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錢新娘 第五章
    她該慶幸她的中邪,也許正因為她中邪的反常行為誤打誤撞導致新局面,至少她可以深刻的感受到她與時極雲的關係不一樣了。

    先前他對她的客氣讓她感到安心,所有的溫和客氣只是道義上照顧她這個不知情就跑進他家的小女孩,但現在不同了,經過幾天的相處,她感受到氣氛的不同,有一種不知名的感情悄悄的滋生了,不是愛情、親情,而是類似友情的東西存在他們之間。

    總之,他們之前的微妙尷尬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感覺很自然,他們的交談雖算不上侃侃而談,但已經很難得擁有一些話題,泛泛之交何其多,能找到思路有交集的人是多麼的困難,為此,她感到開心。

    想到這些,金子不自覺的笑了。

    人開心,連討厭的人也變得不那麼礙眼了,杵在她面前的時祈專注的替她拍攝獨照,她現在已經可以輕鬆自在的面對他笑了,經過一整天的拍照,她並不覺得拍照是件苦差事。

    時祈的拍照方式似乎異於常人,他並沒有專制的命令她做任何的動作,只是稍稍的提醒,甚至她和時極雲邊拍邊聊天他也沒意見,只一徑專注的拚命拍照,好像任何動作他都可以接受,雖然有點奇怪,但她倒是相當喜歡這種方式。

    人老是刻板的擺出許多動作,每一張的笑容都是一個樣,怪不自然的。

    「趴下或躺下,任選一種,最後五張就拍完了。」時祈正經道。

    金子順從的趴下,她現在沒那麼討厭時祈了,她發覺他只要沒有那股邪氣,看起來還滿斯文的。

    黃昏的陽光柔和的照在身上,溫和舒適,金子開始覺得昏昏欲睡了,沉重的眼才漸漸闔上,不自覺的睡著了。

    時祈捕捉了這個安詳的表情,滿意的宣佈,「完工。」

    周圍的工作人員立刻動手收拾所有的攝影器材,乒乒乓乓的聲音仍沒讓金子從睡眠中醒來。

    時極雲走近趴在地上似乎熟睡的金子,輕拍她手背。

    她遊走在夢境邊緣,撒嬌般的囈語,「媽,我要吃棉花糖。」

    他微笑抱起她,看著她滿足的稚氣笑容,不忍吵醒她的美夢。

    「好好吃,你要不要吃一口?」她正作著與母親一同遨遊遊樂園的美夢,她就像個滿足的小孩吃著棉花糖,無私的想與母親分享美食。

    「不,你吃就好。」時極雲輕聲的響應懷中說著夢話的睡美人。

    響應的聲音怎麼與母親不同?金子由夢境中轉醒,迷濛的望著回答她的人是何許人也。

    迷濛中她看見一個笑容,讓她覺得很安全、很舒適,她滿足的微笑,渾沌的腦袋沒有思考能力。

    「棉花糖好吃嗎?」時極雲玩笑的問。

    金子直覺的抿抿嘴,有甜甜的幻覺,輕輕點頭。

    他忍不住笑出聲,對懷中像個小孩般可愛的她感到有趣。

    聽聞笑聲,金子從半夢半醒中清醒,愕然的表情愈來愈明顯,想到剛才作的夢,她瞬間紅了臉,捂著臉不敢面對他。

    「你喜歡吃棉花糖?」時極雲取笑的問。

    「放我下來。」她開始在他懷中掙扎,羞得想鑽地洞逃走。

    他輕放下她,仍不住笑著。

    她氣憤的放下手,紅著臉道:「為什麼不叫醒我?」他故意選在她說夢話的時候回答她,害得他出糗。

    「對不起。」看她惱羞成怒的怒容,他發覺她生氣模樣更像個鬧脾氣的小孩。

    拍照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金子遷怒的轉頭對著時祈大喊,「別照了!」

    時祈放下相機,笑著離去。母老虎發威嘍!

    「你故意……」她氣得不知該如何罵他,他竟然趁她睡著時捉弄她。

    「別生氣,我買棉花糖向你賠罪。」時極雲仍一派輕鬆的笑著。

    金子聞言錯愕不已,她看錯了嗎?他居然也有這一面,一向正經的他原來也會戲弄人?!

