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爺床上的小俘虜 第一章
    西荒王,雖說是個王,但所擁有的領土卻是滴水不見,景色單調的荒蕪沙漠。

    除了沙子、毒蠍還有蛇之外,什麼都沒有,放眼望去只是一片黃沙,一直延伸到湛藍的天際。

    其實所謂的西荒王,也只不過是一群盜賊的首領罷了。

    他們專門打劫在沙漠中的商旅,不過只會要求三分之一的貨品,就放他們離去,雖然沒有殺人,卻依舊惡名昭彰,朝廷因此曾派兵征伐,卻都無功而返。

    最後,西荒王的「生意」越做越大,沒有任何盜賊能強過他們,因此他們不斷向外擴張,勢力遍佈整個西荒大漠,朝廷為了安撫他,只好封他為「西荒王」。

    傳言,西荒王在沙漠深處打造了一座城鎮──西荒鎮,在那裡龍蛇混雜,儘是一些亡命之徒,如果沒有本事進去一定是橫著被人扛出來。

    就這樣,西荒鎮被染上了詭譎神秘的色彩,而大莫梟雄──西荒王的冷血事跡更是在每個人口中流傳開來。

    「夠了!旅人,你說得太多了。」一道女子清脆的嗓音打斷眾人的興趣。

    「大小姐,我們只是聽聽,有什麼關係呢?」眾人圍繞在火堆前,聽著一名在半途中要求加入他們的旅人談起西荒王的事,大伙聽得正高興,沒想到卻有人不滿了。

    眼前被稱之為大小姐的女子有一雙細緻的鳳眼,微翹的朱唇,黑亮的長髮綁起,一身利落的裝扮讓她看起來英氣十足。

    「難道你們不曉得愈是談論對方,愈容易把對方給招惹來嗎?」她輕聲冷言,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最後停在陌生旅人的臉上。

    這名男子來路不明,她對他有些警戒,尤其是他剛才說的那一番話像是在預言些什麼。

    男人對她露出潔白的笑容,古銅色的肌膚在火光的照射下,泛著金光增添他俊逸的風采。

    是的,這個男人有著出色的外表,尤其是他那雙猶如黑豹般的銳利雙眼,讓她心裡不禁泛起淡淡心慌的感覺。

    陸達兒瞪了男人一眼後,轉頭面對眾人道:「你們還是早點歇息吧,別忘了明早還要忙著趕路。」

    「大小姐,讓我們再多聽一點嘛。」幾個大男人在一旁央求著。

    陸達兒雙手扠腰,一臉凶狠的命令:「不行就是不行,全部給我就寢去。」

    「你們最好聽大小姐的話,再過幾天就要進入西荒鎮了,那裡頭沒一個好惹的人物,所以從現在開始就要養精蓄銳才行。」領路大叔也出面勸說,瞧眾人一哄而散,才對陌生的旅客道:「客人,麻煩你就睡在我身旁好了。」

    男人的眸光一閃,微笑點點頭,不答腔。

    陸達兒把領隊大叔拉到一旁去,詢問道:「大叔,你覺得那個男人怎麼樣?」她皺起眉頭,有一種說不出的莫名不安感。

    「這個不好說,不過大小姐請放心,我會看著他的。」領路大叔拍胸脯保證。

    陸達兒鬆口氣,點點頭。

    他們這支商隊規模本來就不大,若再遇到盜匪,恐怕會損失慘重,所以對於這名突然冒出的男人,他們不得不堤防。

    「好了,大家快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在領路大叔的斥喝聲中,大漢們紛紛就寢,睡在沙地上,唯有陸達兒進了臨時搭建的小棚子。

    旅人眼眸閃過一道精光,雙唇微勾。

    陸達兒把布幔給放了下來,隔開眾人的視線,合衣躺下。她已經習慣這樣入睡,她畢竟是名女子,總得要帶著防備心。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過這種生活,因為太苦了,但是她別無選擇,能撐起家中生計的只剩下她一人。

