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深情只為你 第九章
    玉玫憂心的望著念雲,因為躺在床上的她顯得那麼的脆弱。「念雲,你真的沒事嗎?」  

    念雲虛弱而十分勉強的說道:「我沒事,謝謝你送我回來,我看你還是快點回去上班吧。」  

    「可是你這個樣子,教我怎麼放心得下呢?」  

    「我真的沒事,也許是,是我午餐沒吃的緣故吧!待會兒我要吃了東西就不會這麼沒精神了,真的。」  

    「那好,我到樓下去給你買點吃的,你等我一下。」  

    念雲連忙的拉住了玉玫,「玉玫,不用了。我自己會下去買的,你快回去吧,再不走可就要遲到了。」  

    「反正遲到就遲到了嘛!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上來了。」玉玫一說完後立刻的就往外走了出去,根本不給念雲說話的餘地。  

    「玉玫!玉玫!」念雲整個人像虛脫似的閉上雙眼,因為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    **    **  

    窗外暗沉的天色,漸漸亮起的霓虹燈,在在的都提醒著念雲夜已來了。  

    然而念雲卻仍望著桌上那份她動也沒動過的午餐,腦子裹全是那些難聽的字眼,自己和張經理並沒有什麼呀!為什麼會這樣呢?一想到辦公室外那麼多看熱鬧的同事,她明天還能上班嗎?人家會怎麼想呢?  

    就在念雲冥想之際,刺耳的門鈴聲卻響了起來。念雲先是嚇了一跳,等自己確定這只是門鈴的聲音時,她才站起身來,緩緩的前去開門。  

    「是誰呀?」  

    「是我,張國群。」門外傳來張經理十分緊張的聲音。  

    念雲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才無法置信的說著:「你還來做什麼呢?你把我害得還不夠嗎?」  

    「馮小姐,我知道,所以我才趕過來跟你解釋的,你先開門,好不好呢?」  

    念雲悍然的說道:「你回去吧,我不想再鬧出個什麼笑話來,我還想做人呢!」  

    「馮小姐,我真的也不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張國群的聲音裹開始有著哀求的意味。「你先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你還是先回去向你太太給解釋清楚吧!」  

    「我自己一個人的說辭,我怕她不信,我想如果我們能一起跟艾芬解釋,或許她就會相信了,不是嗎?」  

    念雲的心開始動搖了,這也不失是一個可行的辦法,更何況這根本就是無中生有的事嘛!不說清楚,人家還真以為就是這樣了呢!  

    「馮小姐,你就先開門讓我進去吧!」  

    念雲又想了一會兒,終於走向前去開門。「張經理,你進來吧。」  

    張國群一進門後,立刻拉著念雲的手問道:「你沒事吧?那女人有沒有傷到你呢?」  

    念雲也毫不加思索的就甩開張國群的手。「我沒事。張太太呢?」  

    「我怎麼知道那女人會在哪裹呢?看看她今天那個樣子,簡直跟潑婦沒什麼兩樣嘛!」張國群仍怒氣沖沖的罵道:「我真是瞎了眼才……」  

    然而念雲可沒心思聽他抱怨這些,她只想知道該怎麼澄清這天大的誤會。「張經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怎麼讓你太太知道,我們根本就只是同事而己,什麼也沒有。」  

    張國群看著念雲,一時間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才好了。  

    念雲見他不說話,於是又提高了些聲調說道:「張經理,你倒是說話啊!我可沒那個時間跟你打啞謎。」  

    張國群心虛的背過身去,他痦痖的說道:「也不是說真的什麼也沒有。」  

    念雲不解而憤怒的說道:「你是什麼意思?我們本來就什麼都沒有。」  

    「那是你,不是我。」張國群又猛然的轉過身來,他拉著念雲的手,熱切的傾訴道:「馮小姐,難道你就真的看不出來我對你的心嗎?只要你點頭,我們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事,那女人……」  

    「住口!」念雲同樣的再次甩開張國群的手,這次她更是疾言厲色的說道:「張經理,枉我對你還敬重有加的,真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出去吧!」  

