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別說我愛老大 第六章
    一艘游艇航向海中央,離陸地越來越遠。幾只海鳥,掠空而去。潮浪搖晃著游艇,也溫柔地搖晃著游艇甲板上的一對男女。

    金黃色酒液,從晶瑩的瓶口淌出,流入透明的高腳杯中。被五指纖纖握住的杯子舉高,小手的主人一口干掉杯中酒。

    男人放下酒瓶,靠過來要親吻靠坐在甲板邊椅子上的女人。「寶寶……唉!」可恨不能得逞,她的膝蓋及時抵住他的胸膛,阻擋他想靠近的意圖。

    「少動手動腳的。」熊寶寶長發一甩,睞了他一眼。

    譚夏樹眼色一沉。「你不知道,眼神會殺人的。」

    「什麼意思?」寶寶懶洋洋地靠坐著。

    他定住她的頸子,略微提高她的臉。「意思是,你剛剛看我的眼神,好性感……性感得會殺死我。」繼續進攻,低頭欲掠奪那片紅唇,呃……纖手擋住他的嘴。「唔……」失望啊!

    她酷酷道:「天氣很熱,別靠那麼近。」

    他笑了,額頭抵住她額頭。「你覺得熱,是因為身上的潛水衣。」緊束的黑色潛水衣,將她美好的曲線完美呈現。他怎麼有辦法對這個可愛的尤物保持距離?當她穿得這麼性感的時候,他只想把她拉到船艙底下纏綿,把惱人的衣服褪去,將她按在床上,潛入她身體裡,在性感的運動中解放自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她掐住他耳朵。

    「我承認我是想著要跟你打架。」

    「打架?」她挑眉。

    「在床上……唔!」被踢了一下。

    熊寶寶拎起地上的潛水用具。「好了,我要下水了,你乖乖在船上候著。」

    「在床上?!遵命。」

    「船上,笨蛋!」

    他呵呵笑,她瞪他一眼,拎起面罩、背上氧氣筒,著裝完畢,准備下水。

    他抓住她,笑著說:「不可以喔。」

    「什麼?」

    「按照規定,沒有潛伴是不能獨自下海潛水的。」

    「我有執照,安全得很。」

    「既使你有執照,按照規定還是必須帶著潛伴下海。」

    熊寶寶冷冰冰道:「那你逮捕我啊!」會潛水又有執照的人太少了,如果每次潛水都要求人參與,那她可能還沒享受到潛水的樂趣就會先氣死吧!

    「我陪妳下海。」

    寶寶笑了,問:「譚夏樹,我沒聽錯吧?上禮拜去馬場,我騎馬時,你在干麼?」

    「在旁邊欣賞女朋友英勇的騎姿。」他不會騎馬,不肯上馬出糗,只好在旁邊欣賞她縱馬馳騁。

    「然後,打BB彈時你又在干麼?」寶寶笑問。

    唉,他真喜歡她微笑的樣子,既使她是在笑他啊!「我愛好和平,不上前線,所以在大後方幫你加油啊!」

    BB彈分成兩組人馬,他在旁邊觀賞兩軍交戰。心得是,那跟真的打架幾乎一樣。

    「所以?」寶寶挑眉笑問:「你現在要跟著我潛水?別開玩笑了!這可是比騎馬、打BB彈更難。」

    「我知道,我沒說它容易啊!」夏樹聳聳肩。

    「難道你要我教你潛水?」

    「現在嗎?」夏樹呵呵笑。「我想你沒這個耐性。」

    「是,我現在只想快快潛到海底和魚兒約會。」她轉身走,他再次拉住她。

    「又怎麼了?」她不耐煩了,再耗下去太陽要下山了。

    「等我十分鍾。」他走進船艙,一會兒出來時,身上穿戴全副的潛水裝備。

    「你?」她愣住了。

    「我說了,我跟你下海。」

    「這個要執照……」

    「我有。」夏樹彎身從牛皮包前的小夾袋,掏出證書,秀給她看,順便欣賞她詫異的神情。賓果!總算扳回一點顏面。

    「怎麼可能?」寶寶瞪著那張證書,他的級數竟然比她還高。「你會潛水?你怎麼不說?我以為——」

    「你以為我是個只會開跑車、混俱樂部、躲在冷氣房不運動的少爺。」他托住她的手。「你猜得沒錯,只是我剛好學過潛水。來吧,讓我們在海底約會。」戴上氧氣罩,拉她背向海,靠坐游艇邊。

