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刻度 第六章
    他最愛掛她電話,莊詠竹早已習以為常,雖不至於生氣,卻免不了有點難過,她又不是天生厚臉皮,總是有自尊的。

    可自尊永遠不敵她對他的在意,昨晚被他掛電話之後,心裡很不舒坦,睡夢裡儘是他身影,今早醒來又忍不住想聽聽他的聲音。

    他對她而言,就像是一種沒有破解方法的魔咒,她迷戀他的冷,受惑於他的深沉,儘管這讓自己從疑似花癡變成真正的花癡,她還是無法控制自己。

    他玩得大膽,她玩得戰戰兢兢,相對的,他可輕易喊停,她卻一直沉溺。

    「喻韜,蛋糕蛋糕蛋糕,我要吃蛋糕!」明明怕他拒絕,她的語氣卻永遠甜膩輕盈,好似只有如此才能掩飾自己脆弱易感的一面。

    「我欠你了?」一天到晚差遣他這位大忙人,她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了?

    她既然玩不起就該早早散場退局,她卻執意在這裡盧個什麼勁兒?

    然而他沒制止她的瞎鬧,甚至一天到晚等著她電話轟炸,他這又是怎麼了?

    「超想念迷情刻度慕思蛋糕的滋味,喻韜你今天不去買,我鐵定會因為嘴饞而死掉,到時就不能還你錢了;不但不能還你錢,你還得燒紙錢給我。」

    「講什麼啊你!」還燒紙錢咧!這種話也只有她這只貪吃豬說得出來。

    每次都是迷情刻度慕思蛋糕,喻韜強烈懷疑那蛋糕之所以令人思念、回味、上癮,其中肯定摻雜了什麼迷藥!

    「拜託去買買看啦——我晚上打烊時,你一定要買回來。」

    「你認為我活該包容你的霸道?」

    「我再霸道也沒有你的冷漠來得令人無所適從。」

    她笨歸笨,卻總不時天外飛來一筆,堵得他啞口無言。喻韜輕歎一聲,決定助她順心如意又暢快。

    「晚上等我。」礙於面子,他簡潔的說了句。

    「YA!」莊詠竹樂得快跳起來。

    「不要太囂張。」喻韜沉聲警告。

    「我知道,我知道,喻韜晚上我等你喔!」

    看來喻韜得想辦法讓蛋糕屋今天就將迷情刻度慕思蛋糕給出爐,不然莊詠竹三天兩頭來吵,他煩都煩死了。

    拿起電話,他撥打蛋糕屋的電話,決定找老闆打個商量。

    他完全沒想過,自己肯為女人做這種事。真的,他從來沒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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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區商店街的店面都打烊了,只剩「真可愛不買不走童鞋店」裡頭亮著燈光。

    半開的鐵門言明莊詠竹對喻韜的期待。

    他說要來就一定會來,他冷酷,但從沒對她食言,因此就算現在已經十點多,莊詠竹仍然抱持樂觀的心情等他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待是如此令人心急,他的手機又已關機,人也不知在哪裡,直到時鐘的長短針交疊在數字十二之際,莊詠竹再也無法說服自己他沒忘記今夜的約定。

    無畏單獨夜行的危險,她叫了計程車,決定前去喻宅探個究竟。

    幾十分鐘後,在計程車快要到達喻宅門口時,莊詠竹赫然發現,前方兩輛車頭相對處有對男女,女人是她沒見過的,男人卻是她等了一晚上的喻韜……

    莊詠竹的心臟頓時跳得無力,手腳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那個女人是他失約的原因?

    「大姐,能不能……能不能先停在路旁,不要直接開到門口?」她顫著嗓音請求女司機。

    「好的,好的,這情形我見多了,想抓奸是吧?你放心,我躲起來給你看清楚再抓,你慢慢來,別急。」司機大姐耳聰目明,手腳也很俐落,躲藏的技巧更是不在話下,很快的應乘客要求就將車隱身在路旁,熄了車燈。

    司機大姐很碎嘴,莊詠竹充耳不聞,只眼巴巴望著前方男女的互動,心想如果能聽見他們在說什麼就好了,可惜距離不夠近。

    「我跟你講,抓奸最忌諱抓錯人,所以你眼睛一定要睜大一點,別弄錯。」司機大姐熱心極了,不斷在一旁給她技術指導。

    「嗯,那個女人長得挺漂亮的樣子,身材也很好。小姐,你懷疑你先生在外面偷腥多久了?我看你好像完全沒抓奸的經驗喔,瞧你緊張兮兮的。」

    「大姐,你能不能安靜點?」莊詠竹拉下車窗、豎著耳朵聽都聽不清楚那兩人的對話了,司機大姐還在旁邊吱吱喳喳,真是煩死人。

    「好。」抓奸的人心情是一定差的,司機大姐很能體諒,便爽快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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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韜,難道真的不能幫我一次?」韋葳的淚水在路燈下閃爍,哀求的語氣分外微弱。

