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惡郎 第四章
    室內一片的寧靜,莫驤雲的出現讓所有的舉動全都停止。

    莫驤雲看著絳雪攙扶著玄霜,停在門前不遠處,心中已有所悟,他冷冷的一笑,低沉的聲音已然傳來。

    「想走?」莫驤雲大踏步的跨進房門,一雙利眼直視著連站都站不穩的玄霜。

    在一番的審視之後,他看見了她額際懸掛著的冷汗,心念一動,霎時便以技巧格開了攙扶著玄霜的絳雪,接著腰身一彎,玄霜已穩穩的被他攬腰抱起。

    「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這個舉動讓玄霜手足無措了起來,顧不得手上傳來的痛,她拚了命的推拒著眼前寬闊的胸膛。

    「你該好好躺在床上的。」他終於在她那總是鎮定的臉上看到一絲驚慌。

    莫驤雲像是很滿意自己所看到的,他的眉一揚,低沉的笑聲自他的口中送出。他不顧她的掙扎,輕輕的將她放回床上,然後俯身在她的耳旁說道:「你還是不願意說嗎?」

    語氣雖然輕柔,但是玄霜卻可以輕易的聽出那裡頭的威脅之意,她停止了掙扎,頭一昂,力持鎮靜的說道:「我要離開這裡,我的賣身契時間已滿,你不再是我的主人。」

    莫驤雲欣賞著她的強自鎮定,自從他懂事以來幾乎沒有女人可以得到他的讚賞,而她古玄霜做到了。

    「莫家堡並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他冷硬的說道,語氣之中毫無轉圜的餘地。

    玄霜努力的抑下心中的恐懼,坐起身與他直視,挑釁說道:「當初我來是做你們家的丫鬟,現在我走是因為時間已滿,我不想再做下去了,難道不行嗎?莫家堡是強盜土匪窩嗎?」

    「如果是一般的丫鬟,當然行,」莫驤雲對她的挑釁不為所動。「但是你的行為很可疑,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敵人派來的奸細,為查看地形而來?」

    「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玄霜不禁為之氣結,也不願再與他多說。

    「怎麼?默認啦,」莫驤雲對於她的倏然沉默感到訝異,於是火上加油的添了一句。

    倒是站一旁的絳雪一聽到他的說法,顧不得對他的敬畏,急急的跳到了他們之間,慌忙的說道:「堡主,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姊姊,她真的不是什麼奸細。」

    「哦?」莫驤雲不為所動的挑了挑眉,將背閒適的往床柱一靠。「有什麼可以證明呢?」

    「這……」絳雪頓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來證明,她求助的望了玄霜一眼。

    雖然玄霜自剛剛就打算好不再開口,可是看到絳雪擔憂的臉色和求助的神情,也不由得心軟了下來。

    她在心底暗自思索了一番,然後緩緩的啟口問道:「堡主需要什麼樣的證明,你才願意相信我們姊妹倆並無惡意?」

    「實話。」莫驤雲簡短的吐出了兩個字,眼神之中有著無比的堅持,明白的告訴她他要聽的是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玄霜的脾氣一拗,撇過了臉,也跟著堅持了起來。「若是堡主不信,自可以罪加身。」

    這樣的回答讓他怔了一會兒,隨即朗聲大笑了起來,而這笑聲惹得門外的許多僕傭皆怔愣了好半晌。

    在他們的記憶中,堡主是從來不曾這樣笑過的,就連勾起嘴角的淺笑都少得可憐,更何況是這樣子的大笑。

    所以那些僕傭之中,有的人開始好奇的觀望著屋內的動靜,想知道堡主為了什麼而笑,而有的人則開始擔心堡主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忙著去尋找文君儒去了。

    「你在笑什麼?」玄霜惱火的瞪了笑得開懷的莫驤雲一眼,語氣不善的問著。

    這不瞪還好,一瞪之下,她的眼神竟再也無法從那張笑臉移了開來,笑容為他拂去了陰霾,使他整個人亮了起來。

    不可否認的是,眼前這個倨傲的男子的笑容還挺順眼的,笑容是適合他的,他現在比起平日那種冷冰冰的模樣好得多了。

    見到玄霜呆愣愣的望著自己,莫驤雲更覺好笑,而她那微張的紅艷的菱唇,彷彿正無言的發出一種誘人的邀請。

    他的心念一動,便想揮退佇立一旁的絳雪,但見她依然佇在原地不動,雙眼寫,滿了抗拒。

    「去吧!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我只是想和她談談。」莫驤雲吐出了保證,絳雪遣才不甘不願的掙扎了好一會,退出房門。

    她不是不擔心姊姊,但是主人家都已經這樣保證了,而且自己和姊姊還在人家的地盤上,這不出去……行嗎?

