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姬 第五章
    第二天中午,簡單地用過午膳後,耶律隆昊帶著端木夕姬和幾名侍衛出門去游覽蘇  州風光。  

    蘇州並不大,花個一天也就走完了,雖然如此,但秀麗如詩的湖光山色,仍讓從小  在邊城長大的端木夕姬看得瞠目結舌,眼睛都快轉不過來了!  

    就像現在,駐足在這宛如人間仙境的園子裡,端木夕姬只能小嘴開開、膛目瞪著,  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美,實在太美了!那山、那水、那一草一木都美得不像真的,尤其是從遠香亭看去  ,更是美不勝收。  

    但見北邊水面一片彌漫,中間兩座小島,島上花草繁茂、林木扶疏、景色如畫,令  人看得心曠神怡,瞬間忘了塵世間的煩憂。  

    「喜歡嗎?」耶律隆昊站在端木夕姬身後輕聲問著,他已經這樣看她很久。看她高  興時會發亮的大眼、驚喜時詫異地皺起眉頭的美好模樣、盈盈笑著時嘴邊現出甜甜可愛  的小小梨窩;他發現,笑著的她比任何時候都美,都令人心動。  

    「嗯!」她毫無戒心地沖著他一笑。  

    那笑,讓耶律隆昊的心跳頓時漏了一下。  

    「難怪爹常說江南是水鄉澤國、人間仙境,若生時能來江南一趟,那麼就算死也值  得了!」  

    「哦!你那麼喜歡這兒?那我派人把這裡搬到京城,讓你天天看個夠。」他毫不在  乎地說著,似乎在講搬一棵樹似的簡單。  

    端木夕姬嚇了一大跳,無法置信地瞪著耶律隆昊,「皇上,你說什麼?」  

    耶律隆昊微微一笑,指著眼前一片麗景開口:「我要把這裡的一草、一木和這片湖  ,全搬到宮裡,讓你每天看個夠,可好?」  

    「?……為什麼?」  

    他托起她的小臉,在?目睽睽之下堵住她的小嘴,「因為你喜歡,而只要是你喜歡  的東西,我會不計一切代價替你弄到手。」  

    她搖頭,難?情地把臉藏在耶律隆昊懷中,心裡卻覺得癢癢怪怪的,對於他這突如  其來的寵愛很不習慣,「不要,我不要皇上?我勞師動?、勞民傷財。」  

    「不要?你不是喜歡這兒嗎?」他輕蹙雙眉,若有意似無心地探問。  

    「喜歡不一定要據?己有。況且如果把這兒搬到宮裡去的話,其它人不就看不到這  人間仙境了嗎?」  

    他面無表情,但眼中卻閃過一絲贊賞,「既然這樣,我在宮裡另外替你造一座一模  一樣的園子?」  

    端木夕姬還是搖頭,「不要,我說過,我不要皇上?我勞師動?、勞民傷財。」  

    他淺淺一扯嘴,「我喜歡寵你,不行嗎?」  

    端木夕姬明顯一楞,一朵紅雲緩緩爬上臉頰,「你……你?  

    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本來不是……本來不是……」  

    「我本來不是用鐵鏈銬著你,處罰你、威脅你、還硬要了你,是不是?」  

    這話讓端木夕姬的臉更紅了,她不安地絞著衣角,不知道眼前這位莫測高深的東皇  究竟在想什麼。  

    他毫不避諱地將她攬入懷中,「我說過,只要你乖乖聽話做我的女人,替我做事,  最好再生幾個皇子,我不會虧待你的,記得嗎?」  

    「可是……可是我不要皇上?我勞師動?……」她仍死心眼地重復著那句話,似乎  根本沒將耶律隆昊的一番警告聽進去。  

    耶律隆昊忍不住哈哈笑了出來,抱著端木夕姬又親又吻,「小傻瓜,我的傻夕兒,  你以為我真是那種無道昏君,會為了寵女人,為了個人享樂而去破壞百姓的安寧嗎?果  真如此,那我就不配被稱?四帝,更不配做東皇了。」  

    聽到這兒,端木夕姬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但聰明的她立刻想到,耶律隆昊方纔  那番話根本是在耍人。  

    頓時,她氣得柳眉倒豎,指著他的鼻子罵:「你……你根本就不信任我、懷疑我對  不對?如果你真的那麼不相信我,那你大可把我送回多蘭城,或者一刀把我殺了,犯不  著這樣試驗人!」  

    耶律隆昊詫異地挑挑眉毛,這小東西想造反了嗎?竟然敢對他如此說話?但奇怪得  很,他並不在意,不但不在意,甚至有點……高興?好怪,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他搖搖頭,藉以抖落滿腦子的不解,一把揪住氣得像小火炮的端木夕姬反問:「我  這樣問有什麼不對?你是我的女人,我貼身的侍寢丫環,又替我翻看代擬奏章,我當然  得確定你不會恃寵而驕、跋扈專權。」  

    「我不要你的寵愛,也不希罕你給我的一切,我只要你對我好……」端木夕姬忽地  掩住自己的嘴,老天,她在說什麼?她竟然在求他愛她?不,這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  呢?  

