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色佳人 第七章
    「小姐,你真漂亮。」翠兒由衷地道。  

    月緋雅是天生麗質,她平常不太愛打扮,但是在這特別的時刻,就算月緋雅不想打扮,翠兒也要好好的幫她打扮。  

    因為,今天可是月緋雅的大喜之日。  

    「你別再誇我了,告訴我,為什麼我得穿成這副德行?」  

    「因為你是新娘子呀!」  

    「謝了。」月緋雅翻了翻白眼,「這真是個好理由。」  

    此時,月遲走了進來。他對翠兒道:「翠兒,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和小姐談。」  

    「是。」  

    翠兒出去後,月緋雅好奇地問:「爹,你要和我說什麼?」  

    「你今天就要嫁給倪寒星了,所以,爹要你做一件事。」月遲一本正經地道。  

    「什麼事?」  

    月遲道:「我要你在洞房花燭夜之後看倪寒星的背後,若有出現刺青,你就將它畫下來。」  

    「刺青?」  

    月緋雅想起倪寒星佔有她的那一夜,她似乎看見他背後出現刺青,那果然不是她眼花。  

    可是,爹怎麼會知道刺青的事?  

    「有什麼不對嗎?」月遲見月緋雅發愣,便關心地問。  

    「爹,你要刺青幹什麼?」月緋雅不解地問。  

    「別多問,總之你只要將刺青的圖交給我就對了。」月遲為了怕月緋雅繼續追問下去,講完話後便飛也似的離去。  

    月遲走後沒多久,換月凌雲走進她房裡。  

    「哥哥,你找我有事嗎?」月緋雅問道。  

    「月緋雅,我的確是有事要找你談。」月凌雲道:「你已經和倪寒星有了肌膚之親,那時你是否在他的背後看見了什麼?」  

    「我……」月緋雅嚇了一跳,她的哥哥該不會也是要問她關於刺青的事吧?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倪寒星身上有刺青的事?  

    而且,令月緋雅不解的是,何以她的兄長和父親會那麼關心倪寒星背上的刺青?  

    「為何不回答?你可不能騙我喲。」  

    「我好像看到倪寒星的背上有刺青。」月緋雅終究無法瞞騙月凌雲。  

    「這就對了,可不可以請你畫下那刺青的圖案交給我?」  

    「咦?」  

    月緋雅也不禁對那刺青產生好奇,那刺青到底有什麼秘密?  

    「你不願意幫忙嗎?」月凌雲有些失望。  

    「不是,但哥哥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要那刺青的圖案做什麼?」  

    「你最好別知道。」月凌雲神秘地說:「還有,這件事別告訴其他人。」  

    「可是……」  

    月緋雅想告訴兄長,他們的父親已知道刺青的事,然而就在這時候翠兒走進來打斷她的話。  

    月凌雲拍了拍月緋雅的肩膀。「就這麼說定了,記住,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說完,月凌雲便轉身離去。  

    翠兒納悶地問:「小姐,大少爺進來做什麼?」  

    「沒什麼。」月緋雅心裡有許多疑問,可看來她暫時是無法得到解答了。  

    「對了,我差點忘了,迎親的隊伍已經來到大廳,姑爺就在門外……」  

    翠兒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倪寒星就已打開門走了進來,翠兒著急的替月緋雅蓋上喜帕。  

