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淑女 第五章
    破敗的古屋裡又有了燈光,微弱光線在每一扇窗戶後移動,氣氛十分詭異。

    賀蘭拿著小型的手電筒,慢慢地在黑暗中前進,手電筒能夠照明的范圍有限,破舊的家具在微弱的燈光下,看來有點詭異。她原本已習慣了這種環境,但是今天情況有些不同。

    有商櫛風跟隨在她身後,令她變得有些緊張,她不斷地感覺到,他就在她的身後,灼熱的呼吸吹拂著她的頸背,高大的身軀散發著炙熱的溫度。

    有好幾次,她竟然有些分心,必須用力咬咬唇,利用小小的疼痛恢復注意力。

    好可怕的男人,他表面看來溫和無害,卻有著最強的滲透力,時而溫柔時而強硬的手段,將她完全地掌握在手心。

    她想得出神,腳下不小心絆到什麼不知名的硬物,她低呼一聲,在摔倒的前一秒鍾,身後一只強壯的手臂伸出,牢牢地環住了她的腰,穩定了她的身體。

    “小心,貓兒,你腳下有一張翻倒的桌子。”他將她拉進懷裡,乘機讓她柔軟的身軀緊貼他的胸膛。他低頭在她耳邊說道,輕舔一下她的耳朵。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雙手放在他的胸前推拒。眼前的情況那麼危險,無法想象他還有心情逗她,聽他的口氣,像是十分鎮定,一點也未將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裡。

    “你在黑暗中也看得見?”她克服了因為他的觸碰而產生的奇異影響,有些詫異地問。

    這裡是她用來交易的場所之一,雖然來過數次,但是在黑暗中也摸不熟所有的地形,怎麼反倒是第一次來的他,像是在黑暗中也看得見似的,游刃有余地幫助她免於摔疼的命運。

    “我的視力比較好。”商櫛風輕描淡寫地說道,唇流連在她的發鬢間,聞著她身上的香氣,態度十分悠閒。

    走在他們身後的杜豐臣,則是因為光線不足,結實地摔了一跤。他發出巨大的呻吟,含著淚看著多年好友只顧著調戲美女,完全把他遺忘在一邊。

    “商櫛風,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家伙,有了美女就忘了朋友。”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身上已經滿是灰塵。“我說黑貓啊,你什麼地方不好選,偏偏要選在這個黑漆漆的屋子?我說不定還沒拿回芯片,就已經摔死在這屋子裡的某個地方了。”杜豐臣大聲抱怨。

    “這是最安全的地方,平時沒有人會接近這裡。”賀蘭輕輕地推開商櫛風的懷抱,深吸一口氣繼續往前走。

    她的身體好奇怪,只是被商櫛風抱在懷裡,就覺得全身發燙,手腳像是都使不上力氣,有種想趴在他懷裡的沖動。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應該找機會偷襲這個繡花枕頭的,但是他似乎有著奇怪的魔力,能夠讓她心跳加速,忘卻所有的冷靜。

    “應該是沒有人敢接近吧?這裡又破又黑,看來完全適合拍鬼片。”杜豐臣抱怨著,一面還是跟著走進了屋子裡最內部的房間。

    “我幾年前發現這個地方,就拿來作為跟客戶交易的場所,這裡比贓物市集隱密多了。”賀蘭說道,在黑暗中搜尋著先前留下來的蠟燭。

    環繞在腰上的手臂徒然一緊,她抬起頭來看著他,不知道他又想打什麼主意。眼前黑暗的空間,增添了一絲親密感,他的呼吸與男性氣息無所不在,讓她更為不安。

    “坐下來吧,領著我們走了一整夜,你一定累了。”商櫛風溫柔地誘哄,聲音像是在吹氣一般虛無,靠在她耳邊輕聲低語。環繞在她腰上的手卻十分堅持,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就已經將她的身子抱起。

    賀蘭的臉通紅著,身軀不停地顫抖,他的舌舔著她的耳朵,那種感覺有些下流,增添了她的羞恥感,卻更加的銷魂。她克制著不敢發出聲音來,他在她身上做的一切,成為最甜蜜的折磨。

    他實在太過殘忍,選擇在這種時候逗弄她,要是讓杜豐臣聽見她所發出的聲音,她還有什麼臉見人?

