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追妻秘笈 第二章
    打發掉那名警員之後,孟霆走回房間,戰後的煙硝味還充滿一室。

    粉紅細肩小洋裝、胸罩、絲襪……凌亂的散落在被褥間。

    盂霆濃眉微蹙,任由床邊那道如泣如訴的聲浪折磨耳膜。

    「你看你,連警察都找上門來了「誰叫你這麼粗魯的?我都說自己脫了,你還這樣子,那件洋裝是我剛訂做的,很貴的……」

    盂霆知道只要閉上眼,讓自己以為面對的是一個聒噪的婆娘,一切也許會比較好些,可是那道悲泣的聲浪是來自——他的「弟弟」!

    帶著無法忍受的表情,他捻熄煙蒂,站起身。「盂力……」拖長的尾音充滿遏阻意味。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陣鼾聲。

    他居然睡著了?

    微愣的孟霆,坐上床沿,無言地望著那張猶有淚痕的臉孔。

    這真的是他那個生物學博士弟弟嗎?

    不!在這場從客廳延伸至臥房的「脫衣大戰」中,盂霆只看到一個嬌嬈的妖姬!

    盂霆素知力殆愛玩稀奇古怪的實驗,尤其是和初戀情人分手後,更是變本加厲,但這一次,實在「玩」過火了!

    某種賀爾蒙的實驗,從聲帶到體態,力殆居然把自已所有的「雄性」象徵,全數「改造」!    一開始家人都還以為力殆的諸多改變,是受不了女友Tina另嫁他人的事實,所以一時心態失衡,直到「變性論」出籠,終於引爆了一場家庭革命。

    最後,力殆索性落跑。

    這次孟霆回到台灣來,其中一個目的,便是找到他。

    只是,大費周章把人給找著了又如何?

    幾天下來,不斷重播著讓人崩潰的劇情,孟霆終於答應不再勉強力殆搬回別墅,因為,這個隨時可能變身為美嬌娘的孟家二少,實在是不宜曝光。

    所以孟霆選擇留下來,以便觀察孟力殆的「病情」。

    力殆醒了,睜著一對空洞的眸子,看起來很累的模樣。

    「我早說過你別管我的……」他細聲的嘟噥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孟霆冷冷回應。

    「呃?」仰著頭,力殆正視著那張酷的臉,「說來說去,你是怕我變性,到時候孟家傳宗接代的責任就落在你身上?」

    他歇口氣,再罵:「算來你可是孟家的長子,又不是只有我可以傳宗接代,我看根本就是你想推卸責任!」

    「沒錯。」

    「啊?」力殆震呆了。他居然連反駁也沒有?

    抱著最後一線希望,他說:「我想你這次來台灣,一定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那……你就去忙你的,先別管我好不好?」

    「不好。」孟霆緩緩道:「這次我特別提早回來,所以有的是時間。我暫時是不會走了,至少在你恢復正常之前。」

    啊?仰望著那張不容轉圜的容顏,力殆在心裡哀嚎、詛咒。

    惡魔!眼前這個男人是個惡魔!只有惡魔才會那般毫不掩飾罪行!才會這麼理直氣壯的接受指控!才會這麼毫無半點憐憫心!