    「哎呀!姑爺,你不能就這樣闖進來呀!這不合禮節。」  

    「抱歉,我太心急了。」倪寒星道:「我怕新娘子會跑了。」  

    月緋雅隔著喜帕道:「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反悔。」  

    「那麼走吧!」倪寒星執起月緋雅的手。  

    婚禮之後,江崎和朱勝帶了些人來新房裡鬧洞房,朱勝只當月緋雅是個醜女,所以想來開開倪寒星的玩笑;至於江崎則是來看笑話的,誰教倪寒星當初不選擇他的妹妹。  

    「倪少,讓咱們看看新娘子吧!」朱勝道:「趕快掀開新娘的喜帕。」  

    「你們當真要看?」倪寒星問。  

    春宵一刻值千金,如果不讓他們看,他們一定不會罷休。  

    「有什麼關係,就讓我們瞧瞧新娘子的長相。」江崎惡意地道:「還是說你有什麼難言之隱?」  

    「好吧!」  

    倪寒星走向床畔掀開喜帕,結果只聽到眾人的抽氣聲,並羨慕起倪寒星的幸運,因為新娘子是個天仙似的絕色佳人。  

    「她不是月緋雅,她是誰?」江崎失態地叫道。  

    「沒錯,我看到的月緋雅不是這個樣子。」朱勝接著道。  

    「你們煩不煩啊!」只見新娘子站了起來,手擦著腰凶巴巴地道:「本姑娘就是月緋雅。」  

    「娘子,就算他們打擾了咱們的洞房花燭夜,你也用不著這麼生氣啊!」倪寒星摟著他的嬌妻,親暱地安撫。  

    「呃,我們也該走了。」朱勝悻悻然地道。  

    「等一等,她……」  

    江崎還想上前理論,朱勝卻拉著他和眾人往外走。  

    倪寒星的眼神已經在下逐客令,若他們再不識好歹,惹得若倪寒星生氣就慘了。  

    「喂!你們先別走。」月緋雅急著喚回他們,只因他們一走,她和倪寒星就要開始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月緋雅。」倪寒星抓著她的手臂,不讓她追出去。  

    月緋雅回頭便看見倪寒星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不自在地問:「你在看什麼?」  

    「看自己的新娘子應該沒有犯法吧?」倪寒星臉上漾著笑。  

    「是沒有犯法。」可是,倪寒星想做的不只是看自己的新娘子而已,在他扶著月緋雅走向新床時,月緋雅的身體突然變僵硬了。  

    「怎麼了?」  

    「倪寒星,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月緋雅難得這麼低聲下氣。  

    「什麼事?」  

    倪寒星今日的心情極好,所以也想好好聽聽月緋雅要和他商量什麼。  

    「我不想和你上床。」  

    「什麼!你在開什麼玩笑?」倪寒星當然不可能答應這種事。  

    「果然不行是嗎?」月緋雅退而求其次,「那麼就一個月一次。」  

    這種事能討價還價嗎?  

    「哪時候和你上床由我決定。」  

    倪寒星可不想虛度了這洞房花燭夜,他抓著月緋雅的下巴,狂妄地覆住她的紅唇。  

    那是個火熱激情的吻,月緋雅被吻得意亂情迷,忘了呼吸,也忘了思考;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和倪寒星到了床上,也不知道她何時被脫了衣裳,當她反應過來時,她和倪寒星已赤裸地躺在床上。  

    「倪寒星……」  

    月緋雅想推開他,倪寒星卻不為所動,此時,月緋雅決定不要有感覺,任憑倪寒星怎麼做,她都一動也不動,也許等倪寒星不再對她感興趣時,他就會放了她。  

    「緋雅,你是故意的嗎?」  

    明白月緋雅的意圖,倪寒星也有對應之策,他決定慢慢來,藉以引發月緋雅心底的慾望。  

    他的手愛撫著她僵硬的身子、白細的頸項、細緻的腰肢、結實的臀,以及……  

    月緋雅不是石頭,倪寒星的愛撫讓她非常有感覺,可她還是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直到倪寒星開始輕觸她的敏感……  

    「啊……」月緋雅再也忍不住嬌吟。  

    「統得,你現在有什麼感覺?」倪寒星抬起頭問。  

    其實他已經從月緋雅的表情及身體反應知道一切,可他還想聽月緋雅從嘴裡說出來。  

    「嗯,啊……」月緋雅現在根本無法回答。  

    「舒服嗎?」倪寒星又問。  

    「嗯,舒服……」月緋雅誠實地點頭。  

    「想要我嗎?」  

    月緋雅猶豫了一下,此時倪寒星作勢要離開月緋雅,她立刻哀求道:「不!別走,我要你,別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的,月緋雅。」  

    倪寒星重新覆上她為激情所苦的身子,溫柔的佔有那熾熱的嬌軀。  

    他們的春宵沒有痛苦,有的是柔情和喜樂。  

    直到日上三竿,月緋雅才醒來,而書她全身佈滿吻痕的罪魁禍首還睡在她身畔。  

    經過了昨夜,月緋雅不得不承認,和倪寒星上床並不是那麼可憎的事。  

    淘氣的以手指彈了彈倪寒星的臉頰,月緋雅突然想起父親和兄長交代的事,她立刻翻開被子查看倪寒星背上的刺青。  

    可是倪寒星的背上哪有什麼刺青,連個影子都沒有!  

