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陌生妻 第十章
    “你這裡太狹小了,比我的浴池還窄,我馬上找人找房子先搬家。”沙爾罕環顧四周,輕皺了下眉頭。

    “等一下,為什麼要搬家?我為什麼要跟你同居?”才剛發覺他的改變,怎麼現在又一副想獨斷而行的霸道?

    “同居才能了解彼此,提前適應結婚生活。”他說得理所當然。

    “結婚?我沒有說要嫁給你。”方羽羽驚訝地聲明道,“我、我已經……拒絕了……”看見沙爾罕黑眸一凜,她突然氣虛。

    “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只能嫁給我,我的妻子只有你一個人選,何況我的身體只對你有反應,如果你不嫁給我,害我絕子絕孫,你便會成為伊德裡斯家族的罪人。”他逼近她,語帶威脅道。

    她蹙眉看他一眼。他怎麼可以用這種似是而非的邏輯威脅她?

    “你……你不是說要學習溝通?”她立即反駁。

    “我是在溝通,所以我們先同居,等你想通了再結婚。”他果決道。

    “我……我不能跟你同居,我爸媽不會同意的。”她忙搬出父母想做擋箭牌。他的態度哪裡是溝通?

    “那我可以先去見你爸媽,公開我們的關系,你的婚姻大事是讓長輩決定嗎?如果是,我們也不需要同居了,明天我去拜訪你父母,讓他們同意婚事。”沙爾罕逕自道,掏出手機想找人安排細節。

    “等一下、等一下,你不能自己做決定。”方羽羽急忙拉住他的手,阻止他打電話。

    “我沒有自己做決定,我讓你知道了。”他聲明這次不是瞞著她進行婚事。

    “你這樣跟之前有什麼區別?還不是強迫中獎。”她不滿的怒瞪他一眼。

    “羽羽,你愛我嗎?”他突然正色問道。

    “欸?”她一愣。怎麼冷不防地問這個?

    “回答我。”他微傾身,黑眸半瞇地瞅著她。

    “哪……哪有人這樣問話的?”每次都像在逼供似的。

    “看著我的眼回答。”沙爾罕捏住她的下頷,黑眸直視她哭過泛紅的眼。

    “我……那你呢?”不甘心被逼問,她反問。他從未曾開口對她說過愛意。

    “我愛你。”沙爾罕毫不遲疑說出那三個字。

    沒有預期的感動,反而有種空洞的感覺。

    “你……哪有人告白口氣這麼冷淡?”方羽羽不滿的抗議。他好像只為了敷衍交差,平板得沒有半點感情。

    面對她的抗議,沙爾罕竟然仰頭哈哈大笑,笑得她一臉莫名其妙。

    “台灣女人真的很貪心。”他的話聽不出是嘲諷或贊美,捧起她的臉蛋,他低頭便吻上她的唇瓣。

    一把抱起她,直接倒進床鋪裡,他動手脫掉兩人身上的衣物,一件又一件拋在地上。

    “我愛你,羽羽。”

    他完美健朗的體魄包覆她白皙柔軟的嬌軀,他的大掌溫柔地愛撫,他的薄唇帶著火炙熱的掠奪,他的聲音低沉感性。

    “我愛你……”他一句一句的愛語落在她的肌膚,嵌進她的心坎裡。

    “我愛你,沙爾罕。”她眼色氤氳,嬌喘地回應,一雙纖臂緊緊摟住他僨起的背肌。

    “啊……”一陣激烈的快感引起顫栗,帶領兩人攀上極致的高峰……

    激情歡愛過後,她偎在他的懷裡,他大掌仍愛憐地摩挲她的背。

    “羽羽……”沙爾罕低喚她。

    “我想睡覺了。”她困倦地打個哈欠閉上雙眼,沒有體力再跟他大戰一回。

    “羽羽,在睡覺前聽我說幾句話,我可以給你三個選擇,第一,我跟你在這裡同居,然後結婚;第二,我跟你搬家同居,然後結婚;第三,我去你家拜訪,然後結婚。”他表示尊重的給她選擇。