    「我會等到想要的結果。」孟霆燃根煙,聲音在裊裊的白霧中飄散。

    結果?孟力殆垮著臉,「這兩天你不是已經看到結果了?」

    「我什麼都沒看到。」孟霆隨手扔了一套衣服過去,緊繃的聲音有著壓抑的情緒,命令道:「穿好它,從現在開始,我只想看見自己想看的。」

    「就算換回男裝又怎麼樣?我根本……」力殆接過那套男裝,不情不願的嘟噥道。

    「把話說完。」

    「我根本對女人沒興趣,甚至發現自己開始對男人有感覺……。力殆吞吞吐吐的說。

    孟霆舉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

    真的是夠了!力殆臉上的「羞赧」表情,直接說明了狀況已經糟到什麼程度了。

    接下來的安靜,讓人格外不安。

    「所以,就算你把我跟女人綁在床上,我……要是不行也沒用啊。」力殆直陳事實。  

    「有沒有用,也要試了再說。」孟霆捻熄煙蒂,同時下了結語。

    「試?試什麼?」

    孟霆將報紙扔過去,然後氣定神閒地等候聆聽他的哀嚎。

    「這什麼跟什麼……」力殆果然開始鬼哭神號,指著被紅筆圈出來的那則求偶啟示,哇哇大叫:「這簡直是胡鬧嘛!又不是動物在配種。」

    「你說對了一件事,對盂家來說,就是要留個種,這也是我答應惠姨的事。」

    「你答應我媽什麼了?孟霆,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聽她的話?」

    「這不叫聽話,只是各取所需。」孟霆淡淡應道。

    「你們交換條件?一定是這樣子的,對不對?」力殆愣了愣,才恍然的說「一個正常的兒子換我母親的下落,就這樣。」孟霆直言道。

    力殆突然閉了嘴。雖然他從未見過孟霆的生母,但,他知道孟霆始終沒放棄找她,得知他倆的「交易」,他更不敢指望說服孟霆了。

    但話說回來,這可是攸關他的人生大事,力殆試圖來個「溫情攻勢」。

    「盂霆,我媽她充其量不過就是你的後母嘛,可我們卻是兄弟耶,同父異母也還是血親啊,你……何必幫著一個外人,來損自個兒兄弟呢?」

    為求自保,連母親都成了「外人」?

    一縷笑紋漾在唇邊,孟霆用涼涼的口吻堅定無比地道:「你早就被自己損壞了,我只是幫著修復。」

    「你……」

    「而且是不擇任何手段,只求效果。」

    將報紙揉成一團,力殆頹坐床面。「什麼效果?會有人來應徵才怪!」語氣一個轉折,這話問得有點兒擔心。

    「女人。」

    「女人?不會是……來應徵的吧?

    那女人是應徵者嗎?看起來倒比較像是來捉賊的。腦第浮現出的影像,讓孟霆的笑容多了分邪氣。

    她究竟想幹什麼?為何在他面前胡講了一個故事?剛從南部上來尋親?盂霆的笑容多了股冷冽。

    早在前些天,他就已經和她照過面,只是她不自覺而已。

    她的用意為何他不想知道,他唯一想證明的是,他孟霆從來就不是被戲弄的那個人。

    只是,她那戒慎嫌惡的眼色以及滲有挑釁意味的表情,在盂霆腦海導出一種……趣味的感覺。

    那頭的力殆還在慌亂的嚷著:「怎麼辦?怎麼辦……」

    「怎麼辦?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孟霆語含譏誚道:「報上已經寫得明明白白,正所謂願者上鉤,這種事,不就是兩廂情願而已。」

    「那她最後怎麼走的?」力殆問。

    頎長的身軀陷入柔軟的床面,盂霆的聲音聽來有點慵懶,又像是在笑,「嚇跑的。」

    「嚇跑?你對人家做了什麼!?」

    「沒有。這一次沒有,不過下一次……」合上眼,遮去那對眼眸的銳芒。然而,微抿的唇,卻始終漾著詭笑。

    「人都跑了,還會有下一次才怪。」力殆抿抿嘴。

    「跑不遠的。」盂霆淡漠應道:「說不定那個警察還在她那兒。」

    「她那兒?哪兒?」

    「二樓,我聽見警察按了二樓的電鈴。」

    「二樓?你是說剛剛那個小姐住在二樓?不會吧!樓下的住戶才剛搬來不久,聽說是一位小姐沒錯,可是我又不認識她……」

    「很快就認識了。因為你這個好鄰居很懂得敦親睦鄰、守望相助。」

    這算幽默嗎?可力殆早已臉色大變。想到報紙,再想到方纔的「戰況」……他發出領悟的垂死呻吟:「我知道怎麼回事了……這裡我恐怕是待不下未了,大家只會當我是變態……」

    睨著那副打顫的「七尺之軀」,孟霆搖頭歎息。「你已經夠變態了。」

    「變態的是你!等這裡的住戶都看過報紙了,不嚇死才怪!還說什麼願者上鉤?天知道樓下的小姐跑上來是要幹什麼。」

    盂霆不理會他諸多的抱怨,逕自為自己斟了杯頂級紅酒,優雅的輕啜。

    「可以給我一杯嗎?」力殆一臉哀怨的討酒。

    孟霆微微挑眉,馬上斟滿另一隻杯子。就這樣子,兩隻酒杯滿了,又空了……

    片刻之後——

    「孟霆,咱們好久沒這樣子痛快……呃?這麼快就沒酒了?我再去買。」

    「好。」盂霆存心縱容。也讓力殆的英雄本色來個起死回生——這是他心裡的盤算。

    走出大門的力殆卻忽然踅回,踩著醺醺醉步,聽來連聲音都在打顫,「不、不得了了「我們門口居然被、被貼上大字報了,你看!你快看啊!」

    看見了,孟霆瞇直的眼縫裡,有著那八個字——內有惡犬,生人迴避。

    二樓。

    恩娣睡得正香濃,卻被前來說明「案情」的警員給吵醒。

    「左小姐,樓上那位孟先生,說今晚有兩個瘋女人跑去他那兒騷擾,不過一切已經過去,應該沒事了。」

    兩個瘋女人?恩娣和朱湘互望一眼。

    送走警員之後,恩娣確實是快瘋了……原來怒氣憋得太甚,是會嚴重影響精神狀況的。

    這絕對需要適度解放!

