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格格 第四章
    君玴帶回來的二名樓妓,正在大廳裡和君玴互相磨蹭嘻笑著,不過君玴臉上有著偽裝出來的笑容,眼光只是往對面的人兒飄去。

    好久了,他未曾見到她臉上有著半絲不耐的表情,她只是逕自暍著她的冰鎮梅湯,看著手上的書卷,壓根兒沒將他放在眼兒,兀自將他們當成不存在。

    搞什麼,她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君玴在心裡低咒著,這麼辛苦的演出這場戲來,她竟然連看也懶得看一眼「爺,喝茶。」若蘭倒了一杯茶茗,將杯口湊進他的唇。

    君玴一啜到茶水便咕嚕而下,這杯茶正好讓他消消腹內的火氣。

    見她那副無要無緊的模樣,再見到自己這麼的虛偽的演著戲,怒火真是一點一滴的升上來,至少她臉上也要有一絲表情吧沒有——完全沒有他觀察了她一個上午了,她不但安靜的像個冰人,甚至只要一久,便會忘了她的存在,就像那平常的空氣,讓人很容易忽略。

    可是君玴就是故意同她作對,她在哪兒,他就故意帶著二名青樓女子在她附近,和她們親熱得要緊,就是要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

    可是意濃的眼裡彷彿沒有他們的存在,一直做自己的事情,只是偶爾抬起眼眸望了他們一眼,但又隨即拉回眼光,將思緒放在書卷上。

    若蘭見君玴這般注意意濃,她用著刺探的口氣道:「爺,您想喝冰鎮梅湯嗎?妾身可以去廚房幫你端來。」

    「是啊,妾身也可以。」若梅依偎在君玴的懷裡,嬌滴滴的開口。

    君玴將眼光移了回來,一雙黑眸使壞的溜了溜,咳了咳聲。「那麼麻煩做什麼,那兒就有一壺了,就叫我的福晉倒一杯過來。」

    二名女子往意濃的方向看了看,發現她不為所動,非常專心的看著手上的書卷。

    君玴氣極,這朝格格竟然沒將他的話聽進耳裡。

    若蘭眼光犀利,在君玴的耳旁軟言軟語。「爺,若蘭去幫您倒。」

    「不用!」君玴低咆。「我就是要她幫我倒!將朝格格給喚回神來!」他指了指意濃。

    若蘭和若梅仗勢欺人,她們眼光裡沒有尊崇意濃的意味,反而露出一臉鄙夷的眼光,一開口也是不甚客氣。

    「少福晉,爺要你倒茶。」若蘭抬高一張臉龐,指著她旁邊小几上的茶壺。

    這時,意濃才有反應,抬起那雙無情無心的水眸時,她微微一皺眉,但也不開口,只將小几上的茶壺拿起,要她們自個兒拿過去。

    若梅接過手同時,突然若蘭在暗中撞了若梅一下,手上的茶壺拿一個不穩,落到地上成了碎片,廳內多了一股梅香之氣,地面上也多了一灘茶色的水漬。

    「唉呀,少福晉你別這麼生氣嘛!」若蘭怪裡怪氣的喊叫著。「是爺吩咐的,你可別拿我們姐妹倆出氣呢!」

    若梅一見到若蘭這般的演戲,也馬上配合的眨了眨眼,眼眶裡馬上盈聚了淚水。「是呀,少福晉,你可別因為看不起我們姐妹,而拿我們姐妹倆出氣。」

    君玴將一切都看在眼裡,明明意濃沒有錯,可是他還是沒有出聲,他倒是想要看看意濃怎麼處理。

    他正等著她不知所措的樣子。

    只可惜意濃沉默一下後,拿著書卷站了起來,真的連一句話都懶得開口,便要走出廳內。

    這兒太吵,不適合她讀書。

    可意濃還未走出廳裡,便被若蘭、若梅二姐妹給攔了下來,她們擺明了就是要找麻煩,而且見到君玴沒站在意濃那邊,更是大膽的向她挑釁。

    「少福晉,你怎麼一聲不吭就想要走了?」若蘭瞇著眼,不讓出一條路。

    「你們要我說什麼?」意濃終於開了口,口氣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一點也感覺不到隋緒的起伏。

