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街冷面虎 第四章
    法爾正蹺著二郎腿,手上把玩著手榴彈,一臉悠哉的等著道格。

    道格滿臉怒氣的瞪著他,心裡恨得牙癢癢的,他那美麗無雙的庭園已在法爾的刻意破壞下,完全付之一炬,但法爾愈是桀驁不馴,他就愈是更加喜愛他。

    "嗯!九分五十八秒,我手上這顆手榴彈可以省下來了。"法爾將手榴彈放進衣服的口袋裡,一派慵懶的說道。

    "法爾,你這是在幹什麼?手榴彈太多也不是這麼用的。"道格裝出一副無辜的嘴臉。

    法爾低笑,"義父,咱們明眼人不說暗話,請將你擄來的人還給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就知道你不會乖乖承認。"法爾鎮定的從手提箱中拿出一疊紙,"看完這些資料,我想你應該就會想起來了。"道格接過那疊資料,一看之下大驚失色,那是他販毒的證據,其中還包括了幾張觸目驚心的照片。"你怎麼會……""我怎麼會有這些是嗎?義父,你太貪心了,如果你只是在自己的領域內胡作非為,那麼我是不會吭聲的,但是你卻愚蠢得侵犯到我的領域。""法爾,這是一場誤會。"道格只有打著哈哈,他心裡還在盤算著該如何應付這突發狀況。

    "我不管是不是誤會,我只是想和你做個交易,你將溫佳芃還我,我就將你販毒的證據銷毀。""你以為可以帶著證據走出大門嗎?"道格眼神一黯,他就不信憑他屋子裡的十來個保鏢會擺不平一個法爾。

    法爾聞言大笑,他拿出打火機將那些資料燒了,在火焰中他的笑容更顯狂妄。

    "你以為我會拿正本來嗎?義父,正本在我的手下手中,我和他約定好了,如果我一個小時後還沒帶著溫佳芃回去,他就會拿著資料去報警。""我沒想到你那麼壞!"道格咬牙切齒的瞪著他的義子,毫無辦法可想,原以為拉攏法爾可使他如虎添翼,誰知道法爾根本不屑屈居人後,他的義子是另一隻老虎。

    法爾露出一抹冷笑,"教我使壞的不是別人,正是義父你自己啊!""溫佳芃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比你的義父我還重要嗎?"道格明明知道法爾的答案會是什麼,但他還是忍不住的問。"你應該是屬於我的,在你飢寒難耐的時候是我救了你;在你被仇敵追殺的時候,是我收容了你,你打算恩將仇報嗎?""我不會恩將仇報,只是,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恩、什麼是仇了,我想義父你應該最明白我為什麼會飢寒難耐,又為什麼會被仇敵追殺;老實說,這一切似乎有人在搞鬼。"法爾的嘲諷令道格心驚,心裡想著,難不成他已經知道十幾年前的事……不!不可能,那件事他一直很小心,法爾不可能會知道。

    "你……你是什麼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啊!"法爾為義父的心虛感到好笑,"我今天來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想要回我的客人,至於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吧!""我放了溫佳芃,你真的會把證據銷毀?"道格發覺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籌碼了。

    "你可以相信我。""好。"道格除了相信法爾外別無他法了,他命僕人將溫佳芃帶出來,沒多久溫佳芃就安然無恙的出現在法爾面前。

    "法爾,真的是你。"溫佳芃喜極而泣,聽到爆炸聲時她還有點懷疑,但現在看見他一臉自信的出現在她面前後,就覺得一切的驚嚇都不算什麼了。

    "抱歉,讓你受驚了,我們這就回去。"法爾露出了道格從沒見過的溫柔笑容,攙扶著溫佳芃回頭對道格說:"義父,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了,我實在不想與你為敵,但若是讓我知道你和我父母的死有關,那麼……"法爾留下曖昧不明的話後,旋即帶著溫佳芃離開。

