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玩物 第二章
    眾所周知,辛家大公子放浪先生雖然掛著“多媒體”副總裁的名號,然而生性不羈的他經常是虛空著尊榮至極的位置。

    今天大概是個大吉大利的日子吧!辛放浪挺拔碩健的身軀居然跨進多媒體大樓。 其實他可以由地下室的專屬電梯直上第二十九層的百平米單獨辦公室,但是他選擇從寬敞氣派的一樓大廳進入。

    “副、副總……”哇,好帥。

    勾起大眾情人一般的笑意,他掩飾住眸底韻冷倨寒芒,“你們好。”這三個字使得櫃台內的幾位招待小姐個個陶陶然,有的不知所措,有的幾近昏厥。多金浪子耶。

    噢!他笑起來真是讓人小鹿亂撞。

    “這位先生是?”較為“理智”的櫃台主任瞄向辛放浪身旁帥氣到有點過份的黑衣男子。

    “我的朋友。”一定也是不同凡響的富家子弟!瞧,一身的凡賽斯呢。

       

    下達“禁見”的命令,辛放浪只准他的主任秘書煮上一壺黑濃香醇的咖啡上二十九樓。

    他扯掉領帶,解開兩顆鈕扣,性感的胸膛若是讓雌性動物瞧見,肯定又是一陣天搖地動驚聲尖叫。

    岳泊看著搭檔的悠哉閒適,不覺的調侃,

    “倘若你這位副總裁每一層樓巡視一趟,包管叫救護車一輛一輛的開到多媒體。”

    “怎麼說?”

    “缺氧。”那些熱烈愛護著他的老女人和小美眉。

    辛放浪似笑非笑地邪睨一眼,“彼此,你也不遑多讓。”不必客謙。

    岳泊朗朗大笑,“對於自己的魅力我一向十足十的信心百倍,但是和你相提並論便是失色不少。”

    “不必互相褒獎。”皮相之美只是他一部分的驕傲。

    透析人心的岳泊忖思著,“浪!你招蝶引蜂的表演為的是讓你的威嚴父親看不順眼吧。”

    “相去不遠。”

    障眼法?岳泊服了他,“僅僅因為不耐煩家族斗爭而把自己假裝成風流情種?”

    “男人的欲求很正常不是?我給錢,她們付出肉體,交易罷了。”和生意買賣同出一轍。

    “可惜的是你所眷養的情婦們都交出了情愛,你的冷酷不知要碎掉多少芳心哦。”這話沒有同情的意味,純粹是諷涼爾爾。

    辛放浪不甚在乎地傲笑一抹,“我只有一顆心,不可能滿足每個女人的動情激愛。”

    “夠狠。”

    對於這個合作伙伴他實在是望塵莫及,雖然他岳大公子長得並不遜色於湯姆克魯斯啦。

    辛放浪是徹底的表裡不一。邪氣俊帥的外貌之下絕對不是一般鶯鶯燕燕所看見的雅痞性格,相反的,辛放浪目中無人到人神共憤。

    辛放浪是高傲的狼,真正的他不假辭色,偶爾陰沉,偶爾暴躁易怒,偶爾又***幽默風趣。

    多重性格的特殊物種。

    “小開大哥,意大利一行你幫幫我吧,好歹你是百分之五十一的大股東。”而他只有百分之四十九,淪為跑腿打雜一族。

    “不必自憐。”岳泊這小子的財富可是東南亞數一數二的。

    抹抹臉,岳泊擠出哀慘的表情,“那些吃肉也要喝湯的黑手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的難纏!”

    所謂的合作伙伴指的便是他們倆的真實身份——槍支買賣。

    不是軍火大王啦,只是賣賣黑槍,賺取暴利。

    組織裡頭分為東廠和西廠,東廠由辛放浪所主導,算是御用的決策中心,西廠即是岳泊的地盤,專門沖鋒陷陣,外加殺人放火。

    沒錯,殺人、放火。岳泊可是世界級的金牌殺手。

    辛放浪是銀牌黑道大亨。這是秘密,連辛家老頭也被蒙在鼓裡,人人認定放浪人如其名。

    組織中的防患偵防天衣無縫,即使是聯合國警察總隊也對他們沒轍。

    辛家出了名的敗家帥哥創造財富的能力連蔡萬霖、曹興誠也要咋舌。

    “去不去?老大。”展露哈巴狗似的討好嘴臉,岳泊不吝嗇的猛端著笑。

    點起煙草,辛放浪開始吞雲吐霧,半晌,他點頭,答應。

    “答應嘍?太好了,那些自以為是的白種人和以優越感自居的歐洲人准備夾著尾巴跑吧。”

