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焰柔情 第七章
    龍臥雲決定讓凌綠緹休息一會兒,不再碰她。

    經過方纔的放浪,她一定累壞了,白皙的身上留下許多狂情後的痕跡。

    他一定是瘋了才會那樣要她,他從不曾這樣要過一個女人,女人身子嬌弱哪承受得起他的瘋狂?

    他像是被下了迷藥的狂獸,又狠又激烈的要她,她是惟一獨享這種方式的女人。

    也許她並未從中得到任何樂趣,可瞧她方才忘我呻吟的模樣,他想他的小情人也動情了吧!

    她真美!凌擇基竟能生出這麼美的女兒,正好提供他復仇過程裡無上的歡愉。

    他著迷的看著她的胴體。她動了動眼皮,張開雙眸,見他坐在床畔,她驚呼出聲,拉過被子覆住赤裸。

    「放心,我今天不會再碰你了。」

    她瞪著大眼畏懼的看著他。

    「不相信?」他調笑道。

    「我……我想穿回衣裳……」

    他作了個手勢,「請便。」

    「你……你能不能離開?」她小聲的請求。

    他笑她。「怕什麼?你身子哪一寸我沒見過?在我面前不需要遮遮掩掩。」  

    「我……我不習慣。」

    「慢慢就會習慣了。」

    「為什麼要勉強我?我不需要習慣,你不是我的夫君,我沒有義務在你面前表演穿衣服。」她小小聲的說出心底深處的話。

    他歙起笑容。「你希望誰成為你的夫君?天幟嗎?你喜歡像他那樣的男人?」

    她搖頭。「我是就事論事,你別瞎猜。」

    「是瞎猜嗎?天織向我要求得到你,而且不只一次,你敢說你沒有鼓勵他嗎?」他醋性大發,胡思亂想。

    「沒有,我沒有鼓勵他。」

    他沉默半晌,盯住她。  「穿上衣服。」他輕聲命令。  

    「不……」

    「穿上衣服,不要和我唱反調。」他不容她拒絕,霸氣的命令。

    兩人雙眸交纏,凌綠緹從他的黑眸裡瞭解,她非得依著他的命令去做不可。

    她囁嚅道:「不准轉身。」隨後,委屈的抬起手開始穿衣裳。

    他盯住她害躁的臉蛋,目光凝視她纖纖柔荑繫上抹胸的繫帶……

    在他直視的目光下,僵硬的手指比平日慢一倍的時間才完成穿衣的動作。  一

    他抱起她走向紫檀貴妃椅,自己坐上椅子,讓她背偎著他坐在他膝上,將她緊圈在他懷裡。

    「陪我聊天。」他說。  -

    她的心急跳了一下。「聊什麼?」

    「聊什麼都成。」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殺風景的響起。  

    「誰呀?」龍臥雲吼道。

    「臥雲大哥,是我。」龍含姿答腔。

    「讓我起身。」凌綠緹壓低聲音。

    「怕什麼?」  

    「讓人見了不妥。」  

    「膽小鬼!」他取笑她,隨即鬆手讓她起身走去開門。  

    龍含姿踏進屋裡,「你們在屋裡做啥?」

    凌綠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們在餵魚。」龍臥雲替她解圍。

    「臥雲大哥也餵魚?」龍含姿張著晶亮的眼眸大驚小怪的嚷著。

    「怎麼?我餵魚很奇怪嗎?」  

    龍含姿噗哧一笑。「很有意思啊,這缸裡的魚大概不習慣吃臥雲大哥喂的東西。」

    「今天該練的字全練完了嗎?」龍臥雲問。

    龍含姿點點頭。「全練完了,傅姐姐還陪我一塊練呢!」

    「字不是寫完就算了,要每天都得有進步知道嗎?」說完話後,他饒富興味的看了一眼凌綠緹,信步走出響竹樓。

    龍含姿拉了把木椅坐在魚缸的,看著魚兒優遊著,一邊問道:「仙女姐姐是不是很喜歡臥雲大哥?」

    凌綠緹愣住,不曉得拿什麼話接口。