    拿出紙,大筆一揮,落下幾個字,她摸上樓,一陣寒寒宰牢的聲響後,心情愉快的回到二樓。

    呵呵呵……原來使壞的感覺挺妙的?

    「你還笑!」朱湘憂心嘀咕:「你這樣做太明顯了啦,明天他看到的話,一定猜得到是你幹的。」

    「猜到又怎樣?」

    「你別忘了,你是住在這兒的人,能夠不和他照面嗎?」朱湘提醒道。

    「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是他自己壞!明明沒這個人,還想騙我進去,是何居心啊?

    居然還敢跟警察先生說什麼自己被騷擾!」恩娣不服氣的哼道。

    「是嗎?可是……剛剛人家察先生都說他上去看過,什麼事也沒有,也許是我們誤會他了……」

    「就衝著他刊在報上的那鬼玩意,他就是有問題。」伸個懶腰,恩娣往床上一躺,「該死「一整個晚上都不得安寧,好不容易睡著又吵醒。」

    「誰讓你去報警的,人家警察才會半夜按電鈴來關心你啊。」朱湘跟著躲人被窩,噘嘴道。

    「好好好,從現在開始不管哪隻鬼怎麼吼,我都不管了!我只要睡、睡覺……」已呈現昏死狀的恩娣,低喃愈來愈小聲。

    夜深,終於也人靜——

    砰砰砰!

    誰?誰在敲門?

    左恩娣從被子裡竄出頭,揉揉眼睛,茫然的意識逐漸恢復。

    不,是誰在敲——天花板!?她抬頭望向聲源。

    又是樓上的「芳鄰」!

    恩娣終於清晰的知覺,很快的轉成怒火。

    她火速下床走出臥房,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根曬衣桿。

    「恩恩,你又要幹什麼?」

    在一旁疑惑不解的朱湘,很快得到了答案——

    咚咚咚!恩娣拿起手裡的曬衣桿,往天花板撞出一串聲響。

    天花板這才安靜了。

    總算識相,不吵了。

    砰、砰砰、砰砰砰!    正準備將曬衣桿歸位的恩娣,猛然一個掉頭,瞪著再度暴響的天花板。

    「這次還有節奏的呢!」朱湘小小聲的說了。

    現在是怎麼樣?打摩斯電碼嗎?

    恩娣牙一咬,心一橫——

    咚咚咚咚……她揮桿衝鋒上陣?

    午夜時分,某棟樓層的某個女人,神志接近崩潰邊緣……

    不遺多讓的,還有個醉鬼——在三樓。  

    三樓。

    「力殆,字條在哪?」

    「你不是說是樓下那婆娘干的,那……既然這地方不能住了,乾脆豁出去啦!誰怕誰?安啦,我已經都處理好了!」好讓人懷念的豪邁口吻重現。

    孟霆證實了一件事——「神志不清」對「變態」的人來說,果真具有負負得正的效果。

    可是,就怕「物極必反」——

    「噓……孟霆你別吵我。呵呵……再來啊!怎麼沒聲音了?」

    「你這是在幹什麼!?」孟霆拖起那個黏著地板傻笑的男人。

    「我在打蟑螂啊,可是這個地板……好玩也……它會跟著砰砰……啊!」一記低呼取代嬌聲。

    至少這個聲音會讓人舒服一些。孟霆將人往床上甩落,大大舒了口氣。  

    力殆到是怎麼處理那張字條的?

    第二天早晨。

    恩娣昨夜岌岌可危的神志,終於失足墜入斷崖。

    「啊——」她在自家大門口失聲尖叫了!