    但耶律隆昊已經聽到了,牢牢扣住她的腰,將她固定在自己懷中,「我當然會對你  好,而且我喜歡寵你,喜歡在床上寵你,看著你臉紅心跳、嬌喘低吟的樣子,你知道那  有多美、多誘人嗎?我……」  

    耶律隆昊的話突然哽在喉嚨,因為他竟然看見有個男人手持長劍朝端木夕姬的背後  揮來,他本能地抱起端木夕姬往旁邊一閃,「危險!」  

    端木夕姬根本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等她回過神時才赫然發現,自己竟和耶律  隆昊一同站在涼亭的椅子上,而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張她再熟悉不過的容顏。  

    「仲鷹,你……你怎麼會……」端木夕姬詫異極了,詫異到連話都說得有點結結巴  巴。  

    男人冷冷一笑,深沉的眼中淨是鄙夷,「我應該在多蘭城,怎麼會來這兒,是不是  ?」  

    「不,我是說你……」  

    男人手中長劍一指,根本不想聽端木夕姬講話。「我怎麼?  

    我本來是想來救你的,我以為你正不知受著什麼樣的磨難,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沒有  那個必要。」  

    端木夕姬急著想掙脫耶律隆昊的掌握上前解釋,奈何他抓得很緊,使得她連動都無  法動,「仲鷹,你聽我說……」  

    「你不用解釋,我也不想聽,因為我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你看到?你看到什麼?」  

    「看到什麼?」男人的眼從端木夕姬絕美的面容,看到不發一語卻器宇軒昂、挺拔  傲然的耶律隆昊,「我看到你是如何淫蕩無恥地當起東皇的娼妓來了!哼,算我羅仲鷹  錯認你了,我以為你是個冰清玉潔的女子,想不到你和其它女人一樣,貪慕榮華富貴,  棄多蘭城困苦的百姓於不顧!」  

    端木夕姬頓時楞在當場,「你說什麼?我何時貪慕榮華富貴,棄多蘭城百姓於不顧  ?」  

    「難道不是?今天我就是?多蘭城百姓除害來的!」說罷男子長劍一刺,打算殺了  端木夕姬,卻讓耶律隆昊身旁的侍衛隔開。  

    耶律隆昊寒聲喝令著,大手緊緊扣著端木夕姬的腰,「來人,調集人馬,把這個膽  大妄?的刺客給我……」  

    突地,一只小手抓住他,「不要,皇上,求你不要……」  

    耶律隆昊低頭一看,乍見她滿臉淚痕地哀求他時,不覺怒火中燒,「夕姬,你知道  你在做什麼嗎?」  

    「我求你,放了他,放了仲鷹,好不好?」  

    「你……」  

    奮戰中的羅仲鷹一聽,頓時破口大罵:「端木夕姬,我不需要你假惺惺替我求情,  我寧可一死,也不要像你一樣苟且偷生,當起婊子來了!」  

    耶律隆昊聞言臉色一沉,「捉活的,我要親自審問!」  

    幾名侍衛一聲低喝,聯手將羅仲鷹圍在中間猛攻,雖然羅仲鷹武藝高強,卻終究寡  不敵?,不一會兒工夫便露出敗相,跟著便失手被擒。  

    耶律隆昊鐵青著臉下令:「帶回去小心看管,不准走漏風聲,至於你……」  

    他看向哭得哽咽難當的端木夕姬,「你跟我走,我有話問你。」  ???重重將端木夕姬推倒在床上,耶律隆昊臉色難看至極地瞪著她,「這是怎麼  回事?你給我老老實實招來!」  

    可端木夕姬只是哭,一句話都不肯說。  

    事實上,從遠香亭回來的一路上,耶律隆昊便不斷的逼問,但任憑他怎麼問,她光  哭著就是不說話,哭得他意亂心煩,哭得他妒火中燒!  