    道格心中一凜,知道他的黃金男孩再也不會回來了,而且還有可能成為擊垮他的強大敵人;可笑的是,培養這個敵人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老爺,就這麼放他們走好嗎?"漢克為自己的性命擔憂,道格如此輕易地就放走法爾和溫佳芃,這讓冒險綁走溫佳芃的他覺得自己是個傻瓜。

    "我是放走了他們沒錯,但他們離死期也不遠了。"道格眸中的殺意陡升,法爾知道了那麼多他的秘密,他當然不能讓法爾再繼續活著,雖然覺得心疼,但不能成為他的助力只好加以摧毀了。

    漢克似乎也聽出了道格話中的涵義。"老爺,您的意思是要殺死法爾少爺嗎?""沒錯。"道格毫不諱言。

    "但……但是,法爾少爺的身手不凡,普通的殺手恐怕不是他的對手。"漢克的說辭並沒有誇大,虎幫的眾人之所以對法爾如此信服,除了他超絕的黃金頭腦外,就是百步穿楊的神射技術了。看過法爾槍法的人只能用瞠目結舌四個字來形容,漢克正因為看過才如此忌憚法爾。

    "哼!派普通的殺手也未免太看不起我那天才義子了,要對付法爾就必須是世界首屈一指的殺手才行。"道格一點也沒有看輕法爾的意思。

    "那麼老爺您想派誰去?""姜寰。""姜寰!?"道格的話才說出口,漢克就大驚小怪的叫著。"您是說世界排名第一的那個殺手嗎?但是我聽說他不太好伺候,而且訂下的規矩一大堆,老爺真的認為他會聽我們的去暗殺法爾少爺?"道格滿是自信的大笑,他並不認為自己會請不動姜寰那個殺手。"姜寰雖然喜怒無常,可是,只要是人就沒有不愛錢的,我相信在重金相誘下,他沒道理不幫我除去心頭大患。""是嗎?"漢克不像道格那麼有信心,也許是因為他聽到有關姜寰的傳言都是古怪的一面的緣故吧!

    不過,道格已經決定,他是請定了姜寰,而法爾將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

    溫佳芃和法爾安全無恙的回到城堡,前後還花不到兩個小時呢!

    "老大,你沒事吧?"艾文跑出來迎接他們,在看到法爾沒事後才放下心。

    "沒事。"法爾攬著溫佳芃的肩,艾文雖然不大願意,卻仍基於禮貌也問候溫佳芃一下。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法爾的義父邀請我過去他那兒坐坐,忘了知會大家一聲,所以才會惹出這一場麻煩,這完全是誤會、誤會。"溫佳芃刻意將大事化小的模樣惹得艾文揚起嘲諷的笑。

    "你不需要在艾文面前刻意隱瞞什麼,我所有的事情他全都知道。""原來如此,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溫佳芃埋怨法爾,都是他害她出糗啦!

    "你又沒問,而且這一切都是你自以為是造成的,怪得了誰?"法爾笑得一臉燦爛。

    這一切看在艾文眼裡,不禁心生嫉妒,為何能打動法爾心底溫柔的不是他們這一群誓死效忠的弟兄,而是這個相處不到數日的東方女子?是因為她的美麗?或者是她的嬌憨?還是因為她的……善良?

    "快進來吧!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不知為何,艾文覺得法爾和溫佳芃的濃情蜜意非常刺眼。???