    陸達兒咬著唇瓣,揮去心中的哀怨,與其怨天怨地,還不如想想怎樣才能讓自己過得舒服些。

    大漠的環境相當嚴苛,白天是滾熱的太陽,夜晚卻寒風刺骨,這種霄壤之別的日夜溫差,別說是她,就連身強力壯的大漢也吃不消。

    所以他們必須在清晨時分整裝趕路,中午休息躲太陽,直到下午再繼續趕路到晚上為止。

    此外,看似平和的沙漠其實潛藏無限危機,一望無際的沙海雖然壯觀美麗,卻容易讓人迷失方向;表面溫柔和順的流沙,卻有將人吞沒的力量;毫無預警的沙漠風暴,更能在轉瞬間把晴朗的天空變成黑夜……,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一名熟悉地勢環境的嚮導。

    好在領路大叔在這片沙漠走了十幾年,有了他的指引一切都應該沒有問題,只是,那名突然冒出的男子真的讓她感到很不安。

    陸達兒在馬車上翻轉著身子,想到那名男子的臉孔,怎麼也睡不著。

    那名男人平時用一塊黑布遮住口鼻,但今天他把布拿下來時,俊逸的外表頓時吸引她的目光,心跳有那麼一閃即逝的悸動,但她很快就拋開這種可笑的念頭。

    早在她決定接下父親手上的事業時,就已經做好孤老一生的打算。

    畢竟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必須終年在外頭拋頭露面,還與一大堆男人相處在一塊。

    這有多危險她曉得,也知道會落人口實,可是如果她不跑沙漠做買賣,家裡總會坐吃山空。

    她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就算賠了自己的閨譽又如何?反正這一生她原本就沒有打算依靠男人活下去,要不然她也不會去學功夫來保護自己不受欺負。

    這也是她一個女孩家,敢在外經商的最大原因。

    尋常商家女人總是鎖在深閨不許拋頭露面、不許多嘴多舌,更不許參與商事。幸好爹算是少見的異數,不但讓她習武,還在她懂事之後就讓她參與商事,要不然以她一介弱女子,如何能在商場上與男人周旋,甚至領導著這一群大漢們。

    其實這些大漢外表看似粗獷,但相處久了就會知道他們心思細膩,與爹一塊行走荒漠的夥伴們,對她而言就形同家人般。

    陸達兒又翻了個身,不知道為什麼,今晚就是遲遲無法入睡,心頭總覺得怪怪的,彷彿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突然間,她聽到了馬蹄聲,她猛然掀開覆蓋在身上的被子大喊:「敵襲!」

    一群大漢睡眼惺忪甦醒過來,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戰鬥就已經開啟了。

    *****************

    好痛!

    陸達兒捂著傷口,狼狽地逃離戰場。

    她看得很清楚,他們的戰力根本敵不過那一群精良的盜賊,他們擁有健壯的馬兒及閃亮的兵器。馬兒在沙漠上遠不及駱駝耐旱,所以能在沙漠上養得起馬兒就能顯示出對方的強大財力。

    而他們手中的兵器,刀刃鋒利寒氣逼人,也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可見這批盜賊並不簡單。陸達兒不由得想起旅人曾經談起的西荒王,會是他率領手下進攻他們的商隊嗎?

    但是為什麼!?陸達兒眼裡泛起疑惑。

    他們並不是富有的商隊,為什麼要強奪他們!?只是湊巧偶然嗎?

    所幸聽聞西荒王只打劫,並不會殺人,除非遇到頑強抵抗的商人。

    陸達兒趁混亂之際偷偷溜走,這是領路大叔一開始與她商量好的對策,畢竟她是名姑娘家,在一堆男人面前很難不引起注目及色心,為了不節外生枝,所以她先離開,屆時再見機行事歸隊。

    只是沒想到要離開時,卻不小心受了傷,刀劍無眼的在她的手臂上劃下深深一道傷口。

    陸達兒跑到沙丘的背面,這樣離得夠遠了吧?

