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傾君 第七章
    載著淺野芷茜,葛木輝開著車子越過一條條美食街、一間間美食館最後駛進一扇有些古老的大門,停止在古色古香的大屋前。坐在車上的淺野芷茜愕然的望著車外幽靜的環境,臉上充滿了懷疑。

    「這裡有餐館嗎?」她問。

    「你覺得我是會虐待自己的人嗎?」

    聽見他充滿嘲弄的聲音,淺野芷茜霍然閉上嘴巴。

    看見她的反應,葛木輝無聲的詛咒了一聲,控制自己壓下一路上不想不氣,愈想愈氣的怒火,改以緩和的口氣重新回答她。

    「這是我家。」他對她說。

    淺野芷茜驚詫的勝大了雙眼,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你家?」

    「對,我家。」他深深的看著她,心裡卻想著不知道媽媽看到這個兒媳婦會有何評語。

    「但是……為什麼?」

    「我說過我想吃你煮的東西,既然你那裡沒有廚房,我當然得負責找地方讓你煮。」

    他張口又閉口,最後輕描淡寫的答道,並未說出實話。不管她有什麼異議、答不答應,反正這個老婆他是娶定了,而既然如此他當然得找機會讓她熟悉他的生活環境,以免將來她會適應不良,當然,他還得將她介紹給媽媽,「怎樣,你有什麼問題嗎?」他看著她問。

    「不。」淺野芷茜整整愕視了他三秒後才搖頭。

    「那我們下車吧。」他看了她一眼說。

    屋內沉靜的氣氛讓才踏進門的葛木輝輕易的猜到母親大概又去參加派對了,果然下一秒鐘,上前歡迎他回家的歐巴桑便證實了他的猜測。他推卻了她的服侍,直接將淺野芷茜帶向自己的地盤。

    「原來你是真的很喜歡吃我煮的東西。」走在他身旁的淺野芷茜突如其來的冒出這一句話。

    「怎麼突然說出這句話?」

    「我沒想過你只要回家,就會有熱騰騰的食物讓你吃,」她指的是他家有傭人,可以隨時隨地的由他差遣,「而你卻還大老遠的到我那兒,等我下班,隨隨便便的弄給你吃……我沒想過。」

    「那你現在知道了?」

    「嗯。」原來他的出身竟是如此的顯赫,她終於知道了。

    「嗯?除了一聲嗯,你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嗎?」

    他揚眉看著她。

    淺野芷茜一臉茫然,不瞭解他要她說什麼。

    「看來你絲毫沒有想要搬回原來那間附有廚區租屋的念頭,」葛木輝看了她一會後說道,之後卻又無由的一歎,「也罷,既然搬了就搬了,以後我就辛苦點去載你來這兒煮好了,畢竟要吃就要付出點代價嘛。你說對嗎?」

    淺野芷茜說不出話來。照他的意思,難道說她這一輩子都得待在他找得到的地方,隨傳隨到的替他煮飯嘍?如果真的做不成情人,做朋友她也是可以接受,問題是她的肚子會一天一天的大起來,她怎可能繼續待在他身邊,做他的朋友呢?

    「也許我可以抽空教歐巴桑如何煮出適合你口味的東西,這樣的話……」

    「你不願意煮給我吃?」他皺眉。

    「我……我想這樣的話你就可以不必這麼麻煩,為了吃一頓還得到我那裡載我到這邊。」她欲言又止的轉口道。

    「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麻煩的。」

    「但是……」

    「你覺得麻煩嗎?或許你乾脆直接搬到我家住好了,這樣就可以省去不必要的麻煩了。」葛木輝靈光一閃提議過。

    「搬……」聲音卡在喉嚨裡發不出來,淺野芷茜瞪了他半晌才能順利的發聲說話,「你要我搬過來做你的專屬廚師?」她難以置信的問。

    「不管做什麼,如果我要你搬進來住,你願不願意?」葛木輝試探的問。

    「這……」

    「你不願意?」閃過她眼中的複雜神色讓他緊張的追問道。

    淺野芷茜默默的看著他,好一晌後才開口說:「你真的那麼喜歡吃我煮的東西?為了吃,要我搬進你家住,這未免太……我從來沒聽過有這種事的。」

    「那你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搬進來?」他不知道自己始終屏著息。

    「你要我怎麼說?」

    「說願意。」

    說願意?她怎麼說得出口?淺野芷茜看著他在心中苦澀的想道。

    雖說現代的社會,男女同居、試婚或是發生一夜情之事根本有如家常便飯,再無人會大驚小怪,可是問題在她的情況跟這些沒有一個是吻合的。

    她懷了他的孩子,而他只想吃她煮的東西所以叫她搬去與他同住,她心甘情願的愛著他,而他的心卻完全在另一個女人身上,這樣的三角關係……難道說她真該懷著他的孩子替他煮飯,然後看著他去娶別的女人,再祝他結婚快樂嗎?她沒有這麼偉大。