    「爺要少福晉倒杯茶而已,少福晉何必不領情呢?」二姐妹拿著杏眼瞪著她,就不信挑不起她的怒氣。

    「他自個兒不會倒嗎?」淡淡的語氣,顯然還是沒有什麼脾氣。「讓開,別擋我的路。」

    接著,逕自的想要穿越姐妹二人的中間,還是被擋在原地。

    意濃終於皺起了眉尖。心裡是有點不高興了。

    君玴在一旁看著戲,他就不相信她還會保持一副淡然的樣子。他呷了一口茶,準備看著她臉上生氣的表情。

    執意要走出的意濃,冷不防的被若蘭暗中一推,她的身子往後踉蹌幾步,腳一拐到,整個人便跌坐在地上。

    若蘭和若梅看了君玴的俊臉一下,發現他沒有不悅的表情,這時她們的嘴角才敢勾起一抹笑容。

    意濃的反應沒有太大,她挑動眼睫一下,雙唇也抿了抿。

    君玴長腿雙疊,一手支著下巴看著意濃的反應,他倒要看看她的脾氣好到什麼地步。

    只是她該有的脾氣還是會有。意濃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埃後,清冷的眸子露出了寒光來。

    她不欺人,他人也不該來欺她的。心裡想著同時,她已經上前伸出手,用力將她們一推,使得她們來不及閃開,也這樣踉蹌幾步退開。

    她們雖沒有跌到地上,不過卻讓出了路可讓她離開,於是她拿起書卷,吭都不吭一聲,便走出了廳裡。

    「朝意濃,你別走——」君玴從椅子上彈跳起來,皺眉來到廳口。

    意濃沒理會他的叫吼,只是自行離去。

    若蘭及若梅二姐妹互使了眼光,各自閃著淚水。「爺,這少福晉好霸氣哦!」

    君玴回過頭瞪了她們一眼。「你們……」明知道她們仗著自己而欺負朝格格,可是他腦袋轉了一下,也許他可以利用她們。「我現在告訴你們,只要你們有能力將少福晉惹毛,我便替你們贖身,你們說可好?」

    「爺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君玴邪笑。「看誰的手段高,誰讓少福晉來同我哭訴,那我便納誰為妾!」

    那多麼簡單!找麻煩可是她們在打滾紅塵中的功夫之一。

    何況還有君玴貝子挺著,她們更可以狐假虎威了。

    正乍,意濃的身影一樣出現在花圃裡。

    她的手裡拿著木勺,雙眼盯著圃裡的花朵,正要舀起水澆花時,她突地想起君玴對她所說的話——在正午澆花,只會澆死這些花……為什麼不能澆?眉尖有著不解的疑問,不過她還是放下手上的木勺,放棄替花朵澆水。

    來到圃中,望著滿園的花車,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吸進草香及淡淡的花香味,令她覺得全身通體舒暢,心裡莫名的輕鬆起來。

    既然不能澆花,她便蹲下身子拔著野草,只因為在府裡無事可做,而且只要她靜靜的看著書經時,君玴就會和他的侍妾在一旁嘻哈笑著,她是可以當作視若無睹,可是那故意要做給她看的畫面,吵得令她難以靜心。

    而且君玴似乎處處找著她的麻煩,再加上府裡又多了二名青樓女子,更是擾得她不能獨自安靜,因此她只能躲來這兒。

    花圃裡花草多,所以能遮住她的身影,更能躲掉君玴及那二名女子。

    她要求不多,只要平平靜靜的過著日子,那便是她最大的心願,只是她的夫君似乎有意要找她麻煩……怪了,她到底哪兒得罪他了?她不解的咕噥幾聲,理不出是因為自己說話太直而態度又冰冷。

