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心美人 第6章
    「放開他。」

    任丹梨聽見這裡的騷動,連忙趕來看看,沒料到卻會看至這種情景,兩個守門者竟然敢連手對付齊燁。

    她氣得一手揪住一個守門者的耳朵要挾道:「你們好大膽,竟敢對夫人的貴客動粗?」

    「梨姑娘,我們不敢。」

    「是啊!梨姑娘,是他硬要闖出去,我們只是奉夫人的命令行事。」

    兩個守門者耳朵被扯痛了,一面哇哇叫一面喊冤。

    「貧嘴,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她雙手將他們推開,走向前問齊燁:「你沒事吧?」

    「沒事。」齊燁看到她平安無事這才心安了許多。

    「不是要你好好待在艙房內等我嗎?」她拉著他進門道。

    「我擔心妳。」

    「我?」任丹梨笑彎了一雙清皓的大眼睛,皮皮地道:「擔心什麼?我可是畫舫上的小霸王耶!誰敢對我怎麼樣?」

    「信妳。」看見她那甜美的笑靨和有趣的言語,齊燁懸了一整夜的心總算可以放下。

    「可是很糟耶!我那夫人不知道將解藥藏哪兒去了,我找得好累還是找不到。」她整個人毫不端莊地斜靠在他肩上道。

    「不要緊,我一點也不擔心。」他干脆將她抱進懷裡,讓她躺得舒服些。

    「對喔!反正只要再過一段時間藥效就會退了,你會再恢復自由的嘛!」找東西找了半天,口好渴,她順手拿來桌上的茶就喝。

    「不,我等不及了,我已經厭倦待在這船上了。」齊燁老實地道。他決定用獨門方式,請他的師弟們支持了。

    任丹梨驚訝地由他懷中坐起,面對他。「你該不會想不開,想跳湖吧?不要啦!人生很美好的,而且我也被關在船上,一點地沒喊苦啊!」

    「傻瓜!」他輕擰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有妳這麼可愛的小女子在身邊,我怎麼會想不開呢?」

    「就是嘛!這樣想就對了。」任丹梨開心地拿了杯茶給他喝。「為了獎勵你,賞你杯茶喝。」

    「那我是否要多謝梨姑娘妳了?」他故意問。

    「好說好說。」她賊溜溜的眼眸一眨一眨道:「不過你如果跟纖雲她們一起喊我祖師奶,那我會更高興。」

    齊燁哭笑不得地道:「妳別想。」

    「小氣。」任丹梨撇撇嘴,又提起茶壺連斟了幾杯茶,喝了口道:「我為了幫你找那解藥真的是翻箱倒櫃耶!害我又累又渴,你只喊我一聲祖師奶,算來是便宜你了,你懂不懂啊!」

    歪理!齊燁一點都不敢苟同。

    「咦!不對啊!」任丹梨看著那壺茶,又摸摸喉嚨喃喃道:「你有沒有覺得那壺茶怪怪的?」

    「怪?」只顧著跟她說話,齊燁倒沒怎麼注意。「有嗎?我再喝喝看。」

    「怎麼樣?」她喘息有些急促地問。

    奇怪了,已經都半夜了,尤其他們還在湖心中,應該會有點寒冷的感覺才對,怎麼她覺得越來越熱?難道她這艙房真的比較悶熱?但前幾天就沒這種怪異的感覺啊!

    「大概這茶放太久了吧!」齊燁猜測道。

    「不是,不是放太久的原因。」任丹梨很肯定這點,她娘喜歡鑽研藥理,她也了解不少,雖然這茶喝來跟普通的沒兩樣,但她就是覺得不對勁。「你告訴我,這茶誰泡的?」

    「好像……好像是一個叫纖雲的姑娘。」齊燁回憶著,他的身體也漸漸感覺到不對勁了。

    「纖雲!那應該沒問題才對啊!」她知道纖雲絕對不會下毒害齊燁的,但這若不是毒又是什麼呢?