    大門上貼著的,是她昨夜的傑作……不,已經經人「修潤」過。

    「內有惡犬,生人逼避;公狗例外,不限純種。」

    多出兩行歪七扭八的筆跡,鑽人左恩娣瞪大的眼瞳裡盤旋,同時激起熊熊怒焰。

    朱湘連忙拉住正要踩上三樓的恩娣,「恩恩,你要幹什麼?」

    「我去找他理論!」恩娣火冒三丈。

    「理論什麼?說他為什麼物歸原主?還是說他竄改你的原

    著?」

    「我、我……」恩娣張著嘴,久久合不攏。

    倏地,朱湘兩隻眼珠子極力擴張……她聽見了啥來著?

    關門聲!就來自三樓。

    朱湘再掉回頭,發現恩娣的嘴角在抽搐——她正霍霍磨牙,真的打算當只「惡犬」咬人嗎?想像著下一刻的「腥風血雨」,她的心涼了一半。

    腳步聲持續接近,朱湘一慌,拚死想把恩娣拖往屋內去。

    樓梯間飄來了一陣用於男人的麝香味,吸引了恩娣的眸光。

    是他!她認得他俊挺俏異鼻樑上架的那支墨鏡。

    前些天,她和他在樓梯間照過面的,當時她隱約感覺到一種侵犯的目光,所以急忙開門進屋……恩娣被震碎的意識快速組裝。

    原來,他早知道她住這兒,所以,昨晚他分明是在戲弄自己?

    火上加火的威力,讓恩娣在下一秒鐘,身子彈了出去,擋著他的去路。

    她仰頭對上那張臉——張即使是遮去雙眸,依然讓女人心動的俊顏。這一次,恩娣看得更清楚了,她不得不承認,他的外表是出色了一點……

    他忽然摘下墨鏡,這「一點點」的出色,開始漫無邊際地擴張。

    這男人的眼,似倒映在深潭表面的月光……

    恩娣不由得愣了愣。

    孟霆不動聲色地重新載回墨鏡,他已經看得夠清楚了。

    五官細緻,骨架均勻,最重要的,還是個純正東方血統的優質品種。

    只是——

    發現她還硬杵在跟前,微微側頭的盂霆,眼神帶著一抹興味,直望著躲在大門裡側的朱湘屏息旁觀。

    恩娣在定神的那一秒開始,就為自己這種孟浪行為後悔,但是,這男人平靜無波的表情,又隱隱激發著她的戰鬥力。

    他真的大有問題!居然就由著她這麼擋著?瞪著?

    然後……發現他往後退一步,朝身後的另一個男人努嘴示意。

    接著,另一名男子奉命對恩娣送出「借過」兩字,讓恩娣兩隻眼瞬間噴上——這個該死的臭蟲蟲,擺架子擺到姥姥家去了!

    她已經氣得嘴歪眼斜,而他呢?不浪費一滴口水,就拍拍屁股走人?

    瞪著他那道昂首闊步寓去的身影,晾在一旁的思娣目瞪口呆,直到那把熊熊怒火直接從她喉頭進射——

    「喂!站住!」說話的同時,恩娣已經踩下幾個樓階。

    隔著鏡片,孟霆凝著那張漲紅的臉蛋。「你叫我?」

    「我當然是叫你。」

    「喔?」孟霆再度緩緩摘下墨鏡,眸光躍動,盯望她的臉,開口:「小姐,我們認識嗎?」

    恩娣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敢問這麼……「機車」的問題!

    「我姓左,就住這兒,我們明明見過面的!」別說他忘了!

    「也許吧,不過我忘了。」

    「你騙人「前幾天的就不說了,昨晚明明我才去按電鈴,是你開的門,你還請我進去……」她這是在提醒人家嗎?恩娣住了嘴。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他想起來了?恩娣等著他任何可能的反應,不過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麼的多餘、多麼的可笑。

    因為她只看見一道繼續拾階而下的背影。

    「喂!等等。」

    「還有事?」

    「能不能請你看個東西?」思娣手指用力地指向門板處那張還沒撕下的公告,「就這個。」

    掉頭瞟眼,孟霆的視線忽然有了另一個聚焦點!

    他發現了從門縫裡探頭出來的朱湘,隨即望向身後的力殆。

    力殆的視線鎖定同樣的方向。  

    兩個男人的眼睛同時看著朱湘,而此時的恩娣也一樣盯住他們。

    果然是群變態的包蟲蟲!恩娣板著臉重申道:「先生,我叫你看的,是這些字!」

    「看到了。」盂霆應著話,眼睛卻還是逗留在朱湘身上。

    還看!?恩娣故意擋住他的視線,叉腰問:「那麼,你、說、呢?」

    「我說?」望著那帖草書,孟霆終於知道了力殆的「處理方式」。

    將視線拉回恩娣身上,孟霆臉上的興味更濃幾分。「字是醜了點,還要多學習。」

    「何止是醜,簡直是鬼畫符……」順著話尾答的恩娣猛然閉嘴,整個人已經被怒火燒出焦味了!