    他們戴上面罩,含住呼吸管,套上蛙鞋。

    他拍拍她肩膀,無聲的問她准備好沒有?

    她笑了,搖搖頭,她竟低估了譚夏樹。她望住他,向他比個OK的手勢。

    他微笑,點點頭。同時,他們深吸口氣,以一個熟練的動作,身子往後倒,潛入海底。水花激濺,圈圈漣漪顫開又在瞬間回復平靜。

    兩條黑色人影潛入海的深處,在二十米底下的深藍色海底泅泳。夏樹與寶寶偕伴前行,換氣時呼嚕嚕地吐出長串氣泡,好奇的魚兒游過來圍著他們打轉,幾尾石斑魚擋在他們前面,夏樹看寶寶一眼,寶寶也看向夏樹,她指了指石斑魚,手伸向石斑魚,魚兒像是忽然從某個夢裡醒來,滑稽的張大嘴巴才忽地搖尾逃走。

    寶寶靈巧地追逐魚兒,夏樹緊緊尾隨女朋友。追逐中,伴游的魚兒,鱗片閃閃發光,光彩奪目。

    這是個無聲的世界,他們只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他們游到珊瑚邊,艷麗的色彩,絢爛著海底世界,小小魚兒躲在珊瑚裡偷看他們,寶寶一邊潛泳,不時回望夏樹,他一直緊緊相隨,潛在她右後方。

    她有種奇異的感覺,仿佛不管她游到哪兒,他都會追著;不管她發生什麼事,他都會實時出手幫助。仿佛他在照看她的一舉一動,不管她往前或是後退,不管她靠左或靠右,他都想陪在她身邊。

    寶寶游著游著,今天的海水怎麼好象特別溫柔?今天潛泳的姿態怎麼那麼恣意?她又回頭望他,他在,與她同在這海的深處,與魚兒共舞。

    熊寶寶感覺到了,堅強獨立的自己,終於有被保護的感覺,她在心底微笑。

    譚夏樹……和她這頭不解風情的熊,一同化成兩尾魚兒。她很愉快,天啊,她真的好愉快啊!

    他們共游一陣,時高時深,看著陽光照射進海底,光影穿透藍的世界,散落他們身旁,然後他們在無數光影裡穿梭著。

    譚夏樹忽然朝她比了個手勢,她減緩動作,看他指了指珊瑚,珊瑚身上躺著一瓶落在海底的雪碧。

    夏樹拾起雪碧,寶寶想——沒想到他還會撿拾垃圾,真環保啊?

    兩人游了一陣,回到三米深的地方,待習慣了氣壓,才回到游艇上。

    兩人陸續換回衣服,這時太陽西下,彤雲漫天,像紅的火在天空燒著,而天空下,海洋平靜地任游艇擺蕩著。

    寶寶先換好衣服,她靠在躺椅上擦頭發。

    譚夏樹穿了一條淺褐色亞麻長褲,走出來。夕陽映花了視線,寶寶手掩在額上,好看清楚他。

    嘿,好家伙,光著上身就出來了。寶寶好奇地盯著那走近的男人,目光落在他結實的上身。沒想到她心中的這位公子哥,並不像她想象中文弱,相反的,他的肌肉分明,小腹結實,皮膚是漂亮性感的古銅色,她再往上看,被他胸膛上一條長長的疤痕震住了。