    「梨兒,妳……妳怎麼了?」他看見她臉上有著不正常的暈紅,關切地問。

    「我?我也不知道……」她氣若游絲地道。

    燥熱的軀體意外地在傾靠在他身上後,得以抒解。為此,她更是整個人向他身上貼去。

    「梨兒。」

    「我好熱喔!全身很難受。」她輕聲呻吟地道:「哎呀!完了,那茶裡有毒,我好痛苦,你……抱我好不好?快點。」

    齊燁立刻依言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同時他的身體也起了變化,濃厚的喘息聲無法控制地發出,他口干舌燥,情欲的狂潮在他體內狂肆流竄。

    「完了,是催情散之類的東西。」他突然意識到這個事實。

    「什麼?你……你說什麼?」她嬌聲輕喘地問。

    她清純的眼眸突然蘊含無限嬌媚,灩灩的朱唇勾勒著奪魂懾魄的笑容,嬌艷芳馥的容顏流露出癡戀神態,她雙手不經意地揉弄著他寬闊的胸膛,甚至開始撥開他的衣服。

    「梨兒,妳醒醒,妳有解藥嗎?妳知道解藥,別亂來……」他邊應付她雙手的「侵略」,邊急忙喊道:「梨兒,妳快醒醒。」

    「這觸感真好。」她完全變了個人似的,放蕩地將一雙玉手伸進他的衣服裡,觸摸他壯碩結實的胸膛。

    「梨兒……」

    他快不能呼吸了,任何正常的男人只要經過她這一挑逗,不抓狂才怪。齊燁奮力控制著自己沸騰到頂點的情欲,試著想要搖醒她,怎知她竟乘機將他外袍全部扯開,對他展現了個勾魂的笑容後,又開始動手脫下自己的衣衫。

    衣衫一褪,露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尤其是耶雪白無瑕的肌膚更是誘人至極,令人目眩神迷。

    「梨兒……」完了,他已經快無力招架了。他努力地別過頭去,並將他脫下的外衣套向她身上。

    「阿燁,你怎麼了?為什麼不看我?我很難過……很難過……」她可憐兮兮地道。

    「我……」

    受不了她的哀求,一回頭,齊燁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她竟然將自己所有的衣衫褪盡,那高聳的雙峰和潔白如玉般晶瑩的嬌軀登時令他思緒大亂,更遑論在他轉頭時她竟整個人緊緊貼住了他。

    「阿燁——」她蠱惑般地嬌聲經喚。

    再也無法自持,他的理智在她貼上他時完全消失,他粗喘著,強健的手臂占有性地環抱住了她,火熱的唇在她身上不斷地烙印。

    「呃——」

    任丹梨媚眼如絲,她無法克制地嬌吟連連,體內熊熊的欲火似乎這才稍稍得到紓解,她也善解人意地學著他的方式,用灼熱的唇愛撫他健碩的身體。

    她的嬌艷和動作更是令他心神蕩漾,他將她整個人抱向床榻,更細細地在她雪白玲瓏的嬌軀上落下一處處的吻痕,他的大手也褪去了自己殘存的衣物,輕撫挑弄她身上的每一寸。

    她弓起了身子,在他的觸摸下感受著陌生的情濤和狂喜。

    「梨兒,我愛妳,我愛妳……」

    「愛……」任丹梨發出嬌媚的笑聲,她重復地隨著他念道:「我愛你,我愛你……」

    「真的?」

    她仍是笑,笑容中蘊含無限的風情,教人無法抵抗。

    齊燁無法抵抗地迷惑了,低吼了一聲,與她的軀體結合在一起。

    「啊——」劇烈的疼痛令她慘叫出聲,她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一下。

    感受到她的不適,他極力地安撫著,體貼地緩下動作,直到她的疼痛漸離,再度主動環住他,索求他的愛憐。

    兩人忘情地交纏著,銷魂蝕骨的快感將他們緊緊系纏,無法抗拒,只能沈淪。

    纏綿了一整夜,幾乎到日上三竿任丹梨才悠悠醒來。

    她輕輕地伸了個懶腰別過頭去,忽然看見身邊竟還躺了個人,而且他……他竟然光裸著身體。

    「啊——」她忍不住尖叫。

    「發生什麼事了?」齊燁趕緊坐起身來往外看,不過什麼也沒發現,他懷疑地轉頭望向身邊那似乎愣住的小女子。「妳怎麼了?」

    「你……你不要臉,沒穿衣服。」她纖手指著他的鼻子道。

    齊燁英挺的俊顏強忍住笑意,忍得好辛苦,在她耳邊神秘地道:「那有什麼稀奇,妳不也沒穿。」

    「我……」任丹梨低頭望著自己,這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是身無寸縷,當場熱紅從耳根子燃燒到全身。「你……色鬼,還亂看。」

