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撒旦 第二章
    「安小姐,在下的要求你還沒答覆啊?」

    戈瀟三兩下就追上葛麗佛,堵住她的去路。

    葛麗佛緊抓住前襟,仿似真的將他視為撒旦轉世,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倒是強尼對他呵呵一笑,「叔叔,你跑得好快喲:我們可不可以玩賽跑?」

    戈瀟揚唇一笑,故意將臉湊近她說道:「你兒子希望我留下,那你呢?」

    「不!」她想也不想就對他咆哮,簡直無法容忍他那懶洋洋的目光與醇酒一般的嗓音。

    姊夫曾經說過,可能會有一個像撒旦般危險的仇家找上門,要她們千萬小心,絕對別著了他的道。

    如今,真有一個這樣的男人出現了,而且對她糾纏不清,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見著她慌亂的反應,他嘴邊那抹邪笑更系更濃,目光須臾不離開她,「干嘛那麼激動?看你美麗大方,怎麼心腸這般硬呢?」

    戈瀟話中有話,暗喻她雖有如花美貌卻心如蛇蠍,否則也不會和他二叔連手騙取戈家的財產。

    其實他對錢財一向不看重,但「風起雲湧」的運作需要金錢,債主也需要金錢打發,否則他才懶得千裡迢迢走這一遭。

    葛麗佛被他迫人的氣勢震得不知如何反應,更被他噴拂在她瞼上的鼻息擾得心亂如麻。

    「我說過,我不缺人手,也沒地方讓你住下。」她找了個理由回絕他。

    「媽咪,傑夫車禍後不是沒人做管理馬廄的工作嗎?為什麼不讓這位叔叔幫忙?」強尼也六歲了,早熟的他自然聽得懂兩個大人間的談話。

    「強尼!」葛麗佛一張俏臉瞬間像被擊垮般地皺了起來。

    這個孩子真是的,挑這個時候說些不該說的話,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才好?

    戈瀟雙手環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等著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媽咪,答應好不好?我喜歡這個叔叔,他比傑夫好看多了,跟他出去玩才有面子。」

    「我……」葛麗佛已經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媽咪,你的意思是答應了?哇,好棒!」強尼興高采烈地拉著戈瀟的手,「叔叔,快到中午了,我好餓喲!你是不是也餓了呢?我媽咪煮的東西最好吃了,你想不想吃?」

    葛麗佛神情一緊,直瞪著強尼。

    「我當然想了,就是不知道你媽咪歡不歡迎?」戈瀟挑釁的眼神迎向她,輕淡的語調卻飽含威脅。

    「好不好?」強尼看向葛麗佛追問。

    「既然你什麼都做主了,還問我做什麼?」她咬了咬牙,未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然提高。

    「媽咪……」強尼一臉委屈地看著她,不明白媽咪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凶了?

    看見強尼眼眶中打轉的淚,葛麗佛又不忍又氣憤,「答應就答應了,男孩子怎能這麼愛哭?」這句話一扔下,她轉身跑進馬廄。

    「強尼乖,我去安慰你媽咪,你先去吃飯。」戈瀟拍拍他的肩後,迅速追了過去。

    他斜倚在馬廄門口,挖苦她道:「喂,你太沒禮貌了吧?答應請我吃飯,竟連一點兒誠意也沒。」

    「我屋裡有廚子,飯菜已經做好了,你盡管去用。」她的小瞼冷若冰霜,實際上恐懼和不安卻壓在胸口,令她幾乎喘不過氣。

    為了排解他帶來的壓迫感,她拚命想找事做,看見馬廄口放著一捆捆牧草,她便走過去打算搬來喂馬兒。

    由於這種粗活一向是傑夫在做,她從沒碰過,壓根兒不熟練,只見她才剛扯動底下一捆,上頭數捆立即松動,眼看就要砸下,幸虧戈瀟及時沖過去扶正它們。

    「你這個女人當真是笨得可以!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做?」戈瀟被她這副蠢樣弄得一肚子火。

    「把……把它們搬去馬欄內喂馬。」葛麗佛自知犯了錯誤,無法理直氣壯地反罵回去。

    「早說嘛!真是的。」

    戈瀟猛一皺眉,俐落地將一捆捆牧草平均分散在每個馬欄內,動作之快完全看不出是個生手。

    待一切完成後,他才有時間欣賞馬廄裡的駿馬,突然間,他的視線被一匹嬌小的牝馬給吸引了去。

    「這是你的馬?」他肆笑地挑眉看她。

    「用不著你管。」葛麗佛秀眉一軒,冷冷地說。接著,她提起之前的話題,仍試圖說服他,「我看你並非胸無點墨之人,不需要在我這兒做苦力,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所以——」

