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號愛妻老公 第二章
    看著桌上那摔得「分屍」的模型屋,柴田差點沒昏過去。  

    「我的老天……」他抱著頭,一副世界末日到了的表情,「明天就要錄影,你……你……」  

    「老大,對不起,我……」彌生一臉慚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那個冒失鬼!」  

    「冒失鬼?」柴田一頓,兩隻眼睛像噴火似的瞪著她,「你還好意思說人家是冒失鬼?是你橫越車道,差點讓人家撞上你的,不是嗎?」  

    「ㄟ?」彌生一怔。哇塞,真想不到柴田老大的消息那麼靈通,居然知道不久前在車道上發生的事!?  

    「老大,你會通靈嗎?」她眨眨那黑亮的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他氣得用手上的本子敲了她腦袋一下,「搞不清楚狀況的是你。」  

    挨了一記雖然有點不甘心,但這畢竟不是第一次挨柴田的打,她早已習以為常。  

    在美工組裡,她是唯一的女性,年紀也最輕,柴田總把她當男生看也當男生用。  

    柴田在這個業界是響噹噹的人物,跟在他身邊可以學到很多東西,而這也是她就算挨打挨罵也要留在這兒的主因。  

    「老大,我……」  

    「你啊,罩子放亮點。」柴田看起來很嚴厲,但不算太生氣,「聽說你還臭罵人家一頓,是吧?」  

    「ㄟ?」她一怔,「老大,你太厲害了,連這個都知道!?」  

    「是啊。」他挑挑眉,「我剛才才跟人家開完會呢!」  

    「咦?」她很驚疑。  

    那傢伙說他趕著開會,原來是跟柴田他們這些現場的執行製作們開會啊!那……他是誰?又是幹什麼的?  

    看她一臉還沒搞清楚的迷糊表情,柴田好氣又好笑,「你不知道他是誰?」  

    她搖搖頭,「我是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他……他是準備出道的明星嗎?」  

    「他是黑川恭朗。」他說。  

    「黑川恭……啊!」她震驚地喊,「你說他是那……那個……」  

    他咧嘴一笑,「就是他。」  

    「不……不會吧……」她的聲音在顫抖著,「你說他是那個千萬製作人黑……黑川恭朗?」  

    他點點頭,「是啊,你居然連他都不認識!」  

    「我……」  

    她不認識他很正常啊,像她這種跑腿性質的工作人員,哪有機會接觸他那一號大人物啊?  

    再說,他行事低調,幾乎不接受採訪,就算在路上碰著了,她也只會驚歎一聲「好帥的男人」,卻叫不出他的名號來。  

    「電視台裡沒有一個女人不認識他,除了你。」柴田說。  

    「跟你們在一起,我早忘了自已是女的……」她咕噥著。  

    「別在那邊嘀嘀咕咕的,」柴田又拿本子敲了她一記,「快去把模型屋修復,明天進棚前交到我桌上。」  

    「喔,好的。」她訥訥地說。  

    真是倒了八輩子楣了,什麼人不好撞,居然撞上了千萬製作人黑川恭朗?  

    唉,她還凶巴巴的罵他趕著去投胎呢!慘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在柴田老大而前參她一本,像他那種重量級人物只要隨便開口說兩句,就能決定許多人的去留,當然也包括她。  

    不過看柴田老大的態度及反應,似乎是沒有叫她走路的打算,看來她還是趕緊把模型屋修復,免得明天的節目因道具問題而錄不了。  

    唉,今天又要開夜車了!她心裡無限哀怨地想。  

    **    **    **  

    雖然視線已經有點模糊,眼皮很重,精神也開始渙散,但彌生看兒眼前已修復完畢的模型屋,還是露出了笑容。  

    「太……太好了!」她唇角一揚,放心的笑了。  

    昨晚她在公司熬夜加班,別說沖咖啡提神了,她連起身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  

    就這樣,她既沒吃早餐也沒吃午餐,拚了命的把模型屋一塊塊的復原回去,而終於……在進棚前的一小時,她總算將模型屋交到了柴田桌上。  

    「嗯……」柴田神情嚴肅地細細端詳她的模型屋,好一會兒才露出了滿意且讚賞的笑意,「不錯,你做得相當不錯。」  

    「真的?」她高興地問。  

    柴田點點頭,然後睇著一臉憔悴,活像是動物園裡跑出來的熊貓般的她。  

    「哇,彌生,你的樣子真難看。」  

    「啊?」她微怔。  

    「你去吃個東西,稍微補個眠吧。」他說。  

    「喔,好……」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不屬於她,很重、很沉、很累。  

    也是,這麼加加減減算起來,她可是熬了四天四夜,雖然她是鐵打的身體,但這麼一折騰也是有些受不了。  

    「那……那我先去找東西吃。」說罷,她轉身走開。  

    離開美工組,她走向電梯,準備下樓到販賣部去找點東西填肚子。  

    電梯上上下下了好幾趟,終於在她面前停住並開門。  

    電梯門一開,她看見電梯裡站了一個人,然後她走了進去。  

    「幾樓?」那個人問她。  

    「肚子餓。」她說。  

    ㄟ?她剛才說了什麼?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精神完全無法集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什麼。  

