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模的緋聞 第七章
    蘿莉沖出那被圍上層層帷幕的拍攝地點後:心中的妒火簡直快將她燃燒殆盡。      

    大伙見蘿莉沖出,卻遲遲不見悅卜群及梅艷波,心想接下來要拍攝的尺度可能更露骨,所以連蘿莉也不可以隨侍在側,也就沒有人走進去收拾器材。      

    正因為如此,悅卜群與梅艷波有了更多單獨相處的機會。

    她仍然坐在近池水邊的草地上,一動也不動地看著他。

    他慢慢走近她,伸出手,說了一句:“謝謝。”

    她望著他,眼角含淚,任他將自己拉了起來。

    才一起身,她便訝然發現自己的雙腿因為坐太久而發麻,根本站不住,人也因此栽進他的胸前。

    他直覺地將她抱個滿懷,不發一語地親吻著她的發絲、她的耳畔、她的額頭、她的眉心、她的鼻翼、她的粉頸,最後到了她的唇畔。

    就像金石相擊,頓時進出強烈火光,兩個饑渴的靈魂與軀體在這一刻完全解放了。

    她任他牢而密實地親吻自己,也將雙臂伸入他的衣衫之內,濕漉漉的汗珠,證明了他對她的渴望。      

    他的大掌也變得貪婪起來,開始在她光滑的背脊上來回撫摸著,低吟的愉悅聲,從她的唇齒之間悄悄洩出。

    不知是誰主導的,他們幾近交疊的身體躺在水草旁,狂熾地吻著對方。

    他吃驚地發現她接吻的技巧有些生澀,但又無暇深思其中的緣由,修長的手上下前後游移,最後來到那水鑽胸罩的前方,小心地將它解開。

    蜜桃般的雙峰再度裸露在他的面前,只是這次更靠近他的眼、他的唇,他輕輕地以指腹撫觸它,同時聽見她低喘的吟哦聲。      

    他直覺她是個相當敏感的女人,卻不知道這是因為她是首次和一個男人如此接近,他的大掌慢慢往下栘,扯開了同一系列的水鑽底褲,正要再往下采去時,她的柔荑卻抓住他的手,一度迷散的雙瞳非常堅決。“不要!”

    “你這是做什麼?”他有些惱火。

    “我正在阻止一件你跟我都會後悔的事發生。”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完,拉開他的手,一個轉身,重新穿好衣褲,並以綠洲之水洗了把臉。

    悅卜群也從草叢裡站了起來,抽著戒了許久的煙,望著天空。

    這個女人真的有把男人逼瘋的本事,今天,他算是栽在她手裡了!不過,就這一次,他不會給她再一次這麼做的機會!

    “收工!”他朝著外邊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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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旅館唯一的包廂被攝影大隊給包下,大伙陸續就座俊,耐心等著悅卜群與梅艷波,輕松暍著這裡事先沖泡好的奶茶,吃著桌上已備妥的小菜,雖然這和他們家鄉的口味相去甚遠,但是沒有人在乎。

    做這一行,他們幾乎是以片場、野地為家,所以,大部分的工作人員不是未婚,就是不敢有家累,再不就是夫妻全都從事這行,否則過長的工作時間,家庭幾乎不可能維持。

    就在眾人一杯杯的奶茶下肚後,悅卜群與梅艷波先後走了進來,大伙立即齊聲歡呼,其中還夾著促狹的調笑聲——

    “大家一起來歡迎——The  king  and  the  queen!”

    悅卜群立刻舉起手,謙虛地回應道:“國王與皇後應該屬於在座的各位,與我身後的這位女士。”他知道梅艷波走在他的後方。

    梅艷波沒料到一向高高在上的悅卜群,會如此恭維大伙及自己,向來站在人前從不臉紅的她一下子漲紅了臉。      

    “沒有各位的協助,國王與皇後只是個神話。我很高興與在座的各位成為工作的伙伴,以茶代酒,我敬大家一杯。”她正准備為自己倒杯奶茶時,蘿莉意外地為她遞來了一杯,

    她怔了下,還是接下杯子,毫不猶豫地一口飲盡杯中物,掌聲頓時響起。

    “好!果然不愧是我們的超級名模,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魅力。”羅傑直言不諱道。