    他惡狠狠地點頭,「是嗎?你不肯說?沒關系!」  

    耶律隆昊霍地轉身,「來人!把羅仲鷹給我拖出去砍了!」「不要!求你,求你不  要!」端木夕姬不知什麼時候跪在地上,攀著他的衣角哀求著,淚水將她的臉弄得一片  濡濕。  

    耶律隆昊氣極了,她求他?她竟然為了另一個男人來哀求他?該死,等他弄清楚一  切,他不會饒她的!  

    「你給我起來,把事情說清楚!」他怒氣沖沖地往椅子上一坐,虎視眈眈地瞅著她  ,「說!他到底是誰?」  

    端木夕姬含淚哽咽開口:「他……他是我……是我……」  

    「是你什麼?快說!」  

    「是我青梅竹馬的玩伴。」  

    「青梅竹馬的玩伴?你當我是三歲孩童,讓你隨便說說就騙過去了是不是?若是青  梅竹馬,會這麼激動?會因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而想殺人?」  

    「他是我父親一手培養出來的將領,我們曾經訂過親。」  

    「曾經訂過親?」耶律隆昊的聲音不覺提高,「那後來呢?」「後來因為發生戰事  ,他不想連累我,所以就主動退婚了。」  

    「哦?既然退婚,他為什麼又來找你?」  

    「我……我不知道……」她焦慮地抓住耶律隆昊的手,「皇上,你……你想怎麼處  置他?」  

    耶律隆昊冷冷一哼,「怎麼處置?你說呢?你熟讀歷代典制,對於律令也應該很清  楚才是,還需要問我嗎?」  

    端木夕姬臉色一陣慘白,身子搖搖晃晃地跪坐在地,「不,你不能殺他,我求你不  要殺他……」  

    「不能殺他?為什麼不能殺他?他想謀刺皇帝,這難道還不該殺?」  

    「皇上,他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這樣,如果你要處罰,就罰我好了,求你放過他。」  

    耶律隆昊聞言怒火更盛,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端木夕姬身前,「罰你?我當然會罰  你,可是我也不會放過他!」  

    「皇上,你放了他,我願意?你做任何事,就算做牛做馬,我都甘心!」  

    耶律隆昊聞言不覺氣結,「你……」  

    他一把將她拎了起來,粗魯地丟在床上,並狠狠地壓住她,「我問你,他有沒有碰  過你?」  

    端木夕姬哭著搖頭,「沒有,仲鷹從沒有碰過我。」  

    耶律隆昊快瘋了,她竟然到這時候還?他遮掩、求情?他怒氣騰騰地扯著她的頭發  問道:「沒有?沒有他會恨你恨成這樣?而你會?他求情求到這個地步?」  

    「沒有就是沒有,你是男人,這件事你應該最清楚才是!」「我的確清楚,也知道  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但你別忘了,在進入真正的本戲之前,是有很多前戲可以演的,  難道他就從沒有親過你、抱過你,甚至愛撫過你?」  

    「沒有,真的沒有……」  

    「沒有?既然沒有,你為什麼要替他守節,甚至想以死來明志?」  

    「我沒有以死明志,我說過了,那時候純粹是你嚇著我,我才會想自盡的……啊…  …」  

    端木夕姬的話說到一半,便讓耶律隆昊憤怒的唇給堵住,他毫不溫柔地吸吮、啃咬  著她脆弱柔軟的唇瓣。  

    「我不相信!說!他有像這樣親你嗎?還是這樣?」  

    他一把扯落她身上的衣衫,轉而攻擊她尖挺粉嫩的乳尖,粗魯地用牙齒撕咬著。  

    他的粗暴對待,疼得端木夕姬吶喊出聲:「好痛!」  

    「說!他有沒有碰過你這裡,還是這裡?」  

    他一寸寸攻擊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敏感處,每到一個地方就問一次,每問一  次就懲罰一次。  

    隨著他的擺布,端木夕姬氣喘吁吁、嬌喘連連,又是淚又是汗,整個人神智渙散,  腦裡不住浮現她和羅仲鷹一起在多蘭城的片段,然而不知怎地,羅仲鷹的臉竟然慢慢轉  成耶律隆昊,這時,端木夕姬忽地懂了。  

    天啊!她愛上這個男人,她竟然愛上這個狂暴又冷酷無情的男人!她該怎麼辦?她  到底該怎麼辦呢?  