    「馮小姐,你聽我說,我是真心的,我……」  

    「是嗎?那難道你當初娶你太太時就不是真心的嗎?」念雲絲毫不為所動的指責著他。  

    張國群見念雲氣成那樣,心急之下,他直拉著念雲的手道:「馮小姐,我跟她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但你不同,只要你願意,我……」  

    「你放手,我告訴你,我不管你們怎麼樣,我只要你離開我的視線。聽見沒?你放手!」  

    就在他們兩人難分難解時,另一個聲音立刻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好呀!我說怎麼沒看見你這死沒良心的,原來你又躲到這狐狸精的家裡來了。」  

    念雲這一看差點沒昏了過去,她怎麼又來了呢?這下可真熱鬧了。  

    張國群見到了艾芬,立刻的放開了捉著念雲的手。「艾芬,你怎麼……」  

    「我怎麼來了,是不是?我要不來的話,誰知道你們這對狗男女又會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來。」  

    念雲只偏過頭,連忙的靠在牆上。「你們都給我滾!滾!」  

    「滾?憑什麼?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狐媚功夫。」  

    「住口!你要再敢胡說一個字,我就叫你看看什麼叫打人的功夫。」  

    念雲循著聲音追去,挺立在門口的,可不就是仲傑嗎?於是念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往門口奔去。「仲傑!仲傑!」  

    仲傑張開手臂摟住了早已快崩潰了的念雲。「有我在,沒事的。」  

    「唷?你又是誰?」艾芬依然不甘示弱的嚷著。「你以為你是男人,我就會怕你了嗎?我可告訴你,我程艾芬……」  

    仲傑將念雲往自己的身後推,「我不管是誰,我都不想再聽到任何譭謗和侮辱念雲的話。」  

    艾芬先是一愣,但接著她立刻又開始的嚷著了。「侮辱?是她自己不自重,誰教她勾引我老公,我這樣對她還不夠客氣嗎?我——」  

    「念雲不可能去勾引你老公的。」仲傑語氣強硬的打斷了她的話。  

    「怎麼不可能,事實都擺在眼前了。」  

    「什麼事實,你又有什麼證據這麼說念雲,只要你拿得出證據來,看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艾芬看了看念雲和自己的老公,她說不出話來了。因為自己還真是沒什麼證據呢!「我……」  

    仲傑冷冷的看了艾芬一眼,「既然你拿不出證據來,現在就給我滾!還有你,以後管好自己的老婆,她愛撒潑,行,去找別人,別再來煩念雲。」  

    「你說我撒潑,你……」  

    仲傑毫不退卻的俯視著艾芬,「你要再不給我滾,我就報警了。」  

    「你敢,你……」  

    仲傑不再理會艾芬,他拉著念雲直往屋裹走,接著他拿起了電話立刻撥了個號碼。「喂!警察先生嗎?我們這裹有個瘋子,能不能請你來處理一下,地址是……」  

    艾芬的臉立刻是一陣青一陣白的。「好,好,算你行。沒關係的,我會找到證據的,你等著瞧!你還站在這裹做什麼,還不跟我回去。你看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漸漸的,所有的聲音都遠去了。仲傑放下了那根本就沒撥通的電話,他關上了大門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審視著念雲,「念雲,你還好吧?」  

    念雲想點頭,但誰知這一動,整個人就這麼的癱在仲傑的懷裹了。  

    「念雲!念雲!」  

    **    **    **  

    念雲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映入眼底的儘是一片的白,這兒該是醫院吧!只是自己怎麼會在醫院裹呢!她轉了轉眼珠子,接著她看見了守在一旁的仲傑和玉玫,漸漸的,她的思緒開始恢復了,也終於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裹了。  

    「念雲,你覺得怎麼樣呢?好點了沒?」  

    念雲點點頭,望著仲傑那張擔憂的臉。「我沒事了。」  

    「沒事?沒事好好的一個人會昏倒嗎?」仲傑的火氣似乎還沒降下來呢!  