    一個枕頭朝他臉上打過去,她趕緊拾起散落滿地的衣衫,轉頭飛快地穿戴著,沒想到越緊張手越不聽指揮,穿了老半天還沒穿好。

    「我來幫你。」齊燁閃過那枕頭,他早已穿戴整齊,還能有空幫她的忙。

    好不容易終於將衣服給穿戴妥當,任丹梨一句話也沒說,紅著臉往外跑。

    「等等。」齊燁硬是將她給拖回身邊。

    「放手,你想做什麼?」

    「難道妳這樣就想逃?」強碩的手臂將她圈在自己的臂彎裡,他無賴地問。

    任丹梨睜著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要妳為我負責。」他哀怨地對她道。

    「放手啦!我沒要你負責你就該偷笑了,還要我負什麼責呀?」她一直想掙脫他的手臂,奈何力氣不夠大。

    「好吧!既然妳提起,那我就負責到底了。」他出懷中拿出一塊白玉套在她的脖子上。

    任丹梨心亂如麻,她再怎麼遲鈍也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她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只想找那下藥的始作俑者算帳。

    「你放開我,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她氣呼呼地道:「我要去找纖雲算帳。」

    「為什麼?」

    「你笨啊!很明顯的是她下了藥害我們,難道你想不透?」

    「我不覺得她害了我們。」他纏住她細腰的雙手收得更緊了,噙著一抹邪笑老實地道:「反正她不下藥,我早晚地想那麼做。」

    「你……你無恥。」任丹梨氣惱地在他懷裡掙扎著。「快放了我。」

    「不放,我決定要帶妳一起走。」

    瞧他癡人說夢似的,真是天真得可以了。

    「你逃不掉的,我……我家夫人不會放你走。」任丹梨潑著冷水道。

    「妳可以試試。」他挑戰地道。

    看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樣,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害她差點就要相信他的話了。

    「那你慢慢試,我先失陪了。」她用力地踩了一下他的腳,在他吃痛的時候乘機逃開。

    「梨兒,梨兒……」他追了出去。

    打開艙房門,任丹梨緊張地吩咐外頭的守門者道:「攔住他,千萬則讓他出來了。」

    話說完,她像陣煙似地逃開了。

    齊燁望著她緊張逃離的背影,唇邊噙著一抹笑顏,她逃不掉的,天涯海角,他發誓一定要抓到她!

    畫舫廳處,蘭花夫人正為著纖雲和弄巧的任務相繼失敗而惱怒著,整個臉色陰陰沉沉,識相者都知道現在惹她是最不智的行為,偏偏有人就那麼不顧一切地闖了進來,誰也欄不住。

    「我要帶走梨兒。」齊燁開門見山地直述,卓絕懾人的臉上有著不容否定的堅持神情。

    「對不起,夫人,我……我們實在欄不住他。」後面跟著幾個負責看守齊燁的人,他們緊張又恐懼地歉疚道。

    慍惱的蘭花夫人被齊燁那堅持的氣勢和話語給震了一下,竟可笑地呆了兩秒,沈譎的眼神才瞄向正囁囁嚅嚅解釋的人。

    「你們先下去。」直到廳上只剩她和齊燁,蘭花夫人才不悅地面朝齊燁道:「實在抱歉,世子,我沒聽懂你剛剛說了什麼。」

    「無妨,我可以重述。」齊燁絲毫沒將她眼中那簇怒火看在眼底,毫不畏懼地道:「我說我要帶走梨兒,我要帶走任丹梨。」

    「梨兒?哈哈……」蘭花夫人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世子不覺得這句話可笑了點嗎?在我的地盤上說要帶走我的人?試問,你憑什麼要我答應你的要求?」

    要帶走她最心愛的唯一獨生女,還用如此的口氣跟她說話?這人似乎狂妄得太過火,也不想想她蘭花夫人是何許人物,能由得他如此放肆嗎?

    齊燁當然也看出要通過眼前這美艷女子這一關很難,但他仍不後退,決心勇往直前。

    「憑我手上這樣東西。」他的手一攤,拿出了師門慣用的聯絡之物。那是顆外表看似珍珠之類的東西,也因此能躲過蘭花夫人手下的搜索,依舊安然在他身上。

    蘭花夫人大吃一驚,沒想到他手上竟然會有這種東西,在江湖上行走久了,她當然也知道那樣東西絕對可以幫他搬來救兵,那麼他一直留在畫舫上的目的是……

    彷佛看出了她的疑惑,齊燁神色一斂,用誠摯無比的態度道:「其實我會留在畫舫上是為了梨兒,我喜歡她,真心誠意希冀妳的成全。」

    「喜歡?你……你喜歡梨兒?」這個消息令蘭花夫人一時間實在難以消化。

    「是的。」他肯定地道,唇邊揚起一抹寵溺的笑容。

    看著他的笑容,蘭花夫人突然心口一窒,想起了她昨晚交給纖雲的催情散,不會反倒算計了自己的女兒吧?

