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談婚 第五章
    沙鈴這一頓飯吃得不是很開心,當然駱康請的是最高檔的餐廳,吃的也是最精緻的料理,但她就是不爽,不爽他的好人緣。

    他們坐下來還不到半個小時,已經有三個女人來和他打招呼,眼神也有些暖昧,當然一概都被他以朋友帶過,但她可不是瞎子,她可以瞭解駱康在女人方面很吃得開,可是他也未免太博愛了些。

    駱康注意到她的話愈來愈少,吃到一半時,她甚至連吭都不吭聲。

    「你怎麼了?」他看了看她。

    沙鈴回看他一眼,不過沒說什麼。

    「菜不合你的口味?」

    「很好吃。」

    「但是你的表情不像。」

    沙鈴不想吃醋,也沒有吃醋的理由,但是他給她的感覺很嘔、很傷,既然他相識滿天下,幹麼還要來招惹她?

    「我想走了!」她放下了筷子。

    駱康也放下筷子,他研究著她,想要找出她吃不下的原因,他當然知道以女性的心眼來說,男伴認識那麼多女人,女方一定會不高興,但不高興的前提是……她喜歡他。

    「吃醋了?」他問她。

    「我吃什麼醋?我們只是朋友。」沙鈴自然不承認,但如果對他沒有意思,她又怎麼會單獨和他出來吃飯,她可算是公眾人物,走在路上也會被人認出來。

    「沙鈴,那些女人對我而言不算什麼。」他意有所指的說:「大家都知道遊戲規則。」

    「你的意思是……」

    「出來玩的,沒有人會認真。」

    「這就是你的心態?!」沙鈴有點沮喪的表情。「我和她們一樣?」

    「沙鈴,我沒說你和她們一樣,而如果你和她們是一樣的,現在我們就不是出來吃飯,而是已經在床上了。」駱康也說得很直接。「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難道你還相信什麼純純的愛?」

    「那你對我有什麼企圖?」既然他講得那麼白,她就問個清楚。

    「交朋友。」

    「朋友?!」沙鈴嗤之以鼻。

    「我的朋友可以分很多類。」

    「那我是哪一類?」她忍著氣問。

    駱康往後靠坐,一臉的輕鬆。「沙鈴,有些朋友我曾直接開口問她的價碼、她的需求,然後各取所需,有些朋友像你,就真的只是朋友,除非你自貶身價或者……」

    「或者怎樣?」

    「或者我們兩情相悅,」他露齒一笑。「那就又不一樣了。」

    「你真厲害,這樣你就可以玩遍女人而不必背上什麼花花公子或負心漢的罪名,一切都是女人願者上鉤。」沙鈴懂了。

    「我從來沒說我是什麼情聖。」

    「不,你比情聖更狠、更毒。」

    駱康聳了聳肩。「你這麼說我就接不下去了,我從來就不是什麼純情男,你該知道。」

    「是啊,我採訪過你。」她冷笑。

    「我說過我對從一而終的感情沒有興趣!」

    「很抱歉,我當時沒留意你這麼說過。」沙鈴有種被騙的感覺,她不該想偏了,以為他是有誠意的在追她,這麼看來,他也只不過是想玩玩而已,如果她願意被玩。

    「沙鈴,我怎麼看都不像是好男人,你是主播,播報過那麼多則新聞,採訪過那麼多人,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駱康毫不掩飾的道。

    「你……」她只覺得自己笨。

    「我一向不騙女人,就是這副德行,我承認我對你有好感,而且追求你也應該是一種挑戰,但如果你以為我會為了你而安定下來,那你就真的是弄錯了。」

    沙鈴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我曾經要帶你去購物,送你一些禮物,是你自己拒絕的。」