    ***

    金子泡在浴缸中,腦海仍想著時極雲戲弄她的表情,說驚訝一點也不為過,一直以來她以為他是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壓根沒想到他也會有年輕活潑的一面。

    她愣在原地好久仍不能從錯愕中恢復,直到現在,大腦始終沒接受此項訊息。

    從她見他第一面開始,她就感受到他身上沉重的氣息,這股重壓始終沒離開他身上,她一直很好奇,卻從沒試著去思考,直到今天他輕鬆的笑容,似乎把身上的重壓拋開了,彷彿陽光從他身上穿透,這感覺很奇特。

    她並不排斥這樣的時極雲,只是一時太超出她所認定的模式,也許,這才是他真正的模樣,是她到今天才有幸看到。

    更或者,她可以樂觀的想,他對她不再有戒心,這種改變是好的,不是嗎?

    金子踏著沉重的步伐走出浴室倒在床上。

    然而,她仍開心不起來,欺騙的陰影始終籠罩在她心裡,時極雲對她愈好,他們的關係愈和諧,就讓她更加不安,她不喜歡欺騙對她好的人。

    她告訴自己,等到兩年後,與時極雲約定的時間一到,她會老實告訴他,並請求他的原諒,希望他能寬大的原諒她。

    金子歎口氣閉上雙眼準備入睡,腦袋卻出現了時極雲的笑容,心裡頓時浮起一股溫暖而美好的感覺,他的笑容比棉花糖更具吸引力。

    抿抿嘴,她嗜糖的嘴忍不住開始想吃糖了,於是爬下床尋找行李裡的存貨,雖知道糖早在兩天前就被她吃光了,可她還是不死心,奢望能尋到漏網之魚。

    翻遍所有的行李還是無所獲,可愈尋找她就愈嘴饞,想吃糖的慾望已經超過她所能控制的程度了。

    不知道一樓的冰箱裡有沒有冰糖?想到晶狀不甜膩的冰糖,她更克制不住嘴饞的衝動。

    想也不想,金子輕手輕腳的下了樓,展開尋找冰糖的冒險之旅。

    一樓如平常般寧靜、漆黑,她躡手躡腳的走進廚房,像個宵小般的偷偷摸摸,尋找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寶物,最後她如獲至寶地捧著整罐冰糖享受著。

    時極雲倚在門邊,微笑看著一個大小孩偷吃糖的可愛行為,從她到達一樓發出的細聲腳步聲,他就開始注意她的一舉一動了。

    看她連吃冰糖都能露出心滿意足的感動表情,不難想像她是個道地的嗜糖者。

    自小遭受壓抑的小孩該是這樣的性子嗎?相處多日,他無把眼前的葉千鈴與她的家庭環境產生聯想,她俏皮、表達直接,像個自由如風不受拘束的小孩,其中的怪異之處讓他疑惑。

    時極雲深思的抿起嘴舉步踏上樓。

    ***

    金子站在窗邊,遙望後院的草坪,吸收清新的早晨空氣,她喜歡現在的感覺。

    現在該是吃早餐時間了,她充滿朝氣的走出房門,準備下樓。

    經過時極雲房門時,一股雀躍的感覺浮上心頭目光仍忍不住停留在門板上,幻想著門後的他在做什麼。

    「早。」時極雲忽然打開房門,對站在門前發呆的金子打招呼。

    「嗄……」她嘴張得老大,隨即應變,僵硬道:「早安。」

    「一起下去吃早餐。」

    「嗯。」金子低著頭跟在時極雲身後,她萬萬沒想到他會剛好在這個時候出來,她以為他早就下去吃早餐了。

    「昨晚睡得好嗎?」

    「當然好。」她充滿朝氣的回答。

    時極雲側頭笑了笑,問道:「你有缺什麼東西嗎?要不要今天一塊出去買?」

    沉溺在他的笑容中,她飄飄然的腦袋恍惚的運轉著,突然想到她正想買一套睡衣、幾件牛仔褲穿,「我要買……好啊!」差一點她就衝口而出了,金子不自在的眨眨眼,快步走出電梯。

    「要去哪?」他要出去辦點事,正好可以順道帶她去買東西。

    金子想了一下,「我想……」尚未說出地點,就被硬生生的打斷了。

    「你們要出去?」時程月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她從門口進來正好聽到這個讓她恐懼的訊息。

