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吧,娜娜! 第二章
    「秘密組織」藏身於北市某棟高級大樓內,由十到十五樓皆為其所有,成立時間不詳,員工近百名,非招考進來,而是至各界網羅,凡是高手便會高薪聘請。

    聽說秘密組織的背後有某龐大集團撐腰,若要問起這秘密組織的性質為何,確實無法詳盡說個明白,因為「秘密」這名字正好與組織神秘的內幕不謀而合。

    涼爽的午後,十五層的高級幹部辦公室裡,發出一道慘絕人寰的尖叫聲。

    「什麼?妳說……他、他、他……不是……」阮娜娜瞪大杏眼,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嗯。」恬可可的銳眸移回到桌上,熟練的敲幾下鍵盤,螢幕上立刻出現一名相貌俊秀的男子,「這才是磊子軒。」

    「他才是?」畫面中的男人,雖然是個賞心悅目的大帥哥,但阮娜娜看了卻瞠目驚恐。「那……那昨晚的男人……」

    昨晚是她睽違兩年後再次重回戰場,很有義氣的姐妹淘們毫不考慮立刻挺力相助,為她重新復出的任務護航,但操之過急的她亟欲表現,卻全然忽略對象是否正確,便沒頭沒腦地栽了進去。

    「不是。」

    這話有如青天霹靂般,直接劈進阮娜娜的腦門,轟得她腦子呈現一片空白。

    「而且這男人是姓磊,不是雷。」恬可可指著螢幕的男人,沒好氣的提醒道。娜娜也真是的,明明就跟她說了好幾次,但她還是一樣糊塗。

    阮娜娜的心思全放於認錯人這件事,根本沒聽清楚好友後頭的提醒。

    「嗚……我搞錯人了……」她肩一垮,整個人垂頭喪氣得如洩了氣的皮球。

    老天爺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昨晚她可是幾杯黃湯下肚後,才鼓起勇氣與那男人周旋的,舉凡輕解羅衫、賣弄風騷、勾魂嫵媚……如此脫軌演出她都做了,只為了能奪取老闆交代的邪惡之鑰:結果辛苦了一晚,不僅無法達成任務雪恥,反而還白白被人吃了豆腐。

    「恬恬,妳們為什麼不阻止我?」難怪當她得意的踏出夜店前,發現四姐妹的神情很古怪,原來是因為……

    恬可可、唐芯、韓湘兒、何嫚嫚是阮娜娜的工作夥伴,也是好姐妹。四年前,她們因同時來到公司而結緣,五位風情萬種的美人胚非但沒有鉤心鬥角,感情親密得比親姐妹還好,又因五人同樣皆屬秘密組織的高層人員,關係更密不可分。

    「來不及了。」恬可可無奈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本來要阻止,可是老闆忽然來電說……」

    「老闆?」阮娜娜訝異的驚呼。難道老闆那天也在場嗎?這不可能呀!老闆最愛搞神秘了,還是老闆早已料到她會再次出錯?

    「那老闆說了什麼?」她好奇詢問。

    「既然錯了就算了。」恬可可學著老闆慣有的尖酸口氣轉述。

    「什麼叫算了?」她不平的大喊。若能早點知會她弄錯對象,她就不用白白被那男人打了屁股,嗚……長這麼大還被打屁股,真教人情何以堪!

    「老闆說既然妳搞錯對象,就該受到一點懲處,何況妳總是失利連連,更應該……」恬可可的銳目停在鍵盤上,心中思考著該不該跟她說何嫚嫚她們還為了這件事,決定罷工與老闆對抗。

    昨晚老闆的冷情,讓其餘三人不敢置信,為此,她們決定策劃逃出國鬧失蹤,以茲對上司的無言警告。其實,她們會如此做,並非倉卒決定,而是計畫了多年,阮娜娜的這事件僅是導火線罷了。

    三缺一,恬可可並沒有加入,這不代表她心向老闆,而是另有打算。待時機一到,她將退出組織,退出的原因與其他姐妹不同,而是跟心裡的感受有關係。

    向來自視甚高的她,喜歡駕馭和掌控他人,但自從進入組織後,她卻成了別人的手下,像任人擺佈的棋子,沒有自由……

    「一點懲處?這哪能算是一點?」

    原本計畫是先搭訕,然後再挑情,最後帶到飯店將他迷倒,等他不省人事時,依照指示偷取邪惡之鑰。

    但結果她什麼東西都沒偷到,反倒是被吃盡豆腐,而且她還搞錯對象!