    她不禁苦笑,看著血淋淋的傷口。雖然她早就有心理準備,在外闖蕩受傷是難免的,但當刀子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道血痕時,那股錐心之痛令她不禁紅了眼眶,硬生生嚥下尖叫,快速地將施展內力,一掌將那名砍傷她的盜賊打退,然後毫不戀棧地離去。

    如果領隊大叔知道自己受傷,一定會叨念不停,說女孩家不應該出來拋頭露面。但她有什麼辦法?家中支柱倒下,一群人老的老、小的小,她只能一肩扛下。

    陸達兒把隨手帶在身上的創商藥灑在傷口上,現在不好處理,只能先暫時止血。撕下裙角,簡單包紮一下,心想領路大叔及同行的夥伴們不知如何了?

    這時候盜賊們應該已經打劫完畢走遠了,可以過去瞧瞧了吧?

    陸達兒拍拍身上的沙子,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回走,所幸太陽已經出來,她能夠分辨回去的方向。

    熾熱的太陽開始驅趕寒冷,灼熱的溫度灑在她身上,一冷一熱,讓陸達兒的小腦袋有些發昏,看著手臂上已經開始凝結的傷痕,她鼓勵自己只要再爬一個山頭就能看到大伙了。

    這時候陸達兒才發現自己跑得有多遠,當初就是害怕會帶給夥伴們麻煩,所以有多遠就跑多遠。

    瞧自己傻的,她有些懊惱,只需要跑一段距離不被捉到就夠了,為什麼要跑這麼遠,害得自己又要走一段冤枉路。

    不過還好,她並非嬌貴的千金大小姐,這點路程還難不倒她,只是當她翻過山頭,眼前的景象讓她完全呆愣住了。

    原本應該閃耀金光的黃沙,被觸目驚心鮮血染紅,她所熟悉的夥伴們一個個頭與身子分家,猙獰地睜大眼睛死不瞑目。

    她雙腳無力地跪了下來,癱在柔軟的沙子上,雙眼茫然地看著一片狼藉的現場。

    「怎麼會這樣!?」她不敢相信,「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聲音變得沙啞破碎。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西荒王的人馬不是只打劫貨物不殺人嗎?現場的貨品確實消失無蹤,但為什麼大伙會身首異處、死於非命呢?

    陸達兒狼狽地從黃沙上爬起,因為她看到熟悉的頭顱,那是……她撐起軟綿綿的手腳,忙不迭地衝過去,看到領路大叔瞪大眼睛,臉上也是錯愕難信的表情,不只是他,還有其它所有人也是一樣。

    「大叔……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陸達兒低語。

    同伴們的淒慘死狀,讓她傻了、愣了,久久無法回神……

    惡毒的太陽照在她單薄的身子上,一陣陣暈眩直襲她的小腦袋,全身突然一軟,趴跌在地,最後兩眼一閉,任由黑暗吞噬她的靈魂。

    這時,一名男子突然出現,站在昏厥過去的陸達兒面前,用玩味的表情看著她。

    她真的很有意思!

    男人露出微笑,從剛才到現在她沒有掉下一滴眼淚。

    明明所有的夥伴都死在她的眼前,她卻不像尋常女人般哭天喊地,或許就是她這份堅強打從一開始就吸引住自己,畢竟在沙漠中像她這般如花似玉的女人實在很難看得到。

    除了偶爾流露出的一絲柔弱外,她用堅強的外殼層層包裹著自己。

    他很期待,剝去外殼的她會變成什麼樣?

    反正最近也沒啥事情,不如就趁此機會替自己找點娛樂吧!

