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橫刺鳥 第二章
    「我可以拒絕嗎?」

    在紐約一家充滿現代感的咖啡屋裡,滿頭白髮的羅德教授一聽到童靜丹的回答,怔愣了好幾秒才回 過神來,「為什麼?」

    她抿緊了唇,看著坐在她對面的崔英達,從羅德教授到她的住處載她來到這家咖啡屋,看到即將跟 她合作案子的建築師是他後,她就決定要拒絕,但理由呢?

    在羅德教授興高采烈的說著合作案時,她就一直在思索,而崔英達仍然是一貫的內斂沉穩,只是靜 靜看著她,一如她在機上醒來時對上的目光。

    她不懂他在想什麼,也不想懂。

    一出機場大門,她坐上出租車就走人,投宿在一家早已事先安排好的出租公寓,本以為兩人不會再 有交集,誰知才隔三天竟又再度見面。

    羅德教授仍一臉困惑的看著她。

    她深吸口氣,以流利的英文說:「學長已獨當一面,在建築界擁有一片天,我跟他合作,根本是要 沾他的光,這樣即便我做得再好,外界的評價也絕對是以他為主,我不想當配角。」

    「你誤會羅德教授的意思了,」崔英達也以流利的英文回答,「他認為你有天分,只是經歷不足, 我指導你,是為了推你一把,所以這次合作,我是配角,你才是主角。」

    羅德教授猛點頭,「沒錯,他的個性我很清楚,他是個很棒的人,你能跟在他身邊是你的福氣。」 他朝她笑了笑,再看向崔英達,「而你可別看她像個惹人憐愛的小美人,她很有個性、有想法,是個很 迷人的女孩,我就把她交給你三個月,接下來我得回德國去,但我等著看你們給我的驚喜。」

    羅德教授朝兩人點頭微笑後離去,將時間留給兩人。

    「這是一個好機會,不要因為對我的不滿而放棄。」崔英達就事論事的道。

    她瞪著他,「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因為在乍看到她跟羅德教授出現時,他並沒有半絲驚訝。

    「事實上,羅德教授跟我提這件事時,並沒有說到你的名字,我是事後猜到。」

    「那你應該跟他提一下我們的『過節』,也許教授會考慮我們是否適合一起共事。」

    「那件事發生在台灣,也只有出席那場訂婚宴的親友知道,既已成往事,就不需要讓教授知道。」

    他怎麼說都有理!她抿緊了唇看著他,注意到有不少女性的視線投注在他的身上。也是,這個男人 長得高大英俊,舉手投足間散發貴族氣息,斯文優雅,相對她這張橫眉豎目的臉,他是吸引人多了!

    他深邃的黑瞳裡有著太多的歉然,何必呢?他只是不愛她,算犯了什麼罪呢?

    她傾心於他,所以當崔伯母代替他到家中說親,明知當時的他身邊就有一個濫情虛偽的女友朱怡, 但她太年輕、太自傲,她甚至天真的認為她是在拯救他的人生,也有把握他會愛上自己,所以她請求父 母答應崔伯母的提親。

    然而事與願違,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照著她的想法在走。

    往前飛吧,一直在原地徘徊,看到的也只有這張讓她又愛又恨的俊顏,而拒絕了每一個想愛她的人 。

    她咬著下唇,斜眼看他,「你真的要我跟你一起共事?你是個濫好人,說不出拒絕的話,但你可以 順水推舟——」

    「我欣賞你的才華,回紐約的這兩天,我上網看了你的資料,你是個有天分的人。」

    她在法蘭克福的設計作品是一間標榜裝飾藝術的餐廳,從流線的玻璃外牆清楚的可以看到餐館內的 畫作展示及客人的動向,透過燈火的折射,餐廳本身就是一件大型藝術品,吸引人駐足觀看。

    她吐了口長氣,「好吧,那我們就暫且將彼此定位為工作夥伴,只是我老實跟你說,你對我有一定 的吸引力——」

    他皺眉,「靜丹。」

    她搖搖頭,示意讓她說完,「當我的理性高於我的感性時,我知道你不愛我不是你的錯,但是,如 果、假設、萬一,我又說了一些亂七八糟、非常不理性的話時,你聽聽就好,總之我會努力讓一切回歸 原點。」