    「昨晚我差點就……」原本是想向恬可可抱怨一番,但腦海閃過他那邪佞侵犯和露骨話語,讓她羞得說不出口,於是話鋒一轉,乾脆數落起老闆的不是。

    「老闆太無情了!雖然我每一次出任務都失敗,但都會記起教訓,期待下一次更進步,所以他不該老是責備,而是要多給我機會啊!」

    兩年前,阮娜娜的任務是必須從英國大亨的手上偷出夜明珠,在她好不容易取得贓物後,並未馬上脫身,反倒跟他的愛貓玩起來,壓根兒忘了自己是個偷兒,就這樣「一不小心」被大亨給發現。

    於是,兩人在激烈的爭奪下,讓價值不菲、歷史久遠、史上僅有的精緻如拳頭般大小,卻又能照亮千里遠的夜明珠,硬生生摔在地上--

    珍貴的寶物頓時暗淡無光,成了一塊毫無價值的爛石頭。

    犯下如此不可原諒的錯誤,本當立即被驅離秘密組織,但卻在她苦苦哀求下,才能繼續苟活在組織裡。

    「雖然我偶爾犯下小小的錯誤,但我對於每次的任務都是懷抱著熱誠之心,這不就夠了?」她委屈地說著。

    「娜娜!」

    恬可可忽地發現有異樣,於是趕緊開口欲阻止阮娜娜,但那頻頻喊冤的女人卻仍未會意過來。

    「反正都是老闆太過分!做上司的竟然不顧員工的感受,只喜歡算那些陳年舊帳,根本就是狼心狗肺、禽獸不如……」

    嗶--

    (阮娜娜,妳在說誰呀?)

    電漿螢幕出現一朵美麗的玫瑰花,鮮艷燦爛得有些刺目;先進的音響設備傳來

    一道嚴肅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

    「呃,老、老闆……」

    神出鬼沒的老闆,總是令人驚嚇不已。「它」是秘密組織裡最大的頭頭,出現時,總是只有聲音和影像,而那傳來的影像畫面,僅是一枝帶刺的玫瑰花罷了。

    組織裡的成員雖然都知道有個上司,卻不清楚如此受到敬重的老闆到底是何方神聖,他們從來沒見過「它」本人,連聲音也都是電腦合成的,因此根本無從得知「它」究竟是男是女,僅能從影像傳來的玫瑰花猜想「它」或許是個女人吧!

    (這已經是第幾次犯了錯,嗯?)

    冷戾的音調宛如凍了千萬年的寒冰般讓人直發顫。

    這該死的笨女人竟不好好反省,反倒是批評起她的頂頭上司來。

    哼!給她兩年的時間不是要她休息,而是盼望她能夠學習、成長,但她腦子裡不僅沒長點東西,反而還退化了不少,若是再繼續僱用她,假以時日組織肯定會被她拖垮。

    「對、對不起……」知道自己理虧,阮娜娜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它」。

    (該如何補償?)當初網羅她進公司,以為那脫俗的姿色和嬌憨會帶來不錯的業績,但經過幾次的失利後,才覺悟那嬌憨並非是偽裝,而是天生傻里傻氣。

    「我、我會盡量彌補的!」雖然螢幕上不過是一朵野艷的玫瑰,卻彷彿能透露出氣憤的光澤。

    五人之中,最怕老闆的就屬阮娜娜,因為她常惹出禍端,在愧疚自責與害怕的雙重壓力下,導致她每每面對老闆,態度總是卑微。

    (那妳還待在這裡幹嘛?)

