蹺家小娘子 第十章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時,她反倒希望自己沒來過,沒見到這令她心碎的一幕,一個顫抖,手一軟,手中的托盤一個不小心便落下地面。

    〔鏗!〕一聲,灑落了一地補湯,砸破一地碗盤,也驚醒了拉扯中的兩

    人。

    〔書雅?〕顧竟言吃驚地喊道,他沒想到書雅會來,而且是在這麼不湊巧的時候。

    看到她受傷的眼神,他不禁為之心疼,意識到自己此時的情況,鐵定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趕緊收回自己不合宜的手。

    書雅說不出話,她拚命告訢自己要冷靜,但淚水卻忍不住盈滿了?眼眶,突如其來的重大打擊,令她不知所措。

    〔書雅.....你聽我說。〕顧竟言急了,他激動的推開倚在他懷中的女人,一步並作兩步走,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他急忙地想解釋。

    此刻的她,滿腦子全充斥著他和別的女人拉拉扯扯、摟摟抱抱的那一幕,他背叛了她!

    〔我不聽!〕書雅大叫,〔我不聽,不聽啊!〕她開始放聲尖叫,這個天大的打擊,教她難以接受。

    〔書雅,別這樣,你冷靜一下....〕他抓著她的纖臂!緊緊的擁她入懷,下顎頂著她的頭,逼她冷靜下來。

    〔放手,放開我!〕書雅非但沒冷靜下來,反而更激烈的反抗,欲掙脫他的鉗制。

    〔不放,不放,你先聽我解釋。〕

    掙不開他,令她更是氣急敗壞,在他懷裡奮力地扭動,雙手又捶又打的。

    然而,這對他而言,根本不痛不癢,他只擔心她會傷了自己,不得已,他只好抓住她的手腕,但因她不死心地掙扎,不自覺地便加重了力道,殊不知他已弄痛她,也捉傷了她。

    只是,身體上的疼痛,比不上心裡的痛,逼得她失去理智,一心只想遠離他,逃開這令她心碎的地方。

    而引起這場軒然大波的主角之一,卻像個無事人一樣冷眼旁觀,彷若在看一齣戲般,嘴角噙著笑。

    〔解釋!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事實就是事實!〕書雅高聲咆哮。

    〔你別無理取鬧!〕他也發火了。

    〔我無理取鬧!〕書雅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你背叛了我,還說我無理取鬧!〕

    〔你根本不可理喻!〕他在氣頭上,又聽見她不實的指控,擺明不信任他,一時口不擇言罵了出來,但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顧竟言,你好樣的.....〕書雅朝他破口大罵,她忿忿地看向那破壞她姻緣的女人。

    是她——顧心弦的閨中密友解語,原來如此,有了顧心弦這一個橋樑,勾搭起來也就方便多了,看來他們根本就是蛇鼠一窩。

    〔你這個賤女人!〕書雅一個箭步,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這就是顧竟言同她分房的原因,原來他已厭倦她了,那他又為何還要娶她?

    〔我.....〕解語一反方纔的事不關己,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望向顧竟言,好不委屈。

    〔奏書雅,你別太過分!〕顧竟言一心只想到書雅不該動手打人,卻忽略了她的感受。

    〔不然你想怎樣?打我?〕她故意激怒他。

    〔你以為我不敢?〕她吃定他了是不是?

    〔你打啊!最好打死我,那就沒人知道你們的姦情,你們也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不用處處防我了。〕  她怒不可抑。

    〔啪!〕顧竟言氣急攻心,揚手甩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讓他自己呆住了,也教書雅冷靜了下來。

    〔非得要鬧到這般田地不可嗎?〕他是後悔打了她,但他是不會道歉的,他行得直、坐得正,她怎能如此巧蔑他,還打瞭解語,她只不過是將自己的愛意表達出來,卻遭到拒絕,一時失去理智,以為用身體就能留住他罷了。

    他能明白解語的心,更能瞭解她對愛的固執,就像他不顧一切去愛書雅一樣,更何況一個女孩子,能放下尊嚴拋開世俗的眼光,只為了愛他,即使遭他拒絕了。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