    她痛苦地搖著頭,一面承受耶律隆昊的懲罰,嘴裡一面喃喃說著:「仲鷹,對不起  ,對不起……」  

    耶律隆昊聞言一楞,無法遏止的怒火燒盡他最後一絲理智。他抱起端木夕姬赤裸的  身軀平放在桌子上,胡亂地解開褲襠,再拉開她修長的腿擱在肩頭上,大咧咧地直接登  堂入室,占有那顫抖哭泣的胴體,同時示威性地看向根本沒有人的牆壁,一次次將端木  夕姬操控在指掌中,讓她在自己懷中徹底崩潰、徹底求饒,終至昏厥不省人事。  ???端木夕姬捧著食物,焦躁不安地等著侍衛?她開門。  

    這是耶律隆昊囚禁羅仲鷹的地方,今天耶律隆昊正巧和蘇州刺史談事去了,不在園  子裡,所以她抽了個空,特地弄了幾樣東西想送給羅仲鷹吃。  

    「娘娘,您得快點,不要耽誤太久,萬一皇上回來看不到您,是會發雷霆之怒的。  」  

    由於端木夕姬被封?昭容,因此一干侍衛全部都很恭敬地稱她一聲「娘娘」,只是  她這個娘娘卻終日愁眉不展、郁郁寡歡。  

    「我知道了,我會趕在皇上回來之前辦好的。」  

    自從那日在遠香亭出事之後,端木夕姬和?侍衛幾乎天天受著耶律隆昊的怒氣,其  中尤以端木夕姬?最,夜夜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懲罰、需索,讓她又驚又慌、又羞又難  堪,卻又絲毫拒絕不了他。  

    有時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可一想起被押解回京城的父親、多蘭城的百姓,再思及  耶律隆昊的威嚴和冷酷,她便又忍了下來。  

    端木夕姬端著食物踏進這間小小的房間,一眼就看到被手鐐腳銬銬得死死的羅仲鷹  。  

    「仲鷹,我送吃的來了,你快點吃吧!」她小小聲說著,眼睛卻動也不動地凝望著  羅仲鷹,他瘦了,也憔悴多了。  

    原本閉目養神的羅仲鷹一聽到端木夕姬的聲音,霍地睜開眼睛,「我道是誰,原來  是昭容娘娘駕到,小的有失遠迎,請娘娘恕罪。」  

    這嘲諷意味十足的話,讓端木夕姬聽得淚眼婆娑,「仲鷹,你不要這樣,你知道我  不希罕當什麼娘娘的。」  

    「不希罕?是嗎?怎麼我覺得你說是一套、做又是一套?表面上裝得像個貞潔烈女  ,骨子裡卻是淫蕩無恥的下賤娼妓!」  

    端木夕姬忍不住身子一陣搖晃,「你說什麼?你說我是下賤的娼妓?」  

    「難道不是?」羅仲鷹激動地站起身,指著這間看起來不過見方大小的屋子說道:  「你知道耶律隆昊原本把我關在哪裡嗎?」  

    她搖頭,打從那天至今,耶律隆昊根本不讓她出房門一步,她怎麼知道他被關在哪  裡?  

    「東邊廂房數過來第三間,也就是你和耶律隆昊房間的隔壁。」  

    端木夕姬聞言楞在當場,詫異得說不出半句話。  

    「我在那房間裡,天天聽著你和耶律隆昊怎麼尋歡作樂,看著你怎麼張開雙腿來迎  合他、討好他,甚至聽你像那些妓女一樣浪蕩地叫床。夕姬,你該死,你居然為了榮華  富貴把自己變成這樣,變成任他予取予求的娼妓?他到底給了你什麼,讓你可以忘了多  蘭城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也忘了端木城主正被囚禁在天牢等候處決?」  

    端木夕姬腳下一軟,跌坐在地。她頻頻搖著頭,「我沒有,我不是你說的那樣,我  不是……」  

    「不是?你明明就是!而且那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絕對錯不了!夕姬,你讓  我太失望了,虧我還千裡迢迢從多蘭城趕來救你,怕你被這無道昏君欺負,想不到你竟  下賤地自甘獻身?」  

    端木夕姬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她的確是自甘獻身,但天可憐見,她並不是為  了自己,而是為了替爹贖罪、為了多蘭百姓啊!況且……況且耶律隆昊並不是如他們所  想的殘暴、冷酷的無道昏君啊!  

