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妻 第七章
    兩年後──

    駱臻臻頂著一頭俏麗的短髮,手上拖著行李箱從機場走出來。

    沒有去刻意的掩飾她臉上兩道又長又醜陃的疤痕,她就這麼不顧眾人驚異的眼光慢慢的走著。

    這兩道疤痕一道是做不到給於真承諾的懲罰,另一道則是提醒自己,要自己斷念。

    那日,她拿著玻璃碎片殘忍的由自己臉部劃下去之後,她便離開他的住處,搬回了駱家。

    駱東看到自己的女兒滿臉是血的回來,十分的震怒,他甚至想派人做掉郁弘騏,但是她阻止了他。

    原本,駱東找來了整容醫生要替駱臻臻整容 ,但是她拒絕了,她認為,這樣就好了。

    在醫生幫她醫好臉上的傷之後,她旋即出了國,直到今日她才第一次回到台灣,而她回到台灣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她父親的情婦生了一個小男孩,所以她有必要回台灣一趟,等過些日子,她又要出國了。

    「小姐,請上車。」幾名身穿西裝的男子,幫駱臻臻開了車門,她的行李則由其它的人放進後車廂裡。

    「幫主已經等很久了。」

    「嗯!」駱臻臻笑著點點頭,然後坐上了車。

    * *******

    「小臻,妳終於回國了!」駱東高興的抱緊自己的女兒。

    「是啊,有沒有想我啊?」駱臻臻俏皮的說道,這兩年來,她的脾氣變了很多,不再那麼刁蠻、任性了。

    「當然有啊!」駱東用力的點點頭,「早叫妳不要出國喝什麼洋墨水了,妳倒好,害老爸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孤孤單單?」駱臻臻瞟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女人,「有芳姨阽你還算孤孤單單嗎?」

    「子女都能留在身邊總是比較好啊!」

    「是這樣嗎?就怕你把我當成超大型的電燈泡了。」她開玩笑的說道。

    「才不會!」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駱東用力的點點頭。

    「我想還是算了,兩個星期後我就要回去了。」

    「為什麼?」

    「沒什麼原因啦!」駱臻臻聳聳肩。

    「對了,老爸幫妳找了個整容醫生,幫妳將臉上的疤除掉。」駱東還是為了駱臻臻臉上的疤感到惋惜,美美的一張險竟然想不開讓自己劃成這樣,他心都快疼死了。

    「老爸,你是嫌我醜嗎?」駱臻臻故作哀怨的說道。

    「當然不是了,妳在老爸的眼中永遠是最美的。」駱東連忙的說道。

    「那不然我怎麼總是聽你說要找整容醫生幫我整容啊?」她撫了撫自己的臉,那光滑的皮膚上多了兩道凹凸不平的疤痕。

    「老爸是為妳好啊,這樣比較好找到人娶妳。」駱東歎了口氣。

    「是嗎?不過我根本就不想嫁。」

    「女孩子家還是嫁人比較好。」

    「嫁人?」她的腦海中浮現了那張俊逸的臉孔。

    「怎麼了?還在想郁弘騏嗎?」駱東看著駱臻臻的表情正色說道。

    「想他?」駱臻臻笑著搖搖頭,「怎麼可能呢?不同世界的人就不應該有任何的交集,那時我勉強的去接近他,早就該知道後果。」

    「但是妳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所以只好傷一次學一次乖不是嗎?」她早已徹底的封閉了自己的心門,不讓任何人靠近。

    「妳太死心眼了。」

    「這句話我從小就聽你說了。

    「聽手下說,郁弘騏透過很多渠道想找妳。」

    「找我?」她的心跳倏地加快了 下,然後笑著搖頭,「找我做什麼?我的離婚協議書也寫好了,兩人應該互不相欠了。」不容許自己再燃起小小的希望之光,免得受到更嚴重的傷害,她在心中嚴厲地提醒自己,他們兩人早已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聽說不是這樣。」

    「老爸,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八卦了?」她挑了挑秀眉。

    「我八卦?」

    「當然了,淨聽些有的沒的。」她搖搖頭。

    「郁弘騏真的找了妳兩年了。」

    「就讓他繼續找吧!我自認為沒有再虧欠他什麼。」她要離開的時候,幾乎可以算是一個人走的。

    她沒有帶走什麼,只有帶走許多苦澀的回憶而已。

    而她遺失了什麼?應該就是那顆被傷的千瘡百孔的心吧!