    「我不是聖人,韋葳,你總是高估我的器量,這是錯的。」燈光下,喻韜的俊顏在面對前末婚妻時,除了一向的冷漠,濃濃的憂鬱盡在眉間,陳年難釋的忿恨仍在他深邃的眼裡瀰漫。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沒資格求你原諒,但是我真的只能找你了,喻韜,我請你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幫我這一次,好嗎?」早知有今天,當年她絕不會完全不顧喻韜的自尊,離去時那麼地決絕,態度又那麼地強硬而囂張。

    韋葳想起自己曾對不起他的往事,羞愧與自責總是在內心不斷交替。

    「情分早就不在了,韋葳。」不在嗎?若真不在,他在面對她時,應該是可以平淡無波毫無感覺的,然而並非如此。

    他的心裡仍然留著累積至今、難以消弭的怨氣。

    「我知道。」韋葳低下頭,滿臉失望與挫敗。

    「所以你的要求我沒辦法答應。」要他出資去幫忙挽救她的情人——戴家煌漸漸走下坡的事業,他既不是聖人,甚至是曾被她傷害過的人,他怎麼可能做得到?

    「你不願看到我幸福,對吧?喻韜?你可能很高興看見我有今天的下場,對不對?這幾年來你可能也詛咒我不下千百次,對嗎?喻韜,你是這麼地恨我!」韋葳聲淚俱下,明明是自責不該,卻似在控訴他當年沒有風度的祝福她,如今又寧願看她受苦也不願伸出援手。

    她不敢怪罪他,偏又被自私的人性牽制,不得不怨他無情。

    「我沒有詛咒,更沒有幸災樂禍,我只是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真要與她沒有任何瓜葛嗎?他根本做不到。

    只要一想到,她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受苦,他怎可能裝不知道且無動於衷?

    要他忘記曾被她傷害,更是難如登天。

    「喻韜,我曾背叛你,這是事實,但我與戴家煌相愛也是事實,愛情有道理可講嗎?」韋葳驕傲的揚起下巴,不再哀求。「如果你有天遇到真正的愛情,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痛苦。但是喻韜,你最好不要遇到愛情,就是遇到了你也最好不要讓我知道,因為今天你見死不救,我也不可能樂見你幸福!」

    說完,韋葳氣怒的駕車離去。

    喻韜不明白,她那一番話是在提醒他什麼?還是威脅他什麼?

    他的心緒糾結混亂,根本無法去細想她是善意抑或惡意,他只知道當年那個敢愛敢恨,為了戴家煌而不惜傷害他的女人,此刻再度為了那個男人竟如此不顧尊嚴的回來擾亂他。

    在韋葳離去不到幾秒後,他也憤然駕著自己的車子離去。

    「你先生去追那個女人了啦!你要不要追?要追的話,我趕快調頭!」司機大姐反應比較快,莊詠竹根本整個人傻掉,除了眼角淚光閃動,她連動都不會動了。

    原來喻韜是有女人的。

    那個女人傷心生氣的走掉,他就迫不及待的追去!

    他從來就沒對她那麼有心,那麼在意……每次都要她裝瘋賣傻、三催四請,他還愛來不來……

    如果她膽敢甩頭就走,他一定不痛不癢、不理不睬,心裡也樂得輕鬆吧?

    莊詠竹頹然癱在椅背上,心痛的感覺好強烈。

    不被愛、不被重視的感覺是如此啃心蝕骨。

    「小姐,到底要不要追?沒看過你這麼軟弱的老婆耶,要抓不抓、要追不追的,你好歹做個決定,不然要躲在這裡一夜喔?我表給你照跳喔我跟你講。」司機大姐沒見過這麼沒用的抓奸太太,很不耐煩地對她催了又催。

    「司機大姐,走吧!隨便繞個幾圈,然後,你從哪裡讓我上車就從哪裡讓我下車。」莊詠竹失神地說著。

    「看樣子你是不追了,好吧!你有你的選擇,我尊重你的決定,不過你也不用太難過,男人嘛!不偷腥的這世界上找不出幾個啦!那曾貴為泱泱大國總統的柯先生不也是照偷,何況你先生看起來又比那位柯先生英俊年輕……」

    「大姐,閉嘴好嗎?」莊詠竹摀住耳朵,不想再聽這位司機大姐囉嗦。

    「好!」

    司機大姐閉嘴,然而當她嘴一閉,專心凝神開車時,車速就狠狠的給它飆到快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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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機大姐沒良心,莊詠竹不過請她繞個幾圈就將她送回家,她竟然豪情萬丈一繞就給它繞到三更半夜,害她付錢時差點破產當衣服當褲子。

    「下次要抓奸再找我,謝謝。」司機大姐笑嘻嘻離去。

    莊詠竹下車時卻是痛苦得快死掉。

    咻——悲涼的人生。

    慕思蛋糕沒吃到已經有夠扼腕了,連心愛的男人都追著別的女人跑,回家時還被司機大姐海削一頓,她相信這個夜晚再也沒有比她更慘的人了。

    有的話,她一定燒三柱香跟他結拜,來個失戀陣線義結金蘭。

    嚇!有黑影!