    一旁的玉玫立刻加油添醋的說道:「念雲自從接下業務經理後,整個人就忙得跟一個陀螺似的,壓力大這還不打緊,有的人甚至看她是個女人,故意跟她過不去,想看著她自動下台,而且她三餐又常不吃的,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會受不了的,不是嗎?」  

    「玉玫!」念雲看著玉玫,示意著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誰知玉玫根本就不加理會仍自顧自的說著:「本來就是嘛!我都快看不下去了,能不說嗎?」  

    「玉玫,好了,我知道你的好意,只是也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啊!」  

    「怎麼沒有?剛剛連醫生都說你人虛得很,所以才會累倒的,不是嗎?」  

    「玉玫,其實……」  

    「其實這種情形你早該告訴我的,是不是?」仲傑嚴肅的看著念雲。「要不是邱小姐打電話告訴我,我會知道竟然發生這種事情嗎?」  

    念雲悄悄的瞪了玉玫一眼,才吞吞吐吐的說道:「真的沒那麼嚴重,只不過有時一忙就沒時間吃飯而已。」  

    「要真不嚴重的話,你現在就不會躺在醫院裹了。」仲傑終於忍不住的低聲嚷道。「每次媽問我,念雲自己一個人在台北,她究竟會不會照顧自己呢?而我總是回答她,念雲她又不是小女孩了,她會照顧好自己的。但現在呢?你卻躺在這裹,你教我怎麼能放得下心呢?」  

    念雲半是哀求,半是感動的握著仲傑的手。「仲傑,別這樣,這次真的只是個意外而已,你也千萬別告訴阿姨,好不好?否則她一定會好擔心的。」  

    「你也知道有人會為你擔心嗎?」  

    「仲傑,我以後真的會好好的愛惜自己的,真的,我保證。」  

    仲傑也無可奈何的說道:「那不然還能怎麼辦呢?我又能拿你怎麼辦呢?」  

    「仲傑,你就別再說了,好不好?」念雲撒嬌的看著仲傑。  

    而仲傑望著念雲那柔媚萬千的眼睛,最後也忍不住的笑了開來。「你不保重你自己,可也得為我將來的妻子保重,是不是呢?」  

    「將來的妻子?」念雲裝傻的問道:「誰是你將來的妻子,我怎麼聽不懂呢?」  

    「聽不懂?」仲傑使壞的捏了念雲一下,「那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呢?好像是我們十歲那一年吧!你自己說等長大後要嫁給我的,怎麼?現在想耍賴呀!」  

    「耍賴就耍賴,那你想怎麼樣呢?」念雲嘟著嘴,不依的說道。  

    「不想怎麼樣,只是,」仲傑執起了念雲的手,輕輕的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只是你要真耍賴的話,那我怎麼辦呢?念雲,你知不知道我有一個作了十幾年的夢,而夢中陪我的人,一直都是你。我常想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了後,我們就帶著他們到那堤防上,我們再一起告訴他們,我們是如何相遇、如何相依相伴的一起成長,接著又是怎麼樣的踏上愛情這條路。是的,也許有一天咱們的孫子也會在那堤防上,聽著我們一次又一次的講這老掉牙的故事,念雲,你說,這畫面是不是很美呢?」  

    念雲看著仲傑,她雖只沉默著,但眼裹已有訴之不盡的感動。  

    「所以你不能耍賴,因為這麼美的畫面是不能少掉你的,不是嗎?」  

    念雲點點頭再點點頭,千言萬語,真的只是盡在不言中了。  

    玉玫望著兀自沉醉在彼此眼神裹的兩人,她靜靜的、不驚動任何人的離開了病房。誰知病房外,柏桓竟一個人默默的站在那兒。  

    柏桓和玉玫對望了一眼,兩人都不再多說些什麼。因為他們都十分的明白,別說是柏桓了,他們相信任誰也無法打動念雲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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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雲,你非要這麼的辛苦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的工作要真壓力那麼的大,不如就不要做了嘛!」  