    「如果臥雲大哥娶仙女姐姐做妻子,我是不是有機會認識姐姐的弟弟?」

    凌綠緹瞭解的微笑。「原來你想認識綠笙啊!」

    「呃……這裡什麼都好,就是沒有和我差不多大的同伴,有時候還真無聊。」

    「也許不用你大哥哥和我成親,你一樣可以認識綠笙。」

    「真的嗎?」龍含姿眼睛為之一亮。

    凌綠緹也讓龍含姿興奮的模樣給感染了,「是真的。」

    「什麼時候?」

    「不會太久,只是……恐怕仍然會有一些需要克服的困難。」到時候她離開山莊後,帶著凌綠笙未必會有機會同含姿碰面。

    「哇——我有同伴了,我有同伴了!」龍含姿大叫。

    ★

    「幹嘛愁眉苦臉的?」傅香君大刺刺的在黨天幟面前坐下。

    「與你無關!」

    傅香君乾笑一聲,「那就是為情所困囉!」

    黨天幟白了她一眼,「你走開,」

    「這又不是你的地盤,我為什麼要走開?」

    「我不想看到你!」

    「藏寶圖拿來我就消失。」她何嘗想看到他?

    「衣服不在我身上,你蘑菇十年也沒有用。」黨天幟終於良心發現露了餡。

    「什麼?」傅香君大叫,  「你說什麼?」她快氣死了。

    「你沒耳聾,我知道你聽清楚了。」他沒好氣地道。

    被耍了好幾個月的傅香君揮出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胸膛上,他失去重心地往後仰,痛得大喊殺人!

    「你這婆娘他媽的出手真重!」他破口罵粗話以洩心頭之恨。

    「你把衣服放到哪裡去了?」她就快失去理智了。

    「送人了!」他揉著被打疼的胸膛。

    「送給誰?」她求他不知求了多久,他寧願送給別人也不願割愛給她。

    「忘了!」他撇嘴笑。

    她掄起拳頭又要捶下,這回他的反應快了些。

    「你把我打死了就永遠也不會知道我把它送給了誰。」

    「你騙我的對不對?其實東西還在你身上。」

    「我都說送人了,還會假嗎?」為什麼他說真話時她完全不相信?

    「我一路上盯著你,你不可能有機會把它送掉。」

    她仔細回想後得此結論。

    他朗笑,就是想把她氣炸掉。「我上茅房時你有跟著我嗎?我洗澡時你也在一旁偷窺囉?隨便一轉身我就能把衣服送出去。」

    「算你狠!」傅香君垮著一張臉咒罵。

    「這下你總可以走了吧!」

    「不用你趕,好歹丘總管是我師兄。」

    「你失去的不過是件舊衣裳,再慘也沒有我慘!」

    他衷聲怨天道。

    「哦,對了!我忘了你失掉了一顆心。」她拿話激他,不讓他專美於前。

    「你真是我的好敵人!」他苦笑。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哪裡配得上人家的出身?」

    黨天幟可不服氣了,「我的德行差在哪裡?」

    「莫說人家是天仙之姿了,光是你這副尊容就得安分些,不要癡心妄想。」

    「我救她脫離苦海有什麼錯?」他吼道。

    「你說笑了,這裡怎麼會是苦海?龍大爺不知多疼她。」

    「他只是想報復罷了,將她從殉葬的嬪妃群裡救出來,是因為凌妃的爹凌擇基對巧怡始亂終棄,師兄難嚥心頭之恨,想如法炮製玩弄凌擇基的女兒。

    傅香君不相信他的話。「你得不到佳人芳心,竟卑鄙的搬弄是非,破壞龍大爺的名譽!」

    他搖頭歎息,「你頭腦不清到極點,壞人可能做好事,好人也會犯錯,這點道理你也不懂?」

    「要你來教訓我!」她啐了句。

    「巧怡還待字閨中卻大著肚子,你以為是誰造成的?凌擇基是個尚書郎,有個管得緊的夫人,他搞大了巧怡的肚子,巧怡不願喝花嬤嬤的打胎藥,執意把孩子生下來,可笑的是她竟聲稱她和凌擇基真心相愛。」黨天幟同情他的小師妹。