    “只是交涉一樁買賣。”況且白種人和意大利人應該沒有尾巴才是。

    解決一件,再來便是漫天漫地的閒扯淡。

    岳泊興味地問,“你的露兒和紫心哪一個比較得寵?”辛放浪挑挑眉梢,從煙霧中瞇眼;“可以考慮改當狗仔隊,我替你引見職務吧。”

    “你們辛家的記者個個辛辣,了得!我無法與其爭鋒。”

    “客氣了。”岳小子足以榮登大嘴巴,廣播站長之名絕不虛妄。

    “我們跑這一趟還有什麼目的?吹冷氣,喝咖啡?”不、會、吧。

    “幾個年高德紹的董事應該會過來拜訪。”順便巴結。

    “然後呢?,我這伙伴如何配合?”

    “如果點幾個高級應召或是小女明星到辦公室‘助興’,老董事們的心髒應該會衰竭吧。”

    “只要能夠弄壞形象,你都樂此不疲。”“花”名昭彰的放浪大少爺。

    “一勞永逸。”他懶得卷入家族企業的斗爭裡,好吃的大餅隨人分配,他極願意撇得清楚。

    “那麼,我們現在做什麼好咧?”

    “開瓶紅酒品嘗。”一九六八年份,價值幾千塊錢的紅葡萄酒。

    奉陪。”百分之四十九股份的人自然聽從百分之五十一的大股東嘍。

       

    他是她的獵物。

    “辛放浪,就是他,我未來的情夫。”

    “泠星,他並不容易取悅。”這是冬幽的直覺,“或許他是沒心少肺的無情漢。”

    “正好。”又不是選老公,情夫而已嘛。

    “不改變了?”力挽狂瀾地最後一問。

    泠星搓搓下巴,一副興致盎然的色女神態。

    “我要設定天羅地網!”辛放浪即是她要囚禁的網中獵物,休想遁逃。

    “我怕你動心……”

    “我不是笨蛋!”情婦守則第一條,心無連漪,假戲假作嘍。

    “他的條件頂尖……”換作是她,也許一眼

    銷魂,一夜定鴛盟。

    泠星昂高下巴,用鼻孔吭氣, “我也不賴

    呀。”美少女排行榜中的佼佼者是也。

    冬幽垮下雙肩,面對這無力回天的決定。

    “如果你要當辛放浪的紅牌情婦,所有的情婦訓練都要來個大逆轉。

    重新來過?為什麼?她用眼神詢問。

    祝冬幽淺淺地笑言,“辛放浪的情婦不是一個、兩個。”

    “我知道,是一大卡車!”那男人的邪美已經是天理乖張了,小心哪一天在牡丹花下做了風流鬼。

    “改變策略是因為必須突破情婦規章,這樣才特別、才新鮮,才能夠成為情婦中的第一流。”

    “才可以把他的所有情婦干掉?”哈,好玩。

    “小女孩說話不能這麼粗野。”

    吐吐舌尖,泠星仍是皮皮地笑,“我出自刃幫嘛!”幫裡頭除了流氓還是流氓。

    “紅牌情婦三原則,裝清純、裝無邪、裝善良。盡量的可人即是。”

    “可口比較重要吧,男人!”精力旺盛的動物。

    旋即她又懵然,“為什麼要裝清純!情婦 不媚不嬌,怎麼坐得上第一把交椅?”

    “辛放浪的眾情婦們個個野艷嬌柔,如果你也是這種貨色,你想,辛放浪會特別寵疼你一人嗎?”

    “挺有理的。”點一點頭,她忽地皺著小臉 兒,“我不會裝啊!如果要我和情婦們打架還比

    較容易。”

    “很簡單的,眼睛睜圓、眨眨睫毛、咬嘴唇、噘嘴兒,清淚兩滴眨巴眨巴的在眼眶裡溜轉。”

    “嗯?”這就叫做裝作天真樣呀。

    “就是這樣!”冬幽低喝。

    這樣?怎樣?她怎麼霧煞煞。

    “泠星,你現在這種茫茫然的嬌氣是最好的范例。”

    “就這樣?那好,我會了。”簡單嘛,不需要演技精湛,只要扮扮白癡就可以了。

    可是……

    “男人喜歡這種呆樣的……嗯,無邪、清純、天真?”