    而此時,電梯裡的另一個人——黑川恭朗,正以一種狐疑的眼神看著她。  

    她……沒看見我嗎?他皺了皺眉頭。  

    這個昨天罵他趕著去投胎,還對他比出中指的小鬼,難道沒發現他的存在?  

    不會吧?難道她是故意對他視而不見,還跟他雞同鴨講?什麼肚子餓?他是問她到幾樓啊!  

    小人跟女人都惹不得,果然是真的!  

    昨天她八成讓柴田給臭罵一頓了吧?也對,她是該氣他,不過他比較希望她用力的瞪他一眼,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他常空氣般。  

    此時,她微微搖晃著身子,兩隻眼睛無神地看著前方,而她的眼睛……老天,他從沒見過有人跟熊貓那麼相像。  

    「ㄟ。」他叫了她一聲。  

    她神情恍惚地轉頭看著他,「啊?」  

    「啊?」不會吧?她都這樣正視著他了,居然還沒任何激烈的反應?  

    「是你!?就是你這個混蛋害我被罵!」  

    「可惡!製作人就了不起嗎?我希望你開車去撞牆!」  

    他以為她會這麼對他大吼大叫,或者像昨天一樣對他比出那不雅的中指,但她什麼都沒做,只是怔怔的望著他。  

    「你病啦?」他忍不住這麼說。  

    「啊?」她努力的眨眨眼睛,然後突然翻了個白眼。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只兒她身子一晃,兩腿一軟,昏了過去。  

    他及時地伸出手,一把撈住了她。  

    當他將她抱住,這才發現她其實又纖細又柔軟,是個百分之百的女孩……  

    見鬼,她本來就是女的、他是怎麼了?  

    「喂,小鬼……」他把她攬在懷裡,拍了拍她的臉頰,但她卻毫無反應。  

    他想,不,他非常確定……她昏倒了。  

    此時,電梯到達一樓,然後門打開。幾個電視台的工作人員站在電梯口,驚異地看著電梯裡的他跟她。  

    當下他第一個反應是將她橫抱起來,然後邁開大步地走出電梯——  

    身後,傳來的是其他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的聲音,他想……這件事肯定會困擾他好一陣子的。  

    **    **    **  

    新橋,Rest。  

    這是一楝新型態的純住宅大樓,戶數不多,非常注重隱密性。  

    因為是一廳一衛一房的建築,因此住在這兒的人清一色都是單身。  

    以這種格局來說,將近三十坪的Rest算是很高級的大樓住宅,當然價格也不便宜。就他所知,他的鄰居們都是一些高學歷、高收入的菁英份子。  

    他當初在這兒訂下一戶,不是想離開母親自立門戶,而只是單純的為了工作方便。  

    大部分的時間,他跟母親住在郊區的東青梅,只有手上工作太多時,他才會為了迅速往返住處及工作地點,而住在離電視台相當近的Rest。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將這個麻煩的小鬼帶回這裡,但……她此時已安穩的睡在他的大床上。  

    因為父親的身份地位實在太「招搖」,不想讓人注意到他與父親那一層關係的他,一直以來都行事低調,就算是工作之餘也幾乎不與人交際。  

    慢熱、不輕易跟人交心,也總是跟人保持適當的、禮貌的距離的他,即使是跟柴田那種讓他有「這傢伙還不賴」感覺的工作夥伴,他也鮮少跟他們在下班後有太多的往來及接觸。  

    而這樣的他,竟在剛才做了那麼高調的蠢事!?  

    況且這個地方,他從來沒帶任何人來過。  

    為什麼呢?看著睡在他床上的她,他忍不住這麼問自己。  

    剛才他應該把她帶回美工組,然後交還給柴田的,為什麼卻將她帶回家裡來呢?  

    那一瞬間,他在想什麼?不……應該說,他是哪條筋不對勁了?  

    躺在他床上的她,看起來好小。  

    醒著的時候,她像只充滿了活力的小刺蝟,一不高興就對人豎起全身的刺。明明是個女生,卻活似精力旺盛的小男生一樣。  

    但現在,她安靜的、乖乖的、無害的、溫馴的睡著。  

    柔順的短髮、小小的臉蛋、清秀的五官……細細端詳,他發現她其實長得秀色可餐。  

    驚覺到自己竟這麼盯著昏睡的她看著,他心頭一驚。  

    該死,他是怎麼了?居然這麼盯著昏睡的她看?  

