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欺相愛 第三章
    這場鴻門夜宴真如他們所預期的,是場名副其實的相親宴,凌悅兒倒變成了雷錫的護身符,而且還是有選擇性的護身符。

    當雷錫看不順眼某個女人的「格格纏」時,就會拿凌悅兒當明哲保「身」的救命符,如果雷錫看哪個女人異常順眼,凌悅兒的身價就登時往下跌……如同崩盤。

    「今天你玩得開心嗎?」

    喲!口氣挺冷的,冷得像在口裡含一嘴冰塊,寒霧趁著說話同時逃出口,直逼時雷錫的俊臉蛋。

    「別這樣嘛!我知道我今天是冷落了你。」

    「冷落了我!?」一股寒氣從鼻孔噴出。

    「悅兒……」雷錫關上車裡的冷氣卻發現,就算不開冷氣,光車裡的溫度就足夠在這炎熱夏季裡替他解暑。

    「你知不知道那些三姑六婆把我說成什麼?沒人要的棄婦!」凌悅兒握緊拳頭:居然敢這樣對她。

    過氣情婦?雷錫笑了出來。「別氣了。至少他們間接肯定你的過人容貌。」

    「我不需要別人用這種方法來稱讚我的長相,我還沒虛榮到這地步!」

    事實並不盡然如此吧!雷錫仍是忍不住笑意。不過,算了,還是少惹怒她為妙。

    「我送你回家。」

    「今天似乎又多了『一拖接庫』的女人甘願為你暖床。」

    「還好。」

    還好?他就是學不會『謙虛』的真正意思。「今天是第幾號女人和你有約?」

    「今天自己為自己暖床。」雷錫轉了個彎,駛進一條小巷。「小心……」凌悅兒的話還來不及喊完,車子就撞到某個物體。

    雷錫煞住車後,連忙下車查看。

    「雷錫……」凌悅兒趕忙跟著下車。

    抱起虛軟的生命體,雷錫心頭一緊。

    「雷錫,先送到醫院去。」

    凌悅兒和錫將傷患送到醫院後,凌悅兒開車撞到人的事馬上傳了開來,院裡每個人都在討論,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單宇文這號沒事喜歡瞎纜和的多事男。

    「我就說嘛!凌大醫生的開車技術是領教不得的,這下撞傷人了吧!」單字文檢視完那名女人的傷勢,確定無啥大礙後,立即幸災樂禍地糗著凌悅兒。

    凌悅兒眉角微微頭抖,臉色發青,她是盡了多大努力迫使自己抓緊聽診器,才沒一拳揍歪單宇文的下巴。

    「字文,開車撞到人的不是悅兒,是我。」雷錫很忍命的開口替悅兒解釋,眼光則停住在病床上那慘白柔美的小巧瞼蛋上,心底莫名地抽動。

    「對!是雷錫。這下子你滿意了嗎?單大醫生。」凌悅兒冰冷的說。

    「是嗎?」那就沒戲唱了。「那就算了。」單宇文垂著頭舉步離開病房。

    「你那是什麼口氣,什麼叫那就算了?你那又是什麼表情?怎麼?人不是我撞傷的這個事實,讓你那麼難以接受嗎?」

    「悅兒,你出去!」雷錫忍不住動怒,將凌悅兒趕出病房。

    他在床旁坐下,輕柔地執起女子的蒼白柔荑握在手裡,擁過毫無血色,卻因擦傷而滲著一絲絲青紫的嬌容。美麗臉龐上不該有的傷痕,是他粗心大意加諸在她身上的,雪嫩冰膚不該讓這些凶陋停駐。一頭及腰長髮反而和蒼白微弱的生命成對比,閃動著亮眼的釉褐色澤。