    方羽羽卻是撐開眼皮,抬頭看著他。這哪是尊重,三個選項都是結婚。

    她沒好氣地睞他一眼,經過一番甜膩糾纏,聽到他許許多多愛語,她先前的怒氣早被他融化為一攤泥。

    “結婚的時間過程我可以試圖跟你溝通,但結論是你只能嫁給我。”他一再強調,勢在必行。

    “為什麼那麼堅持要娶我?我們的生長背景差異太大,也許根本不適合當夫妻。”她不禁黯了下眸色,盡管愛慘他了,她仍無法許下結婚的承諾。

    “只要相愛,確定是彼此心中的唯一,剩下的全不是問題,我會花時間了解你的生長背景,也會讓你有時間了解我的全部。”他承諾道,以前認為無謂的事,現在的他卻改變想法,希望更深入了解彼此。

    “我沒有搬家的打算,也不想倉卒的把你介紹給我爸媽。”她被他的話打動了,雖然他仍顯得獨斷,但至少他學習改變,願意花時間重新認識彼此經營關系,對於他這樣的男人而言,這已經是非常偉大的卑躬妥協了。

    “好,那我就先委曲求全窩在這個小鴿捨。”總算聽到她的同意,沙爾罕松心一笑,雖然他想選擇寬敞舒適的環境跟她同居,但他願意表現尊重的委身。“你先睡覺吧!我去沖個澡。”

    在她額上落下一吻,他起身跨下床,走進浴室。

    方羽羽閉上眼,唇角揚起一抹笑意。感覺今晚好漫長,發生了好多事,讓她一度落入地獄的絕望,瞬間卻被他拉上天堂。

    她決定先拋下多余的擔憂,心境變得樂觀明朗,想到以後每天可以看見他,不禁開心的微笑。

    下一刻,她突然被一連串的撞擊聲音嚇得睜開眼。

    “沙爾罕,發生什麼事?”方羽羽急忙下床,拍打浴室門板一臉憂心,發覺門沒鎖,她立刻推開門板。

    驀地,她瞪大黑眸,被眼前的景象嚇了好大一跳。

    “Shit!”沙爾罕全身赤裸地趴跌在濕地板上,一手撫著頭咒罵。

    “沙爾罕,沒受傷吧?”蹲下身,她拉開他的大掌檢查額頭的傷,幸好沒有流血只是皮膚有些發紅。

    她想拉他起身,卻被他此刻的模樣征住,旋即很沒同情心的爆笑出來。

    他一只長腳勾在浴缸邊緣,身體趴在地上,右手撐著額頭,而左手卻抱著馬桶!

    察覺他沒受傷後,他滑稽的模樣讓她忍不住噗哧大笑,怎麼也無法聯想高高在上的摩洛哥貴族,英氣風發、霸氣十足的他,會被困擠在小浴室裡落難,狼狽得好可愛。

    “該死!我要搬家!”沙爾罕撐眉吼道,一世英名頃刻間蕩然無存。

    狹窄的浴室讓高大的他隨便舉個手就碰壁,腳下不慎打滑,他急忙攀住毛巾架,沒想到老舊纖細的毛巾架卻被他一把扯斷,他身體直接往前撲倒,竟然跌出個滑稽可恥的姿勢。

    很困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他一臉怒容的瞪著笑倒在地的方羽羽。

    “我要搬家!該死的你敢把剛才的事說出去,我就宰了你!”火冒三丈的威脅著。

    他的威嚇沒讓方羽羽感到半點畏懼,反而繼續捧腹大笑,甚至笑到流淚。

    “你笑夠了沒!”這輩子從未被女人恥笑,讓他非常難堪氣憤,如果她不是他想娶的女人,他絕對用力掐她脖子。

    “沙爾罕……不要生氣啦……哇哈哈……”有些困難的站起身,她想安撫他,但一看到他的怒容,卻又忍不住大笑。

    沙爾罕簡直氣結,從沒有人敢如此放肆,但他竟只能任憑她取笑,一點都奈何不了她。

    “幸好沒受傷。”她踮起腳尖,伸手摸摸他的額頭,嘴角仍持續上揚。

    “受傷了。”他持續的揮開她的手。他的自尊嚴重被她所傷,比斷手斷腳還令他難以承受。

    “沙爾罕,不要生氣啦!”雙臂圈住他的腰際,她軟言軟語。

    她突如其來的撒嬌動作,讓他一征,滿腔怒火瞬間來了一大半。

    “你害我受重傷。”他仍撐著眉頭表示不滿。

    “沙爾罕,我不是故意取笑你。”她環住他的腰,仰起臉蛋望著他“只是覺得你剛才的模樣好可愛。”她再度忍俊不禁。

    “可……愛?!”理智突地斷裂,怒火瞬間攀升至最高點。這個女人竟然二度重傷他!

