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公子 第三章
    當一個人在身心疲累的情況下,奸不容易入睡,最怕碰到的是什麼?  

    第一名當屬鬧鐘,第二名是電話或電鈴聲,尤其是那種不識相,猛按電鈐或猛打電  話來的人。  

    電話鈴聲已經持續一段時間,電話線都快燒起來了,還沒有人接起。  

    軟綿綿的床上堆滿了羽毛枕,純白的羽毛枕看起來又軟又舒服,埋在這堆羽毛枕裡  的人兒終於有點反應,輕吟一聲,隨手抓起枕頭蒙住頭,翻過身子躲進被子裡。  

    電話聲響了又停,沒多久又響了,這回,它的氣勢驚人,頗有不被接起來,它就不  打算停下的跡象。  

    一隻小手慢慢的從枕頭裡「爬」出來,探了探身旁好不容易才探到話筒,小手又慢  慢地伸回枕頭底下,嬌柔、倦意十足的聲音在枕頭下響起。  

    「喂……我是喬魚兒,你是哪位……」  

    (你今天不用上班啊?)錢迷人故作驚愕的聲音從話筒那頭傳來。  

    「嗯。」這不是在說廢話嗎?  

    (哎喲,那就好,我還怕打來找不到你。)  

    響了那麼久,死人都會被吵醒。  

    「現在幾點?」好不容易工作幾乎告一段落,有三天的假可以休息,她到底有沒有  睡夠八個小時?  

    (六點啊。)她怕自己睡過頭,鬧鐘可是調了好幾個,東擺西放的,就怕睡過頭。  

    「六點!」喬魚兒驚訝地探出頭來望了眼床邊鬧鐘,果然是六點整,她虛弱地又倒  回枕頭上,閉起眼睛。「迷人,你這通電話會不會打得太早?」  

    媽啊!她凌晨才睡,難怪眼睛張都張不開。  

    (我還嫌太晚,本來昨晚就想打的,可是又不知道你何時會回家,我可是忍了一整  晚才打的。)  

    「你找我找得那麼急有什麼事?」窗外的陽光開始變得刺眼,喬魚兒忍不住以手掌  遮住雙眼。  

    (我想問昨天你和關昊的約會怎麼樣?)她興奮的追問,頗有不問到滿意的答案就  不死心的味道。  

    一聽見關昊的名字,喬魚兒整個人立刻彈起,一臉睡眼惺忪,努力想睜大眼睛振作  精神。  

    昨天簡直是惡夢!  

    沒聽見喬魚兒回話,錢迷人急著追問:(怎麼?你倒是說句話,你們昨天相處得還  愉快吧?那家餐廳可是高級得不得了喔。)  

    撥弄紊亂的秀髮,喬魚兒一臉不高興。「愉快,真是太愉快了。」  

    (真的嗎?)錢迷人聽不出喬魚兒的反話,還真以為她很滿意昨天的約會。(那太  好了,我就知道你和關昊真的很適合,果然沒錯!)  

    適合?她可不這麼認為。  

    「迷人,我昨天凌晨才睡,現在才六點,你放我回去睡覺好不好?」喬魚兒又倒回  床上。  

    (不行啦,我想聽細節。)  

    「什麼細節?沒有細節。」昨天的約會根本是泡湯的,搞得她又累又餓,到最後只  能在家前巷子口的麵攤隨便吃碗麵餵飽肚子,還能有什麼細節?難不成要問她昨天吃什  麼面、叫什麼小菜、老闆長什麼樣子、有多少客人嗎?  

    (怎麼會沒有細節,你昨天和關昊都聊了些什麼?既然你們相處愉快,應該有很多  話題可聊才對啊。)  

    喬魚兒將臉埋在枕頭裡,簡直快瘋了,氣得兩條腿在半空中猛踢,倏然又彈坐起來  。  

    「你想知道他都說了什麼是不是?你應該慶幸我的記憶力一級棒,把他昨晚說的話  一字一句記得清清楚楚,你聽好了——我見過無數的女人,美的、醜的、矮的、胖的、  多賴皮的都見過,但就是沒見過像你這樣長得平凡、身材平板,人家趕還賴著不走的女  人,怎麼,想釣我嗎?麻煩你先去女廁照照鏡子,不是每個男人都是生冷不忌、女人釣  就上勾,男人還是有所選擇的。還有,我認為他這番話是在羞辱我,甚至諷刺我每天在  照鏡子的時候就已經是在羞辱自己了,完、畢。」  

