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的冷酷總裁 4
    翎莙拿著鑰匙,呆呆望著,許久不出聲,直到眼皮沉重,慢慢合眼,窩在他懷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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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醒來,見不到鐵擎軍在她身邊,翎莙的心中極度不安。

    在窗邊站了好一會兒,僕人敲門進入,為她送來早餐。

    「小姐,你醒來多久了?少爺一早交代我,十點左右幫你送早餐來……」小僕人一臉惶恐,深怕自己失職,害得小姐餓肚子。

    「放著吧,我還不餓。」翎莙偷偷觀察小僕人臉上的表情,發現沒有異狀,心中暗鬆了一口氣。哥說的是真的,小僕人們應該都還不知道她不是真正的鐵家小姐。

    「是,小姐。」把早餐放好後,小僕人從餐車下拿出一束花和一張卡片。

    看到花,翎莙心頭掠過一絲驚喜。昨晚他和她說要娶她,今天,他就貼心的送來一束花--

    「小姐,這花……」

    小僕人的話才剛起頭,翎莙就微笑的接過花。「我知道,你不用說。」她想,哥那麼保護她,不到最後關頭,他不會宣佈她的身世。

    小僕人一臉錯愕。「嗄?小姐你知道楓葉酒店的千金,今天要送花來給少爺嗎?」

    小僕人錯愕的原因是,她們家氣質高雅的小姐,什麼時候和楓葉酒店那只花蝴蝶有交集了?

    聞言,翎莙臉色瞬間刷白。「你說,這花是……楓葉酒店的千金,要送給哥的?」

    她沒有見過楓葉酒店的千金邱雅珊,但她聽過這個人,雖然邱雅珊年紀輕輕,可交過的男友無數,而且只要她看上的男人,除了有家室的她不會明顯追求外,其它她想要的,絕對會瘋狂倒追。

    翎莙捧著花的手,微微顫抖。邱雅珊盯上了她哥--

    不,哥說過要娶她的!

    「我想少爺等一下應該會過來看你,所以我就把花直接拿過來。小姐,這花就麻煩你轉交給少爺。」

    翎莙沒有回應,反問:「我哥去哪裡了?」

    「少爺他一早就到後院去看太太。」

    「我爸也在後院嗎?」

    「呃,老爺昨天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

    「喔。好了,你去忙吧!」

    「是。」

    小僕人離開後,翎莙捧著花,心頭一陣紊亂。爸還沒回來,是還在生她的氣吧?那哥還沒說他要娶她的事……

    心緒飄忽之際,拿出夾在花束中的卡片,把花放下,打開卡片一看,上頭簡短的寫著--

    擎軍哥哥,一直聯絡不上你,晚上我在楓葉酒店設席款宴,只招待你一個人,我會親自去接你的,晚上見!

    愛慕你的邱雅珊Amanda

    看完卡片,心頭一股醋意翻湧,伴隨而起的是一股不安。

    如果哥真的被邱雅珊給追走,那他就不會娶她--不,哥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誰都不准搶走她的哥哥。

    當下,翎莙決定把花藏起來,不讓哥去赴宴。

    拿著花,她左看右看,最後決定把花和卡片藏在衣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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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在傍晚時回到家,等了將近一天的鐵擎軍,臉色凝重的請父親到書房談事情。

    獲知父子倆關在書房裡,翎莙知道哥一定是要和爸談他要娶她一事。

    懷著擔憂和害怕的心情,她來到書房外,躑躅不前,擔心她若進去,爸爸看到她又會生氣,到時什麼事都不用談了。

    站在書房外,她訝異的發現書房的門微開著,站近一點她就能聽見裡頭的聲音。

    「……我絕對不答應!」

    一靠近,她就聽見在書房裡的爸爸發出震天價響的怒喝聲,嚇得站在門外的她倒抽了一口氣,動都不敢動。

    「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娶翎莙。」

    「我不准!她是你的妹妹,你要娶她,這成何體統?」

    「您不是不承認她是您的女兒?」

    「你……反正我絕不可能答應這件事!別說她配不上你,當年她父母會拋棄自己的小孩,難保她不會也有那種不負責任的遺傳因子,我可不想日後我們鐵家的子孫,被當作野狗一般丟棄!」