    書雅僅是怒視著他,任淚水自她眼眶流下,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釋。

    〔我.....〕他被書雅瞪得渾身不自在,不知從何開日,只好求助於解語,〔解語,你來說。〕

    果然如她所料,解語。一副無辜的表情,心中暗自高興,〔你知道的,男人嘛!免不了生理上的需要啊!〕語畢,便無懼無畏地漫步離去。

    顧竟言愣住了,一瞬間,他亂了頭緒,〔書雅!〕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她苦澀地看著無助的他,〔想再用別的謊言來搪塞我〕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他無言以對。

    書雅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奔騰,決裂地輕吐一句,〔我恨你!〕語畢,便往外狂奔離去。

    顧竟言見她不對勁,不放心地追了出去,卻在書房門外撞上了蘭兒。

    〔姑爺,小姐呢?〕蘭兒問道,一股不祥之意充斥她的心肺。

    〔我們有些誤會,她跑出去了。〕也罷,也許她回來就好了,到時她再和他解釋,此時的她根本聽不進去他說的話。

    〔跑?天啊!她是個孕婦,怎麼能跑?〕蘭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你說什麼?〕顧竟言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小姐已有三個月的身孕了。〕蘭兒此時只想著眼前的事,根本顧不得以後了。

    哦!不.....顧竟言此時只想以死謝罪,急忙想去追書雅。天啊!他不敢想像書雅會有多危險,如果她有個萬一,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姑爺,求你別怪小姐,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瞞你的。〕蘭兒為書雅求情。她還不知書雅和顧竟言的事。

    〔我會把她帶回來的,還有.....我們的孩子。〕話未說完,顧竟言已不見蹤影。

    蘭兒彷若遭到五雷轟頂,呆愣在原地,她完全不能理解這一切的情況。

    喔,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她得去通知其他人幫忙才對,蘭兒一回神,急忙去找人幫忙。天啊!小姐,你可不能有個三長兩短,不然蘭兒也不想活了。

    神啊!請你一定要保祐小姐平平安安,蘭兒在心中暗暗祈禱。

    #  #  #

    書雅一路上橫衝直撞,她已迷失方向,不知自己此時身在何處,越跑越遠,越跑越偏僻。她唯一知道的,就是此時她還在將軍府的範圍內。

    她拚命的跑,只想讓自已宣洩一下,一直到她累了、倦了,她才停下來,腳軟地靠著樹幹躺著,任由淚水在她臉上放肆地流落。

    猛然,她覺得肚子好疼,一股熱流自她腿間流下  她的腹部好痛、好痛.....鮮紅的血  染紅了她雪白的裙袍,教她驚覺自己做了傻事。她的孩子,她親手扼殺了他們的孩子.....

    天啊!誰來救救她的孩子?

    〔救命,救命啊!〕書雅瘋了似地狂叫,但腹部傳來的陣陣疼痛,令她意識逐漸模糊。

    顧竟言一路追尋著書雅。〔書雅——你在哪?〕他仰天長嘯,都是他的錯!

    突地,他聽見書雅的呼救聲,而且似乎越來越微弱了。他不敢停留,趕緊循著聲音找她。

    漸漸地,聲音沒了,而顧竟言仍是尋著,他好害怕,好怕書雅萬一有個什麼意外,那他也不想苟活了!是她教會他如何愛人,是她打開了他深鎖的心房。

    一個白色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跑近一看。

    〔書雅!〕他大喜,卻被她裙上血跡斑斑的模樣嚇壞了。天啊!他來遲了一步。

    二話不說,抱起她便朝府裡飛奔而去。書雅,書雅,你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他在心中吶喊。

    熱流佈滿他俊朗的臉龐,但他卻一點也未察覺,一顆心只是緊緊地繫在書雅身上。

    #   #   #

    上天為何要如此折磨這對有情人?蘭兒早已是熱淚盈眶,她方才自孟爺的口中知道了書雅和顧竟言驚天動地的愛情,不禁為他們感到難過、不值,真是上天捉弄人啊!