    “這是贊美哦!”她嬌笑地強調,完全不在意他的怒顏,她臉蛋貼在他肌理分明沾著水漬的胸膛。“剛開始我真的有點怕你,你強烈的氣勢霸道得像是專制的國王,後來雖然愛上你知道你的溫柔,卻還是有道很深的溝渠將兩人割分開來,對我來說,你一直是距離遙遠。”

    “可是,你今晚卻出現在我的世界裡,在我的房間裡,在我的浴室摔得四腳朝天……噗……”她又忍不住噴笑出來。

    沙爾罕抽動眉角,低頭瞪視趴在他胸膛的小女人。

    “沙爾罕,我從沒有像此刻這麼真實感覺你的平易,剛才也許姿勢不雅,可是我真的覺得好可愛,原來你也是凡人,也會出糗的。”

    她的解釋讓他稍稍消火,卻仍感到不滿。

    “沒有男人被說可愛會高興的,對我來說,那甚至是種恥辱。”他繃起俊容聲明。

    “可是我覺得是贊美呀!”她抬頭再度仰望著他,“沙爾罕,你好可愛,好可愛哦!”她咯咯地笑著,不怕死的捋虎須。

    “你會後悔踩到我的死穴,我會讓你徹徹底底明白我是‘可愛’還是‘可惡’的男人!”沙爾罕黑眸燃著火焰,語氣充滿蠻橫。

    “呃?”驚覺他下腹昂挺的欲望,她驀地臉蛋灼燒,很遲鈍的直到現在才發覺她其實是全身赤裸的貼著他。

    立刻松開雙臂,想退開他身體的熱源,他卻一把握住她的纖腰,一雙手拍拍她的粉臀,唇角勾起一抹惡魔搬的邪佞。

    “你今晚別想睡覺。”他抱起她跨出浴室。

    “等一下,沙爾罕,我道歉,對不起,原諒我,我明天還要上班。”她這才產生危機意識想求饒。

    只是再多的抗議掙扎完全無效,沙爾罕肆無忌憚、予取予示,強烈激狂地將她生吞活剝,啃得一根骨頭都不剩……

    第二天,方羽羽被迫請假無法上班。

    她渾身“重傷”的癱躺在床上,眼神哀怨地望著站起身著裝的男人。

    以前聽人說性愛後身體像被卡輾過,她只覺得誇張得好笑,然而此刻的她,感覺自己是被貨櫃車輾過,而且還是四十尺的大型貨櫃!

    她的身體宛如分散異處,只剩下一抹靈魂及渙散的意識。

    “你……好可惡……好可恨……好……可怕……”她像個植物人,只能用眼睛攻擊他,用著氣若游絲的聲音交代遺言。

    “哈哈哈!”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犯人卻是仰頭哈哈大笑,半點悔意也沒有。“別擔心,頂多在床上躺個兩天,我去買東西喂你,順便把飯店的行李搬過來。”沙爾罕扣好襯衫扣子,准備出門。

    “我不要……跟你同居……”她想大聲抗議,卻只能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說得沒有半點氣勢。

    好可怕的男人,跟他同居,她會死掉,一定會死在床上。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阿拉伯男人要有三妻四妾,只有一個女人一定應付不來,絕對會死掉!

    “你想太多了。”從她的眼神就猜出她的怨念想法,沙爾罕性感薄唇揚起高高的笑意。“我說過沒有女人會死在我床上,是你讓我憋太久了,還故意惹怒我,所以才要賣力懲罰你。”

    他此刻其實也是筋疲力竭,卻要強壯剛強,懲罰她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他可從未如此縱欲過。

    一次吃到過撐其實不太好受,他以後會節制,八分飽就好。

    望著沙爾罕開門離去的身影,方羽羽輕歎了口氣。以後打死她,也不敢再誇他可愛了。

    沙爾罕順理成章的跟她窩在小套房同居,只是手長腳長的他不禁常常在小空間裡出事。乒乓匡啷,他摔碎她房裡最後一件易碎品,摩洛哥的彩繪瓷盤。

    “回去買一百個還你。”他若無其事的瞥一眼地上的碎片。

    他很想強拉著她搬家,才待了三天他已經渾身是傷。

    “沙爾罕,怎麼又撞到了?”方羽羽拉低他的身軀,踮起腳尖,為他揉揉發紅的額角。“你是不是視力不好?”否則,怎麼一天到晚都會撞到?

