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游雲 第九章
    白心雅被綁架了!

    案發地點就在她自己公司的門前。歹徒非常大膽的在大庭廣眾之下,無預警的將她推進一輛黑色箱型車中打昏帶走。而同在現場的貼身秘書長部百合赫都嚇壞了,只記得要尖叫喊救人,卻忘了要記好車牌號碼,待她真正回過神以後,載著白心雅的黑色箱型車已經揚長而去。

    長部百合既懊悔又自責的癱坐在路邊低泣不停,但如果她有抬起頭來看一下的話,也許就會發現,幾乎在日心雅被綁走的同時,天空突然出現一架武裝直升機,直朝作案歹徒的行進路線追隨而去……

    ☆  ☆  ☆

    結果,這場綁架案件從開始到結束,歷時不超過半個鍾頭。

    因被有意捉弄的家人惡意阻攔,游雲竟然錯過了歹徒預定擄人的時間,情急之下猛力在東季繪臉上砸下一拳,這才擺脫一干惡意黏人的家伙。可惡!就算他下一秒趕到了現場,兔兒也早被那些不知死活的畜生帶走了。當下驚得他失了冷靜,連忙以武館的名義出動一部武裝直升機追隨在後,並且在第一時間之內調派暗殺小組所有精英們過來協助,再以銀焰門的勢力封鎖了兩個市區道路後,又追加了三十幾名荷槍實彈的組織成員作為支援——其實大家心中不免有些不平,面對這種「肉腳」也出動整個小組就已經夠瞧不起人了,老大竟然還找了一堆同樣肉腳等級寸角色來做他們的後援?未免太侮辱人!

    有沒有搞錯?他們隨便一個都能輕松殲滅整支部隊,更何況全體出動,要他們攻下一整個國家都有可能。

    但游雲可聽不進這些異議,他懊悔極了,不該讓兔兒卷進任何的危險當中的,她再如何都只是個普通人,比起他們這種生裡來、死裡去的人仍是脆弱得像個玻璃娃娃。

    就這樣,在經過如此大陣仗的搶救行動後,兩個歹徒被N把長槍指著頭,到死都還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招惹到什麼厲害角色?

    距離綁架事件一個鍾頭後,昏迷的白心雅在游雲懷中幽幽轉醒。

    半夢半醒的眨了眨眼,她花了好幾分鍾才搞清楚眼前這副硬實胸膛的主人和他們所在的地方。

    飛機上?

    兩個人擠在一個頭等艙的座位上,她訝然的瞪著窗外朵朵白雲,有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大夢未醒。

    突然後頸一陣冰涼,拉回了她的征然。

    他又為她擦上更多泛著竹葉清香的藥油,然後溫柔的在那片淤青上推揉。她這時才真正感覺到痠疼,忍不住把臉埋進他懷中咬著牙低咒不停。該死,她想起來了,今天午後她好不容易拐出了盡責的小秘書「外帶」幾本文件,兩個人正欲假藉公差的名義到咖啡館打混幾個鍾頭……卻沒想到才剛踏出公司大門就被人在頸後砍了一記手刀而昏迷過去……

    「真沒想到我竟然被綁架了!」她聽不出情緒的咕噥著。

    年紀輕輕就獨自在異鄉打下一片天,她不是沒遭遇過什麼人為的阻礙,從各式各樣的警告、恐嚇、黑道兄弟上門找碴,到辦公大樓被放置炸彈她都曾遇過,但說到被綁架……倒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呢!只可惜目前已經回想不出什麼刺激恐怖的歷險過程,短暫的記憶裡只存在著被打昏的那一個畫面,再度醒來,自己巳經身在這個令人安心的懷抱中。

    真是太可惜了!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被綁架呢,而她竟然睡過了整個精彩過程。

    「對不起,兔兒……」游雲的輕歎緩緩在她頭上響起。

    她皺著眉不解這男人的歉意何在?正要抬手掀去那礙眼的面罩,他及時握住她的手,輕輕搖頭。「不行,還有別人在,嗯。」他朝角落的空服員瞄去,白心雅會意,失望的放下手。

    雖然這是私人飛機沒有搭載別的乘客,但除了他們之外仍有機長和安服員……他們不算獨處,所以游雲依例必須覆面。

    「我討厭這個面具。」她低聲埋怨。明明在他面前卻看不到他的瞼,這種感覺就好像書上曾讀到的辦句「咫尺天涯」。討厭!