    「我不會這樣想的,我相信如果真會這樣,一定也是你需要發洩的時候。」他的聲音很溫柔。

    她仰頭一翻白眼,「所以我說你是濫好人一個,我真的寧願你壞一點,沙豬、、耍狠的什麼都好。 」

    他忍不住的笑了出來,「我已經過了那個年紀。」

    才怪,這個男人不管幾歲都是這樣親切溫和,外在跟靈魂都是溫暖的,像是一個沒脾氣的人,訂婚 那次是她第一次在他身上發現怒火,也是最後一次。

    「所以,合作愉快。」他微笑的伸出手。

    她抿抿唇,只能伸出手跟他的大手交握,但不想放開啊!他的手好大好溫暖……

    「我可以拒絕嗎?」

    在紐約一家充滿現代感的咖啡屋裡,滿頭白髮的羅德教授一聽到童靜丹的回答,怔愣了好幾秒才回 過神來,「為什麼?」

    她抿緊了唇,看著坐在她對面的崔英達,從羅德教授到她的住處載她來到這家咖啡屋,看到即將跟 她合作案子的建築師是他後,她就決定要拒絕,但理由呢?

    在羅德教授興高采烈的說著合作案時,她就一直在思索,而崔英達仍然是一貫的內斂沉穩,只是靜 靜看著她,一如她在機上醒來時對上的目光。

    她不懂他在想什麼,也不想懂。

    一出機場大門,她坐上出租車就走人,投宿在一家早已事先安排好的出租公寓,本以為兩人不會再 有交集,誰知才隔三天竟又再度見面。

    羅德教授仍一臉困惑的看著她。

    她深吸口氣,以流利的英文說:「學長已獨當一面,在建築界擁有一片天,我跟他合作,根本是要 沾他的光,這樣即便我做得再好,外界的評價也絕對是以他為主,我不想當配角。」

    「你誤會羅德教授的意思了,」崔英達也以流利的英文回答,「他認為你有天分,只是經歷不足, 我指導你,是為了推你一把,所以這次合作,我是配角,你才是主角。」

    羅德教授猛點頭,「沒錯,他的個性我很清楚,他是個很棒的人,你能跟在他身邊是你的福氣。」 他朝她笑了笑,再看向崔英達,「而你可別看她像個惹人憐愛的小美人,她很有個性、有想法,是個很 迷人的女孩,我就把她交給你三個月,接下來我得回德國去,但我等著看你們給我的驚喜。」

    羅德教授朝兩人點頭微笑後離去,將時間留給兩人。

    「這是一個好機會,不要因為對我的不滿而放棄。」崔英達就事論事的道。

    她瞪著他,「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因為在乍看到她跟羅德教授出現時,他並沒有半絲驚訝。

    「事實上,羅德教授跟我提這件事時,並沒有說到你的名字,我是事後猜到。」

    「那你應該跟他提一下我們的『過節』,也許教授會考慮我們是否適合一起共事。」

    「那件事發生在台灣,也只有出席那場訂婚宴的親友知道,既已成往事,就不需要讓教授知道。」

    他怎麼說都有理!她抿緊了唇看著他,注意到有不少女性的視線投注在他的身上。也是,這個男人 長得高大英俊,舉手投足間散發貴族氣息,斯文優雅,相對她這張橫眉豎目的臉,他是吸引人多了!

    他深邃的黑瞳裡有著太多的歉然,何必呢?他只是不愛她,算犯了什麼罪呢?

    她傾心於他,所以當崔伯母代替他到家中說親,明知當時的他身邊就有一個濫情虛偽的女友朱怡, 但她太年輕、太自傲,她甚至天真的認為她是在拯救他的人生,也有把握他會愛上自己,所以她請求父 母答應崔伯母的提親。

    然而事與願違,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照著她的想法在走。

    往前飛吧,一直在原地徘徊,看到的也只有這張讓她又愛又恨的俊顏,而拒絕了每一個想愛她的人 。

    她咬著下唇,斜眼看他,「你真的要我跟你一起共事?你是個濫好人,說不出拒絕的話,但你可以 順水推舟——」

    「我欣賞你的才華,回紐約的這兩天,我上網看了你的資料,你是個有天分的人。」

    她在法蘭克福的設計作品是一間標榜裝飾藝術的餐廳,從流線的玻璃外牆清楚的可以看到餐館內的 畫作展示及客人的動向,透過燈火的折射,餐廳本身就是一件大型藝術品,吸引人駐足觀看。