    當莊詠竹打開鐵門,突地一道長長的人影緩慢移過來,嚇了她好大一跳。

    「你到底跑去哪裡?」耳畔傳來喻韜低沉的聲音,但聽不出來他這句話的語氣為何?

    平淡之中似乎還包含著各種情緒——有沮喪,失望,難過,不耐,焦慮,恐懼,欣慰,高興,好佳在你回來了……

    咦?想太多?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莊詠竹指著他,一臉不可置信像看到鬼似的。

    「過來。」喻韜低喊。

    柔柔夜色下,他眼裡的憂鬱令她不能抗拒,莊詠竹忘了上半夜的心傷,腳步不由自主的朝他走過去。

    一到他跟前,他蠻橫地將她一拉,好似等待、渴望她已久,急於擁她入懷!

    她怎樣也料不到,迎接她的會是如此一個緊窒的大擁抱,他那又重又猛的力道就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身軀裡一樣,充滿了佔有的味道。

    她好詫異!為什麼他會突然這樣?

    小小的身子和頭顱都呆呆地被他埋在懷裡,她總覺得自己在做夢,不然他的熱情從何而來?

    「喻韜,我剛剛看見……」莊詠竹的說話聲在他懷裡悶悶透出來,話還沒講完就感覺臀部被他直直往上撐,抱了起來,她本能的雙腿一屈,勾跨住他的身子。

    「關門。」他繃著臉命令。

    「喔,可是你要怎樣?」莊詠竹乖乖領命,將手心裡的遙控器輕輕一按,鐵門在他倆進門後又嘎吱嘎吱的緩緩下降。

    「不要問,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想怎樣。」喻韜坐在店內長椅上,莊詠竹就跨坐在他腿上。

    「呃……」這個姿勢很煽情,莊詠竹想提出抗議卻又怕他生氣。

    「你一整晚跑去哪裡?手機也不帶。」喻韜沒理會她的疑慮與羞怯,悶聲地詢問他想知道的問題。

    與韋葳碰過面後,他的心情低蕩不已,在雜亂思緒中唯一清晰的念頭,就是他想見到莊詠竹,覺得若沒見到她,他的壞情緒可能會一直累積,至於累積到什麼時候、什麼程度,他無法估計。

    可當他來到她店門口,門鈴按了又按,手機撥了又撥,卻始終沒有回應時,他的脾氣發得更旺,面對漆黑寂寥的商店街,他卻苦無發洩處,只好隱忍。

    隱忍脾氣不是大難題,而是未知的等待使他瀕臨瘋狂。

    從來沒這麼長時間等待過一個人,足足兩個鐘頭,現在想想實在不可思議。

    好不容易見她回來,所有複雜的情緒都化零為整,只想將她深深擁入懷裡,是他需要慰藉也好,渴望她的柔軟與溫暖也罷,總之今夜他不想錯過她。

    「我去找你。」莊詠竹不是瞞得住心事的人,也不喜歡耍心機,今夜若他沒來也就算了,來了她正好可以問清楚。

    「去找我?」

    「我去你家,看見你和一個女人在門口,顯然你們是在喬事情,而且很明顯的你們不歡而散,然後你心急如焚的追著她去……所以我沒機會喊住你。」莊詠竹一提到那個女人,淚水就沒骨氣地湧到眼眶裡。

    「你看見了韋葳?」

    「韋葳?她叫韋葳?」討厭!幹嘛取那麼好聽又有氣質的名字,人如其名,喻韜一定對她很著迷。

    想到這個,莊詠竹暗暗吃醋。

    「她曾經是我的未婚妻。」

    「曾經?意思是說現在她不是你的未婚妻了?」莊詠竹雙腳著地一蹭,離開了他,不想跨坐在他腿上談論他的前未婚妻。

    醋接著吃就對了。

    「不是了,打從四年前起就不是了。」喻韜明白她在鬧彆扭,於是讓她從他的大腿上溜走。

    「喔?為什麼?」

    「她愛上別的男人,要求退婚,我只好成全。」喻韜說起往事,臉上的表情比平常更加陰鬱森冷,口氣更是雪上加霜,寒透人心。

    「你一定很傷心。」廢話,愛人跟人跑,誰不傷心?