    當意濃以為她會有個安靜的一天時,突然她頭上被淋了冷水,那沁涼的感覺令她倏地站了起來,無聲的張著口。

    明明是烈陽,怎麼會突然下起傾盤大雨呢?意濃這般想著,可當她仰起臉龐一瞧,卻發現天空一藍如洗,半滴水都沒有落下。

    她轉過身一瞧,發現若梅站在她的後頭,右手正拿著木勺、左手則是提著木桶,一臉得意的望著她。

    「少福晉,真對不住呢!」若梅睜大杏眼。「我正在替花澆水,沒看見少福晉在這兒,真的對不住。」

    水滴自她的髮梢上滴下,意濃冷著一雙黑眸,眼光直射冷光。

    見若梅的表情明明就是故意的,何以來的「對不住」呢?意濃抿著唇,實在不想與這種人動氣。

    若梅見意濃一張小臉布著寒霜,是有畏懼著她的冰冷,不過一想到側房的空缺,她挺起胸脯,表現一點都不怕面前的女人。

    煩人。意濃眼裡射出不耐煩的眼光來,任憑頭上的水珠掉落下來,終於悶悶的開口。「正午,不能澆花。」說完,便搶走若梅手上的木桶。

    雖然正午不能澆花,可……沒有規定不能「澆人」吧!就這樣,同樣的手法,意濃將木桶抬起,退了幾步後,見到若梅已經尖叫出來,她動作急速的便將桶裡的令水全數發向若梅。

    意濃雖不懂得人情世故,可是她懂得「還以顏色」。

    別人給她三分,她便還人三分——不多也不少。

    「你你你……」若梅滿口全是水,指著意濃的鼻子叫囂。

    意濃只是輕哼一聲,接著便轉身離開。

    離開前院的花圃,她往府裡的別園方向走去,只是她卻不曉得,她又被若蘭給盯上了。

    若蘭跟在她的後頭,正要等待機會將她惡整一般,這樣自己才有機會成為君玴貝子的側房,那麼往後就一輩子不愁吃穿了。

    穿過石拱門,意濃便要往拱橋走去,只是突然她卻踅回了腳步,來到那人造湖畔,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

    若蘭根本不解意濃在做什麼,不過她心想這是個好機會,如果趁機將她推下去,應該算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而她應該會同爺哭訴吧!心想如此,那麼她就不客氣了。

    輕手躡腳來到意濃的身後,伸出手便輕輕將意濃往前推,只見意濃的身子被這突如一推,不穩的往前走了幾步,來不及停下腳步,身子便撲通的跌了下去。

    意濃落進湖裡時,不料她根本不黯水性,所以她拚命的掙扎著身子,因為她的身體不斷的往下掉,根本踩不到底,只能任由身子往下沉,而且口裡、鼻裡不斷灌進水來。

    等著意濃生氣爬起來叫罵的若蘭,嘴角噙著笑容等著她探出頭。

    不過幾刻鐘過去後,她發現意濃根本沒有探起身子,她的臉色頓時刷白,沒想到她真的讓她滅頂了。

    只是她想了想,既然君玴貝子這麼討厭這少福晉,那麼替他除掉少福晉也算是一件功勞才對,也對她本身自己有好處,也許哪天她因懷了他的子嗣而爬上了正主兒的位置,那麼就是麻雀變鳳凰了。