    電話那頭鴉雀無聲。  

    (關——昊——)  

    正當喬魚兒以為自己是在與空氣對話時,話筒那頭傳來前所未有、驚天動地的咆哮  ,電話喀的一聲掛掉。  

    她嚇得將話筒拿遠,掏掏耳朵顯然被錢迷人的怒吼聲弄得耳鳴。  

    掛上電話,她盯著話筒好久,心裡想著錢迷人不知道會對關昊怎麼樣,依她那狂吼  的反應看來,她還真替他感到憂心。  

    雖然,他的嘴巴比眼鏡蛇還毒,每句話都直接刺進她的心窩裡,可畢竟他是她喜歡  的人,她還是替他感到擔憂。  

    喬魚兒垂頭喪氣,無力地抱著枕頭。  

    「喬魚兒啊喬魚兒,全天下所有女性都會以你為恥,竟然還為嘴巴這麼毒的男人擔  心,人家都說你長相平凡、身材平板了,你還怕迷人會對他不利,你啊你啊,沒救了!  」  

    她整個人往床上倒,將枕頭壓在臉上放聲大叫:「蠢——」  

    被錢迷人的電話吵醒後,喬魚兒又躺回床睡,好不容易有倦意,慢慢睡著時,電話  鈴聲響起。  

    喬魚兒有股衝動想拔掉電話線,但最後還是敗在自己軟弱的個性下,接起電話。  

    「喂,我是喬魚兒,你是哪位?」一樣公式化的應答。  

    (魚兒,我是迷人啦,我已經替你好好教訓過關吳了,我想昨天應該是誤會,其實  關昊這個人還算不錯,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才會那麼失態,他也知道錯了……對了,你  不是說你今天放假嗎?)錢迷人自顧自地說話。  

    「等、等等……有話慢慢說,我沒法一下子消耗這麼多中文字。」錢迷人極快的說  話速度讓她不禁懷疑起自己是不是中國人,怎麼會聽不太懂她的話。  

    (你今天有沒有空?)  

    「你問這個做什麼?」她怎麼有股冷風從背後竄過的感覺?  

    (喔,也沒什麼,關昊他為了表示歉意,所以想約你下午一起去看電影。)  

    「看電影?」昨晚不愉快的晚餐經驗令人印象深刻,她可不想今天下午又來場令人  「永生難忘的電影」。  

    (對啊,聽說最近上檔一出好萊塢電影,叫……德州……德州電鋸殺人狂。)死關  昊,哪有人約會去看這種見血的驚悚片……那個笨蛋!居然說如果不看這片,他就不去  !錢迷人話越說越小聲,覺得自己對不起喬魚兒,硬是想將她和一個笨蛋、種豬湊成一  對。  

    「德州電鋸殺人狂?」光聽片名就渾身發冷,誰會把看這種驚悚片當成約會主題!  

    錢迷人滿懷歉意地說:(你就原諒那個笨蛋,男人四肢發達,腦袋裡只塞得進豆花  ,他只想得到這種片子,你勉強將就點吧!」  

    「我想……他其實不想看這場電影吧?」所以才會挑這種嚇人的片子,打算嚇走她  這長相平凡、身材平板的醜女吧!  

    電話那頭明顯的頓了頓,隨即傳來錢迷人大聲的辯駁。  

    (哪有、哪有,你想太多了啦,他很想去看電影啊,哎喲,你真的想太多了啦。)  

    是啊,或許他真的很想去看電影,但他一定希望身旁的伴侶換個人。  

    「迷人,我昨天才辦完一場活動,很累,今天想在家休息。」  

    (聽說你放三天假。)  

    「我——你怎麼知道?」喬魚兒充滿驚訝,她並沒有告訴她啊。  

    (我當然有門路。)錢迷人驕傲地呵呵笑。  

    「迷人,我覺得……我還是不去了。」  

    電話那頭安靜無聲,靜得讓喬魚兒感到害怕,許久,錢迷人幽幽地開口,語調冰冷  。  

    (你不喜歡關昊了?)  