    「輝我……」

    「你需要時間考慮是不是?要多久?明天可以給我答覆嗎?」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他輕而易舉的穿破,看著他,淺野芷茜無言以對。

    「好,讓你想想,這個問題我們明天再說。現在,我肚子快餓扁了,你要弄什麼東西給我吃?」他期待的問。

    「你要吃什麼?」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她問道,並在心中樂觀的想著,也許明天之後他便會忘記要她搬來這兒住的事。

    「你呢,你想吃什麼?」

    淺野芷茜愕然的看著他,「現在是你肚子餓,不是我耶。」她說。

    「你說的也對,那麼我……來點清淡一點的好了。」

    他說。懷孕的人應該受不了油膩的味道才對。

    這回淺野芷茜連下巴都掉了下來。清淡一向不是他百變口味中的任何一味,而他現在餓得幾乎都要前胸貼後背了,竟然還叫她煮他最難下嚥的清粥小菜,他不會是餓傻了吧?

    「輝,你沒事吧?」她擔心的盯著他問。

    「除了快餓死以外,我好得很。」他幽默的答道,「來,這邊走是廚房,等吃飽了我再帶你四處逛逛,雖說現在是晚間,但是逛起來還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輝,你確定你沒事?真的要吃清淡一點的東西?」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還在擔心。

    「廚房裡的東西應該有盡有,我要吃什麼隨便你做,只要味道你受得了的就行了。」

    他看著她溫柔的笑道。

    「為什麼這麼說?」若有所感,她懷疑的問道。

    「因為我要你陪我吃,不挑食的我當然得配合你。」

    淺野芷茜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她愣了一下後道:「可是我已經吃過了。」

    「你這麼瘦多吃一點沒關係。」

    「可是……」

    「我要你陪我一起吃。」他霸道的截斷她,並催促道:「別可是了,快去煮你想吃的東西吧,再不煮我就耍餓死了。」

    聽他理直氣壯的說著上聊不接下聊的話,淺野芷茜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好,這話是你說的,我就煮『我』想吃的東酉,到時你若食不下嚥真餓死了的話,可不關我的事哦。」

    她挪揄的睨視著他說道。

    「放心,你煮出來的東西我是不可能會食不下嚥的,不過拜託,別說了,再說了去我可能真會餓死。」

    他說。

    看著他可憐兮兮的表情,淺野芷茜失笑的搖了搖頭,「坐一下,我看冰箱內有什麼東西可以快煮的,你先忍忍。」

    「快點。」

    「有點耐心,我保證不會讓你餓死的。」

    酒足飯飽之後,葛木輝帶著淺野芷茜在家中、庭院中閒適的遊逛著,只要看見頗具歷史意義或有代表性價值的東西,便不厭其煩的為她訴說其中由來,而時間就這麼在他們一個說一個聽之間快速的流逝。

    淺野芷茜難以近信的看著手錶的指針已逼近十一點。

    「輝,我要回家了。」她倏然叫道。

    「好端端的怎麼……」

    葛本輝徽愣的看著她開口道,卻被她打斷。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快十一點了!」

    「十一點又怎樣,你十一點有事?」

    「我明天要上班,家裡還有一些衣服要洗,而我甚至還沒洗澡……不行,我真的得要回家了,輝,你可以送我回去嗎?如果不方便我自己叫車也行。」

    「怎會不方便,倒是……」葛木輝說得有些猶豫。

    「什麼?」

    「我還有件事要做。」

    「那沒關係,我自己叫車回去好了。」

    他搖了搖頭,「不行。既然是我載你來的,回去當然也要由我載。」

    「那……你有什麼事要做,我幫得上忙嗎?」

    「當然,你當然幫得上忙,事實上那件事根本少不了你。」葛木輝霍然笑逐顏開的說。

    「那,你要我怎麼幫你?」她眨眨大眼。

    「來,先跟我來。」

    有些迫不及待的跟他走,淺野芷茜一心只想著能趕快將事情做完,趕快回家,根本沒仔細想過他要做什麼事是非她不可的,畢竟他家裡還有個歐巴桑可以幫忙不是嗎?