    坐在不遠處的杜豐臣觀察著四周,沒有發現幾公尺外正上演著香艷激情的鏡頭。他半天沒有聽到聲音,只聽見模糊的低喘,一時之間也沒能反應過來,只當是賀蘭剛剛走得太累了。

    “黑貓,你對這個買芯片的家伙了解多少?”他發出問題。

    而賀蘭陷溺在商櫛風所制造的激情風暴裡,根本沒聽見杜豐臣的問題,雙手甚至沒有意識地攀住他寬闊的肩膀,將他當成最後的依靠。是商櫛風在她耳邊,重復杜豐臣的問題,她才逐漸清醒過來。

    她清清喉嚨,掩飾著聲音裡的干澀不自然。“那個人叫羅森,是東歐人,先前不曾在贓物市場裡買過任何東西,看他的模樣,似乎很急著要拿到芯片,先前在交易時,他還因為買不到藍圖而發火。”

    “我知道這個人,是有名的武器間諜,專門偷了台灣、日本正在研究的高科技武器技術,轉賣到動亂的國家去。”商櫛風淡淡地說道,最後再吻了她一下,將雙手撤離她誘人的豐盈。

    賀蘭松懈地喘了一口氣,心裡卻奇怪地有一些恫悵,感到身體裡有一種怪異的空虛尚未被滿足,那種空虛類似饑餓的感覺,卻又更加強烈。她抬起頭困惑地看著商櫛風,卻看見他胸有成竹的微笑,不知為什麼,他的笑容讓她有些生氣。

    “芯片不是問題,羅森只是武器間諜,並不是什麼大角色,我比較擔心的是藍圖。先前從“太偉集團”的研究部門將藍圖偷出去的人,被我找到時已經是一貝屍體,可見對方十分心狠手辣,在得到藍圖後就殺人滅口。”杜豐臣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黑眸裡的光芒變得危險,原先的慵懶在此刻消失無蹤。

    賀蘭這一次的顫抖是貨真價實的,她的身子有些僵硬,直覺地靠近商櫛風的胸膛,手輕碰著他的胸前,感受肌膚下的心跳。“擁有藍圖的人是陸晨隆,他在黑市裡很有名氣,每年經手的贓物很可觀;我也是第一次接受他的委托,如果不是必要,我也不願意跟他扯上關系。”她聽過許多陸晨隆對付人的可怕手段,但是孤兒院裡需要大量金錢,她沒有選擇的余地。

    “果然是他。”商櫛風瞇起眼睛。

    陸晨隆專門經營高價的贓物買賣,先前也曾經竊取過“太偉集團”裡的研發產品,他生性狡猾多疑,在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下,根本沒有辦法奈他何。

    商櫛風清晰地感覺到,賀蘭在提到陸晨隆時,身子有些顫抖,那不同於先前因為他的觸摸而難耐的輕顫,而是因為深深的恐懼。“你接受了他的委托,曾經跟他有過接觸?”他抬起她的下巴問道,看出她眼裡深埋的恐懼,那一瞬間,他胸中的憤怒燃燒著。

    賀蘭避開他的視線,卻掩飾不了身軀的顫抖。“是的,他派人帶我去到他的住處,委托我替他賣出芯片。”

    其實不只如此,那時,陸晨隆貪婪地看著她,在談論的整個過程始終以淫穢的視線打量著她,甚至還暗示她,只要她留下來做他的女人,從此就不用在黑市裡出生入死地冒險。她事後不禁懷疑,要不是他還要靠著她與買主接洽一切事情,自己說不定根本就走不出那裡。

    “該死的家伙!”商櫛風大約猜出她恐懼的是什麼,胸中的憤怒讓他不由自主地咒罵出聲。

    賀蘭驚訝地抬起頭來,沒有想到從來溫文儒雅的他也會咒罵。

    “你罵粗話!”她像是抓到他的小辮子,瞪大了眼睛說道。他不停地指責她,不許她說出任何不雅的字句,卻讓她聽見,他也會咒罵出聲!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些?

    商櫛風露出有些無賴的笑容,撫摸著她花瓣似的紅唇。“是啊,我罵粗話了,歡迎你來懲罰我。”他愉快地說道,還朝著她噘起嘴准備接受“處罰”。

    “夠了!你們就饒過我這個老婆不在身邊的可憐蟲,不要再刺激我了。”杜豐臣發出呻吟,格外地想念起遠在日本的嬌妻。

    賀蘭惱羞成怒,用力伸出手想推開他的臉,但是手掌才剛剛推上他那張令人討厭而心慌的俊美臉孔,她就覺得掌心一陣濕熱,奇異的觸感滑過掌心的肌膚,還在劃著圓圈,她驀地發現自己的手心被柔軟的事物碰觸著。

    她低呼一聲,連忙收回手,看見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不敢相信他這麼地下流,竟然伸出舌來舔著她的掌心!那種觸感至今仍留在她的手上,狂肆的騷動持續地影響著她……