    〔對不起,夫人是沒問題了,只要安心調養一段時日,便能康復,只是腹中的嬰孩不保了。〕大夫的話,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倒抽了口氣。

    〔小姐!〕蘭兒淚流滿面,衝入房中,她可憐的小姐。

    她看見顧竟言跪在床邊,一手緊握著書雅的手,想給予她溫暖,另一手則擦拭著她眼角的淚。

    〔書雅.....〕顧竟言深情地喚著她的名。

    然而,她卻僅是靜靜地流淚,眼神空洞,直視床頂,對於四周的事物無動於衷,她顯然已將自己封閉了起來。

    蘭兒心痛地看著這一幕,靜靜地退了出去,讓他倆獨處是此時最好的選擇。

    〔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給我機會好嗎?〕此刻的他為了留住她,不顧尊嚴的低聲下氣。他等待著她的宣判。

    書雅仍舊沉默不語,蒼白的臉,訴說著失去孩子的痛。

    〔告訢我,你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為了乞求她的原諒,就算要他死,他眼睛也不會眨一下---只要她原諒他。

    書雅歎了口氣,才緩緩地道:〔休了我,放我走。〕這段感情她已放棄了,隨著他們的孩子消失了。

    她可憐的孩子,娘對不起你.....

    〔不,我不准,除非踏過我的屍體,不然誰都別想把你從我身邊帶走。〕他激動的低吼。

    〔看來,我們是不可能達成共識了。〕她彷彿在談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般。沒錯1她的心已碎,而一顆破碎的心豈能縫合?

    如今,她只求離開,離他遠遠的,見到他只會讓她更難過,倒不如來個眼不見為淨。

    〔我知道是我的錯,我寧肯你打我罵我,也不要你作無聲的指控!〕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昂,不顧書雅虛弱的身子,拚命地搖動她,只想喚醒她。

    書雅仍是默不吭聲,額上冒出的冷汗正說明著她的不適,但她堅定的決心是無法動搖的,要斷.....就要斷得乾脆。

    〔你說話啊!〕他大吼。

    門外守著的僕人聽見了,趕緊衝了進去,見到的竟是他發了瘋似的將書雅緊摟在懷裡。

    〔少爺.....〕孟爺向前阻止,〔少奶奶的身子經不起你這般折騰啊!〕他盼了這麼久的小少爺,如今卻夭折了,他又豈會不難過?

    〔出去,全都給我出去.....〕顧竟言瘋狂地怒吼。

    孟爺眼看他失去理智,趕緊喚來幾名孔武有力的下人,架著他離開,臨走前還吩咐蘭兒好生照顧書雅。

    〔小姐.....〕一見到書雅悲淒的模樣,蘭兒又開始流淚。

    〔蘭兒?〕書雅意識漸漸模糊了。

    〔我在這兒。〕她趕緊上前,跪在書雅身旁,〔小姐。〕她牽著書雅無助的手。

    〔蘭兒,如今只有你能幫我了。〕書雅悲哀地流淚。

    〔小姐快別這麼說,只要小姐吩咐,蘭兒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蘭兒,我要你幫我傳話給太子,要他來帶我走。〕

    〔小姐?〕她不敢置信,書雅竟要選擇離開,逃避她所愛的人。

    〔你不聽我的話了嗎?〕

    〔蘭兒不敢。〕也許吧!分開一段時間也好,以小姐目前的情況,和姑爺在一起只會越鬧越僵。於是說道:〔蘭兒這就去。〕不敢拖延,她拿了書雅給的令牌,快步離去。

    蘭兒,我如今只能靠你了.....

    #  #  #

    連日來,天空總是飄著綿綿細雨,讓秋天顯得更憂鬱,平添了幾許寒意,也令人更加心煩氣躁。

    書雅坐在涼亭裡,無意識地撥弄琴弦。

    自她離開顧竟言已經有一個月了,但她仍是鬱鬱寡歡,成天眉宇深鎖,毫無生氣。

    而這一切看在蘭兒的眼中,她不禁懷疑,自己幫小姐離開是對,還是錯?