    她只能笑笑,不再多話,准備找個空位坐下,卻發現現場唯一剩下的座位,就在悅卜群的身旁。她的心不禁顫抖了起來,那是一種與心所向往的男人靠近的悸動,還混著一種連她也解釋不清的情愫起伏。

    這時,一個工作人員拿出相機,對著全桌人的喊道:“趁著這個機會,我想留下各位的珍貴鏡頭,成為永恆的回憶,各位請擺出你們最自然的笑容,看這裡——”

    啪的一聲響起的同時,悅卜群以手遮面,攝影的工作人員忽然意識到有些事是悅卜群所忌諱的。      

    “我很抱歉。”悅卜群輕輕道了聲。

    氣氛突然變得很尷尬,梅艷波側過臉看了一眼臉上完全沒有慍色,但也沒有任何喜悅的悅卜群,突然,她發現了一個事實——

    他的照片,似乎從未出現在任何地方!換言之,全世界的攝影迷都聽過他的大名,就是沒見過他的照片!

    這是為了什麼?難道,在他攝影大師身分的背後,還隱藏了他不欲人知的秘密?      

    她沒有出聲,其他人也靜默不語,最後還是悅卜群率先打破沉默:“我只是不習慣拍照,別無他意。”

    說罷,他特意轉換了個話題:

    “在這裡,我要向在座的各位道謝,謝謝你們的努力配合,還有忍受我嚴苛的要求,沒有你們,這次玫茜百貨的平面廣告不會拍得如此順利。今晚是離開埃及前的小小慶功宴,慶祝大伙共聚一場,也慶祝我們完成任務,明日起,大家將各分東西,我會記住所有人為這份工作所做的貢獻。來,我敬各位一杯。”      

    他舉起桌上的奶茶,掃視了桌前的每個人,然後大家也呼應他的邀請,一起暢飲奶茶。

    “來,我已請旅館的老板盡量弄些大伙想念的餐點,各位將就一些。若有可能,回到波士頓後,我再請大伙飽食生蠔與燭龍蝦。”悅卜群再次宣布道,又贏得一陣歡呼聲。

    只有梅艷波覺得自己頭重腳輕,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提不起勁,不時以—手掩口打著哈欠。

    “沒睡好?”羅傑關心道。

    她笑得尷尬,“也許吧!”

    “想不通?”羅傑詭笑了起來,湊近她低聲詢問。

    “胡扯什麼!”她勉強打精神,瞪了他一眼。

    “利令男人智昏,情令女人心昏,我看你八九不離十是心昏了。”羅傑又低聲道。      

    “你回美國後,可以考慮開個婚姻與感情咨商的門診。”她哭笑不得地反駁。昨晚她的確一直想著悅卜群的事,但卻睡得很好,甚至睡到將近中午,而且,下午她根本沒什麼事,一直留在屋裡整理行李、看看先前帶來的雜志,順便收發一些Email,應該不會太累啊!

    可是,不知怎的,打從一坐下來,她就覺得很累,真奇怪!

    悅卜群也發現她的精神不是很好,於是問道:“你怎麼了?”

    梅艷波嚇了一跳,不知怎麼回答,眼神一轉,瞧見先前還好心為她送上奶茶的蘿莉,此刻目光竟帶著淬毒的陰冷。

    她用力眨了眨眼,想使自己清醒些,卻力不從心,只能據實回答:“我好像有點累。”

    “多少吃點東西,然後先回房休息。”悅卜群不經她同意,就為她取來了一大堆的食物。

    “我吃不完這麼多,不要再夾了。”她低聲阻止他的行徑。

    “明天就只能吃飛機餐了,你還是趁現在多吃點吧!”

    她只能喟歎,不再反對,但,漸漸的,她連叉起食物的力氣都沒有,吃了幾口,她決定放棄,倏地起身,“我真的累了,先回房休息,大家請慢用。”      

    不料,才一站起來,她人就往前傾,險些跌倒,幸好羅傑扶住了她,

    “我送你回房。”一嘴食物的羅傑說道。

    “不用!”悅卜群冷聲令道。

    低吼聲一出,大伙全怔在那裡,這時,一直冷眼旁觀著的蘿莉站了起來,“我來。”

    悅卜群繃緊的面容這才緩緩放松,他點了點頭,“去吧!”

