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金敗家女 第六章
    殷氏企業集團總經理辦公室裡,殷獻坐在辦公桌前處理著成堆的文件。

    從那日不聲不響的離開聖凱薩琳之後,他便不再逃避的投入了殷氏企業,由基層做起,直到現在爬到總經理的職位,雖然不再是領那窮老師的薪水,不過他還是比較喜歡那樣的生活。

    這種日子根本就不適合他,他就是喜歡和學生玩在一塊,每天念著杜晨瑜,現在想起來,就連那時他在幫杜晨瑜寫功課,他都覺得十分的開心。

    他有被虐狂嗎?他不這麼認為,最起碼他是這麼想的。

    算一算,六年的時間過去了,那個小朋友應該也二十三歲了吧!

    她二十三歲,那他不就二十八歲了嗎?

    時間過的真快,不知不覺他也這麼老了!

    老?

    一想到這裡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應該是杜晨瑜才會用的形容詞吧?怎麼現在會輪到他來用呢?

    也許,他被她給傳染了吧?

    不過,他也應該感謝她不是嗎?她讓他在當老師的那兩個月裡,充滿了許多不一樣的驚奇。

    他那個凡事少一根筋的學生不知道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呢?不過應該不會吧,都已經二十三歲了,不可能做事還像個十七歲的小朋友。

    不過,以杜晨瑜的智商,是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殷獻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外的陽台上往下俯視著,這種枯燥無味的生活,他不知道還得過多久……

    「晨瑜,你不出去找工作嗎?」杜晨瑜的大哥杜傑一踏入家門,就看到杜晨瑜在家裡打電動,一副不知人間疾苦的模樣,真的讓他羨慕極了。

    「你每天都這樣待在家裡也不是辦法!」

    現在要不是他們杜家還有一點財力,早就讓杜晨瑜給吃倒了。

    他這個妹妹真的不是他愛說的,沒有謀生的能力也不會省吃儉用一些,每個月固定要去逛百貨公司五次,一個月的信用卡帳單七萬多,再包括生活費什麼的,要不是他們家小有資產的話,早就被杜晨瑜這個敗家女給敗光了。

    「不要,我找不到什麼我喜歡的工作的。」哼……她的能力太強了,平常人是請不起她的。

    「而且他們的工作待遇一定也不是我可以接受的。」她的頭連轉都沒轉,雙目仍是緊盯著電視,手則是緊抓著遙控器,「很好、很好……快!」她努力的打電動,「大哥,你不要吵我了好嗎?我要專心地攻破這一關。」

    「你得為你自己的未來好好努力一番不是嗎?你還想這樣下去多久?」杜傑歎氣,他真的都已經看不下去了。

    自己的妹妹這個樣子,也算是一種恥辱不是嗎?

    原本他父親是有意思讓杜晨瑜進杜氏,不過最後他們打了退堂鼓,因為他們怕公司發生了危機。

    「咦……」杜傑的話讓她的動作停止了,她放下了遙控器轉頭看著杜傑,「大哥,你剛才說的那句話真的好耳熟呢!我好像在哪裡聽過……」是啊,她一定聽過的,只是她忘了到底在哪裡聽過而已。

    「每個人都會這麼說你,你怎麼可能會沒有聽過呢?」杜傑調侃的說道,手捏了捏杜晨瑜粉嫩的臉頰。

    「怎麼樣?你好不容易念到二專畢業,難道一點都沒想過未來嗎?」他再次的問道。

    「對啦,我知道我是有點可恥……竟然還破那所尼姑學校的紀錄,成為第一個沒有考上大學的學生。」

    那時大學聯考放榜時,教務主任還到她家裡來哭泣一番,並交代她……出門千萬別說她是聖凱薩琳女子學院畢業的。

    「不只,還成績加起來不到五十分。」

    「哎唷……過去的事就全讓它過去了,我們人要懂得往前看,而不是一味的往後看。」

    哼,人家她也是會說一點道理的耶……腦袋裡裝的不全然都是豆腐渣!

    「是啊……妹妹,你說的很對!我第一次覺得你是這麼聰明的小孩。」杜傑很少會誇獎杜晨瑜,而他這麼一說讓杜晨瑜的尾巴都快要翹起來了,正要露出得意的笑容時,杜傑又接下去說了,「那請問你往前看到了什麼?」

    「咦……」杜晨瑜的手指著杜傑誇張的揚起了聲音,「你沒注意到我往前看到了什麼嗎?」這麼明顯的標的物,她大哥還不知道?說他有多麼的聰明,全是在騙鬼啦!