    穿過迴廊,越過中庭,她隨他走進一間房內。

    「要我做什麼?」站在房內,她仰起頭詢問他。

    「來,這邊先坐下。」他指著彈簧床邊道。

    淺野芷茜不疑有他的照著他的話做。「現在呢?」

    坐下後她立即問,並忙不迭的轉頭巡視著週遭,猜想著他到底有什麼事是需要她幫忙的。

    看著她純真的反應,葛木輝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極其溫柔的笑容,這個小女人,為什麼他以前都沒發覺她是那麼的可愛呢?他信口胡扯的話竟也能讓她信個十成十,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而她腹中卻已經孕育著他們的孩子。

    想到他們的孩子,葛木輝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慢慢的退去。

    和她在一起一整個晚上了,她卻絕口未提關於她肚子裡孩子的事,為什麼?難道說她並不想讓他知道,可是這又是為什麼?以她放在床頭邊的書籍來看,她一定想將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來,可是為什麼她不告訴他孩子的事呢?

    想不透這一點,事實上他根本不想去想它,因為他早已打定主意,在送她回家之前她若還不打算告訴他的話,那麼他會代勞替她說出這個喜訊,至於現在嘛……

    「輝,你到底要我幫你做什麼?」找不出房內有什麼東西需要她的一臂之力,淺野芷茜最後將視線移回葛木輝臉上,茫然的問道。

    葛木輝什麼也沒說卻含笑的靠著她,與她並坐在床沿上。

    「輝?」她帶著滿臉的疑問轉向他,怎知迎接她的卻是他熾熱的雙唇,她瞪著近在咫尺的他,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

    「把眼睛閉上。」

    她乖乖的閉上眼睛,靜靜的感覺他溫柔卻熾熱的吻。他吻了她多久,她全無概念,但慢慢的,她想起了時間以及他所要她幫忙做的事,她鬆開攬住他脖子的雙臂,推他。

    「你不是有事要我幫你做嗎?」她在他稍微鬆開她的雙唇時說道。

    「你已經在做了。」

    「什……」

    雙唇再次被他佔據,身體亦同時被他向後推的仰躺在床上,他的疊上她的。

    淺野芷茜有片刻腦筋是一片空白的,所感覺到的只有壓在她身上的他,然後他剛剛所說的那句話慢慢的在她腦中浮現——你已經在做了。

    「輝,不行。」她使然伸手推著他肩膀,「我該回家了,我明天還要上班。」

    「留下來。」葛木輝的嘴移向她的頸窩,並一路尾隨著不安分的手吻向她被他解放的胸部。

    淺野芷茜在顫抖中喘息,該有的堅持更在他親密的動作中被遺忘,隱約之間,她感覺到自己熱切的回應了他的熱情,他亦毫不保留的給予了她所能承受的全部,甚至更多。

    之後,她趴臥在他身上喘息著想離開他下床穿衣回家,卻被他個翻身壓回了床上。

    葛木輝雙日支撐著身體大部分的重量,懸在她上方靜靜的凝視著她。

    「輝?」她不懂他的用意。

    「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他柔聲的問她。

    「什麼?」她不懂。

    「我說你是不是忘了告訴我一件事。」

    「一件事?」她愣愣的看著他,還是反應不過來。

    「是不是我的裸體影響了你的思考力,讓你心神不寧根本無法專心聽我在說什麼?」

    她遲鈍的反應讓他忍不住挪揄道,「如果是的話,我可以去把衣服穿上,雖然我比較喜歡以現在這個樣子跟你躺在一起。」他興致勃勃的身體輕易的證明了他所說的話。

    淺野芷茜猛抽了一口氣,「不行,輝,我明天真的要上班,該回家了。」

    「明天是明天,現在是現在,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他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輕輕的搖頭道,「現在,你是不是有什麼話忘了要對我說?」

    她不懂。表情卻可愛得讓葛木輝思不住傾身又親吻了她好久,直到自己險些失去自制,這才強迫自己的身體稍微離開她冷靜下來,不過他的上半身依然懸在她身上。

    「芷茜,你愛不愛我?」他抵著她的額頭問道,「我似乎從未向你證實過這一點。」

    「為什麼突然想證實?」淺野芷茜沉默了一會,反問道,「愛與不愛不是嘴巴說說就行了,如果你感受不到我對你的感覺,那麼我說了愛又如何?」

    「那麼你感受到我對你的感覺了嗎?」

    看著他,她好半晌沒有說話。

    「你感覺到我對你的愛了嗎?」他柔聲問道。

    淺野芷茜忽地的一笑,笑容之中卻隱含著無限的落寞,「我真的該回家了,輝,送我回去好嗎?」她說。

    她落寞的模樣著實讓葛木輝愣住了。她感覺不到他的愛嗎?他無法確定,因為她從無抱怨的付出讓他以為自己對她的溫柔已足夠,可是……

    「芷茜,告訴我,在你心中我給你的感覺到底是怎樣的,你真的感覺不出我對你的愛,一絲都感覺不出來嗎?我要聽實話。」

    「你對我很好。」

    「但是卻不足以讓你感覺到我愛你,對不對?」

    淺野芷茜沒有回答,卻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後發覺他依然在等待她的答案時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輝,為什麼你會突然對這種話題感興趣呢?我記得你以前根本是絕口不提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現在剛好對這種話題極感興趣,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一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想證明什麼。」她看了他半晌之後吸了一口氣道。