    蘿莉立刻扶住身體已經不聽使喚的梅艷波,往她的房間走去。

    回到房間後,梅艷波的眼皮已經重得幾乎睜不開,她正想拜托蘿莉將她扶到床邊,突地,一股強大的力道,狠狠地將她推至床榻。

    這讓梅艷波的頭更昏了,她費力地睜大眼,對上蘿莉怨慰的眼神那一刻,她瞬間明白了一件事——      

    她被下藥了!迷藥一定是摻在蘿莉遞給她的那杯奶茶中。

    “為什麼?”她有氣無力地問道。

    “看在你即將被賣掉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事實好了。”蘿莉終於露出猙獰的面孔。

    “被賣掉?”她不禁渾身顫抖。

    “沒錯!我要將你賣給這些天,一直覬覦你自以為誘人的身體的男人們。”蘿莉冷厲地邪笑著說。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震怒,試圖從床上爬起來。

    “別白費力氣了!我下的藥,最少會讓你在兩小時內全身無力,就算你學過跆拳道也沒用的。”      

    “你愛上悅卜群了,對吧?”她讀出蘿莉眼中對她的妒恨。

    “是!我愛他!非常的愛他!該死的浪蕩女,你千不該、萬不該誘惑他,他是我一個人的!”蘿莉用力喊出這些天的憤怒。

    “你以為把我賣掉就可以得到悅卜群?”她撐著僅存的意識反問道。

    “這……這不關你的事!”蘿莉頓了下,但仍嘴硬。

    “你這個可憐的女人……”

    “閉嘴!”

    “悅卜群永遠不屬於任何女人,偏偏你一直沒有看清事實……”她閉上了眼,放棄和這個偏執的女人再討論這個問題,不多久,藥效讓她漸漸失去意識……

    “你們進來,這女人是你們的了!”

    蘿莉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進半昏迷的梅艷波耳裡,她感覺自己被裝入像是布袋中,卻無力掙扎,只能任由他們宰割……

    在包廂和大伙用餐的悅卜群,心不在焉地吃暍著,可是雙眼卻一直往外望,忽然間,胸口一陣沒來由的擰疼,讓他覺得事情有些怪。      

    他的身體一向好,心口怎麼會莫名其妙地泛疼!?難道他的祖父即將仙逝?

    一驚,他站了起來,走到包廂外邊,撥了通電話,“喂?席·帕卡,我祖父他好嗎?”

    “他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席·帕卡冷靜地回道。

    祖父沒有事,那麼……難道是梅艷波?

    他立即收線,轉身准備折回飯店,卻看到自外走來的蘿莉,他匆匆問道:“她好一點了嗎?”

    “她睡了。”蘿莉答得十分冷靜。

    聞言,悅卜群呼了口氣,重新坐回座位,但,喧鬧依舊,他心頭擰痛的感覺卻一直持續著……

    梅艷波覺得渾身痛極了!

    她緩緩睜開了雙眸,目光立刻對上至少十名的中東人,他們個個面貌猥瑣,而且感覺十分骯髒,身上的汗臭味幾乎令她無法忍受·。

    “小美人醒了!快去請老大過來享用,然後我們再……”一個身材中等的男人搓著雙手,垂涎地命令道。

    梅艷波登時知道自己陷入了何等可怕的景況,但,她雖然害怕,還是一再告誡自己不可驚惶,唯有保持冷靜,才有可能救自己脫困。

    “瞧,這小美人多有意思,竟然一點也不怕,可見她一定不是處女!”

    “對!處女會尖叫!”有人呼應道。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以各種不堪入耳的粗鄙言詞交談著,她愈聽愈氣憤,忍不住以阿拉伯語斥責他們:“阿拉真主不會原諒你們的惡言惡行的!”

    話才說完,一個不知何時冒出來,一臉落腮胡的中年男子,往梅艷波的面前一站。“你很勇敢!”