    “他媽的!你是見鬼的有什麼毛病,竟然……”她直覺地罵出聲來,等到驚覺出不對勁時,他已經瞇起雙眼看著她。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看出他眼裡的不懷好意。

    “貓兒,你又罵粗話了。”商櫛風說道,旋即迅速地伸出手握住她纖細的腰,將她往懷裡拖。

    她發出絕望的悲鳴,太清楚他要用什麼方式來堵住她的嘴。她開始懷疑,他根本不是在乎她罵不罵粗話,而是找個正大光明的理由,不放過占她便宜的任何機會。

    杜豐臣難過地將頭轉過去,一邊還在喃喃自語:“老婆,我好想念你啊!”他語帶哭音地說著,覺得自己悲慘到了極點,不但老婆不在身邊,出任務時還被強迫看了整夜的你儂我儂。

    遠方傳來些許模糊的聲響,兩個男人同時都警覺地全身一僵,原先的輕松氣氛消失無蹤,兩人交換一個銳利的眼神。那神情十分地專注與危險,賀蘭看在眼裡,懷疑自己當初怎麼錯得那麼離譜,竟然把他當成笨拙的軟腳蝦!

    “看來我們的客人到了。”商櫛風緩緩站起身來,示意好友躲入黑暗中,而他則是坐在沙發上文風不動,手臂仍舊繞著賀蘭的腰。

    幾分鍾之後,羅森帶著幾個保鏢走入房間,表情十分緊張而興奮,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不住觀察著四周。至於那些保鏢,上次吃過賀蘭的虧,這一次再見到她時,神情都有些戒備。

    “黑貓,藍圖在哪裡?”羅森迫不及待地問,雙手乖乖捧上好幾大袋的大面額美鈔。當他看見沙發上抱著賀蘭的商櫛風時,困惑了幾秒鍾,之後連忙堆滿了笑。

    “這位就是陸先生嗎?早就聽說黑貓即將是您的人,但是沒想到您會這麼重視她,還親自陪著她來,這讓我受寵若驚啊!”

    陸晨隆在看過賀蘭的美貌後就念念不忘,早就放出風聲,說黑貓即將是他的女人,所以先前他們在贓物市場搶了一整箱的珠寶,人們礙於陸晨隆的權勢,也不敢對她怎麼樣。也因此羅森以為,陸晨隆寵幸黑貓,到了願意跟她一起出來販賣贓物的程度。

    商櫛風冷笑一聲,用只有賀蘭聽得見的聲量說道:“又多了一個讓我殺他的理由。”他的語氣平淡,但是卻格外可怕。

    而賀蘭卻緊皺著眉頭,緩慢地從商櫛風的腿上滑下,窈窕的身段站在微弱的燈光下。她覺得不對勁,委托人的身分應該是絕對保密的,羅森怎麼會知道委托她的人是陸晨隆?

    羅森不知道大難臨頭,還在興奮地說著話,以為自己終於見到黑市裡響當當的大人物。“我早先聽到消息,聽說陸先生即將召開拍賣會,將手上的藍圖公開拍賣,心裡還以為沒了機會。後來卻接到黑貓的消息,聽到您願意把藍圖賣給我,想來拍賣會應該也只是個幌子吧?”他愉快地說道,企圖上前幾步,好看清楚沙發上那個男人的長相。

    “芯片呢?”黑暗裡傳來冷冷的聲音,就連聲音裡都聽得出令人戰栗的冷漠。

    賀蘭的視線離不開商櫛風,在這一刻裡清晰的感受到眼前的他有多麼危險。那神情與眼神,都犀利而可怕,此刻的他完全沒有平日的溫文,全身散發著驚人的氣勢,也難怪羅森會將他誤認為陸晨隆。

    羅森不曾見過陸晨隆的臉孔,而此刻商櫛風的氣勢,完全就是游走生死之間的危險人物。

    羅森連忙陪著笑,小心翼翼地從口袋裡拿出特制的小盒,畢恭畢敬地將小盒遞過去。雖然說是買了對方的貨,他是個買主,但是對方的權勢驚人,他要是攀得上關系,有了陸晨隆這條門路,還怕撈不到什麼好貨可以賣回歐洲嗎?

    羅森原本也困惑,既然要將藍圖賣給他,為什麼要他帶著芯片前來交換?不過話說回來,芯片的測試已經告一個段落,他的人也大略了解了芯片的結構,現在只要有了詳細的藍圖,他就可以大量生產了。利欲熏心之下,他興沖沖地帶著現金與芯片前來。

    商櫛風傲然地接過小盒,輕易地打開,翻弄過芯片的底部,黑眸裡有光芒閃爍。“是冷光槍的芯片沒錯,底部還有編號刻痕。”他淡淡地說道,將小盒放入口袋裡。

    “您真是清楚啊!”羅森拍著馬屁,臉上堆滿了笑。“那麼,藍圖是不是可以交給我?”