    想此,她臉色恢復了正常,臉上出現陰狠的笑容,便要離開湖畔旁。

    沒想到,貝倫福晉竟然出現她的眼前,一張臉龐有著怒氣。

    「該死!」貝倫福晉一出手便是給若蘭一個巴掌。「你竟然敢謀害少福晉,你等著被砍頭!」才說完,一群身體力壯的長工便趕來此,一一的跳入湖裡尋著意濃。

    原來貝倫福晉正巧從這兒經過,卻讓她見著駭人的一幕,她趕緊要身旁的婢女去找人,而她則是來攔住若蘭。

    「福……福晉……」若蘭嚇得渾身發抖,只能害怕的看著貝倫福晉。

    貝倫福晉瞪了她一眼。「如果少福晉有個三長二短,那麼我便會親自來凌遲你!」

    還好,貝倫福晉話才一說完,一名長工便抱著意濃昏厥過去的身子起岸,全身濕淋淋的。

    「快,快將少福晉扶進新房——」

    君玴懊惱的踏進新房,前腳才踏進,便接到貝倫福晉丟來的白眼。

    「看你做的好事!」貝倫福晉指責著。「濃兒到底是哪兒惹你不順心了?你非得要那二名青樓女子這麼對待她?甚至是要了她的命?」

    「我……」君玴來到炕旁,眼眸望進意濃昏睡的臉龐。「我的本意不是這樣子……」莫名的,他的心竟然因為她蒼白的臉頰,心擰了一下。

    「不是這樣子?」

    「我……我只是想要整整她,讓她明白當妻子的本分,所以我才派那二名青樓女子去整她,讓她……」

    「所以要了她的命也沒有關係了?」貝倫福晉沒好氣的替他接了話。

    「不——」君玴拚命的搖搖頭。「我沒有這個意思。」他沒想到,若蘭的心竟然這麼歹毒,想將她害死。

    「事實都擺在眼前,現下意濃高燒不止,你要怎麼辦?」

    「我來照顧她。」君玴沒有多想,脫口而出。

    「玴兒啊,」貝倫福晉歎了口氣。「你就這麼討厭濃兒嗎?」

    君玴一口氣哽在喉頭。「額娘,是她的態度讓我氣不過……」他坐在炕旁。「她的個性不同一般姑娘家,脾氣冰冷冷的不說,而且一出口便是刺人的話,因此我很生氣,只想討回做丈夫的顏面罷了,可是我真的不是想要害她出事……」

    貝倫福晉搖搖頭。「濃兒本身不多話,而且也不懂得別人在想什麼,我想這跟她生活的環境有關係,沒有接觸人群的她,當然不會說些迂迴的好聽話,不過她那直來直往的個性,額娘倒是滿欣賞的。」她笑望著他。「不過濃兒的個性確實是有點冰冷冷的,似乎不是很喜歡和人接觸。」

    「是啊,所以我就覺得她怪。」君玴也皺起眉尖,答著。

    「但是你不能因為她怪,去害她出事啊!」貝倫福晉板起臉孔。「你是她的丈夫,你應該多試著去瞭解她的!」

    君玴沒答話,只是盯望著意濃的臉龐。

    「你啊,總是任性成這樣,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貝倫福晉站了起來。「額娘吩咐下人煎藥,好讓濃兒醒來服用。」說完,便離開新房,留下君玴一人好靜靜想一想。

    好一下子,他的大手拂著她耳旁的長髮,這麼靜靜的看望著她的臉龐,發現她竟然有種矇矓美……她的臉龐白皙近幾透明,彷彿只要一久,她就會消失在他的面前似的。

    一訝,他連忙抓住她的小手,緊緊的握住,就深怕她突然消失在他眼前。

    這種突來的害怕使他覺得茫然、也說不出一個理由來,只能深深的望著她的睡龐,而大手緊箍著她白嫩卻瘦弱的柔荑。

    莫名,他竟然害怕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皺眉,厘不開這種多餘的情感,只能靜靜的盯望著她,思考著心裡直冒出的悸動……呵,多好笑!他竟然也有不知所措的時候,他懊惱的皺眉。

    自是遇上她時,他就再也不是那意氣風發的優雅黑豹,在她的面前只是一隻會狂吠的狗兒,叫得她都嫌煩。

    也許額娘說的對,他是得多花時間瞭解她,而不是一再將二人的關係弄得像是仇人見面一般,不是吼叫怒罵相對、就是寒冷針鋒互刺。

    二人應該是和平相處才對啊……可是一想起她一張冷冰冰的臉龐、她那什麼都釋然的淡泊的態度,她應該拿出妻子該有的反應,來管管他、來關心他,甚至是管束他的一切……反倒她那放牛吃草的方式,只會讓他氣得吐血罷了。

    半掩黑眸,他靜望著她一張生病的臉龐,多多少少他也有點愧疚,今日她會變成這樣,都是他主使那二名樓妓去找她麻煩,可卻忘了算計後果的嚴重性。

    是不是,他真的要換個方式瞭解她呢他認真的思考,腦中又浮現另一個想法……也許,這個方法可能不錯:也許他和她會有恩愛的那一天……突地,他回過神,臉頰酡紅,發現自己真的是想太多,撇撇頭,要自己別多想。

    是啊,別再多想了!他和她要是能平靜的過一天,就已是太陽從西邊打出來了,還妄想要與她恩愛的畫面……別再想了—— 挑動一雙美目的長睫,美眸倏地張了開來,一張俊顏悄落在她的眼裡。

