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鬼型男 第十一章
    霍思暖頓時瞪大眼睛,心想他不會是來真的吧!他們居然要接吻……

    歐陽性德看見她的反應,「哈」一聲笑出來,搖搖頭收回手臂,斜眼取笑她。

    「你未免也太膽小了吧?只不過是一個吻。」看樣子在他放牛吃草的期間,她一直潔身自愛沒跟別的男人亂來,光憑這點,他就很感謝她。

    「誰膽小?」老愛捉弄她。「根本是你不要臉,開這種低級的玩笑。」

    「真正低級的玩笑你還沒見識過,不要太早下定論。」說這話的時候,歐陽性德的腦中閃過Donald猥褻的表情,他竟然跟同學打賭說他可以上了霍思暖,要不是他及時趕到,她當晚就會見識到何謂低級的玩笑。

    「算你走運,有我在你身邊守護你,不然你就完了。」他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頭皮就發麻,Donald那混帳竟然在她的飲料中加了****丸,導致他不得不提前破了她的處女之身。

    「你說什麼?」含在嘴巴裡誰聽得見,根本只講給自己聽。

    「沒什麼。」算了,這件事最好別讓她知道,她能夠忘了最好。

    「莫名其妙。」他真的很討厭,自以為是又愛裝神秘,就跟她弟弟同一個樣,他們乾脆去結拜好了。

    「總之,我已經把邀請卡給你了,要不要來隨便你,我不勉強。」歐陽性德和她胡鬧了半天,最後來個瀟灑走人,走得霍思暖措手不及。

    「什麼啊!」她跳腳。

    真的是什麼啊,他明明知道她爸爸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無論用什麼方法都一定會強迫她去,還故意說這種風涼話。

    ……可惡!

    她下意識想把邀請卡撕掉洩恨,無奈雙手空空,邀請卡早早被她父親搶去,拿回來的機率等於零。

    這一切都在歐陽性德的算計之中,他就跟以前一樣討厭,從來沒有改變!

    金碧輝煌的德式建築內燈火通明,一輛接一輛的高級名車沿著圓弧狀的車道開到主屋的門口,讓車上的嬌客下車後又迅速開走,就怕擋到後面的車子。

    「歐陽兄,恭喜令尊今年八十大壽!」

    「謝謝謝謝,請進!」

    歐陽性德的父親歐陽南寧,站在門口迎接客人跟他們寒暄。

    客人絡繹不絕,其中不乏政商名流,到底歐陽家在國內畫壇的地位不可撼動,尤其歐陽敦煌從年輕開始就嶄露頭角,幾十年下來,累積了不少人脈,特別今年歐陽性德又剛從歐洲回到國內,一些仰慕他大名的畫壇新秀,莫不擠破頭想辦法拿到邀請卡,爭取認識他的機會。

    可想而知,這場生日party會有多熱鬧,幾乎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熟的、不熟的賓客統統擠在一塊兒。

    『思暖,你怎麼苦著一張臉?快微笑!」

    儘管霍思暖再不願意,還是被她父親押著來了,誰叫她是入門票。

    「歐陽兄,恭喜恭喜!」霍光明甫踏禁歐陽家的大廳,就迫不及待跟歐陽南寧套交情。

    「謝謝。」歐陽南寧客氣回道。「這位就是霍小姐吧?」

    「正是小女。」霍光明朝霍思暖擠眉弄眼,要她趕快喊人,她只得跟歐陽南寧請安。

    「歐陽伯伯您好,謝謝您邀請我們參加party。」她禮貌地微笑,歐陽南寧點點頭,在心中默默評斷霍思暖。

    原來她就是讓性德改變人生方向的女孩,外表果然非常出色,據說也極有才華。

    「不客氣,請好好玩。」他對霍思暖的外貌還算滿意,就是不知道內在教養如何。

    做女兒的不熱絡,當父親的倒很會攀關係。霍光明沒忘記把握住這個難得的機會,跟歐陽南寧東扯西聊,霍思暖默默地站在她父親身後,無聊到快要打呵欠,她爸爸硬是不肯離開,還要繼續哈啦。

    怎麼沒看見歐阻性德?

