然沒半點反省的意思?」項伯偉勒馬停步,往水寒天的長發探出手去,卷著他的發尾往他臉上搔去。「這裡離敵營這麼近,就算沒被發現,萬一給人誤會你來這裡通敵,到時候可就百口莫辯。」

    怎麼說現任的鎮關將軍都對他們這對情人頗有微辭,若給他找著了什麼小把柄可不太好。

    「瞎操心!」水寒天學著項伯偉的動作,也拿自己的發尾去搔項伯偉,只不過他的目標卻是情人的頸子。「我可是軍師哪,只要說是來探敵情,回去後拿出幾個必勝良策,誰還會懷疑我啊?」

    要是他真的成了蠻族的人,三不五時前來通報軍情,干嘛還要費心為東嶺關出主意?如此簡單的道理,任誰都能想通啊!

    「你自己也明白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項伯偉一語雙關地提醒著水寒天。

    三百多年前水寒天遭手足因利益關系所害,三百多年後,雖然水寒天已脫離了那樣的日子,但是官場畢竟還是黑暗的。

    「倘若他們這麼對我,那麼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便是,何須擔心罪名加身?」

    過去的經歷是迫於無奈,可現在的他是孑然一身,想來就來、想走便走,那些爭權奪利的斗爭只要他不主動趟渾水,就與他無關。

    「我是為了你留在東嶺關的。」言下之意,倘若項伯偉不在乎靖武國存亡,他早就回幽靜的離陽山,何必讓鎮關將軍對他大呼小叫。

    「寒天!」項伯偉的心裡有著感動與竊喜,可也在同時有些擔憂。

    「是我欠了你啊!」對於自己拉著水寒天當軍師的事,在他迫不得已離開東嶺關回京之後,後悔更深了。「我會找機會請調回東嶺關的,到時候……至少我們可以長久相處,你也不會這般勞累了。」

    水寒天望著項伯偉默不作聲,因為他知道京裡也有人需要項伯偉守護,而項伯偉是絕對放不下妻女的,所以他僅是一笑,接著便像是要轉移話題似的指著不遠處的樹叢。

    「目的地快到了,我們過去吧!」

    「快到了?」由於被樹籐遮住,盡管項伯偉拉長頸子,卻怎麼也瞧不見任何東西,眼前除了一片綠意外再無他物。「到底是什麼?那麼神秘。」

    「一個好地方!」水寒天下了馬,將馬兒拴在旁邊的樹干上,然後便推開擋在山洞前的茂盛樹籐往裡頭走去。

    項伯偉錯愕地看著水寒天消失在樹籐後,他沒想到這裡竟有個山洞!

    跟著下馬、拴馬,然後踏入洞裡,項伯偉匆匆趕上水寒天的腳步,只是洞裡黑暗得讓他根本見不著水寒天走往哪邊,只得小心摸索著前進。

    可是項伯偉忘了他的腳程終究是比水寒天來得快,所以走沒幾步,過於急躁的他便撞上水寒天柔軟的身軀,緊跟著兩人同時往前跌去。

    「原來你在這裡啊!」項伯偉感覺到身下的溫熱軀體,連忙翻身起來,把水寒天抱起。「你沒事吧?我有沒有撞傷你?」

    由於山洞裡什麼也見不著,所以項伯偉只能在水寒天身上東摸摸、西探探,看他是否受傷。

    「你到底在做什麼啊?」水寒天揉了揉微微發疼的手肘,為項伯偉的莽撞搖頭。「先把我壓倒,然後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的,早說你要我,我們就不用出關,窩在營帳裡好好溫存不就得了?」

    露骨的玩笑話,伴著微熱的吐息進了項伯偉的耳朵裡;雖然明知項伯偉沒這個意思,水寒天還是忍不住想捉弄這個正直過度的情人。

    「別胡鬧了,我是真的在擔心你。」項伯偉被水寒天捉弄數次後,也稍稍習慣了情人的個性,所以他僅是拉起水寒天,拍拍他身上的塵土。「你來帶路吧,一直悶在這裡我看不見你。」