    她吐了口長氣,「好吧,那我們就暫且將彼此定位為工作夥伴,只是我老實跟你說,你對我有一定 的吸引力——」

    他皺眉,「靜丹。」

    她搖搖頭,示意讓她說完,「當我的理性高於我的感性時,我知道你不愛我不是你的錯,但是,如 果、假設、萬一,我又說了一些亂七八糟、非常不理性的話時,你聽聽就好,總之我會努力讓一切回歸 原點。」

    「我不會這樣想的,我相信如果真會這樣,一定也是你需要發洩的時候。」他的聲音很溫柔。

    她仰頭一翻白眼,「所以我說你是濫好人一個,我真的寧願你壞一點,沙豬、、耍狠的什麼都好。 」

    他忍不住的笑了出來,「我已經過了那個年紀。」

    才怪,這個男人不管幾歲都是這樣親切溫和,外在跟靈魂都是溫暖的,像是一個沒脾氣的人,訂婚 那次是她第一次在他身上發現怒火,也是最後一次。

    「所以,合作愉快。」他微笑的伸出手。

    她抿抿唇,只能伸出手跟他的大手交握,但不想放開啊!他的手好大好溫暖……

    她要放開手,卻發現她仍握得死緊,他微微一笑,「靜丹?」

    她一愣,臉兒一紅的急忙放開他的手,「呃,那個,我們就從今天開始好了,我迫不及待想工作, 腦袋已經放空好幾天了。」

    「那好,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看的建築物?」

    「有,你家。」

    他先是一愣,但隨即笑了笑,「那我們走吧。」

    他拿了賬單到櫃檯,她就跟在他身邊,看著女服務員看他的傾慕眼神,這男人應該關起來才是,他 的存在根本是存心傷女人的心!

    兩人走在熙來攘往的人行道上,她看著他,「不問我為什麼去看你家?」

    「從一個建築師的住家品味就可以看出他在設計上的偏好跟風格,我們要合作,這是你瞭解我的第 一步,可以理解。」

    真是的,這種男人像先知,什麼事都已有見解,怎麼獨獨對朱怡的事卻看不透呢?

    獨棟的豪宅品位與時尚感,戶外種植了一排綠竹,在陽光投射下更有一種幽靜的氛圍。

    崔英達帶她上上下下的走了一圈,她忍不住說:「我挺訝異米跟朱怡居然沒住在一起。」因為屋裡 完全嗅不到一點點女性的氣味,也沒有半件女性用品。

    正在吧檯後方為她煮咖啡的崔英達停頓了一會,「你知道我媽媽不喜歡她,她住的上城區離這裡又 近,三天兩頭兩個女人在這裡吵吵鬧鬧的,引來警察關注,所以我替她另外安排住處,雇個人照顧她。 」

    所以朱怡曾經住在這裡······一想到這裡,她就有點兒不舒服。

    但她得調整自己對他的態度,所以強壓下心頭的酸澀。

    他走了過來,手上有兩杯咖啡,已被交給她。

    「謝謝。」她接過手,喝了一口香醇的黑咖啡,看著他在對面坐下。

    崔英達喝了一口咖啡後,將被子放到桌上,定視著她,「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協議,現在我們是工作 夥伴了,你要搬過來住嗎?這裡空房間很多,你也看到了。」

    她搖搖頭,「你是正人君子,沒有邪念,我有。」

    他一愣,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他。

    瞧他難得的呆愣狀,她法爾忍不住的笑了出來,「開玩笑的,我還沒有飢不擇食到應巴著一個不喜 歡我的男人。」

    他面露尷尬,「我沒有不喜歡你,事實上,我一直把你當成——」

    「朋友!」她直接給他接上話,她知道他當她是妹妹,但潛意識裡,她就是不願意湯彼此是兄妹關 系,那像是直接把她曾有的幸福想望判決死刑。

    他點頭,仍不免以一個兄長的身份關心她,「接下來若是遇見好的對象,別錯過了。」

    「嘮嘮叨叨的,像個老男人,」她出言打趣,但心是酸的,擺在心裡的人鼓勵自己去和別的男人交 往,多麼可悲。「不過我現在還不想交男朋友,不是你的關係了,而是一個人很隨興,不必為愛傷風, 我也是一隻嚮往自己的飛鳥,不想被幫助的。」