    “我當然清楚,這芯片是我監督制造的。”商櫛風慢慢地露出令人膽寒的笑容,對著臉色逐漸變得蒼白的羅森微笑。“還有,藍圖不在我的手上,所以必須要讓你失望了。”

    “你不是陸晨隆!”羅森驚駭地喊道,猛然想要後退,沒想到卻踩到地上軟棉的身體。他轉過頭去,臉色慘白地發現,先前帶來的保鏢,現在已經全躺在地上了。

    杜豐臣不知何時縱黑暗中竄出,以詭異的速度擺平眾多保鏢,當羅森回過頭來時,他剛好握住最後一個仍舊清醒的保鏢,愉快地給予一記重拳。

    “黑貓,你竟然出賣我!你的職業道德到哪裡去了?怎麼可以出賣客戶?”羅森驚慌地說道,不敢置信地看著賀蘭。

    黑貓的名聲極為響亮,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跟“太偉集團”的人掛勾。

    “她現在受雇於我。”商櫛風站起身來,俯視著幾乎要昏倒的羅森。“還有,跟你們這種人打交道,談道德根本是一樁笑話。”他的嘴角有著野獸似的獰笑。

    羅森還妄想著逃走,忽然一記銀光閃過,冰冷銳利的西洋劍徒然抽出,抵住他的胸口。他抬起頭來,剛好看見賀蘭平舉著長劍,那模樣像是他膽敢再動一下,她就會當場殺了他。

    “黑貓,我可以給你錢,再多的錢都給你,反正你賣贓物也只是為了錢,就放過我吧!”他哀求著。

    “在我不知道芯片的用途前,我是會放過你,但是,我無法原諒,你要將晶片賣給戰亂的國家,制造出戰爭。”想到因為這種人,使得戰爭不斷發生,制造了眾多的孤兒,她的心中便充滿怒氣。

    “貓兒,把他交給我。”商櫛風溫和地說道,走到她的身後,握住她持劍的手。並不是可憐羅森,他只是不願意賀蘭的雙手沾上這種人的血。

    她松開了握劍的手,閉上眼睛不再去看面目可憎的羅森。

    當商櫛風正打算解決羅森時,門口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伴隨著小女孩掙扎的聲音。他的身軀有片刻僵硬,銳利的黑眸掃向門口,其中一個漏網的保鏢挾持著唐心出現,證實了他心中最糟的猜測。

    “住手!這小丫頭是你們的人吧?要是再動手的話,我就轟掉她的頭。”保鏢拿槍抵住唐心的頭,硬著頭皮放狠話。

    唐心扭動著小小的身軀,一身緊身的黑衣打扮,腰上甚至還佩著一枝西洋劍,跟賀蘭的打扮一模一樣。此刻她見到熟人,終於停止了掙扎,有些尷尬地看著兩位叔叔。

    “小惡魔,你怎麼會在這裡?”杜豐臣氣急敗壞地喊,把手中昏迷不醒的男人像垃圾一樣扔到牆角去。

    “我只是覺得貓姊姊的打扮好帥氣,想要學學她嘛!所以才偷偷跟著你們到這裡來,怎麼曉得還沒有找到你們,就先被逮到了。”她難受地扭扭身子,不安地看著抵住自己的那把槍。

    “我該建議你爸爸,拿條鐵鏈把你鎖上。”商櫛風瞇起眼睛說道,沒有松開對羅森的箝制。

    “我只是想當小黑貓嘛!你這麼疼貓姊姊,多少也疼我一下。貓姊姊,你行行好,幫我求個情吧!”唐心一臉可憐兮兮地說道,還發出貓咪似的哀鳴。“喵……”

    “放開我,不然她就沒命。”羅森看到屬下掌握了優勢,說起話來也大聲了,他想要掙扎,卻有些擔心那把尖銳的西洋劍會穿透他的心髒。

    賀蘭擔憂地看著唐心,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但是她已經開始喜歡上這個美麗聰明的小女孩,她無法看著唐心受到傷害,那會令她良心不安。她猛地推開商櫛風,撲向門前的保鏢。