    「是、是、是!」得到老闆的赦免,她立刻拔腿就跑,在奔跑的同時,嘴裡還不經意地逸出小小的抱怨聲響。

    嗚……好恐怖喔!這種「人」連鬼都會怕吧?

    唉,她不能再失敗了!上一回失利算她倒楣,但這次肯定不能再失手。

    對了!既然要接近他,乾脆就直闖虎穴,朝「雷氏」集團邁進吧!阮娜娜邊跑邊想妥下一步的計畫。

    待傻里傻氣的阮娜娜消失後,螢幕上的玫瑰花再度發出聲響。

    (唐芯、韓湘兒及何嫚嫚呢?怎麼從昨晚就沒再見到她們?)

    「出國了。」恬可可淡淡的道。

    (出國?)冷若寒冰的聲音,彷彿能瞬間急凍一頭大象。

    「小芯去土耳其拜師,說要學什麼絕門的舞技,應該是能勾人心魂的銷香舞吧!」恬可可打開PDA,繼續查看韓湘兒的行程。「小湘是因為上個月發現似乎有股神力正召喚著她,所以要去中國一趟……」

    土耳其?中國?看來事情並未如此簡單,「它」只是不想戳破罷了。好啊,她們想挑戰「它」的權威是吧?那就走著瞧!

    (那何嫚嫚呢?)

    「她什麼都沒說,人就不見了。」何嫚嫚向來行事低調,似偶然吹起的一陣清風,來去匆匆、無影無蹤。

    (是嗎?)陡然低沉的音律,聽了不禁令人頭皮發麻。

    (恬可可。)沉默了許久後,「它」才又開口。

    「是。」她緊盯著那朵玫瑰花,等待指示。

    (去磊世集團一趟。)

    「磊世集團?可是娜娜不是已經去了嗎?」她以為老闆又在打什麼主意。

    (別提了!這回那傻蛋又搞錯了。)「它」不悅的掃來一眼,知道恬可可腦中在想什麼。

    哼,又是一個離經叛道的臭丫頭;反觀來說,阮娜娜那丫頭雖是笨了些,不,是非常呆,但至少她的心卻完全臣服於自己。

    看來,「它」有必要對那傻丫頭好一些。

    聳立於黃金地段上的一棟ㄇ字形灰白色建築,現代化的外觀、佔地寬敞的坪數和那燙金刻鑿的「雷」字,在在顯示該集團的規模非凡。

    的確,雷氏集團是近幾年足以撼動亞洲金融及席捲歐美業界的企業,不僅資金龐大得令人詫異,連版圖擴張的速度都讓眾人咋舌不已。

    在這不容小覷的集團出現後,各個中小企業不僅趨之若騖地往它靠攏,就連擁有百年基業所奠定的大企業也都紛紛擠破頭地搶奪其股份,盼能分杯肥美的羹。

    雷氏集團的創始人雷振,是位非常有統轄能力的大企業家,只可惜英年早逝,其深愛的妻子也同他早逝;因此,所有龐大基業和巨額家產全掌權於一人手中,即雷氏夫婦愛的結晶、雷家僅剩的唯一子嗣--雷子焰。

