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休想跑 第四章
    利落的短髮,立體的五官,炯亮深邃的黑眸,修長的身形,加上充滿質感的西裝襯托,榮天顥絕對是個迷人的男子。

    艾爾.雷德則是跟榮天顥完全不同典型的男人,他長相太俊美,打扮太過流行花俏,也許這樣的男人很受女人喜愛,但看在榮天顥的眼裡,卻覺得很刺眼。

    很刺眼,但他必須忍受對方的存在。

    因為艾爾.雷德是很重要的客戶,比起另外一位來自西班牙的李奧斯.提諾,還要重要許多。

    五個人回到艾爾.雷德下榻的總統套房,在明亮的會議室裡開會,五人各據方桌兩端,榮天顥跟蔚絲蘭還有孿特助坐在一起,艾爾.雷德和孿奧斯,提諾坐在對面。

    「關於合作的細節、利潤的分配,雷德先生說他還得跟他父親談談,過幾天會給答覆。」經過冗長的研討,蔚絲蘭將最後討論的結果,根據艾爾.雷德的回答翻譯給榮天顥知道。

    「好,我知道了,今天的討論到此為止。」榮天顥點點頭,「你告訴他,從明天開始,李特助和新來的翻澤人員會帶他跑一些觀光行程,請他們兩位好好的玩幾天,這些費用全部由我招待。」

    「好。」蔚絲蘭很快的把話轉達給艾爾.雷德。

    她剛剛根本就是硬著頭皮上場,對於艾爾一雙眼眸總愛停留在她身上,讓她感到尷尬不自在,恨不得快點脫身,本來想在會後跟榮天顥討論換翻譯一事,沒想到榮天顥先提出來了,真是謝天謝地!

    結果艾爾.雷德皺著眉頭,很急的說了一句法文。

    「他說什麼?」蔚絲蘭還沒翻澤,榮天顥就問了。

    蔚絲蘭回頭瞥了榮天顥不豫的臉色一眼,「呃……他說希望我能陪他去觀光,他只要我當他的翻譯人員。」

    「告訴他,你是我的未婚妻,不是翻譯人員,今天你只是臨時來支持,不可能陪他到處去觀光。」榮天顥表現得像個嫉妒的丈夫,厲眸一點也不客氣的朝艾爾瞪去。

    「一定要這麼說嗎?我又不是你的未婚妻,何必說謊?」蔚絲蘭為難的猶豫著。

    「不這麼說,他在台灣這段期間絕對會糾纏你,你不是不想被他糾纏嗎?」

    「嗯……好、好吧。」蔚絲蘭勉強答應下來,轉頭把榮天顥要她講的話翻譯一遍。

    艾爾.雷德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來回看著蔚絲蘭和榮天額,一臉深受打擊的樣子。

    看著艾爾.雷德的表情,榮天顥嘴角徵微一扯,露出得意一笑。

    「李特助,你打電話叫飯店泊車人員把我的車開到門口等候,另外雷德先生和提諾先生就交給你了。」他站起來,隔著桌子跟艾爾.雷德還有李奧斯.提諾握手,表示會議結束了。

    蔚絲蘭也跟著站起來,禮貌上她也孩跟客戶握手。

    但當她伸出手時,卻被榮天顥中途攔截,將她細白的小手抓在大掌中。

    「呃……抱歉。」她尷尬的對艾爾笑笑。

    「走。」見不得蔚絲蘭對艾爾露出笑容,榮天顥嫉妒的抓著她,大步走出會議室,筆直走出總統套房。

    「喂,你可以放手了吧?」一走出房間,蔚絲蘭馬上想掙脫他的抓握。

    他不理人,抓著她大步走進電梯,依然繃著臉。

    她繼續掙扎,卻完全沒用。

    電梯打開,他拉著她大步往外走,走出大廳門口,將她塞進車內。

    「榮天顥,我可以自己回去,不用你送。」她抗議著想下車。

    「工作還沒結束,你得跟我回公司。」替她拉好安全帶扣上,他砰的關上車門。

    不一會兒,他高大的身影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裡。

    發動車子,將車子駛出回轉道,駛進寬敞的大馬路。

    「回公司幹麼?你不是要換新的翻澤人員?」她扭頭,疑惑的看著他嚴肅的臉,「你別忘了,你已經同意我的要求,不用接這項翻譯工作。」要不是艾爾突然冒出來,害她當場走不掉,勉強先接下了翻