    霍思暖東張西望,下意識地尋找歐陽性德,不安分的舉動終於引起霍光明的注意。

    「你在找什麼人啊?心不在焉!」霍光明訓斥霍思暖,她急忙收回視線。

    「沒有啊!」霍思暖收回視線回道。「我只是想今天晚上的party真熱鬧,好多畫壇新人都來了。」

    「你不說我還沒注意。」霍光明定眼一看,果真如此。「一定是因為這個場合太難得的關係,我們也不能輸人!」

    霍光明不能輸人的方式,就是拚命巴結歐陽南寧,霍思暖覺得好丟臉,她父親的舉動,哪像一家公司的大老闆?急著找工作的小職員都沒有他積極!

    不想再繼續待在她父親身邊丟臉,霍思暖決定一個人四處看看,也好過罰站。

    她抱著參觀城堡的心態,在可容許賓客進出的房間內穿梭,心想歐陽家真是豪華到不像話,不是飯店,卻有五星級飯店的規模,除了大理石螺旋樓梯之外,還配有三部電梯,方便家人從任何一個角落搭乘。

    難怪老爸要拚命巴結人家,她父親雖然也是號稱有家有業,但跟歐陽家所擁有的資產相比,真的差太遠了。

    霍思暖雖然不齒她父親的做法,但能夠理解,畢竟歐陽家族身兼多重身份——藝術世家、大地主、傳統士紳、在政壇也有一定的影響力,是人人都想攀附的對象。

    她想到這些就頭痛,預料漫漫長夜她大概會過得很痛苦,事實也是如此。

    除去她爸爸丟臉的舉動之外,刻意掩飾卻又不斷傳來的竊竊私語也是讓她不快的原因之一。她不用猜就知道,那些背著她嚼舌根的人一定是在說她,因為她運氣太好,令他們嫉妒。今晚前來參加party的畫壇新人,絕大多數都還沒有開個展的經驗和條件,而在他們的心裡,也不覺得她有條件開個展,甚至連獎都不該拿,這些她統統知道。

    煩死了,藝術的見解本來就是見人見智,這些人不懂嗎?不服氣的話去找評審理論,就光會找她麻煩,有什麼用啊!

    霍思暖真想請他們領號碼牌,不過他們肯定排在歐陽性德後面,他才是最愛找她麻煩的人。

    說起歐陽性德……他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怎麼不見人影?

    霍思暖在人群中穿梭,用眼角的餘光掃遍大廳的每個她方,沒看見人就是沒看見人,他彷彿人間蒸發了。

    搞什麼鬼,邀請人來自己卻跑去躲起來,要是被她找到人的話,她一定、一定……猛然發現自己竟然下意識期待見到歐陽性德,霍思暖頓時呆住。罵自己是神經病,竟然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真的應該去看精神科。

    她邊罵自己不長進,邊辯解自己是因為那天遭戲弄不甘心想報復,並不是真的想見他。

    正當她忙著說服自己的時候,遍尋不著又愛搞神秘的歐陽性德突然出現,他正往陽台走去,她都不曉得該不該叫住他。

    她猶豫要不要跟過去,這個時候有個身穿黑色露肩小洋裝,披著粉紅色仿皮草的妙齡女子搶先她一步到達陽台,霍思暖第一個想法是他跟這名女子約好了密會。

    這個風流鬼,原來早就和人約好了在陽台見面,難怪躲得不見人影!