    「爸,您何苦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如果她的父母親不是把她當野貓野狗,又怎會把她丟棄在陌生人的購物車上?」

    父親尖酸刻薄的怒語,門外的翎莙傷心得再也聽不下去,她兩手緊捂著嘴,壓住哭聲,快速的跑離。

    衝出大門,翎莙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苦楚,傷心的大哭著。

    她不是野貓野狗,她不是、她不是……

    「爸、媽,為什麼當年你們要把我給丟棄?你們真的不要我嗎?我不想要當沒人要的野狗……」

    跪在鵝卵石步道上,翎莙流著淚仰首問天,天不應,天邊最後一抹橘紅的彩霞被吞噬,一片黝黯瞬間籠罩著大地。

    「小……小姐,你怎麼了?」一個端著餐盤的小僕人經過,看見她跪在鵝卵石步道上,以為她是跌倒,膝蓋受傷,哭了。「你跌倒了嗎?我扶你起來。」

    小僕人想過去扶她,但翎莙突然站起來,哭著跑走。

    「小姐……小姐……」

    小僕人被翎莙異常的舉動給嚇呆了,待回過神來時,已不見翎莙的身影,她喃喃自語著:「小姐人呢?我還是先去告訴楊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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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翎莙一路哭著,不知不覺又跑到後院的日式平房,途中,撞到一個人,她也沒感覺,還是逕自往前跑。

    「喂,搞什麼嘛?撞到人都不會說聲對不起啊!咦,那不是鐵翎莙嗎?好像在哭耶,發生什麼事了?」

    沒聽見後頭那人在嘀咕什麼,翎莙一路跑著,直到跑到蓮花池前,看見母親坐在池邊,她才停了下來。

    「媽--」

    聽到翎莙的呼喚,原本靜靜地偏著頭在看一朵垂落花苞的唐雪蘭,抬起頭,一看到翎莙,平靜的情緒,頓時刮起大風,一臉驚駭。

    「媽,我是翎莙--」翎莙撲跪到她面前,哭著:「媽,您不要這樣,翎莙需要您……」

    翎莙趴在她的腿上,像個渴求母愛的孩子一般。

    她知道母親的病如果控制得好,一定捨不得她這麼哭。

    「媽,翎莙很愛您,您趕快好起來,我不要當沒人要的野狗……媽,媽,翎莙需要您……」

    翎莙聲聲呼喚,喚不回唐雪蘭正常的心神,反倒又讓她掉進失去孩子的痛苦深淵中。

    「不,我的孩子死了……我的翎莙死了……」

    用力的推開翎莙,唐雪蘭慌措不安的想躲起來,一個不留神,掉進了水深及膝的蓮花池裡--

    「媽!」看見母親掉進池裡,翎莙急著上前想拉起她。

    「不要過來,你不是我的翎莙!不要過來!」唐雪蘭彷彿把她當成蛇蠍猛獸一般,嚇得大叫。

    「媽媽,我……我先拉您上來。」

    「不要!你不要過來!你不是我的翎莙,你不是我的孩子……」唐雪蘭忽地大哭了起來,怕她接近她,一直往更裡面走。

    「媽,別再走了,好,我答應您,我不過去……我不過去……」

    翎莙心酸的痛哭著,她本來想得到母親的安慰,但母親……

    「你不是我的孩子、你不是我的孩子……」站在池裡的唐雪蘭,傷心的掩面痛哭。「你不是……你不是……」

    聽到母親頻頻道出拒絕關愛她的話語,翎莙突然覺得自己被這個家給孤立了,雖然哥那麼地維護她,但她不希望哥為了她和父親起爭執--

    也許,她真的該離開這個家,反正,她原本就是父母不要的野貓野狗,在這個家的二十年裡,不過是她人生多出來的一段幸福罷了。

    她終歸還是得回到流浪貓狗的本位。

    「你不是我的女兒、你不是……」

    「媽--」

    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狂流,母親控制不住的情緒,與控制不住的喃喃自語,不斷提醒她,她不屬於這個家……