    「我說過我想留下不是為了錢。」戈瀟打斷她的話,清亮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至少,他要的錢不是她所想的那一丁點,他要的是她從戈家莊挖去的所有財產,或許連這座牧場也包含在內。

    「你……」葛麗佛只覺胸中猶如一把烈火燃燒著,如果可能,她真想狠狠教訓這個狂妄男子。「算了,以後你就留在馬廄工作吧!不只要喂馬兒吃草,還得替它們洗澡,偶爾還得遛遛馬。」她故意編派了一大堆工作給他,以沒心頭之恨。

    「你真把我當奴才啊!」戈瀟笑看她一臉嬌嗔,陡地心中一動。

    虧她長得如花嬌艷,靈燦流動的藍色瞳眸似水清澈,為何會是戈敞的妻子,他的嬸嬸?

    「做不做隨你,若怕了你就趕快離開。」葛麗佛清麗絕倫的臉蛋微揚,刻意擺出一副冷峻倨傲的模樣。交代完畢,她便打算走人。

    「安小姐,你就把我丟在這兒不管我了?可是我現在肚子餓了。」戈瀟喚住她,謔笑道。

    「那是你的事。」

    她的步子才剛跨出,卻不慎勾到置於地上的繩索,一時失去平衡地撲跌在他身上!

    戈瀟暖玉溫香抱個滿懷,雙眸幽深熾烈地攫住她驚疑不定的藍眸,「怎麼,才剛認識就對我投懷送抱?這樣的進展未免也太快了。」

    他肆笑,眉眼間盡是邪謔顏色。

    「放開我……」葛麗佛嬌容暈燙,急著避開他的觸碰。

    戈瀟冷冽的眼眸中掠過一抹幽光,「我當了你的肉墊,你連聲抱歉也不說嗎?」

    她瑟縮了下,但在見到他那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時,瞬間揚眉矜冷地說:「別忘了,你現在所待的地方是我的,我要摔哪兒全憑我高興,是你不讓開,怪不得誰!」

    「是嗎?」他鎖住她的臂力突然加重,逼人的黝黑深眸逼視著她,「我想你搞錯了吧!你這裡的一草一木、一塵一土應該是屬於另一個人的。」

    葛麗佛反射性地打了個冷顫。他……他怎麼知道?這地方是姊姊臨終時留給她的。

    「我猜對了是不?」他語調雖柔,卻有著讓人不能忽略的冷酷。

    看她那副驚悚畏怯的表情,想必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為侵占他人財富而不惜殺害手足的惡劣行徑。

    戈瀟在心底搖頭歎息。她澄澈的眸子彷如不經世事般純真,正無辜地看著他,誘惑著他的心。但實際上它的主人卻是個蛇蠍心腸的女子,為了一己的利益,不惜使出謀害親人的手段!

    可怕的女人啊!

    「你到底是誰?」莫非他當真是姊夫所說的仇家?

    「你說呢?」他撇嘴嗤笑,那謎樣的表情讓她渾身不自在。

    「我不知道!放開我……」她拚命地扭動、掙扎,柔軟的軀體緊黏著他,勾起他潛藏的欲念。

    戈瀟瞇起眼,感受到胯下已被她磨蹭得緊繃脹疼。若非她是他的嬸嬸,他早就扒光她衣服,在這個干草地上要了她——

    媽的!

    他猛地推開她,避免自己做出不該做的事,「你吵夠了沒?」

    看著他冷煞駭人、怒氣騰騰的表情,葛麗佛立刻閉上嘴巴,淚水卻也奪眶而出,一張一麗容梨花帶淚。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戈瀟全身力量仿似被她抽干了一般,胸口那股騷動不由自主的加遽。

    他怎麼可以對她有感覺?在上海有多少美女對他投懷送抱,他都無動於衷,如今怎能對自己的嬸嬸產生這種要不得的沖動?