    「不要做了?」念雲好笑的看著仲傑,「先生,我可是要吃飯的,不做?那我吃什麼?西北風呀!」  

    仲傑信步的踱至窗前,他低聲的說道:「你可以跟我回去呀,反正我也需要有個人幫我。」  

    有好一會兒,念雲就這麼的望著仲傑的背影,接著她才輕輕的說道:「仲傑,你答應過我,不再……」  

    「沒錯,我是答應過你,不再對你提回去的事,也不逼著你回去。但現在情況不同了,不是嗎?」  

    「不同?有什麼不同了嗎?」  

    仲傑再也忍不住的衝至念雲的床前,「你現在累得躺在這裹,這還沒有什麼不同嗎?」  

    念雲並未看仲傑的別開臉去。「我說過這只是個意外而已,為什麼你就非要小題大做呢?」  

    「我擔心你,而你竟說我小題大做。念雲,你還有沒有良心呀?」仲傑負氣的嚷著。  

    「仲傑,我有良心,我知道你為我所做的一切。而你對我的好,我也知道。」念雲激動的抱住了仲傑。「你要我怎麼做都行,但就是別逼我回去,好不好?仲傑,算我求你。」  

    「念雲,我什麼都不要,我只希望我們能共組一個家庭,在我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家時,你能陪陪我,我這樣的要求過分嗎?」  

    「不過分,不過分,是我自己太過分了。但我就是不能回去,仲傑,我……」  

    「為什麼你就是不能回去呢?為什麼?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念雲看著仲傑,頓時的啞口無言了。「我……我……」  

    「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否則你不會這一走就是六年的。」仲傑逼視著念雲,「念雲,告訴我,為什麼呢?」  

    「我……我哪有什麼苦衷呢!」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以前父親的話突然的浮上了仲傑的腦海中。「難道真如我爸說的,你嫌我窮嗎?你不願跟我這麼個窮小子嗎?」  

    念雲無法置信的看著仲傑。「你說什麼?」  

    仲傑已管不了那麼許多了,在他的意識裹,他只想能說服念雲跟他回去罷了。「念雲,你知道我已有自己的罐頭工廠了,不是嗎?這麼些年來,我努力的經營著它,也全是為了你。念雲,我雖沒有家財萬貫的,但我保證我會盡力的讓你過最好的生活,我不會讓你再過以前那樣的苦日子的,我……」  

    「你別說了,別再說了。」念雲瞪視著仲傑,眼中有著那麼深的傷痛。「既然在你的心裹我馮念雲是這種人,那你又何苦為這種女人留戀不去呢?你走吧!」  

    仲傑呆住了,理智也開始慢慢的回來了。天啊!他怎麼能這麼的想、遣麼的說呢?「念雲,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一時糊塗了,我……」  

    「別再說了,」念雲忍不住的嚷道:「仲傑,為什麼要這麼樣的扭曲我呢?難道我真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嗎?」  

    仲傑一把的抱住了念雲,他是那麼的痛恨自己竟說出這樣的話來。「不,不是的,我只是……你不知道,在找不到你的這些年,爸總是告訴我,以你的條件還怕找不到什麼金龜婿嗎?而我又想不出你為什麼會走,所以我……」  

    「所以你就認定我離開你,全是因為你的窮,是不是?」  

    仲傑擁著念雲,開始道出自己這些年來的心聲。「我並非認定,只是爸的話多少在我的心底留下了一個陰影,我明知道你不會是這種人的,但我又實在想不出真有可能的原因來……於是你離開的這些年,我將全部的精神投入了我的食品開發中。也許下意識裹,我怕爸的話要是真的,那麼一貧如洗的我,又有什麼資格能再得到你了呢?」  

    念雲只沉默著,她並不怪仲傑,她只怪自己是有口不能言,她多想告訴仲傑,她不能回去,可全是拜他爸所賜呀!但她怎麼能說呢?在仲傑正對著自己的父親滿是期望之時,她能說嗎?  