    「妳太驕傲了,還愛著他為什麼不去找他?」駱東歎了口氣,搖頭說道。

    「我驕傲?這也是遺傳自你啊,呵呵……」

    「傻丫頭!」

    「別說了,我先上樓去了。」

    「嗯……妳的房間都沒有變動,我每天都要人整理的乾乾淨淨的。」他笑道。

    「誰敢移動個東西,看我不將那個人的手給打到斷掉不可。」

    「我想他們可能就是因為知道妳的個性,所以才不敢亂動。」駱東苦笑。

    「那我先上樓了。」

    上了樓,她走進自己的房間,呆坐在床上。

    兩年了,真的釨久了,但一切又恍若昨日一樣,感覺上時間就這麼匆匆的溜走了。

    「兩人應該沒有任何的牽扯了吧?」她搖頭笑道。

    從抽屜裡拿出了婚紗照,這一本是小本裝的,婚紗攝影店額外送的,她留在娘家,而大本的則留在郁弘騏那裡。

    翻開手中的婚紗照,她每翻一頁,眼前就浮現了郁弘騏的身影。

    她還是眷戀著他的,她知道。

    不然她不會才剛踏上台灣這塊土地,腦海中就全裝滿了郁弘騏。

    剪不斷,理還亂!

    *******

    一大早,芳姨便拉著駱臻臻一同逛百貨公司,兩人慢慢的走著,邊看著衣物也邊聊天。

    「小偉,姐姐抱抱。」駱臻臻手上抱著小嬰兒笑道。「他會不會哭啊,芳姨!」

    「不會的。」芳姨笑笑的說道。

    「真的嗎?我很怕我只要輕輕一碰他就哭了。」以前,她總覺得小孩子很煩、很討厭而且又哭鬧不休,但是她嫁給郁弘騏之後,她覺得小孩子其實是很可愛的。

    一個人在家裡看著電視,每當看到那種有小嬰兒出現的廣告時,她都會忍不住的凝望失神,緊盯著電視看。

    其實她很想擁有郁弘騏的孩子,但,他從未給過她機會!

    而且他還說,他為了怕孩子遺傳到她身上那骯髒的血液,他寧可沒人送終也不要讓她生。

    看著眼前抱著的小嬰兒,她忍不住的讓眼淚滴落了下來。

    「怎麼了?」芳姨看到駱臻臻突然哭了,緊張的不得了。

    「沒什麼,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而已。」駱臻臻連忙擦去了眼淚。

    「真的嗎?」芳姨關心的問道。

    「真的。」

    「有什麼事情不要放在心上,說出來比較好。」芳姨說道。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她搖了搖頭。

    「那就好。嗯……我們去看看那邊的女裝好了。」

    「嗯。」駱臻臻點點頭。

    ********

    「找到了嗎?」郁弘騏看著走進來的人,連忙的起身問道。

    「找到了。」王五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了郁弘騏。「這是今天在百貨公司拍,我弟弟在偷拍的時候被『赤焰盟』的人給逮住了,還被迫取下了一卷底片,真是嚇死人了。」

    「你是說今天早上?」

    「是的。J

    郁弘騏看著其中的一張照片,駱臻臻抱著小嬰兒的樣子,「她結婚了嗎?」他喉頭一緊,瘖啞的問道。

    為什麼她剪了那頭染的火紅的大波浪長髮?而且也染回了黑色!而她美麗的臉頰則多了兩道疤痕?