    比起在黑暗裡東摸西摸的,項伯偉倒是寧願在看得見光的地方與水寒天溫存,這樣才能見到水寒天在歡愛時的艷麗模樣。

    項伯偉話才剛說完,耳邊卻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響,聽起來像是巖石互相碰撞的聲音;當他正想問水寒天這是怎麼回事時,黑暗的洞穴裡卻突然有道微光從水寒天的手裡透出來,而且越來越亮,雖然沒陽光那般刺眼,但已足夠照亮洞穴了。

    「這是?」項伯偉好奇地往水寒天手上仔細瞧去,才發現光源來自兩塊小小的石頭。「寒天,這是什麼?」

    石頭在發光?這他倒是沒瞧過了。

    「這是紅火石,南方國家來的東西。」水寒天拿著小石子在項伯偉眼前晃了兩下,仔細對不懂咒術的情人解釋道:「靖武國也有這類礦石,比方說我的風牙,就是加入靖武國特有的青風石煉出來的,而流傳於帝王之家的活劍皇龍牙則是加了稀少的寶玉地璜石。」

    「我都亂了。」項伯偉對於咒術類的東西完全不知,一下子聽見那麼多名字,讓他忍不住頭痛起來。「先別這麼仔細解釋了,總之這石頭會發光就是了。」

    太復雜的東西他記不起來,否則當年他也不會叫水寒天當軍師,自己看兵法書照章操練了。

    「是你自己問我這石頭是什麼東西的啊。」水寒天無奈的歎氣,不懂為何項伯偉會這樣沒耐性,連用腦袋記記東西都懶。

    「你可以解釋得簡單點吧?」項伯偉搖搖頭,對於水寒天的歎息不以為然。「況且,我若是成天花心思去記這些東西,豈不是浪費了與你相處的時光?」

    對項伯偉來說,他最擅長的是領兵打仗,可不是用腦子。

    「說的也是。」算項伯偉有自知之明吧!

    「那我就簡單點說明好了。」水寒天摟上了項伯偉的頸子,貼在他身上解釋:「這紅火石不只會發亮,如果你把它打碎再磨成粉,就能當藥服下,在某種時候派上用場。」

    「某種?」項伯偉吞了吞口水,瞧水寒天表情帶著魅惑,勾住他頸間的模樣又柔媚至極,讓他不用再問也知道水寒天話裡的意思。

    「你不會是指……媚藥吧?」雖然他與水寒天之間並不需要這玩意兒,但是若吃了藥能讓水寒天變得更加狂亂,他倒是有興趣試一試。

    「碰上這種事,你倒變聰明了。」水寒天挑了下眉。

    果然男人大多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不然怎麼一扯上這話題,理解力就變好了?

    「如何,想試試嗎?」說著,水寒天還用腳勾上項伯偉。

    「在這裡?你不會是想把這顆石頭給吞了吧?」項伯偉瞪著水寒天手上的紅火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雖然石頭不大,但要吞下去也不容易吧?

    「紅火石起了光就沒催情效果,不過我料到你會想試,所以先磨了些粉……」水寒天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紙包攤開,讓項伯偉看看這些深紅色的粉末。