    「你對這個家還真關心。」傅香君橫了他一眼。

    「別把我和一般浪子劃上等號,我不是冷血之人。」黨天幟解釋。  

    「你這麼熱心,可惜人家凌妃並不領情。」

    「師兄不願放人,她自然領不了我的情。」他還是一廂情願的幻想著。」

    「得了!不論是什麼情況,她都不可能頜你的情,你不要再作繭自縛了。」這個呆瓜不知道人家早前托過她勸他死心,還逕自做春秋大夢。

    「算了,不跟你說了。」他站起身,揮了揮手,撫著胸膛往小抱廳外走。  

    「你還沒告訴我衣服迭給了誰?」她急得跺腳。

    「都說忘了,你別再煩我了。」他扯開喉嚨大吼。

    「你最好記起來,否則我和你沒完沒了。」她非常認真。

    ※※

    凌綠緹擔心有妊,托夢夢去請花嬤嬤。

    「小姐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凌綠緹搖搖頭,心裡著急。要如何讓夢夢知道她的難處,她怕懷下龍臥雲不在乎的孩子,與其讓孩子來世間受苦,不如不要生下他。

    「我原想請花嬤嬤教我一些草藥常識,如果很麻煩就作罷,不是非要不可。」她怕驚擾太多人反而弄巧成拙。

    「可以去找傅姑娘啊!聽說她也略知一、二,要我去請傅姑娘來嗎?」

    「不……不用了,傅姑娘是客人,不要打擾客人清靜。」

    「怎麼會!傅姑娘很熱心,我相信她一定很願意教小姐……咦?傅姑娘氣呼呼地往後山跑,我去叫她。」夢夢追了出去。

    一會兒,傅言君被夢夢請進屋裡。

    「你們聊聊,我到洗衣房幫忙。」夢夢退下。

    「你怎麼了?」凌綠緹見傅香君臉色不太好看,遂關心問道。

    傅香君滿腹的怒氣無處發洩,本想到後山找個山洞躲起來想對策的。「甭提了,那個無血無淚的黨天幟竟然把藏寶圖送給了陌生人。」

    「他是跟你說著玩的吧?」  

    「不是說著玩的,他很認真。我好生氣,生氣他明明知道我非常在意那件衣裳,他竟然隨隨便便的把它送給別人。」

    「黨公子若真這樣做就太不應該了。」

    傅香君不禁悲從中來,以手背拭淚。「你自己的煩惱已經夠多了,我實在不該在你面前發牢騷。」

    「這是兩回事,你丟了藏寶圖也很重要。」凌綠緹也想痛快的大哭一場。

    傅香君吸了吸鼻子微笑。「我沒事,只要我不放棄,還是有機會找回藏寶圖。」

    「會的,老天爺看你這麼執著一定會讓你如願以償。」凌綠緹倒了杯水給她。

    傅香君牛飲一杯又加倒了一杯。「我聽說了你的事。」喝完第二杯,提了提氣,呼吸順暢了些。「如果你不想待在這裡,我可以幫你離開。」

    凌綠緹喜出望外,「可以嗎?你願意幫我?」

    「我知道你也是苦命的女人,除非龍爺放棄復仇、好好待你,否則你留在這裡完全沒有幸福可言。反正藏寶圖已不在黨天幟身上,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處,不如和你一道離開。」

    「我很想離開,然後把綠笙從尚書府接出來,可我怕會連累你。」然後,她說出她不是凌妃的真相。

    傅香君恍然大悟道:「天啊!原來你不是真正的凌妃,那你更有逃走的理由了,只是……該怎麼偽裝才不會被發現?」  

    「我知道有個通往莊外的密道,一直想由那個密道離開,卻苦無機會。」

    「擇期不如撞日!今晚我從大門光明正大離開,你從密道走,咱們再找個地方會合。我出去後乾脆先到尚書府把你弟弟接出來,你一出來便可姐弟重逢了。」

    凌綠緹感激的說:「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才好?」

    「以後上香拜拜祈福時,別忘了為我祈福,保佑我早日尋回藏寶圖。」

    凌綠緹沒料到自己大費周章繞了一圈,仍免不了和綠笙流浪在外的命運,綠笙仍得跟著她吃苦。

    ※※

    凌綠緹托說累了想早點睡下,打發夢夢休息去,夢夢不疑有他,主子不要她伺候,她也落得輕鬆。

    才二更天,凌綠緹提著打點好的小包袱穿過竹林,來到竹林深處的丘陵地,打算循著文素畫給她的地圖走出山莊。月亮像晶瑩的銀盤,照在雪地上荒寂得很。

    龍臥雲一早就出門作買賣去了,據說是到松花江畔大量採購獸皮回京城賣給皇室。他不在她膽子自然大些,前面就是出莊的通道了,走出這裡還有一段路要走,她要堅強,不能倒下去。