    站起身,翎莙不敢再接近她,怕她又更往池中走。

    還好池水不深,等會兒她出去,再吩咐僕人過來把母親拉起來。

    看著往日疼愛她的母親,如此拒絕著她,翎莙不禁悲從中來,痛哭著:

    「媽,我走了,您要保重,再見。」

    離別的傷痛苦楚,在她心頭翻滾,這一別,也許她再也回不了鐵家,再也見不到媽媽、見不到哥……

    她的存在,帶給這個家這麼多困擾和痛苦,也許只有她離開,這個家才會平靜下來。

    含著淚水,翎莙轉身奔離。

    翎莙哭著跑走後,一個身影從一旁的火焰木後竄出。

    「原來鐵翎莙不是擎軍哥哥的媽生的,那……噢,我知道了,她一定是鐵伯伯跟外面女人生的私生女!」

    兩手環胸,站在火焰木樹下喃喃自語的,正是逕自來接鐵擎軍去吃飯的邱雅珊。

    因為僕人說擎軍哥哥和鐵伯伯在書房談事情,不能去打擾他們,她等得無聊之際,便四處走走。

    方才被鐵翎莙撞了一下,她納悶的跟著鐵翎莙後面走過來。她來到時,已看見鐵伯母站在蓮花池裡。

    原本她想幫忙,但她忽然聽見鐵伯母哭喊著:「你不是我的孩子……」

    鐵翎莙和鐵伯母究竟在談什麼,她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她非常確定她聽見鐵伯母說,翎莙不是她的孩子。

    慢慢地走近,看見還窩在蓮花池裡低聲哭泣的唐雪蘭,邱雅珊的腦裡陡升一個邪惡念頭--

    人家說,夫家的人個個難伺候,既然鐵翎莙是私生女,那還不如早早趕她走,免得日後她嫁給擎軍哥哥,又要多對付一個人。

    至於這個鐵伯母……反正她已經不太正常了,讓她更不太正常一點,也無所謂嘛,說不定因為這樣,鐵伯伯更有理由接近她母親呢!

    想著,邱雅珊的嘴角笑揚起,彎身,搬起一個不小的石塊,對準了唐雪蘭的腦後用力丟去,神准的命中目標,登時,被石塊砸中的唐雪蘭俯趴在池裡。

    邱雅珊看了嚇了一跳,轉身跑走。

    離去的路上遇見兩個小僕人急匆匆的走來,她趕緊躲在樹後,趁沒人注意,再偷偷的溜走。

    收拾了一些東西,抹去了淚水,翎莙決定不去和哥哥道別,她怕一看見哥,難分難捨的感情,會撕扯她的心。

    拖著小行李箱,咬著唇,忍住淚水,再看自己的房間一眼,她告訴自己不要再留戀。

    轉身,低著頭急走,忽然撞到一個人,抬眼一看,心酸的淚水禁不住的落下。

    「哥。」放掉行李,翎莙撲到鐵擎軍的懷中,啜泣著。

    看見她放掉的行李,和她方才急走的樣子,鐵擎軍冷下一張臉,聲如冰雪的問:「你要離開?」

    「哥,對不起……」吸了吸鼻,翎莙道:「我不要你再為我的事和爸起爭執,爸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沒人要的野貓野狗……」

    「你聽見我和爸爸的談話?」兩道濃眉一擰,鐵擎軍的眉心間,燃起一道怒煙。

    「哥,我……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我是擔心……我……因……因為書房的門沒關,所以我……我就站在書房外……」

    感覺到鐵擎軍異於平常的憤怒,翎莙慌措不安的解釋著。

    「哥……」

    「翎莙,你為什麼要那麼做?」鐵擎軍拉起她的手,咬牙切齒,和平常關愛她的模樣,判若兩人。「為什麼要傷害媽?」

    「我……我沒有。」

    「你是聽到爸罵你是野貓野狗,你生氣,所以把氣出在媽身上?」

    「哥,我沒有……是媽……媽看到我,她哭著說我不是她的孩子,然後就跳到蓮花池裡--」翎莙皺著細眉,被他緊勒住的手腕,仿若圈上好幾圈的鐵鏈一般。「我想救媽,可是她不讓我靠近。」