    在門板上的那一刻,玄霜終於回過神來,她看著眼前那張近在咫尺的瞼,心中一陣慌亂,連忙往後退去。

    「你想要幹什麼?」隨著莫驤雲的逼近,她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襲來,於是地微喘的問道。

    「不幹什麼。」他邪氣的一笑,臉卻愈靠愈近,絲毫不理會她的驚喘,只覺得這樣沒有戴著面具的她有趣極了。

    玄霜的心愈來愈慌,從來沒有面對過這樣情況的她,下意識的伸出雙手阻擋他的靠近,但是雙手才一碰到他結實的胸膛,她便不由自主的盡喊出聲。

    而這一聲低沉的痛呼也打斷了莫驤雲的舉動,他輕輕的握起了她的手檢視著。

    顧不得那疼痛不斷的襲來,玄霜努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直到臉色再次泛白,冷汗直流。

    他看到她的堅持,臉色隨即沉了下來,他為她不愛惜自己的舉動而怒火中燒。

    「停下來!」莫驤雲命令著,並以不善的語氣質問道:「你很想毀了這隻手嗎?」

    「你……」真是做賊的喊捉賊,要不是他,她又怎麼會這樣虐待自己呢?她怒道:「真正毀了我的手的人是你吧!」

    挑釁似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她用力的甩開他的鉗制,生氣的不及細想便要下床,她再也不要待在這兒。

    「你要去哪裡?」莫驤雲將她按回床上,對她三番兩次的想要逃離他的視線,感到更加不悅。

    玄霜瞄了一眼臉色陰沉的他,疲累的問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並沒有惡意,願意要放我離開?」

    「給我真相。」莫驤雲再一次的重複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堅持,只知道池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從他第一次發現她的驕傲時,他對她的感覺就全亂了,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將她關進大牢,但他沒有;他可以不顧她的手傷,繼續逼問他所要的真相,但他沒有;他可以應她的請求,讓她離開這裡,但他也沒有。

    真相只不過是要留她下來的一個借口罷了,真正的原因是他希望釐清究竟擾亂他的到底是什麼他就是不願放過她是嗎?玄霜深吸了一口氣,雙拳緊握,以破斧沉舟的心情說道:「好,我告訴你,但是希望你能遵守諾言,等我說出了實情之後,你就必須放我離開。」

    她現在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她可以感覺再待在這兒,她必定會面臨某種危險,這種感覺從見到他以後就沒有停過。所以不管要她怎麼做,只要能離開這兒,她都會去做,何況只是說出自己原本打的主意。

    當初不說,是因為不想讓他看不起她,怕他認為自己是一個浪蕩的女人,利用自己的身子去達成某種目的。但若是他堅持要知道,那說出來又何妨呢?反正她已經決定要削髮為尼,那麼世人對她的觀感又有什麼重要的。

    「你先說看看,我再決定要不要相信你。」莫驤雲在確定她不會逃開後,先放開了自己的手。「如果你說的是事實,那麼我也沒有留下你的理由了,不是嗎?」

    玄霜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藉以乎緩自己的心情,待她覺得情緒稍好些後,便開始說道:「我和絳雪是由京城來的,原本會來莫家堡也確實有個目的。」

    「什麼目的?」莫驤雲才聽到這裡,一顆心往下一沉,連忙打斷了她的話問道。

    她雖然對他語氣中的急促感到不解,但還是一五一十的照實說道:「我本意是希望你能幫我報仇,希望藉由你的力量,毀了逼死我母親的人。」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無條件幫你?」他沉聲的問道,心中對於她的打算已然猜著了八、九分。

    「我是什麼都沒有……」玄霜將視線自他的身上抽離,喃喃的說道,「但我還有我自己。」

    「你打算用你的身體答謝任何可以幫你報仇的人?」莫驤雲感到憤怒和不可置信,一個這麼驕傲的女人竟會想到這個方法到底那個人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而她又在想什麼,難道她不知道她這種天真的想法可能會害了她一輩子嗎他鄙夷的口氣讓玄霜的心一緊,但是她強忍著屈辱,有些激動的說道:「當我帶著絳雪離開京城的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我母親死不瞑目的模樣,除了報仇,我沒有其他的思緒;但是對於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來說,除了這個法子,你能提供一個更好的方法嗎?」

    在這個女人如泥的社會當中,這是一個相當諷刺的事實,是一個連莫驤雲都無法否定的事實。

    他緩了緩陰沉的臉色,繼續問道:「既然如此,在還沒有完成你的報仇之前,你又為什麼要離開?」

    他耳際響起了文君儒告訴他,她準備出家為尼的打算,再加上她這麼急的離開,讓他直覺認為可能發生了什麼事。

    玄霜抬頭望了莫驤雲一眼,不解他語氣裡的那抹關心所為何來,她已經快被他的態度弄昏頭了,他一會兒暴怒、一會兒鄙夷、一會兒和善、一會兒關心的,這麼多的情緒在在都擾亂了她的心房。