    譯的工作,她早就脫身了。

    「我有幾份法國傳來的文件需要翻譯,你的工作換成這個了。」他在腦海裡搜尋著有哪些文件可以先丟給她,「還有,你得馬上找關琅之,叫他緊急給我找一個新的翻譯員來,如果找不到西班牙兼法

    文的翻譯,就各找一個人,一個法文翻譯員,一個西班牙文翻澤員。」

    反正,現在他不想放她走。

    「如果分開找的話,對關琅之來說應該不是問題。」說著,她馬上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關琅之,把事情說明清楚之後,關琅之那邊倒是沒什麼抱怨便答應了,立即去聯繫相關人選。

    翻譯人員的事交由關琅之搞定,蔚絲蘭鬆了口氣的掛上電話。

    「好吧,有工作總比沒工作好,但我也不好意思收你高額薪水,你就照行情價給我好了,不過如果你想照付的話,我沒意見。」關於榮天顥的提議,她考慮一下便答應了,畢竟為了接下這份工作,她

    已經推掉其它的工作機會,現在若不工作的話就得閒閒在家,所以她願意接受榮天顥另外安排的翻譯工作。

    「你關心的就只有薪水嗎?」扭頭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陰沈中帶點氣怒。

    「呃……當然啊,要不我該關心什麼?」她被他那一眼看得有點悶,對,心口悶悶的,不懂他為何用那種怪異的眼神看她?

    「關心我。」

    「我幹麼要關心你?你又不是我、我的誰?」心驚跳一下,他的話讓她莫名焦躁起來。

    他該不會又想講什麼要她嫁給他的事了吧?

    她不可能嫁給他,光是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她就討厭他,腔他躲他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答應把自己嫁給他,任他欺負?

    「你——」行駛中的車子,突然切往右邊,停靠在路旁。

    車子熄了火,他扭頭瞇眼盯著她,視線很慢很慢的從她的脖子往上移。

    「我、我怎麼了?」為什麼明明穿著高領衫,她還感覺脖子涼涼的?  「你別一直看著我的脖子,你是不是又想欺負我?你都這麼大了,可不可以別再那麼惡劣了?」

    背部緊貼著皮椅,小手顫抖的抬高護住自己的脖子,她緊張又警戒的瞪著他。

    「我跟你道過歉了不是嗎?我保證我以後不會再欺負你了。」他解開自己的安全帶,上身朝她欺靠過去。

    「你的保證有用嗎?」美目圓睜,充滿懷疑的看著他欺近的陰黑俊臉。

    「我發誓,我不會再欺負你,這樣可以嗎?」他舉起右手,對天發誓。

    「啊?!」怎麼突然發起誓來?

    「我還要鄭重發誓,我榮天顥絕對不會吻我不愛的女人!」他更靠近她,他的唇幾乎是湊在她的唇辦上說話,「我這蜚子只吻我愛的女人,那個女人的名字就叫蔚、絲、蘭!」

    啊一一啊一一啊一一她愣住,呆住,僵住!

    在她整個人凍住的時候,他微涼的寬唇攫獲她軟嫩的兩片唇辦。

    這輩子,他只會吻他愛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是她?!

    ☆  ☆  ☆   

    下雨了。

    雨滴從老舊的瓦片屋簷滴滴答答落下。

    阿卡稍早前被關琅之帶出門了,說是去參加友人舉辦的狗狗聚會。

    沒有阿卡纏著,蔚絲蘭穿著洗得很舊的寬鬆休閒服,蹲在屋簷下的長廊,一臉迷惘的望著被雨幕包圍的小庭園。

    「樂鎂,原來那個臭傢伙從小就喜歡我,當他跟我告白的時候,我真的嚇傻了耶。」

    「所有認識榮天顥的人都知道他喜歡你,而且已經喜歡到快發瘋的地步了好不好?」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唯獨你自己笨笨的不知道。」

    今天沒上班的關樂鎂,晚餐過後便跑來找蔚絲蘭抬槓,她一身昂貴的名牌休閒服跟蔚絲蘭完全不搭軋。

    「老實說,我也曾經懷疑過,但是……每次他一捉弄我,我就覺得我的想法是錯誤的。」她總是將心中的想法翻盤,認為他根本就是討厭她討厭到了極點,才會動不動就愛捉弄她。

    「以前你覺得他根本是討厭你,所以你也很努力的討厭他,可是現在人家都當面跟你告白了,你還會繼續討厭他嗎?」這是關樂鎂最好奇的一點。

    「嗯……說真的,要我突然喜歡上一個我討厭了很久的男人,還真的有點難度耶。」臉頰微徵訊起紅霞,她的表情有點尷尬,手指在地板上畫著圈圈,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只是有點難度而已嗎?那代表其實你還是有為他動心了對吧?」撞了撞好友的肩頭,故意取笑難得露出困窘羞澀表情的蔚絲蘭。