    仲傑抬起念雲的頭來,他凝視著念雲,眼裹儘是自責與後悔。「念雲,原諒我的口不擇言,好不好?更原諒我的膚淺,好不好?我多希望能收回那些話,我……」  

    念雲搖搖頭,無言的獻上了自己的紅唇,火熱的吻著仲傑。因為她多想藉著這吻,深深的告訴仲傑,她所有的苦、所有的痛,她更要仲傑拋開這所有的猜疑與掙扎,只感受著彼此溫熱的身軀和綿綿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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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傑小心翼翼的扶著念雲躺在床上,接著又開始他這些天來說也說不煩的話。「念雲,我回去後你自己要……」  

    念雲縮在棉被裹,也開始倒背如流的接下去說著:「要長大點,要懂得自己照顧自己,還有我已經幫你請了幾天的假了,你就好好的待在家裹,不要隨便的亂跑,三餐要正常的吃,醫生開的藥也不能忘,再來就是……」  

    仲傑笑擰了一下她的鼻子,忍不住的罵道:「你知道就好,不要我這前腳才一出門的,你就把我的話給全忘了。」  

    念雲甜甜的膩在仲傑的懷裹道:「人家才不會呢!」  

    「不會?不會才怪呢!」仲傑揉了揉念雲的頭髮,卻忍不住的叫道:「天呀!你這頭髮怎麼全打結了,活像是十天沒洗頭了的樣子。」  

    「有嗎?可我昨天才洗的呀!」  

    「你梳子放哪裹呢?」仲傑看了看屋內問道。  

    念雲想也沒想的就回答道:「就在抽屜裹,你打開就看得到了。」  

    「哦!」仲傑依言的打開了抽屜,也找到他想要的梳子,但抽屜裹卻有樣東西吸引住了他的視線。「這是什麼?」  

    念雲的眼光也跟隨著仲傑的眼光望去,她倏然的瞪大了眼睛,但似乎太晚了。  

    仲傑望著自己手上那滿滿的尋人啟事,好一會兒後,他終於聽見自己的聲音正低沉的問道:「你一直都知道我在找你,是不是?」  

    念雲背過身去。「我……我……」  

    仲傑激動的丟下了那一大堆的紙片,他簡直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扳過念雲的身子,憤怒而心痛的嚷道:「你既然搜集了這麼多的尋人啟事,你為什麼不給我消息?你既然知道我苦苦的在找你,你為什麼要讓我這麼的癡癡的等?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什麼?」  

    念雲望著仲傑,她除了搖頭外,又能怎麼辦呢?  

    「你不說話,是嗎?」仲傑使勁的捉著念雲的手臂。「對,你除了沉默外,就沒有別的了,不是嗎?這麼多年了,你只是把我當個猴子般的在耍,是不是?你看我像個白癡般的找你,而你只是站在高處遠遠的看,是不是?」  

    「不是的,我不是的。」念雲也顧不得疼痛不已的手,她只想拉回仲傑的理智來。「你該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這麼多年來,在我的心裹就只有你一個人而已。」  

    「好,我相信你,那你倒是告訴我,為什麼對我所做的一切置之不理呢?為什麼呢?」  

    是的,為什麼呢?這就是所有問題的癥結,不是嗎?為什麼呢?為什麼呢?念雲抱著自己的頭,嘴裹開始喃喃的嚷著,而眼裹則是一種近乎瘋狂的神采。「仲傑,求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不要再逼我了,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不要再過來了,不……不……仲傑!仲傑!救我,救我,仲傑……」  

    眼看著念雲如此反常的反應,仲傑先是一愣,但立刻的反手將念雲擁在懷裹,先前的憤怒與質疑也全給拋至九霄雲外了。「念雲,我在這兒,我在這兒,不怕,不怕。」  

    念雲整個人就這麼的癱在仲傑的懷裹,而眼光則不動也不動的直望著前方。  

    「念雲,念雲,」仲傑抬起念雲的下巴,仔細的審視著她。「念雲,你說話呀!念雲,你可別嚇我,念雲,我不問了,我也不逼你了,你別這樣,你說話呀!」  

    念雲的眼光盯視著仲傑,許久許久後,行行的淚水開始默默的奔流在她的臉上。  

    仲傑心疼的吻住了那鹼濕的淚水,他輕聲的低語著:「念雲,告訴我,我們該怎麼辦呢?我們究竟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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