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男僕 第三章
    得到郎淨儂的保證後,房裡的情況開始失控。潘傑將她擒進軟床中央,陷入棉被與枕頭之間,他伏在她上方,眼神炙熱如火。

    他的手掌隔著薄滑的衣料愛撫她的嬌軀……

    事情大條了,粉。〞大……條!

    郎淨儂不敢置信地瞠大雙眸,小嘴久久無法合上。

    昨晚的春夢成真了!

    如果眼前的一切是幻影的話,不知道該有多好,但現實好殘酷,在她床上仍酣睡得發出均勻鼻息的男人,殘酷的打碎她的祈求。

    死了!原來她真的在酒後幻化成大野狼,吞了他這只秀色可餐的小綿羊?

    喔……該死的殺千刀的!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是個飢渴的色女!

    她嚇死了,連忙從床上跳開,抱起昨晚被扔到床下的衣服往房外衝!

    「啊來不及開店了還不快起來我先用洗手間等等再換你那個昨晚的事就當作酒後亂性的一夜情不准跟別人提尤其是佑珊知不知道還有很抱歉我把你吃干抹淨了但更抱歉的是我不負責OK?」當那急促且毫無斷句的連珠炮將潘傑由酣夢中擾醒,他慵懶地睜開眼,正好瞧見她那嬌小的身影,像即將被射入球門的足球奔出房間,目的地顯然是洗手間。

    是誰說不後悔的?那信誓旦旦的保證言猶在耳,而說了那句承諾的人顯然食言了。

    他閉了閉眼,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歎氣了。他翻開薄被準備下床,陡地一抹深紅映入他瞳底,令他微瞇起眼,不覺以指輕觸那抹赭紅。

    該死!處女還跟他說什麼一夜情!

    根本該抓起來打一頓屁屁才是!

    坦白說,在昨晚徹底發洩精力、擁著她入眠前,他曾想過她今早可能會出現的所有反應,卻完全沒有想到在分享了昨晚那甜蜜的夜之後,自己竟會是被拋棄的一方。她說了什麼來著?當作一夜情就很過分了,她還將之當成酒後亂性?分明是她勾引他的好嗎?

    更可笑的是,她竟然還說很抱歉把他吃干抹淨,更抱歉的是她不負責?!真是……他媽的好極了!

    那種話不都應該是男人說的嗎?她幹麼搶走他的台詞?更詭的是,他根本不認同她剛才說的每一句話。

    他胡亂套上衣服,邊走邊繫上長褲的皮帶,帶著滿腔莫名且高昂的火氣,準備走出房間找她理論一下她所謂的「責任」問題,但一拉開門,他就被站在門口、滿臉驚疑的蘇佑珊嚇到-

    「妳怎麼到樓上來了?」哇哩咧!他長褲的皮帶還來不及繫好啊……幸好拉煉拉上了,好險!

    「我看時間到了還沒開店,好奇的上來看一看。」蘇佑珊的眼直盯著他拉系皮帶的手,一雙水眸滴溜溜地轉了圈,狀似不經意的指了指他剛走出來的房間。

    「你在淨儂房裡跟她共度一夜?」

    潘傑臉色轉黑,心裡飄出一長串不堪入耳的「國罵」

    真是好極了,才被交代不准告訴蘇佑珊任何有關昨晚的事,孰料人算不如天算,沒人算到她今天會這麼早到店裡來,更沒算到會讓她目睹自己由儂儂房裡走出來- 誰來告訴他,這到底跟被抓奸在床有何不同?

    就在他思索著該如何解釋這團混亂,另一個拔高兼抽氣的聲音在蘇佑珊身後響起。

    「佑珊?!」郎淨儂好死不死剛好由洗手間裡走出來,一見到蘇佑珊的背影,她嚇得像是大白天見鬼,幾乎忘了如何呼吸。

    蘇佑珊和潘傑不約而同將視線掃向發聲處,如果眼光可以殺人,郎淨儂此刻已是渾身插滿刀劍,血花四濺,且在頃刻間便會瀕臨死亡。

    「妳妳妳……妳怎麼來了?」天啊!地啊!但願佑珊什麼都沒發現到,她超級弄種的暗自祈禱。

    「我老公凌晨六點的飛機飛香港出差,我被他吵醒後就睡不著了,閒在家裡又無聊,所以就早點到店裡來了。」蘇佑珊聳聳肩,看似慵懶地睨著她,實際上卻仔細的搜尋她身上每一塊裸露在衣物外的肌膚。「幹麼?我不能早到嗎?」