    關樂鎂是局外人,看得比較清楚。

    「蔚絲蘭,請你老實講,動心指數滿分如果是一百分的話,你對「榮天集團」總裁榮天顥動心幾分?」關樂鎂手握拳充當麥克風,擺在蔚絲蘭的嘴巴前,就像是記者正在採訪明星一樣。

    「嗯……大概二十分吧。」臉頰更紅了一點,她隨口掰了一個答案。

    「二十分?!拜託一一光是榮天顥的家世背景和英俊的外貌就值九十分了好不好?另外十分如果是以他在床上的表現來評分的話,以他那樣強壯威武的身材,脫光光一定很有看頭,在床上鐵定是「十分」

    厲害的猛男。」

    「你又知道他在床上是「十分」厲害的猛男了?」臉頰簡直要燒起來了,蔚絲蘭沒料到關樂鎂會提到這個,「你用過?」她轉頭賞了好友一記白眼。

    「我現在的男友就是榮天顥這型的,高大威武,他在床上很勇,榮天顥想必也不差。」關樂鎂回答起來臉不紅氣不喘,好像兩人談的話題是今天天氣好不好一樣,無關痛癢。

    「你你你你一一有經驗了?」哇!勁爆!蔚絲蘭沒想到關樂鎂原來已經有男人了!扭頭驚愕的瞪著關樂鎂,「什麼時候有的?你不是親口跟我說過,除非是你決定要結婚的男人,你才肯交出自己嗎?」

    「沒辦法,情不自禁啊當時燈光美氣氛佳,我男友長得帥、身材又贊,我就忍不住獻身啦。」關樂鎂的表情多回昧。岡,「絲蘭,我跟你說喔,我的第一次感覺很贊,害我不小心就上了應了。」要不

    是男友工作忙,比較沒空約會,要不她一定努力搾乾男友的體力,呵呵。

    「樂鎂,你真是一點都不害臊。」這種事,還講得這麼大聲,她光聽就臉紅心跳了。

    「這有什麼,我還想勸你最好別放過榮天顥呢,我跟你說啊,你真的可以跟榮天顥交往看看,也許他真的很贊,也會讓你回昧無窮喔!」越說越露骨。

    「我、我不跟你聊了!時間很晚了,我要去睡覺,你回去時記得幫我把門關好。」家被針戳到一樣,蔚絲蘭從地板上跳了起來,滿臉燒紅的往屋內沖。

    「晚安,祝你有個好夢,最好是獸性大發的春夢。」關樂鎂還不放過她,揚聲取笑她。

    砰砰,裡頭傳來摔倒的聲響。

    關樂鎂笑彎了腰。

    她抬頭看看雨勢,發現雨已經變小了,她拿起擺在走廊上的傘,撐著傘穿越庭園,打開門打算回家。

    就在開門時,剛好跟站在外頭、正舉手要按門鈴的男人打了照面。

    「欺?這麼巧,說到曹操,曹操就到。」關樂鎂讚歎的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猛男,「你來得正是時候,絲蘭剛剛跌倒了,不曉得傷勢如何,你進去看看吧。」她側身讓榮天顥進門。

    榮天顥一手撐著大黑傘,皺著眉問:「她在庭院跌倒?」庭院下雨地滑,很容易摔倒。

    「她在房間裡摔倒,摔倒的原因你自己去問她,我不便說明。」帶著詭異的笑,關樂鎂揮揮手道別,「最近這裡治安不是很好,你進去後記得把門鎖好喔。」撐著傘朝隔壁自家走回去。

    榮天顥立刻走進屋內,關上門將門確實鎖好,高大的身影跊著庭院的小水連,拾級而上,大步朝屋子走進去。

    ☆  ☆  ☆   

    叩叩!