    「所以我在等你說。」杜傑雙臂環胸,準備聽聽看杜晨瑜會怎麼說。

    「電視啊……哈哈哈……」這麼簡單的道理他都不知道,「大哥你好笨啊……哈哈……」她就坐在電視前頭,看到電視也是應該的不是嗎?

    「很好。」

    「謝謝,我也覺得我說的很好。」說到這裡她還不好意思的搔搔頭,「你就別再誇我了。」

    「晨瑜,我不是在誇你,你知道嗎?」也許像她擁有這種豆腐腦也是一種幸福,「我是在諷刺你。」

    「咦……你為什麼要諷刺我?我哪裡得罪你了?大哥你給我說清楚講明白。」

    她從沙發上站起身,手用力的扯著杜傑的耳朵,平日形象十分嚴肅的杜傑,也只有他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妹妹敢這麼對他。

    「痛……」

    「不會痛!」人家她怎麼一點都不覺得痛呢?

    「廢話,因為你捏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要是可以的話,他真想一手掐死他這個笨妹妹。「還不快放手?」

    「哦……」杜晨瑜傻傻的放開了手,「難怪我都不覺得會痛,原來是掐到你了啊。」

    「笨蛋!你是真的這麼笨,還是在裝笨?」杜晨瑜的舉動讓杜傑不禁開始懷疑起來了。

    「裝笨。」想也沒想的,杜晨瑜便說道,「因為我是天才,哈哈哈……」

    「很好,你是天才就去給我找工作,不管你是要找洗碗、掃地的全都可以,只要你高興就好。」他真的不能再放任她這個妹妹再這麼下去了。「

    也許他應該和他父親談談看,不再這麼溺愛她對她才是最好的,否則要是嫁人的話,那她這個寶貝妹妹可真的是有苦頭吃了,畢竟終究是外人,別人會對她一樣好嗎?真的有待商榷。

    「我不要,我不要去。」她在家裡有得吃、有得住、有得用、有得花,她為什麼要去找工作呢?她又不是白癡,「我要在家裡。」她還要努力的刷她的信用卡。

    「不行,你出去外頭找工作才有可能會找到好丈夫。」他對他未來的妹夫致上無限敬意。

    「我又不一定要嫁人,我才不要嫁人呢……」要是嫁給一個惡丈夫,還得被虐待。

    「就怕你要嫁還沒有人敢要。」像她這種就算是附上仟萬嫁妝,他還得考慮看看呢!

    「咕、吱……大哥你說那是什麼話,你在看不起我是不是?」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用鼻孔瞧她了,而她大哥那種不尊敬她的態度,就等於是用鼻孔告訴她——我瞧不起你,這令她最受不了了。

    「是。」

    「我警告你唷,你不要看不起我……不然、不然……」不然她要怎麼樣呢?

    「怎麼?」

    「我就和你拼了,將你幫我辦的附卡及阿爸的附卡全都刷爆,看你要怎麼樣?」嘿嘿……到時哭爹喊娘的人可是他大哥而不是她呢!

    「呵……晨瑜,你真的挺聰明的,還會威脅人,此時我不得不重新看待你的智商了。」

    前半句杜晨瑜聽在心裡還覺得挺得意的,後半句卻讓她「奇檬子」又不爽起來了。「你……」

    「放心,我終究是你哥,也知道你在想些什麼,這時我只能和你說抱歉了,你的附卡我全都停掉了。」杜傑笑笑的說道,就如同一隻笑面虎。

    他的話,就如同青天霹靂擊中了杜晨瑜,難道……難道……真的是天要亡她嗎?

    沒有信用卡、沒有MONEY、CASE的日子她根本就不能過,那會讓她感覺自己如同置身在地獄裡,「大哥,你……你是開玩笑的吧?」

    她連聲音都開始發抖,希望她大哥只是和她開一個小玩笑而已。

    「你說呢?還是你等一下試著去刷看看,看還能不能刷卡。」他知道杜晨瑜的弱點就是這個了。

    「大哥,求你不要……求你看在我每天『綵衣娛親』,穿著漂亮的衣服娛樂你的份上,求求你不要做出這麼殘酷的事情好嗎?就求你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她的眼角還有兩滴晶瑩的淚水不停的閃著光芒。

    「恕我直言,你綵衣娛親的道具——衣服,也是刷我和父親的附卡買來的。」他提醒。

    「可是、可是……人家每天都打扮的漂漂亮亮,全是為了要取悅你和阿爸……」

    難道她這樣也錯了嗎?