    這句話讓喬魚兒的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  

    她羞怯地將臉埋進枕頭裡,迷人這樣明白地點出她的心事,她就像被人粗魯地剝開  衣服一樣赤裸裸的。  

    「誰告訴你我喜歡他。」  

    沒想到喬魚兒一句話換來的是錢迷人呵呵的奸笑聲。  

    (魚兒,你的態度太明顯了,我又不是瞎子,哪會看不出來,最重要的是,你還喜  不喜歡他?對他有沒有感覺?)  

    錢迷人這一問,喬魚兒完全啞口無言。  

    縱使心裡感覺關昊對她的感覺不對,八成不喜歡她,但他的形象在她心裡已根深蒂  固,她永遠忘不了那夜替時常樂的醫院辦的慈善音樂會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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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慈善音樂會的節目雖然順利落幕,但不代表整個酒會也跟著結束,會場上人聲  依舊,人人酒足飯飽,交談更加熱烈。  

    喬魚兒指揮工作人員收拾器材,為了怕影響到賓客,她只要求工作人員先收拾電線  。  

    「今天的宴會很順利。」時常樂對今晚的慈善音樂會感到很滿意。  

    喬魚兒聞言站起身,「今天募得的款項非常驚人,我參與的募款晚會那麼多,還沒  見過能募得這麼多錢的,你的人脈真的很廣。」  

    時常樂比一般男人長得高大強壯,穿著任何衣服總像個衣架子,好看、帥氣又斯文  ,尤其他一向都是穿著西裝,挺拔的身材讓西裝看起來非常筆挺,喬魚兒欣賞地望著他  ,不禁想起剛才他與錢迷人兩人的戰爭。  

    而兩人戰爭的最後結果是,錢迷人氣得跑出去。  

    誰知道,前一刻時常樂還在稱讚她手腕上這只在大陸買的鐲子,下一刻他和錢迷人  便槓上,尤其是錢迷人,不知打哪兒來的火氣,竟然甩頭就走……難不成是她的問題嗎  ?「你不去找迷人嗎?」和時常樂說話的當下,她的手也沒停過,將電線收捲起來。  

    「正要去……這是尾款。」他從禮服暗袋裡掏出一張支票遞給喬魚兒,「今天辛苦  了,回去的時候開車小心,我大概得中途離席了,就請你替我招呼一下賓客。」  

    「沒問題,你還是去追迷人要緊,她做事總是很衝動,誰曉得她會做出什麼出人意  表的事來。」和錢迷人相處這段時間,喬魚兒對她的個性已經能拿捏九成九,她好相處  ,個性大刺剌的,心事總是藏不住,對人沒什麼心眼,心底想什麼很直接反應在行為上  。  

    她喜歡與這樣的人交朋友,覺得這樣的人不會來陰的,毋需提防,因為她總是對別  人挖心掏肺。  

    「你放心,她頭腦簡單而且沒膽,不用怕她會想不開。」  

    她笑望著時常樂轉身離去,看著他高大的背影,讓人感到安心,似乎所有事到他手  上都能化險為夷,女人想要的應該就是這樣的男人吧!否則王子解救公主的童話故事不  會一再流傳。  

    看著他與好友們交談幾句後便離開,她的視線不經意地望見關昊,他今天一身白禮  服,發尾微翹,精雕細琢的五官,性感薄唇微微揚起,是時下女人都會喜歡的那種,帶  點壞壞感覺的菁英份子。  

    關昊整個晚上都和一名在晚會上演奏長笛的美女交談甚歡,全副精神除了有三成拿  來和錢迷人鬥嘴外,其餘的全拿來應付長笛美女,頗有非釣上她不可的打算。  

    似乎是意識到喬魚兒熾熱的視線,關昊拿起杯子喝香檳時,視線瞟向她這方向,深  邃勾魂的眼眸讓人不敢正視,喬魚兒雙頰發燙,連忙轉頭假裝忙碌。  

    關昊眼神冷淡,將喬魚兒的舉動全看在眼底,但分給她的注意力也只有一下子,隨  即轉頭與身旁的長笛美女聊天。  

    喬魚兒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轉身之際偷瞄了一眼關昊,發現他又繼續和長笛美女  有說有笑,心中驀然升起一股失落感,但她立即掃去心中的感覺,試圖讓工作來轉栘她  對關昊的注意力。  