    「沒錯,我是不賣的,我不削任何男人,即使對方真的是有錢的凱子!」她為之氣結的問:「你對女人就沒有一點真心嗎?」

    「我是真心的,只是我沒想定下來。」駱康有說比沒說更糟糕。「我不想騙你。」

    「所以你約我是希望我自投羅網?」

    「我們是做朋友。」

    「我懂了。」其實她早該懂了,他們這些有錢的分子哥兒,想玩女主播、女明星的心態都差不多,只是女主播多了份專業、多了些端莊、多了些好名聲而已,但對駱康而言都一樣。

    「你是在告訴我,我們沒有下一次?」駱康的眼神犀利了一些,他微扯嘴角。

    「在真正瞭解了你的想法之後,你以為還會有下一次?」沙鈴生氣的搖頭,「駱康,我是個很傳統的女人,也很潔身自愛,如果我真想不勞而獲,那我早就可以收山了。」

    「所以你是無價的?!」

    「我不需要賣也不賣。」

    「通常這樣的女人反而最『貴』!」他朝她眨了下眼。

    「謝謝你的坦白。」沙鈴拿起皮包打開,然後拿出自己這一頓飯的錢。「我想自己付,我不希望你覺得自己白請我一頓。」

    「沙鈴,」駱康皺起眉。「我會再約你的,我一向喜歡不可能的挑戰。」

    「那你等著吃閉門羹!」

    「我這個人一向是鍥而不捨。」

    「那你就試試吧廠她起身,沒有料到一頓飯吃下來竟是這種結果,原本她對他那股壞壞、邪邪、吊兒郎當的勁兒很「耳目一新」的,因為她受夠了看來正正派派的男人,但沒想到他是真的壞。

    「只要我有心,你是避不了我的。」

    「駱康,你可以找其他的主播玩,至於我,」沙鈴一笑。「我已經免疫了。」

    注視著她離開,他沒有追上去,他知道這絕不是結束,她愈是如此難以得手,他就愈是想放手一搏,他才不相信她真的那麼理性、那麼堅定。

    女人就是女人,永遠也逃不過男人的魔掌,尤其是像他這樣的男人,他要定這個主播。

        

    安烈走進辦公室,只見安小香和成皓心已在座,兩個女孩一見他進來,馬上露出一種神秘兮兮的表惰,像是他有什麼把柄被她們逮到的得意狀。

    「你們怎麼有空來?」安烈放下公事包,往他的辦公椅一坐,並按下了通話對講機,要秘書送咖啡進來。「你們要不要?」

    「喝過了。」安小香的眼神有些詭異。

    「皓心,你呢?」安烈看向他的另一個妹妹。

    「我要。」

    「送兩杯咖啡。」吩附完秘書之後,他看著她們,「你們兩個是怎麼了?什麼事不對嗎?」

    「哥,坦白從寬,你要不要自己招認啊?」安小香俏皮的問著哥哥。「再裝就不像了。」

    「裝什麼?」

    「你家有女人!」她聲音低低的說。

    「你是怎麼發現的?」安烈若無其事的問。

    「昨晚我有事找你,打電話去你那兒,是一個年輕女人接聽,本來我以為是鐘點女傭,但又想起你那鐘點女傭明明是個歐巴桑,所以我在快半夜時又打了一次,居然還是她接的,我什麼都沒說就掛了。」安小香說著發現秘密的經過。

    「這能證明什麼嗎?」安烈不置可否的問。

    「皓心,換你說。」

    成皓心有些莫可奈何,「是小香逼我的,我……」

    「皓心,沒關係,你說。」安烈對她微笑。

    「今天早上小香要我再打電話過去,假裝我是什麼銀行的人,想要知道你是否在家,」成皓心伸伸舌頭。「結果那個女人說你六點半就出門了,請我有事打到你的公司聯絡。」

    「就這樣嗎?」他看著她們。

    「哥,你們同居嗎?」

    「小香,我想這是我的事……」

    「我是你妹妹!」安小香插話。「我有資格管也有資格關心,如果你已經有好的對象,那麼你應該帶回家裡來,讓我們大家瞧瞧,不要這樣偷雞摸狗的。」

    「小香,別說得這麼難聽。」成皓心拉了拉安小香的衣袖。「用偷偷摸摸就好了。」

    「意思一樣啊!」安小香下巴一抬。

    「大哥,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成皓心的態度比較收斂,不像安小香那麼霸氣,她一向叫安烈大哥,明旭則是她們的小哥。「我們很好奇。」

    「是有這麼一個女孩。」安烈低笑道。

    「你真的和人同居?」兩個女孩都震驚不已。

    「但不像你們想的。」

    「哥!」安小香不滿的抗議。

    「那女孩是暫時住在我那,我和她之間並沒有任何男女關係,她只是住一陣子,只要她的問題解決了就會離開。」安烈坦蕩蕩的表示,沒有一點要隱瞞的意思。

    「只是這樣?」安小香反而很失望,她是衷心的希望哥哥能找到一個可以和他心靈相契合的女孩,畢竟十幾年了,那件事早就該結束。「哥,這也太不精彩了,那個女孩是做什麼的?她出了什麼問題?」