    「試試?指的是誰吃?」項伯偉雖然好奇紅火石粉的效果,但是想想自己每回都把水寒天折騰得疲累不堪,若再食用催情粉末恐怕不妥。

    「當然是一起吃了!」水寒天舔了下紙上的紅粉,讓粉末沾在舌尖,卻沒馬上吞下去,他踮起腳尖吻上項伯偉,靈巧的小舌下一刻便將媚藥送進情人嘴裡。

    「唔!」項伯偉沒料到水寒天會來這招,一時之間也沒來得及反應,便將粉末給吞進口中。

    「咳、咳咳咳!」由於粉末干燥,項伯偉忍不住連嗆了幾聲。「寒天,要喂我吃也先說一聲啊!」

    「那還有什麼樂趣?不先告訴你才有驚喜啊!」

    水寒天根本沒打算反省,話一說完又拿自己的唇堵住項伯偉的嘴,勾著情人的舌頭與自己糾纏;或許該說他的舌尖更像是靈活的水蛇,盡往項伯偉嘴裡鑽。

    「嗯……唔……」項伯偉順勢緊摟著水寒天,開始與他熱吻起來。

    唉!雖說這個情人老想些出其不意的怪主意,卻也濃情蜜意得教他無力抗拒!

    「寒天!」項伯偉松開水寒天的腰身,雙臂移到前方開始拉扯水寒天的腰帶,一邊低聲道:「不管吃不吃那藥,你總是勾得我心癢難耐啊!」

    「那是因為你的思緒簡單,要誘惑你一點也不難。」水寒天一邊吐氣,一邊在項伯偉的耳邊告知他對他的看法。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或許就是對項伯偉的最佳形容。

    不過,他就是喜歡這種單純個性的老實人,再加上那結實又有力的雙臂,被項伯偉牢牢鎖在懷裡的感覺總讓他眷戀不已。

    「你是想說我根本沒在動腦吧!」項伯偉也不反駁,因為他確實是這個樣子,比起整天念兵法書,倒不如同士兵們一塊兒操練來得好。

    「就算我有在思考,遇上了你只怕也會停擺吧!」項伯偉說著,又往水寒天的頸項啃去。

    水寒天是如此美麗而惑人,光是瞧著水寒天,他的思緒便會被淨空,裝滿了水寒天的倩影,又哪來的心神去思考其它事情?

    「是啊,你一遇上我就只用下面思考。」水寒天笑著調侃道。「所以現在就讓我看看你在想些什麼,又打算做什麼吧!」

    他往後退了幾步,將背靠在巖壁上,纖白的手指自頸項一路往下,探進早巳松開的衣領之間,當著項伯偉的面前愛撫自己白嫩的肌膚,臉上的表情像是正享受著歡愉,甚至微啟櫻唇,發出了誘惑意味的申吟。

    「你這家伙這樣勾引我,當心你自己承受不住!」項伯偉自認體力還算過人,要對付水寒天是絕對沒問題的。

    張開雙臂,項伯偉對准水寒天白皙的胸膛便撲了上去,微熱的身子也不知道是受了藥效影響還是因為水寒天的勾引,他只知道現在他想壓住水寒天好好歡愛。

    「承受不住大不了不給你就是了。」水寒天絲毫不受威脅,一個閃身,又從項伯偉的懷中逃了出來。

    「別想溜!藥是你下的,就要負起責任來!」

    項伯偉一把勾住水寒天,過猛的力道令衣衫裂開來,衣袖就這麼開了一道縫,露出了水寒天嫩白的臂膀,看得項伯偉更是毫不客氣地摟住他,捧起藕白的手臂,探出舌尖在上頭來回舔舐輕咬。

    「我只是問你想不想試試看,又沒說要陪你!」水寒天抽回手臂,跟著又想開溜。

    「試驗當然要找個對象!現在四下無人,咱們又是情人,你說我還能找誰試?」軟玉溫香跑了,項伯偉自然追了上去。他探出雙臂把水寒天給摟回懷裡,細細地啃著他的耳垂,輕聲道:「除了你,我可不想再去找別人試這藥粉。」

    「不想找別人試就自己解決啊!」水寒天笑出聲來,似乎沒打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他扭動身子,在項伯偉的臂彎中不停掙扎著。

    「我沒興趣自己解決,所以你就負起責任來吧!」項伯偉緊緊壓住水寒天,免得又讓他給跑了。

    「不要,我就是不給你,看你能怎麼辦!」水寒天使勁推開項伯偉,翻身往前爬去;卻因為項伯偉死抓著他不放,又讓衣服應聲破裂,只是這回不只露出手臂,連修長的美腿也讓項伯偉看得徹底。

    「你再胡鬧下去,當心破到沒衣服可穿。」看見美腿暴露在眼前,項伯偉索性直接壓上水寒天,讓重量逼得水寒天動彈不得,然後才往他耳邊呵了口氣,笑道:「所以還是乖一點吧,寒天。」

    光是瞧見剛才那一幕,他就已經覺得自己體內的欲望蠢蠢欲動了;若是真讓水寒天跑掉,那他豈不是要獨自承受煎熬了?