    那日,蘭兒連夜趕到皇宮,但門禁森嚴的皇邸豈是她一名小女子便能進入的?幸而有小姐的令牌,即使辛苦,她仍是通過層層關卡,好不容易晉見太子。

    她將事情的始末一字不漏地告訢太子,一向疼借書雅的他,本就不願她嫁給顧竟言,而今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他又豈能袖手旁觀?二話不說,便只身前往將軍府,費了一番功夫,才將書雅安全救出。

    如今,書雅便藏身在森嚴的皇宮中,就算顧竟言有天大的本領,也絕不敢胡來。當然啦,這是太子自以為是的想法。

    〔小姐,天冷了,進屋去吧!〕蘭兒語重心長的勸道。

    〔秋颯好美。〕書雅牛頭不對馬嘴地應了這麼一句。

    〔你想賞楓隨時有,但你的身子可受不了這番折騰。〕小姐的身體經過太后命人三天一小補,五天一大補,已漸漸有了起色,然而,身子好了,心裡的傷卻難以撫平啊!

    〔那是你太大驚小怪了,我的身子本來就沒問題。〕書雅訕訕地回道。秋天的淒美,多麼符合她煩愁的心境。

    〔是嗎?上回不知是誰昏倒在花園中的?〕若不是她尋到小姐,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正是因為如此,太后才派了許多宮女來照顧書雅的生活起居。太后本就想多加派些人手照應她們主僕倆的,只可惜書雅一再回絕太后的好意,說她已造成許多不便,不願再麻煩他人了,太后自是不肯,她一向把書雅當親孫女疼,怎能容她拒絕。可是,最後還是被書雅說服了,而上回昏倒的事,讓她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容書雅說不,便直接叫人進駐她所居的〔莫憂閣〕,這兒原先便是為書雅所築的樓字,方便她進宮時可住。

    為何題名〔莫憂閣〕?只因皇上希望她能凡事莫憂,快快樂樂的,為死氣沉沉的皇宮內苑帶來生氣。

    〔唔.....〕她自知理虧,無言以對。

    〔聽蘭兒的話,進屋吧!〕她苦口婆心勸道。

    書雅沉默了一會兒,才無奈地點頭。

    蘭兒趕緊扶起書雅,準備進屋,卻見一名宮女慌慌張張地朝她們衝來。

    〔公主,不好了!〕宮女大呼小叫。

    〔什麼事?〕一股不祥之感,壓迫她的心口。

    〔駙馬爺,駙馬爺.....他欲進宮尋您,被太子回拒,心生不滿,在皇宮內室大開殺戒!〕

    天!書雅只覺呼吸困難!全身癱軟。他來了,他終於還是找到她了!他仍是不肯放過她!

    〔小姐!這可怎麼辦才好?〕蘭兒也慌了手腳,她已知道顧竟言背叛書雅的事,至此後,她便恨起他來了,是他對不起小姐。

    〔他來了.....  他不肯放過我,他又來了!〕書雅不斷地重複著!她好怕,〔蘭兒、蘭兒?怎麼辦?怎麼辦?〕她不自主地顫抖。

    〔小姐,我們快走!〕蘭兒拉著書雅便要走!但才一回頭,便見到一臉殺氣的顧竟言迎面而來。

    蘭兒趕緊擋在書雅前面,卻被顧竟言一把推開,下一秒,書雅已落在他懷裡。

    〔放開我.....放開我.....〕書雅失去以往面對他的冷靜,不停地狂叫、掙扎。

    〔書雅,我好想你!〕顧竟言對書雅的反抗置若罔聞,只是一味地訢說自己相思之苦。

    〔放手!〕她只覺得呼吸困難,快要窒息了。

    〔別再逃離我身邊了。〕他將頭埋在她的肩窩。

    猛然,書雅感到一陣濕熱自肩上傳來,她怔驚的僵在原地,忘了反抗,忘了掙扎。

    他哭了?書雅心疼不已,他這麼一個剛硬堅強的男子漢,向來流血不流淚,卻因她而一再落淚,表現出最脆弱的一面。

    但,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心力,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了。

    〔抓住他!〕追趕前來的侍衛大聲叱喝。

    不一會兒,便將他倆緊緊包圍,環繞在四周。

    〔行動!〕

    侍衛」聲令下,眾人馬上動起手來。

    顧竟言一面要抵抗外來的突擊,又得分心顧及書雅,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顯得力不從心,分身乏術,疲於應對。