    她撇過臉,看也不看那人一眼。

    這個動作顯然激怒了他,他用力將她的下顎扳向自己,卻意外地看到了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瞳,他怔了半晌。

    梅艷波望著這張中年男子的臉,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張很有個性、很英俊的臉,可惜的是,這英俊的臉上卻帶著掠奪者的邪氣。

    而最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並不認識這個男人,卻覺得他很眼熟。

    中年男子盯了她半晌,突然,他瞧見她粉頸上的項鏈,心頭一顫,忙不迭地追問:“你這項鏈打哪來的?你究竟是誰?”

    這是一條阿拉伯人慣用的彎刀造型墜鏈,是梅艷波從母親放置許久的珠寶盒中取出來戴上的,當時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戴它,總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催促她戴上。

    之前,她曾問過母親這條項鏈在哪買的?但母親總是將眼光調到好遠好遠的地方,始終沒有答覆她,所以,她猜測這條項鏈可能是母親年輕時,她的戀人所贈予的。

    這中年男人繼續逼問:“這項鏈打哪來的?”

    “關你什麼事?”她嘴硬地頂回去。

    見狀,他索性低下身子湊近她,大膽地臆測:“你是……阿曼達的女兒?”

    這麼一湊近,梅艷波清楚地瞧見這人左頸上明顯的齒痕,以及一如彎刀的胎記。

    她的震驚不下於他!她記得母親曾經說過,毀了她的男人左頸上有一塊五公分大的彎刀胎記,是深紫色的!

    她憤而推開半蹲在她面前的中年男子,開始叫嚷道:“是你!是你這天殺的男人毀了我的母親!阿拉真主為何沒殺了你?為何放任你留在這個世上,繼續為非作歹?”她喊得聲嘶力竭,美麗的臉龐上也滑下了兩行珠淚。

    “果然是她的女兒!”男子一直點頭,“你真像當年的她……”

    “你這個人渣、敗類,給我滾遠一點!”她繼續嘶吼道。      

    之前,她就曾經告訴過自己,若是有一天碰上這個毀了她母親的男人,她絕不會饒了他!

    “你知道嗎?這項鏈是我送給阿曼達的。”他說,眼光變得柔和起來,“阿曼達以前一直將它戴在身上,還說將來要送給她的孩子……你就是我和她的孩子!?”

    “不!”她抗拒地驚叫。

    母親不是因為被他強暴,才懷了她的嗎?他到底在胡說些什麼!?

    她用力扯下項鏈,怒氣沖天地大罵:“還給你!你不配呼喚我母親的名字,也不可能是我的父親!”

    “阿曼達……她好嗎?”他對她的漫天怒氣不為所動,拾起斷成兩截的項鏈,逕自問道。

    “你滾!否則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她越喊越大聲。

    突地,砰的一聲,大門被狠狠踹了開來,悅卜群帶著一些看上去訓練有術的武裝人員,拿著槍對著屋內的每一個人。

    悅卜群睇著臉上掛著雙行清淚又蓬頭垢面的梅艷波,心疼不已,立即朝空中放了一槍。

    “放開她!否則下一槍,我會開在你們每個人的肚皮上,”

    梅艷波的淚水倏如雨下,圖尼亞——也就是自稱是她生父的男子卻緩緩站了起來,准備將她帶到悅卜群的面前,但,她卻用力甩開他的手。

    悅卜群立刻沖至她面前,溫柔地問:“你還好嗎?”

    “不好!不好!一點兒都不好!”她的喊叫聲,帶著極大的怨恨。

    “你對她做了什麼?”悅卜群的槍指著圖尼亞的胯下,只要確認他強暴了她,他會毫不留情地開槍。

    “我沒有對她做什麼。”圖尼亞冷靜地說。

    “是嗎?”他反問梅艷波,卻見她再度沖回圖尼亞的身邊,准備以一直以來都預藏在身上的帶刺手環,狠狠刺殺圖尼亞,他立刻將她給擋了下來。

    “這裡的法律從不保障女人!你殺了他,就出不了這片沙漠!”

    “我不打算出去!我要替我母親報仇!”她吶喊道。

    悅卜群雖不明白她與圖尼亞之間的恩怨,但仍一肩擔下,“我會替你做。我將以席·悅卜——席·達達亞孫子的名義,為你,以及你的母親討回公道。”

    這是他首次承認自己約旦皇室的身分,為了她、為了平息她心中的怨恨、為了平安地帶她離開這片沙漠。

    她看著他,淚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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