    當年雷子焰才二十二歲,一個初從學校畢業的年輕氣盛小子,在無法接受雙親相繼去世而處於悲痛中的他還得繼承龐大繁雜的集團。

    好在集團內的員工全都是當年與雷振一同在商場上打拼的戰友,他們無不被雷子焰的魄力給懾服,甚至對他俯首稱臣、忠心耿耿。

    因此,當雷振傳出噩耗後,他們並沒有倒戈爭權,反倒是繼續盡心效力,在旁扮演輔佐雷子焰的角色。

    歷經八年的風雨大浪,年輕氣盛的小毛頭蛻變成英勇的翔鷹,渾身散發出危險氣息的他,讓眾人給他冠上「無情死神」的封號。

    冷酷的經營、狂妄的氣度,使他成了企業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商場悍將。

    雷氏集團在經過五個月來的人事異動後,今日恰巧是總裁雷子焰休假回國後第一天來到公司的日子。

    叩叩--

    「總裁,我是王秘書。」

    「進來。」門後傳來嚴肅的的嗓音,讓人莫名感到寒冷。

    進門後,王秘書恭敬的走至雷子焰面前,站定後等待他的指示。王秘書是公司裡的異類,因為她是個女人。

    進入雷氏集團的員工清一色是男性,並非雷氏集團有性別歧視,而是這裡所要求的工作態度對一般女性而言實在是吃不消。

    除了工作要秉持應有的毅力外,還得下定「以工作為首」的必死決心,因此,女性們只能望之卻步,沒有勇氣賭上青春年華踏進如墳場般的煉獄。

    說到這位幸運兒王秘書,雖然身為女性,但在工作上的能力卻不容小覷。能榮幸擔任兩屆秘書的職位,除了因為她的學歷及經驗外,她還精通五國語言;更值得一提的是,她是雷振的直屬學姐。

    因此她才能穩坐此職位,享受年薪百萬的頂級待遇。

    片刻,原本低頭批閱公文的雷子焰,忽地從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袋,並遞至她面前。

    「這是……」王秘書不解地問。

    「妳的退休金。」他頭未抬,仍然專注於公文上。

    「退休金?可是會計部已將退休金匯給我了。」

    「那是公司給妳的,而這份是我給的。」

    王秘書的先生因罹患了肺癌,她才不得已辭去工作,捲起衣袖照顧起陪伴她多年的親密伴侶;但失去工作後,龐大的醫藥費變成負擔,讓她陷入困境。

    得知整件事情的雷子焰二話不說,立即接受她的辭呈,順便附上全額的退休金,望她能無後顧之憂全心全意照顧家人,自個兒甚至還掏出額外的退休金給她。

    工作上,他雖然冷血,可私底下,他的心卻細膩無比。

    「總裁,這不妥,我何德何能可以領兩份退休金呢?」王秘書謙恭的將信封退回去。

    雷子焰抬頭,黑眸盯向她,不發一語。

    見他堅持,王秘書清楚自己不得不收下,但在看到信封內支票上的金額高達八位數字後,她又有了異議。

    「這我真的沒辦法接受。」

    「王阿姨,妳就別辜負總裁的好意,安心收下吧!」辦公室裡的另一個人適時跳出來開口勸說。

    「可是……」她望了程大川一眼,視線再度回到雷子焰身上。

    「別再可是了,相信這筆錢對妳來說,一定會有很大的幫助。」倚著書櫃的程大川,不諱言地直說。

    程大川知道如果他再不開口勸說,雷子焰的臉都快綠了。因為雷大總裁向來不說好話,不!應該說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尤其是情感的事,都會讓他尷尬得像個啞巴。

    「再說,老董事長如果還在世的話,他老人家一定也會這麼做的。」程大川快

    步走向王秘書,將信封塞回她手裡,「快收下吧!」

    「謝謝您,總裁!」王秘書動容地說,訴不盡的感謝全化為淚水。

    雷子焰適時低下頭,免去觸碰那些尷尬的景象。他並非無情,只是不習慣去安慰別人,何況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是不容許絲毫的情感介入:習慣了那樣的模式,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冷酷。

    知道雷子焰不喜歡這種場面,程大川趕緊將情緒崩潰的王秘書半推半送了出去,才再度折回來。

    「老天真不長眼!王阿姨不僅為人和善,待人真誠,就連煮的菜都是一流,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一進門的程大川,馬上開口抱怨,不滿老天的無情。

    雷子焰沒回應,只是專心批閱公文,感傷的神情漸漸淡去,回復以往的冷峻。

    知道他不喜歡說感傷的話題,程大川識相地轉到另一個話題上。「新來的秘書……就是你的專屬秘書,長得很正喔!」

    雷氏集團內部若有缺人,不曾對外應徵,幾乎都由人脈關係進入,唯獨這次例外。幾天前,在王秘書有意要辭職時,恰巧有人來毛遂自薦,主考官便是人事部經理--程大川本人。

    他當時壓根兒忘了要好好考量對方的學歷和經歷,一見到如天仙般的大美女就忽然恍神,面試的分數立刻從九十五分開始起跳。

    「現在全公司上下部在討論她,說她美如天仙、甜如精靈……」說著說著,程大川得意了起來,彷彿在歌頌自己慧眼識美女。

    但目光睨向身旁的男人,那俊逸到無可挑剔的外貌、那傲視群雄的軒昂體魄……他得意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哼!慧眼識美女又有何用,反正美女最後也不屬他。