    他能想像她在未受傷時原有的嬌俏模樣,想像著她不滿地噘著櫻唇,眨著閃亮雙眸……

    「該死!」他不該如此失控的!雷錫站起身往窗口走。

    他怎麼會對一個昏迷中的女人如此動心?他只是一時不小心撞傷了她,幸而她僅受了皮外傷,但……雷錫惱火地梳攏黑髮,眉際緊緊的糾結在一塊。

    離開病房,單宇文和凌悅兒皆立於門外長廊上。他們倆是頭一次相安無事沒爭吵也無話可說,狀況挺的。空湯湯的迴廊充斥著兩人起伏下一的呼吸頻率。

    「那女孩的傷勢怎麼樣?」凌悅兒的身子抵著冰涼牆垣,語氣平靜的問道。

    「雖然只有些皮外傷,但仍需做進一步的電腦斷層掃瞄,才能確定腦部有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單宇文拿著聽診器,一副專業口吻。

    「我知道。」凌悅兒雙手背在身後摸著牆壁,而高凌悅兒半個頭的單宇文就站在她身前,也是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呃……」

    「什麼?」有話就快說,幹嘛吞吞吐吐?凌悅兒抬眼瞅著單宇文,一臉不耐煩。

    「你不覺得我們倆的姿勢有頭暖昧嗎?」單文字邪惡地笑道。

    凌悅兒聞言連忙站直身,差半個頭的身高卻讓她和單宇文更加貼近,瞬間嫣紅熱潮侵上雪白膚容。「我……」

    上帝,她真香。泛著紅暈的粉顏白裡透紅,微滲褐色的髮絲柔細富光澤,小巧的耳垂上掛著細緻鑽石耳墜。單宇文情不自禁地將手伸至凌悅兒頸後,拇指猖狂地撫過她尖潤耳垂,輕輕滑動。「你用什麼香水?」

    凌悅兒暮地回神,警於單宇文的大咀行徑,更訝於自己居然一副陶醉其中的模樣。她猛然撥掉他的手。瞪大了眼。「你在做什麼?!你好大膽子!」

    「沒什麼,你身上的香水味會引人犯罪。」單字文訕訕地撥動髮絲回道。

    「哦?什麼時候你的專業領域擴大道精神層級了?」她冷笑嘲諷他。

    「純粹是私底下的研究。」

    「所以你把這搬不上檯面的研究加諸在我身上,很理所當然地將你過分的行為怪罪於我身上的味道。」凌悅兒理解地點頭,表情滿是不屑。「我懂了」。

    「你會懂才有鬼!」單宇文不屑地說。

    「喲!笑面虎終於發威了。」

    尖牙利嘴的女人!攫住凌悅兒肩頭,單宇文露出狡黠表情。

    「你……你幹嘛……」

    所有言語、氣息全被溫柔包覆,柔嫩唇嫩唇交置,像春天的活力慢慢吹進肺裡,讓人彷彿聞得到百花的香氣,感受到和煦的陽光。

    凌悅兒使盡力推開單宇文,瞬間賞了他一巴掌。「禽獸!」

    抽疼的臉頰激起單字文胸中的怒火,「如果吻你就叫禽獸,那你又是什麼?」他陰沉的瞼色看了令人直打寒顫。

    「你……太過份了!」凌悅兒又要賞單宇文一巴掌,不過這次沒如願的打到他那討人厭的嘴臉,反被他厚大的手掌反握住。「千萬別企圖打同一個男人第二個巴掌。」他冷冷地說。

    「你的舉止真讓我為你父母感到汗顏,更為全院同事感到不幸!」凌悅兒甩甩頭,重重地踩著步伐轉身離開。

    從車禍發生至今已經三天,雷錫幾乎是衣不解帶地照顧著這名身份不明的陌生女子。而距單宇文凌悅兒那日也同樣過了三天,這三天裡,他們不會再多交談,兩人明顯的冷戰著。

    一思及那日他大膽狂妄的行為,她心裡就有說不出的厭惡。他憑什麼吻她!?那是她的初吻啊!居然就這麼被他奪去了,她恨死他了!