    “男人在床上需求的是蕩女,但是真正攫獲柔情的一定是清純女和靈氣逼人的女主角。”

    泠星輕視地一睨。

    冬幽陡地壓低聲,“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老實回答。”

    “問就問。”干啥神秘兮兮。

    “你還是處女嗎?”

    “是呀。”還以為是什麼驚世駭俗的恐怖問題。

    “真的?”

    “騙你有錢賺嗎?”

    優雅的冬幽不見了,現下的冬幽好像一只笑得腦溢血的孔雀。

    “那麼我不用帶你去做人工處女膜的重整手術了。”她仍是笑個不停歇。

    “就算我不是處女也不要去做那見鬼的怪手術!”花錢受皮肉痛是蠢人的行為,她壬大小姐不屑為之。

    “男人的嘴巴說得如何寬容,如何不計較都是自欺欺人的,他們還是在乎那一片薄薄的肉膜。”完全是專家學者的口吻。

    泠星摸摸鼻尖,不以為然,“除非他是處男,不然有什麼資格要求女伴必須是個處女。”

    “辛放浪應該不會有這種雙重標准的要求,他的情婦群中大概也找不到處女吧。”

    “這不就了了。”

    “但是一旦他遇到一個處女,而且像是小百合般的可人兒的時候,他一定深受震撼,平靜無波的心湖不起漣漪也難。”

    “幽,你對男人的劣根性很懂哦。”她色色地一語雙關。

    “咳咳!現在我要教授的是,一個萬人迷的超級情婦應該如何笑……”

    “笑’也要學習?”開、玩、笑。

    “女人的笑容可分為百合式的笑、玫瑰般的笑、曇花和牡丹的不同笑容……”

    光聽就累。

    泠星揮揮手,“先教點有趣的好不好?”

    沉吟了下,冬幽說著,“男女相遇這一部分非常重要,那是第一印象,加分和減分效果立現。”

    這個好玩! “宴會中舉杯共飲或是跳一支舞?太俗氣。撞車或是直接撞人他的懷中?有點老套。”

    想到第九方式,全是NONONO!

    泠星的面色變得好像被討債似的。

    “都怪我平常不多看些言情小說和文藝電影!”

    冬幽幽她一默, “你只看日本的推理小說,火爆小番婆。”

    置若未聞的泠星驟的跳起來,“我想到了!

    絕無僅有的相遇!”

    “呃?”她得去收驚。

    泠星笑得飛揚,“火光中相遇,怎樣?夠震撼夠霹靂,也夠詩情畫意!至少加上九十九分。”另外一分就是她的以色事人嘍。

    “不失為好點子。但是這個火光該如何制造?”

    “這個呀……”她扯下一根頭發,想得頭疼仍是抓不著思緒。

    “如果我做得了他的紅牌情婦,老天爺就會幫我這個忙。”

    靠天,小女孩好天真。         

    冬幽聳肩一笑,“既然能夠解決如何火光中驚見彼此的戲碼,我們先來練習情婦專用的葵花寶典。”

    “OK! ”

    辛放浪你好偉大哦!本大小姐為了取你歡心這樣的用功認真,連老天爺都會心疼哩。

    紅牌情婦的絕色非她莫屬。

       

    花園洋房裡,紫心幽幽怨怨的對鏡自憐。其實,她是眾人欣羨,應該珍惜眼下的幸 福。但是柔腸百轉啊,只為他的多情。

    情太多,便是無情。

    “唉。”

    “怎麼了,我剛剛的‘表現’你不滿意?”辛放浪從浴室走出,站在梳妝鏡前。

    她忙不迭地撲進他懷中,“我好愛,好愛你的呵!”此盲可對天地。

    他拍拍她,“我相信。”但是不等同於他也付出一分一毫的感情。

    她仰首,“你……愛我嗎?”渺渺的渴望。

    他毫不猶疑,“不愛。”

    喉間一緊,紫心強將歎息壓下,她不該奢望的,早在他包養她的當時他就已經主動告知。

    “林紫心,你是我的情婦之一。我會對你好,但是永遠不可能愛你。”