    來到相約地點,只見傅香君披了件大氅瑟縮著身子等她,卻不見凌綠笙的蹤影。

    「綠笙呢?」她心慌了。

    「凌夫人不讓我見他,她不相信你還活著,說凌家只剩綠笙傳香火,不准任何人搶走他。」

    凌綠緹想想,這樣未嘗不是好事,看來伯父伯母履行了對她的承諾,將綠笙視為己出。

    「也好,綠笙跟著我只有苦頭吃,不如讓他留在尚書府,至少能受更好的教育。」凌綠緹微笑,「你呢?你要上哪兒去?」

    「我打算循原路回去,也許會碰到黨天幟送衣的陌生人。」傅香君打了個不雅觀的大呵欠。「不過現在我只想睡個大頭覺,一切等天亮再說。」

    「尚書府我是不能回去的……」

    「沒錯,凌夫人一聽我說你還活著,你沒看見她那個表情。嚇得慘自,她八成不希望你死而復生。也對嘛,真正的凌妃可不想往鬼門關闖。「

    凌綠緹現在成了無處可去、無家可歸的孤女。

    「我明白,當初答應的事弄成這樣的結果,難怪伯母要緊張。」

    「你命大嘛!」  

    兩人往城裡方向走,打算先找間客棧解決睡的問題。疲累時頭腦一片空白。

    **

    翌日,直到早膳時刻,夢夢才發現凌綠緹不見了。

    「龍爺不在卻出這樣的事,我看大夥兒準備捲鋪蓋走路了。」丘渾悲觀的道。

    黨天幟同情他們下人的處境,「大家分頭去找不會找不到的,一個弱女子冰天雪地裡能走多遠?」

    兩個時辰後,回到莊裡集合的家丁個個垂頭喪氣的站在丘渾面前。  

    「再去找找!」丘渾焦頭爛額的嚷道。

    「師兄什麼時候回來?」

    「這次龍爺帶了三位手下一道去,大概會停留久一些等待更多的貨源,個把月應該跑不掉。」

    「那就好。」他可不想趟這個渾水,萬一找不到人豈不倒霉?他決定走為上策。」

    「黨公子可有什麼巧計?」  

    「巧計倒是沒有,不過方法是有一個,靈不靈就看造化了。」  

    丘渾面露一絲曙光的笑,「當真?」

    「張貼尋人啟事。」  

    「不成!凌妃身份敏感,到處張貼尋人啟事會驚動朝廷,只怕弄巧成拙。」

    「對喲!這一點我忽略了。」他想到傅香君,「令師妹睡功真是了得,莊裡發生這麼大的事她竟然沒有動靜。」

    「香君離開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肯定有古怪,哪有這麼巧。

    「昨天,有什麼問題嗎?」

    他幾乎可以確定了,「凌妃和傅香君是一塊走的。」

    「她們才認識,並無深厚交情,沒有理由啊!」丘渾輕吼。

    「那個瘋婆娘專愛管閒事,看凌妃被師兄囚禁在這兒,大概起了惻隱之心。」

    「她忘了我是這裡的總管?」這下子,可把他害慘了。

    「以她的頭腦哪能做出正確的分析,思慮有欠周道也很平常。」他知道她。

    「她會把凌妃帶到哪兒去?」

    「傅香君想找回那件我送人的舊衣裳,一定會往我來的地方回頭找,她們很可能同行。」

    「凌妃也可能回尚書府去了。」

    黨天幟伸出食指搖了搖。「不可能,要是凌妃沒死的消息傳到尚書府,抄家殺頭是遲早的事。」

    「能否請黨公子繪張圖告訴家了你來的路線,以方便尋找凌妃的下落?」

    「太多人尋找容易引人注意,我去就行了。她們腳程不會太快,頂多五天,應該會有消息。」

    黨天幟的算計著,若是一直找不著人,他也不想留在莊裡面對師兄的臭臉,大不了繼續浪跡天涯,所以他選擇一個人上路,免得弄個跟班綁手綁腳的煩人。

    ☆☆

    第六天了,凌綠緹和傅香君離開臥雲山莊已經六天了。

    「奇怪,怎麼沒人來找我們?」傅香君嘟噥。

    這會兒,兩人坐在福來客棧吃午膳。

    「大概沒有頭緒,不知道我們往這個方向來。」

