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坐貪狼的女子 第六章
    隔天早上,熊思思穿得像木乃伊似的去公司。她的高燒未退,但已經沒有時間讓她在家養病了;現在時間對她來說是奢侈品,她分分秒秒都得爭取,就算她會因不好好休息而得肺炎,她也要來公司,至少可以看到班風恆。

    “哇,熊秘書,穿上一件厚重的大衣已經夠奇怪了,還把整個頭臉這起來,路上的人看到恐怕會以為你是個變態。”一起等電梯的男同事笑說。

    “變態就變態。”她脫下口罩,“離我遠一點,醫生說我是A型感冒帶原者。”

    “你感冒那麼嚴重,怎麼不好好在家躺著,來公司上班干嘛?”何嘉玲也在等同一部電梯。

    自從那次事件後,何嘉玲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儼然成了她的密友。

    “我來看公司有沒有需要我的地方。”她理由牽強地說。

    “你回去休息好了,公司沒有你不會垮。”何嘉玲推了推她。

    “對嘛,熊秘書,我幫你跟總監請病假。”男同事熱心地說。

    他們怎麼可以聯手趕她走!熊思思支支吾吾地, “來都來了……”

    電梯門打開了,何嘉玲突然想起什麼,邊進電梯邊說:“啊.你先上來也好,可以帶些花回去。”

    “什麼花?” 她也跟著進入電梯。

    “你不知道!昨天一天送花的小弟每隔三十分鍾就送一次花給你,各式各樣的花喔,有玫瑰、百合。非洲菊……這是昨天公司最熱門的話題……那些花誰送的?”這女人的手腕真高,既能擺平班總監,又能有新戶頭。

    她歪頭想了一下。“我不知道誰會送花給我。” 曾經追她的人很多,但都被她拒絕。她想不出誰被拒絕後,還會那麼無聊送花來?

    “哦,那是有神秘愛慕者羅。”何嘉玲非常虛偽地說,“真是浪漫。”

    “可惜他浪漫錯方式了。”熊思恩搖搖頭,“我鼻子不好,對花粉過敏,我想丟掉也是可惜,你幫我問有沒有人要這些花好不好?”

    “沒問題,那些花我幫你解決。”何嘉玲語氣輕快地說。哼,這女人明明是在向她們炫耀。

    在何嘉玲把花都搬出她的辦公室後,熊思思這才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空氣中還飄散著花粉,她又把口罩戴上,然後翻看著從花束上取下的卡片。

    這束滿天星配一只玫瑰花,代表我對你一見鍾情。

    哇,好肉麻!她已經猜到花是誰送的了——余家駒。

    這束純金黃色的非洲萬壽菊,希望你照亮我的生命。

    熊思思撲哧一笑。照亮?她又不是蠟燭。

    “你的花呢?”

    熊思思嚇了一跳,摘下口罩,“全送出去了。”

    “我昨天簽收你的花,手都快簽斷了。”班風恆不快地說。

    “對不起,我也不曉得會有人送花給我。”熊思思滿臉抱歉。

    “剛剛看你在笑,我想你大概知道誰送花給你了,舞會上那個救美英雄?”

    她吃驚的看著班風恆,簡直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

    在小說裡如果男主角看到男配角對女主角獻殷勤。他說話的語氣就是這樣酸溜溜。

    他該不會是愛上她了?這麼一想,熊思思不自覺就活眉活眼起來。“嗯,我想也是他。”

    班風恆注視著眉梢、嘴角往上翹的熊思思,心裡很不是滋味。“你真不簡單,跳一支舞就能讓男人為你瘋狂,那個男的看起來身價不凡,應該也是條大魚。”

    看她春情蕩漾的臉,他算是徹頭徹尾看清了她,墨文根本不了解她,什麼她會為愛自殺,算了吧,她才不會是那種癡情女子!

    當然這也不能說她有錯;有誰願意做第三者?