    看到她臉上的疤痕,他有些心疼。

    「應該是還沒,不過關於駱小的所有事情還暫時查不出來,得再花一些時間去查。」

    「嗯……」郁弘騏點點頭。「她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駱宅裡。」王五答道,「不過不論你開多少錢我們兩兄弟都不會去的,因為傳說中駱東那個人十分的陰狠,我們不想有錢沒命花。」

    「既然你們不願意的話,那我也不勉強了。」郁弘騏從抽屜裡拿出支票本,簽下個數字之後,撕下來給王五。

    「謝謝!」

    「不客氣,那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通知我一聲,我會隨傳隨到。」王五朝他揮了揮手。

    「我知道。」

    在王五走後,郁弘騏握緊了手中的照片,「我終於找到妳了。」打開了抽屜,他取出一份離婚協議書。

    這張離婚協議書,郁弘騏一個字都沒有動過,他一直在等待駱臻臻回來。

    而現在終於讓他等到了,他終於可以見到她了。

    回想起過往的種種,他是真的誤會她了。

    從抽屜裡再拿出了她留下的那封信。

    我急忙的拿藥給她,是她不願意吃的。

    他眼中盈滿了傷痛注視著這一行字。

    是的,要是以於真的個性來說,她是真的可能會不願去吃藥,因為以前她就老愛在他耳畔嘮叨說她若不幸先走的話,他得再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於真一直認為自己在拖累他,若是她的話,她真的有可能故意不吃藥。

    那時,他被憤怒給沖昏了頭,所以才沒有仔細的思考洗手間所看到的景象。

    於真的死雖然造成他心口的一道傷,但傷口已經結痂,現在回想起來已經不會那麼痛了。於真就像個妹妹一般!直到此時他才願承認。這十幾年來用心呵護她、照顧她,早已成了一種習慣,他習慣去對於真好,他沒有認真去分辨他對於真這份道義上的感情。

    這一切全都是他的錯!

    現在他終於瞭解了自己的心,他知道自己是愛駱臻臻的!

    她那淒楚的容顏常在午夜夢迴時,清楚的映入他腦海裡。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多愛她啊!

    但,他根本就不敢告訴她,他只能用傷害她的手段來告訴自己,她不值得他愛!

    直到這一刻,愛她的心意傾洩而出。

    ********

    「小姐,外頭有人要見妳。」

    「誰?」

    「他說請妳出去一下。」

    「請我出去一下?」駱臻臻皺起了眉。

    「是的,是一個男人。」

    男人?會是郁弘騏嗎?

    走到窗戶旁,她拉開了窗簾,果然看到雕花大門外,停放的那輛她十分熟悉的車子。

    他來找她做什麼?他怎麼知道她回來了,他是特地來羞辱她的嗎?

    她自動寄出離婚協議書還不夠嗎?難道他真打算要逼瘋、逼死她,他才甘心嗎?

    不!她不會讓他再傷害自己了。

    「小姐,妳要不要見他?」

    「不見!」她搖頭。

    「那我去打發他走。」

    「嗯……」駱臻臻無奈地注視著窗外。

    她不見他!聽到傳達的話之後,他的黑眸顯得有些哀傷。

    但,這不是意料中的事嗎?

    他們兩人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一切還是得從原點開始,就像兩人一直在玩躲躲藏藏的遊戲一般。

    難道她一生都不打算原諒他了嗎?

    *******

    「妳還是不見我嗎?」話筒裡來了郁弘騏的聲音,駱臻臻聽聞,手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怎麼……怎麼是你?」

    「是我很怪嗎?我不能先叫秘書打給妳,再將電話轉接給我嗎?」好久、好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他發現他還真有些想念她的聲音。

