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我的守護神 第四章
    他是官澤湧?

    雖然過了十年,可是殺父兇手的模樣,仍清晰地出現在她腦海裡,永遠不能忘懷。

    當曉凡意識到他是宮澤湧時,她隨手抓起水果刀,朝他揮了過去。而宮澤湧則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握,曉凡便痛得鬆手,讓利刃掉落在地,發出尖銳的聲響。

    「是誰讓你進來的?你怎麼會知道這裡?」官澤湧的心像是壓了鉛塊似的,沉重得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該死!一定是安淇。安淇終究背叛他了……

    「這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她摀住胸口,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你……你……」她的身子開始劇烈地顫抖著。

    這真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一一他能夠進人古堡、能夠站在面前,一定就是安淇所說的守護神。她憶起了昏迷時,守護神模糊的容顏是那麼的不可一世,唯我獨尊。那充滿氣勢的模樣,簡直就是官澤湧的翻版。

    難道,官澤涵就是一直在暗地裡守護著她的守護神

    一股絕望的憎緒湧了上來,她痛苦極了。她的心在發抖、在流淚。

    官澤湧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渾身僵硬,心裡泛著一股複雜的情緒。

    「為什麼要讓我知道真相呢?為什麼事實是那麼殘酷呢?」她歇斯底里地大叫著。

    憤怒之火在她的胸中燃起,她漲紅了臉,緊握著雙拳,像一個瘋狂的復仇者般。

    「你還要殺我嗎?還要再在我胸口上刺一刀嗎?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消你心頭之恨呢?」他的臉色變得十分慘白,嘴唇也不停地抖動著,幾次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終究沒有說出口。

    紛亂的思緒在心頭波濤洶湧,絕望與憤怒不斷地湧了上來。於是她像個瘋子似地拚命打著他,似乎想將心中的怨氣全部發洩出來——

    而官澤湧則是不做任何反搞,任她發洩著,直到她用力地撕扯著西裝,任鈕扣散落在一地,才終於停了下來,她整個人似乎再也沒有任何力氣,只能用雙手摀住臉,極力地壓抑著不讓眼淚流下來。可是她終究克制不住,整個人坐倒在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官澤湧看著她痛苦的模樣,真是心痛極了,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只能無奈地轉身離去。

    傷心的淚水不斷地自曉凡的臉頰上滑落,當她瞥見地上的金色鈕扣時,她順手撿了起來,捏在手裡燃後用雙手摀住眼,又傷心地哭了起來。

    淚水不斷地狂瀉而出,好像要將心中的悲痛全部發洩出來。

    為什麼?

    她所愛的「守護神」竟是她的殺父仇人?

    她的夢碎了,心也碎了!

    他不可能再做她的守護神了嗎?

    一陣陣的哭聲就像是一條皮鞭似的,不停地在官澤湧的心上鞭打著。

    他的思緒十分凌亂,怎麼樣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真相一旦揭開,就再也無法遮掩下去了。從此他們只能互不相於不再往來了。

    此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曉凡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這才發現她竟然在沙發上睡著了。她坐起身,發現手裡仍然緊握著那兩顆鈕扣,而被單也從身上滑下來,這是官澤湧替她蓋上的?

    這讓她更感到痛苦萬分,全身無力地倒在沙發上,閉上雙眼,任淚水再度泛合。

    此時有人開了門,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她才終於冷靜了下來,會是誰來了呢?

    這裡除了她和官澤湧外,眼前又出現了一個陌生人一一他是一個超級大帥哥,看來十分年輕,應該和她差不多年紀。

    只見他不停地打量著她,疑惑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是誰?」曉凡怯生生地問道。

    「你一一也是被官先生收養的嗎?」他反問著。

    「官先生?」一提到官澤湧,她便滿腔的憤怒。「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我是他的兒子。」他輕鬆地說著。

    「兒子?」她錯愕極了。官澤湧著來十分年輕,怎麼可能會有一個這麼大的兒子?不過她卻沒有多問。

    「漂亮的小姑娘,你好!我叫季風野!」季風野爽快地自我介紹著。

    他姓季,不姓官,那怎麼可能是官澤湧的兒子?