    他注意到她驟變的神情,低頭看了看胸前的疤痕,抬頭向她眨眨眼。

    「酷吧!」毛巾甩上肩膀,過來在她身旁的躺椅坐下。「男人都該有道疤,來展現他的男子氣概。」

    「為什麼有這道疤?」寶寶盯著他的胸膛,揣想這疤痕的來歷。

    「妳真想知道?」他蹺著腿,雙手枕在腦後,很是愜意的模樣。

    「怎麼回事啊?」那麼大的疤痕劃過心口,肯定有個精彩的故事。

    他望著天空說:「我年輕時混幫派,當上老大,和人爭地盤時被砍的。」

    寶寶瞄著他,擺明了不相信。「我爸也認識不少黑道人物,把你的名號報上來,搞不好我有印象。」

    「山雞。」他咧嘴一笑。

    「你綽號山雞?」她好笑地問。

    「山狗。」

    「叫山狗?」

    「瘋狗?黑貓?黑道兄弟不是都這樣取的?」

    「說實話吧。」她笑了。

    「好吧。」他伸出左手,揉摸著那一把長發,這次她沒回避他的碰觸。他看著她,目光好溫柔。

    「這是動心髒手術留下的疤痕。」他輕描淡寫地說。

    「嗄?!」寶寶跳下躺椅,瞪著他。「你有心髒病?」

    「已經好了,不是太嚴重,只是先天性異常……」

    「干麼不早說?!有心髒病不能潛水。」

    「我說已經好了。」

    「萬一又發作呢?」

    「醫生保證過,我現在和正常人沒有不同。」

    「哪有這種事,早知道你有心髒病,我就不會——」

    他目光一凜。「不會讓我跟你潛水嗎?別這樣。」好象他是個病耗子。

    她住口了。他驟然嚴肅的目光,讓她警覺到他討厭人家當他是病人。

    寶寶放軟口氣:「不管怎樣,有心髒病不適合潛水,你學潛水時,是不是隱瞞教練了?」否則是不可能教他潛水的。

    「我們可以換個話題嗎?」他的聲音難得的緊繃起來,表情也異常嚴肅。

    寶寶急切地要讓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萬一你——」

    「該死。」他驟然從躺椅起身,撇下她,走入控制室,結束談話。

    她是第一次領教譚夏樹的脾氣,他的憤怒,讓她難堪又覺得很氣。她也是為他好,一想到她帶個有心髒病的人潛水,嘿,萬一剛剛在海底發生什麼狀況,他會沒命的。

    他不知好歹就算了,他不愛惜生命干她屁事?嘻!寶寶煩躁地吁口氣。既然不干她的事,那她為什麼生氣?她窮緊張個什麼勁?她擔心!擔心?是啊,寶寶懊惱地想——她竟然開始緊張這個男人了。

    想她熊寶寶可是女中豪傑,英勇瀟灑,幾時竟變得婆婆媽媽了,還苦口婆心勸他咧,要命。最嘔的是,人家根本不領情,還和她發脾氣。

    譚夏樹待在控制室裡,他生氣了。

    寶寶佇立甲板上,她也氣。

    沉悶的氣氛僵持著,她坐回躺椅,背對他臥著,看著夕光中,海面低飛的鳥兒。不管了,他愛氣就盡管去氣,別以為她會過去跟他修補關系,哼,他慢慢等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游艇抽錨,譚夏樹調整游艇方向,回航。

    海風輕拍她的臉頰,長發干了以後,輕輕飛揚,可她的心還沉滯在不快的氣氛裡。

    忽然,身後傳來歌聲——

    「Why  do  bird  suddenly  appear,  Every  time  you  cue  near,  Just  like  me  they  long  to  be,  close  to  you……」

    為何烏兒突然出現?只要妳一靠近。就像我一樣,他們也渴望接近你。

    她笑了,「Close  to  you」是木匠兄妹的歌。她回望,隔著控制室玻璃,看見他拿著游艇的擴音麥克風,對她歌唱——

    「Why  do  star  fall  down  from  the  sky,  Every  time  you  walk  by,  Just  like  me  they  long  to  be  Close  to  you……」