    還是美女一向都是招忌的呢?

    暖!王檣不也是這樣嗎?自古紅顏多薄命啊!她將自己比喻成王昭君暗地自憐著。

    「我想你取悅自己的成分居多吧。」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我才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呢,大哥……求你……不要把信用卡停掉……」她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我跪在地上求你不要……」她抱著杜傑的腿,只希望他網開一面,別對她做出這麼殘忍的事。

    「那是不可能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杜傑努力的從她的手中,將自己的大腿給抽出來,舉步上了樓。

    難不成真是天要亡她嗎?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在心裡想道。

    好!既然這麼看不起她的話,那她就要離開這個家裡了,他們就不要留她、不要求她……嗚嗚……她會讓他們後悔莫及的。

    「阿爸,你要是再不叫大哥幫我復卡的話,那我就要離家出走了。」她爸這麼疼她,一定會不忍心讓她離開的。杜晨瑜一手拿著筷子、一手盒著碗對著坐在她身旁的杜英豪說道。

    杜傑不出聲,他就要看杜英豪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你要離家出走嗎?」杜英豪再問了一次。

    「是的。」

    「你以為你出去之後可以討生活嗎?鐵定會成了路邊的小乞丐。」杜英豪就事論事的說道。

    「阿爸,你是在求我留下來嗎?哼……那也行,只要大哥幫我復卡的話,我就留下來。」

    就說她阿爸還是最疼她的不是嗎?其實她這個女兒也不錯,他們錢太多。她還會幫忙花耶,不然他們賺這麼多錢,沒育人幫忙花那不是很可憐嗎?

    「你要走就走吧,我完全贊成阿傑所作的決定。」杜英豪夾了塊雞肉放在自己的碗裡。

    「啥咪?」他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杜晨瑜僵住了,「阿爸,你說什麼?」

    「你等一下就去將行李整理好,要走就走吧!」杜英豪揮了揮手。

    杜傑說的對,他不能再這麼溺愛她下去了,不然只會害了她一輩子而已。

    看到這個情形,杜傑的嘴角勾出了一個笑容,「小妹,聽到了沒?等一下就快去收捨東西,別再賴在家裡了!」他存心給杜晨瑜一個致命的一擊。

    「嗚嗚嗚……」

    杜晨瑜哭了,流下了幾滴珍貴的淚水,她放下了碗筷衝入自己房裡,開始整理著行李,並且將她的小豬撲滿裡頭的零錢全都給挖了出來。

    沒多久,她提著一個行李袋頹喪的從房間裡走出來,「我要走了,你們不要留我。」

    「快走吧,我們本來就沒有打算要留你了。」

    「大哥、阿爸……你們真的不要留我……」快啊、快來留她啊,不然她要怎麼辦啊?她的眼水汪汪的看著他們,就如同一隻可憐的小狗一般。

    「走吧!走吧……」

    「但是我就這麼走了,真的是太不孝了,所以我打算再留下來好好的陪在阿爸身旁!」杜晨瑜還是想賴在這裡。

    「你離開,我就會覺得你十分的孝順了。」杜英豪懶懶的說道。

    「好吧,既然這樣的話……那……那……」她擤了擤鼻涕,拿出了一張字條給杜英豪,「阿爸,這是我給你的信,你千萬不要太想我,要是想我的話,那……那我還是會陪在你身旁的。」她的臉皮還不是普通的厚。

    「我不會想你的,因為我的耳根子最少可以清靜許多。」

    他雖然心有不捨,但還是決定要將杜晨瑜給趕出家門,他的手接過了她手中的信,打開了它。阿爸:我走了!我要離開這沒有一點溫暖的家了,你們都不要我了……大哥不要我、老媽也沒出聲,而最疼我的你竟然也這麼的狠心……嗚嗚……我就像是一首歌裡頭的主角一般!  、人家我還記得那首歌是這麼唱的——亞細亞細的孤兒在風中哭泣……嗚嗚嗚……

    我就知道我一定是在醫院裡被人給抱錯的、就連DNA也驗錯了,所有一切、一切的錯誤,造成了我這種坎坷的命運!

    嗚……我一定會像王昭君一樣那麼悲慘。

    我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若是你們還有一點良心的話,我告訴你們——現在回頭還不算太遲,只要你們求我,我還是不會走的,就給你們三小時的時間考慮吧!