    傅香君竊喜,「想不到這麼容易就成功了。」

    凌綠緹微笑,「多虧你幫我,不然靠我一個人的力量,現在恐怕早已被捉回山莊上手鏈腳銬了呢!」

    「龍爺八成不知道你逃跑,否則以他的本事不可能找不到咱們。」  

    在凌綠緹內心深處藏著一些矛盾的念頭,按理說她現在應該自由了,可她卻沒有自由的愉悅,相反的她對龍臥雲竟然有些掛念,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怎麼可能對一個軟禁她、傷害她的男子產生依戀?這是不對的,她不該有這種奇怪的情懷。

    她恨他、討厭他啊……恨他強佔她的身子,恨他邪惡的行徑,討厭他的霸道,討厭他的冷血無情。

    「在想什麼?」傅香君見她吃得很少,好奇的問。

    她搖搖頭,「胃口不是很好。」

    傅香君看她一臉蒼白隨口道:「我看你很可能生病了,我替你診診脈,若真病了,一會兒到藥鋪抓幾帖藥吃吃。」

    傅香君有模有樣的把脈,先是微皺眉,然後眼睛一亮。「哇!我不會弄錯了吧!」大叫一聲,引來旁桌的側目。

    凌綠緹狐疑的問:「我真的生病了?」

    傅香君看看左右,壓低嗓音道:「不是真的病了,不過也算是一種病。」

    什麼跟什麼?把凌綠緹給弄糊塗了。「呃?」

    「你懷孕了。」傅香君附在她耳邊細語。

    凌綠緹倒抽了一口冷氣,抽開被診著脈象的手腕。「你……會不會弄錯了?」

    「弄錯的機會不大,我學過幾年醫,診脈難不倒我,你應該是懷孕了。」

    凌綠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像是隨時要暈倒的模樣,她擔心害怕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她怎會如此不走運?

    「是龍爺的孩子吧?」傅香君理所當然的問。

    凌綠緹像只驚弓之鳥般瞪大了眼睛。

    見她不語,傅香君瞭解的說:「我之所以猜到龍爺頭上完全憑借我的直覺,你生得這麼美,龍爺難免對你傾心。」  

    凌綠緹垂首,「可憐這孩子跟了我……」

    「你要留下孩子?如果你不想留下他,我有辦法……」

    凌綠緹抬起頭,「不,我要留下這個孩子,也許這一生我不會再有第二個孩子了,留下他陪我讓我有活下去的動力。」她毫無猶豫的下定決心,現在她不需要怕龍臥雲強逼她打掉孩子,她可以有尊嚴的生下他,不必偷偷摸摸生怕得罪誰。  』

    傅香君佩服她的勇氣。「你不怕生下私生子讓外人指指點點?世俗對女人一向輕視,你生下這個孩子很可能得承受世俗眼光的鞭笞。」

    付了帳,兩人往客房走去。

    「我會找個人煙罕至的地方把孩子生下來。」繼續方纔的話題,凌綠緹說。

    傅香君歎了一口氣,「你城裡那些富貴顯要的家人也真是自私,你都已經無路可走了也不願意收留你,為了自己寶貝女兒不顧別人也是人生父母養的。」

    「也不能怪他們,他們養了我這麼多年,沒理由無限期的養我,這樣也好,我才能靜靜的把孩子生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傅香君無奈的搖頭,「你倒是看得開。」

    「我現在要訓練自己堅強獨立,不能像從前一樣軟弱,否則如何保護就要出生的孩子?」為母則強。

    「你的身子不適合再跋涉了,咱們先找個地方讓你安定下來養胎。」  

    「我怕耽誤你尋找藏寶圖的行程。」

    傅香君揮揮手,「如果能找到,早晚一定會找到;如果找不著,天涯海角找遍也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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