    「抱歉——」

    她掃他一眼,「算了,有什麼好道歉的?這是為了你的安全,也不是你所能選擇的。」白心雅拍拍他的肩膀回道。不過換個方向想,這樣一來,就不會有別的女人看到他的真面目了,也就是說,至少他這張瞼皮百分百都讓她給獨占了呢。想通這一點,她心情又開始快樂起來了。

    捧起她漾著莫名笑意的小臉,專注的凝視她的眼,游雲低沉的嗓音夾著一抹歉意,「抱歉是為了我沒好好保護妳,讓妳受到驚嚇了。」

    白心雅怔了下,才不以置評的「喔」了聲,覺得他未免想得太多。

    拜托,就算她是三歲小娃兒,也會有不小心跌倒的意外,如果他連隨便一點小事都要這麼認真的道歉,那未免也太辛苦。

    更何況又不是他去綁架她的,這完全不關他的事嘛!

    「以後不會再讓妳遇到這種事了。」

    他溫柔的擁著她承諾,她卻悶不吭聲地躲在他懷中東嗅西嗅。

    「怎麼啦?」

    「沒事……喔,對了,我們要去哪裡?」咦……怎麼沒有?她偷偷解開他領口兩顆釦子,像只土撥鼠一樣幾乎要將整顆頭都埋進他的領口裡。

    沒有耶……還是說他藏著什麼東西?

    「去台灣……妳到底在做什麼?」游雲幾乎失笑的瞪著她。她趴在自己身上東翻西找,快將整件上衣都撥開了。

    「找東西……」她喃喃說道,又摸索了好一會兒,終於挫敗的停了下來。看著他不明所以的眼神,忍不住將疑問道出口,「你藏了什麼會發出檀香的東西在身上嗎?」

    檀香?

    聽到她問出口的話,游雲先是愣了下,然後笑了起來,他突然想起上次為了讓她好好休息,曾催動自身體內的迷香將她弄昏。

    「別光顧著笑,快說啦!」白心雅在他懷中捶了一記,最討厭他道種愛裝神秘的個性。

    哼,吊人胃口!

    「呵,傻兔兒,妳這樣是找不到的。」他伸出一指輕點她微翹的鼻頭,表情活像在對付一個頑皮的大女孩。

    她張口想咬,他卻笑著將手指收回。浪漫★小說制作室★

    「那香味其實是種迷香,平時隱在我的體內,只有在有需要時我才會將它催動出來,要不然是聞不出味道的。」他開口解釋,滿足她的好奇心。

    「真的嗎?」

    聞言,白心雅又靠著他嗅了一會兒,還真的聞不出什麼味道呢!可是偏偏記憶裡那檀香味又是那麼濃郁得像要嗆死人。

    「如果妳喜歡,我要聽雨也幫妳調一種味道。」上官聽雨不只是調毒制藥的高手,對香氣也頗有研究,全家人身上各自獨特的香味全是出自她的創意,像是他身帶的檀香、繪的荷香、舞風的蘭香,和她自己身上的竹葉清香。

    白心雅連忙搖頭,「不不不,我一聞那味道就昏倒,怎麼可能將它擦在身上?」她敬謝不敏。

    「喔,妳怎麼會這麼可愛……」游雲好笑的不顧她的反抗硬是撫亂她一頭短發。「既然是給妳用的香味,當然不會讓妳把自己弄昏過去……不過,如果妳不要就算了。」他突然想起,自己那麼頻繁與她歡愛,也許再沒多久,她身上自然也會染上他體內的檀香,就好像日原和水谷不也都不自覺染上了聽雨和舞風的味道了嗎?