    為何星星從天而降?只要妳一走近。就像我一樣,他們也渴望接近你。

    她心坎漲滿溫暖,聽譚夏樹低沉的嗓音哼著愉快的歌曲。

    「Close  to  you,  oh∼∼close  to  you,  close  to  you。」熱情的目光注視著她,她微笑,迎著他的目光。

    他一遍遍哼唱Close  to  you,親近你……仿佛他們的心,神奇的也在這歌裡,親密靠近。

    就在這一瞬,勇奪好幾屆武術冠軍的女豪傑熊寶寶,終也不敵愛情魔力,嘗到戀愛的甜蜜滋味,沉淪愛情海。

    四目相望,憑歌傳情,游艇擺蕩,她覺得她愛上這個男人了。原來愛一個人的感覺這麼舒服,懶洋洋、輕飄飄,很甜蜜的啊。好象被透明的幸福團團包圍,好象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如此耀眼,在她眼底閃爍著,寶寶覺得她整個人從裡到外亮了起來。

    從不讓誰征服,這一刻她卻甘願投降,在他溫暖的目光底。

    他固定航行方向,走出控制室,回到她身旁。

    「天要黑了。」他坐在她身邊。

    「真快。」她下意識地說。

    「捨不得回家?」夏樹聽了微笑,撥開拂在她臉上的發。「原來和我約會這麼開心?」

    她昂著下巴,笑睨著他,沒有回話。

    咦?默認了?他挑眉。「不跟我斗嘴了?」她不是很愛逞強的?

    「希望我開口損你?我真不該讓你失望,你——」

    「嘿!」以指輕覆她的嘴唇,眸底覷滿笑意。「閉上你的嘴,我有獎品給你。」

    「獎品?」她笑了,眉一揚。

    「是啊。」

    「什麼?」她面對著他坐直身子。

    夏樹彎身拿起方才潛水時,從海底撈起的雪碧。「我們的收獲啊!」他揚了揚雪碧。「我看過,沒過期。」拉開拉環。

    她驚詫地嚷:「喂,你要喝它?」

    「有何不可。」他灌了好大一口。「嗯……」閉上眼,一副品嘗到人間美味的模樣。

    「滋味怎樣?」她好奇了。

    「妙不可言。」他斜看她一眼,將雪碧遞向她。「妳喝看看,有海洋的味道。」

    「我不要。」她拍開他的手。

    「妳不敢?怕什麼?」他翻身,趴在她身上,笑著俯看她。「你不是什麼都不怕?」

    他沉重的身體幾乎是貼在她身上,於是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誰知道那是誰扔下海底的?我才不喝來路不明的……」

    「啊!」夏樹忽抱腹,臉色驟變。「痛……」

    「怎麼?」寶寶拿走雪碧放到地上,輕拍他的背。「哪痛?肚子?很痛嗎?該死!笨蛋,叫你別喝你偏偏……」

    他偎進她胸懷裡。「糟了,好痛……」臉埋在她胸前。

    「喂——」寶寶眼角抽搐,低望著直往她懷裡蹭的男人。「你在給我演、哪、出?」

    「我肚子痛。」他埋在柔軟的胸脯裡,微笑。

    「移開你的手!」她瞪住撫摸在她臀側的手掌。

    「我需要安慰。」夏樹抬頭,賞她個好無辜的眼神。

    「我看你是需要一千塊。」

    「嗄?」

    寶寶朝雙手各吹口氣。「一邊五百,啪啪兩邊就是一千塊。」

    夏樹眼色一暗,趕緊蒙住兩頰。「喂,別動粗。」

    「色狼。」什麼肚子痛?根本是想吃她豆腐,欠揍!