    吼……脖子、鎖骨上都有小紅點,這兩個人果真有一腿……

    「哪、哪兒的話,妳妳妳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由於她和蘇佑珊是合夥關係,因此房租部分佑珊也負擔一半,有絕對的權利可以隨時造訪,她半點置喙的餘地都沒有。

    只是這時機點……尷尬咩!

    「我也這麼認為耶,好久沒有這麼早起了,今天才發現早起的鳥兒有戲看……我是說早上的空氣清新,連腦神經都比平常清醒。」蘇佑珊心直口快,卻也體恤好友不怎麼厚的面子,沒在潘傑面前將話說白。

    那種事兩個女人私下談談OK,在男人面前談?嘁!

    郎淨儂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疑心生暗鬼地冒出薄汗,小心翼翼地問:「妳剛才說,看什麼戲?」

    「戲?我有提到戲嗎?沒有吧?」蘇佑珊裝傻,不忘用手肘頂了頂身邊好不容易將皮帶繫妥的潘傑。「欽,你有聽到我提到什麼戲嗎?」

    潘傑輕歎口氣,搖頭。

    夠配合了吧?反正也正好符合儂儂的心意,他甘願委屈的配合- 表面上委屈配合,私底下,他肯定跟她有得喬了!

    「那八成是我聽錯了,呵……」郎淨儂乾笑,趕忙催促著潘傑。「你動作快點,我跟佑珊先到樓下開店。」

    潘傑頷首,兩個女人便丟下他,牽著手下樓去。

    他旋身看向窗外,陽光燦斕,他的心卻罩上一層煩惱的烏雲。

    「大肚婆,妳別忙了,我來就好。」阻止蘇佑珊幫忙將椅子由桌上拿下、歸位,郎淨儂立刻出手搶下工作;她怕極了佑珊的大肚子,萬一動了胎氣什麼的怎麼辦?真的好可怕。

    「又不是什麼要不得的事,讓我動一下會死逆?」醫生有交代要多運動,雖然不曉得把椅子搬上搬下的算不算運動,但她真的覺得這舉動並不困難。

    「不行不行!以前我就聽過我媽訓誡隔壁懷孕的太太,說什麼把東西搬過來移過去都是不行的,妳給我坐好就好。」郎淨儂沒得妥協的嘟嚷著,邊手腳利落的將椅子一一拿下、推進桌下。

    她們這家茶飲店可是十分重視環境衛生的喔,每天下班前都會將椅子搬到桌子上,然後將地板拖乾淨,隔天一早再將椅子拿下放好,雖然有點麻煩,但為了給顧客更乾淨的消費空間,她心甘情願。

    「我只不過懷孕好嗎?沒有妳想的那麼嬌貴。」蘇佑珊翻翻白眼,又好氣又好笑。

    「開玩笑,肚子那麼大怪嚇人的。」連男朋友都沒有的她,當然不可能體會挺個大肚子的感受,但任她怎麼看都覺得好、可、怕。「妳還是給我保重點,不然等妳老公出差回來,我就要倒大楣了。」

    她很膽小的,千萬別給她找任何麻煩,千萬不要。

    「嘁。〞我老公哪有那麼恐怖。」情人眼中出西施,她是情人眼中出潘安,老公絕對不狠,是最帥帥帥的帥啦!