    「讓我瞧瞧——」季風野蹲下身,仔細地端詳著她。「你的眼裡充滿懷疑喔!」

    「就算我懷疑你們的關係,那也不關你的事!」她仰起了頭,一副驕傲的模樣。

    「你的脾氣真夠火爆的呢!像個小辣椒似的。看來我還是不要招惹你好了…」他打趣地說著。「好啦!」他站起身來,順手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讓微風吹了進來。今天是一個晴朗的日子,蔚藍的天空裡國浮著朵朵白雲,明媚的陽光照耀著,到處是一片美麗的景象。

    「你會留在這裡嗎?」季風野突然轉過頭問著。

    「什麼?」曉凡這才回過神來。

    「留到這個暑假!」季風野大大方方地邀請著曉凡。

    而曉凡則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大男孩,他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衫,襯衫的袖子隨意挽起,一條輕便的牛仔褲透露著青春的氣息。他看起來十分單純滿灑河是卻也有一股世故與早熟。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更不知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走。

    這麼多年來,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和「守護神」見面,然後永遠不分離。

    誰知命運竟如此捉弄人,守護神居然是她的殺父仇人……

    這個人,多年來,像怪獸般地啃噬著她的心,每當午夜夢迴,一想起他,她就憤恨得寢食難安。

    如今,真相已經大白了,就算她現在再給他一刀,也難消心頭之恨。可是如果她就這麼走了……她又捨不得離開守護神。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這麼矛盾?

    矛盾的情緒,在她的心裡掙扎著,她應該立刻轉身離去,徹底地忘了守護神,可是……

    「我希望能化解你對我的仇恨,請給我這個機會——」不知何時,官澤湧竟然站在她面前。

    看曹他疲倦的面容,她猜測他應該一夜無眠,要不然他眼底不會泛著血絲,也不會有著明顯的黑眼圈。可是他仍強打起精神,和顏悅色地和她說著話。

    「希望你可以待在這裡度過一個暑假,季風野是個很好的男孩,我很希望你們能成為知心的朋友……」他誠懇地說著。

    可是曉凡始終不作任何回答。

    一雙大眼睛裡,透露著矛盾與不安,臉上更是寫滿了憂愁,完全失去了天真爛漫的模樣,整個人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好了!要不要出去走走?」季風野打破了僵局,興奮地介紹著。「這裡的景色可是一流的,當年的梵高就是因為厭倦了都市生活才到了這裡,在這個風光明媚的好地方,徹底發揮了對大自然的熱愛。他在此地完成了無數的作品,那是他一生中繪畫的高峰。他的作品不但色彩明亮豐富,更有著旺盛的生命力。而塞尚也是如此……」

    曉凡仍是沉默不語。

    「走吧!」季風野見她仍站立不動,開始拉著她,催促她往外走。曉凡捱不過他時堅持,也受不了宮澤湧帶給加窒息般的感覺,於是移動了腳步往門外走去。

    遠方的山丘到處是一片嫩綠的樹芽,那淡淡淡淡的顏色像是一簇簇的小花兒,將整座山點綴得亮麗無比。熱情的陽光高高地掛著,空氣中到處充滿著花香,辛勤的蜜蜂不斷地在花間穿梭著,蝴蝶也四處飛舞著,這迷人的景象,讓曉凡覺得整個人都舒展了開來。

    「很舒服吧!」季風野隨意地往草地上一臥,伸出手,指著前方。「咦!那是含羞革呢!」

    含羞草是一種害羞的植物,在季風野的觸弄下,羞怯地將葉子合了起來,一副嬌羞的模樣。

    而曉凡則是隨手抓了一把草,掛在手心,當風來襲時,傘狀的小白花球,便隨風散落。

    「你拿著的是蒲公英呢!」季風野熱心地解說著。

    「是嗎?」曉凡驚訝地注視著身邊的花兒,那一朵朵的小黃花,開得十分燦爛,它那小巧嬌嫩的模樣,看來十分親切可愛。

    季風野不知何時抓了一大把蒲公英,小心地捧在手裡,拿到她面前。「來!讓我們仔細瞧瞧它的模樣。」

    曉凡這才知道,原來蒲公英的花,是由很多朵小花所形成的。每一朵花下面都隱藏著小小的果實,而果實上又長著長而密的毛,這些帶著毛的小果實聚在一起,就成了一顆矚的花球了。

    他們輕輕地對著手中的蒲公英吹著氣,見它那在空中飛揚的模樣,好像在翩翩起舞著。

    「你的憂慮也隨蒲公英飛走了嗎?」季風野小心地問。

    「我……」曉凡無言以對。

    「沒有人會喜歡官澤湧的。」季風野坦率地說著。

    「這倒有趣了!你是他的兒子,竟然不喜歡他?」她訝異極了。

    「官澤湧這個人太正直、太果斷、太清正廉明、太說一不二了。在他的心中,只有對與錯、好與壞,絕對的二分法,沒有任何暖昧不清的灰色地帶。這些年來,他幾乎將全世界各地,尤其是中東地區的不法分子都給得罪光了,恐怖組織還揚言要殺他……」

    有人要殺宮澤湧?曉凡緊張得心臟怦怦直跳。

    「簡單地說,宮澤湧簡直是現代的『包大人』呢!」季風野笑嘻嘻地說著。

    聽他把官澤湧形容成包公,曉凡忍不住也噗妹一聲地笑了出來。

    「走吧!前面還有更好玩的地方呢!」

    他帶著她繼續爬過一個小山丘,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灑了下來,在地上映出點點光影。一陣陣的微風迎面吹來,撩動著樹枝,地上的小花也輕輕地擺動著腰肢,展現出動人的風情。