    「小香,你管太多了。」這回說話的人是成皓心。「大哥有他的自由,他又不是未經世事的青澀男孩,就算他跟五個女人同居,那也是他的本事。」

    「皓心!」安小香給了她一記衛生眼。

    「謝謝你仗義執言。」安烈卻給了成皓心一個大大的笑臉。「還是你明理。」

    「但是大哥,你喜不喜歡那個女孩?」

    「是啊!」安小香打鐵趁熱的問,非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可。「喜不喜歡?」

    「不討厭。」安烈老實回答,這是事實。

    「那她漂亮嗎?」安小香再問。

    「沒你們漂亮。」他故意這麼說。

    「才怪,你的眼光最高了。」成皓心是覺得飄飄然,但還沒有樂昏頭。「大哥,近水樓台先得月,如果需要我和小香幫忙,你儘管開口,我們是上山下海,赴湯蹈火都挺你到底。」

    安烈只是笑。

    「哥,你不年輕了,有人等著抱孫子耶!」

    「那你和皓心早點嫁人吧。」

    「我是說真的!」安小香是想嫁,也想有Baby,但鄭明旭卻比木頭還木頭,叫她怎麼辦?「哥,如果那個女孩不錯,千萬不要錯過了,不然你帶她回家來給我們打打分數。」

    「我不幹這種事,她也不會同意這麼做,小香,你管好自己的事就好了。」接著安烈一副很忙的樣子。「我要打幾通電話去荷蘭,你們可以走了。」

    「皓心的咖啡還沒有喝到!」安小香存心和自己哥哥做對似的。

    他馬上拿出皮夾,從裡面抽出幾張大鈔。「我請你們去喝下午茶。」

    安小香一點也不猶豫的接過錢,然後朝成皓心使了個眼色,表示賺到了。

    「小香,我可是有言在先,不准你們去搗蛋!」

    「搗什麼蛋?」安小香故作不解。

    「不准去找她。」

    「她?她叫什麼啊?」安小香趁機問,起碼要知道名字。「透露一下姓名總沒有關係吧?」

    「沙薇。」安烈倒也乾脆的告訴她。

    「好美的名字。」成皓心一臉的羨慕。「連名字都和大哥你很配,安烈、沙薇,沙薇、安烈,像是天生注定好一般。」

    「皓心,你別跟著起哄。」他不禁苦笑。

    「我喜歡這個名字!」安小香低笑。

    「滾!我不和你們浪費時間了,下星期我會回去吃飯,告訴媽一聲,不過沙薇的事你們別加油添醋。」

    「這封口費……」安小香想來個獅子大開口。

    「出去!」瞭解妹妹那點心思,他笑著大聲趕人。

        

    趁老爸、老媽出國旅遊,沙薇特地回家一趟,再整理一些自己的東西要帶走,不是她沒有良心,也不是她不孝,而是她發現目前這樣的生活很好,但是她若回來向父母提出說要搬出去住,那她鐵定會被她爸打斷狗腿,於是只好避著爸媽。