    「這無關證明,我只是想知道我該怎麼做,你才能感受到我愛你。」

    「我不是不相信愛情,只是難免會懷疑。」

    「懷疑什麼?」

    「沒什麼。」她看了他一眼回答道,心中卻是一片悵然。

    她懷疑什麼?不是懷疑愛情,是懷疑人心。

    分心,一顆心究竟可以分成幾份,分愛幾個人,他說他愛她,她並不想懷疑,只是她會忍不住想他的愛共分給了幾個人,他的心又被多少人分佔了,而她所佔領的那一塊是否會擁擠得讓她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她不想愛得那麼辛苦。

    「芷茜……」

    「輝,我要回家了。」她緩緩的起身,卻被他立刻壓回床上。

    「不行!在我還沒弄清楚你腦袋瓜裡想些什麼以前,你哪裡也別想去。」葛木輝霸道的盯視著她說,「首先我要知道你的懷疑是什麼;其次,你必須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才能感受我的愛;再來便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不過我們先解決前面兩個再來談這最後一個也不遲。說吧。」

    被他壓在身上,淺野芷茜無法移動。看著筆直望進她眼底的他,她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想要逃避。

    「不准閉上眼睛,看著我。」他命令道。

    淺野芷茜閉著眼睛搖頭。

    「芷茜。」

    她不回答,他也拿她沒辦法。最後在沉默之中葛木輝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側身躺臥了下來,並將她緊緊的擁納人懷。

    「你不說話,我怎麼知道我哪裡做錯了。」他在她耳邊歎息的低語著,「那天去找你,面對的卻是一片人去樓空的空洞,你知道我當時有什麼感覺嗎?你總是默默的待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所以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找不到你,那種感覺我不會形容,卻讓我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要嘗上第二次。」

    「你知道嗎?說喜歡你的手藝是真心話,卻也是一種藉口,那是我為了時常突然衝動的想見你、想和你在一起所尋找的藉口。」

    「眷戀對我來說是陌生也是可怕的,而不想承認自己早已對你產生眷戀的我,只有以距離和時間來否認這一切,可笑的是,我那些愚蠢的行為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我對你的眷戀早已成了習慣,它在無形之中已更深人,並改變了我所有的世界,讓我像呼吸般再也缺少不了有如空氣的你。」他頓了一下,將埋在他胸前的她的頭抬了起來,深情的凝視著她說:「芷茜,我愛你,難道你真的感覺不到嗎?」

    不想在他面前哭,眼淚卻有自主意識般的由眼角滑了下來。淺野芷茜透過朦朧的雙眼看著他傾近她,溫柔的吻去了她的淚水。

    「如果你的心裡還存有別的女人的影子,不要對我這麼好。」她啞聲說。

    葛木輝親吻她的動作陡然停止,懷疑的盯著她問:「別的女人?」

    「不要騙我、不要背叛我,如果給了我你的愛,我便要獨享。無法再與人共享。」

    她淚眼汪汪的盯著他繼續說,「這是我的執著也是自私,如果你無法忍受這樣的我,也無法達到我自私的要求的話,放我走,不要再對我這麼好。」

    「這就是你的懷疑,懷疑除了你之外,我還有第二個、第三個愛?」他恍然大悟的盯著她說。

    淺野芷茜沒有說話。

    「結婚,」他吸了一口氣,忽然的說,「如果我們結婚,你還會有這種懷疑嗎?」

    淺野芷茜的血液在一瞬間冰凍卻又沸騰了起來,她張大眼睛,難以置信的低語,「結婚?」

    「你願意嫁給我嗎?芷茜。」葛木輝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可是晴子小姐怎麼辦?」她果愣的瞪了他好半晌,忍不住衝口道。

    「為什麼這樣問?」葛木輝著實愣了一下。

    「你不是愛……愛她嗎?他眉頭一皺,沉默了半晌之後,突然的呼了一口氣。

    「之前我的確也是這樣以為,以為我依然愛著她,畢竟我們當初的分手並非我所願。」他緩緩的對她說,「但是你的不告而別卻把我整個人給震醒,讓我驚覺我真正愛的人是你,只有你。我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芷茜。」

    「為了一棵樹放棄一整座森林,這樣你真受得了?」

    淺野芷茜看了他半晌之後虛弱的問,而他卻只是以更加肯定的聲音再次開口道。

    「嫁給我。」

    她沉默了一會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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