    盡管二叔對不起他,他也決計不能有這種亂倫的念頭。

    「我餓了,可以吃飯了嗎?」馬廄裡頭撩情的味道太濃,他逕自走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我……我去看看強尼。」葛麗佛拭了拭淚,難堪地逃離。

    戈瀟歎口氣,在原地佇立了一會兒,才跟著她的背影移動。

    ※  ※  ※

    戈瀟坐在餐桌前看著眼前的佳人用餐。少了強尼那個小家伙,周遭異常靜謐,氣氛十分沉重。

    說也奇怪,他該討厭那小家伙才是,但卻反過來打從心底喜歡他的可愛稚氣。孩子是無辜的,他怎麼也無法將對戈敞的怨氣轉移到強尼身上。

    「強尼呢?」為了打破僵局,他開口問道。

    「剛睡著。」葛麗佛將熏肉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慢慢品嘗著。

    「這是你做的?」他溫和地牽動嘴角,目光再度攫住她靈動的神采。

    「不,是廚子做的。」她淡漠地說。

    「強尼不是說你有一副好手藝?怎麼不表現一下?」戈瀟無視於她故作矜淡的模樣,逕自追問。

    不知為什麼,他就是無法將她當成「嬸嬸」來看待。明知她是有意不理會他,他卻克制不住逗弄她的念頭。

    「撒旦先生,請你吃飯的時候閉嘴好嗎?」葛麗佛受不了了。這個男人得寸進尺地追問她一個又一個問題,讓她火氣上揚。

    「是我失禮了,抱歉。」他無所謂地笑了笑,動手切割盤中肉,安靜地吃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牧場的工人羅勃闖了進來,「安小姐!事情不好了!」

    她手中的銀叉瞬間落入盤中,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怎麼了?是不是崔老大來了?」

    「對,他帶了好多人啊!」羅勃惶惶不安地說。

    葛麗佛深吸一口氣,「好……我去應付。」

    她隨即站起,解下身上的圍裙走出餐廳,透過窗戶,遠遠就看見崔老大和數名手下站在牧場上,動手抽打她的小羊!

    「住手!」她驚惶失措地沖了出去,推開那些野蠻的男人,「不准你們動我的羊!崔老大,我的牧場和你的農場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你要來找我麻煩?」

    「你養的那些羊啊牛啊經常跑來我的農場破壞農作物,本來就該打。」崔老大口氣猖狂地說。

    「你胡說,它們向來只在固定的地方覓食,絕不可能跑到你的地盤上。」她雙拳緊握,由牙縫中迸出話來。

    「我說小美人,別氣成這樣,小臉皺成一團可不好看。」崔老大上前一步,葛麗佛見狀不由得倒退一步。

    「你別亂來。」她顫著聲音警告他。

    「我也不想亂來,如果你嫁給我的話,我一定會好好待你。你想想,一個寡婦守著這麼大的一片牧場,不是很累嗎?倘若你嫁給我,我就可以幫你照顧它了。」

    「你走!說來說去你就是覬覦我的牧場!」葛麗佛美麗的臉龐泛著怒氣。

    「不只牧場,我圖的還有你這個小美人……啊——」

    崔老大的手才剛觸及葛麗佛的下巴,隨即被人狠狠一擊,重重摔倒在地上。

    頓時,驚呼聲四起,大家都不敢相信噸位非常龐大的崔老大居然被人輕松地擺平了!

    崔老大困難地爬了起來,怒瞪著眼前身材挺拔高大的男子,「你……你是誰?竟敢動我?」

    戈瀟對著他微笑,但那神情可一點都不溫和,「我是你爺爺,爺爺教訓孫子可是天經地義的。」

    「你!」崔老大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來人哪!把他抓起來狠狠地打一頓。」

    一時之間,崔老大的手下紛紛攻向戈瀟,場面變得凌亂可怕,嚇得葛麗佛不斷尖叫。

    但戈瀟豈是泛泛之輩,只見他俐落矯健地揮舞拳頭,連續幾下掃堂腿,便把那一干人等全給撂倒了。

    「你是崔老大是不?」戈瀟拍了拍手,灑脫地走向他,「告訴你,葛麗佛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我將成為她的老公,你最好別再把腦筋動到她身上,聽見沒有?滾!」

    「好小子,你給我記住!」崔老大丟盡了顏面,自然沒瞼再待下,領著手下飛也似地離開了。

    這時鼓掌聲四起,亞森牧場所有員工親眼目睹這一幕,下意識裡都對這個東方人有了極度的好感。

    「你……你闖禍了。」葛麗佛咬咬唇,顰眉說道:「依崔老大的個性,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關心我?」戈瀟瞇起眼,指尖點了下她的唇。

    她倒抽一口氣,「你不要以為幫我解了圍,就能這麼對我,我可沒承認你剛才說的話。」

    「但我已經說了,而且還有那麼多人作證,對不對?」戈瀟露出颯爽俊逸的笑容,對圍觀者眨眼一笑。

    他本來只是為了替她解圍才隨口胡語,想不到她居然信以為真!