    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將她扔到馬背上。

    黑色駿馬似乎不情願地噴噴氣息,好像在向男人抗議。

    他躍上馬背,撫摸牠的黑色鬃毛低語:「乖,就忍耐一下吧。」

    黑色駿馬低嗚一聲,甩了甩頭,像是附和他的話。

    男人雙唇一勾,駕的一聲,揚長而去,而飛狂的黃沙則逐漸淹沒屍橫遍野的駭人現場。

    *****************

    「水……我要水……」

    陸達兒的囈語,引來男人的注意,他以口就口,將甘甜的泉水注入她的檀口,滋潤了她乾澀的喉嚨。

    只是,當甘泉飲盡,她隱約感覺到有個濕熱不明的異體侵入她的小嘴,與她的舌頭糾纏繾綣著。

    那是什麼!?陸達兒鎖緊眉頭,想要睜開眼,卻無法睜開。

    力氣彷彿全被抽光,她覺得好累、好累。

    黑暗再次降臨,籠罩她所有的意識,她覺得自己好像走在永無盡頭的黑暗裡,四周不斷傳來鬼魅的唉嚎慘叫聲。

    「大小姐,救我……」

    「小姐……我死得好可憐……」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一張張佈滿鮮血的猙獰臉孔浮在眼前,嚇得她臉色蒼白。

    陸達兒摀住雙耳,拚命搖頭。「不要,不要這樣……我答應你們,我會替你們報仇!」

    最後,鬼哭神嚎的聲音在聽到她的承諾後,慢慢地消失,陸達兒眼前終於綻放出一絲光明。

    陸達兒醒了過來,看著滿天的星斗,身上覆蓋著一層厚布以抵擋沙漠入夜的寒冷。

    她獲救了,是誰救了她!?

    使力支撐起身子,她現在的模樣看起來既狼狽又落魄,但是這一切陸達兒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她夥伴們的屍首呢?

    看著火堆前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狠狠倒抽口氣,與男人漆黑的雙眸對得正著。

    「是你!?」她發出的聲音既乾啞又難聽,像鴨子的呱噪聲。

    她的喉嚨一陣發痛,像團火在燒著乾澀的喉嚨,火堆前的男人二話不說將水袋扔到她面前。

    「喝幾口吧。」他淡然道,掃過她一眼,目光又回到火堆前,像是火比她更加迷人,讓陸達兒更加看不透眼前這名男子。

    他低頭好像在深思某件事,微瞇起眼眸時,有抹厲光在眼底一閃而過。

    他在想些什麼!?

    陸達兒眼神微黯,原本要拿取水袋的手倏地停在半空中,抿緊雙唇,表情出現遲疑。

    這時一旁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放心吧,沒有人會笨到在珍貴的水裡面下毒。」不疾不徐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慵懶。

    聽到他一語道出她的遲疑,陸達兒小手顫抖捧起珍貴的水袋往唇邊送,她喝了一口後,就把水袋的塞子扭緊。

    「怎麼!?難道妳不渴嗎?」他抬起頭,挑挑眉,噙著一抹詭譎笑容睨視著她。

    陸達兒覺得很不安,在男人犀利的目光下,自己彷彿全身赤裸裸。

    「我渴,可是這水是你的。」她聲音沙啞道。

    他緩緩搖頭,「我有辦法找到水,妳喝吧。」

    聞言,陸達兒沒有露出感激涕零的神情,眼中反倒閃過一抹冷厲,杏眸微斂,「謝謝!」語畢,陸達兒舉起水袋大口大口灌進喉嚨裡。

    她要恢復力量,然後……陸達兒在心中做個決定,小手用力捏著水袋,她一定要替她的夥伴們報仇!

    這時一旁傳來食物的香味,陸達兒轉過頭看到男人手上正烤著一條長條形的物體,她眉頭微蹙,似乎想不通在沙漠裡有什麼東西可以烤來吃?