    霍思暖在心裡狂罵歐陽性德,只要是美女一個都不放過,自己幹嘛浪費時間參加這個無聊的宴會?走人比較實在。

    她才轉身,隨即又想起那天他作勢吻她的畫面,身體又轉回來,總覺得心有不甘。

    對,她不能就這麼放過那個登徒子,況且她也必須保護那個可憐的女孩不受歐陽性德的狼爪傷害,她不能不管這件事。

    給自己找好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接下來的難題是如何不被他們發現,又能看清楚陽台的動向,為此她相中了連接陽台落地窗的巨大窗簾。長四公尺的窗簾將客廳與陽台隔絕成兩個不同的天地,但只要從中找到空隙,陽台外面的風光便可一覽無遺,至於竊聽就有些難度,得非常有技巧才行。

    為了不引人注目.她從侍者手上拿走一杯香檳,背靠在窗簾上假裝休息,東張西望趁著沒人注意這邊的時候,掀開窗簾間的空隙,窺探陽台的動靜。

    陽台上的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表情相當嚴肅。

    由於客廳的人實在太多、又隔著一層窗戶,實在聽不清楚,只隱約聽見「種馬」兩個字。

    種馬?他是在跟那個女孩誇耀他的性能力嗎?實在太思了。

    她試著把耳朵更貼近落地窗,但室內實在太吵了,無論她多努力都只能聽見斷續幾個字,剛剛聽到「種馬」,現在則是聽到「喜歡」,看樣子歐陽性德正在問對方喜不喜歡他,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未免也太直接了吧!

    霍思暖好想衝到陽台,把那個可憐的女孩拉出來叫她不要上當,但她沒有這個權利,只得努力偷聽。

    「沒什麼,只是看見一隻小老鼠,沒事。」

    她這麼努力,聽得最完整的竟是這句話。

    小老鼠,是在指她嗎?實在太過分了,居然使用這麼狠毒的字眼……等等!他會這麼說,就表示他知道她在偷聽,那她還要繼續嗎?還是趁早溜了吧!

    霍思暖剛想要腳底抹油,不期然看見一個男人怒氣沖沖地衝向陽台,她好奇地拉開窗簾看是怎麼回事,只瞧見男人生氣地推開歐陽性德,把那名女子帶走。

    啊哈!看樣子他是踢到鐵板,把到有男朋友的妹妹,人家上門尋仇了。

    不過那名發飄男子的五官跟歐陽性德有些相像,雖然俊帥的程度遠不如他,但仍看得出血緣關係。

    他們是兄弟嗎?不,堂兄弟也有可能,有些堂兄弟長得很像……阿勒?歐陽性德怎麼不見了,她看錯了嗎?

    霍思暖定神一看,他真的不見了,就這麼憑空消失……

    「在找我嗎?」

    他彷彿會瞬身術似地瞬間來到她身後,嚇了她一大跳。

    「抓到小老鼠了。」他不懷好意的笑容,說明了他早知道她一直躲在窗簾後面偷聽,霍思暖都快嚇死。

    「我……呃……」她不知道現行犯都怎麼辯解,她就辯解不來。

    歐陽性德微笑,不打算在大廳解決他們的事,還有更適合的場所。

    他二話不說,捉住她的手把霍思暖帶往陽台,將她的背抵在和落地窗相同方向的牆壁上,如此一來就不怕有人偷窺或是偷聽。

    「說吧。你幹嘛偷聽我們的談話?」他溫熱的氣息不斷吹拂在霍思暖的臉上,為這冰涼的夜晚,注入一些暖意。

    「我、我哪有在偷聽你們的談話?」她不怎麼自在地裝傻,終於知道現行犯都怎麼開脫。

    「噴噴噴。」歐陽性德搖頭。「沒想到你也學會和政治人物一樣硬拗,以前那個直爽可愛的學生哪裡去了,我好懷念那個女孩。」

    自從他們重逢後,他動不動就喜歡提以前,沒想起車震那件事之前她只覺得煩,想起來以後只想殺了他,他分明話中有話。

    「不准再提起以前。」她恨聽到這個字眼。

    「你不准我提的是哪件事?」他不以為然地反問她。「是你曾經是我的學生?還是你不再可愛?總要弄清楚。」

    這兩樣都是她不想提的,他還真知道怎麼治她。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躲在窗簾的後面偷看,到底有什麼目的?」

    他的講法好像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事實上也是啦!不過她絕不承認。

    「我還能有什麼目的?」討厭鬼。「我只是怕那個女孩會被你欺侮,不放心在旁邊監督而已。」對,就是這樣,她才沒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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