    既是如此,他何不順著她的話再耍耍她。

    鼓掌聲再度響起,大家同時叫好,甚至有人多嘴的勸道:「安小姐,你就答應他的求婚吧!這位先生英勇強壯,身手又好,嫁給他就不怕再被崔老大欺負了。」

    「你們……」葛麗佛小嘴一抿,氣得再也說不出話,忿忿地走進屋內。

    戈瀟勾唇一笑,尾隨著她的腳步進入屋子,卻不見她的人影。

    他朝四周梭巡了一圈,看見牆邊的木梯,直覺地往上走。越過幾間房,他看見最後那間門未關攏且透著微光,便直接推開了它。

    乍聞房門開啟的聲音,葛麗佛霍然回身。

    「是你!你怎麼上來的?」

    「我為什麼不能上來?」這裡的所有都是他的。

    「你給我出去。」她看著他,胸口因緊張而劇烈起伏著。

    戈瀟目光灼灼地望著她。他本想在這兒住些日子,慢慢地將自己的東西拿回來。但剛剛看見崔老大的惡行,不禁讓他想起那些凶神惡煞般的債主,如果他再晚些回去,不知戈家莊的人可應付得來?

    他沒理會她的驅趕,開門見山地問道:「我想知道,你年紀輕輕的,為什麼要嫁給足以做你父親的戈敞?」

    「我!」葛麗佛震驚地往後退,「我嫁給誰關你什麼事?」

    但她真正想問的是,為什麼他知道戈敞?

    「因為嫁給他之後,你就擁有這一大片牧場、一大筆財富了是嗎?」他挑高濃眉冷冷一笑,替她說了。

    「你到底是誰?」他又怎麼知道這片牧場是戈敞買的?「你是戈敞的仇家,特地來找他算帳的?」

    「我的確是來算帳的,他不但是我的仇家,和我有殺父的深仇大恨,而且他還是我的親二叔!」戈瀟一個箭步上前,使勁抓住她的手腕,表情由冷笑轉為陰騖。

    「你……你說什麼?」葛麗佛頓覺腦袋轟的一響,只聞他吊詭的聲音回蕩在房間內,詭譎得教人心寒。

    「我是說你嫁了個人面獸心的家伙,除非你不知情,否則你也脫不了謀殺的罪嫌。」戈瀟深邃的黑眸再次翳上一層怒恨。

    如果她坦誠也就算了,偏偏她還要裝成一副無知純潔的模樣,教他深惡痛」!