    莫名其妙被綁架,溫佳芃認為法爾有必要解釋一下,因此,沖好澡後她決定去找法爾好好談談。

    然而,法爾並沒有在房裡,溫佳芃馬上聯想到了那間藏書量頗豐的書房。

    她疾步走至書房門口,然後輕手輕腳推開門,法爾果然是在書房裡,而且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書。

    "是你。"法爾的警戒心在看見溫佳芃的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放鬆的笑意。

    "你在看什麼?"溫佳芃好奇地走近他。

    "沒什麼,只是一本商業方面的雜誌。""法爾,你好像對商業滿有興趣的,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接受你義父的安排,執掌紐頓集團?"溫佳芃試探性地問。

    法爾的眸中立時出現一抹嘲諷,"我對老舊又綁手綁腳的紐頓財團沒有興趣,而我之所以會從事商業活動完全是為了賺錢,為了凝聚可觀的財富,那是最快的方法之一。"有時候錢滾錢也是滿可觀的,法爾總是知道什麼投資最有利可圖。

    "你很需要錢嗎?"溫佳芃問。如果法爾真的那麼需要錢的話,她可以將自己名下的錢借給他,大概一百萬左右吧!

    "我想離開義父,但他絕對不會讓我離開的,他會用盡一切辦法留下我,所以要離開他的唯一辦法,就是擁有能對抗紐頓集團的財力。""那一定很不容易吧!"紐頓集團可是全美屬一屬二的大財團呀!

    "是很不容易,不過,也並非不可能。"法爾輕笑,他義父花三、四十年累積的一切,他只要花五年的時間就辦得到。

    "但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又為什麼要問這些?是因為你關心我嗎?或者該說你愛上了我?"法爾的語氣是輕佻的,可他心裡明白,他想聽到她肯定的答覆。

    "難道我不能關心你嗎?你表面上雖有別人欣羨的一切,但是你卻一點也不快樂,我感覺到你心靈深處有個真正的渴望。""那麼你倒是說說看我有什麼渴望?"法爾還是一臉的嘲諷。

    溫佳芃拿起她早上借書時看到的照片,無疑地那是一張全家福的照片。

    "也許是一個溫馨平凡的家庭,一個慈祥的父親、一個溫柔的母親以及一個可愛的妹妹。"法爾聞言動容了,每個人都以為他很強,強到足以吞噬掉所有的悲傷與寂寞,只有眼前這個東方女子瞭解他,強悍只是他的保護色,他希望的只是和家人過著平靜的生活,只不過連這個小小的願望也……

    他緩緩的說:"我的父親是個小說家,我的母親在一所高中任職,他們都是認真而正直的人,我們住在一棟小小的屋子裡,生活雖不富裕卻相當幸福、美滿,直到那一天,那該死的一天……"法爾摀住了臉,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天的情景。

    "怎麼了?"溫佳芃有預感,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能是改變法爾的原因。

    "那一天一大堆的調查人員出現在我家,他們指控我父母涉嫌販毒,不由分說的就將我父母抓走,留下了年幼的我和妹妹愛麗絲。""你父母因此被判刑了?""沒有,我的父母被保釋出來,但危機並沒有因此解除,黑道的人以為我父母知道那批毒品的下落,因此縱火燒我們家,想藉此殺人滅口,父母為了保護我和妹妹就這樣活活被燒死了,可是惡夢並沒有因此結束。"法爾停頓了一下,重重歎了口氣才又繼續道:"我的父母被認為是畏罪自殺,親戚們怕被捲入這場不名譽的事件而不敢收留我們兄妹倆,每個人都視我們如洪水猛獸,為了不使妹妹挨餓,偷竊、搶劫……我都幹過,然而我依然保護不了愛麗絲。"溫佳芃聽得倒抽了口氣,輕柔的問:"愛麗絲她怎麼了?""她病死了,臨死前她一直痛苦的叫著我的名字,我卻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死神帶走。"法爾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啊!"溫佳芃驚呼,她知道那種突然頓失親人的感覺,是她不好,她不該硬要知道法爾那段傷心往事的,"好了,你別再說了。"她覺得自己的眼眶濕潤了。

    法爾搖搖頭,"之後我被道格。紐頓收養了,不過就在前幾天我才知道,他說不定就是殺害我家人的元兇,而我竟然和這樣的人相處了十年,我……"見法爾露出那麼悲傷的表情,溫佳芃的心擰了;她想起了法爾的那個安慰之吻,也許那樣做對他會比較好一點,於是,她主動獻上紅唇。