    哼,這死男人。

    都說了最不愛聽別人說她可愛了,還一再的刺激她,他是故意的嘛!

    白心雅沒好氣的捶著緊擁自己不放的手臂,幾乎以為他這酷帥殺手變成一只無尾熊了。狠心的擰著他手臂上的肌肉,但他不但沒放棄,反倒更是緊緊抱著她,好像這個樣子,才能撫平因她歷劫而強烈起伏的情緒。

    「別,我想這樣抱著妳,好嗎?」

    游雲搶先一步捂住她正要咬下的一口貝齒,苦笑的要求。心想,全世界也只有這女人能弄得他「傷痕累累」,但他甘之如飴。

    「哼……」雖然不太能理解他此刻黏人的行徑,但終究還是放軟了身子讓他抱著了。

    機身一陣輕晃,他們抵達了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到台灣做什麼?你帶我來買名產嗎?」用手遮在額前,她瞇著眼躲避直射的日光。機場一邊測溫度的儀器上標示三十五度高溫,差點讓還穿著長袖套裝的她中暑倒地。

    太扯了,他們出發前所在的地點才二十三度哪……

    游雲體貼的幫她褪下外套,一旁跟隨的黑衣男子立刻舉高一把傘為他們遮陽。

    「如果妳想要的話,我們當然也可以去買名產。」游雲牽著她的手走向一旁候著的私人直升機,扶著她爬上略高的機門。

    「不過今天的重點是要去拜訪那個想招待妳到台灣來『玩』的主嫌。」

    「啊?」是指綁架她的人嗎?

    她訝然的看著坐在身旁的他,面罩下的黑眸半闔,表情一如平常,只是微逸的殺氣讓人非常明白——

    他在生氣。

    ☆  ☆  ☆

    台北賀氏企業大樓

    「游……游雲,別這樣,你……你……你冷靜一點啦……」緊緊抱著他的手臂不敢放,就怕一個不小心,那跌坐在大椅上的男人身上會多個血洞出來。

    哇勒,還真是反了。

    怎麼她這個差點變成肉票的人竟然成為現場最冷靜的一個。而那個平常總是冷靜得教人生氣的家伙反而一臉狠殘的舉著槍抵在老頭……咳,那個賀氏老總裁的頭上。

    「游雲!我叫你冷靜一點你是沒聽到啊?」白心雅驚恐的大喊,趕在他扣下扳機的前一秒拉住他的食指。吁!好險,她冷汗直流的想,幸好沒出人命。天天看電視新聞裡的凶殺案已經夠教人心惶惶了,她才不想在現實生活中也親眼目睹這惡心的場景。

    「我、很、冷、靜。」他表情森冷的回道。正要拿開她揪在自己長指上的指頭,白心雅卻搶先一步用整個手掌包住槍口。

    他神色倏地一沉。

    開玩笑,他這樣叫冷靜的話,那全世界還有誰能解釋「沖動」的含意?  

    「放開。」游雲朝白心雅低聲警告,一對凌厲的黑眸仍舊直直盯在賀老總裁身上,活像要在他身上直接燒出兩個洞來。    「不放、不放……」怎麼可能放手?說不定她一放手,賀老頭馬上就一命歸西了。雖然他派人去綁架她是很不應該,但是事實上她也沒受到什麼傷害呀,隨便跟他勒索一些商業上的好處就夠本了嘛,拿他一條老命作啥?又不值錢。

    曾想過他發飆會是什麼樣子,但卻沒想到是這麼恐怖的一個情況。

    「乖兔兒,他派人傷害妳,我現在幫妳討回公道,嗯?妳乖乖把手放開,到一邊等我。」黑眸閃過一絲冷光。

    一旁「待宰」的賀老總裁聽了他說的話,臉色不禁一陣慘白。原來是這事兒被揭發了。他這才明白為何應是已被綁架的白心雅會跟這名詭異的覆面男子闖入這裡。    「你,才給我乖乖放下槍,到一邊等我去。」白心雅跟他大眼瞪小眼,不讓!