    陸達兒被香味所吸引,肚子傳來一陣擂鼓聲。

    他似乎聽到了,轉過頭目不轉睛盯著她。

    「餓了?」他好整以暇微笑看著她。

    陸達兒沒有把目光移轉開,而是與他的眼眸對視,即使他的眼神銳利的像要脫去她一層又一層的外衣,讓她赤裸裸的站在他的眼前,但似乎想到什麼,她挺直腰桿,與他面對面凝視。

    「我已經有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豈只是一整天,妳昏迷二天二夜了。」他漫不經心道。

    二天二夜!?陸達兒臉色驀然一白,「我睡了這麼久!?」

    「沒錯。」

    「那他們的屍體呢?」陸達兒聲音緊繃,目光一瞬也不瞬凝視著他。

    「我放在那裡。」他絲毫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即使是被她用那雙碩大眼眸瞪著,依舊神色自若。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什麼要讓他們曝屍荒野?」帶著指責的語氣,陸達兒怒視著他,緊握的拳頭在微微顫抖。

    「妳的言下之意,是要我替他們收屍,可是我與他們非親非故,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眉峰微拱,輕而易舉反駁回去,臉上沒有一絲愧歉,完全心安理得。

    「好歹他們之前也曾是與你一塊談笑風生的夥伴。」陸達兒聲音充滿感傷,想到她所認識的夥伴們全都死得不明不白,直到現在她閉上眼,還記得他們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模樣。

    「然後呢?」他一邊烤著肉,一邊漫不經心詢問,看樣子根本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你就不能替他們收屍嗎?」陸達兒聲音微顫,不知是因為氣惱,還是憤怒傷心比較多。

    他仰起頭看著她,臉上綻放出一抹冷笑。「陸姑娘,妳是否忘了這裡是沙漠,妳覺得我還需要替他們收屍嗎?沙漠氣候變化萬千,一個晚上景物就會完全改變,過不了多久就算我不替他們收屍,他們也會被黃沙淹沒,妳覺得我還需要大費周章嗎?」他淡淡的一句話,堵住陸達兒的小嘴。

    雖然她知道他說得很對,可是心裡還是無法接受。

    她抿著雙唇,一言不發瞪著他。

    龍荒不以為然,知道她只不過是鬧小女人脾氣。他把手上的肉遞到她面前,「吃吧,妳二天沒進食應該餓了吧?」

    陸達兒瞪著眼前他遞過來的肉,依舊緊抿雙唇,沒有打算接過他手上的肉。

    最後,他雙唇微勾,拿回去咬了一口,然後再遞到她的面前。

    「這樣可以證實我在肉裡沒有下不該下的東西吧?」龍荒不知是該稱讚她,還是該笑她傻,都到了這節骨眼,她還是沒有放下警覺心。

    「謝謝。」陸達兒語氣僵硬。她不想欠他人情,可是自己的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個不停,因為飢餓手腳無力,最後她還是屈服於飢餓,接過他手中的食物。

    聞著手上的肉傳來香噴噴的味道,她深吸了一口,嚥著口中的唾液,然後咬了下去。

    肉很新鮮,雖然沒有什麼味道,但飢餓的她仍是吃得津津有味。

    「好吃嗎?」看著她幾乎狼吞虎嚥的動作,龍荒眼裡閃過一抹詭譎光芒。

    「嗯。」她輕應一聲,迴避男人犀利的目光。

    「妳想知道這是什麼肉嗎?」龍荒突然話鋒一轉,笑容滿面地問道,但他的笑容卻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這是什麼肉?」陸達兒看著男人臉上詭異的表情,心有所不安詢問。

    「蛇肉。」男人語氣輕快宣佈答案,只見她臉色微變,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唯有微微顫抖的小手顯示她的恐懼。

    她沒有尖叫,而是安靜吃著手裡的蛇肉。

    龍荒覺得相當有趣,他看得出來她的恐慌,但她的反應卻是出乎自己意料的冷靜。

    「妳不怕嗎?」

    陸達兒知道手上是蛇肉之後,雖然沒了胃口,但還是強迫自己吞下去。

    她怕蛇,但是她不想讓眼前男人捉到她任何把柄,因為他有可能就是……

    陸達兒揚起下巴,反問道:「怕什麼?牠都已經被你打死,烤成肉串了,我為什麼要怕?」

    「可是妳吃的可是蛇肉。」他刻意強調蛇肉二個字。

    陸達兒聽了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靜定。

    「蛇肉也是肉,雞鴨牛羊也是肉。」她試著用雲淡風輕的語氣反駁回去,卻惹得男人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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