    「有什麼事嗎?」

    「什麼事?我和妳之間還能有什麼事?」

    「我以為我我全都解決了。」她冷聲說道。

    「解決?妳是指哪一點解決了?」

    「我們的關係,我以為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所以你不應該再打電話給我。」

    「我為什麼不應該打?更何況打電話問候妳,這才算是朋友不是嗎?」他笑道。

    「我們什麼都不是。」

    「為什麼?我又沒有簽下離婚協議書,所以我們應該還算是夫妻吧?既然是夫妻的話,妳就有必要回來履行夫妻間的義。」

    「沒有必要,我不想再這麼繼續拖下去了。」

    「不想再拖下去?兩年了,妳可得感謝我沒有去報章雜誌上登「警告逃妻」的廣告。」他開玩笑的說道。

    「我不想和你扯這些有的沒有的。」

    「反正妳得出來一趟就是了!我在公司裡等妳。」

    「我不想出去。」

    「別忘了我們之間還沒有完。」說完郁弘騏便逕自收了線。

    直到她的話筒裡傳來了嘟嘟聲,她才怔怔的掛上電話。

    *******

    「總裁,有位小姐找您。」秘書小姐說道。

    「快帶她進來。」

    「是的!」秘書小姐轉身走了出去。

    想到可以再見到駱臻臻,郁弘騏的心開始雀躍了起來。

    沒多久,駱臻臻被帶入他的辦公室裡,她冷冷的看著他。

    「妳來了。」郁弘騏笑道。

    「我不曉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錯了,我們之間當然有很多可以談的。」從辦公桌前起身,他走到她的身旁看著她。

    「你到底要談什麼,說吧!」駱臻臻避開他的視線坐到沙發上道。

    「首先,我想知道妳臉上的疤痕是怎麼來的!」他問道。

    「自己高興拿玻璃割的,怎麼樣?這個答案你滿意嗎?」駱臻臻隨意的蹺起了二郎腿。

    「為什麼拿玻璃割自己的臉?」郁弘騏心疼的想伸手去撫摸她,但是卻被她給揮開了。

    「做不到對人的承諾,而且你不是叫我劃嗎?所以我就用力的劃下去了。」她說道。

    「我叫妳劃?」

    「是啊!」她無所謂的聳聳肩。

    「很疼吧?」

    「疼?」她挑挑眉笑了,「你現在是在幹什麼?想同情我嗎?我可以告訴你不必了,那樣太矯情了。」

    「我不是同情妳!」

    「姑且不你到底是不是同情我,但我覺得根本沒必要。」

    「我們談一些正事好了。」

    「好哇!」希望談完了之後,她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有郁弘騏在的地方,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

    走到辦公桌前,他從抽屜拿出了離婚協議書,走到她身旁,將離婚協議書遞給了她。

    駱臻臻接過離婚協議書,卻發現郁弘騏並沒有將他的那一格填好,秀眉便皺了起來。

    「我想你忘了填寫了!」

    「忘了?」

    「是的!」她點點頭。

    「我不是忘了,而是不想填。」

    「不想填?那你就無法擺脫掉我這個殺人兇手!你得想清楚才是啊!」駱臻臻好心的提醒他。

    「我知道那不是妳的錯。」郁弘騏激動的說道。

    「這麼容易就相信我,說不定我是在編派謊言欺騙你也說不定,而且我是個心腸這麼壞的女人,說幾個謊言來博取大家的同情,這對我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她笑道。

    「我相信妳!」

    「相信我?」她忍不住的笑出聲,「我這種女人沒有值得相信的地方,你不是說過嗎?被我纏上的男人是很可憐的。」她自嘲。

    「不會的!」

    「你以為你現在做什麼?我都願意簽離婚協議書了,你哪還有這麼多話可以說。」

    「我愛妳!我不想簽離婚協議書。」他沈聲說道。

    他說的話,讓她的心悸動了下!

    他說愛她?真的嗎?

    難道這又是另一種想傷害她的手段嗎?

    「我不會相信你的。」她搖頭。

    「妳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罷,我只是要告訴妳這一件事而已,反正我是不會簽下離婚協議書的。」

    「我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你的垂憐?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理應讓你避之唯恐不及才對,不是嗎?」

    「我知道我錯了!」

    「你沒有錯,錯的人是我。」她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要不是我的話,於真就不會死了。」

    「妳恨我嗎?」他拉住她的手顫聲說道。

    他的一雙眼眸盛滿了傷痛,是他讓她變成如此的。

    「恨?」駱臻臻搖搖頭,「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是我自己做錯事,是我自以為聰明去強求一分不屬於我的感情。」若是時光能重來的話,那她一定不會犯下這麼愚蠢的行為。

    那樣子的話,什麼都是完美的。

    於真或許還會活著,他也會與於真結婚,而他們兩人的世界裡不會有她這個硬是要介入的第三者。

    但,現在說什麼也都沒有用了,不是嗎?