    游雲微惱的回瞪眼前不知好歹的女人,突地手一揚,指間疾射出三片銀刃釘在賀老身旁的桌面上,落點精准得只差半公分就插在皮肉上。賀老駭得立刻縮回想偷偷按下緊急通話鈕的手。

    他捏著兩柄銀刃又要再出手,白心雅立刻哇哇大叫的扣住他的手。

    「哇……你作弊!怎麼可以拿著槍又使出別的招數?太不道德了。」害她差點就反應不過來,真是過分。

    游雲立刻怪異的看她一眼,「妳的意思是用槍就可以嗎?」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嗎?雖然心裡覺得好笑,但他可沒提醒她這一點。    「那是當然,我們做事就是要有始有終。你之前明明就是拿著槍……槍……」看著他重新舉起的槍,她突然一愣,急急的喊道:「不……不對啦……我說錯了……你別開槍……啊……」

    這死男人哪,叫他別開槍,他還真的給她開槍!

    她心驚膽跳的轉過頭去看,本來還以為會看到一具倒臥在地的「死老頭」;沒想到……

    咦,人呢?

    原本的「凶殺現場」只留有一個還在冒煙的槍孔,屍……呃,人已經消失無綜。

    視線再往左右一掃,啊,他跑到牆角去了,而他身邊站著的那兩個人不是……    游雲瞇眼瞪著相偎而立的上官聽雨和日原洸,唇角抿著一絲惱怒的線條。

    「聽雨,妳該知道的,凡是我槍下的獵物,從沒有任何能逃過的記錄。而你們……今天是來惹我生氣的嗎?」還專程到台灣來挑戰他的自制力,聽雨娃兒真是愈大愈不知好歹了,該狠狠打她一頓屁股的,雖然勢必因此跟日原洗干上一架。

    聽他吐著冰冷冷的言語,白心雅趕緊偎進他懷裡,兩手緊環在他腰際,再順便連他的兩臂也一並圈抱起來,讓他不能再作怪。

    她睜著大眼覷望他。他下巴肌肉僵硬,看得出來很生氣。

    日原洸無所謂的輕笑,攬過身邊覆面的上官聽雨,神情優閒自在卻語出驚人,「是東季繪要我們過來阻止『某人』弒父的行徑,要報仇請一律找他,別砍錯人。」他還聳聳肩,一副莫可奈何的樣子,表示是不堪其擾才「勉強」來破壞他的「好事」。其實他心底可是樂得很呢,因為痞子繪可也因此幫著他哄出雨兒跟他到台灣來「度蜜月」。    這個月裡,沒有煩人的事情、沒有討厭的電燈泡、沒有兩只礙眼又驕傲的大貓。多好,不是嗎?可以真正獨享雨兒一整個月,日原洸簡直樂得要飛上天了,因此他可不在乎犧牲掉游雲這一點小小的「興致」。

    賀老顫抖的抬頭望向游雲,眼中映入的是一具瘦高卻結實的身體,一張臉雖然讓一只面罩掩去了大半,也仍可看出一些熟悉的影子。賀老又青又白的臉色裡多了不敢置信和一絲的期盼。    弒父?

    這是啥意思?