    「你騙我,戈敞不是這樣的人。」葛麗佛反駁。

    戈敞年紀雖大,但脾氣很好,對她們一家人都很照顧,他不會是這樣無情無義又可怕的人。

    一定是他亂說,一定是他心存不善,企圖嫁禍給別人。

    「你當然為他說話了,因為他是你的丈夫,嬸嬸。」

    「嬸嬸」這兩個字恍似一記悶雷擊得她幾乎昏厥。葛麗佛渾身顫抖,神情茫然無助。

    「怎麼了?禁不住我喊你一聲嬸嬸嗎?」他走近她,輕挑起她的下巴,露出極其邪惡的笑容。

    此時的戈瀟眼神是森冷惡毒的,原來優雅如水的氣質已全然消褪,嚴厲得好駭人!她表情緊繃地瞪著他,被他前後截然不同的模樣弄混了感覺。

    她兩片玫瑰似的唇因害怕而輕顫,仿似誘惑著他上一刖舔吻。戈瀟瞇起眼,雙眸直睇著她嬌艷的歷瓣,那潮紅誘人的櫻唇強烈挑戰著他的自制力,令他心猿意馬。

    戈瀟俊挺的面孔因掙扎而輕微抽搐。霍然,他低頭覆住了她的嘴,舌尖幾近瘋狂地撬開她不知所措的唇瓣,狂野地吸吮占有。

    她甜郁的馨香侵入他大腦,剪剪雙瞳璀璨如星光蕩漾,使得他氣息混濁,手指情不自禁地探入她衣襟內,掌握住她的豐乳……

    「不……」葛麗佛瘋狂扭動著身軀,拚命想推開他。

    他肆意的碰觸令她渾身燥熱,仿若被一團火緊緊包圍住,使她無所遁逃。

    「你從一開始就用那雙唇引誘我,現在怎能說不?」戈瀟眼中閃著兩簇令人坪然心動的熾熱光芒,縛鎖著她,令她覺得天旋地轉、心神俱醉……

    當戈瀟褪下她的毛皮外套,勾下她的肩帶,初冬的涼意突然灌入她的皮膚,猛然驚醒了她。

    「走開……不可以……」她抓住他侵犯自己的大手,呼吸變得急促。

    戈瀟恍若未聞,猛力撕開她的衣衫,將她推倒在床,俯身合住她一只凝乳。

    「別……別亂來,我……我是你嬸嬸!」她被逼極了,突然喊道。

    這句話終於收到了效果,戈瀟霎時停住所有動作,全身異常繃緊,陷入了天人交戰中。

    他陡然放開她,從她身上跳了起來,惡狠狠地說:「你真行,三番兩次誘惑我,最後還拿『嬸嬸』兩個字潑我冷水!」

    葛麗佛趕緊把衣裳拉好,雙手直抓著自己的衣襟問道:「你……你真是戈敞的侄兒?」

    「我還真希望自己不是。」他輕啐了聲。

    「我怎能相信你說的是真話?」她心悸地看著他,嗓音輕顫。

    「我只身來到英國,沒辦法證實自己的身分,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行,反正我一定要達到目的才會離開。」說著,戈瀟露齒一笑,逼視她的眼神充滿了鄙視與不屑。

    「你想要做什麼?」他的笑容令人膽寒,葛麗佛水藍的眸子閃爍著驚恐。

    他的侵略氣息是這般強烈,吊詭的是,憤怒竟讓他那張好看俊挺的臉又多添幾分魅力,她不知道這樣的男人會以什麼樣的手段對付她?

    如果他以剛才那種方式的話,那她……

    葛麗佛不敢往下想,她突然覺得雙頰燥熱!體內火焚似的感覺更是來勢洶洶。

    「你怎麼了?臉突然變得那麼紅?」他利眸一閃,瞬間改以玩味的眼神打量她那張染紅的俏臉。

    「呃?」她連忙撫著自己發燙的臉。

    戈瀟索性坐上床,對住她暈紅的臉蛋,「你當真怎麼看都不像個已婚的女人,嘖!那麼害羞。」他搖搖頭繼續說:「你這模樣是天生的,還是刻意偽裝的?你故意以這種青澀模樣釣一些有錢的老男人,就像我二叔一樣,是不是?」

    他的表情陡變晦澀,緊接著發出一聲冷嗤。

    葛麗佛臉色慘白,淚水無聲無息地滑下面頰,「你不要侮辱我,我根本不是——」她猛然住口,這件事她不能說啊!

    「不是什麼?」

    「我……沒、沒有……」

    她的神色變化逃不過他的眼睛,戈瀟不放過地追問道:「沒有什麼?別裝傻,快說!」

    「沒什麼。」她倏然由床上跳起,遠離他獵人般的眼神。

    「你又在那兒故弄玄虛了。」他呼了聲,「真是個會演戲的女人。」

    「你住口!」她受不了了,被他的話逼得全身發抖,噙著淚道:「你以為你是誰?隨便幾句話就要我信你。我又怎麼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說不定你是個騙子,還在那兒假惺惺的指控別人的不是——」

    突地,幾個鼓掌聲響起,讓她煞住了聲音。

    戈瀟帶著冷笑拍手叫好,「真精彩,你終於露出善辯的本性了,懂得拿話來逼退我。」

    「我……」她保鎖眉頭,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別裝了,現在我已能確定你一定是我二叔的同伙,希望你能夠主動把自戈家奪走的財產交出來。」他的嗓音森冷,含著十足的威脅。

    「這裡的一切全在強尼名下,你拿不走的。」她深吸一口氣,回應道。

    「是嗎?如果我娶了你呢?」戈瀟根本沒打算這麼做,可是這個女人太狂妄了,逼得他不得不這麼說。

    她駭得差點咬到口口己的舌,「我……我才不會嫁給你。」

    「那好,咱們就等著瞧。」戈瀟走近她,出其不意地在她臉頰上印了一吻,「我得繼續我未完的午餐,才有精神想辦法把你娶到手。晚點兒見了,親愛的嬸嬸。」

    葛麗佛怔住,直到房門合上,她才驀然找回自己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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