    〔住手!〕太子隨後趕到,〔你們沒看到公主在他手上!〕

    眾人聞言,立即停下動作。

    〔書雅,為兄的無用,不能阻止他。〕太子無奈地道:〔不如面對面把事情說清楚。〕

    〔皇兄?〕

    書雅一臉惶恐無助地望著自己的義兄。

    〔別伯,皇兄在這,若是你不肯同他走,就算拚上一死,為兄的也不可能讓他帶走你。〕

    有了太子的保證,書雅這才無畏地迎上顧竟言的眼。

    〔書雅.....〕顧竟言深情地低喃。

    〔你還愛我嗎?〕

    她在心中暗自下了決定。

    〔愛  我愛你,愛得心都疼了。〕他緊皺眉宇。

    〔愛我,就放我走吧!〕

    她長歎。

    〔辦不到!〕他不假思索,咬牙切齒地拒絕。要他放棄她  除非他死。

    她一臉哀怨地看著他。

    〔太過於固執,對你、對我都沒好處。〕

    〔我不在乎!〕

    〔那你只會看到我的屍體。〕

    〔你威脅我?〕他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他是這麼的愛她,她竟然這樣回報他。

    〔我只是實話實說。〕

    他盯著面無表情的她。

    好半晌。

    〔沒有挽回的機會了嗎?〕

    要他忘了這段情,談何容易!

    書雅無言,眼睛一瞬也不瞬,只是冷冷地望著他。

    從她眼中,他得到答案了。顧竟言歎了口氣,忍著心中的痛,緩緩地道:〔如你所願。〕

    他緊握著劍的手!漸漸地鬆開。

    劍自他手中滑落。

    〔拿下他。〕

    太子見狀,命人捉住他。

    雖然,顧竟言的深惰令人感動,但,私闖皇宮內苑,濫殺無辜,本就是死罪一條,更何況他是朝中重臣,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顧竟言深深地望了書雅一眼,任由侍衛押走。

    望著他的背影,書雅無聲地落下眼淚。

    #  #  #

    一向寧靜的〔莫憂閣〕,今日顯得吵鬧喧嘩,一陣呼天搶地的哭聲,淒冷得教人同情。

    〔嫂嫂,我求求你,求你救救大哥!〕向來高傲的顧心弦,為了疼愛自己的大哥,不惜顏面,向書雅低聲下氣。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不是她不肯幫忙,他可是她最愛的人,她更是不願見他慘死,只是.....

    〔嫂嫂,我知道錯了,我求求你救救大哥.....〕顧心弦呼天喊地,〔那女人是和我串通的,我好怕你搶走大哥對我的寵愛,一時糊塗才會和她合作,想趕走你。〕她急忙解釋,她也是被騙的,她那好友解語,不過是因自己喜歡顧竟言,見不得他和書雅好,於是便利用顧心弦,想趕走書雅,但她萬萬沒想到,竟會鬧得這麼嚴重。

    〔別說了。〕事情過了就算了,她已不想再追問。她知道自己也有錯,她不該不信任他的,但,現在說再多,也是於事無補。

    〔嫂嫂,你難道對大哥一點感情都沒有嗎?你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他被砍頭嗎?〕顧心弦跪在地上,拉著書雅的裙子,想對她動之以情。

    〔你走吧!〕

    書雅硬下心腸,下逐客令。

    〔不走,我不走,你不答應我就不走。〕

    顧心弦賴在地上,哭鬧著。

    〔你不走,我走。〕書雅被她鬧得心煩,索性起身,回自己房間。

    〔小姐.....〕反倒是一直不吭聲的蘭兒,看不下去了,不忍心地開口想為顧竟言說話,〔你救救姑爺吧!一夜夫妻百日恩,即使沒有倩分,也還有.....〕她話還未說完,便被書雅打斷。

    〔你也出去,讓我靜一靜。〕

    蘭兒百般無奈地瞥了她一眼:

    〔是。〕

    她到底該怎麼做呢?

    書雅再也禁不住的趴在床榻上,傷心地哭了起來。

    娘,你教教女兒如何做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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