    「我是不怎麼介意自己有沒有衣服可穿,不過……若是我不乖,你打算拿我怎麼辦?」說著,水寒天又不安分的扭動起來。

    「你若是不聽話……」水寒天在身下拼命扭動,讓項伯偉覺得燥熱難耐,但他還是忍著滿腹的熱氣,試圖平靜地與水寒天談話。

    他能拿水寒天怎麼樣?

    綁?打?他都沒興趣!他要的只是水寒天黏著他、膩著他,兩人緊緊摟著互相歡愛;若是水寒天拼命想逃,他好象也不能怎麼辦。

    「呃……」項伯偉突然感到腦子裡一片空白。

    就在項伯偉思緒停頓的瞬間,水寒天卻停止掙扎的舉動,緊接著發出誇張的笑聲,還因為被項伯偉壓著,笑到換不過氣而猛咳嗽。

    「你腦子裡的東西……還真是有趣……咳……」

    「水寒天!」項伯偉一聽便知道水寒天聽見了他方才的心思,那些景象實在是不怎麼想給水寒天窺見,偏偏水寒天又很清楚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我怎麼?如果你真想那樣玩,我也不反對,甚至可以配合你的每一個妄想。有我這樣體貼聰明的情人,你還有什麼好不滿的?」水寒天翻過身子,平躺在項伯偉身下。

    他故意拉開被扯破的衣物,讓白嫩的美腿和前胸全暴露在項伯偉的面前,然後解了發帶,令墨黑絲緞般的頭發散開在地上,一副方才遭人侵犯的模樣,而私密之處卻若隱若現的勾著項伯偉的心神。

    項伯偉覺得有股血氣直往腦門竄去,好似要在他頭頂挖個洞沖出來似的。

    「寒天……」項伯偉有些失神地解開自己的衣物,露出精壯的身材,然後覆上水寒天的身軀,以肌膚的相貼來感受著對方的溫暖。

    又柔、又嫩,那是水寒天給他的一貫感覺,只是今日似乎又比平時多了幾分燥熱感。

    「有你這樣的情人,真不知道該說是幸福,還是只能苦笑?」項伯偉一邊在白皙的胸膛上烙著火熱的吻印,一邊打趣地反問。

    雖然水寒天主動而窩心,甚至總會勾引他,令他身陷欲望之中無法自拔,不過他的腦子裡也因此而充滿著水寒天的身影,什麼都無法再多想了。

    「當然是心懷感激的說幸福啊!」

    水寒天可不允許項伯偉對他表示不滿。想他都這樣賣力迎合了,若是項伯偉再有怨言,他可就要生氣了!

    「所以你要好好疼我、愛我、珍惜我,明白了嗎?」捧起他的臉頰,水寒天半瞇起眼睛,對著項伯偉提醒。

    「當然。」項伯偉以舌尖輕輕舔過水寒天的鼻尖,手指也撫上水寒天的胸膛,甚至開始逗弄起水寒天胸前微凸的敏感處。「有你在身邊,那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了,寒天!」

    項伯偉覺得自己身下的欲望正在勃發,甚至不停地發脹,急著想進入水寒天那灼熱的身軀裡。

    水寒天的表情從狡猾的惡作劇回到膩人的柔情,滿意地往他唇上吻去,還伸手拉下他的長褲,並將早已等待著他深入探索的身子貼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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