    誠實對待是他對她最大的慈悲。只是她服侍了他整整三年,一千個日子的肉體交歡也換不到他一丁點殘余的愛。

    她自我解嘲,“至少我是最資深的情婦。”聊以安慰,是不?而且他並沒有厭倦她,玩膩她。算是幸運的了。

    他噙著淡淡笑,邪魅中另有冷冷的迷人氣息。

    “日久生情不是慣例。”他吻了她的頸項。

    “因為沒有愛苗,再久的時間也無法沸騰感情的溫度。”但是她至少能夠擁有他的體溫……

    多麼使人心顫的男性胸膛呵。他解開她的浴袍,一手握住她的豐盈,恣意逗弄那羞人答答的蓓蕾。

    她悸動了,他就像是鴉片,斷不了的癮。

    “你昨天去露兒那裡是不是?”他的肩上有一唇齒的印記。一定是露兒的炫耀!

    他微瞇著眼,挑皺眉峰,“你犯忌諱了!”糟!她急得淚如雨下。

    “對不起,請原諒我一次好嗎?我絕對不敢再犯了。”當他包養她的那一刻,他立即開宗明義的訂下他的規矩。

    這規矩,除了她和露兒,他所有的情婦們都必須遵守。

    “記住,再有下一次,我就不能縱容了。”魅眼裡是森冷的銳芒。

    “記、記得。”她舔舔唇,暗暗警告自己不能

    吃醋,不能鬧小脾氣。他討厭任性的女人。

    但是要一個深愛他的女人不能泛酸吃味是何其的殘忍呵。殘忍的辛放浪。她愛上他亦是殘忍的酷刑。

    他將她拋上床,古銅色的身軀壓上她的嬌柔玉體。

    “除了服侍我的欲求,情婦不該惹情挑愛。”他絕不會回報萬分之一。

    絕酷的無情話語使得紫心痛苦難當,然而當他進入她的身體,她的靈魂又無法抑止的狂呼她對他的深切愛意。

    她是不悔的飛蛾——只為他!

       

    “蒼鷹堂的小賀堂主求見!”

    “叫他進來。”合上筆記本,泠星揉揉酸澀的眼皮。情婦課程和大學聯考一樣的累。

    須臾,三分小平頭在她眼前搖啊搖的,“大小姐,你交代的任務辦妥了。”

    她跳下秋千架,“查仔細了?”

    “是的。”小賀堂主興奮地立正回答。能蒙幫主於金交付責任,實在是無上光榮呵。

    “他的行蹤?”

    “屬下有秘密消息指出,辛先生近日即將搭乘飛機前往意大利。大小姐,要不要屬下去劃位子,航空公司裡有刃幫的人,可以為所欲為。”

    “不要。”坐在旁座,和他哈啦兩句太“平凡”了。  

    況且辛放浪根本不會主動對女人搭訕.!他那種生而不凡的男人喔。

    “他去意大利干嘛!”會情婦?不會吧,他的情婦版圖擴張得沒這麼了不起才對。

    小賀搔搔耳朵,像個猴子似的,“關於這個,屬下費了好大的勁也查不出來。” 

    “刃幫的眼線不是遍布各鄉鎮、各鄰裡嗎?”

    “呵、呵呵。”小賀只能傻笑。

    算了,黑幫裡也是有笨蛋和廢物。

    “賀堂主,這件事你沒有多嘴吧。”不是詢問句,她直接用眼神威脅他。

    “沒!屬下連副幫主也沒敢說!大小姐,屬下對你的忠誠天日可表,可歌可泣。”

    可歌?可泣? “沒念書就不要亂用詞,丟臉。”

    “喔是,是的。”大小姐的命令和古時候的聖旨一樣。

    “替我訂位!不要頭等艙,商務艙好了。”現身施展狐媚妖術還不到最佳時機。

    辛放浪一定是拿冬蟲夏草茶水飲用的家伙,否則他的體力怎能超級霹靂的強哩。

    長途飛行很累人的,泠星努努嘴,躁慍的在心裡詛咒姓辛的。

    他竟然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的驅車前往某個不知名的地區。

    然而她卻跟丟了。

    渾賬。

    他以為他是飛天超人啊,竟然無視意大利警察的追車緝拿,光是一路馳奔的紅單子就夠瞧。

    出關的時候她瞥見一個玉樹臨風的黑衣男子與他一道,那男子對於紅發藍眼的外國妞的

    贊美注目禮一概樂於享受,仿佛他的人生意義便是這個肯定了。

    奇怪的是辛放浪絕色的俊容上一徑的寒,他不是喜歡“收集”情婦的佼佼者嗎?干嘛一副

    “最好別惹我”的裝酷。

    最使她不爽的是明明有一輛豪華大房車迎接兩位大帥哥,並且附上司機和開車門小弟倆人,辛老兄居然不領情,自行坐上駕駛座,然後開始目中無人地狂妄飛馳。

    “東方小姐,”司機說著別扭英文,“你到底要去哪裡?這樣吧,威尼斯和海岸線是觀光客最喜歡的目的地。”