    敲門聲響起。

    「關樂鎂,你快回去啦,不管榮天顥脫光光之後身材有多好,在床上表現有多猛,都不關我的事,我跟他八字還沒一撇,你別再講那些有的沒的來荼毒我的耳朵,別又害我再撞到一次——」撞勤腳趾

    頭,整個拇趾都腫起來了,正痛得坐在地板上站不起來的蔚絲蘭,聲音略顯痛苦的響應。

    她以為關樂鎂還沒走,又來說些暖昧不清的話讓她臉紅心跳。

    「啊,我的腳痛死了,你還是先幫我把藥箱拿進來再回去好了,拜託拜託——」

    他身材好,在床上表現猛?!沒想到女人跟女人之間談的話題這麼麻辣。

    門外的榮天顥淡淡勾起唇角,挑了挑眉。

    原來關樂鎂剛剛說了這麼曖昧的話,難怪她離去時的那抹笑容有點詭異。

    帶著淡笑,他轉身去客廳翻找藥箱。找了好一會兒,才在電視櫃下的第二格抽屜找到一個小藥箱。

    打開藥箱約略看了一眼後台上,他再度來到房門口,勾起指節又敲了敲門。

    「快把藥箱拿進來,還敲什麼門啊!」腳趾頭痛得要死的人,脾氣也開始暴躁起來了。

    他伸手扭開門鎖,拿著藥箱踏進她的閨房。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她的房間,以前讀國中時,他曾經當過一陣子她的家教老師,那段時間,他們每週有兩次在房間上課的機會。

    房間內,一如記憶中那樣,沒有太大的改變。

    「樂鎂,你找找看藥箱裡有沒有碘……」還沒抬頭,跌坐在書桌旁的她視線落在門口那雙穿著黑色襪子的大腳上,聲音要地消失。

    「關樂鎂回去了。」他迅速環顧房內一周後,視線落在書桌下、正盯著他的腳看的身影,「我幫你拿藥箱進來,藥箱裡沒有碘酒,我剛剛看過了。」

    邊說邊走過來,他蹲在她的面前。

    「啊一一要死了!怎麼是你?」那剛剛她說的那些話,他都聽見了?!

    她剛剛說了什麼?說他身材贊,在床上掹……美目圓睜的瞪著蹲在眼前還高她一顆頭的男人,她感到有點無力,滿臉再度爆紅,紅燙到可以煎蛋,頭頂都快要冒煙了。

    「把你的腳給我看看。」唇畔那抹笑容繼續維持著,他伸手握住她撞傷的腳趾頭。

    「啊,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搽藥。」她尷尬到爆,緊張得想把腳縮回來。

    「你的腳怎麼這麼冰?」他卻抓握得很緊,他的手溫熨燙著她冰冷的腳丫。

    「我冬天腳都是這樣冰冰的,沒關係,習慣就好。」他的手很暖,真的很暖,其實被他握著很舒服,想必被他抱在懷中應該也……

    轟一一她快要暈了!沒想到自己竟然胡思亂想起來。

    「你的腳趾頭撞得挺嚴重的,都腫起來了。」瞥了一眼她紅紅的滿臉,他伸手將她抱起來。「我開車載你去診所。」

    瞬間,她大氣不敢喘一下一一沒想到自己上一秒才想著被他抱入懷的感覺,下一秒就實現了。

    「去診所?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嗎?」甩去腦海暖昧的遐想,她吶吶地說,「我想應該不用吧?

    拿個OK繃貼一貼就好,明天如果還痛的話,再去診所搽藥也不遲……」

    她想拒絕,可是他沒響應,依然故我的往房間外走去。

    高大的他抱著她走下階梯,穿越雨幕,走出屋外。

    他的車就停在門口,他將她安置在駕駛座旁的位置,回頭幫她關好大門,自己很快的繞過車頭上車。

    車子啟動,他開車載她出門。

    車子開出巷子,她以為會往右邊走,結果不是。

    「那個榮天顥,附近就有間外科診所,你知道的啊,診所是你國中同學范姜威的爺爺開的——」

    「我有一位大學同學的哥哥在東區開診所,我載你去那裡就診。」他信任的醫師不是范姜威的爺爺,而是自己的家庭醫師。

    「東區?!太遠了吧?」只是一根小小的腳趾頭,有必要開那一大段路跑去市區看醫生嗎?

    「半小時就會到,不遠。」他堅持,雙手駕馭著高級房車,在下著雨的雨夜裡奔馳。

    既然抗議無效,她也懶得再浪費唇舌抗議,她窩在位子上,轉頭看著車窗外的街景,坐在同樣的位子,又讓她想起白天兩人在車上接吻的事。

    紅浪剛褪的臉頰,又漫起一片紅暈。

    那片紅晝久久久久,都沒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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