    他在她胸前,咧嘴笑。「色狼?不,我是情不自禁,對著漂亮的你情不自禁。」他黑眸閃耀著情欲。

    「色狼,別壓著我。」她瞇起眼睛,長指頂開他的瞼,他的眼神很色情喔。

    「妳懂不懂情趣?」他雙手撐起上身,俯瞪她。

    她冷冷回道:「你知不知道羞恥?」

    他目光灼熱。「原諒我,我太想親近我的女朋友,我剛剛不是唱著『親近你』?Close  to  you?你不是很感動嗎?」

    「我有跟你說我很感動嗎?」她挑眉。

    他知道她沒生氣。因為她美麗的眼睛閃爍著笑意。「你剛剛笑了啊!」他懶洋洋地說,仿佛很享受跟她抬槓。

    「那是因為你的歌聲很好笑。」她跟他斗嘴。

    「哦?」他嘖嘖道:「熊小姐,這句話缺乏說服力,我對我的歌聲很有信心。」

    「譚先生——」她眨眨眼。「我更正,我不是因為你的歌聲覺得好笑,我覺得好笑是因為你拿麥克風唱歌的樣子很蠢。」

    他搖頭又是嘖嘖道:「熊小姐,我對我的長相也是很有信心的,我深信不論我做什麼,看來都不蠢,我想你是為我超凡脫俗的魅力而笑。」

    「譚夏樹。」寶寶的眼睛閃亮著。

    「嗯哼?」

    她的長指輕輕點了點他的臉龐,懶洋洋道:「我不得不重復我之前的話。」

    「哦?哪句?」

    「你知不知道羞恥?」她翻白眼。「超凡脫俗的魅力?嘖!虧你說得出口。」

    「熊寶寶。」他放低身體,讓她感受到他身體散發的熱氣。

    「干麼?」她的眼色暗了。他的身體,比她想象的還要寬厚龐大。

    「我對你率性爽朗的性子一直很欣賞。」他低頭,鼻子快碰到她的鼻子,知道她呼吸急促了。

    「干……干麼?!」可惡,靠太近了吧?她偷偷握緊拳頭,准備攻擊色狼。

    「我發現一件事。」

    「什麼?」嗯,敢再靠近一點就揍他。

    「你獨獨對我,表現得很別扭。」

    「嗄?我哪有!」亂講,她反駁:「我哪裡別扭了?」拳頭握得更緊了。

    「你明明很喜歡我,剛才聽我對你唱情歌,你的表情明明很陶醉,你的嘴就是不肯承認,這樣還不算別扭?」

    「喂!」自大狂喔。

    他深吸口氣緩緩地說:「但我很高興。」

    寶寶瞪大眼睛。「又?你又高興了?」他真容易高興欸。

    「寶寶……」他忽然用力捧住她的臉,雙掌親暱熱情地貼緊她的臉頰。

    「干什麼!」她的拳頭威脅地抵在他下巴。

    他對她的態度很一致,仍然秉持著無敵鐵金剛的精神,對女老大的要脅不屑一顧,無畏無懼。

    「我高興啊,你獨獨對我別扭,那代表一件事,你真喜歡我。可能,你已經愛上我,不,絕對是的,你愛上我了。」

    「你、你你、你……」寶寶脹紅臉,急得頭昏腦脹。奇怪,不論她怎麼講,他都能扭曲成對他有利的意思?好無賴!可是,她干麼臉紅?干麼氣虛?怎麼說不出話反擊?怎麼冷靜不了?腦袋一片空白,臉紅耳赤的瞪著他微笑的臉、黝黑的眼睛,怎麼口拙了?

    他的臉越來越近,他的嘴也是,他的氣息拂在她臉上,她的心癢癢的,在他熱情的注視下,她覺得恍惚、虛弱、不能專注。因為她感覺到他要吻她,是啊,他像是要吻她了,他看著她的眼神好象已經穿透她的心,剝開她的心房,唉!好象她赤裸裸了啊,真可怕。

    女老大慌了。

    「我不跟你說了。」結果只是賭氣地進出一句。反正怎樣都講不過他,氣虛。

    他眼中的笑意更深,身體緊密地壓住她,她喘不過氣,臉色更紅了,心跳得好狂!