    「你是刺鳥,你是刺鳥,傳說刺鳥一生只愛一次——」

    「崔英達先生,我們別討論鳥了好不好?這在挖我心中的傷口耶,我想我們都想以成熟的態度來處 理感情的事,所以,」她聳個肩,笑了笑,「也許時間到了,我累了,不想飛時,我會找個地方停泊, 屆時我會找你提供意見,這樣可以嗎?」

    他只能點頭,她是個好女孩,只是等待她的愛情的事另一個男人。

    「我想接下來你想看的應該是我的辦公室。」

    她笑著點頭,明白他們達成共識。

    喝完咖啡,她堅持清洗咖啡壺跟杯子,看著兩隻杯子排列在一起,她的心有著不該有的騷動,但她 硬是壓下那股騷動,擦乾手後,她轉身看著靜靜的站在她後方的崔英達。

    「謝謝。」他微笑。

    心弦一動,她真的想高唱「不只是朋友」,但她只是笑著回答,「不客氣。」

    接著他們驅車前往摩天大樓林立,位於洛克菲勒大樓附近的一棟由石灰石和花崗岩所造成的大樓, 這便是「崔氏國際集團」在美國的辦公大樓。

    此時他們就位於第十八層的副總裁辦公室,辦公室依然走的是簡約時尚風,但最吸引她的是陳列在 玻璃帷幕錢一角的迷你建築模型。

    仔細看,原來是紐約的縮影,他把幾個重要建築物做的惟妙惟肖、連人跟車子都做得相當細膩,在 表情及服裝上都相當考究,令人看了不又得讚歎不已。

    但還來不及開口,就見他走到另一邊去接手機。

    她邊看模型便忍不住的豎直耳朵偷聽他講電話。

    「她又去胡鬧了,沒關係,她喝的酒還有破壞的物品我會付賬,讓她到房間去睡一下,我會派人去 照顧她。」他臉色凝重的又撥了一通電話,「杜媽,請你到第五大道的荷莉酒吧,朱怡在那邊鬧事,荷 莉會幫你把她帶到The St.Regis Sheraton飯店,你陪她在那邊睡一覺再帶她回去。」

    掛斷手機,他爬爬頭髮,一時之間像是忘了辦公室裡還有人,他凝睇著窗外的藍天久久,一股沉重 的低氣壓瀰漫。

    童靜丹暗暗地吐了口長氣,她被這股低氣壓壓得都胸悶了,「朱怡常常這樣,對嗎?」

    他一愣,飛快的回頭,對上的是她瞭然的眼神,「你知道?」

    她點頭承認,「這幾年崔伯母一直跟我保持聯絡,說朱怡私生活一團糟,煙酒幾乎不離手,在家喝 不夠,常往飯店或者酒吧跑,你總是不停地替她收拾殘局。」

    他靜默不語,濃眉中有著糾結不開的抑鬱。

    她不懂,他為什麼可以給朱怡那麼大的包容?一切真的只是因為愛嗎?!崔伯母會跟朱怡水火不容 ,也是因為朱怡多次到地下舞廳吸大麻被逮,也到同性酒吧、甚至是脫衣舞秀場上表演,生活相當糜爛 。

    崔英達走到辦公椅上坐下,將擋在桌角的PDA拿起,靜靜地看著這幾天的行事歷。

    她也走了過來,明白他不想談朱怡的事。算了,她何必多事呢?可是……他整個人看起來好緊繃。

    「你的肩膀太硬,繃太緊了,我在家時常幫我爸按摩,我幫你按幾下。」她索性走到他身後,雙手 在他脖子及肩膀揉捏。

    他轉頭蹙眉,「不用——」

    「不會跟你收費,也不會吃你豆腐,你何不放輕鬆點?」她馬上打斷他的話。

    他抿唇一笑,轉過頭,任她的小手在他僵硬的肩膀揉捏,她的力道不大不小,很舒服,整個緊繃的 肌肉的確舒緩許多。

    「你的行事歷竟然是滿的,我以為工作狂是用工作來填補感情上的傷痛,可你不是很幸福美滿?」 她邊聊邊幫他揉捏,「況且現在又不是古代打仗,老闆還要身先士卒。」

    「公司的大小事很多,又氣我一旦投身在建築設計時,很多事都得交由下面的經理人分擔我的工作 量,所以可以自己處理時,我盡量自己來。」

    「聰明的老闆應該把工作留給員工去做,把時間留在思索公司未來的發展與動向,不過你想就不聰 明。」尤其在感情上。

    教訓就算,還不忘射他一箭,好脾氣的崔英達只是淡淡一笑,「可以了,謝謝。」

    她也的確手癢了,她走到他前面的沙發上坐下,一臉認真,「老實說,我並不想佔用你太多的時間 ,很多東西我可以自己去看,再跟你討論。」

    他搖頭,「羅德教授想要的顯然不是如此,但他是對的,我看的東西角度跟你的可能不一樣,所謂 教學相長,透過你的眼,也可以看到我不曾想過或者看到的東西,」他低頭看了手錶一眼,「我們先去 吃飯,我再帶你去看看博物館。」

    「那你行事歷上的事,不是還有要處理的?」她想說的其實是朱怡的事不必去處理嗎?