    這個吻來得正是時候,法爾的全身彷彿被注入了一股暖流,只是溫佳芃的羞怯令這個吻既急促又短暫的結束,使得法爾還來不及品嚐她的甜美。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溫佳芃羞紅了臉急忙退開,她覺得自己的行為就像一個女色狼似的。

    "佳芃、佳芃,在我眼中你就像是個天使,為什麼要道歉呢?"法爾重新吻住溫佳芃的唇,吻得更加火熱,他迫切地想要汲取她的溫暖、她的……愛,他任憑自己的慾望脫口而出:"佳芃,我想要你。""我……我……"溫佳芃感覺自己脆弱的心就要跳出來了,她無法言語、也無法思考,最重要的是她並不討厭法爾的碰觸,甚至有一點點興奮、一點點期待。

    "你要我離開嗎?"法爾的藍眸閃著些許失望。

    "……不。"溫佳芃垂下頭,以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說道,她喜歡法爾,雖然情況有些失控,但她絕對不會選擇在這一刻拋下他,而且,也許只有這個辦法可以填補他內心的空虛。

    得到溫佳芃的承諾,法爾橫抱起佳人,走向他的臥室,所幸這期間沒有遇見半個僕人,否則溫佳芃肯定會羞死。

    關上了房門後,法爾立刻迫不及待地吻住她,兩人雙雙倒向床上……

    四周寂靜無聲,只有情人間的話語及低喘聲迴盪在空氣中。

    這是一個纏綿激情的一夜。???

    姜寰一身黑衣勁裝的走進紐頓財團的辦公大樓,他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對接待小姐說:"我找道格。紐頓。""呃?"接待小姐有些傻了眼,眼前這個男人雖然長得相當英俊,卻相當的不羈,她很納悶總裁會認識這看起來吊兒郎當的男人,不過她還是露出了職業性的笑容,"請問您找我們總裁有什麼事嗎?""當然是談一筆買賣囉!"姜寰對著接待小姐眨了眨眼,"我和他約了十點鐘,你最好快點通報上去,我一向很準時的,你別壞了我的規矩。""是。"接待小姐雖懷疑,但打電話上去求證後,立即恭敬地對姜寰說道:"總裁在他的辦公室等您,請您坐右邊的電梯直接上二十一樓。""好。"姜寰笑笑的走進電梯,按下二十一樓的按鍵,一下子就到達了目的地。整個二十一樓都是道格。紐頓的辦公室,相當的寬敞,可見得道格。紐頓是個非常講究排場的人。

    "姜先生,請坐。"道格叼著一根雪茄。

    "不客氣了。"姜寰大剌剌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這地方真不錯,你還真是會享受,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沒有美女。"道格將姜寰的抱怨擺在一旁,直接說:"姜先生,我就開門見山的直說了,我希望你去殺個人。""我有這個榮幸知道那個讓你肯花下鉅資除掉的幸運兒是誰嗎?"姜寰故意對不懂幽默感的道格諷刺道,人生短短數十寒暑,做什麼弄得嚴肅兮兮的和自己過不去呢!

    "是我的義子法爾。紐頓,這是他的個人檔案,請你過目。"道格遞給姜寰一份資料。

    姜寰注視著法爾的照片,忍不住輕佻的吹了聲口哨。"哇!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耶!殺了他不覺得太可惜了嗎?""你要多少錢儘管開口,其餘的可以不必多問。"道格倨傲的態度令姜寰打從心底不滿,他壓下滿心的厭惡,比出了二根手指。

    "二百萬?"道格詢問。

    "不,是二千萬美金,你先給我五百萬,其餘的等事成之後再給我就行了。""你瘋了,二千萬!?即使我是道格。紐頓也容不得你獅子大開口。""紐頓先生,你錯了,我不是獅子,所以當然也不會獅子大開口。"姜寰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言歸正傳,我開價碼一向因人而異,你又不是付不起這個價錢,更何況對象是虎幫的白虎耶!搞不好我還會被他給幹掉,因此我個人覺得這個價碼還算合理啦!雖然我有點吃虧,但看在我們是第一次合作的份上就算了,就當是交個朋友,如何,你到底付不付?""我付。"道格無奈的說:"姜先生,你應該去當推銷員的。"面對道格難得的笑話,姜寰很捧場的哈哈大笑,"我會考慮看看。"就這樣,姜寰接下了暗殺法爾的工作。???