    「我知道,全世界就妳老公最帥嘛!」郎淨儂習慣了他們夫妻倆的肉麻當有趣- 大多是佑珊肉麻,藍正青還好,至少不像佑珊老是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

    「這倒是實話,不過我現在發現另一個帥哥,那傢伙妳也認識。」拉開冰箱拿出鮮奶,蘇佑珊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怎麼可能?我是帥哥絕緣體,不可能認識帥哥的。」好不容易把所有椅子都放下,她跑進櫃檯拿了抹布,蜇回桌前擦拭桌面。

    蘇佑珊喝了口冰鮮奶,慢條斯理地丟出一顆原子彈!「哪沒?早上從妳房裡走出來,還邊走邊系皮帶的那個。」

    轟……原子彈威力十足,精準地炸掉郎淨儂腦子裡所有的思考迥路,她,當機了,更可怕的是她還冒煙,臉上的熱度大概瀕臨爆炸邊緣。

    「小姐,妳都幾歲了還害躁個什麼勁兒?我覺得是好事啊!」她從來不認為男歡女愛有什麼不對,重點是真心。

    郎淨儂沒有回答,像個機械人,而且是臉紅的機械人,遲緩地擦著桌子,擦完一張擦另一張。

    完了,她最不想讓佑珊知道的事,佑珊還是察覺了……

    該死的藍正青什麼時候不出差,偏偏挑上她「出包」的時候出差到香港!老天爺真會開她玩笑!

    「我看他是還不錯,不過妳瞭解他多少?他到底幾歲?家裡還有哪些人?還有別忘了弄清楚他有哪些習慣、嗜好……」蘇佑珊一打開話匣子就哇啦哇啦叨念個沒完,儼然像個明天有女兒要出嫁的老媽媽。其實郎淨儂根本沒注意佑珊後來說了些什麼,滿腦子亂糟糟。

    佑珊根本不曉得昨晚絕對是個突發狀況,連她都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 她怎會算到自己會貪杯喝醉,又怎會預料到自己會去勾引潘傑?那在她凡事嚴謹的性格裡,絕對是脫軌演出的一夜。

    可脫軌歸脫軌,問她後悔了嗎?不,她其實並沒有後悔的情緒,只是擔心傑會不會覺得她是個淫亂的女人?勾引他上床……天啊,讓她屎了吧!

    而現在,她最擔心的是,以後她該拿什麼樣的樣貌來面對傑?

    唉……

    蹬蹬蹬蹬蹬,潘傑由樓上下樓的腳步聲將她拉回現實,她的神經一整個緊繃起來。

    潘傑一下到店面,先睞了眼郎淨儂的背影,伸長四肢做了個伸展動作,然後狀似不經意開口。「佑珊,妳老公出差幾天?」

    「明天就回來了,幹麼?」蘇佑珊挑挑眉,突然發現自己的存在在此刻顯得很有趣。

    不知道這個潘傑是將她當成緩衝劑還是絆腳石?她個人是很不想當飛利浦,雖然她圓滾的肚子是有那麼點像。

    「一定要幹麼才能問喔?」潘傑露出無害的笑容,完全一副準備閒話家常的樣子。

    「也不是這麼說啦,我只是在想,我在這裡會不會礙著什麼『好事』?」她大刺刺地嘲諷道。

    咚!郎淨儂的心跳快速地震盪了下。拜託……別再提醒她那檔子事了行嗎?

    「妳在開玩笑的吧?最近店裡的客人莫名其妙變多了,妳來得正好,幫忙清清桌子、洗洗杯襲什麼的,求之不得好不好。」潘傑極順口地應道。

    呼……郎淨儂聽到自己鬆了口氣的聲音。

    「……到底我是老闆還你是老闆?瞧你樂的。」蘇佑珊小小的無言了下,美眸一掃,不留情面的給他一記白眼。

    客人變多還不都是因為他的關係?

    白癡都看得出來一堆女客全衝著他的「男色」而來,還莫名其妙咧- 她扳了扳指關節,真想給他一記右勾拳!

    「當然樂,難得多了個幫手啊!」沒察覺蘇佑珊動作間明顯的殺機,他不怕死的繼續持虎鬚,母老虎的虎鬚。

    很好,潘傑很技巧的將話題引導到安全地帶,郎淨儂繃緊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很快地擦完桌面,接著掛在門上的風鈴陸續響起,有客到。

    「歡迎光臨!」

    看來暫時能鬆口氣了。

    郎淨儂暗暗禱祈禱,希望今天生意高朋滿座,最好能忙到讓佑珊找不到任何空檔問起昨晚的事,至於潘傑,他來自民風開放的美國,一夜情的說法他應該能接受吧?

    應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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