    凌悅兒走進病房,看看雷錫又望向病床上的女子。床上的女子已昏迷三天,至今仍未有清醒的跡象,電腦斷層掃瞄又發現沒異樣。看來事情比想像中棘手。

    有誰會什麼證件都沒帶的就出門?請警方調查她的資料,卻得到無解和答案。

    「雷錫,這裡有護士會看顧她,你回家休息吧!」雷錫對這陌生女子的異常關心,讓凌悅兒倍感不解。和他認識至今,會幾何時見過大男人的雷錫對一個女人如此關心?若說是因他開車撞傷了她,才對她如此關心,那也說不過去。

    表面上,雷錫似乎對女人極為博愛,但骨子裡他對女人是絲毫不會施捨一點同情的,但這回池蕩然無存的同情心似乎過於犯濫了。

    「悅兒,這幾天我要到香港辦事,我請了特別看護來照顧她。」

    凌悅兒失笑。「你不相信院裡的護士?」

    「我只是覺得我該為這件事負責。」

    「負責!?雷錫,這兩個字讓你在醫院裡待了三天,你天天在這裡照顧她,她也不見得會醒過來。況且還有我在,你真正該擔心的是你的公司,我怕你的公司會因此倒閉。」雖然這不太可能。

    「你的話太誇張了,我的公司如果這麼容易就倒閉,那我還守著它做什麼?還不早些拋售。」

    看見雷錫不以為忤的輕笑,凌悅兒皺眉,「別當笑話,我是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如果真到那種狀況,我真的會拋售它。」

    「好了,反正我會時時注意她的病情,每天找時間來巡一次病房,你就別擔心了。安心到香港談好你的生意緊,她若有啥動靜,我會通知你的。」

    這時,一聲細若蚊吟的呢喃飄蕩在房間四周,漸而傳入他們耳裡。

    首先警覺的是站在窗前的雷錫,他急切地越向床前。 「悅兒,她是不是醒了?」望著女子微動的眼睫,雷錫使了個眼神。「悅兒!」

    凌悅兒從口袋拿出小型手電筒,撥開她的眼皮將光線照在瞳孔上,看著瞳孔隨著光線移動而變化。「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會不會有暈有暈眩的感覺?」

    「嗯……」床上的人動了動身子,呻吟了聲:「好痛。」

    「你哪裡不舒服?」凌悅緊張的問,深怕她還有哪裡受了傷,而他們不知道。

    「全身……」疼痛……」努力睜開半掩的眼睛,適應了房裡的光線後,女子慌張的匆忙坐起身。「這裡是哪裡?」「這裡是醫院,你出了車禍。」

    「悅兒,她不要緊吧?」雷錫問道,一顆心莫名地緊揪了一下。

    凌悅兒笑笑, 「應該不要緊。」

    美麗女子眨著微泛藍光的眸子問: 「我……出了車禍」

    「是,被我撞傷的。」雷錫冷冷地回道。「你已經昏迷三天了,告訴我你家住哪裡?」

    「家?」女子睜著天真無邪的迷濛雙眼,茫然地看著雷錫。

    「對!我你住哪裡,我好通知你家人。」望著她的表情,雷錫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

    「家……在哪裡?我是誰?」

    車?她的話仿如平地一聲雷,震住了房內的兩人,尤其以瞪大眼睛、張著口的凌悅兒所受的震警最大。

    雷錫冷靜的再次問道:「記不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哪國人?」

    「我……」她猶疑了一會兒,聚精會神地思考。

    當她仍以一張單純無辜的臉對著他們時,雷錫冷咒了聲。「悅兒,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這樣?」

    凌悅兒困難的搖搖頭。「做斷層掃瞄也沒發現任何異狀,等我一會兒。」說完,她立即奔出病房。

    「你知道我住哪裡嗎?不,你應該不知道。否則你不會問我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哪國人……我長得什麼樣子?為什麼你會問我是哪國人?我和你長得不一樣嗎?」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雷錫的眉頭越擰越緊。

    女子伸手想撫平他緊蹙的眉頭,雷錫卻一個閃身閃過了她細嫩小手,令她好生愧疚的道歉:「對不起,我只是想撫平你的緊皺的眉頭而已,你別生氣。」她像小媳婦似的低下頭。

    不一會兒,凌悅兒拉著單宇文進來,單字文一進門就馬上幫陌生女子做檢查,最後,得到個結論……

    「失憶症」。

    「宇文,什麼時候她才會想起有關她的一切事情?」雷錫緊張的問。

    「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失憶症在醫學上仍是個令人頭痛難解的病症,要怎麼恢復……說起來有點困難。」