    看到這個,杜英豪更加覺得自己應該將杜晨瑜給轟出去了,見著眼巴巴望著他的杜晨瑜,他摸了摸她的頭。

    「晨瑜……」

    「爸,怎麼了?你後悔了是嗎?這還不算太遲的。」

    她興奮的說道,終於可以繼續敗家了,這實在令人覺得可喜可賀不是嗎?

    「不,我要說的是——你現在馬上就離開吧,再讓你待在這個家,會害了你的。」

    「阿爸,不會的!不會害了我的,我……我……」她辭窮了,為何她爸看到她寫的這一篇可歌可泣的離別信都沒有反應呢?他應該會同情她啊,怎麼和她想的完全都不一樣?

    「你快走吧!」杜英豪看著杜傑,「對了,你現在馬上幫她找個房子讓她住進去吧,免得流落街頭,這樣怪可憐的。」

    「好。」杜傑點點頭,「我有朋友在開房屋仲介公司,我馬上要他幫你找個八坪大的套房。」

    「八坪?這麼小?」

    人家她的房間都二十來坪耶,而且還另外有更衣室什麼的。

    八坪怎麼容得下她那一堆衣服,而且裡頭又還有衛浴設備,那……那……那不就只放一張床、一台電視、一架冰箱什麼的就全都佔滿了嗎?這根本就不是她這個千金小姐該過的生活。

    「一個月租金一萬二,我只幫你先付半年,之後你自己看著辦吧!」杜傑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看得杜晨瑜的心都痛了起來。

    「我還能說什麼呢?」她抽抽噎噎的說道。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快滾出這裡吧!」

    當看到那八八坪的小套房時,杜晨瑜差點暈倒。

    自她出生以來,她看到人全是有錢人,吃的、穿的、用的什麼都是好的,住也沒有住在這麼狹窄的地方過,那八坪扣掉公設只就剩下五坪而已。

    此時,她真的覺得金錢的可貴了,她的小豬撲滿也才一萬多元而已,她不得不有些危機意識了。

    之前在讀書的時候,人家都說「殷氏企業」挺好的,也許她可以考慮去那裡上班。

    昨天寫了一堆履歷表,她只有寫高中的學校,因為據她所知,「聖凱薩琳」這四個字就很吃得開了。

    而她的想法也沒有錯,今天就有人叫她去面試了。

    穿著白襯衫、牛仔褲,她成為整棟殷氏企業集團裡最搶眼的那一個。

    「還沒有輪到我啊?」她對著一旁同樣要面試的小姐說道。「我已經等很久了耶……」她都快要等到花兒都謝了,還沒有叫她的名字。

    「我比你早來都還沒有輪到,怎麼可能會到你?」

    那名小姐不屑的看丁杜晨瑜一眼,不過是聖凱薩琳畢業的高中生而已,竟然在殷氏還可以有面試的機會,真是氣死她了。

    「你不要這麼凶嘛,我儘是問問而已啊。」為什麼耍這麼凶呢?

    人要常常微笑,世界才會變美麗咩!

    反正不知道要多久才會輪到她,她不如到外頭去走走好了。

    這個想法一從心裡浮起來,她馬上轉身走出了殷氏大樓的大門,低著頭,她看著自己腳上所穿的鞋子,這雙布鞋還是她為了今日的面試特別買的。

    突地,一個人撞著了她,讓她跌坐在地上,而她的新布鞋也弄髒了。

    「你……你賠我鞋子來!」她凶巴巴的說道,雙手擦著腰活像一隻母老虎。

    「小姐,你沒事吧?」殷獻皺著眉,看著被他撞倒在地上的杜晨瑜,他不曉得殷氏從何時起可以穿T恤及牛仔褲上班了。

    「沒事,你是希望我有事是不是?」

    她狼狽的從大理石地面上爬了起來,撥好她的頭髮之後望向他。

    咦……她的雙眼大睜,這個人好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耶……

    不過向來記性就不是頂好的她,根本就想不起來她到底是在哪裡見過他了。

    當殷獻見到杜晨瑜時,起先是挺訝異的,但是隨即心中一股莫名的喜悅之情就油然而生。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他那天還在想她這個麻煩的學生會變成什麼樣子,而今天就看到了。

    一頭披肩的長髮、圓圓的臉、圓圓的大眼及矮矮的身高,她似乎仍是沒有什麼改變。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啊?」

    對咩,有人規定她杜晨瑜不能在這裡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看她的樣子應該不記得他是誰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嗯,可疑!他這麼問她真的是十分可疑,她有必要知道他是誰嗎?