    金子被時程月突然的硬口氣驚到了,意外的發現她眼中明顯的恐懼。

    「千鈴,待會兒金飾店會送金飾樣品來讓你挑眩」時程月緊張的拉著她的手。

    「金飾啊!」金子眼中忍不住散發光亮,她最喜歡金子了,可是,時程月緊握她手的模樣讓她覺得異常。

    「不要出去好不好?」時程月發出近乎乞求的聲音。

    「嗄?可是……」她想買很多東西耶!例如,睡衣、褲子,還有最重要的糖果。

    「缺什麼列出清單,我幫你買。」時極雲聲音平板地替她解圍。

    「沒關係,我明天再出去買也一樣。」她不能讓時極雲幫她買這些東西。

    「不行!」時程月更加握緊金子的手,聲音中的恐懼極為明顯。

    「好……好,我不出去。」金子慌亂的試圖安撫她,不知所措的望著時極雲,不明白眼前的混亂是怎麼回事?尤其是她眼中的恐懼。

    時極雲拉下母親捉著金子的手,安撫的握著。

    眼前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她一點也不懂?金子僵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時程月淚眼婆娑地望著金子,「答應媽,婚禮前不要出去好嗎?」

    「好。」金子疑惑的望了時極雲一眼。

    到底是怎麼了?她只是出門買個東西就回來了,沒那麼可怕吧!這其中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內情嗎?她的心裡又開始發毛了。

    ***

    吃完早餐後,金子略帶哀戚的目光送時極雲出門,一張小臉因翹起的扁嘴而顯得無辜可憐。

    時極雲看到童稚小臉哀求著,勾起一丁點的同情,令他感到虧欠,但他不知該如何讓她明白時家荒謬的隱憂。

    「我也想去。」她細聲吐露渴望,如小孩般的耍賴,小手輕拉他的袖子。

    「想買什麼我幫你買。」時極雲虧久的拍拍她的頭,輕柔的拉拉她的小辮子,她嬌小的身材只及他胸前,又綁著兩條辮子,像極了小孩。

    他對她充滿了寵溺,金子收起愁容,綻放一笑,甜美撒嬌道:「沒關係,我沒缺什麼,等你回來哦!」

    她的笑容讓他目炫,她像個撒嬌的孩子,卻有一張亮麗脫俗的俏臉,恰巧的組合令人神迷。

    金子疑惑的望著他焦距不清的眼,他的手還輕柔的拉著她的辮子,他似乎時常在思考。

    她頓時起了玩心,踮起腳尖湊近他眼前大做鬼臉,一連做了數個毫無形象的滑稽逗趣表情,「還發呆,被嚇到了吧!」她得意道,時極雲頓時回神的訝然表情讓她滿意。

    她的臉皮運用自如得神乎奇技,他訝然之後緊接著放聲大笑。

    「笑了吧!我出不出去都沒關係,你用不著覺得虧欠,況且,等一下還能看到我最喜歡的金子,高興都來不及了。」她猜測他的發呆大概是虧久感造成,但她一點都不希望他英俊的臉不開心,讓他的臉賞心悅目是她的責任,他出門之後有幾個小時她看不到那張俊臉,她要在心中留下他最美好的表情。

    時極雲愣了一下,隨即會心一笑。

    「早點回來,幫我一起選金飾,咱們一定要選出最讓人眼紅的一對婚戒,讓別人嫉妒。」金子戰友似的拍拍他的手臂,眼裡閃著光亮,要一步步實行她的計畫。

    時極雲點頭,坐進駕駛座。

    「拜!」金子揚起手微笑著目送車子離去。

    「你們現在就夠讓人嫉妒眼紅了,大嫂。」時祈戲謔的聲音傳來。

    金子心驚地轉頭,怒目送時祈駕車離去,內心不斷咒罵。

    這家變態兄弟老是喜歡偷窺放冷箭,有朝一日,她也要學起這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

    眼前整片金亮得令人睜不開眼的金飾,排列整齊地放滿整個大理石桌子,數量多到令人咋舌。

    身旁站著兩名保全,及金飾店的陳經理。

    誰能有此能耐搬運大量價值不菲的珠寶金飾送到家裡選購?金子到現在才知道,時家企業體制也包含進口珠寶代理,所以能有此特例。

    她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的高級珠寶金飾,像她這個外行人一看都知道眼前的金飾個個價值不菲……金子緊張的嚥了口口水,眼前的光芒閃到她都快暈了。

    「有沒有看到喜歡的?」時程月看金子只盯著首飾,連碰都不碰,便溫和提醒道:「喜歡就拿起來試戴,看中的就留下來。」

    「哦……」金子無力的應聲,再度嚥了口口水,險些被嗆到。

    她沒聽錯吧!她不但可以碰,還任她挑選,這個認知令她聽得發暈,恍若置身夢境。

    金子戰戰兢兢的伸出右手食指,輕輕的碰眼前最大條的金煉,她頭一回見到如此大條的金煉,圓柱狀雕刻,手工細緻,華麗不俗。

    「喜歡這條嗎?」時程月問句出口,立刻轉頭對著陳經理道:「這組留下。」

    陳經理立刻在目錄上打記號。

    「嗄?」金子驚訝的轉頭,她只是碰一下就要留下來,不會吧?!