    「困難?」

    「通常病人有這種症狀,醫生多半建議家人拿他熟悉的東西、事物來引導,讓他們的記憶開啟,但現在我們既不知她叫什麼名字,也查不出她住哪裡,是什麼地方的人,因此要恢復她的記憶是滿棘手的。」

    凌悅兒非常肯定的看著床上的人兒,「但她肯定是混血兒。」好像想起了某件事,凌悅兒又著看單宇文。「我想她的失憶應該不會影響到原有智力。」

    「應該是沒錯。」他轉頭面向雷錫。「或許我們該讓她做些測驗。」

    「等她身體好了再說吧!」雷錫盯著清靈女子,彷彿想在她臉上搜尋些什麼,好一陣子,才轉身離開病房。

    幾天後,測驗的結果證明,那名失憶的女子仍保有原有的智力。而基於某種心理,雷錫出國去了,僅靠越洋電話向凌悅兒探知陌生女子的病情。

    凌悅兒每天都會抽空到病房陪她聊天、瞭解病情,當然,隨和的兩人馬上成了朋友。為了叫喚方便,凌悅兒自作主張地替女子取了個名字……倩倩。

    女子問她為何取這名字,她回道:「因為你長得鮮明出色,讓人眼睛為之一亮,所以想到倩倩這個名字,覺得你很適合。」

    多阿庚諛奉承的解釋呵!不過也挺讓人感到虛榮的。

    「悅兒,你覺得我應該會是哪國人?」

    「這個……很難說,外國人都像同個模子印出來似的,我也分不清楚。」這是事實,外國人在她眼裡都長得大同小異,不一樣的定義在哪裡,她也不曉得。

    「但是我的父母親裡一定有一個是中國人,否則我怎麼會說中文?」

    以她的智商來說,不會說中文的機率微乎其微,這不容置疑,但她髮色帶有些黑褐色,瞳孔的顏色又是淡淡的天空藍,容貌有絲中國味…… 「這也有可能。」

    倩倩倏地沉默了下來。

    「怎麼了?倩倩!」

    「我在想,雷大哥是不是很討厭我?」

    「討厭你?!」凌悅兒大笑。「別逗了!」那個對女人超級博愛的男人怎麼會討厭倩倩。

    「因為他好像很不想看到我,好像不喜歡我問他問題……」說到最後,倩倩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如果討厭女人,那全世界就再也找不到喜歡女人的男人了。」笑死人了!

    「是這樣嗎?」

    倩倩擔心的神情讓凌悅兒著急了。「倩倩,你病情還沒好,別再找事情來煩自己了,趕快養好身體要緊。」等雷錫回來,她該找個時間和他談談,要他對倩倩的態度好些。其實對雷錫態度上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凌悅兒倒也挺訝異的。

    像倩倩這種美女,要是照以前,雷錫早不知表現得有多慇勤了,但為何唯獨對倩倩的態度有那麼大的轉變?好像水和火無法相容一樣。

    但真要說水火不容,合該也是她和單宇文的寫照呀!

    「悅兒,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倩倩期待著凌悅兒的答案,她實在是忍受不了醫院刺鼻的藥水味和觸目所及的慘白顏色。

    「再等幾天吧!」

    「我好想趕快出院,這裡我快待不下去了。」倩倩拉住凌悅兒的衣袖,乞地睜著淡藍色的眼眸。

    「再幾天,再幾天就好了,等雷錫從香港回來。」死雷錫,準備移民香港了不成!這麼久還不回來?