    這真是一個美麗的午後。

    一個年輕的男孩,渾身充滿著陽光的氣息,帶著一個年輕的女孩,美麗得如嬌艷的玫瑰般。兩人在山裡漫步著不時響起銀鈴般的笑聲,彷彿像是一對小戀人似的,在青山綠水間,著愛的吉言。

    曉凡的手裡拿著一把向日葵,站在風裡,任風吹拂著長髮,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吸引住了季風野的視線。碎花的裙擺在風中舞動著,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從畫裡走出來似的,美得令人屏息。

    「在想什麼?」他輕輕地問著。

    「沒什麼……」她不曉得該如何開口。

    沒想到,她竟會和他度過一個愉快的下午,所有的煩惱,好像都拋在腦後。所有的愛恨,也已經消失無蹤,只剩下無盡的快樂與自在。

    「肚子餓了吧!走!回去吃飯!」他伸出手,邀請著她,她遲疑了一會兒,才將手給伸了出來,兩個人緊緊地牽著手,爬下山坡,往古堡走去。

    當陣陣香味傳來時,她驚覺自己早已飢腸糟糟。

    「沒想到你有這麼好的手藝。」她看傻了眼。

    在她看到冷凍庫裡有許多中式的料理時,就覺得十分疑惑。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是有高手掌廚呢!

    他攪好了蛋糊,切好饅頭,便將饅頭片沾滿蛋糊,一片片放進油鍋裡放了起來。

    他準備了炸饅頭、酸辣湯、麻婆豆腐、豆瓣魚……等,各式各樣有名的中國料理。看他下廚的架式,簡直是一副超級廚師的模樣。

    「我爸爸要我學會養活自己,絕不依靠任何人包括女人——」他撇了撇嘴角,嘲諷地說著。「不靠女人的意思,就是不靠女人燒飯、不靠女人做家事、不靠女人上床,一切都自己解決……」

    曉凡聞言噗妹一笑,反問道:「那如果你想生孩子的話,要不要靠女人啊!」

    「生孩子啊!」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對淺淺的酒渦。「我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那對我而言,實在太遙遠了……結婚後過著什麼樣的生活,要生幾個孩子,對現在的我而言,都太不實際了,我可是務實得很呢!」

    「聽你的意思,好像你們……都很討厭女人。」一想到宮澤湧,她心裡便有絲奇妙的感覺。

    「女人不都是紅顏禍水嗎?」他坦率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什麼話?」她氣得嘟起了晚,不客氣地反駁著。

    「我總覺得……」他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考慮該不該說出心中的疑慮。「你會影響到我們父子……你該不會是那個鍋水吧?」

    「禍水?」她不知是聽不憧,還是在裝促,只見她將手伸進口袋裡,摸出了兩顆金色鈕扣,那是官澤湧西裝上的扭扣!

    「你爸爸……」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該如何措詞才好。「你爸爸很年輕就生下你吧!那你媽媽呢?」才一說完,曉凡就後悔了。

    該死的!她於麼管官澤湧的事,那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可是,當地一進門,發現他好像不在家時,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又湧了上來。

    「我的年齡跟你一樣大。我爸爸今年只有三十五歲。」季風野故意不宜接回答她的問題。

    曉凡在心裡推算了一下,驚訝得睜大了眼睛。「不會吧……」難不成,官澤湧在十五歲時就當爸爸了?

    「瞧你——」季風野取笑著她的大驚小怪。「也有人十五歲就做媽媽了!在阿爾及利亞,多的是十二歲就結婚的小女孩…」

    「嘿!時代不同了,那是落後國家才有的習俗,現在的女人,可不見得非要結婚才能當媽媽,還得看我們願不願意嫁人呢!」她不服氣地反駁著。

    「是的。遵命!」他行了一個重軍禮,那滑稽的模樣,讓她笑彎了腰。

    「你呢?你和宮澤湧又是什麼關係?」季風野聰明地轉移了話題。

    「我,…」她支吾以對。「說來話長……」

    「慢慢說啊!我可最有耐心的聽眾了。」他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現在說不完,等會兒吃飯的時候也可以慢慢聊啊!」