    「為什麼不說話?」見她沉默不語,他連忙追問道。

    不知怎的,他就是想知道有關她的所有事情和所有的想法,對他而言,她就像是一道謎,完全不同於時下的女子。

    「報了仇又怎樣?這世道並不會改變;報了仇又怎樣?我娘不會再活過來……」玄霜呢喃的說道。

    他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和自己說話,還是在和他說話,只是一臉的哀戚,彷彿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

    她的漠視讓莫驤雲感到不耐,於是他離開了桌子,有如神祇一般的立在她面前,逼得她不得不正視他的存在。

    玄霜搖了搖頭,怒力的讓自己回過神來,短短的時間內,所有的情緒再次被她收到了不見底的深淵之中。

    「你還有疑問嗎?」她冷淡的問道,她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都說了。「若是沒有的話,那麼我應該可以離開了吧?」說完,她緩緩的撐著疼痛的手臂,硬是將自己移下床來,往門口走去。

    她還得要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呢!看看天色,現在趕去廟裡,應該還趕得及他們閉寺的時間吧莫驤雲不發一語的看著她的動作,將她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都刻進了腦海之中。

    這些還不夠!這樣的一個念頭閃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聽完了她所述說的一切,他不但沒有滿足的感覺,更甚者他的心底突然生出了一股渴望的感覺,渴望瞭解關於她的一切。

    於是在她的手觸到門閂之時,他以淡淡的語氣說道:「給我你的名字,還有那個仇人的名字。」

    「常大富,古玄霜。」玄霜不理會他的用意,連頭也沒回便吐出了名字。

    「我說的是你真正的名字。」莫驤雲想也知道她現在的這個名字絕對不是真的。

    「常曉清。」她已經一手打開了大門。受創未癒,再加上她的妄動,她的氣息已漸漸不穩了起來。

    「你們是親戚?」兩人同樣姓常,很難不讓他如此聯想。

    「是仇人。」玄霜艱難的吐出了這個兩字,她握住門板的手顯然已經快要支撐不住她了,額際的冷汗也充分的說明了她的不適。

    可是她仍努力的嘗試著離開這個房間,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動,旁人不難看出她的堅持。

    豈料,就在她快要成功的離開時,身後的人已經有了決定。

    「等一下,你還不可以走。」此話才一出,莫驤雲已然來到她的面前,阻擋了她的去路。

    「你……」玄霜不敢置信的望向他,當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堅持,她美眸中隱含怒火,沉聲問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憑什麼留人?」

    他兩手一攤,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我怎知你所說的是實話,你要走至少得等我查清楚一切再走。」

    「如果我不呢?」玄霜的身子搖晃了一下,但她仍硬生生的撐了下來,不願示弱的直挺挺站著。

    「你該知道你沒有選擇的餘地。」莫驤雲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的說道。

    聞言,她腳下一個踉跆,癱軟的身子眼看就要摔至地面,但迎接她的卻不是沉硬的地板,而是一個寬闊的胸膛。

    一波接著一波的暈眩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快要撐不住了,但她仍然強忍著痛苦,不讓自己屈服。「你想強留我多久?」

    「等到我確定你說的屬實。」莫驤雲沒有給她確切的日期,但卻給了她別有深意的一瞥。

    玄霜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還想再問,豈料他的手輕輕往她身上一拂,她已然墜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真是個頑固的女人。」莫驤雲的手輕拂著她臉上已被汗水浸濕的劉海,動作輕柔的有如對待寶貝一般。

    「心疼」這種情緒對他而言是陌生的,但用在陌生的她身上,他卻一點也不覺得突兀。

    他知道自己強行留下她的行為有點無賴,可是他就是不想讓她離開,要離開至少也得等他釐清了自己的思緒以後再說。

    輕鬆的橫抱起被點了睡穴的玄霜,他將她帶往內室安置。

    但這放肆的情緒和溫柔的舉動全落在了文君儒的眼中,他的嘴角勾起了一陣邪惡的笑容,心想這下真的有好戲可看了。

    日復一日的等待,玄霜幾乎已經快要待不下去了,她沉重的歎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書卷,走到窗戶旁看著窗外綿綿密密不斷落下的細雨,緩緩的低歎了一口氣。