    「你的眼光很好,這條項鏈配上你那件華麗的婚紗正好。」時程月拿起金煉往金子頸項上比,滿意的點頭。

    「再選幾條,還有戒指多選幾個,以後輪流戴,啊!對了,耳環也是整套的,我看你身上都沒戴什麼首飾,只有脖子上那條細金煉。」時程月注意到她身上除了脖子上一條細金煉之外,什麼都沒有。

    金子低頭珍惜的摸著脖子上母親惟一留給她的遺物,一條細金煉,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母親戴了半輩子,在她滿二十歲的時候送她,是她最珍惜的東西,從來不離身。

    「這是我媽留給我惟一的寶物。」她撫著脖子上的金煉,緬懷道,「我從小就喜歡拉扯我媽身上金光閃閃的金煉,她在我二十歲生日的時候送我她惟一的寶貝。」

    時程月看著金子臉上深刻的親情,感動的拍拍金子的手,要是她也有個貼心的女兒就好了,可她偏偏生了五個兒子。

    金子發現時程月感動的模樣,笑著說:「我媽她說,我小時候就喜歡金光閃閃的東西,就管我叫『金子』。」

    「我也可以叫你『金子』嗎?」時程月充滿母愛的摟著金子。

    「嗯!我最喜歡別人叫我金子了,我的朋友也都這麼叫我。」

    「金子。」時程月柔聲輕喚,眼中泛起淚光。

    金子發現到時程月眼中的淚光,趕緊拿起面紙替她擦拭,「我一點都不悲傷,我一直相信我媽上了天堂,過著比人間好上千倍的生活,替她高興都來不及了。」她一直這麼相信著,如此一來,她就不會悲傷。

    真是個堅強的女孩,時程月更加感動了。

    「您跟我媽一樣對我好,也是我媽媽啊!有您疼我,我媽一定也會替我高興的。」她再度替時程月拭淚,真心道。

    此話一出,時程月感動得無法停止落淚,更是緊摟金子,疼愛之心更加深了。

    金子被緊緊摟住,意外發現時極雲正站在門口,微笑看著這一幕。

    她不好意思的伸伸舌頭,有點尷尬的別過視線。

    「別哭了,媽。」時極雲走過來,摟著感動的母親,淺笑著詢問:「選得如何了?金子。」

    金子吃驚的睜大雙眼,心想,難道他全都聽到了?不會吧!

    不過,她倒是非常喜歡他叫她金子呢!這讓她覺得很真實。之前,他叫她葉千鈴,總是時刻的提醒她,她只是個替身,而現在,她的小名從他嘴裡說出來,好聽得讓她頓時覺得暈陶陶的,真是悅耳。

    「在想什麼?」時極雲輕問,她一連數個表情,變化之快。

    「沒……沒什麼。」金子轉而望著眼前金光閃閃的一片,企圖讓自己的精神集中。「我在想該選什麼。」

    「看得如何?」

    金子掃過桌上的金光閃閃,沉溺而微弱的歎息,接著道:「美得讓人好難抉擇。」基本上,只要是金子,她都喜歡,這叫她怎麼選嘛!

    時極雲看她一臉迷茫,決定先解決必備的婚戒,「先選婚戒如何?」

    「婚戒?」金子茫然的響應,直到保全人員將黑箱子打開,她的目光立刻被耀眼的光線吸引過去。

    整排的鑽石對戒放在眼前,同時綻放光芒,光亮折射到眼中,令人目炫。

    這就是鑽石,她頭一次親眼見到,興奮和新奇的心情化作一陣酥麻感從背脊竄起。

    價格最昂貴的寶石之王排列在她的眼前,任她挑選,這等好事她連作夢都不敢想,竟發生在她身上。

    放眼望去,一對陪襯紅色光芒的對戒吸引住了她的目光,一圈紅寶石圍繞著一顆鑽石,煞是好看,金子忍不住伸手去碰。

    時極雲拿起戒指套上她青蔥玉指,一戴上剛好符合尺寸,寶石的光澤在金子細長白晢的手上更顯光亮。

    她傻傻的盯著自己的手,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變得值錢了起來,這只戒指不用想也知道價值不菲,戴上這種高級的珠寶反而沒有真實感,金子低頭試圖拔下戒指,幾經拉扯卻怎麼都無法拔下,它就這麼卡在她的指頭上,緊附著她的無名指。