    她屏氣,矇矓的雙眼看望著他皺緊的眉頭,卻不發出一丁點聲音。

    君玴看著她警備的臉龐,暗自的歎了一口氣,大手一伸,便想要探探她的體溫,無料她卻像只驚慌的小貓,彈跳起來往炕內縮去。

    她怕他,非常明顯的。

    「幹嘛?」他不甚高興的開了口。「我是你的夫君,你活像是看到鬼似的!」他不滿的嘀咕著,身子也漸漸欺近,幾乎也要爬上了床。

    她縮在角落裡,就是害怕他靠近她上了床炕,不過他卻緩緩的爬上了床,她嚇得只得開口。「走開。」冷冷的語氣中,卻帶著懼怕。

    她差點失去了性命,而他怎麼還能一副輕鬆的表情呢「我為什麼要走?」他挑了挑眉。「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沒有辦法命令我的!」

    她黛眉攏得死緊,身子也緊靠著牆面,雙眼含射出凍人的眼光,不過看起來沒有什麼用,他的身子還是欺近得過分。

    「你還是不死心,想要我的命?」她咬緊貝齒,她不知道他這麼恨她,竟然要他的侍妾將她推入湖裡。

    「你誤會了!」君玴急忙解釋。「我還沒恨你到這種地步,恨到想要你的命。」原來這就是她害怕的原因。

    「自圓其說。」清冷的眸子望著他,眼裡有著徹底的絕望。「恨我,就請你休離我,別用這樣的方式對待我。」

    「我沒有要你的命!」這女人到底要他解釋幾遍。「我承認我是故意要惡整你,可是我絕對沒要她們這麼歹毒,而且她們也已經得到了一個教訓,永遠被驅離京城,這樣你還不滿意嗎?」他攫住她的雙肩,有點激動的說道。

    她雖沒有開口多說什麼,可是她的眼裡卻出現了不信任,許久,她才別開了臉,又以沉默來回答。

    「你有什麼不滿就開口說出,別一副冰冷冷的樣子,這樣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二道俊眉攏得死緊,他寧可她說些讓他氣到吐血的話,也不要她這樣冷冰冰的。

    同樣的,她只是別回臉,拿著一雙冷眸瞧著他,不開口回答、也不開口問,一貫以冷漠來回答。

    君玴氣不過,終於用大手扣住她的下顎,接著便以唇覆上她的唇瓣,粗魯的啃嚙著她的雙唇。

    竟然她不喜歡開口,那他也就別讓她有開口的機會。

    舌尖輕撬開她的貝齒,輕易滑入她的檀口裡頭,接著不給她喘息的時間,便與她的小舌交纏著,吸取口裡的芳甜。

    她睜眼的看著他攫取的動作,掄起粉拳想將他推開,無奈他這個動作像是吸去她所有的力氣,只能讓她漸漸軟了身子,眼眸半掩著看著他。

    彷彿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他終於離開她的檀口,臉上略帶得意。

    看著她臉上帶羞的表情,他還想將她摟入懷裡再吻上一遍,不可思議的,她對他的誘惑竟是如此的大。

    「你別咬我。」她皺眉,二朵紅雲還是飛染上她的臉頰,心跳總是加快一拍,這種感覺還是很陌生。

    「我說過那不叫咬,這是吻。」他的長指貼在她被吻腫的唇瓣上,輕聲說。

    吻?地不懂。

    見她又凍著臉龐,他實在難以推測她在想些什麼,是生氣、是無奈、還是喜歡……他完全察覺不出她的反應。

    算了,往後的時間夠足以慢慢瞭解她!他放開她的下顎,薄唇迅速在她的唇上飛點了一下後,才將她放開。

    他又「吻」了她了。她杏眼瞪了他一眼,殊不知這樣的動作讓她的心口跳得很快嗎?她怨嗔的看了他咕噥一聲。

    笑望著她緊緊皺眉的表情,他心想這算不算是他和她之間,開始和平相處呢也許,再這樣子下去,她或許會被他調教成一名乖順的妻子也說不定。

    不過,又是臉頰「啪」地一聲,令他腦海裡美好的藍圖被畫了大叉。

    她根本就不受教,也學不乖——氣不過,又是封上她的小嘴,再來一次「愛的教育」

    二人,還需要時間互相認識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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