    “洗臉台壞了。”剛盥洗完走出浴室的他道。

    “啥?”她連忙走往浴室探看。

    陶瓷洗臉台竟硬生生從牆壁脫落了!

    “你是不是破壞王轉世?”方羽羽只能一臉無奈。

    浴室設備無一完整,一開始毛巾架被扯掉,然後浴室遮簾壞了,塑膠浴缸被撞破一個洞,浴室鏡台歪了,馬桶蓋裂了,現在連洗臉台都能拆毀,她根本還沒來得及找人來維修,他卻接二連三的毀壞,她真怕房東突然來檢查房子會昏倒。

    浴室外她的小房間裡,也是傷痕累累,能掉的都掉了,會破的也全破了。

    “呃?你的手割到了?”方羽羽這才發覺他蹲在矮桌旁,抽面紙擦拭手掌。

    她急忙坐在他旁邊,拉起他的大掌檢視,然後從牆櫃的抽屜拿出藥箱。

    “沙爾罕,你真的不適合平民生活。”她蹙起眉頭,小心翼翼為他處理掌心的幾道小割痕。

    “我可以。”原想強制她搬家的念頭,在聽到她的否定後,固執的不想認輸。

    “你怎麼比小孩子還容易受傷?”

    他手臂、膝蓋已有多處瘀青,讓她有些心疼,卻也無法因為他的緣故就輕易搬離住了好幾年的地方。

    “睡覺竟然還會滾下床?”她宛如母親般叨念著。他昨晚睡到一半突然翻落到地板上,砰一聲巨響讓她從床上驚跳起來,還以為發生地震了。

    他跌下床的模樣也很滑稽可愛,不過她倒是完全不敢再說出那兩個字。

    “你的床太小了”他抱怨道。比他宅邸的任何一張休閒躺椅還窄小,即使他一個人睡覺也無法翻身。

    “對不起哦,讓你這麼委屈。”她不免有些愧疚,他過去的生活享受簡直與王子無異,他願意屈就在這裡真的很不容易,原以為他待一天就受不了了。

    “是我自己決定住下來,你不需要自責。”他抱怨歸抱怨,卻沒有半點指責她的意思。

    “沙爾罕,你要不要考慮住飯店,還是另外找房子?我們並不一定要住一起也可以每天見到面。”她不禁提議道。

    “不要,除非你跟我一起搬家。”他語氣帶著任性。

    “我在這裡住得很習慣,交通便利到公司只要十五分鍾,這裡治安好,房租也合理。”她沒有搬家的理由,更何況,她根本不確定他能在台灣待多久。

    “那我只好再跟這個小空間繼續奮戰了。”雖然很辛苦,但他堅持要貴婦也同居試婚。

    “沙爾罕,你預計在台灣待多久?”她其實心裡有些不安,也許他十天半個月就要回國了,他事業龐大工作很繁忙。

    “等你答應嫁給我,跟我一起回摩洛哥。”

    “我……還要考慮很久。”她無法再直接拒絕,她很想跟他生活一輩子,但現實裡仍有許多要冷靜考慮的問題。

    “我可以等你。”

    “你的工作怎麼辦?”

    “我一年內都沒工作了。”他淡然道。

    “為什麼?”她眨眨眼,充滿疑惑。

    “我說過,因為毀婚得罪很多人,原本跟西班牙企業、沙國財團的許多合作都被迫中斷了,連摩洛哥的幾間公司也暫停營運,剩下的工作量交給下屬處理綽綽有余。”他說得好像事不關己。

    “怎麼會這樣?我害你破產了!”方羽羽卻聽得驚顫,原以為他只是損失一些錢,但現在感覺事態嚴重,他竟然為了她犧牲這麼大,讓她既內疚,更承擔不起。

    “我沒有破產。”見她突然眼眶泛紅,他不禁啼笑皆非,額頭向關輕抵她的。“這是我做的決定,你不需要自責,而且就算我一百年不工作,也照樣衣食無缺,絕不會讓你餓肚子。”他聲音滿是寵溺溫柔。