    坐在不遠處的關昊,與長笛美女聊天的空檔,再度飲口香檳時,視線再度投向站在  舞台旁與賓客交談的喬魚兒身上。  

    他面無表情,眼神冰冷,讓人無法洞悉他心底的想法。  

    音樂會結束已經是凌晨兩、三點,喬魚兒付給工作人員薪水後,整個活動算是結束  了,她終於能回家,洗個舒服的澡,喝杯牛奶,然後入睡。  

    她從包包裡拿出車鑰匙走出禮堂,往左邊空曠的停車場定,身上的禮眼裸露出令人  著迷的肩線,瘦削但卻有種惹人憐的氣質,她摩挲了下手臂,加快腳步往自己車子前進  ,打算快點進入車內打開暖氣。  

    當她離車子只有一百公尺遠時,一道黑影突然街出來,她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被  撞倒在地,腳踝處立刻傳來劇痛。  

    哪哪個冒失鬼——「把所有的錢拿出來!」  

    一名身著運動服的男子,似乎是第一次犯案,緊張的跳來跳去,手中的刀子亮晃晃  的好不嚇人。  

    喬魚兒震驚地瞪著眼前的男人,她不會那麼衰吧?  

    見她沒有任何動作,男子對她大吼大叫,又轉頭看看四周,生怕有人突然經過。  

    他可是算準了今天晚上這裡舉行醫院的慈善音樂會,參加的人非富即貴,個個大有  來頭,想當然耳,身價沒有億萬也有千萬,打算搶劫。  

    他失業已經兩年了,這兩年來光靠信用卡生活,前幾天接到銀行發出的存證信函,  接著馬上接到法院的通知,要他出庭。  

    他現在連信用卡這個能搾出錢來的管道都沒了,還官司纏身,當他知道今天這個募  款音樂會,他怎麼樣都得找些錢來償債。  

    音樂會剛結束時,人太多,他根本沒機會下手,原本他已經打算放棄,沒想到卻看  到她出現,她身著華服,肯定也是有錢人,而且最重要、讓他興奮的是,她單獨一個人  。  

    「快、快把你的皮包給我!」他伸手對她咆哮。  

    喬魚兒按著疼痛不已的腳踝,小臉皺成一團,高舉手中的皮包。  

    反正因為辦活動,一整天都得待在會場,沒什麼機會花錢,而她剛剛已經把薪水發  給工作人員了,所以皮包裡只有手機和一、兩千塊,給他就給他,花錢消災。  

    男子急躁地搶過皮包,粗魯地翻皮包,他突然臉色遽變,將整個皮包翻倒,上下劇  烈搖晃,皮包裡的東西掉了一地,只有寥寥可數的幾樣東西。  

    「就這樣?你的皮包裡就只有這樣?」他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紙幣,數了數。「一千  八百塊?你身上這件衣服看起來不便宜,皮包裡卻只有一千八百塊?我不相信,你最好  把所有的錢交出來,否則小心我手上的刀子不長眼,劃花你的臉。」  

    「我身上就只有那些錢,什麼都沒有,你可以把手機拿去二手店賣了,大概還能賣  個幾千塊,不過請你把手機裡的SIM卡還我。」她掙扎地想起身,但腳踝實在痛得厲害  ,輕輕一踩就受不了,跌坐回地上。  

    「這支手機能賣多少錢!」  

    男子覺得在這冷風颼颼的夜晚等了那麼久,卻只搶到一千八百塊和一支手機,算算  還賺不到一萬塊,心中怒火狂燃,一把揪起喬魚兒,大手掐在她纖細的脖子上。  

    「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拿出來,項鏈、戒指、手環全都拿出來!」  

    「我已經說過了,我今天沒帶什麼錢,身上的項鏈是假的,是水鑽,衣服是租的,  我並不是什麼有錢人,你搶錯人了。」她的腳痛得要死,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麼衰的  一天。  

    「放屁!」他快速地梭巡她全身上上下下,突然瞥見她手腕上的手鐲,粗魯地抓住  她的手,試圖想拔掉手鐲。「哼!還說沒有其他東西了,那這鐲子呢?」被唬弄,男子  的脾氣瞬間爆發,硬扯著手鐲。  