    誰是他的父?難道是那賀老頭?!呃,別怪她不尊敬老者,只是那老頭三番兩次在商場上放話中傷她,要不就在同業間扯她後腿,甚至這次還派人跨國來綁架她,這麼多的舊仇新恨加起來,實在無法不讓人……罵他一聲死老頭。

    白心雅朝游雲眨眨眼,目光中流露出疑惑、好奇和一滴滴的興奮光彩。又發現他一個秘密了呵,她期待著他的回答。

    游雲眼色一黯,冷厲的否認,「父?不,他只是一個妄想傷害我的女人的家伙罷了。」肌肉一繃緊,輕易就掙開環在身上的兩條藕臂,他反手抱住她,將她摟近自己。    竟敢動他守護的人兒,讓他死一百次都不足惜。他猶忘不了得知自己晚了一步無法阻止她被擄之時的心情……夾雜著無措、慌亂、擔心、緊張、害怕……而他永遠不想再體會一次!

    白心雅眼一翻,「喂喂,別把殺人的罪過丟到我身上,我怕將來死後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雖然不信鬼神,但她還是妄想著將來有機會要「上去」看看那些長著翅膀的帥哥美女,是不是像畫中那樣身上只穿著一塊布……

    上官聽雨微微揚笑,「嫂子說得是,你這樣不怕嚇壞了她嗎?嫂子並非與我們相同背景的人,你在她面前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要她怎麼釋懷?」    語落,她隨即朝白心雅眨了下眼,白心雅接到暗示,聰明的在他懷裡磨蹭起來,軟香紅唇抵在他的耳畔嗔喃:「好啦、好啦,不要這樣啦,萬一你殺了他,那我天天都會作惡夢的耶!游雲,你才不捨得我睡不好覺的,對不對,嗯?」惡!好嗲的聲音喲……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三八的本錢……嘻!「好啦……嗯……不氣了喔……」

    氣?讓她貼在身上磨來扭去的,哪還能有什麼火氣?欲火倒是高張了不少。

    「嗯哼。」他一臉不甚滿意地冷哼,兩手扣在她的腰間,教她無法再像只蟲兒般扭來扭去擾亂他的心神。    要不是猜想大老遠前來的聽雨他們八成還有後續沒說完,他幾乎想立刻就拉著兔兒回家……呃,不,回日本還要幾個小時的路程,太遠了,他絕對是等不及的。現在他只想在台北當地找家還不錯的飯店狠狠的愛她幾回……誰教她竟然可惡到用這招來改變他的決定!

    至於那老頭……他才不管繪想做什麼,同意放過他一條老命全是因為兔兒的意思,再多……就別想他會理會。

    「雲哥,繪想拿下台灣南部墾丁國家公園內的一塊私有土地蓋私人度假村,而那塊地登記在賀氏的名下,經過多次交涉都沒有結果。」上官聽雨突然指向一邊發愣的賀老,「他說,如果陷害你認祖歸宗,說不定我們不用花一毛錢就可以拿到……」話尾結束在耳畔一道熱風中。    幸虧日原洸即時將上官聽雨拉進自已的懷中,免去她身上多個血洞的危機。唉,這笨雨兒,光看酷哥一臉大便,就算是白癡也知道這話題是個忌諱,竟然還敢拿來說嘴?他可不想還沒度上蜜月就得幫她辦頭七。

    不過……

    真是可怕的身手,不是嗎?不愧為銀焰門的首席殺手,出槍無聲無息。

    「你你……你是賀雲?」賀老震驚的開口,滿臉不敢置信的吐出從剛剛就一直兜在心中的疑問。天,他……他不是十多年前就溺斃了嗎?可……他的身影的確與貿雲相像。他凝著一雙老眼將游雲從頭到腳打量著。    「你認錯人了。」冷冷的口氣也一並警告著其他人千萬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讓人頭皮發麻。

    早在十多年前讓痞子繪拐去日本做牛做馬之後,他就徹底忘了賀家的一切,一具冒名的屍體讓大家全當他死了,而他也當自己重生了。目前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很滿意,不想再回到從前那種背負著他人命運而活的日子。

    他不是聖人,多年來打打殺殺染上的血腥讓他不同卞以往那個善良得讓人欺的軟弱男子。

    現在的他是為自己而活的,手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想要的。他選擇自己的家人,也選擇自己想要的伴侶。他私心不願再和不愉快的過去有任何牽連。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聽雨,除去那老頭的記憶,教他徹底忘了我們曾經出現過;否則就別怪我不給面子自己動手。」他不會催眠,唯一會的就是以手上的槍讓人永遠再也開不了口。