    她剛才不也傷心到猶如世界末日,什麼都不顧,才讓司機大姐有機可乘狠削她一頓。

    喻韜沉默,無意回應她的問題。

    也許是礙於男人的自尊心吧!莊詠竹縱使在意也不能強迫他承認。

    為舊情傷懷不是罪,每個傷過心的人都值得被同情,也值得再追尋另一個新的開始。

    兩人靜默很久,喻韜直視她,緩緩開口道:「我沒有心急如焚的去追她。」

    「喔,是嗎?我覺得你還滿急的。」莊詠竹故作鎮定,很奇怪,不太想讓他知道她很難過、她現在在吃醋。

    怕他嗤之以鼻吧?

    他一定會說,你這玩不起的人有什麼資格吃醋!

    「我急,是急著來見你,你相不相信?」

    聞言,莊詠竹頹廢的站姿瞬間挺得筆直,兩眼圓睜,他問她相不相信,說實在的,還真不相信。

    他怎麼可能急著來找她?!

    若他是一開始就來找她,那她花一大筆錢被司機大姐載著在街頭到處亂飆是在幹嘛呀?

    「為什麼?!」

    「不知道。」

    「你怎麼可以說你不知道,這樣太不負責任了!」莊詠竹發火了。任何理由隨便他說一個,她都會接受,唯獨不知道這三個字她不能接受!

    「我在門外想了很久,我的確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急著想見到你。」喻韜說著,口氣竟也氣急敗壞起來!

    這女人真怪,他情緒壞她應該看得出來,何苦還在這當口咄咄逼人?

    她就吃定了他,是吧?!

    他喻韜可不是任由女人搓圓捏扁的!韋葳不行,莊詠竹也別想!

    別人生起氣來是青筋猛爆,滿面通紅,他的怒顏卻是冰到使人抓狂。當莊詠竹接收到他狂妄冷漠的眼光時,心裡更是又氣又冤,好想狂吼著趕他出去,再也不要跟這男人玩!

    「你……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吞吐半天,她終於逼迫自己說出狠話。

    喻韜二話不說,站起來打開鐵門就想走,然而腳步卻頓在半路,發覺此時離她而去竟是這麼難,他並不想就這樣走開。

    但是氣不過,仍然心一橫,走了出去。

    還真的走?!好歹欲走還留假裝一下會死喔?

    莊詠竹一急,眼淚迸了出來,一氣,恨恨的一屁股往長椅上坐去,弓起雙膝趴著哭泣。

    走走走!

    去找韋葳啦!韋葳傷心的走,莊詠竹才不相信他都不心疼!

    也許他就是對他的前未婚妻割捨不下,情緒才那麼差,也許他來找自己,只是來看看她會耍什麼寶逗他發笑,給他解悶而已。

    對,一定是這樣他才不好意思明說!

    走走走!

    走了以後,改天路上相見彼此就當不認識……她才不希罕、她才不希罕他!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莊詠竹沒打算停止哭泣。

    過沒兩分鐘,喻韜悶不吭聲突然回到她面前,放下手裡提著的蛋糕屋紙袋子,等待她的反應。

    莊詠竹抬起頭盯著蛋糕,眼裡的鹹淚水霎時變成甜的。

    蛋糕耶……原來他沒忘記去買蛋糕,而且買到了!

    正要破涕為笑,喻韜卻毫無預警,粗暴地將她騰空抱起。

    「不要每次都忽然抱人家!」惱羞成怒的莊詠竹掄拳往他頭頂一捶,這一捶不止喻韜怒火更熾,連她自己都嚇一跳!

    媽呀!那麼強悍的大男人怎麼可能忍受被她捶啦?!他一定會以牙還牙給她捶回去……

    她萬分沒種的將頭縮到他懷裡,祈禱他別動手——他說過不扁女人的,求老天爺幫幫忙請他守信用。

    「知道怕就好。」喻韜咬牙說了句,並沒對她怎樣,他是徹底容忍了這個無理取鬧的幼稚女人了。

    咦?沒事耶!

    感覺兩人正挪動著方向,待她敢抬起頭來一瞧時,兩人已置身在小小斗室中。

    「你……」

    「我要!」喻韜將她往單人床上一拋,霸氣地說。

    「不要吧?」莊詠竹死到臨頭猶作困獸之鬥。

    「你可得慎重考慮了,順我者生,逆我者……」仍是放生。

    「死?!」電視看太多,莊詠竹自動接台詞。

    喻韜野獸般的冷眼一瞪,將她嚇得整個人看起來離豬很遠,離縮頭烏龜很近。

    「我要我要——」

    莊詠竹半哭半嬌羞的模樣,引燃了喻韜今夜始終緊繃的情慾,苦悶的心情已慢慢瓦解在她的柔順裡。

    悲涼的上半夜在淚水與鬥氣中結束,以身相許的下半夜纏綿繾綣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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