    自從那一日輿他交談之後,已經過了十日之久,她離不開這兒,也沒有再看到莫驤雲。

    在他的指示下,她被人禁錮在遣蒲湘別院當中,不用再做奴婢的工作,吃好穿好,但卻失去了自由。

    她很不快樂,真的很不快樂,這種離不開、待不下的生活,已經快要把她給逼瘋了。

    雖然絳雪總是陪在她的身邊,可是她卻一日消沉過一日,這樣的感覺比待在常府之中更為難過。

    「姊姊,你怎麼了?」絳雪看到玄霜站在窗邊蹙眉歎氣,連忙放下手中的托盤,往她身邊走去。

    「沒什麼。」玄霜明白心中的思緒說出來,絳雪是不會懂的,所以她也就什麼都不說了。想到在這浩瀚塵世之中,竟無一人能夠瞭解她,她的心就倏的疼痛了起來,脆弱的淚也在不設防之間猛的落了下來。

    「是不是手還在疼啊?要不要我再去請大夫?」絳雪一看到她的淚,嚇了好大的一跳,忙不迭的捧起她的手,溫柔的叨念著,「奇怪,大夫說只要好好休息,這幾天就該好了才對啊!」

    在絳雪記憶中,姊姊哭泣的次數似乎少之又少,就連得知二夫人的死訊時,也只是冷著一張臉,一句話也沒說。如今,那幾顆突如其來的眼淚還真是嚇壞了她,讓她手足無措的站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別擔心,我的手已經不那麼疼了。」看到她真誠的關心,玄霜也急忙的擦掉眼淚,掛上一臉的微笑,試圖安慰她。

    「姊姊,你就快別逞強了,如果不是手傷疼得厲害,一向堅強的你怎麼會掉淚呢?」絳雪壓根就不相信她的話。「我看我還是得趕緊去找大夫才行。」

    聞言,玄霜連忙扯住就要離去的她。「我真的不是因為手痛,我只是在想什麼時候才能夠離開這裡。」

    提到這檔事,絳雪的臉色倏的黯了下來,她默不言語的低頭直瞅著自己的繡鞋,沉靜得完全不像往日那個總是快樂無憂的她。

    「怎麼啦?」察覺到她的異常,玄霜連忙關心的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沒啦!」絳雪不甚情願的吐出了兩個字,卻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過,此舉倒是讓玄霜更加擔心。

    「絳雪,有什麼事就說,不要讓我擔心。」玄霜強硬的抬起頭來,看到她眼中泫然欲滴的眼淚,心中又是一驚。

    難道絳雪在這兒受了什麼委屈,還是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剛剛還好好的她,怎會無緣故的掉淚呢絳雪輕咬著紅唇,怔怔的凝視著玄霜好一會兒,才猶豫的說道:「姊姊,其實我們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不好,堡主對我們也不錯,你又何必一定要離開這兒去出家呢?」

    原來是為了這個。玄霜瞭解的點了點頭,輕歎了一句之後才溫柔的對她開解道:「絳雪,每個人想要的東西不一樣,我只想要一個自由寬闊的天地,可是我既身為女子,在現在的社會中,我是不可能得到的,所以我寧可去出家為尼,既然無法改變,但起碼我可以選擇避開遣所有的一切。」

    更何況在她的認知裡,莫驤雲並不真如絳雪所以為的那麼仁慈,她曾經親眼看過他的殘忍,為了達到他的目的,他可以硬生生的折斷她的手腕。

    他讓她想到了自己憎恨的那個人——常大富,一個同樣為了達到目地,也硬生生折斷她母親手臂的男人。

    或許目的不同,一個是為了私利,一個是為了堡內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可是這些男人卻帶給她相同的感覺。

    這使她徹底的覺悟現在的這片天是男人的天,憑她一介弱女子是無法與他們抗衡的。

    「姊姊……」絳雪還想說什麼,卻被玄霜搖搖手給阻止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其實出家不見得是壞事,你跟了我這麼久應該知道,我要做的事情是沒有人可以阻止的。」玄霜的語氣比以往多了好些的堅持,讓她明白多說無益。

    「你幫我去請堡主來好嗎?」玄霜心想過了這麼多天,他要查的事情也該查到了,還是早點把事情給解決了吧她真的不想再待在這兒了,待在這兒讓她害怕,這幾天她的腦海中時時出現莫驤雲那別有深意的神情。隨著這種頻繁的情形,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逃開,她有預感只要再待在這兒,她一定會失去全部的自我。

    「好吧,」絳雪認命的答道,語氣頹喪的教玄霜有些心疼。「我馬上就去。」

    「你別這樣,想我的時候,你還是隨時可以來看我的。」玄霜知道絳雪捨不得,其實她又何嘗捨得,只是她真的是害怕啊絳雪激動的擁住了玄霜,她好不容易有了個姊姊,卻又要分離,怎不教她難過呢在真誠的擁抱和簌簌的淚眼中,兩個姊妹交換了她們的真心摯意,也訴盡離別在即的苦處。

    但她們卻完全沒有發覺這一切的對話和舉動,全都落入了門外的一對深邃的黑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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