    “真的嗎?你沒有被我害得身敗名裂、傾家蕩產?”她這才緩下情緒、害怕真的成為他家族的千古罪人。

    “你擔心我沒有錢養你,還是擔心我要露宿街頭當游民?”沙爾罕開玩笑問道,薄唇輕啄她的軟唇。

    “我不是看重你的財富,但我也不要你變貧窮。”他擁有天生的王者傲氣,不是能長期適應平民生活的人,雖然她感動他降低姿態接近她的生活,但她更喜歡他意氣風發的自信模樣。

    “就算摩洛哥破產,我也不會變窮。”他自負笑道。其實,他還保有許多海外事業。

    他再度輕啄她的唇瓣,一雙手撫著她的後腦,啃吮品嘗起她口中的甜蜜。

    “嗯……”坐在地上的她摟著他的頭項回應他的吻。

    “羽羽,你不用上班嗎?”她輕易撩撥起他的欲望,他不得不出聲提醒一下。

    “啊?”瞠眸一愣,她慌忙推開他正要上下其手的魔掌。

    “完了,遲到了!”她急忙站起身,“中午記得再擦一次藥膏,你可以出門伸展筋骨,可是要在我下班前回來。”不忘再次叮嚀,才匆忙開門離去。

    “晚上見。”沙爾罕站立在門口,對著她的身影揮揮手。

    這種畫面很怪異,他的女人出門上班,而他卻窩在這裡無所事事。

    他不禁好笑,會不會被誤為小白臉?

    突地,走道另一側的房門開啟,一個女孩走出來看到他非常驚訝。

    “你……你是誰?怎麼會在小羽姐的房間?”黃宛儀瞪大眼瞅著高挑俊美的長發男人,簡直跟這裡的背景格格不入。

    “你好,我是羽羽的未婚夫。”沙爾罕欣然自我介紹。以前的他不可能輕易對陌生人問好,只是雖然未見過面,但他知道對方是羽羽的室友,因此和顏悅色。

    “欸?未婚夫!小羽姐還騙我說沒有男朋友,我就說,她那麼漂亮可愛怎麼可能沒人追。”黃宛儀更大膽的上下打量他。哇塞!簡直比明星名模還養眼。

    她為了趕報告跑去同學的宿捨通宵達旦三天,怎麼這裡就出現重大新聞了?