    她恐怕已經知道墨文腳底抹油的事了,所以才會在舞會裡賣弄風情,尋找獵物,而且已經獵到了……,這對他是何等的侮辱?要是給墨文知道他沒接到棒,棒子跑到別的男人手上,他會被墨文恥笑三年以上。

    不行!為了男性的尊嚴,他必須搶回棒子。

    “大魚?或許是吧,可是我對他並沒特別有好感。”她雙眼中流轉的淨是柔情似水的眸光。

    班風恆又驚又喜。他搞錯了,原來她的獵物是他!“我想我們應該坦誠相對了。”坦誠相對後就是裸裎相對。

    “坦誠什麼?”她明知故問。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甜蜜的臉孔,“我們互相吸引,漂亮的女秘書,你要我說得更清楚一點嗎?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做你的女人?”她重復了一下他的話。

    “對,你和墨文的事,我一清二楚,但我不在乎你曾是他的女人,誰都有過去,我也不是沒有。”他炙熱的眼神梭巡她全身。“我想我們會相處得很愉快。”

    “我們一向就相處得很好呀。”她輕輕說。

    “我對你有個要求。”他抬起手,不帶憐惜地捏了捏她的下額,“那就是你必須放棄電男人的嗜好,從現在起,我是你的眼裡心裡、床上唯一的男人。”

    “我哪有電男人!”她啄起嫣紅的唇抗議。

    “你這不就是在電我,好像要我吻你。”他側著臉,想吻她的**。

    她反應很快地用雙手捂住了嘴,“我感冒會傳染給你。”

    “沒關系,我抵抗力好,不怕傳染病。”他強拉開她的手。

    “可是我嘴巴裡苦苦的,都是藥味……”她縮起嘴唇。

    “我跟著吃藥好了,可以預防感冒。”他的吻如細雨般飄在她臉上。

    熊思思笑了出來,“討厭。”

    “羅嗦……”倏地,他的吻落在她唇間,舌尖有如小蛇般地侵入她的口中。

    媽媽咪呀!真的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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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停車場的搖控器我沒帶,沒那個不能進去。”熊思思失聲低叫起來。

    她和班風恆都是有車階級,共進晚餐時總不能各開各的車到餐館集合,那多沒親密感,偏偏她又是個小迷糊,下班時只知挽著班風恆去吃法國萊,忘了去公司地下停車場取出她住家停車場的搖控器。

    這下麻煩了,以後他們去哪,兩人之中必有一人不能開車,像今天她車停在公司,那她明天上班怎麼辦?

    她不坐計程車的,怕碰到計程車之狼;也不搭乘公車的;怕碰到公車之狼,但請班風恆接她去上班,又怕他早起,太辛苦了。

    班風恆聳聳肩。“那只能送你到這,你自己上樓羅。”

    “你不上來喝杯咖啡嗎?”她輕聲問,注意到今晚星光燦爛,似乎是個適合留下美麗回憶的夜晚。

    “我還是回去好了,你感冒沒好,應該好好休息。”他體貼地說。

    “哦——”她臉上難掩失望。該死的感冒!

    很明顯,這女人想留他過夜,其實他也想。班風恆誇張地拍了下額頭,聲音之大,還嚇到熊思思。她轉頭看地,“你在打蚊子?”

    “不是,今晚是我們第一個約會,我怎麼可以這麼不紳士,只送你到大門,我們找地方停車,然後我陪你進去,看你進家門後再走。”

    台北停車位是一位難求,班風恆將車子停在過一條街後,陪著熊思思走進大樓。她領著班風恆往電梯走去,從皮包裡面出磁卡,往溝槽裡刷,然後又按下四個數字。

    “台北最貴的地段蓋的大樓果然不一樣,一般大樓是刷卡就可以通行,你這還要按密碼。”墨文真是凱子爺,買這裡給熊思思,完全符合金屋藏嬌這句成語,這裡的房價跟金子打造的一樣。

    班風恆忽然感到沮喪。他事業是拼得不錯,收人也算豐厚,但沒有開銀行的爸爸,自是無法提供墨文曾給她的那種等級的生活……

    管不了那麼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先上熊思思的床比任何事都重要。

    電梯門開,她輕輕撞了下他的手肘。“你在想什麼?電梯來了。”

    “想你啊。”他揚起性感邪惡的笑容,進了電梯。

    “沒得正經。”她呶呶嘴,跟著進入電梯。“我不就在你眼前。”

    “誰說在眼前就不能想,想的才多呢,像我現在想……吻你。”他說著說著,就將她摟進懷裡。

    她紅著臉推開他,“不行啦,電梯裡有監視器。”

    “當大樓管理很無聊,又沒電視看,只能坐在那發呆,我們打啵給他解悶。”

    “不要!你又不住這,可以無所謂,但我住這,我不要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

    “你長得這麼美,我看早就引起這裡的管理員和住戶用異樣眼光瞧你。”

    熊思思眼波流動,帶著微笑,“你覺得我很美?”