    游雲不留情的丟下話,拉過白心雅頭也不回就離開。

    ☆  ☆  ☆

    這個人身上有好多秘密呀……真是討厭。

    一根細白如嫩筍的指尖在精瘦的胸膛上畫著花兒,沿著光滑有力的肌理一路輕掃,像有目的的探尋,又似無意義的游走,調皮的畫過胸膛來到結實的小腹,再往下繼續……就在即將「達陣」的那一秒,突然出現一只麥色的大掌包裹住那有意撩撥的纖指,阻止她更近一步的挑逗。    她未免也太精力充沛了吧?  游雲閉著眼,拉著她的小手在柔軟的指腹上輕吻,喃喃低語:「噯,妳還沒滿足嗎?一連要了妳好幾回,我有些累了,再讓我休息一下,等一下再……唔……」胸上傳來一陣疼,不用看大抵也猜得出上頭八成又「釘」了個形狀完整的牙痕。她甚至還在牙痕上頭拍了拍,狀似滿意。

    他抬眸睨她一眼,「看來妳很滿意這次的『作品』?」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虐待狂,竟然對她打不還手、咬不還口。

    「還不錯啦,只要讓我再練習個幾次,相信總有一天一定會出現個代表作。」白心雅不客氣的說。

    「練習?代表作?」難不成她當這是運動還是什麼啊?說不定直接給她一把刀,殺了他還比較快。

    「對呀,」她表情甜蜜的攬著他的脖子廝磨,「你想想看,等到哪天世界上開始風行起『咬人的藝術』之後,像我這麼有經驗、有見解、有創意的奇女子一定會有很多人搶著來采訪我,說不定還會天天上電視節目什麼的,那不是很棒嗎?也許還有人請我去演講或是教學呢!」

    「妳未免想太多了。」他笑罵。

    支手將她抱到自己身上趴著,拉起薄被蓋在她的裸背上,也蓋住了自己。

    白心雅噘了啄嘴,「我不要睡你身上。」她掙扎著要下去。

    游雲卻收緊手臂讓她動彈不得。

    「為什麼?」

    「因為不好睡。」抱起來是很不錯,靠著也滿舒服,但要她這樣將大半身子「疊」在上頭睡,就嫌太硬邦邦了。「我也要睡床。」她抗議。

    「不行,」游雲駁回抗議,又將香軟寸嬌軀再拉上來些,讓她剛好枕著他的肩膀,上身則趴在他胸膛上。「我想這樣抱著妳睡。」

    沉緩的噪音有蠱惑人心的功能,傳達著不易察覺的愛戀。

    「我想感受妳的心跳和體溫、想撐著妳的重量、想就這樣抱著妳一直到永遠……答應我,好好保護自己,以後別再讓自己陷入危險中了,知道嗎?」也知道這樣要求她是跟可笑的一件事,誰能保證未知的事呢?但就是忍不住要她親口保證自己的安全,就是讓他聽了安心也好。

    之前的那場烏寵綁架事件差點嚇掉了他的三塊七魄。浪漫★小說制作室★

    白心雅笑了下;想不到他也有這樣傻氣的一面。

    在他堅持的目光下,她只得慎重的點了頭當是承諾。

    他抱她抱得很緊,幾乎要勒得她發疼了,但是她也不提醒他,只是動容的貼在他身上,靜靜的感受這種甜蜜氣氛。

    算了,就算他渾身都是秘密又如何?

    愛都愛上了嘛,難不成還要退貨?

    才不!

    闔眼前,白心雅還很認真的對他說:「喂,我警告你,雖然我實質上沒『養』你,但是『名義上』你仍是我的小白臉,所以你還是要對我忠貞不二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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