    「其實妳也不用擔心,我對梨兒是真心的,請你放心地將她交給我。」俊朗臉孔上的真誠,足以撼動人心。

    蘭花夫人開始動搖了,這個男人卓爾超群,俊美的外表,良好的背景,配上一身好武藝……不要說別人,就是她都有些動心,尤其他又以誠摯的表情和語態在訴說著對她女兒的喜愛,簡直連她都要忍不住羨慕起女兒了。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不答應他的要求,她知道以他的能力,也絕對可以瓦解她的所有勢力,她和她的手下必定逃不過,更重要的是,他那種胸有成竹的模樣,就算她反對又能有幾分成效?

    凝視著眼前偉岸的男人,蘭花夫人考慮再三之後,終於做出了決定——

    逃離齊燁後,任丹梨就一直躲在自己的房裡,她捂著紅透的雙頰,心仍無法控制地亂跳。她整個腦袋鬧哄哄的,慢慢地回想昨夜的事。

    一想起昨夜她那般放浪地纏著齊燁不放,就恨不得將自己給埋起來,永遠不見人,她怎麼會那麼無恥……

    可惡啊!都怪纖雲,若不是她泡的茶,她也不會……不對,纖雲怎麼會泡那樣的茶送到齊燁房裡呢?難道她想……

    「哎呀!難道那是娘的指示?」她皺起眉頭,心裡的喜怒哀樂一時也分不清。

    她整個人趴向桌子,卻忽然發現胸前那塊擺動不停的白玉,那塊玉質地溫潤無瑕,她忘情地把玩了起來。

    「梨姑娘,夫人有請。」房門推開,纖雲的聲音傳了進來。

    她娘!不會吧?她那麼神通廣大,這麼快就知道她做了不該做的事?

    噢!完了。

    任丹梨嚇了一大跳,也不管那塊白玉了,更忘了要找纖雲算帳那回事,她趕緊跑上床去躺著,並用棉被將自己整個人給包住。

    「妳回我娘說我人不舒服。」她以要死不活的口氣道。

    「梨兒,妳還是去吧,別為難我了。」

    「我說我人不舒服。」仍悶在棉被裡道,但聲音中有一絲不悅。

    纖雲和背後的弄巧互望一眼,她們都深諳任丹梨這把戲,干脆親自將棉被掀起,兩人並合力將她架起。

    「妳們……妳們想做什麼……」

    在她哀嚎掙扎時,人已被架到蘭花夫人面前了。

    「娘——」逃不過了,任丹梨只得低頭扁著唇喊了聲。

    「妳們先下去吧!」蘭花夫人吩咐道。

    瞬間整個艙房裡只剩她們母女倆。

    「怎麼有氣無力的?昨晚沒睡好?」蘭花夫人愛憐地摸摸女兒嬌俏的臉蛋問。

    「哪……哪有,我睡得很好。」她的臉更紅,頭也垂得更低了。

    「那就好。」蘭花夫人輕歎了口氣道:「對了,最近這幾天怎麼那麼乖,都沒來找娘搗蛋?」

    「我……」不會吧!她娘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但可能嗎?任丹梨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啟口才好。

    「怎麼?有了齊小王爺就忘了娘啊?」蘭花夫人以難得揶揄的口吻問。

    「沒……沒有啊!」

    「怎麼說話老是吞吞吐吐的?」她明媚的眼眸朝女兒一掠。「其實跟齊小王爺交朋友也不是件壞事,我不會反對的。」

    任丹梨的眼眸上下溜了一圈,她娘真是太壞了,好像知道所有的事又故意要戲弄她,偏偏她現在是啞巴吃黃連,什麼話都說不出。

    「喲!這白玉真漂亮,那位小王爺出手可真大方。」蘭花夫人突然掬起了女兒掛在胸前的白玉道。

    「啊?」任丹梨嚇了一大跳。「娘,妳怎麼知道這白玉是……是齊燁送的?」

    蘭花夫人輕輕一笑道:「那白玉上不正刻著個小小的『齊』字嗎?」

    「有……有嗎?」她趕緊仔細一看,果然沒錯。「娘,妳真細心。」她不得不甘拜下風。

    蘭花夫人又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道:「這樣也好,纖雲和弄巧一直無法接近那位小王爺,我想這個任務就交給妳吧!」