    金子開始用力扯,扯得手指都泛紅,仍無法拔下頑固霸佔她無名指的戒指。

    「輕點,把手弄腫更拿不下來。」時極雲阻止她過於用力的動作,輕揉她發紅的無名指。

    「不會吧!」金子頭皮開始發麻了。

    「喜歡嗎?」他看她戴得很好看,把戒指的價值感襯得相當出色耀眼。

    「喜歡是喜歡,可是它卡住了,拔不下來。」金子瞪著自己的無名指,對頭一遭被戒指套住感到無奈。

    「它很適合你。」時極雲也戴上戒指,兩人手上無名指的對戒互相輝映。

    「就決定這對。」時程月非常滿意眼前的視覺效果。

    金子也被眼前契合的寶石光芒吸引,微妙的感覺在心頭冒起,結婚的奇妙心情突然的蔓延開來。

    ***

    戴著婚戒,一切好像都真實了起來,它提醒她即將到來的婚禮。

    再四天就要舉行婚禮了,時家計畫在庭院中辦餐會,一切遵從簡單隆重的原則。

    雖然處在準備結婚的忙碌生活中,她仍沒有置身事內的認知,只像個入戲的好演員,盡責的表演著。

    而現在婚戒就在她的無名指上,感覺鮮明,也讓她有了強烈的認知,她即將成為時極雲的妻子。

    這個事實讓她感到不實在,她和時極雲的關係微妙,快要成為夫妻的兩人之間雖然相處得很融洽,但似乎談不上「愛」。

    都是她的迷戀造成了錯亂,剛才婚戒戴在兩人手上的瞬間,她真的感受到了結婚的興奮及喜悅,這不知名的心情令她心慌意亂、臉紅心跳。

    望著鏡中臉紅的自己,她連忙低頭以清水潑臉尋求清醒,也趕緊按出沐浴乳搓揉整隻手,試著拿下婚戒。

    紅寶與鑽石的耀眼光芒再次映入眼中,金子頓時聯想到一件非常重要卻差點被她遺忘的事。

    她的報復計畫都還沒開始準備呢!她竟鬆懈到差點忘了,這怎麼得了,她得快!

    她立刻跑出浴室,打開電視調大音量,拿出手機聯絡好友唐可可。

    「可可!你現在手邊有案子在忙嗎?」金子一接聽立刻劈頭就問。

    「最近這一個禮拜都有空,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唐可可機警地問。

    「你們公司不都有替人偷拍偷情照嗎?」

    「是有,你問這幹麼?」唐可可不解。

    「那好,我僱用你們公司的人在十天之內拍出偷情照來得及嗎?」她若記得沒錯,她回葉家喝回門酒是在婚禮一個禮拜之後。

    唐可可遲疑了許久,「十天礙…時間上太趕了,到底是什麼事?」聽金子積極的語氣似乎在計畫什麼。

    金子想了一下,「如果對象是你已經鎖定的葉憶歡,而且由你親自出馬來得及嗎?」

    「葉憶歡?」唐可可思索了一下,當初她的確是花過時間調查這個女人,那是為了瞭解葉千鈴在葉家的情況和查明葉家的家庭狀況,她手上可是握有不少葉家人的把柄,其中數葉憶歡的最精采,其私生活之靡爛令人佩服葉憶歡的體力,「金子,你直說你的計畫吧!」

    「我的計畫是這樣的……」金子精神奕奕的說起計畫,鉅細靡遺的討論細節。

    討論了數十分鐘之後,她充滿信心的問道:「你有信心做好它吧!」

    「別小看我的能力。」

    金子滿意的笑著,眼睛突然看到電視中正播放一處透天別墅的廣告,突然腦袋靈機一動。

    「可可,你記得我戶頭裡有兩千萬吧!」她專注的看著電視裡的廣告。

    「記得。」

    「葉家人可能會把它收回去。」這是金子心中另一個隱憂,她還記得葉憶歡對她說過的話。

    「真的?」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本以為那筆錢是葉松柏給女兒的補償,順便當作嫁妝,沒想到竟小氣到要收回去。

    「很有可能,所以我想到一個辦法讓葉家人拿不回去,這也要請你幫忙了。」

    金子腦裡不斷的運轉,腦筋動到了另一個應該可以協助她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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