    他粗魯的行逕讓喬魚兒的手腕劇痛了起來,手鐲不停地碰撞腕關節,她的皮膚原本  就比較細嫩,他這麼一扯,白皙的肌膚瞬間紅了起來,甚至還泛著血絲與瘀青。  

    「好痛——」  

    她痛得開始掙扎,手臂成了雙方的拉鋸點,她急著縮回、他忙著扯近以便拔手鐲。  

    「他媽的,還不快給我!」他拔了老半天,手鐲硬是卡在她的腕關節上,怎麼都脫  不下來,他氣得握緊刀子,打算剁掉她的手腕把手鐲取下。  

    鋒利的刀子劃破皮膚,鮮紅的血液立即流出,她痛得流淚,按住傷口哀號。  

    「救、救命——」  

    「你想要我一刀劃過你的喉嚨嗎?閉嘴!」男子氣得胸膛一上一下的劇烈起伏,刀  子鋒利的尖端對準她的臉。「自己把鐲子脫下來!」  

    手腕上的鮮血越流越多,疼痛隨著神經傳達到腦子裡,她痛得渾身發抖,手握住手  鐲往前推,但每當推碰到傷口時,她便痛得皺起小臉,最後深吸了口氣,以蠻力褪去手  鐲。  

    男子猴急地搶過手鐲,滿意地打量它,似乎覺得它價值不斐,不禁眉開眼笑。  

    「放、放我走……我身上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給你了,讓我走……」喬魚兒狼狽  地往後挪,讓自己遠離那把刀。  

    男子倏地收起笑臉,視線鎖住她身旁的地上。  

    「那是……車鑰匙?」  

    喬魚兒順著他的視線望向地上的車鑰匙,連忙抓住鑰匙攬在懷裡。  

    「不是!」  

    「不是?」男子露出惡狠狠的表情,「給我!」  

    喬魚兒緊抓著懷裡的車鑰匙,猛搖頭。  

    這是她從進入社會後,努力存錢才買的車子,是她的寶貝,說什麼都不能給他!  

    「拿來!」  

    她猛搖頭,忍不住大叫:「我已經把鐲子給你了!」  

    「車子我也要了!」他動手搶車鑰匙,凶狠的模樣就像被逼急跳牆的狗,為了錢,  再兇惡的事都做得出來。  

    兩人搶著一把小小的車鑰匙,喬魚兒緊緊握在手心裡,男子使盡蠻力想扳開她的手  ,為了維護手中的寶貝,她甚至低頭咬住男子的手,狠狠地讓牙尖陷進他的手裡。  

    「他媽的!」男子被咬痛,反手打了她一巴掌,直接將她打倒在地,一把搶走她手  裡的車鑰匙。  

    被強大的力道打了一巴掌,臉頰上立刻傳來熱燙的痛感,好像嘴裡塞了一大塊棉花  球一樣,腫腫的,痛得她眼前直冒金星。  

    男子拿著車鑰匙,盲目地尋找車子,想快點找到車就逃,又急又慌地隨便亂按上頭  的按鈕,突然間空曠的停車場裡僅有幾輛車裡的其中一輛響起嗶嗶聲,車燈開始閃動,  他立刻往車子狂奔!  

    車子的嗶嗶聲一聲聲傳來,喬魚兒只覺得那是即將被歹徒強奪的哀號聲,她再也管  不了身上的傷痛,奮不顧身地起身狂追。  

    「不准搶我的車!」  

    她攫住他的手,趁其不備搶過那把鑰匙,男子嚇了一跳,立刻反應過來,不客氣地  一拳揍過去,直接打上喬魚兒的眼角,她整個人跌在地上,這一拳結結實實,讓她的眼  睛連張都張不開,只能不停地眨著眼睫,眼睛痛得淚水直流,而手裡的鑰匙再度被搶。  

    「他媽的,我不揍你,你真當我是好惹的!」握著手裡的鑰匙,他露出邪笑。「哼  !今晚算你衰,被我挑中,我勸你,以後少在深夜時還在外頭遊蕩,省得再被搶。」  

    有沒有搞錯,他搶劫別人,還勸別人別在深夜時在外頭遊蕩?  

    這人有毛病!  

    「把車鑰匙還我,那是我辛苦工作才賺到的,是我的寶貝,我不能給你!」眼睛痛  得讓她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寶貝?哼!現在它是我的了。」  

    男子轉身將車門打開。  

    「你最好把車鑰匙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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