    溫佳芃醒來後第一眼就看見了法爾放大的俊臉,想起昨夜的溫存,紅霞重新爬上了她的雙頰,她輕撫著自己發燙的臉,不敢相信自己昨晚竟會如此大膽。

    昨晚……是感動於法爾的身世才會主動獻身,可她一點也不後悔自己這麼做。

    看著法爾毫無防備的睡顏,她深深的歎了口氣,也許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放下警戒心吧!她悄悄地下了床,想要在不吵醒法爾的情形下回房梳洗一番,然而卻被法爾給攔腰抱住。

    "你要去哪裡?"法爾睜著惺忪的眼問。

    "我……我要回房。"溫佳芃不太敢面對法爾。

    "你哪兒也不許去。"法爾將溫佳芃拉向自己,反身壓住她,他的唇找到了她的,昨晚他情不自禁的要了她幾回,現在慾望又爬上他全身,他忍不住將身體緊貼在她的嬌軀上。

    "別這樣,法爾。"溫佳芃嬌羞的忙著閃躲。"僕人們隨時都有可能上來,要是被他們發現就糟了,所以我必須先離開。"法爾根本聽不進任何的拒絕,他將她摟得更緊。"你後悔了?我很清楚,這是你的第一次。""沒有,我沒有後悔。"溫佳芃拚命搖頭,她知道法爾其實是很脆弱的,所以他才會以凶狠來武裝自己。

    聽了溫佳芃的回答,法爾顯得滿意極了,他沉醉的撫摸著溫佳芃柔嫩如嬰兒般的肌膚,他的慾望瀕臨爆發邊緣,法爾大大的呻吟一聲,他不是沒抱過女人,不過,真正能引發他體內熱情的,到目前為止就只有他懷裡擁抱的這個女子了。

    "佳芃,別離開我。"他迫切地想要要品嚐她。

    "別鬧了,法爾。"溫佳芃雖然力持鎮定,可她還是抗拒不了法爾在她身上點燃的熱情,在他的愛撫和親吻之下,她徹底的淪陷在一陣陣的情潮中。???

    溫佳芃享受著法爾帶給她一波波的喜悅,法爾證明了他不僅是個好的領導者,更是個無法取代的好情人。

    唯一令她煩心的是虎幫眾人的態度,法爾對她愈好,他們就愈疏遠她,而她甚至不曉得自己是哪裡惹到他們了。

    她不曉得的是,法爾的手下們害怕她對他們首領的影響力。而他們的擔心在漢克一事上得到了證實。

    曾經背叛法爾的漢克被虎幫的手下抓到了,原本是該遵照法爾的命令以"虎刑"處置那個背叛者,但漢克一聽到虎刑馬上嚇得尖叫:"慢著,我有很重要的情報要透露給老大知道,你們若現在對我使用虎刑,將會後悔莫及。""什麼事?"即將要代替法爾親自執行虎刑的艾文開口問。

    漢克喘了口氣,他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透露唯一的籌碼?"我要親自對老大說。"艾文若有所思的看著胸有成竹的漢克,心裡很懷疑,莫非他真有什麼重大消息?艾文無法作決定,於是,漢克被帶到了法爾面前。