    「為什麼要等雷大哥回來,我才能出院?」

    「因為你是他撞傷的,他有責任要照顧你,直到查清楚你的身世為止。」

    「不能交給警方查嗎?」

    「早在先前我們就讓警方查過了,但一直查不出你的身份。我們仔細想過,你可能不是台灣公民而是外國遊客,所以可能得多花些時間去查。」

    倩倩緊張的絞著手中的被褥。「怎麼辦?或許我的父母正在擔心著我……」

    凌悅兒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我們會盡快查清楚,別擔心。」

    「嗨!大美人。」

    單字文一出現,就是凌悅兒全身不舒服的開始。「你來做什麼?」

    「怎麼我不能來看看大美人倩倩嗎?」

    他一副吊兒郎當的甩著手上的聽診器,早晚有一天他手中的聽診器會被他搞壞。

    「你吃飽了撐著沒事做啊!」

    「你這話有問題哦!吃飽撐著沒事做的人可不是我,你別忘了我可是倩倩的主治醫生。我來看病人是天經地義的事,倒是你,不去照顧你自己的病人,反倒關心起別人的病人了。」單宇文一天不和凌悅兒吵處一架是不會甘心的,他就愛和她鬥嘴,就是喜歡逗得她面紅耳赤的。

    「倩倩可是我的朋友,我來看她有錯嗎?」凌悅兒瞪著他。

    「是沒錯。不過常常往這跑,這……」單宇文摸著腮幫子,輕佻地盯著凌悅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喂!」凌悅兒不悅地怒喊。天啊!她怎麼會和這種人是同事呢?

    「你們別吵了。倩倩為難地想調停他們兩人之間一觸即發的火爆場面,心裡卻暗自笑了起來。

    這兩個人還真吵架、又容易動怒,無時無刻,任阿話題、事物都能挑起兩人之間存在的那一丁點火花,轉而引燃熊熊大火,一發不可收拾。

    「我告訴你,只有齷齪的人才會有不潔的思想。」

    「那我也告訴你,只有舉止不檢點的人,才會讓人產生不潔的思想。」

    「單宇文!我警告你,說話別太過份!」凌悅兒氣紅了臉蛋低吼。

    糟糕!情況不樂觀了。「你們……」

    「你閉嘴」這回兩人倒是挺有默契的,將對對方的不滿全發在倩倩身上。

    倩倩無辜的急忙摀住嘴。她真是無辜呀!善意的想調停卻換來一聲責備。唉,好人難做呀!

    「我告訴你,那次手術的事我還沒告訴院長,你的行為最好收斂點,否則……」

    「否則怎樣?去告訴密呀!去呀!反正你最愛打小報告了。」單宇文像吃不到糖的小孩似的撒潑。

    「你放心好了,等到適當時機我會向院長講的。」

    「隨便你。」他冷哼一聲。

    「你們夠了沒?」一記粗嘎的聲音出現在病房門口,哧壞了屋裡的人。

    「雷錫?!」

    「這裡是醫院,而你們又是醫生,當醫生的人在工作場所吵架很好看嗎?」雷錫走進房裡,好像冷颼颼的風也跟隨著進來。「竟然還當著自己病人的面吵架。」

    「雷大哥……」倩倩嚅低嚀一聲,根本不敢抬頭瞧他一眼,倒是雷錫,從一進門便直盯著倩倩瞧,目光熱切。

    「我……」凌悅兒支吾著。對呀!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吵?喔,對了!「是單宇文說我不應該來看倩倩。」

    「你別冤枉人,我可沒說你不應該來!」

    「你話裡明明就這意思!」

    「是你耳朵有問題,還是思考邏輯毛病?」

    「單宇文!」

    雷錫受不了的低吼:「夠了!兩個都出去了!限你們三秒鐘之內全部給我離開這間病房!」

    「雷錫……」兩人同時看向雷錫。

    「出……去……」雷錫臉色陰地指著門口趕人。從沒見過雷錫發這麼大火的兩人,也只得認相地離開病房。

    「雷錫是吃了火藥了嗎?」單字文不解的問凌悅兒,似乎已忘了適才的爭吵。

    不過記仇是女人的本性,身為大女人凌悅兒自是忘不了剛剛在病房裡的那場大戰。

    「你問我,我問誰!?」她憤怒地踩著喀喀作聲的步伐離去。

    「唉!女人……少惹為妙。」碰了一鼻子灰的單宇文只得摸摸鼻子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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