    「刺青呢?刺青到哪兒去了?」月緋雅懷疑地喃喃自問。  

    「什麼刺青?」  

    其實,倪寒星在月緋雅醒來同時也醒來了,他只是想瞧瞧月緋雅在幹什麼。  

    「你背上的刺青啊!」月緋雅回道。  

    「原來你已經看到了。」倪寒星含笑啄了下她的唇,「它有時候會出現,有時候不會出現。」  

    月緋雅意聽愈納悶,「我不懂,它到底哪時候會出現?」  

    倪寒星沒有回答,而是翻身壓住她,抒解體內蠢蠢欲動的慾望。  

    「你在幹什麼?我是問……」  

    「我現在就是在回答你。」  

    不知過了多久,月緋雅氣喘吁吁的躺在床上不依地道:「你欺負我。」  

    「我哪有欺負你?你不是想看我背上的刺青嗎?」倪寒星問。  

    「我是想看啊,可是你背上根本沒有刺青。」  

    月緋雅說著,下意識地往倪寒星的背上瞧,結果這一瞧,她嚇得差點從床上跌下來。  

    「刺青……」月緋雅結結巴巴地指著倪寒星的背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倪寒星扶住月緋雅。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的背上會有刺青?」  

    就像倪寒星說的,它有時候會出現,有時候不會出現,但怎麼會這樣呢?  

    「我可以告訴你,因為這是我爹他師父的傑作,我背上的刺青是四分之一的藏寶圖,他在他的四個徒弟的長子背上各刺上四分之一的藏寶圖,聽說他是個相當厲害的人,所以刺青只會在……」  

    倪寒星突然停頓了下來,月緋雅著急地問道:「為什麼不說下去?」  

    倪寒星附在她的耳畔道:「刺青只有在我和你親熱後才會出現。」  

    「你別開玩笑了。」月緋雅覺得這未免太荒謬,這種事教她如何相信。  

    「信不信隨你。」  

    倪寒星翻身下床,他雖然想在床上和月緋雅消磨一整天的時間,但很可惜他們非得去向倪家二老請安不可。  

    「你的刺青消失了。」  

    月緋雅不可思議地看著倪寒星背上的刺青漸漸變淡,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不得不相信倪寒星的話。  

    「所以我就說嘛!」  

    月緋雅問:「我很想見見你爹的師父,他老人家在哪裡?」  

    倪寒星聞言,回頭道:「我還以為你感興趣的會是藏寶圖哩,很遺憾,你無法見到他老人家。」  

    「為什麼?」  

    「因為他已經過世了。」倪寒星道:「順便一提,我爹和他另外三位師兄弟在二十年前就分道揚鑣,現在想湊齊四份藏寶圖是難上加難。」  

    「藏寶圖的事只有你爹和他的師兄弟知道嗎?」月緋雅覺得有些事不對勁。  

    倪寒星看著若有所思的她,「沒錯。」  

    「那就怪了。」月緋雅納悶地喃喃自語。  

    如果刺青的事只有當事人知道,她的父親和哥哥又怎麼會知道呢?  

    「什麼事怪了?」倪寒星問。  

    「沒、沒事。」  

    月緋雅基於保護家人的心態,並沒有將月遲和月凌雲交代的事告訴倪寒星。  

    「沒事就好,你也快起來換衣服吧!雖然已經快中午了,但也不能不去向爹、娘請安。」  

    今天可是月緋雅進門的第一天,倪寒星不希望他的爹娘以為月緋雅是個不懂禮教的媳婦。  

    「你以為這是誰害的?」月緋雅白了他一眼。  

    縱使她是個大膽妄為的海賊之女,但既然嫁進了倪家,她會盡量和倪寒星的家人和平相處。  

    「你們以為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倪老爺生氣地拍桌罵道。  

    「爹,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是我忘了時間。」倪寒星站出來道。  

    倪夫人忙安撫夫君:「你也別生氣了,畢竟昨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而且咱們的媳婦肚子裡已有了孩子,看在孫兒的份上你就原諒他們吧!」  

    聽了倪夫人的話,倪老爺的臉色稍微和緩。  

    「對了,孩子什麼時候生?」  

    「呃!」這話可問倒了月緋雅,她根本沒有懷孕,怎麼知道孩子何時生。  

    正當月緋雅不知如何回答之時,倪寒星驀地握住她的手道:「等著吧!你們很快就可以抱孫子了。」  

    「這還差不多。」倪老爺似乎很滿意倪寒星的回答。  

    「如果沒別的事,孩兒和月緋雅要告退了。」倪寒星又說。  

    在倪老爺的首肯之下,倪寒星和月緋雅退出了大廳。  

    一走出大廳,月緋雅立刻甩開倪寒星的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都怪倪寒星為了娶她而欺騙倪家二老說她已經懷了他的孩子,現在教她到哪裡找一個孩子來。  

    「現在惟一的辦法就是咱們再加把勁,讓我的謊言成真。」  

    月緋雅氣道:「哼!要生你自己生。」  

    「我可沒辦法自己生,娘子。」倪寒星摟著月緋雅。  

    「誰管你呀!」  

    嘴上雖然這麼說,月緋雅的心裡卻有著不一樣的感受。總之,如果現在有人問她的話,她會這麼說:嫁給倪寒星似乎也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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