    「你還漏了一段--」鐵擎軍冷眼看著她,低沉的聲音,帶著控訴,「你拿了石塊丟媽的後腦勺,害她跌趴在池裡……」

    聞言,翎莙驚詫的瞪大了眼。「不,我沒有那麼做!」

    「你沒有?你叫僕人去救媽,自己心虛的跑來收拾行李想逃走。」

    「不,不是這樣,哥,我沒有拿石塊丟媽……」

    「那你身後的行李做何解釋?你剛才急忙的想離開又是為何?翎莙,為什麼你要傷害媽?」

    「哥,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我是因為……」

    翎莙驚惶的想解釋之際,楊媽匆匆跑來,紅著一雙眼道:「少爺,快去後院,太太她……她不行了!」

    「媽!」

    鐵擎軍飛奔奪門而出,翎莙愣坐在地上。

    「翎莙小姐,你……你為什麼……唉!」楊媽傷心的哭著。「你可以恨任何人,就是不能恨太太啊,你……」

    楊媽沒時間責怪她太多,她還得趕著去看太太。

    「我沒有,我沒有恨媽……楊媽,楊媽--」

    回過神來,發現房裡空蕩蕩的,翎莙爬著到門邊,順著門邊爬起,想到方才聽楊媽說媽不行了,焦急的淚水直落,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著--

    「媽,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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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台北市最優的醫療團隊,在最快的時間趕到鐵家,唐雪蘭最後還是等不及急救醫師的到來,斷了氣。

    「媽!」

    「媽……」

    啪的一聲,鐵風的一個飽含憤怒火焰的巴掌,狠狠地烙印在翎莙的左臉頰上。

    「爸……」緊捂著被那一個巴掌摑燙的臉頰,翎莙含著委屈的淚水,再度想為自己的清白辯解:「我真的沒有拿石塊丟媽……」

    又一個巴掌聲響起,鐵風額上青筋暴凸,恨不得能一掌劈死她。

    「你沒有?難不成是你媽自己拿石塊丟自己的?你就是這麼回報你媽的嗎?這就是你回報她疼愛你二十年的方式?」

    「不,爸爸,我沒有害死媽媽,請您相信我,我沒有……」

    「楊媽,去報警。叫警察來把這個兇手給抓走!」鐵風厲喝著。

    「老爺……這……」

    「爸,不要……不是我--哥,真的不是我……」翎莙淒厲的哭喊著。

    抱著母親尚未失溫的身軀,鐵擎軍沒有回頭看她一眼。他的心,隨著母親斷氣的那一刻,已僵硬的再沒有感覺。

    「楊媽,馬上去報警!」鐵風怒吼地再度下令。

    「是……我馬上去。」

    「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你不聽我的話的下場,一意孤行的要留下這個禍害,害得你媽連命都沒了!」

    相較於鐵風的怒騰騰,鐵擎軍只是緊緊的抱住母親,什麼話都不說。

    父親的話灌進他的耳膜內,他靜靜思忖著,自己的判斷真的錯了嗎?他愛上翎莙,執意的要留下翎莙,真的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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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葉酒店。

    秦若梅坐在房裡,失神地望著手裡的小箱子,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下。

    這個箱子裡,有她埋葬的青春回憶,更藏著她這一輩子永遠也無法彌補的罪過……

    「媽--」邱雅珊神色匆匆的跑進來,一進來就擠到母親身邊窩著,臉色嚇白。

    把箱子放回原位,秦若梅擦乾眼淚,回頭看著神色有異的女兒。

    「雅珊,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

    「媽,我……我……」緊握著母親的手,邱雅珊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沒……沒什麼,我、我只是被嚇到了。」