    「為什麼?」

    「因為是我自己太笨了,明知道你根本不愛我,還強迫你要娶我,現在回想起來,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幼稚極了。」

    「難道沒有辦法挽回了嗎?」

    「我只是讓你可以擺脫我而已。」

    「是嗎?」

    「快簽一簽吧,我等一下還要回你家去收拾行李。」她催促道。

    「我不會簽的!」他堅定的說道。

    「為什麼?」她不解的問道,她都要放他自由了,他為什麼還不乾脆的簽下離婚協議書?

    「反正我不會簽就是了!」

    駱臻臻生氣了,他分明就是在唬她,她覺得自己就像個笨蛋一樣的被人耍。

    他緊握住她的手,「我不會再讓妳離開我的。」

    「你憑什麼?不怕我父親殺了你?」

    「不怕,我帶妳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從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了車鑰匙,他牽著駱臻臻的手。

    她應該要縮回去的,但是她沒有!

    她心裡知道自己還是眷戀他、愛著他的,不然不會出國去。她會出國主要就是想避開他而已。

    「我們的家。」

    ******

    才走進了這個兩年沒來的地方,她就明顯的察覺到這裡變了。

    變了?

    是的,以前郁弘騏不准她將他們的結婚照掛到客廳的,所以她只能偷偷的看,連放在小相框裡都不敢。

    看到此,她有些鼻酸,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他為什麼還要做這些事?這又有什麼意義?

    「你到底想要什麼!請你好心點告訴我!」她忍不住情緒失控的吼道。

    「我很抱歉誤會了妳這麼久。」

    「沒有必要說這些話,我不想聽!」

    「但是妳一定要聽!」

    「聽?聽什麼?聽你口中說出的那些傷人的字句嗎?還是口口聲聲的說我妓女,永遠不可能會愛我,你最愛的人是於真!」

    「不是!」

    「不是?我記得你還說過,你說你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愛我的,不是嗎?

    「那是我誤會了妳!」他瘖啞的說道。

    「誤會?」

    「我曾經向自己發誓要愛於真一輩子的,妳以為我還有多餘的心去愛妳嗎?就算我真的對妳有些動心,但是我也只能殘忍的捏碎它!」

    「動心?怎麼可能?你根本就不會對我動心的,你只會對我做一些極盡殘酷的舉動!」

    「我只是藉由傷害妳來保護我自己。」

    「但,我是那個最無辜的人吶……你有聽我說過嗎?」

    「那是我的錯!」

    「我告訴你,你這些話在兩年前說還來得及,現在已經太晚了,我向自己過誓,我不會再愛上你了。」她嘶吼道,淚水不停的落下。

    「就算妳不再愛我,那也是我應得的。」

    「你為什麼要將自己說的那麼可憐?你根本沒必要要如此的!」她看著他,「你只是想帶我來看這些改變而已嗎?如果是的話,我要離開了。」

    「嗯。」他無力的點點頭。

    駱臻臻擦乾了自己的淚水,毅然地轉身離去。

    他頹然的坐在沙發上!

    一切似乎是真的太遲了!

    **********

    「小臻,妳去哪裡了?」才剛踏入家門,駱東劈頭就問。

    「去一個朋友家。」駱臻臻不想說太多,於是便含糊的帶過。

    「朋友?」駱東的利眼瞇了起來,「妳的朋友是郁弘騏嗎?」他問道。

    「老爸,你找人跟蹤我?」駱臻臻不悅的說道。

    「我這是為妳好啊!」

    「老爸,我都說我的事你不用管這麼多了。」

    「我是怕妳再受傷啊!」

    「不會的。」駱臻臻搖搖頭。

    「不會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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