    「你知道我是誰嗎?」她自認為聰明的反問了殷獻。

    殷獻挑挑眉,望了她一眼,「當然知道,你該不會得了什麼失憶症吧?」

    「當然不是。」杜晨瑜搖頭,「你既然知道我是誰的話,你就說出我的名字吧?」別想輕易的騙她,她才不會這麼笨。

    「杜晨瑜,你忘了我嗎?我就是那個只教了你兩個月,被你折磨的生不如死的那個可憐班導。」再見到她應該算是奇跡吧?

    「可憐班導?有這個人嗎?」奇怪,她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呢?她只覺得對他有點印象而已,「你是誰啊?」也許這麼問是最快速的方法才是,是敵是友一下子就會分出來了。

    「殷獻。」他歎了口氣說出自己的名字。

    「殷獻……」她皺眉想著,「啊……」杜晨瑜拍著手,「你就是那個龍眼,可憐的內衣賊。」

    原來就是龍眼啊……嗚嗚嗚,這個死沒良心的傢伙竟然就這麼走了,讓她還很想他,為他流了一堆的淚水耶。

    看到了殷獻,她不禁露出了那個傻呆呆的笑容,好高興……她又見到他了!

    「我不是,那是被你害的。」他又沒有被抓到,而且他根本就不是什麼內衣賊,她竟然這麼說他?

    好吧,他承認要是杜晨瑜不這麼說的話,他還會認為她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笨蛋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來應徵的。」她回答,「如果你是這間公司的主管,能不能讓我走後門?不然我可能會餓死。」她與殷獻打著商量。

    好歹他也看在她高中時那麼想他的份上,幫幫她的忙吧?

    她是這麼可憐的一個小人兒啊……

    「走吧,我們需要好好的談談不是嗎?」殷獻對杜晨瑜招了招手,而她則是走在他的身旁,兩人一同走入了電梯。

    「你在殷氏上班嗎?」杜晨瑜秉持著求知的精神好奇的問道。

    「是。」他的手按下了二十樓的按鍵。

    「那你在哪個部門工作啊?」

    不知道能不能幫得上她的忙,要是不能,殷獻這個「過去式」的老師就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她在心裡想著。

    而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她就得想想再見面時該怎麼對他了。

    嗯……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應該可以吧,好歹她也這麼想過他咩!

    「總經理辦公室。」殷獻也不多話,她問一個問題,他回答一個問題。

    咦……她的雙眼亮了起來,在總經理辦公室上班,這個職位應該還算挺有看頭的嘛。

    「在裡頭倒茶嗎?」要是倒茶應該也可以在總經理耳根旁,幫她美言幾句才對。

    「在當總經理。」看來她的智商依舊沒有增加,仍是如此的笨。

    「當總經理的什麼?」他這個人怎麼這麼不乾脆,都不說他到底在做什麼,只說在總經理辦公室……

    暖呀,說出來又怎麼樣?難不成她會笑他、咬他嗎?不可能的咩……

    「就是總經理。」

    這五個字震得杜晨瑜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你……你……你說你就是在當總經理嗎?」

    「是的。」他點頭,對杜晨瑜露出之個笑容,「笨學生,你終於變得有些聰明了。」

    「總……總經理……」她的聲音開始顫抖了。

    怎麼?他不是個窮老師嗎?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殷氏企業集團的總經理呢?

    也許,她真該想想她有沒有得罪過他才是!她仔細的想著。

    好像沒有……又好像有!這是她仔細思考之後的結論。

    她好像威脅他做過某些事情,但是……那又不是什麼很嚴重的事,頂多只是叫他幫她寫寫功課、送送消夜什麼的,這應該不算什麼吧?

    她會不會得罪他了呢?

    杜晨瑜偷偷望了他一眼,但是他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不鼻子小眼睛的人啊!不過不管怎麼樣,杜晨瑜都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

    「什麼?」殷獻突然出聲讓杜晨瑜嚇了一跳,「你要說什麼?」他該不會叫她等一下自己搭電梯出去吧!

    「沒什麼,只是要告訴你,你的音調再平穩一些會更好聽,現在二十樓到了,走吧!」

    「喔!」她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只是糾正她說話的音調而已啊,免驚、免驚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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