    她又不是觀光客!她是為了她未來的情夫千裡追隨。

    “X  X火山即將引爆,在兩個小時內……”車上廣播裡傳來意大利語言。

    司機熱情的建議,“美麗的小姐,火山熔漿爆炸十分壯麗,有沒有興趣瞧瞧?”總比在大街上繞來繞去的好。

    “OK。 ”

    “距離這麼遠?看得清楚?”

    “三公裡是最安全的距離,保證視線一清二楚。”

    付了車資,泠星和一百多個白種人一同等待火山爆發的難得景象。

    莫名其妙的她嗅到一絲強烈的氣息。搜尋了好一會,她鬼祟的笑了。

    右前方零點三公裡的那個男人正是她鎖定的情夫最佳目標。  

    原來他也來欣賞火山引爆的景象!真是天助、人助、自助。

    陡地一計心生,她連忙往右前方靠近。幸好她用的是假護照。

    “轟隆”一聲大響,活火山噴出火石,那瑰麗的色彩仿佛是紅寶石,叫人目眩神迷。

    周遭人群齊口歡呼,像是世紀大狂歡的嘉年華會。

    泠星嗤笑一抿,她忽的往辛放浪的背脊上靠去,軟軟的嬌軀貼實著他的頎長偉岸。

    辛放浪斂眉隱怒,他一手抓過身後的“不明物體”。

    “你……”東方人?

    “救、救我。”她虛弱無力地低吟。

    他瞪著眼前這個像一只受驚小鹿,又仿佛是受虐小羔羊似的東方女孩。

    “不准昏倒。”他不想多一個包袱”。嘻,他以為他是天神天將啊,她偏要昏倒,

    而且是昏進他的懷抱中。而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耳邊傳來他不太有教養的粗鄙斥喝,她暗暗地偷笑。想必他非常想甩開她這粘皮糖,哈。

    岳泊一邊詫異,一邊戲笑,“辛大少爺,美人投懷送抱又增加一個嘍。”殊榮哩。

    見鬼。 “這小女生是從地獄逃出來的。”十之八九。

    聽見辛放浪咬牙切齒的恨聲,泠星愉快極了。

    捉弄人挺好玩的。

    “把她丟掉。”

    泠星來不及反應,辛放浪說完,她就被他摔拋向一個男人酌身邊。

    岳泊極盡幸災樂禍的本領,“看在同是亞洲黃種人的份上,異國之地,也怪可憐的,收留她吧。 ”

    辛放浪殘忍地道:“我不是慈善家,要收留你接手!”

    “如果她是薄命、歹命的女孩咧?”

    與他何干?“那是她的命。”

    岳泊嘖嘖稱奇,“說真格的,應該讓辛家的人和你的情婦們瞧瞧你真實的德行。”包管屁滾尿流,嚇個半死。

    辛放浪當做是一只聒噪的蚊子嗡嗡叫,他看著遠方的漂亮火花。

    “愛斯那家伙爽了約,你想,給他幾種顏色瞧如何?”

    “黑手黨的副首領惶恐你的‘寒’鼎鼎名號哩。”

    泠星難受極了,這個男人一邊調侃一邊抓著她的手臂;王八蛋,力氣那麼大,不怕她手臂脫臼呀。

    不過他接下來所說的話讓她的怒火平息了點。

    “帶她回去吧。頂多讓她當女傭,吃免錢 飯。”

    “隨你。”不成為他的麻煩即可。辛放浪叼著煙響應。

    奸計得逞。

    泠星偷笑,十分小心的不要得內傷。

    可是只一瞬,她的開懷暢樂消失了。女傭?她記得抓著她手臂的男人是這麼說的……

    王八蛋、烏龜蛋,去他的屎屁蛋!

    她可是刃幫的千金大小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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