    「這兩天羅德教授跟我聯繫時,我就已經將大部分的事排開了,PDA上沒刪除只是提醒我自己有哪 些事在進行中。」他向她解釋。

    一個盡責又心細的男人!跟他相處這三個月是將能獲得解脫,還是會讓自己更加沉淪?她突然變得 不安起來。

    崔英達發現童靜丹依然是那麼有主見卻又如此隨性。

    她捨棄了五、六星級的飯店餐館,反而在第五大道上一家紐約客常去消費的食品雜貨店,點了一杯 香濃咖啡、幾道小巧糕點,找了一棟建築物的階梯就坐下,便享用一邊看著來往的人潮、車潮。

    崔英達不知道的是,同在第五大道上,童靜丹的目光也搜尋者他在一個鐘頭前所說的五星級飯店。

    她想見朱怡,說來她們很有緣分,兩人是差了幾屆的學姐妹,同是系花,繫上辦活動還有校慶時請 系友回來,朱怡都像一隻凱平的孔雀,金光閃閃的現身,至於兩人之間的恩怨,只有兩人清楚,因事件 發生在台灣,在校師生除了賴家瑀外沒人知情。

    但她跟朱怡也好久不見了,如果朱怡知道自己跟崔英達又重新有了交集,那個虛偽的女人會抓狂吧 ?

    但崔英達並不打算讓兩個女人碰面,即便他們離朱怡住的飯店並不遠。

    一用完餐,他就帶著她展開博物館之行。

    紐約各是各樣博物館就超過六十家以上,讓她走到腳差點沒斷了,印象較深的是外形看來就像一朵 大蘑菇的古根漢博物館;造型古怪,由建築大師Frank Lloyd Wright設計,呈現幾何形的現代建築;另 外還有修道院博物館,是大都會博物館的中古世紀分館,建築風格仿羅馬及哥德式特色。

    崔英達很貼心的再走訪幾家博物館後,帶著她去參觀矗立在紐約港的自由女神像,童靜丹在上建築 課時,就念過關於自由女神像的內在結構學,但此時親眼觀看,一路來到頂端的頭冠處,這種感覺讓她 分外的興奮。

    在他們離開自由女神像時,兩人交談甚歡,對建築的熱愛及在設計上獨有的天賦,讓崔英達看她的 目光更顯得熱絡。有才華的男人容易讓女人傾心,同樣的,有才華的女人也容易吸引男人的目光。

    就在兩人談論得興高采烈時,崔英達的手機響起。

    她看到他走到一旁去接聽,再走回來時臉色凝重,「抱歉,我得去處理事情,你可以自己——」

    「是她對不對?」這個男人只有在遇到朱怡的事時,表情才會有這麼大的波動。

    「她在飯店房間亂砸東西又不肯離開,我要過去處理。」

    「我陪你去。」

    「不需要。」

    「要,那個女人吃飽撐著沒事幹,所以專門找你麻煩。」

    「靜丹——」

    「我們是夥伴,相信我,我的男女朋友都多,這種幼稚的心態我比你這個笨蛋還要知道要怎麼處理 。」

    大刺刺的批評,但童靜丹一點也不擔心他會生氣或變臉,他是個好好先生,朱怡才會這麼有恃無恐 的拚命找他麻煩,來滿足自己他愛她、非她不可放得病態心理。

    崔英達心急的無法再浪費時間在勸她離開上,只好妥協。

    他們驅車前往The St.Regis Sheraton飯店,從他臉上的無奈表情,童靜丹才出朱怡應該是這裡的 常客。

    崔英達向經理表達歉意後,搭乘電梯直到十二樓,才出電梯到走廊,就聽到某個房間傳出乒乒乓乓 聲。

    崔英達很快的往前跑,她也跟著跑,接著一件房門突然打開,一張年約五十歲的東方女性臉孔正好 探出來。

    那女人一見到崔英達,馬上鬆了口氣,「我這要下樓去找人幫忙,崔先生,你來的正好——」

    她一退開,崔英達臉色緊繃,而童靜丹則錯愕的瞪大了眼,房間內的東西能砸的都砸了,桌椅倒地 ,電腦、電話、枕頭、被子全被摔到地上,室內一片狼藉,簡直就像剛被颶風侵襲過。