    沙鈴今天休假在家,看到妹妹的行徑,雖然不高興到家,但也沒有說什麼,自己的心情都煩死了,她哪還有閒工夫去干涉妹妹。

    沙薇很會察言觀色,尤其是在姊姊應該數落她、叨念她的時候卻保持緘默,這太反常了,於是本來已經要離開的她,東西放下,來到了姊姊的房間想要一探究竟。

    「你怎麼了?」沙薇往姊姊的床上一躺,一派輕鬆的問。

    「心煩。」沙鈴快人快語的表示。

    「我聽聽看值不值得你煩。」沙薇有些孩子氣但是認真的說:「別放在心裡,會得憂鬱症的。」

    「有個男人……」沙鈴冷冷的開口。

    「想必也是。」

    「我應該算喜歡他,但是我發現他根本有什麼誠意和真心,」沙鈴的無奈和憤怒寫在臉上。「他只是想玩玩而已。」

    「既然你都看得這麼清楚,那你還煩什麼?」沙薇有些搞不懂。

    「你沒聽清楚嗎?」她有些動氣。

    「什麼啊?」

    「我喜歡他!」沙鈴其實是氣自己。

    「但你明知道他是那樣的男人。」沙薇懂了,其實感情這東西就是這麼的微妙,有時明知不可為,卻不由自主的陷下去,像是身陷流沙一般,最後的結果就是滅頂,連屍體都找不到。

    「沙薇,我當然知道,只是……」

    「他有沒有可能為了你而改變?」沙薇很實際的問,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知道。」

    「姊,其實追你的男人那麼多,其中不乏電子新貴、政界人士、財團的第二代,難道你都看不上眼?」沙薇偏著頭問。

    「不來電!」

    「那那個男人是哪一點令你心儀?」

    「至少他是一個誠實、直接的男人。」

    「這算優點?」

    「沙薇,你不知道現在的男人有多可怕、多可惡,明的是一套,暗的又是另一套,從來沒有一句真話,總是一騙再騙,這一個起碼他不屑騙女人。」沙鈴又是一個莫可奈何的表情。

    「這樣就能打動你?」她還真是無法理解。「姊,那你就找一個既不會說謊又對你真心的男人啼,憑你的條件,絕不是難事。」

    「沙薇,你覺得安烈這個人怎樣?」沙鈴不想再談駱康,突然轉移話題。

    「好。」沙薇俐落的用一個字回答。

    「你喜歡他?」沙鈴問得更深入一些。「想和他有發展或是有結果嗎?」

    沙薇這下可是被問住了,答不上話。

    「我覺得安烈挺在乎你的。」

    「得了,他巴不得我馬上搬走。」在自己姊姊的面前,她也沒有什麼好裝的。「一見到我總有理由嘮叨我,不是我吃的不對就是我的興趣,嘲笑我想當演員的志向,嫌我死皮賴臉。」

    「但我訪問過他,他對你很在乎。」

    「你別被他的客套話唬住了,在他眼中,我就像是一根卡在他喉嚨裡的刺,想要除之而後快。」這時的沙薇是很沒有自信的。

    「不!你錯了,如果他真要你走,你以為他會沒有辦法嗎?」沙鈴笑起妹妹。

    「他趕不走我啊!」

    「沙薇,你太天真了。」

    「姊,你不要胡說八道,安烈這個男人不是普通男人,雖然他不曾帶女人回家過,但是你以為他在外面沒有一些風花雪月的事嗎?」沙薇這時又很世故。「我才不想和自己過不去。」

    「那你看我和安烈相配嗎?」沙鈴順口問。

    「年輕多金的總裁……」沙薇評論著。「再配上漂亮優雅的女主播,這是天作之合啊!金童玉女。」

    「所以你不排斥安烈變成你的姊夫?」

    這一聽沙薇覺得怪怪的,但她又說不出怪在哪裡,安烈配姊姊?這該是再棒不過的事,可她就是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感覺,胸口突然有些悶。

    「姊,我該走了。」她有點逃避的心理。

    「沙薇,你可不要搞錯了,這裡才是你真正的家,你不要因為安烈沒真的趕你,你就忘了自己的家在哪裡!」沙鈴語重心長的提醒。

    沙薇點頭,沉默的沒說什麼。

    「有個廣告你可以去試鏡。」沙鈴本來不想說的,但還是說了,「雖然不是真正的演戲,不過起碼可以在電視上亮相,對你應該有幫助。」

    「他們不是都嫌我瘦?」

    「是洗髮精廣告。」沙鈴看著妹妹的頭髮。「所以你的臉和你的頭髮才是重點。」

    「好吧,給我電話!」

    「就說是我介紹的。」沙鈴轉身去找筆。

    沙薇的嘴一嘟,然後歎了口氣,她還是得靠人

        

    不知道是因為姊姊的面子,還是她自己本身的實力總之沙薇得到了拍那個洗髮精廣告的機會,在還沒有成為演員之前,先當一下廣告明星也不錯,至少她暫時不必再向父母伸手要零用錢,也不必靠主播姊姊的偶爾接濟,拍一部廣告片二十萬,在現在這麼不景氣的情況下,又是新人一個,算不錯了。

    為此她免不了要請安烈一頓,自從他們上次一起去吃牛排之後,兩人的關係已躍進一大步,從幾乎沒交集的室友,到現在兩人已可以坐在一起看DVD,會互相問候、關心,他甚至不再提要她搬出去的事,兩人都習慣了眼前的情形。