    班風恆用熱烈的眼光打量著熊思思的全身。“美到會引人犯罪。”

    那眼光像是正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撕裂,甚至於把她的身子也撕開了一樣。熊思思像是逃一樣地沖出電梯。她怕他真會在電梯裡犯罪。

    她可以感覺到背後有一道想生吞活剝她的目光,熊思思感到心慌意亂,以至從皮包掏出鑰匙時,鑰匙掉到了地上。

    “笨手笨腳的,我來開。”班風恆拾起地上的鑰匙,並打開門,裡面門燈是亮著的,他做出請的手勢,“請進。

    她睨他-眼,“好像是你家——”

    他給她一個曖昧的微笑,“我看快是我的第二個窩了。”

    “你外面還有別的窩嗎?”她雙手交叉置於胸前。

    “沒有,就你看到的這一個啊。”他聳聳肩。

    “姑且相信你。”熊思思進了她的房子後,第一件事就是將所有的燈全打開。

    “開那麼多燈干嘛?”

    “我怕黑,還怕鬼啊那些看不見的東西。”怕黑是她被綁架後的後遺症。那時她才五歲,被照顧她的保姆綁走,關在儲藏室裡,獲救後她開始怕黑,還有空間幽閉症,對人不再信任,所以她住的房子特別大,但沒請傭人,她自己打理房子。

    “傻瓜,既然看不見有什麼好怕的?”

    這房子的坪數跟他住的差不多,有五十來坪,但除了衛浴的地方,全部打通,沒做隔間,客廳即是臥室也是廚房,一切,包括大床在內的家俱,都是法國維多利亞女皇時代的風格。牆上掛著絲綢、奇麓的大鏡子,以及用燈光打在裱框上的畫作。他雖不懂畫,但那些似乎不是復制品,而是名家真跡。↑B

    e r y L 校↓

    他看過每個畫作,半天才說:“你在收藏莫內的畫?”

    “嗯,這是我的興趣。”

    “好昂貴的興趣。”他咋舌道。

    “是呀,我在等你給我加薪,我的收藏品才能與日俱增。”她開玩笑地說。

    “那很抱歉,我沒有墨文有錢,可以幫你完成心願。”他酸酸的脫口而出。

    他竟沒聽出她話裡的玩笑成分,熊思思委屈得像個童養媳似地,“我在跟你開玩笑。並沒你想的那個意思……”

    “對不起,我的幽默感太差了。”他慚愧而懊惱的說。

    “我們以後不要再提墨文了好不好?”這個時候還不能公開真相,就讓他以為她是墨文包養的情婦,反正等他發現她是處女,誤會自然迎刃而解。

    “是啊,提他干嘛,破壞氣氛。”他拉過她,吻住她柔軟又濕潤的小嘴。

    唇舌交纏片刻,他輕輕地解開她所有的衣衫。那有如維納斯出浴的細致裸體,就這麼毫不保留地呈現在他眼前……

    “思思……”他的身體突然痙攣起來,兩只手臂撐住挺直的身軀,臉上表情似極幸福滿足,又似痛苦萬狀。

    她全身陷入一片亢奮,不只是她下半身的神經末梢處在雲端而已,她身體的其他部位也是,不!她的身體,似乎已經不存在,而是化為一股難以形容的快樂。

    班風恆也在同一刻炸了開來,他整個人就像行星毀滅後化為億萬隕石一樣,在星空中浮沉了很久之後,億萬隕石慢慢落下,又重新組合了他的形體。

    直到這時,他才時出一口氣,像洩了氣的皮球,整個人癱軟在熊思思身上,像是夢囈般地說:“思思,我不敢相信昨晚之前你還是處女……”

    她梳耙著他因激烈運動而垂落下來的前發,聲音甜膩地說:“我是不是處女,你應該最清楚不是嗎?”