    不自覺地,他退役了兩步,然後心頭有點慌慌地走出臥室。  

    我不該惹這種麻煩……  

    這是錯誤的第一步,他不該將她帶回來,而且還有好幾名目擊者看見他將她抱出電梯。  

    他想,此時此刻耳語應該已經傳遍了整個電視台,而他也即將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閒聊話題,再接下來……就會有狗仔每天追在他屁股後面跑。  

    完了,我的安寧日子完了。他心想。  

    現在「亡羊補牢」還來得及嗎?不管,就算為時已晚,他也要將「傷害」降到最低。  

    忖著,他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  

    「喂……」  

    「黑川先生?哈哈……」  

    他都還沒開口,電話彼端已傳來柴田那豪邁爽朗的笑聲。  

    他眉頭一蹙,心知不妙。看來,事情已經傳開了,就在他將她帶回來的這段時間裡。  

    「聽說我們家彌生在你那裡,是吧?」柴田促狹地說,「她還是個清純的女孩,可要對她溫柔點。」  

    「柴田先生……」他濃眉一皺,「這個時候別尋我開心了。」  

    「我才沒尋你開心,哈哈……」  

    此時,恭朗聽見的不只是柴田的笑聲,還有其他人的笑聲。  

    他無奈一歎,「果然傳開了。」  

    「黑川先生,彌生還好吧?」柴日語帶試探地問。  

    「你來把她帶走,好嗎?」他以商量的語氣問道。  

    柴田微頓,「為什麼?」  

    「為什麼?」他蹙起眉頭,「她是你的人啊!」  

    「唉呀!」柴田誇張的大叫,「這種話可別亂說,要是被我家那隻母老虎聽見了,我日子就難過了。」  

    「柴田先生,她……她不能留在這裡。」  

    「為什麼?」柴田閒閒地問道,「你都把她帶回去了,不是嗎?」  

    「那是情非得已,她在電梯裡昏倒了。」他說。  

    「噢?」柴田沉默了幾秒鐘,「那你當時應該把她送回美工組,或是把她送到醫院去啊!」  

    「是應該這樣沒錯,但那個當下我……」他懊惱地說不完整,「總之我把她帶回家是不對的。」  

    「這是你的直接反應,對吧?」  

    他一怔,「咦?」  

    直接反應?是的,當時他的直接反應是把她抱出電梯,然後帶回這裡,因為……  

    「她是個人,活生生的人,難道我能把她丟在路邊或丟在電梯裡嗎?」他眉心一擰,既苦惱又懊悔,「她就在我面前昏倒了啊,我只好……」  

    「黑川先生……」柴田打斷了他,「那傢伙從昨天到剛才沒吃沒睡,會昏倒也不奇怪。」  

    他微頓,「你說她……」  

    「為了修復模型屋,她整晚都待在辦公室裡……」柴田續道:「雖說她橫越車道是有點活該受罪,但你多少也要負點道義責任吧?」  

    「什……」他眉丘一攏,「我才是受害者。」  

    「哈哈哈……」柴田又是大笑,「你就別那麼計較了,我現在忙著進棚,她就先交給你了。」說罷,他掛了電話。  

    「喂?喂?柴田先生?」他簡直不敢相信柴田就這樣掛了電話,而且將她丟給了他?  

    他懊惱又頹然地坐在沙發上,隨手將手機往旁邊一丟。  

    「該死!」他忍不住低聲咒罵著。  

    **    **    **  

    天都黑了,她居然還不醒來?  

    他不只一次地走進臥室,然後像這樣站在床邊看著她,他總以為她會自己睜開眼睛,但……  

    這小鬼居然不認床?他忍不住在心裡嘀咕著。  

    因為她在這裡的關係,他整個下午都跟她在這裡耗上了。  

    雖然他今天也沒什麼太重要的事要忙,但總覺得不該這樣虛晃一個下午……  

    不過認真說起來,托她昏倒的福,他倒是過了一個閒得發慌的下午。  

    想想,他回到日本、進入這個圈子也有三年多的時間吧?有一個赫赫有名的導演父親,他想要擺脫父親的影子還真是不簡單。  

    做得不好,別人會說「呵,不過是個不爭氣的公子哥兒」;做得有聲有色,人家又要說「有個名導父親是比較容易成功」。  

    不論他是好是壞,總跟他父親脫不了關係,而那是他最在意的。  

    在這個圈子裡,他從沒憑藉過父親任何一絲關係及助力,他從不提父親的名字,也不喜歡別人將他的名字跟父親串聯在一起。  

    他是那麼的無法諒解父親的背叛,卻莫名的走跟他相似的道路。  

    為什麼呢?根本不想跟父親扯上一丁點關係的他,不該進入這個圈子的阿!  