    保鏢沒有料到她會來這招,被她撞倒在地上,唐心則摔倒在一旁。保鏢憤怒地舉起手槍,瞄准著賀蘭的頭部,失去理智地想置她於死地。

    “婊子養的,你這個賤女人,竟然敢……”他的話沒能說完,一陣藍光從他背後亮起,然後他像是石像一樣,定在原地動也不動。

    賀蘭呆愣地坐在原地,一時之間不曉得發生什麼事情。

    唐心從保鏢的身後走出來,手上拿著一個類似手電筒的東西。

    “嘖嘖,冷光槍用上新型的雷射二極真空管,雖然縮小了體積,但是效果還是滿不錯的。”她抬腿踹踹僵硬不動的男人。“我原本還不想用上冷光槍,讓你這家伙成為第一個實驗品,倒是便宜你了。”

    “小惡魔,這東西哪裡來的?”杜豐臣挑起眉頭,沒想到唐心也開竅,懂得帶武器自保。

    唐心哼了一聲,流露出天才少女的驕傲眼神。“當然是我從實驗室裡拿來的,用上最新的技術再改良,才能這麼輕便,先前做的成品像是個小型手提箱,重死了!”

    “這個就是冷光槍?”賀蘭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詢問。驀地一雙手臂從後方將她抱起,將她牢牢地抱在懷中,緊得讓她快要不能呼吸,她發出細細的呻吟,在他的擁抱裡喘息。

    “永遠永遠不許再這麼沖動,聽到沒有!”商櫛風的表情幾乎可以稱之為凶惡,雙眼裡充斥著激烈的光芒,直勾勾地盯著賀蘭,要確定她沒有受到傷害。見到她撲向保鏢的那一瞬間,他的心髒差點停止跳動。

    賀蘭看著他,對他的霸道感到無可奈何。但是,在無奈之外,他那麼激動的關心,又讓她的心奇怪地緊縮,胸口悶悶的,像是被填滿了什麼東西。

    “不會了。”她輕聲說道,將雙手繞上他的頸項,埋首進他的胸膛,聽見他有力的心跳,頭一次允許自己依賴進他的胸懷中。他總是有辦法,讓她深刻的感受到,自己是一個女人。

    杜豐臣則是眼尖地看見准備逃走的羅森,他挑起眉頭,不慌不忙地叫了一聲:“小惡魔。”他雙手交疊在胸前,准備以逸待勞。

    唐心的反應很快,還耍帥地擺出西部槍客的姿態,輕按冷光槍,一道藍光從手中激射而出,籠罩了羅森。

    轉眼間,房間內又多了一尊動彈不得的雕像。

    杜豐臣摸摸下巴,繞在羅森的旁邊打轉。“這種東西倒是方便,下次我房東來跟我要房租時,我可以拿這東西對付她。”他認真地打起壞主意。

    “他媽的!偷了藍圖,竟然還敢辦什麼拍賣會,這家伙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唐心咒罵著,將冷光槍收回腰間。她的學習能力強得驚人,羨慕著賀蘭的江湖口吻,自然有樣學樣,再加上先前眾多叔叔們的“啟發”,說起粗話來竟然也有幾分氣勢。

    商櫛風皺皺眉頭,抱著賀蘭往外走去,不肯讓她下地,他必須緊緊地抱著她,才能平靜下來,確定她還是安然無恙的,他並沒有失去她。在剛剛那一瞬間,看見她身陷險境的那一剎那,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重視她,一個堅定的決定在心中成形——就算是奪回藍圖也罷,他一輩子都不會放她離開,他決心留住她這頭美麗的貓兒!

    “小惡魔,別說粗話。”他淡淡地看了唐心一眼。

    唐心露出過度甜蜜的微笑。“商叔叔,你要用處罰貓姊姊的方法對付我嗎?”她偏頭看看賀蘭,先是點點自己的小小紅唇,然後舉起食指對著商櫛風搖了搖。

    “別忘了,我還沒有成年喔!你動了我是要吃上官司的。”她邪惡地笑著。

    商櫛風瞇起眼睛,瞪了小女孩半晌。“總會有人治得了你的。”他淡淡地說道,不跟這個膽大妄為、又過度聰明的小女孩計較。

    “哼!治得了我唐心?別傻了,那種人不是已經埋進土裡,就是還沒出生。”她有些驕傲地說道,言下之意是世界上還沒人有能奈她如何。

    一旁的杜豐臣勾著嘴角冷笑,拎起唐心就往外走,一邊還在喃喃自語:“真有趣,還沒有遇見我老婆前,我也說過這種話。小惡魔啊,總會有人治得了你的,到時候我一定要去親吻他的腳,感謝他為世人除害。”

    一行人走出破舊的屋子,完全遺忘了裡面昏迷不醒的男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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