    「啐!你這小子真幸運,老天不僅賜給你一副俊逸非凡的外型,還待你不薄送個漂亮的女秘書給你……能得到如此禮遇,我真是嫉妒你。」

    雷子焰沒理會,兀自看著公文,更遑論去注意到程大川陡然升起的怒意。

    「喂,說話呀!好歹我也是你學長,至少該有點敬老尊賢的樣子吧?」程大川不悅的抱怨。

    在王秘書還未踏進來前,他已待在這裡獨白了近半個多鐘頭,不管他劈哩啪啦說了什麼,雷子焰總是不搭腔,逕自處理自己的事,完全不理會他。

    「怎麼?你該不會是嫌我吵吧?」程大川明知故問。

    雷子焰確實討厭吵鬧,尤其在工作時間,這也是他之所以給人冷酷無情的印象之故。

    在無力感與心寒的挫敗下,又加上口乾舌燥,程大川終於決定作罷。

    「我要走了。」他投降。

    沒反應。

    「我真的要走囉!」

    無動於衷。

    程大川歎了口氣,郁卒地跳離桌面,但每跨一步,還不忘回頭一瞄,然而結果還是一樣。

    程大川挫敗的垂著頭,悶悶地走向門邊,就在他絕望之際,背後那冰雕男突然開了口。

    「程經理。」

    程大川驚喜的轉過身,迅速跑回他身邊,「什麼事呀?」他揚著笑臉問道。

    「幫我去法國一趟。」

    「法國?」程大川疑惑地問:「幹嘛?是要找寶格琳,還是賈絲琪……」他列出一連串曾經是雷子焰名單上的情人。

    別看雷子焰是個冷情的商場悍將,在情場上也是個不容小覷的浪子。

    聞言,雷子焰蹙著眉,不發一語。

    程大川一見苗頭不對,趕緊閉嘴,曖昧的嘴臉與調侃的口吻,在雷子焰警告性的目光下,瞬間煙消雲散。

    「去打聽有哪幾家藝術研究所。」

    「藝術研究所?該不會是……要給曉玲讀的?」程大川大膽猜測。

    「嗯。」他的聲音及表情絲毫不帶情感。

    「你、你、你……又要把她送去法國!三年前你把曉玲送去美國,她已經非常生氣了,若是再讓她知道你要這麼做,她一定會……」

    想起當年這小子要他幫忙處理方曉玲留美的事情,方曉玲簡直暴跳如雷,氣到失去理智,幾乎把自己當成沙包又搥又打。

    「明天出發。」

    「不要!你不能這樣對我。曉玲喜歡的是你,又不是我,為什麼還要我這毫不相干的人去替你收拾那堆爛攤子?」見學弟無情,程大川不免開始抱怨,「況且,你總不能一直逃避下去,這樣會讓無辜死傷的人數增加更多……」

    驀地,雷子焰神色漸漸凝重,目光冷冽。

    當雷子焰的神情驟降,程大川才驚覺自己似乎太多嘴。

    「我、我、我……只是發個牢騷罷了!你也知道曉玲的手勁很狠,時常會一個

    不小心就打傷我,呵……」

    他的解釋並未使雷子焰臉部繃緊的線條放鬆。

    「嘿嘿,那……我明天就出發囉。」程大川不敢看他,趕緊行個禮後,拔腿就跑,並對自己誤觸地雷而感到氣惱。

    程大川啊程大川,如果你不再收斂點,到時這份工作就要不保了。程大川在心中叮嚀自己。

    室內再度恢復寂靜,雷子焰眉頭依然鎖緊。

    他起身,昂然步向窗口,落地玻璃上倒映一張黯然的俊臉,愁意很深很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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