    「那更好,我們不要說話了。」他眼色炯亮、熱情。她臉紅的樣子真可愛,他能感覺她的臉在掌心裡越來越燙。

    「……」她瞪著他,不懂他的意思。

    他的鼻子輕輕摩挲她的鼻子,眼睛牢牢地盯住她的眼睛,心貼著她的心跳。

    「我們都別說話,我們來親吻,嗯?」低頭,覆住她的嘴,結結實實的親吻,熱情的舌頭探入她嘴唇,與她親暱相觸,吻得她透不過氣。

    「會有人看見……」她移開嘴,掙扎著說。

    他攫住她的下巴,嗓音低啞:「誰?鳥?還是雲?還是水裡的魚兒?」他啃咬她的耳垂。「你真香,真軟……我想在你身體裡……對你做好色情的事……」

    「你夠了喔。」她喘氣,他越說越色情。

    「譬如把你愛揍人的手綁住……」舔吻她的耳垂,一路延續到柔白的頸子。

    「然後趁著月黑風高,色情地侵犯你……」然後是肩膀。

    她的呼吸開始破碎,說的話不清楚,變成喃喃的低吟。

    他繼續說:「你脾氣太壞了,也許該把你的腳也綁住,好好懲罰你。」他的手鑽入她的上衣裡,扯下胸罩,隔著T恤,輕咬她的乳尖。

    「我要教訓你,用熱情的吻,還有我的身體懲罰你,讓你興奮得不能睡覺,讓你疲憊得不能作夢,讓你在我的身體下融化……讓你像水被熱情地蒸發,讓你哭著求饒,把你旺盛的精力搾干……」

    「你……譚夏樹……」她的身體開始柔軟,她的意志在搖晃。她的驕傲呢?霸氣呢?在他綿密又色情的親吻底下,融化、崩塌。

    「然後……我要在你的身體裡,蓋章……」他的嘴,開始攻擊她的腰。

    真可怕,她覺得好興奮。「好了、好了……」揪住他的肩膀要將他推開。

    他堅定立場,不為所動,開始扯她的褲子,親吻可愛的肚臍眼……

    她驚顫地下腹一縮,膝蓋一頂。

    「唔!」

    砰地,他跌下躺椅,驚愕地看著躺椅上的熊寶寶,她急遽喘息,發亂臉紅。

    「我……我不是故意的。」跌疼了嗎?他對她做的事太親密了,害得她太慌亂了才會……

    「你……」夏樹瞠目,旋即頭一仰,哈哈大笑。他雙肘懶散地撐在地上,笑得喘不過氣。

    「別笑了。」寶寶臉紅似火燒。

    「老天!你踹我……而且是在我們親吻的時候……寶寶,你真狠。」

    「笑完沒有?」寶寶尷尬。看他大笑,聽他爽朗的笑聲,竟也渲染了那份愉快的感受,溫暖的光彩在她眸底流動。

    「你不喜歡我吻你嗎?」他眨眨眼睛。

    「不是。」她紅著臉,不情願地承認了。實話是,她覺得他害她好興奮又很刺激,可是這種刺激對她而言真是太陌生了。

    「看不出你也有害羞的時候。」夏樹笑睨著她,存心逗她。

    「不是害羞!」臉更紅,連耳朵都紅了,他懷疑再鬧下去她要爆炸啦!

    「是膽小。」他笑得壞壞地。

    「不是!」她瞪他一眼。

    「我吻妳,妳不好意思啊?」他懶洋洋地問。

    「喂!」

    「妳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喂!」

    「哦?喔喔,我猜對了,面對喜歡的男人,你就害羞了?」

    寶寶跳下躺椅,壓住譚夏樹,騎在他腰上,捧住他的臉,低頭湊上嘴用力一吻,然後,猛地放開。

    「誰說我怕了!」

    他眸光一沉,環住她頸子,往下按,勒索更多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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