    他在笑!這一次恩娣確定自己真的看見了!

    盂霆別過頭,直接跨步,準備下樓。

    「……」就這樣走了?  「對不起,借過。」不想就地處死的「元兇」孟力殆,也趕緊逃離。

    只是,出了樓梯間,坐上那輛積架跑車,力殆還是「處決」了!?

    「就是她了。」

    「什麼?』忐忑的力殆在裝傻。

    「那個躲在門縫裡的女人。理由你應該比我清楚。」

    力殆當然清楚,那女人酷似Tina的容貌也讓他嚇了跳。

    但,真正嚇到他的,是孟霆的「公告」。

    敢情他從此將被迫不斷往樓下跑,借鹽、借糖,直到……·借到人」?

    力殆開始哇哇抗議,甚至把姓左的女人抬出來當借口。「那個左小姐好凶,我不敢。」

    「對像又不是她,你怕什麼?」

    「可是她是主人啊,我一看見她就害怕。」反正就是別要他往樓下跑。

    「簡單,那就讓主人不在家。」

    啊?敢情連「調虎離山計」也出籠了?

    力殆只希望老天幫幫忙,把那個Tina的翻版給趕快調走。

    偏偏老天爺就是愛作怪,孟霆嘴裡的「機會』居然那麼快就來了!

    當天午後,雷聲轟隆、烏雲密佈,眼見大雨即至,孟霆和力殆兩人從社區附近的停車場步出,加快腳程轉入巷道,一眼看見朱湘。

    她大包小包,又提又抱,一副頗為吃力的模樣。

    定在原地,力殆嘴巴張得大大的,臉上只寫著:嗚呼哀哉。

    「現在就看你的表現了。」孟霆努嘴示意,露出難得一見的微笑。

    看著力殆認命地走過去,然後攀談……眼見朱湘把東西交給力殆,兩人同時步人樓梯間之後,孟霆舒口氣,決定暫時不上樓,重新踏往巷口。

    豆大的雨滴已經打落,而且節奏驟轉急促,路人紛紛走避,孟霆也快步拐人店家的騎樓——

    「啊!對不起……」一名女子自馬路飛奔而來,差點撞上了他。

    有點耳熟的聲音讓孟霆揚了眼,隨即看見一張錯愕的嬌俏臉孔。

    這麼巧?她也在這個時候回家?

    該死的倒楣!居然又碰上了他!

    恩娣低著頭閃身,怕沽惹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般,想與他隔出最安全的距離。

    「左小姐?」

    不錯嘛,這會兒倒肯開金口招呼人啦?她的頭偏了偏,用眼神詢問。  

    「有件事,我想找你聊聊。」

    聊聊?詭異!恩娣掃視他的眼又快速閃避,板著臉孔道。:『孟先生,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事可以聊的。」

    「你知道我姓盂?」

    「是昨天那個警察說的……」唉呀呀,又不打自招了。

    「我知道報警的人是你。」望著她懊惱的表情,孟霆冷哼道。

    「對,是我報警的!原來你是專程來堵我,好興師問罪的?」恩娣瞇著眼。

    這等無聊的猜測,讓盂霆濃眉微蹙,撇嘴哼道:「無聊。」

    「無聊!?」這種明顯嫌惡的表情再度激怒恩娣。「我無聊?是誰在三更半夜鬼吼鬼叫、敲敲打打的,好玩嗎!難道你不知道擾鄰是違法的!還有,那個報紙,別推說你什麼都不知道,上面留的地址很清楚,那個求偶啟事明明就是你們三樓的人……」  「是我刊的!」一記喝聲,得到了令孟霆滿意的效果——  跟前這個女人的歇斯底里終於稍緩。

    「你……」恩娣是真的不知該說什麼……不,應該說是她覺得根本沒必要再跟他多說什麼。

    她甩頭走人,打算去找個不必面對他的地方。

    「等等。」盂霆擋著她的去路,直截了當地說:「我就是想找你談談那件事。」

    「我為什麼要跟你談談?」神經病!

    「因為這件事——」他走近兩步,直視著她的眸,認真道:「我需要你的幫忙才能完成。」

    恩娣的雙眸倏地暴睜。她聽見了什麼?

    他說他需要她幫忙……求偶,不,直接一點的說法就是「配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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