    「任務?」那兩個字簡直跟「自由」犯沖,任丹梨趕忙搖頭。「不行啊!娘,既然師姊她們都沒辦法了,我更不行的,妳找別人吧!」

    她才不要去執行什麼任務,還是努力爭取離開畫舫到處去玩玩比較重要。

    「不,這任務非妳莫屬了。」蘭花夫人引誘道:「妳不是一直很想離開畫舫,甚至離開我身邊,到處去玩嗎?現在就是機會了。」

    可以到處去玩?有這麼好康的任務嗎?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任務?」任丹梨終究無法抗拒這個引誘。

    「今晚我會在船後放下小船,妳只要帶著齊燁離開,想辦法讓他帶妳回齊王府,拿回我的蘭花血玉就行了。」她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我跟齊燁去齊王府拿回血玉?」

    「沒錯,一路上妳還可以游山玩水,只不過娘要見妳爹就得靠妳了,妳不會讓娘失望吧?」蘭花夫人精明的眼神消失,變得柔情似水。

    「沒問題,娘,我一定會幫你拿回血玉。」說到這點任丹梨就無法不幫忙了。

    「好孩子。」蘭花夫人又摸了摸她的頭才道:「好了,妳先下去准備准備吧!娘會在『蘭花居』裡等妳成功歸來。」

    「沒問題。」一想到可以離開畫舫,又可幫助她娘找回血玉,更可幫助齊燁離開,這麼一舉數得的事情她怎麼可能不答應呢?

    她漾起一抹笑顏,飛快地回房裡准備一切去了。

    任丹梨離開後,從門簾裡走出了一個高偉的男子。

    「多謝夫人成全。」齊燁拱手對她道。

    「世子客氣了。」蘭花夫人盯著他那出眾的外表看,真是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之感。「不過我那女兒被我寵得不知天高地厚,還望世子多多包涵。」

    「哪裡,我就是欣賞梨兒那單純不做作的俏皮。」齊燁毫不諱言地道。

    「說的是,梨兒的確單純,但卻也聰明頑劣得令人頭疼,以後你會慢慢了解的。」蘭花夫人略略警告,但不明說。她那寶貝女兒好不容易找到如此欣賞她的人,她還是給她留點形象好了。

    「我會的。」齊燁輕笑,對於任丹梨的調皮,他其實已經體會不少了。

    「我將她交給你了,替我好好照顧她。」蘭花夫人語重心長地道。

    「我用生命向妳保證,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齊燁真誠地道。

    蘭花夫人這才放心地頷首。

    「那我先下去了。」齊燁向她拱拱手道。

    「等等。」她拿了一粒藥丸給他。「這是酥軟散的解藥。」

    「多謝。」雖然他體內那酥軟散的毒是她下的,但齊燁還是誠心地道謝。

    蘭花夫人搖頭,展露了一個笑容,再度提醒:「梨兒很頑皮,你一定要好好管束她,別全由著她胡來。」

    「我知道。」齊燁突然單膝下跪。「丈母娘,請你放心地將梨兒交給我。」

    丈母娘和女婿之間兩人皆露出會心的一笑,只可惜那自詡聰慧無比的小女子還不知道自己已落入陷阱之中了呢!

    夜半,月明星稀。

    一想到可以離開畫舫,任丹梨竟興奮得忘了和齊燁間那種羞怯,她高高興興地帶著齊燁悄悄來到了畫舫後頭,果然看見停放了一條小船,四周的人都不見了,一切順利得不可思議。

    「哇!太好了,我就要離開畫舫了。」任丹梨忘情激動地叫著。

    「小聲點。」齊燁提醒著。幸好早有預謀,否則她這一嚷不知會讓她嚷來多少人呢!

    「噢!對不起對不起……」任丹梨趕緊捂住自己的唇,一雙大眼四處溜來溜去。

    「快上船吧!」齊燁小心地攙扶著她上船。

    兩人坐走後,在夜色中,一葉小船漸漸地遠離了華麗的蘭花畫舫。

    隱約中,蘭花夫人站在船頭邊眺望著漸行漸遠的小船,唇邊含著一抹笑容,有欣喜,有不捨,更有飛閃而過的一絲算計神色。

    我的梨兒呀!等妳發現妳娘是多麼天縱英才之後,妳會怎麼感謝娘呢?我真想知道。

    她的笑容一直持續著,直到小船隱沒在茫茫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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