    想來,這也許是他心裡的那個小男孩還沒長大。他心裡那個不成熟的、叛逆的小男孩,拚命的想在跟父親相似的領域裡出人頭地,然後讓父親見識他的能力、承認他的能力……  

    他做了這麼多,都只為了讓父親知道……沒有他,他跟母親還是可以很好。  

    這真是可悲,表面上他跟父親毫無聯絡往來,彷彿兩個不相干的人般,但事實上,他跟父親的距離從沒拉開過,他一直活在父親的影子底下。  

    他記得南非民主領袖曼德拉曾說過這麼一句話:「唯有寬恕,才能得真正的自由。」  

    他想,在還沒完全諒解父親之前,他的心是無法自由的,但寬恕談何容易?  

    每個人都有別人看不見的傷,即使是像他這樣一個看起來堅強又成熟的大男人。  

    突然,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回過神,睇著床上的她,不覺蹙起了眉頭。  

    是她的肚子,她的肚子正咕嚕咕嚕的響著。他想起她在昏倒前回笞他的話……肚子餓。  

    「ㄟ!」他決定叫醒她。  

    伸出手,他用力推了她兩下,她皺了皺眉頭,勉強地睜開眼睛。她不耐地瞪了他一眼,翻身又睡。  

    「喂,起床,天黑了。」他扯了扯她的耳朵。  

    他實在不想對她這麼「粗暴」,但她實在太能睡了。  

    他已經跟她耗了一下午,總不能連晚上都跟她耗上吧?  

    「小鬼,你再不起來,我就侵犯你了。」他彎下腰,靠在她耳邊說道。  

    「唉呀!」她生氣地反手一拍,啪地打在他臉上,「不要吵我。」  

    無端被打了一巴掌,縱然他再有多高的EQ,也終究忍無可忍。睡睡睡,她可知道在她睡著的這段時間,外面的世界已經變了?  

    他大手一抓,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  

    「啊!?」昏昏沉沉中突然被這麼一抓,彌生赫然驚醒。  

    她瞪大了眼睛,看看一臉不悅且不耐的他,然後再看看這全然陌生的環境。  

    「ㄟ?」她心頭一驚,「這裡是……」  

    這是哪裡?她又為什麼會跟這個害她熬夜趕工的傢伙在一起?慢著……她可不能再說他是什麼傢伙的,他可是那個「喊水會結凍」的千萬製作人黑川恭朗。  

    「天黑了,你該走了。」恭朗說。  

    「嗯?」該走了?不然她現在是在哪裡?  

    像是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似的,他挑挑眉,「這裡是我的住處,你就躺在我床上。」  

    聞言,她像被電到似的跳起來,「什麼!?」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腳下踩著的大床,「這……這是你的床?那為什麼我……」  

    為什麼她會跟他在一起?為什麼會在他家?為什麼會在他床上?她用力的抓扯一頭的短髮,卻完全想不起來。  

    看她那戲劇性又卡通化的反應,他怔了一下。  

    好有趣的反應,他想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在醒來時看見他,會是這種彷彿世界末日來臨般的反應吧?  

    忽然之間,他剛才的懊惱及愁緒都不見了。  

    「ㄟ,下來吧。」他說,「你可以躺在床上、坐在床上,但就是別站在床上。」說著,他皺了皺眉頭。  

    「ㄜ?」她一驚,然後咚地跳下了床。  

    她急急忙忙地想跑,根本不敢去想在她不省人事的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喂!」他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拉了回來。  

    她漲紅著瞼,驚羞惶惑地看著他。看著他英俊的臉龐,她腦子裡只有個又一個的問號。  

    她也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她不想跟他共處一室,尤其是在他的地盤上。  

    昨天她確實是不小心且不長眼的招惹了他,但他應該不至於「小人」到對她展開什麼報復吧?再說,要將一個有自主意識的人帶到他家來,絕不是簡單的事。  

    那麼……他是怎麼辦到的?  

    「你……」見她一臉驚惶,他起了捉弄她的念頭,「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說著,他似笑非笑,十分曖昧地睇著她。  

    迎上他的目光,她心頭一驚。  

    下意識地,她低頭看看自己還算整齊的服裝,然後狐疑地、忐忑地抬起眼看著他。  

    發生了什麼事?他跟她?不……不會的……  

    「你在我床上睡了一個下午,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究竟……」  

    「不要!」她激動地打斷了他,「我不想知道,一點都不想!」說著,她用力的甩開他的手,沒命的往房門口沖。  

    見她被他嚇唬得拔腿就跑,他不知怎地有種惡作劇後的強烈興奮感。  

    他有一股「想再逗逗她」的衝動,於是他追上前去,伸手就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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