    「那你媽媽在哪裡?」她機靈地反問著。

    「你!又在逃避了!」季風野不客氣地指責著她。

    曉凡只得尷尬地一笑,簡單地說:「我父母早逝,他資助我,供我唸書、學小提琴,還供應我生活費,希望栽培我成為一個小提琴家。」

    季風好笑了笑。「原來如此。官先生常常做一些為善不欲人知的事。他是個好人!不過他覺得事情似乎不那麼單純。「那他應該是你的思人,為什麼你跟他好像有著深仇大恨似的?」

    「我從來不認為他是個好人。」曉凡冷漠地說著。

    「怪。」季風野瞭解地說道。「他的工作對不法分子而言,不但不是個除暴安良的大英雄,反而是一個大壞蛋!」

    曉凡沒有回應。畢竟,她的父親宗凱確實是個喪心病狂的恐怖分子。

    「其實我們是同病相憐呢!」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當初官先生如果沒有收留我,我現在大概只能在路邊流浪吧!」他感激地說著。「是官先生供我念大學,讓我衣食無憂的。」

    「什麼?」曉凡終於恍然大悟。「這麼說,你根本不是官澤湧的親生兒子!天啊!我一直家在鼓裡……」

    「這說來話長。」他長歎了一聲。「我想我們都是因為機緣、巧合才會遇見官先生……」

    季風野示意她坐下來,邊吃邊聊。

    「我媽媽用官先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我媽媽十分愛他,一直相信他們長大後會結婚,可是那終究只是我媽媽的一廂情願。在他們十四歲時,有一次起了口角,我媽媽一氣之下,在舞廳裡遊蕩了一整夜,不久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十個月後,她生下了我,也因難產而去世。至於我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恐怕連我媽媽也不知道……」

    曉凡對季風野的身世,訝異得目瞪口呆。

    「官先生因此很自責,認為我媽媽的死,他脫離不了干係。因此,他收留了我,成了我的『父親』,並且扶養我長大。他是我的恩人。」

    「可是,他那個時候才只有十五歲,根本還只是個大男孩,怎麼去扮演一個父的角色?」她半信半疑。

    「年齡只是一種象徵罷了,並不是絕對的。而且年紀大小和一個人是否成熟不一定是成正比的。」季風野嚴肅地說著。「尤其對官澤湧而言,年齡與成熟度,更是沒有任何的關係。」

    「或許吧!」她咕咕著。所以這十年來,她一直深信不疑,守護神是一個老人家……

    「他是個很特殊的人,有著特殊的經歷,他能夠領導著每一個人,他絕對是一個最佳的領航者。」季風野推崇地說道。

    「他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如果你知道他十歲以前,是在中東的戰火下長大的。如果你知道他十五歲以前,都是在拳擊場上廝殺著……」

    「不要說了。」曉凡連忙制止著,她不想再聽下去了。他的經歷讓她有一種莫名的心疼。「那你恨他嗎?」她淡淡地問著。

    「為什麼要恨他?官先生並沒有錯。況且他已經盡力彌補了。不過有的時候我也會恨,如果沒有他,我媽媽也許不會死……」季風野痛苦地說著。「有時我面對著他,心裡十分矛盾,我應該感激他的養育之恩,可是我又忍不住想到媽媽的死。」

    季風野的心情是如此地矛盾、如此地愛恨交雜著,讓他自己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的心情我可以體會。我也是……現在對他,哎!」曉凡的心裡亂極了,理不出個頭緒來。

    他殺了她的父親,讓她成了孤兒。可是如果沒有他的暗中資助,她又怎能到國外受教育,實現兒時的心願,成為一個國際知名的小提琴家呢?

    「無論如何,他是一個心地善良、樂於助人的大好人,只要有人需要幫助,他都會不吝惜地伸出援手的。我們兩個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嗎?否則,我們現在也不會坐在一起談天說地了,這可是一段難得的緣分呢!」

    相視一笑,季風野打開了香擯,為兩人的相識及雷同的身世而慶祝著,他們開心地乾了杯,然後便暫時拋開煩惱,聊起天來了。

    當官澤湧進門時,見到的就是這到歡樂的景象。

    看他們相處得和樂融融的,他像是放下了一顆心,但也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感,還有著微微的妒意。

    他已經魂不守舍一天了。

    自從曉凡出現,揭開了他的真實身份後,他彷彿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一大堆怪異的情緒都湧了上來,整個人尷尬、彆扭極了。

    「官先生.你回來了!」季風野立刻起身,關心地問著。「吃飯沒?我做了一大堆菜呢!要不要吃一點?」

    宮澤湧敏銳地察覺到,曉凡因為他的出現而變了臉色。

    似乎他是個不速之客、是個不受歡迎的人。

    「不了!」他揮揮手。「這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我不打擾你們了!」他轉身就要往外走。

    「你又要出門了嗎?你才剛進門……」季風野的話還沒說完,官澤湧已經打開了門,坐上了紅色的積架跑車。

    「你要去哪裡?」季風野追了出來,大聲地問著。

    「馬賽。」官澤湧丟下話,隨即呼嘯而去。

    季風野聳聳肩,無奈地一笑,轉身走入室內,對曉凡說道:「我可以確定,官先生今晚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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