    羅仲鷹繼續憤怒地說著:「你知道耶律隆昊對多蘭城做了什麼嗎?他把城內的大小  將領全部集中起來,囚禁在地牢裡;還把城裡的男人送去邊境做苦役,替他制造弓箭武  器。你知道城裡的女人怎為了嗎?年輕一點的被送入軍營當軍妓,老的就被當成洗衣婆  使喚著,而你竟然把自己給了這種男人?你該死,夕姬,你真的該死!」  

    無法置信和無助的淚水,一顆顆滴落在地上,「你胡說,他不是這種人,他親口答  應我會善待多蘭城百姓的,他不是這種人,他不會做這種事的!」  

    「他不是?夕姬,到這時候,你還相信他,還被他蒙在鼓裡?你看這是什麼?」羅  仲鷹撩起衣衫,露出腳上一道又深又長的疤痕,「這是我為了救一個差點被當街侮辱的  姑娘時,被遼軍所傷的,夕姬,現在你該知道耶律隆昊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了吧?」  

    端木夕姬忍不住痛哭失聲,怎麼會這樣?她是那麼相信他,完全把自己交給他,為  什麼現在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他要這樣欺騙她?  

    羅仲鷹蹲下身子,不捨地撫著端木夕姬抖動的肩頭,「夕姬,跟我走,我們一起去  找玉麒麟,再一起回多蘭城,好不好?」  

    「玉麒麟?」  

    「嗯!只要有了玉麒麟,我們就不用再怕耶律隆昊,就可以揚眉吐氣、傲視中原!  夕姬,讓我帶你離開這兒,讓你脫離耶律隆昊的魔掌,我實在捨不得他那樣天天欺負你  、羞辱你,夕姬,跟我一起走。」  

    端木夕姬搖頭,「不,仲鷹,我不能跟你走。」  

    「為什麼?他那樣日日夜夜羞辱你,你還想跟著他?」  

    「我……不是我想跟著他,而是……而是……」  

    「而是什麼?是不是你捨不得他給你的榮華富貴,還是你根本就捨不得他?」  

    「不是,我怎麼會捨不得他,當初若不是為了多蘭城的百姓,我怎麼會答應跟他呢  ?」  

    「既然這樣,那就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兒。」  

    「不,仲鷹,我不能跟你走,我怕我一走,他會……」  

    「他會如何?吃了你?還是再發動一次戰爭?夕姬,你?  

    什麼不想想,現在多蘭城的狀況比起戰爭又能好到哪裡去?」  

    「可是他……」端木夕姬拚命搖頭,卻怎麼也想不出一個可以說服自己離開耶律隆  昊的理由。  

    看到這裡,羅仲鷹懂了,「你……你愛上他了,是不是?」  

    端木夕姬口是心非地否認,然而她的眼睛卻不敢看羅仲鷹,「不,我怎麼會愛上他  ?我恨他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愛上他?」  

    羅仲鷹一把揪住她往自己懷裡帶,「既然這樣,跟我走,夕姬,你知道我一直都愛  著你,一直都忘不了你。如果不是那場該死的戰爭,現在你已經是我的妻子,怎麼可能  會在這裡讓那禽獸侮辱、欺凌?夕姬,跟我走,我愛你,我愛你啊!」  

    他猛然低下頭堵住端木夕姬詫異得來不及閉上的小嘴,濕熱的唇瓣傾訴著他心中濃  濃的愛意。  

    端木夕姬沒有抵抗,她任由羅仲鷹吻著自己,撕扯著自己的衣衫,心中卻一片平靜  。  

    她以為自己是個淫蕩無恥的女子,因為在耶律隆昊的撩撥下,她總是無法控制自己  ,無法控制那種想要他、渴望他的沖動。直到現在她才了解,原來她的熱情是因他而來  、?他而生,沒了他,她就什麼也不是。  

    但羅仲鷹根本不知道端木夕姬心境上的轉變,他忘情地吻著她,銬著鐵鏈的大手愛  撫著她細致的肌膚,看著那原本該屬於他的美好嬌軀,「夕姬,跟我走,我會給你幸福  的,我……」端木夕姬搖頭,「不,仲鷹,我不會跟你走的。」  

    羅仲鷹無法置信地瞅著她,「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是不肯跟我走?」  

    「因為我已經……」  

    突然,一個冷得像冰的聲音在窗戶外面響起:「因為她是我的女人,她發過誓,要  永永遠遠留在我的身邊!」  

    端木夕姬和羅仲鷹兩人像被雷打到似的僵在當場,連怎麼喘氣呼吸都忘了,只是怔  楞地看著門被緩緩推開,耶律隆昊帶著笑,一步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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