    「你不是說你要去鐵家嗎?怎麼回事?」

    「媽,鐵……鐵伯母她……她死了。」邱雅珊嚇哭的躲進母親懷中。「媽,我好怕,我好怕。」

    邱雅珊嚇得直發抖,她萬萬沒想到鐵伯母會被她給砸死。

    原先她只是想砸她一下,讓鐵伯母受點傷,這樣一來,就算鐵翎莙沒被趕出鐵家,至少鐵家人都會討厭她。

    她哪裡知道她會砸的那麼準,一下就砸中了鐵伯母的後腦勺,還害鐵伯母趴進池中,窒息而亡。

    「你鐵伯母她……乖,別怕,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邱雅珊想和母親承認自己的罪行,但又怕母親不諒解,一脫口而出,說的是原先心底安排過的情形:「我原本要去接擎軍哥哥,但他和鐵伯父在書房,僕人要我等一下,我……我等很久覺得無聊,便四下走走,誰知……」

    「慢慢說,別怕。」

    「我……我迷路了,一直走到後院去,結果就看到鐵翎莙和鐵伯母在吵架,鐵伯母哭著說翎莙不是她的女兒,翎莙一生氣,就……就把鐵伯母推進蓮花池裡去--」

    「翎莙不是你鐵伯母的女兒?我從沒聽過這件事。」

    「我……我猜翎莙應該是鐵伯父在外頭和別的女人生的私生女,鐵伯父他很愛面子的,您也知道的,所以他不可能讓外人知道這件事。」喘著氣,邱雅珊愈說愈順。「重點是,翎莙生氣了,她一氣之下,就拿著石塊往鐵伯母丟去,一丟就丟中鐵伯母的後腦勺,結果……結果鐵伯母就死了。」

    聞言,秦若梅倒抽了一口氣。「鐵家人知道嗎?」

    「他……他們當然知道,因為只有翎莙去過後院。」

    聽女兒這麼說,秦若梅納悶的問:「那你呢?鐵家人不知道你……」

    「沒有,我沒有……我是說,我沒告訴他們我有看見事情的經過,反正他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我……我何必多此一舉。」邱雅珊擔心的又道:「媽,我只告訴您,您可別告訴別人我有看到,我……我不想當罪人、不想讓翎莙恨我。」

    秦若梅點點頭,她想,女兒一定是親眼看到那種場面,才會嚇得發抖。「別怕,媽媽答應你,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媽,謝謝您。」把事情說了出來,又脫了罪,邱雅珊暗鬆了一口氣之餘,連忙轉移話題:「媽,那個箱子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怎麼您每次拿出來都會哭一回啊?它的鑰匙在哪裡?我可以打開來看嗎?」

    「它的鑰匙……我把它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凝望著那隻小箱子,秦若梅一臉傷心落寞。

    「那還不簡單!找個鎖匠把它打開不就得了。」

    「別動它!這箱子你別碰。你還沒吃晚餐吧?出去叫彭嫂弄晚餐給你吃。」

    「喔。」

    邱雅珊乖乖的離開,房內,又剩秦若梅一個人獨處。

    緊抱著小箱子,傷心的淚水滑落,她哽咽低泣著:

    「彥斌,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二十年了,我找不到鑰匙,也找不到我們的女兒,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我們的女兒……」

    XXXXXX

    翎莙最後在鐵風的堅持下,進了牢裡。

    她不知道自己進來幾天了,她似乎是個特別的囚犯,自己關在一間牢裡,沒有其它的「同伴」,獄方也沒有要她做任何事,泰半時候,她就是窩在角落,失神的望著沒有陽光的地面。

    她也不再哭喊著辯白,這幾天來她想通了,反正她也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既然爸和哥都認定她有罪,那她乾脆在牢裡度過一生,或者讓她判死刑,早早離開人世,也許她還可以去問媽,究竟是誰害死了她。

    想不透,為什麼媽會死?她離開的時候,媽明明還在哭喊著她不是她的孩子,媽人在池裡,也不可能搬池邊的石塊砸自己的頭……宅子裡的僕人,也不可能害死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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