    他注意到桌上還有空酒瓶,繃著臉看著杜媽,「為什麼又給她喝酒?」

    她不安的絞著雙手,「我不知道,我才出去一下,是小姐要我去買東西——」

    關在浴室裡的朱怡似乎聽到他的聲音,立即打開門跑出來,而且興奮的跳到他身上,雙手環住他的 脖子,雙腿緊緊的箝住他的腰,全身儘是酒味跟煙味。

    他耐著性子安撫,「下來。」

    「我不要,我就要這樣,還要這樣——」她的唇瘋狂的吻他的脖子跟臉。

    「有別人在。」他以不傷害到她的力道,強行將她拉離他的身子。

    「我管誰在,反正你就不碰我!」她惱羞成怒的走到床邊,拿起她丟在床頭櫃的煙跟打火機,點燃 一根煙後,她氣呼呼地猛抽著,但在吞雲吐霧的同時,突然注意到門口站著另一個女人,她擰眉定眼一 看,頓時呆住。

    童靜丹!怎麼是她?她古典嫻靜的氣質依舊,但那雙過去時純淨而充滿靈性的美眸此刻卻多了抹輕 蔑。

    她是少數能讓她記得的美女之一,原因除了她是建築系自她以來的第二位華裔系花,最重要的是, 她還是差點搶走崔英達的女人。

    童靜丹挑釁的眼對上朱怡的打量,但卻更氣崔英達。

    為什麼這種女人她也要?!朱怡再也不是當年那副美麗動人的模樣,她看來好可怕,皮膚蠟黃,可 能是因為煙酒不離身,她的臉也浮腫,長髮乾枯,她變得好糟。

    「呵,這不是晚我幾屆的系花學妹嗎?」朱怡踉踉蹌蹌的走向她。

    這一走近,朱怡才看到她眼裡除了輕蔑外竟然還有同情,她臉色一變,馬上張牙舞爪的破口大罵, 「你那什麼眼神?給我滾開,英達是我的,你別想來搶,這一輩子他永遠是我的!」

    「那你最好把自己打點好一點,不然,我如果『不小心』把他從你身邊搶走,可怪不了我。」童靜 丹看了狼狽不堪的她一眼,在刻意的瞄向鏡子。

    朱怡直覺的跟著她的視線移動,在看到鏡子裡照出她衣衫不整、一頭亂髮、浮腫的雙眼及蒼白髮黃 的膚色後,在看到同樣在鏡中的童靜丹——

    她朱唇粉面、直髮柔亮,一雙明眸黑白分明、熠熠發亮,最重要的是她整個人散發著自信,即便是 一件簡單的帽T、牛仔褲,但在那深具古典美的旗幟下,顯得更為青春亮眼,相較之下,自己既狼狽有 醜陋!

    她倒吸口涼氣,猝然轉身的衝進浴室,「走開,走開,誰都不要進來!」

    「朱怡,開門!」崔英達立即奔上前去,但她已經將門反鎖。

    「你走,我不要、不要讓你看見這樣的我,快走開!」她在裡面近似歇斯底里的大叫。

    「我們走。」童靜丹卻故意大聲的回應。

    「靜丹——」他濃眉一蹙。

    「你的縱容只會害了她,不要說你連這一點都不懂。」她杏眼圓睜的瞪著他,一手堅定的拉著她的 手走出去,但不忘對站在門口一臉錯愕的婦人道:「杜媽是吧?我跟你說,只要她敢再繼續裝瘋賣傻的 大吵大鬧,你就報警。」

    「什麼?!」杜媽手足無措的看向崔英達。

    「對,報警。」童靜丹很確定的重複一次。

    「不可以!」他臉色一沉。

    不可以?她挑起眉梢,直接從背包裡拿了手機撥打911,但馬上被他搶走。

    「好,隨便你,等那你不是在糟蹋你而已,也是在縱容她糟蹋她自己!:她沒好氣的一把搶回手機 ,氣呼呼的轉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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