    "漢克,你背叛虎幫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日了。"法爾並不認為漢克真有什麼情報,他認為漢克只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漢克跪在法爾面前冷汗直流,他不知道法爾肯不肯以這個情報交換他的自由,不過他除了放手一搏外也別無他法。"在我說出情報之前,你必須承諾會放了我。"聞言,法爾俊美的臉龐漾著一抹殘酷的微笑,"不錯,你很大膽,不過膽大而無謀,我無意和你做此交易,艾文,帶他下去。""是。"艾文雖然很想知道漢克手上握住的是什麼情報,但法爾的命令必須絕對遵從,這是加入虎幫的每一份子必須遵守的。

    "老大。"漢克腿軟了,法爾比他料想的還要冷靜,連一絲好奇都沒有。

    "法爾,聽聽他要說些什麼吧!"溫佳芃從外邊走了進來,她在門外看得夠久了,實在不忍心見漢克嚇慘了的樣子,漢克雖然是罪有應得,可她不希望法爾的手再染上仇恨的血,得饒人處且饒人哪!

    "佳芃,你不該進來的。"法爾不禁放柔了臉色,伸手要她到他身邊。

    "我……"溫佳芃咬著下唇,順從的走向法爾,"我想聽聽他要說些什麼。"她豁出去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救漢克。

    艾文皺了皺眉,溫佳芃比他以為的還要愚蠢,難道她以為法爾會為她改變決定嗎?嘖!真是……

    "好,就聽聽他要說什麼。"法爾的回答出乎艾文的意料之外。

    "老大,這不合規矩……"艾文不敢置信的抗議。

    法爾示意艾文住口,漢克知道自己有了一線生機,忙不迭地道:"我親耳聽到紐頓老爺說要雇一個殺手來殺您。""殺手?那老頭以為一個殺手能殺得了我嗎?"法爾根本沒將那什麼殺手的放在眼裡。

    漢克見法爾不在意,再次強調:"您最好小心一點,我聽到紐頓老爺要請的殺手是世界排名第一的姜寰。""姜寰?"一聽到姜寰的名號,眾人的臉色都變了,黑道中人都聽過姜寰的大名,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據說他接下的任務從沒失手過。

    "姜寰的收費不便宜哪!"法爾故作輕鬆,他不能讓手下和佳芃替他擔心。

    艾文也趕忙提醒眾人:"姜寰不算什麼,咱們的法爾老大若下去排名的話,姜寰早被踢到一邊了。"溫佳芃非常明瞭艾文所說的並非大話,但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呀!

    "法爾,你要當心。""你別瞎操心了。"法爾輕啄她的紅唇,毫不避諱的在手下面前展現他的柔情。"姜寰並不可怕,況且我也不是好惹的。""可是……"溫佳芃欲言又止,只能在心裡暗暗擔心。

    這時,漢克戰戰兢兢的開口:"老大,你會放了我吧?我們說好的。""你有聽見老大答應你嗎?老大有說過會放了你嗎?你這個背叛者還敢奢求什麼?"法爾沒說話,開口的是艾文。

    "不!我不服。"漢克叫道。

    溫佳芃握住法爾的手,"法爾,既然漢克已透露了這項寶貴的消息,你就該放了他。""好,就聽你的。"法爾答應得太爽快了,他揚起了一抹迷人的笑容。

    唉!他的愛人真是太善良了,為了不嚇到溫佳芃,今日他可以放漢克一條活路,然而這只是延長漢克的死期而已,道格若是知道漢克透露了姜寰的事,一定不會放過漢克,而法爾一點也不介意由虎幫的弟兄們去透露這項消息。

    不過當然啦!有些事是不需要告訴溫佳芃的,他喜歡看她的笑靨。

    "老大。"艾文困惑的低吼,說什麼他也不相信法爾竟會做出如此不智的決定。"您放了漢克這個背叛者將無法服眾,請三思。""我自有道理。"丟下這句話,法爾摟著溫佳芃離去,留下心中滿是不解與怨恨的艾文。

    可惡,都是那個女人害的!艾文不禁握緊了拳頭,狠狠瞪著溫佳芃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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