    “我沒說你不是,只是你令我極度歡愉,而這不是初經人事的處女做得到的。”他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 “你是個天賦異稟的女人。”

    “把我說得好像淫婦……”她嘻怨地說。

    “而我是淫夫。”他把頭枕在她的胸上,呼吸著醉人的乳香。

    “你要做淫夫是你的事,我可不要做淫婦。”她蹙起眉頭從她發育完全後,她很清楚男人是怎麼看她,怎麼,胸部大就該做情婦,做男人的玩物嗎?哼,真是莫名其妙。

    他抬起頭凝視著她,“我想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啊?”熊思思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墨文的情婦。”

    “我從頭到尾都沒說我是墨文的情婦。”

    “可是我這麼說的時候,你也沒否認。”

    “墨文前晚打越洋電話把你們那晚去酒店的事都告訴我了,他說他否認;但你沒聽進去,那我否認,你就會相信嗎?”她反過來問他。

    “也是不會相信,我會認為你和墨文怕我口風不緊, 不小心透露給艾雲知道;所以你們兩人都矢口否認。”

    “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是墨文的情婦?是因為我的長相、身材還是舉止?”

    “都不是,是因為你開的跑車,還有你昂貴的衣著。”

    “你以為那是墨文買給我的啊,拜托,我家不可以很有錢嗎?”

    “既然那麼有錢,為什麼還要上班?”

    “打發時間啊,我爸媽離婚了,他們兩人都不在台灣,我又沒有兄弟姐妹,教我一個人整天待在家裡看電視,我會瘋掉,所以請墨文幫我介紹工作。”她像背台詞一樣地說。這套台詞,在哥打電話來後的第二天她就擬好了。

    聽起來都很合理,但他總覺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班風恆仔細回想那天他和常墨文在酒吧時的談話,然後他很肯定自已是被設計了。墨文在撮合他和熊思思,這點錯不了,但墨文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底細,卻還將他純潔的干妹妹硬塞給地,這不等於是推羊人虎口……

    在他身下的美女,還是那麼美目流盼,看來十分有情意地望著他……班風恆陡然震動了一下,她愛他!這發現使他十分不舒服,但隨即他又想到,墨文應該有告訴她,他還要玩十年哦,她是抱著奉獻的心情,這樣更好,他可以玩得更心安理得。一想到這裡,班風恆就覺情欲高漲。

    “風恆,風恆,你在想什麼?”對班風恆的沉思,熊思思心裡有些不安。他伸手點了點她挺秀的鼻尖, “我在回想昨晚和剛才跟你做愛真是天堂。”

    “天堂?”她暗暗松了一口氣。

    “嗯,你沒欲仙欲死的感覺嗎?”

    “不告訴你!”她推了他一下,“時間不早了,你先去沖個澡,我去准備我們的早餐。

    “我們一起洗。”他的聲音極愉快。

    “不好啦,一起洗不經濟,還要等早餐。”

    “小傻瓜,你就是我的早餐。”班風恆索性抱起她進浴室。

    “我來幫你洗。”班風恆說著,拿起蓮蓬頭,把溫水潑灑在熊思思的肩膀上,然後他擠出一點沐浴乳,順著她身體的弧度抹下來。 他命令道:“轉過來。”

    “前面我自己來。”她扭泥地說。

    “這是我的樂趣,你不可以奪走我的樂趣。”他扳過她的身體。

    他搓洗著她纖細的頸項、她堅挺的胸部、她圓潤的腰。“你有著一個完美的身體,思思。”他像是在保養一個藝術品一樣的莊嚴慎重,他的手緩緩滑過一寸一寸像玉一樣的肌膚。

    當他的手指下探到她肚臍的下方時,“停!禁止通行……”

    “我的煞車失靈……”他粗嘎地說,手指徐徐沒人她濕漉漉的花道裡。

    “不要這樣……你還要去上班……”她發出撒嬌般的聲音,臉上表情狀似昏籟。

    “我又不是機器,不能休息∼天嗎?”他的下半身,早已雄偉的站立起來。就這樣,大白天的,兩人不知節制地又在浴室嬉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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