    沒有在沙薇的臉上看到明顯的洋洋得意,安烈邊吃邊揶揄著她。

    「捨不得請客嗎?」他點的是最便宜的牛排,不想她荷包大失血。

    「你點兩客牛排我都照請。」她豪氣的表示。

    「你不太像是要當明星的人!」他故意糗她。

    「只是拍個廣告,不是什麼明星。」她更正。

    「但還是值得慶賀。」安烈雖說了慶賀,可是表情明明取笑的成分較多。

    「算了,對方八成是賣我那個主播姊姊的面子,不然不會把機會給我。」沙薇有些頹喪的說。

    「你一頭頭髮是烏溜溜的,保養得那麼好,他們當然要把機會給你。」他倒捧起她來。

    「你真的這麼想?」她整個人為之一振。

    他認真的點點頭。

    「沒耍我?」

    「耍你有什麼好處嗎?」

    「我真的是憑實力拿到這廣告的拍攝機會?」沙薇似乎很需要他的肯定。

    「你瘦是,但相當有當明星的特質。」

    她輕咬著唇,淚水在眼中打轉,這會她絕不是在演戲,而是真情流露。

    「安烈,你知道我現在想幹麼嗎?」她一本正經的看著他,眼神透著嚇人的堅決。

    「你想幹麼?」安烈不在意的問。

    「我想親你!」

    「什麼?!」他坐正了一些,瞪著沙薇,現在他們可是在公共場合裡,還是頂高級的西餐廳,說不定在座的有他認識的朋友,她想親她?!她是說真的嗎?「沙薇,我警告你別亂來。」

    「我真的好想親你!」沙薇的目光是單純、喜悅的。「你的肯定對我來說……」

    「夠了!」他馬上潑她一盆冷水,「我沒那麼肯定你,也沒有說你從此就會大紅大紫,我只是認為你可以試著去走明星這條路,別太驕傲了。」

    沙薇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哪天我得了什麼大獎,絕對不會在台上感謝你!」

    「沒關係,哪天你若紅得發紫,而有記者來問我你是不是曾和我同居過,我會矢口否認列底。」安烈回敬回去。

    「哼,白請你了!」她恨恨的看著他。

    「頂多我再請你……」

    「安列!」駱康出現在他們桌邊,因為安烈和沙薇兩人鬥嘴鬥過了頭,所以沒有注意到駱康也來到這家西餐廳,更沒發現他看到了他們,朝兩人走過來。

    「駱康。」安烈先是怔了一下,然後施施然的起身,和他握了下手。

    「看來你真的沒有騙我。」駱康看了沙薇一眼。

    她朝他點了下頭,但態度並不熱絡。

    「幫我們介紹一下吧!」駱康說。

    「不必了。」說話的人是沙薇。「我們已經見過面了,我也知道你是誰,已經很夠了。」

    「看來這位小姐很不喜歡我。」

    安烈用眼神示意駱康借兩步說話,對沙薇的反應,他是滿意的,原來駱康的魅力不是到哪都吃香,不是所有的女孩都買他的帳。

    「你少惹她。」來到餐廳角落後,安烈淡淡說了一句。

    「你們真的同居了?」

    「你要怎樣才肯相信?」安烈不痛不癢的問。

    「她太年輕了!」駱康又瞄了沙薇一眼。

    「這和年齡有關嗎?」

    「你真的愛她?」

    「沒你的事!」

    「她搞不好比小香或是成皓心還小。」駱康愛玩,對女人也不想太認真,但太年輕、太無辜的他不會去碰,他也是有點原則的。

    「反正你不用操太多心。」安烈什麼也不想解釋。「別冷落了你的女伴,我可不希望你們等一下為了我的事吵架,是那個女主播嗎?」

    「不是她!」駱康聳聳肩。

    「還有別人?」

    「我是定不下來的。」駱康滿不在乎的道。「她也拒絕了我,不知道她是太有原則還是太矜持,總之她擺明對我那一套遊戲則沒有興趣,她不玩!」

    「難得有女人抗拒得了你。」

    「最近我就一口氣碰到了兩個。」駱康又瞄了下沙薇那邊。「她愈看愈有味道。」

    「我說了別惹她!」安烈沉下臉。

    「你真動情了?」

    「反正你離她遠一些。」安烈油然升起一種護衛沙薇的心。「她對你沒興趣。」

    「還不知道呢!」駱康低低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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