    “你看起來不像台灣人。”她仰著頭捨不得眨眼,難得有機會近距離看到這麼帥的男人。

    “我有摩洛哥血統。”沙爾罕嘴角微揚,完全不介意小女生的大膽目光。

    “摩洛哥!”雙眸更是閃出愛心。她決定了,今年暑假就去摩洛哥北非之旅。

    她立刻低頭掏手機撥電話,呼朋引伴來看帥哥。

    “喂喂,我告訴你,昨天拍的路人甲照片全丟掉,我這裡有極品!”她們在報告的封面設定了幾張人物剪影,原本已篩選了一些影像,現下決定通通撤換,把握現成的好貨色。

    “你可以幫我找水電工人嗎?浴室需要修理。”不清楚她方才激動的跟朋友談論什麼,沙爾罕想到浴室被他破壞的慘狀,決定先找人來處理。

    “可以啊,房東有告知幾個電話,那你可不可以幫我們一件事?”她興奮地垂涎著他完美的外型。

    方羽羽下班回家,經過路口的咖啡館,看到玻璃窗邊圍坐著好幾個女孩子,沒多想就要邁步離開,卻感覺有人敲著玻璃,她因此再將視線望進咖啡館裡。

    驀地,她瞪大眼,看見沙爾罕一身年輕打扮,長發隨意束在腦後,黑色合身長T恤搭配牛仔褲,他身邊圍著五、個年輕女孩,其中一人還是她認識的室友黃宛儀。

    一群女大學生跟他有說有笑,他輕松的打扮、帥氣的模樣與年輕美眉在一起,撲救 出年齡的差距。

    她不自學擰起眉心,內心有股窒悶,想到他原本的第三個未婚妻也只有二十歲芳齡。

    雖然她才二十六歲一點也不老成,但跟大學生相比,還是難免會有女人對年齡計較的芥蒂。

    她推開玻璃門走進咖啡館,沒聞到咖啡香,只嗅到滿腔醋味。

    她要他出門伸展筋骨,可不是要他招蜂引蝶,跟一群小女生混在一起。

    “羽羽,下班了。”沙爾罕完全沒感受到她的不悅,愉快的對她招招手。

    “小羽姐,你有這麼帥、這麼優質的未婚夫,怎麼一直保密到家?”黃宛儀笑咪咪道。

    她的未婚夫不僅外形優質,個性也很和善,幫了她們的大忙。

    “你們在聯誼嗎?”方羽羽杏眸微瞇地看著沙爾罕。他此刻的感覺還真是平易近人,眼神溫和,笑容爽朗,簡直像個偶像明星。

    “她們告訴我很多台灣的事物。”沙爾罕確實神情愉快,透過她們了解了台灣的人文民情,還有女孩子的心理情懷。

    “哦,那不打擾了。”方羽羽轉身便要離開,外表看似乎平和無恙,但她腦中卻是翻桌揪扯他衣領的暴力畫面,原來她在感情裡是不折不扣的妒婦。

    “改天再聯絡。”沙爾罕跟大家道別,急忙起身追上她。“羽羽,晚上去我媽那裡吃飯。”他走到她身邊道。

    “我要吃泡面。”她負氣道。

    “我沒吃過泡面,也不想吃泡面。”沒聽出她的不悅,他只覺得她走路的步伐似乎比平常快很多。

    “你可以帶她們去吃浪漫的異國料理。”很快地走到公寓門口,她掏出鑰匙開門。

    “我為什麼要帶她們去吃飯?中國人的敦親睦鄰嗎?”沙爾罕一臉納悶,跟在她身後上樓,發覺她好像有點不對勁。

    “你想敦親睦鄰或大愛無私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干涉。”她打開房門踏進套房裡。

    “羽羽,你在吃醋嗎?”他有些疑惑的推論,想到方才與那些女大學生的思想交流,比起中東女人,台灣女人似乎占有欲較強。

    “沒有。”轉頭瞪他一眼,她心口不一的否認,討厭自己的小心眼。

    她的表情昭然若揭,他竟遲鈍得現在才發覺。

    長臂探向前直接摟住她的纖腰,他將她一把抱起。

    “羽羽,你在吃醋。”沙爾罕朗聲大笑,沒想到她僅因他跟女孩子聊天就能吃醋,難怪她完全不能容忍多妻制度,她的感情占有欲比母親還強烈數倍。

    “我說沒有,放我下來!噢,好痛!”被他高高抱起的她,頭頂撞到天花板下的日光燈。

    “你這裡真不適合居住。”他將她放低,騰出一只手揉揉她的頭。

    方羽羽不領情的撇過頭避開他的碰觸。

    “羽羽,沒想到你是醋壇子。”他低頭親吻她白皙的頸項。他一直以為只有男人才擁有強烈的占有欲,她有點少根筋的性格一點了疏而不漏宵出會吃醋嫉妒。

    “我心胸狹隘,小鼻子、小眼睛、小心眼,一點也不適合當你的妻子。”她自怨自艾地對自己生悶氣。

    “心胸狹隘、愛吃醋的妒婦,的確不適合當我的第四個妻子。”他啃吮她白嫩的耳垂故意道。

    她伸手遮住耳朵,拒絕他的挑逗。

    他卻舔吮她的青蔥玉指,在她耳畔低哄說:“可是,當我‘唯一’的妻子卻很夠資格。”

    方羽羽這才轉頭看著他,雙頰卻已染得嫣紅。

    “羽羽,你真可愛。”她吃醋的模樣沒有妨婦的丑態,反而像被冷落的孩子,鼓著腮幫子,眼神充滿無辜委屈。

    將她抱往床鋪,他傾身一手撐著床,一只手探向她的頸項,掏出她系在胸前的懷表。

    雖然她曾經選擇離開他,卻將他當初送她的懷表一直戴在身上,他發現時,其實非常高興。

    “羽羽,我再教你一句阿拉伯文,等一下寫張紙條讓你隨身攜帶。”沙爾罕微笑道。她睡著時,他把玩著懷表,發覺裡面藏了他曾寫給她的小字條。

    他在她耳畔輕語,讓方羽羽整張臉蛋辣紅了。他教的話她才說不出口,更不敢大剌剌的捍衛宣誓。

    只是她會把這兩句話當誓言,隨身攜帶時時刻刻珍藏。

    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你也成為我以後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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